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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是你,不是爱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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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何说谎。其实十*岁谈恋爱绝对不算早恋了,但总是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我这才发现,小小的厅堂里摆了两张桌子,每张桌上都摆了十副碗筷。后来崔西晨说每天交的房费里面包括老板扣下的每人五块钱的伙食费。当然如果不愿留在这里吃饭,可以不交伙食费,这只是为解决顾客要临时出去找饭店的问题。
五块钱,真的不算多。这老板真会做生意,知道来南岳的客人,一来就是三天,有些更是年年都会来,用这种方法留住回头客,真懂经商。
吃的是斋菜:麻婆豆腐,炒丝瓜,韭菜炒鸡蛋,干煸四季豆,焖豆果,南瓜花生汤,绝对好吃又爽口,特别是在炎热的夏天。
细心的老板娘在大伙吃饭时特别提醒,如果要上山,最好能带件厚衣服,山上很冷。
吃过饭,我在酒店门口发现老板娘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那时正下着雨,雨点打在那些娇艳的花朵上,每一片花瓣上都滚动着晶莹的雨珠,暗香浮动。
后来我在去南岳山的路上对崔西晨说,如果以后我们也开一家这样的酒店多好。最好在某个小渔村,我在酒店周围插上白栅栏,在栅栏内种上薄荷、玫瑰、鸢尾、蔷薇。偶尔有过路的旅客,而且是对我们胃口的天涯倦人,有一张沧桑的脸,身上有风尘仆仆的味道,我们用最好的茶和点心招待他们……
崔西晨牵着我的手,淡定的眼神看着我,唇角荡漾着清浅安静的笑意,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
我们没有坐车上半山腰,从康家垅入口买了门票后,直接沿着窄窄的柏油路山上。崔西晨揽着我的腰,为我撑着雨伞,周围绿木成荫,树叶上滴着雨珠。偶尔能听到小鸟的鸣叫,你呼我应,声音空灵清脆,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细诉相思苦。
“你以后会不会很想我?”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有些突兀。
他愣了一下,“我会每分每秒地想着你的,无论在哪里。”
我依在他的身旁,能看到心底开也开不尽的花,在这个绵长多雨的秋天。可是再过十几天后,我们就要分隔两端。再过十天,他就要去青岛,他考上的学校是中国海洋大学;而我考上的是武汉大学。从此,鸿雁传信,一种相思两地愁了。
淡淡忧愁冲破层层雨帘,穿入我的胸膛。我们都沉默了。
走到半山腰,我们没有力气了,改道坐缆车去南天门。再无心看风景,我站在他的对面,一刻也不肯放松地看着他。那匍匐于脚下的群山峻岭,那寂静山谷中穿梭的云雾和树木,它们永远不懂分离的痛苦。
在祝融峰,端跪在庄严肃穆的佛祖脚下,我虔诚祈祷让我与身边这个男人今生今世能结为夫妻,永不分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章 两张下下签(9)
然而,我抽到了一张下下签:泪湿阑干花著露,愁到眉峰碧聚。此恨平分取,更无言语空相觑。断雨残云无意绪,寂寞朝朝暮暮。
我又气又恼。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抽到这样的签?
崔西晨牵着我的手去了寺庙旁一个凸出的露台上,他当着我的面撕掉了手中签,往栏杆外一伸手,那些白色的小纸片像栀子花瓣般在风中盘旋着下坠。
他捋捋我被风吹乱的头发说:“这个,你也相信,真幼稚。《金刚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一支签如果能决定我们的命运,你觉得我们的人生还有意义吗?抽到不好的签,不作吉凶相,便无碍,若执著吉凶相,可能会不痛快。相由心生,命由我立!只要我们有心在一起,谁又能将我们分离?”
我努力展颜一笑,是啊,不过一张两指宽的纸片,如此就决定了我的命运,未免太可笑。
可不管他怎么安慰我,也不管自己怎么开解自己,那张下下签为我们的离愁更添上了一丝沉重。
山风料峭,树木摇曳。整个祝融峰沉浸在一片浓郁的灰色中,整个世界仿佛都成了冷酷仙境,快将我冻成了冰柱。我抱着双肩面对着那千山万岭,心变得悠远而绵长,几次红了眼眶,却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来。崔西晨扳过我的身子,认真地看着我说:“隐墨,要相信自己,那不过是用手抖出来的一张签,我们可以用自己的手和心去揭破它的谎言。”
可是,那么多的签,为何偏偏会抽到那一张?
