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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一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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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可能性是这样的。我俩在床沿上看电视。我想起了从前,便提议去游泳。唐艳听后立刻响应号召。但问题是我俩都没带游泳衣。本来宾馆的游泳池肯定有卖的,但是当时我俩都没想起来。唐艳说宾馆外面太阳毒热,叫我去买。于是我记下了她的尺码,去给我俩买游泳衣。在宾馆门口我拦了辆出租车,出租车带我去了大栅栏。在大栅栏的一条小胡同里,我买到了两件物美价廉的游泳衣,之后很快回到了宾馆。那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但是我和唐艳都不饿。于是我俩直接去了游泳池。大概是非常时期,游泳池里只有我俩。唐艳兴高采烈地说今天这钱花的太值了。唐艳游得很好,而我只会狗刨。后来兴致勃勃的唐艳提议我俩比赛潜水,看谁在水里潜的时间长。我先潜的。我的肺活量那么大,潜的时间当然长了。之后唐艳潜,没想到她潜的时间比我还长。1分钟过去了、2分钟过去了、3分钟过去了。。。。。。我等了很久很久,唐艳再也没有出来。后来我疯了一样在游泳池里找她,声音沙哑地喊她的名字,怎么都找不到她。后来游泳池的工作人员来,他们以为我疯掉了,把我哄出了宾馆。我被他们强行往外拖的时候,看着碧波荡漾的水面,就想:我不找她了我不找她了,也许她真的变成一条美人鱼了。。。。。。
非常时期为了避免食堂用餐的人过多,上面下大通知说用餐时间可由原来的12点提前到11点。这样我们中午就有两小时的休息时间。食堂里很少见到从前排长队的情景,只有零零星星但络绎不绝的几个人。大家相隔至少一米,戴着各种各样的口罩,有的甚至戴着浅蓝色的外科手术口罩。绝大多数人为了避免传染,把饭菜打到一次性饭盒带回办公室里吃。
在办公室,我吃了几口如同饲料一样的饭菜,把剩下的扔进了垃圾堆。后来我又打了周小萍的手机,还是关机。我一激动就打了周小萍传说中男友刘飞的手机。我说你好,我是周小萍一个朋友,想问您打听个事,不知道方便不?刘飞就说没事,你说吧。我说你见没见到周小萍啊?我这两天一直在找她,不过一直都没联系上。刘飞说,哎呀,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他又小心翼翼问我,你、你是她什么人?我说,算是她男朋友吧,这两天一直在找她。刘飞听后就笑,说,哈哈,我也是她男朋友,不过是前任的,我听你说话声音很小,说话不方便吗?我说,有点,我在在办公室。刘飞说,这样吧,你要是方便下午可以来我办公室,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郁闷,咱哥俩好好聊聊怎么样?我说我们得坐班,不过我今天可以提前走,5点钟赶到行吗?刘飞说没问题。然后告诉了他们公司的地址。原来就在学院路那片,打车过去也就十来块。
“你怎么认识周小萍的?”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刘飞问我。
“嗯······在一次同学聚会。”
“那······她怎么就成了你的女朋友?”
“我想想啊。”我挠挠头,竭力思索,“聚会那次以后,她来我这儿玩,我俩一块看了场电影。看完电影就有点晚了,她就住我那儿了。”
“我考!你俩那天晚上就——?比我还快。”
“好像不是当天晚上就那样了。是第二天吧?对,应该是第二天。”
“她是不是特别爱发短信给你?”
“是啊。我手机里现在还有几条她几天前发给我的呢。”
“那她是不是······呵呵。”刘飞笑了笑,“噢,对了,你喝水吗?我给你倒杯水吧。”
“别客气,我不喝。你有什么就问吧,没关系。”
“她是不是特喜欢在车里面·····啊?嘿嘿。”
“差不多吧,好几次都在车里。非典嘛,毕竟在她车里,她觉得安全。”
“是什么车?奔驰吗?”
