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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一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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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我喜欢你。我说,我也是,真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哭。然后她说,牛顿,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自从初中那件事以后······我都是一个人,我害怕面对过去,感谢上帝,让我遇到了你——虽然她说的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我想可能是她看青春偶像剧太多的缘故。在她的影响下,我也说了一句如同话剧对白一样的台词,我说我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在这座荒凉的城市,我能遇到你。过去的事情就过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吧!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定定地看着我,眼神清澈,如同婴儿。然后她就主动吻我。于是我俩再一次搂抱在一起。
一个星期六,在香山半山腰的一棵槐树下,我和周小萍搂抱在一起。后来我俩慢慢同时站起,站起的时候嘴还贴在一起。她靠在槐树上,半闭着眼睛,眼睫毛一闪一闪的,一定能透过细碎的槐树叶子看到蔚蓝的天空······如果这时你藏在树上,一定能感觉到树枝一颤一颤,而细碎的树叶和雪白的槐花落了我们一身。
《毕业一年》第二章21
周一早上,我打开邮箱。有国外的垃圾邮件,还有老李的一封工作邮件。老李说,又到月末了,请大家准备提交本月工作总结,于26号之前交给我。我叹了口气,觉得这个月似乎什么都没干,就是月初花了一个多星期写了份本月工作计划,再就是跟着赵处长开会摄像。
快吃午饭的时候收到周小萍的短信,说有一蝌蚪先生娶蜈蚣小姐为妻。新婚之夜,蝌蚪爸爸听到蝌蚪先生大哭,忙问其故。蝌蚪先生哭曰:我掰开这条腿,没有;掰开那条腿,也 没有······我找了一夜,还是没有!我越看越好笑,觉得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昨天在香山上,我们既爬山又顶树的,累了个半死。回来之后在楼下餐馆吃了点,到宿舍洗了个澡,倒头就睡。星期天一觉睡醒,一看表,已经十一点。后来周小萍接到一个电话。听着是个中年男子,语气严厉,似乎很生气。周小萍放下手机,说不行,我得走了。然后干净利落地穿衣、洗脸,又从鼓鼓囊囊的小提包里取出各种小盒子化妆。她亲了我一下,深情地看着我说,我得走了,过几天找时间再来看你吧。说这话的时候我正提裤子。我说你有事就走吧,我下去送送你吧。周小萍说你再睡一会儿吧,我知道这两天你很累。说完坏坏地笑了,那样子倒和记忆中的唐艳有几分相似。
接下来在我们那间小办公室发生了一件叫人无比尴尬的事,即使像我这种久经沙场的也有些措手不及。
事情是这样的。赵处长的秘书来到我们办公室,给老李送一份红头文件。进来之后却和芳芳聊起了“城乡大仓储”最近家电大打折。芳芳说里面人那么多,万一染上了非典,为了省几百块钱多不划算啊。小秘说话间把文件放到我桌子上。两人说着,小秘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号码,边往出走边向我指指文件,又指指老李那边,意思是让我替她送过去。我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我和一个网名是“北京美女”的聊了一阵,就拿起文件往老李那边走。万一是什么急事,到时候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我穿过窄小的过道,远远看见老李的笔记本屏幕上黄的白的一大片,知道他又聊发少年狂了。为了让他有时间关掉那扇窗口,我在离他三米处停下,叫了声李处长。果然老李听后急忙警惕地关掉。可是这一关不要紧,一连串上面纤毛毕露的图片的窗口不断涌出,关掉一个蹦出三个。老李慌了手脚,嘴里只说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正在写报告怎么就出来一串这玩艺儿。我觉得这时候要是转身就走反而搞得大家都不好意思。就走上前去,表情严肃地说,处长,你可能是中毒了!网上说这几天有几种恶意病毒正在发作,我前几天刚刚中招,情况跟你的一模一样。老李找到了台阶,就说是啊,邮箱里每天都有乱七八糟的玩艺,看来网络安全很重要啊。我说是啊是啊,然后装模作样地给他下载了一个其实没什么用处的软件。说这个软件,可能有点用,试试吧,李处长没什么事那我就过去了。老李连说,好好,你忙你的吧。说着还从椅子上站起来,做送客状。这也是我工作以来他第一次表现得如此客气。