“来,我给你拍张照片,开心点。”崔西晨笑得像阳光那样灿烂,可在他眼底,我分明看到了一丝忧郁与担忧。
后来倪喜红看这张照片时,开玩笑地说:“隐墨,谁欠了你几万块钱吗?整个儿一张苦瓜脸。”
那时崔西晨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那天我们住在观日台附近的宾馆里。崔西晨说:“今天下山太晚了。我们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也许,明天就会天晴,我们明天可以起早一点,一起看日出。”
我兴趣全无。那张下下签让我在1999年8月19日这天死了一回。我恨佛祖,我吃不下饭也喝不下水,不想理崔西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他在外面敲门,敲得旁边的客人都向他提出抗议。
他无奈,写了一纸条塞进来,纸条上写着:如果你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应了那张该死的签,现在你和我要做的就是推翻它。你知道吗?相爱的人是所向无敌的。
打开门,我紧紧地抱住他。我只要他爱我一天,我就死而无憾,我们本来能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何必为一张见鬼的下下签而折损掉这许多的时间!
“隐墨,今晚我们睡在一起好吗?我想和你睡在一起,清早一醒来就能看到你。”崔西晨的气息变得粗犷。
我脸一红,心如鹿撞。
“别担心,隐墨,我保证不会发生什么的。”他很真挚。重要的是我也想和他在一起,分分秒秒,如胶似漆般地黏在一起。
这个晚上,我们关上灯,相拥而卧。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外,月亮躲在灰黑云层的后面,光芒万丈如水般倾泻而下。
窗外秋虫啁啁,月移影动,暗香浮动。我们拥抱着彼此,充满渴求的手掌在不安中蠢蠢欲动。青春的、洁净的气息,徜徉在空气中,带着荷尔蒙的诱惑,我们清楚地听到彼此激越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不觉中,我们的双唇贴在一起,那样热烈的纠缠充满着对神秘无知世界的探索,然后双手伸进彼此的衣服内,在年轻富有弹性的肌肤上惊慌失措又没有焦点地游走。身体的某处正在融化,在这潮湿温暖的秋夜,我需要什么来浇灭身体里的那团烈火。
他突然覆盖在我身上,深深吻住了我,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某处坚硬如钢,我承受着他暴风骤雨般的亲吻,一颗勃发的心却充满渴望与恐惧。
“对不起——隐墨,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去睡。”崔西晨突然推开我,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理理自己的头发,他的头发整个暑假没有剪,有些凌乱,有些*。
我隐隐有些失落,躲在被窝里,慌乱地整理凌乱不堪的衣服。
月亮这时终于从云层里透出了半张皎洁的脸孔,房间如同白昼。崔西晨的白衬衫真好看,没有扣上扣子的崔西晨,让我向往他那片光洁而*的胸膛。
“崔西晨,别走——”
那是我第一次,把自己内心的渴望喊出来,我不想再隐藏自己的感情了。我需要他留下来陪我,明天一回去,我们又要装作若无其事,不能牵手,不能亲吻,不能情意绵绵地相依相偎。
他留下来了。
那一夜,我把我交给了他。在尖锐的疼痛和模糊的快乐里,我完成了女孩到女人的转变,我成了他崔西晨的女人,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疯狂至极,一点也不像我。
看着洁白床单上那灼灼如玫瑰花瓣的落红,他捧着我的脸,一往情深地说:“许隐墨,你听着,我这一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所以,也只许你爱我一个人。”
有什么滴落在我的脸上,濡湿一片。我的崔西晨,他居然流泪了。
“我不会让你后悔的。”他承诺。
我突然失去了语言,紧紧抱着他,却不敢看他,睁着两只眼睛看着窗外的月亮。什么时候,星星也出来了,稀稀朗朗地挂在灰白色的天际。天色,淡淡。
这个夜,星月流动,万籁俱寂,我和崔西晨在三生石上刻下了彼此的名字。
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1)
1
大学的生活远比高中的轻松得多。象牙塔里的骄子,经历了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终于可以轻松一把了。