“哦,不,是别克。其实很不爽,不是蹭破皮,就是撞了头。”
“我觉着还行吧。你这么急找她干吗?”可能因为“奔驰”比“别克”高档得多,刘飞面露喜色。
“找她干吗?她怎么说也是我女朋友吧?我现在真怕她万一······”
“放心吧,她就是得了也不会有事的。”刘飞拍拍我肩膀,“别找她了,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你该干吗干吗。”
“为什么?”我瞪大眼睛问。
“为什么?这个嘛······对了,你不是有事要问我吗?那你就问吧,说不定等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现在脑子乱得很。”我皱着眉头,想起姓王的说过的话,“周小萍给我说,她以前、以前没谈过男朋友的。”
“没谈过男朋友?这话你也信啊兄弟?她从初恋到现在谈过的男朋友至少一个连了吧,呵呵。”
“可、可她就是这么给我说的。而且她说话时候的表情很诚恳,叫人不得不信。”
“兄弟,看你也不像第一次谈恋爱,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这娘儿们骗了吧?”刘飞拍拍我,“她跟你那个什么时候,你、你觉得那样子像是个第一次交男朋友的?”
我拍拍脑袋,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这一点我还真没想到。
于是我问:“她、她有没有跟你提起她高中发生的事?”
“什么事?”
“就是她物理成绩不好······结果一个年龄比较大的物理老师给她补课。”
“她给你这么说的?别开玩笑了。她物理不好?她老爹当年在大学搞的就是这个的,后来才下海出来的。”
“那有没有她老爹学的是物理,可她物理却学得不好呢?”
刘飞想了想,说:“有这个可能行。怎么了?”
“没,我就是问问,听她说过这事。对了,你没她家电话?”
“有是有一个,我也打过,说是空号——她家房子太多了,谁知道最近住哪。”
那天我在刘飞空荡荡的办公室和他聊了一个多小时。他的办公室看起来更像间会客室,里面摆放着很多桌椅。墙上的表格里填着很多人的姓名,姓名后面写着本月目标、已实现数额等。我猜想这都是他手下业务员的业绩。谈话即将结束的时候,刘飞劝说我购买他们公司新近推出的产品。说是如果现在每年缴4000块钱的保险,连续交20年,到了80岁就有将近80万。他还提到了诸如分红、养老、保监会、有病治病没病养老等字眼,可我都搞不清楚。
《毕业一年》第四章39
离开刘飞效力的公司时已差不多7点。临走时,刘飞告诉我一个周小萍闺中密友的手机号码。因为他和周小萍已不再联系,所以和这个名叫静静的闺中密友也不再往来。另外,刘飞从我跟他的谈话中得知我对现在的工作不太满意,便建议我辞职干保险,说做得好的话,一两年就可以买车买房了。这句话很具诱惑性。不过我这个人长得像块木头,也不怎么会说话,想想还是算了。要是能把西欧的阴谋诡计破掉最好,如果破不掉呢?破不掉之后的情况我还没想好。
在这家保险公司门口,我接到宽宽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蔫蔫的,问你在哪儿?我说也在海淀,离单位不远。他说,我现在就在你们单位附近,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一块吃个饭吧,我请你。我说你都辞职了,还请什么客啊?你就在我们小区门口等着,我大概得半个小时。电话挂断后,我就在保险公司前面的站台等公交车。我想宽宽怎么说也是工作了将近两年的人了,不至于现在存折里就没东西了吧?
25分钟后我赶到小区门口。来来往往有几个人,都戴着口罩。路边停着两辆出租车,那司机也戴着口罩。小超市不知从哪天开始也关门了。小超市的情况是这样的:非典刚来的时候,超市里的人拼命在里面洒消毒水,进去之后能把人薰死;后来北京每天公布的染上SARS的人数越来越多。超市就不让顾客进去,他们开了个小窗口,你要什么他们给你拿什么。我估计这几天传来消息说钞票也能传染SARS,所以他们只好关门大吉。看来无论什么时候,人命都是最重要的。
我站在小区门口,却没找到宽宽同学,只好给他发短信。我说我就在小区门口,怎么看不到你?大概20秒钟后,宽宽回信说,我就在小区门口的报刊亭旁边,已经看见你了。我一抬头,看见他正朝我这边走。比起上次见他,宽宽显得有些憔悴。他工作时的生活其实跟我现在差不多,一般没什么事。上上网、聊聊天、听听音乐、看看电影,就这么一天就浑浑噩噩过去了。估计现在突然辞职,没了以前无比安逸的生活,可能得有一阵子痛苦的适应期。