回到这边想想这事,觉得其实也没什么,连克林顿都有性丑闻,我们这些平常人上上那个什么网站有何不可?然后在QQ上碰到一个同班同学,聊了两句,发现没什么话说,就说我这边要开会先走了。
下午临下班正想晚上该干什么,芳芳一个反常行为引起了我极大兴趣。当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号码,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声说,是你啊,不是说下班之后跟你联系吗?怎么这么急······剩下的我就听不清了。一般来说,不管是谁的电话,芳芳接到之后都会说,是这个电话吗?我给你打过去吧。然后就用单位的座机给打过去了。但是这次,她用手机打了五六分钟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面若桃花,有点羞涩的样子。而且表现得比较慌乱、激动,不断地看表、往窗外看。老李被赵处长叫走后她接到一条短信。查阅短信后急急忙忙提起包往外走。几分钟后,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她出了办公楼,小跑着去了大门口,然后上了一辆车,好像是辆“福特”。我本想偷偷看看她办公桌上有无蛛丝马迹,但接到了那个送货上门卖DVD哥们儿的电话。他说按照老习惯,他在我们单位门口等我。
这哥们儿是卖DVD的,但是很会做生意。他在北京各大高校BBS、相关影视论坛上发贴子。他写了电影目录,谁愿意买和他联系,他可以送货上门。这种做法让他的生意即使在打击盗版的时期也依旧兴隆。
在我们单位旁边一棵法国梧桐树下,我正在挑碟,老李从身后走来。他是要走一阵子去坐城铁。可能是因为早上的事,他走上来主动跟我打招呼,说小牛啊,干什么呢?我手里拿着碟,说挑几盘DVD,下班看看,反正也没什么事。老李就拿起几张饶有兴趣地翻看着,说其实我也是个影视爱好者啊,尤其喜欢看艺术电影。卖碟的哥们儿就怂恿说,那您也看看吧,这里面可有不少好碟呢!老李还真蹲下来一张一张翻看。我用眼睛余光瞥见他在那些封面赤裸的碟上面停留的时间特别长。看来他还真就好这一口啊。最后他总共挑了三张,都是那种处于涩情与艺术边缘模棱两可很难下定论的片子。他拿着那三张片子,说小牛啊,你给推荐几张吧。我看了看卖碟的哥们儿,说,把你的牛皮纸的拿几张。哥们儿看看我,就拿出来四张——牛皮纸里面其实是DVD毛片,绝对高清晰。这种片子一般人不给卖,只卖给熟客。我拿了两张包着牛皮纸的,连同老李手中的三张还有我挑的两张,给了卖碟哥们儿一百块钱,说都算我的。老李说哎呀呀这不行这不行,小牛这怎么行呢?我买我的你买你的。说完从怀里取出钱,要塞给那哥们。我就使劲拦。那哥们儿看我俩推来推去的,就开玩笑说,这样吧,你们都给我,我收两份钱,呵呵。我说去你的。我对老李说,李处长,要不这么吧,这碟你先拿去看,不想看了再给我,算是我买的,好吧?老李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完后我们三个都挥手告别,各自回家。看着老李远去的身影,我心想今天这个大胆的做法不知是否合适,其实也算给他办了件好事,不知这厮以后会不会照顾我点,至少别找我麻烦。
《毕业一年》第二章22
四月一日傍晚,下班后我在楼下超市买了块削了皮的菠萝。回到家把它泡在盐水里。之后我在书桌上、床底下等处搜集了随处可见的裤子、衣服、袜子等物,然后把这些东西塞进洗衣机里。接下来我去JB房间看国际频道的伊拉克战局。那时候正在放伊拉克新闻部部长萨哈夫的新闻发布会。萨哈夫老头很有意思,胖胖的,挺着肚子,无论何时总是镇定自若。通过现代化的传媒,他在世界各国人民心中树立了极大的个人魅力。四月一日那天晚上的现场直播里,萨哈夫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他用带着浓重鼻音的英语严厉斥责英美联军的暴行,并 且再次重申胜利最终属于真主保佑下的伊拉克人民。说得真好,也不用稿子。只可惜电视上那个留着剪发头的女翻译水平实在太差,很多地方都没有翻译到,要么简简单单地说伊拉克新闻部部长谈到了今天的战局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我收到周小萍的一条短信,她说张国荣跳楼自杀了。我给她回信说,愚人节快乐,亲爱的。她回信说,我说的是真的,骗你是小狗。我回信道,小狗狗,是不是想我了。周小萍又回信说,给你怎么说都不信,算了,不理你了!