我每天放学后要做的事就是去给崔西晨寄信,有时也会给倪喜红寄。至于远在重庆大学的林楚君,我们已经成了彼此心上最隐密又最刺痛的伤疤。
女孩间的友谊本来弱不禁风,再加上一个男人,更容易碎裂。倪喜红在信里也会提起林楚君,说她整个人都变了。我不深问,是刺,碰一碰都会痛,何况她的今天全是我造成的。
在这里,我认识了莫小洁。莫小洁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孩,有着光洁的额头和充满智慧的眼睛。她是个爱钱如命的女孩,从不隐藏自己对金钱的向往与崇拜。只要一提到与钱有关的问题,哪怕她刚刚还在沉睡中,也会立刻两眼放豪光。喜欢她,是因为她毫不掩饰的性格和她的极富正义感。
我是在学校食堂认识她的,中午去食堂打饭时,她站在我前面,个子矮矮的,只到我嘴唇那里。人有些挤,她前方的一位男同学打好了饭菜,我们暂且叫他A,正好旁边窗口的那个也打好了,我们暂且称他为B。A戴着眼镜,看上去孱弱斯文,B有些人高马大,两个人相向,B同学凭着自己魁梧的身材,把A同学的碗给撞翻了,将他刚打好的饭菜洒了一地。A同学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B同学翻了一下白眼,哧了一声说:“自己不长眼怪别人,我没怪你把我衣服弄脏了就已经够意思了。我这可是真维斯的。”然后,事不关己地就往前走。这下惹毛了莫小洁,娇小的莫小洁冲上去拉住了那个B同学。
她说:“穿真维斯的同学,明明是你把别人的碗给撞到地上的,你不但不赔给别人一份,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说别人不长眼,你是不是姓赖?”
“姓赖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B同学翻着死鱼眼,不屑地说,他才不把这个还不到他二分之一重的女孩放在眼里呢。
“我管得着也管定了,管不着也管定了。”莫小洁气势不输人。
B同学看着周围那么多的同学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想转身走人,却被莫小洁死死拖住,还大声叫着:“你今天不赔给这位同学一份饭菜,我就跟你没完。”
闹到最后,B同学赔了A同学一份一模一样的饭菜。这一番美女救英雄,令老实巴交的A同学死心踏地地爱上了我们的拜金女——莫小洁。
值得一提的是我在A同学的号召下和莫小洁同学的极力鼓动下进了学校的话剧班。A同学姓贺,名程,来自山东威海,高我们一届,是话剧班的班长。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为元旦晚会排练了两个月。我们演出的剧目叫《千年之恋》,讲的是一对恋人跨世纪的爱情。在经历了很多坎坷,分分合合之后,两人相约不管怎样,一定要在世纪末的这天一起迎接新世纪的日出。
我不喜欢演话剧,在里面演了一个只有三句对白的小角色。但这场话剧中,有一段音乐剧,需要一些显得俏丽活泼的演出服。从文工团借回的衣服,颜色陈旧,而且都不合身;如果去买的话,学校不会帮我们出钱;要我们自己花一笔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很容易接受的钱去买这种只能穿一次的服装,我们也不情愿。我仔细拿起那些衣服一看,发现这种衣服做工很简单,自己有信心试试。
我自己上街买了一米艳黄和一米火红的缎布以及一根隐形拉链回来,莫小洁家里有台经年不用的缝纫机。我弄一个下午,居然被我整出了一条像模像样的舞台裙,上面是火红的紧身吊带背心,下面是像蘑菇一样的蓬蓬超短裙。虽然手工有些笨拙粗糙,很多地方的线踩歪了,我又拆掉重新踩过,仔细看时,能看到许多的针眼。可是台上与台下隔了那么远,谁会看见。
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2)
当我在宿舍里穿给话剧班的几位美女看时,美女们大跌眼镜,惊我为天人,没有人相信那是我自己做的。她们惊呼我为天才,我自然有些沾沾自喜。之前我可从未动过剪刀,没想到自己还有无师自通的本领。
第二天,美女们每人塞给我三十块钱,接下来的事全由我包了。我沉浸在裁剪的快乐中,连想崔西晨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圣诞夜,贺程来宿舍找我和莫小洁,我们约好去教堂领圣诞礼物。莫小洁正好去澡堂洗澡了,我和贺程坐在房间里说着话剧的事。
贺程说:“我渴了,有水喝吗?”我起身刚想给他倒开水,早不来晚不来,电话就在这时响了。我边接电话边对贺程说:“你自己倒吧,就在那儿,刚打回来的。”
电话是崔西晨打的,他问我在干什么,我说在宿舍呢。他问是不是我一个人,我想也没想说是啊。他说很想……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听到开水瓶砰地砸到地上的声音,然后是贺程惨烈的尖叫。我吓了一大跳,一看,原来是开水瓶掉胆了,滚开的水全洒在贺程的长裤上了。