我走上前,把他拉到一边。宽宽说,走吧,哥们今天请你吃饭。我说请什么请啊?你现在辞职考研,压力这么大,还请我。宽宽苦笑着说,走吧,那是两码事。我说走吧,去我屋里下点面条,随便吃点算了,现在我们这片的饭馆都统统关门,你是想请都请不上了。宽宽只好同意。然后我把我的小区通行证交给宽宽。进去的时候,保安要是让出示证件给他看看就是了。我没事,这么长时间了,保安见我进进出出的,一般是不会问我的——小区通行证是最近才办起来的,以前没有,为的是防止外面的人进去,以防止传播SARS的可能。另外,居委会还给每家发了一张所谓的温度统计表。要所有家属区的人每天晚上测量温度,第二天早上再把温度统计表交给保安。保安察看后,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还回来。每天如此。
我带着宽宽进屋时JB正在看电视。电视里又传来众志成城抗击非典之类的话。JB探出脑袋朝门外看看,然后嘭的一声使劲把门关上。宽宽看我,我说没事,别理他,那个傻瓜就那样。一边换拖鞋,我一边推测,可能JB今天找老李了。估计老李把我说的关于JB性取向的问题透露给了JB。因为今早刷牙洗脸的时候,JB对我还是讨好地笑,搞得我相当不自在,到了晚上又成了这般面孔。不过也无所谓,你会摔门,我也会。
我把宽宽带进我的屋子,也重重的把门关上。我问宽宽最近怎么样。于是宽宽开始给我倒苦水。宽宽的情况是这样的:他给领导写了辞职报告,领导倒没怎么为难他,可能是因为他平常还算比较听话吧。他和单位签的合同期是三年,但现在才工作了两年。按规定他是要交两万块钱的违约金。还好领导也没跟他提这件事,只是催他办好相关手续后从单位的宿舍搬出来。宽宽的工作很舒服,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单位福利不错,还有房子住。现在一辞职考研,每天早起晚睡,觉得相当辛苦,一时半会儿还真受不了。他其实有好几次都想放弃考研,重新回原来的单位工作,或者另找工作。现在是非典时期,另找工作可能有点难,但是要回原来的单位还是很容易的,因为他知道那里很缺人,他们领导也给他打过电话叫他考虑考虑。当然,他最终还是没有放弃考研,不然现在就不会出现在我这里。
已经是晚上8点,我俩都还没吃饭。我说今天咱就将就点,下点面条吃吃算了——在这里住了将近一年,就学会了下面,另外能烧几样简单的菜,比方说摊鸡蛋、西红柿炒鸡蛋。跟往常一样,那天给宽宽煮面条,我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一摊面弄熟,还搞得我满头大汗。说明书上大致是说,放进面条后,让锅里的水沸腾三次,每沸腾一次,加少许凉水。三次之后,面条就熟了。我按部就班,照着说明书上的写的去做,结果面条只能熟一半。就只好再加水、再沸腾。大致沸腾七八次,面条才差不多能吃。我就想,对别人来说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怎么到了我手里就变得如此困难?
我下面条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往里面添水,而宽宽就站在厨房外的阳台上。夜晚站在阳台上,被晚风吹着,感觉应该不错。另外,在阳台上能看到对面楼里的情景。前一阵子,我每天晚上都要在厨房里熬抗感冒的中药,可以顺便窥探一下。只可惜透过所有拉开的窗帘,看到的都是一个个面目不清的男子赤裸的上身。有的郁闷至极,也像我一样窥探对面。宽宽悄无声息地在阳台上抽了根烟,之后说,牛顿,有件事可能得请你帮帮忙。我问是什么事情。宽宽说,领导要我从宿舍里立刻搬出来,现在非典时期,很难找到房子,能不能先在你这里住一阵?我想了想,权衡了一下利弊,只好实话实说。我说,哥们,可能这阵子有点问题,过了这阵子应该没问题。宽宽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拒绝他,一脸的惊愕。于是我就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事情。为了不让JB等人抓住把柄,现在只能这么做了。可能等“五一”过了,那个走过场的答辩结束,正式的名单下来之后还行。但是现在让朋友住在单位的房子里,显然是自投罗网······
至于现在这件事,我觉得不是我狠,是我也没办法,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宽宽在这种单位呆过,知道里面事情的复杂,因此也表示理解。我说等那个人选的名单下来之后,有我或者没我,你都可以住过来。宽宽说,我的事再说吧,你先把你的事搞定,我这边再想办法。我说,兄弟你别因为这件事情怨我,要是这事真搞不成,我也他妈的辞职,和你一块搞,谁让咱们无权无势呢?