是啊,我当然不信了。前几天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我还在办公室重温了他的《东邪西毒》。我给JB说我们张总跳楼了,JB也不信。然而十几分钟后,我俩实在对那个弱智的女翻译忍无可忍时,JB换到凤凰卫视,电视里真的就播报了这条消息。伴随着播音员沉痛的解说,是一座大楼底下的一团黑色血迹。
——四月一日傍晚得知张国荣跳楼之前,我送了几盘比较有意思的DVD给老李;芳芳显得形迹可疑;周小萍在某一天的十一点钟光顾了我的宿舍,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她和我都出了一身的汗。夏天即将来临,天气越来越热。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想死我了这两天都。我在吱吱乱叫的床上心里反复琢磨着她说的那句话,觉得很有意思。
张国荣跳楼的事情,连宋美丽都知道。几天后她在电话里说,她年轻时最崇拜的歌星就是张国荣。而后她问到我们这片是否有人得非典。我说没有。她就直奔主题,问我下班之后准备干什么,有没有空?我在转念间想到周小萍,但嘴巴似乎是自己情不自禁地动了。我说有啊,这两天正闲着呢。宋美丽就说,好吧,你五点半在你们宿舍等我。
这件事情后来在JB跟老李之间的谈话中也提到过。JB说牛顿不光带年轻的小姑娘回来过夜,而且有时候带回来一个三十几岁的。我问牛顿,那个三十几岁的人是谁?他说是他的一个亲戚。可我怎么看都不像。而且他们把门死死关上,也不知道在屋子里面干什么——听到老李转述的话,我自然是火冒三丈。而且我还推测这家伙曾经贴着门缝偷听,因为他提到把门死死关上。他要是不推怎么能知道呢?
像往常一样,看上去风韵犹存的宋美丽准时到达。她进门之后立刻就对挂在客厅里血迹斑斑的底裤横加指责。我指指JB的屋子,说你小声点,人家在呢。于是宋美丽吐吐舌头。那时,JB正在自己床上,边看电视边往即将秃顶的头上抹药。客厅里充满了翻译结结巴巴的声音。我带领宋美丽穿过底裤和袜子组成的树林,踏着一尘不染的地板,来到我的屋里。并且如JB跟老李的谈话中所提到,我立刻将门紧紧关上。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见你。”宋美丽放下她的小包,坐在床沿上对我嫣然一笑。也许是因为她提到的最后一次见面,这一次她没责怪我屋子脏乱无比。但是没有这道程序,我似乎有些无法适应,就暂时不知道该对此事发表什么样的建议。
“噢,是吗?”我说。
“嗯,是的。”她点点头。
我只好笑了笑:“那好吧。”
宋美丽扬扬头,“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有男朋友了!正二八经的男朋友。过几天我就要搬到他家了。”
四处漂泊的宋美丽终于有落脚的地方了,打心眼里我替她高兴。不过,她那么大岁数的人提到男朋友这几个字,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我说:“好啊,祝贺你啊。他、他干吗的?”
“搞电脑的吧,就在你们中关村这片。刚才就是他开车送我来的。”似乎害怕我听不清楚,她把开车这两个字说得特重。
“挺不错的嘛。还开车,看来事业有成啊。”
“这也是我跟他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吧。人家跟我年龄一样大,也三十八岁!他有个公司,做得挺大的呢!嘿——那可真不容易,他可是白手起家!”宋美丽说话的语气自豪无比。看来他们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
“那你应该是找到跟自己有共同语言的人了。”我知道自己没有必要这样,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溜溜的。
“可不是嘛。你知道吗?我过年的时候在后海算过命,算命的说我今年要行大运。”宋美丽神采飞扬。
“这种人靠得住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关键是他不光对我好,还对我儿子好——其实说实话,对我好不好都不所谓了,只要能对我儿子好就行了。”
“嗯——说的也是。”我点点头。
“以前也有人给我介绍过几个男朋友,条件都还不错,也能说得来。可都对我儿子不冷不热的,我就最受不了这个了。”
“这次的呢?”