我尖叫了一句,来不及说再见就挂掉了电话,拿了墙角的一桶冷水朝贺程身上泼去,他还是痛得大汗直流。没等莫小洁回来,我就陪着贺程去了医院。
后来莫小洁飞快赶来,带了贺程的换洗衣裤过来,我们陪着贺程一直弄到深夜。回学校是不可能了,还要番强,还要被舍管骂个半死。我们干脆要求贺程留院观察,找护士姐姐磨叽了半天,弄了一间空的两人病房给我们,贺程一个人睡一张床,我和莫小洁挤在一张床上。换了床,我整晚没有睡着。
第二天,直到中午才回宿舍。一进宿舍,一长串的电话声像催命似的尖叫着。我很疲倦,拿起电话想接,电话声就停了。我上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时远远听到电话在响,我没命地往宿舍里跑,抓起电话喂了一句,那边早已挂了。我干脆把电话搁在一边,想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直到晚上,我才接到崔西晨的电话。他在电话那边有些愠怒地问我昨天去哪儿了。还没有等我解释,他又问:“那个男人是谁?你明明说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宿舍里的?”他的声音中充满怀疑、猜忌。我开始还耐心地解释是我们话剧班的班长,被开水给烫伤了,我送他去了医院。崔西晨阴冷地来了一句:“是吗?送医院送一个晚上不回来吗?我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
“是的,因为学校晚上十点半关了门,我们不想挨舍管的骂。”我说。
“是吗?你给我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我当时没带电话卡,出来时太仓促了,忘记带钱包。”我渐渐失去耐心,像个被审问的犯人,疲倦地回答着他无聊的提问。
“是你自己不想打电话吧?”他还在继续。
“你在怀疑什么?”我单刀直入。
“是你所做的让我怀疑——”
“那就是这样吧。随你怎么想,我要去排练了。”我真生气了,索性挂掉了电话。
以后,宿舍电话一响,我就让莫小洁去接。一听是崔西晨的电话,我就用眼色暗示她说我不在。电话一直在响,我心里有了隐约的欢喜,被一个人时刻惦记的欢喜。
后来,电话不响了,我又开始隐隐失落。然后就是没出息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是不是一不开心就和别的女孩子约会去了?他这样好看的一个男人,一定会有很多的女孩仰慕吧?我变得沉默起来,这不是单纯的沉默,而是一种等待的煎熬。
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3)
莫小洁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我非常鄙视你。”
我这又何苦,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到头来,自己一场失落,黯然伤神。
爱情,真是件折磨人的事。我那纤细又脆弱的神经每一分每一秒都绷得紧紧的,有时连课也不去上,就待在宿舍里,眼巴巴地看着那台白色的电话机。多少次,他打电话过来一定是为向我道歉的,可是我得理不饶人。现在,他一定是厌倦我了,厌倦我的固执、厌倦我的冷漠、厌倦我的一切了。
12月30日,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先是打他CALL机,没有人回,下午打电话到他的宿舍,同学说他今天请假了,没有去上课。
12月31日,我往他宿舍打了七个电话,同学说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没有回学校。我CALL了他三十一次,他没有回电话,我想,我们完了,一定完了。我觉得自己会在某刻里变成碎片,消失在空气里。果真能够如此,也好。
晚上在学校大会堂演出节目,莫小洁看我魂不守舍的,一再叮嘱我,千万不要念错台词。
不过三句台词,怎么会念错呢?
可是我的脑子里只有崔西晨,他的笑,他的眼神,他说今生只爱我一个人的诺言,仿佛镜中花水中月,是否已经烟消云散了?
怎么演到最后的,我记不清了。在后台临时化妆室卸妆时,不断地有人给我送花,我木然地说着谢谢。
直到最后一捧红玫瑰,我在镜子里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站在我的身后。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怔怔地看着镜子不肯眨一下眼睛。真的是他吗?