我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味道不怎么样,但我俩照样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宽宽抢着要洗碗,不过被我拦住。我洗完之后,给两个脸盆里倒上热水。于是我和宽宽四目相对,在昏黄的孤灯下开始洗脚。
时间往前推七年,我大概上高一,宽宽上高二。那时候我俩经常和学校里一些有着共同爱好的哥们去市中心玩电子游戏或者看通宵录像。我们一般在晚上9点以后行动,那时候刚刚下晚自习。我们从操场的围墙翻出去,然后踩着月光走到市中心,一般路上得花一个小时。我们常去的一家娱乐地设备齐全,一楼是游戏厅、二楼是录像厅,爱弄什么弄什么。我们一般大概玩到第二天早上五点,之后蓬头垢面地出来,在街上吃根油条喝碗豆浆,在7点钟上早自习前赶到学校。洗把脸,拿上书爬到桌子上睡一早上。我俩之间的阶级友谊便是在这期间形成的。有一次就是在这家,宽宽在二楼看录像,我在一楼玩游戏,还有其他两个哥们去外面找地方吃夜宵。我正玩游戏玩到忘我的境界,过来三四个十四五岁的小孩,说是外面有人找。可能因为长时间对着屏幕使我智商变低,我二话没说就跟这些小孩往外走。出门走了几百米,来到一块僻静处,几个小孩一下把我围住,说要借几个钱花花。我当时年少气盛,怎么能让几个小毛孩欺诈?便死活不给他们钱。于是他们开始推推搡搡,最后对我群起而攻之。我便竭力反抗。情急之中有个小孩拿起地上的一块板砖朝我头上砸来,我一声没吭就倒在了地上。等醒来之后发现宽宽正背着我往前跑。因为太晚了,路上没有车,宽宽背着我跑了两公里,才来到最近的一家医院。医生给我头上缝了二十针,说再晚来二十分钟就有可能因为流血过多而小命不保。
《毕业一年》第四章40
4月29日,星期二,阴转晴。
早上起床,我尽量轻手轻脚的,但还是把宽宽吵醒了。我说,你再多睡会儿吧,还早着呢,我去上班。宽宽说,其实我早醒了,最近睡眠一直不好。我说,你再睡会儿吧,我中午回来叫你,咱们去我们单位食堂吃。宽宽也从床上坐起来,一边穿袜子一边说,一块走吧,我也要回去了。我说你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多睡会儿。宽宽说,先走了,反正早晚都得回 去。听到这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吧,兄弟,有什么事打电话。
 
之后,我跟他一块下楼,把他送到公交车站台。宽宽要坐的公交车快要到站的时候,他转过身突然坚定地对我说,兄弟,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得坚持下去——卡耐基说,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公交车吱呀一声停在我们跟前。宽宽朝我摆摆手,说走了哥们。在那一瞬间,我也许想起了我和宽宽之间的种种,也许没有。我只是突然之间变了主意,去他妈的JB、去他妈的老李、去他妈的对外合作吧!我一把抓住正准备跳上车的宽宽的胳膊,他回过头问,咋了,兄弟?车上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妇女操着一口字正腔圆的北京话朝我们喊,你们快点呀,这车又不是给你们家开的,你有钱打车去呀?宽宽回头看了看中年妇女,无奈摇摇头。我胸中一连多天的怒火顷刻中爆发,我指着中年妇女喊,我操你妈的,老子有没有钱管你屁事?老子不坐了,快滚快滚!可能中年妇女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对乘客骂骂咧咧,被我突然这么喊就一下愣住了。她发愣的功夫,车门哐当一声关住了。公交车屁股冒烟、开走了。这时中年妇女终于反应过来,气极败坏地拉开玻璃窗,朝我俩这边指着,嘴里骂着什么。我从裤兜里取出钥匙串,扔给宽宽。宽宽一下子就接住了。我说,住吧,爱住多长住多长,谁让你走,我他妈跟谁急!宽宽眼睛红红的,说,兄弟,我就不多什么了。我拿拳头在他肩膀捶了一下,笑着说,快回去吧,骚货!只要有哥们一张床,就有你半张。