是他!崔西晨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不过他的样子真有些颓废,因一天一夜的火车而熬得有些凹陷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坏坏地笑着,看着我泪眼朦胧。
化妆间顷刻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我的泪终于滑落了,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
我起身,抱住了他,狠狠地咬他那只拿花的手的手背。他一定很痛,可是他还在笑,边笑边说:“好了好了,你属狗吗——”
周围喝彩连连,我也听到自己的心绽放了,全世界都是绽裂的声音,洋溢着情难自禁的欢喜。
崔西晨,你就打算这样感动死我吗?
2
散场后,贺程和莫小洁请我们一起去吃宵夜。
在小小的充斥着油烟味的包间里,我们四个人围坐一团。我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欢欣,傻痴痴地看着崔西晨。几个月不见了,我觉得他成熟了很多,身体也强壮一些了,还是那么好看。
“别看了,花痴。快点给我们介绍一下吧。”莫小洁伸出一只爪子,在我眼前不停地晃着。
多烦,这个时候怎么会跟他们一起出来吃什么宵夜。我多么想躲在他的怀里,让他一次一次地吻我啊。我们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哪怕说一个晚上也说不完。
“这是莫小洁,我的同学和最好的朋友。”我看了莫小洁一眼,莫小洁朝我挤眉弄眼。
“这个呢,就是那个超级倒霉鬼——贺程,就是这个男生,害我们……”我吐吐舌头,没往下面说了。
其实我和崔西晨心领神会了,但贺程不依不饶地问怎么回事,我只是低着头哧哧笑着,不想去揭崔西晨的底,整个儿一个醋坛子。
“哦——原来是你——”崔西晨两只眼睛一瞪,故意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很快,语气又软了下来,“我吃了你老兄一阵干醋呢。”
崔西晨把这些天因为贺程吃醋的事搬到了酒桌上,莫小洁和贺程捧腹大笑。我们要了很多的米烧酒,这个千禧之夜,适合醉生梦死。我的左手和崔西晨的右手在桌子底下,紧紧握在一起,他时不时捏捏我的手,然后温情脉脉地看我一眼,眼里全是醉人的甜蜜。 。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4)
中途,贺程陪崔西晨去WC了,莫小洁发出长长一阵叹息,她左右端详着我的脸,那双精光闪闪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你怎么骗来的?简直感动死我了,从青岛到湖北,一千多公里,小姐,我真想哭。老天啊,你也赐予我这样的一个男人吧,这样帅气这样深情又这样浪漫,许隐墨许隐墨,你哪辈子修来的福啊?不,你只要告诉我,如何勾引一个男人就行了。”莫小洁的艳羡写在脸上。
我嗤之以鼻。她可知,我愁云惨淡的童年,可知自懂事开始就没有快乐也没有父母疼爱的日子,可知因为遇到崔西晨,我在友谊与爱情之间像个溺水的人一样,挣扎了多久?
酒散夜阑,我们四人站在路口道别。贺程送莫小洁回家,我依在崔西晨的身边,站在橘色街灯下,我一直盯着他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我真害怕,一闭眼睛就看不到他了。他一直笑着,眼睛里漾着一圈圈的幸福与满足。
我们手牵手绕着城市的街道走了很远,我不知道这一刻要说什么,没见面时,有那么多的话想说,见面了,千言万言拱在胸口,阻塞了呼吸。他突然站住,伸手帮我拉拉风衣领口,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我们在慢慢靠近,他轮廓分明的唇线好*,我忍不住凑上去咬住了它们。
“砰砰砰!”暗蓝的天空突然绽放出无数朵巨大绮丽的烟花。午夜十二点,城市上空的烟花此起彼伏。
我突然想起了某年的除夕,崔西晨背着林楚君问我:“许隐墨,很多年以后,你会不会想起今天?”
“崔西晨,很久以后你还会不会想起这样一个夜?”我拉着他的手,装作云淡风轻地说。
“不是会不会想起,而是从来就不会忘记。”他说。
啊,原来他的心是与我相通的啊。我低头一笑,手指在他的手心里调皮地挠了挠。
我们去了宾馆。在宾馆的浴室里,我们*了衣服,站在花洒底下。青春的身体真好,真阳光,真饱满,真丰盈,像是离太阳最近的果实。我们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沿着对方肌肤的走向游走,我拿起他被咬伤的手,柔声问他痛不痛,他低头,灼灼地看着我,良久才摇摇头。
“只要你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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