我一路上心里都酸酸的,等到了办公室感觉稍好。老李和芳芳还没到,我打开电脑,趁着系统“咯吱咯吱”启动的工夫,把办公室所有门窗打开。又往杯子里放了茶叶,给杯子里加上水。报纸上的营养专家说,多喝绿茶有助于增强身体免疫力,真后悔以前到酒吧要的都是红茶,还死贵。我吹吹浮在水面上逐渐伸展开的茶叶,把茶杯放到电脑旁。打开邮件,有两封新邮件。一封是赵处长的小秘发来的关于劳动节放假期间的注意事项。比方说临走时要关好门窗、绝不能离开北京、放假期间不要去超市、商店、汽车站等人群聚集的地方,不要用电梯、中央空调等等。另一封是国外的垃圾邮件,说花多少多少美金就可以买到学士、硕士、博士、MBA的证书。我打开QQ,蹦出来一条系统消息,而好友列表里一个人都没在。于是开始看新闻。
没多久,芳芳跨着她的小提包“噔噔噔”进了办公室,香气袭人。正如我所说,在芳芳的身传言教之下,我对多种香水具有敏锐的辨别力,而且对其间的种种功用、甚至历史传说了然于胸。曾经在一家网站的女性论坛上发过数篇关于香水的贴子,没想到反响热烈,很多年轻女子还给我发邮件,说一个对香水颇有研究的男人一定是个有情调的男人。另外,我已经习惯于身处各种香水味的笼罩中了。偶尔芳芳哪天身上不洒香水,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昏昏欲睡。
像往常一样,芳芳放下她的小提包,开机,冲奶粉喝,对着屏幕发呆,开始干自己的事情······突然,她在QQ上的好友列表冒了出来。这倒是比较少见。
想飞:五一准备干吗?
夫妻肺片:能干吗啊?想坐飞机回家,怕回去被隔离了。他妈的!
想飞:不许说脏话!
夫妻肺片:好,芳姐,俺以后听你的。
想飞:我要辞职,都把辞职书交给老李了。
夫妻肺片:不会吧,这么着急干吗?
想飞:实在不想在这干了。累了,想休息一下。真的。
夫妻肺片:那你准备怎么办?另找工作?出国?
想飞: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累得不得了。万一不行,就赶快把自己嫁了。
夫妻肺片:不会吧你,强烈抗议!
想飞:有什么不会的?说实话,现在就想找个人嫁了,然后当家庭主妇,然后生个小孩。
夫妻肺片:呵呵,俺觉得你不会的。
想飞:为什么?
夫妻肺片:性格什么的吧,觉得你不是那种甘愿做家庭主妇的人。
想飞:呵呵,都不知道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夫妻肺片:要是嫁,嫁给谁?是每天接你下班的小子吗?
想飞:要是没什么变化,应该是吧。其实,嫁给谁都差不多。
夫妻肺片:嫁给谁都差不多?呵呵,那你干脆嫁给小弟我吧。
想飞:好啊!从今天起你下班后开车接我!
夫妻肺片:那算了,谁让我没车呢······
那天是我跟芳芳聊得最长的一次。我一边聊一边看着桌子对面被电脑遮住半边的身影,心中生出些许留恋。不知她走之后,对面会坐着谁。其实我都不知道要是这次没被选上,我还会不会坐在这张椅子上。我觉得芳芳这人还是蛮不错的,虽然有时太像个交际花。我刚来对外合作处的几天,还不算是正式工作,只是熟悉工作环境。这座大楼里的人面无表情、个个讳莫如深,看着叫人心里凉了半截。我坐在陈旧的电脑前,看着窗外北京炎热的夏天,觉无比孤独。是穿着皮裙子、带着一身香水味的芳芳叫我眼前一亮,让我觉得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还有一点生机。
接下来的事情之所以发生变化,还跟芳芳有关。早上老李在他那边看电视,我和她在这边用QQ聊天,差不多聊了一早上。中午,我请她在单位食堂吃饭。吃完饭,我俩绕着围墙散步。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芳芳显得有些伤感。毕竟,她在这里工作了两三年,是这个地方让她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女大学毕业生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我说,你要走了,我可能也呆不长了。突然之间我就觉得她在临走前应该照几张相,而我也应该跟她合影。除了在几次对外合作的会议上,我和她在一群中老年专家学者中露了张小脸,私下里跟她一张都没照过。可芳芳说她没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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