“他和我儿子呀,认识没几天就跟老朋友似的。他从我妈那快走,老儿子还舍不得让他走呢!”
“哦,听起来真的不错呀。”我看着好像年轻了几岁的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宋美丽看我发愣,就说:“水呢?你还有水吗?”
“有。”我半跪在地上,从床底下摸出一瓶矿泉水。前几天刚买的,现在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宋美丽接过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瓶,环顾四周。
我盯着她的嘴巴,看她是否要像从前一样说我的屋子里很脏很乱。结果她没说。她问我:“咱们这边说话什么的,你隔壁能听到吗?”
我说:“应该听不到吧。他那边看电视,我在这边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噢——”她点点头,看自己的脚尖。
我看着地上的酒瓶子、塑料袋、香蕉皮、臭袜子,心里盘算着是否应该把这些玩艺清扫掉。
“牛顿。”宋美丽盯着我的眼睛。
“怎么了?”我已经迈出了左脚,准备去外面拿扫帚和簸箕了。
“把窗帘关上,好吗?”
那天傍晚的房间显得很寂静,各种各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出租车的发动机声、卖菠萝的小贩的叫卖声、工地上机器隐隐的轰鸣声、偶尔的鸟叫声、说话声、风声。。。在这些奇奇怪怪的声音里,落日的余辉照得屋内的东西有些发黄,显得有些怀旧、有些伤感。在我那张吱吱呀呀的床上,我和宋美丽大眼瞪小眼,相互看着对方,都忍不住想笑。她看着我哼嗤哼嗤直笑,于是我也看着她莫名其妙地笑。最后我俩齐声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搞不清为什么。后来宋美丽披上衣服,手里拿着喝了半瓶的矿泉水,说干脆我们好好聊会儿天吧。我说好吧。我起身干脆把门打开,虚掩着。这样显得我俩光明正大,省得JB在背后说三道四。
半个小时后,宋美丽说今天一块吃个饭吧,然后她得赶回去给儿子做饭。在走出大门的时候,宋美丽还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而我们也和从前一样,去了麦当劳。不同的是,那一次是她掏钱。在麦当劳里,我们谈了很多,相互间推心置腹,就好像一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我告诉她,其实我也挺烦目前这种状态的;我需远离虚幻的网络世界,静下心来好好看几本一直都想看的书;我需要找一个大段的时间在某个僻静之处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想想自己以前都干了什么,想想自己以后应该干什么。而宋美丽说,其实这么长时间了,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儿子;和以前的丈夫迟迟不离婚是因为儿子岁数还小;后来痛下决心和他离婚是因为儿子已经长大了、开始懂事了;现在再找一个丈夫也是因为儿子。她说一个妈妈应该做的她都尽量做了。说话间,几颗透明的液体从宋美丽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马路上依旧是人潮涌动、车来车往。公交车站台上,等车的人脖子伸得长长的,朝马路的一头张望着。一辆辆公交车带着喇叭声和刹车声一辆辆停下来,又一辆辆开走。衣着朴素的宋美丽在拥挤的人群里被人推推搡搡,终于上了一辆严重超载的汽车。我似乎看见她隔着玻璃车窗朝我挥了挥手,嘴巴张了张,好像在说些什么。
片刻,公交车驶向远处,消失在楼群与楼群之间。华灯初上,闪闪烁烁。
《毕业一年》第三章23
“哎,你说是不是发烧了就是染上了?” 我从电脑后面伸长脖子,问芳芳。
芳芳也从她电脑后面探出头看我,说:“不是绝对的,不过也八九不离十。”
“那你说要是既发烧,关节又疼痛,还觉得胸闷呢?”
“那肯定是百分之百得上了。谁这么倒霉啊?”
“没有,随便问问。我是看网上说的那些初期症状,觉得那个也不一定准吧。”
“不准?都什么时候了,医生还敢开玩笑?绝对没问题!”
“噢——”我点点头。
“我去倒点水,你喝吗?”
我看看杯子,只剩下一杯子底茶叶,说:“那你帮我打点,谢谢。”
芳芳拿起她和我的杯子,朝门外走去。饮水机在赵处长门口。
我隔几分钟摸一次脑门,每次都觉得温度比上一次热。每摸一次,身上就出一身冷汗,同时心脏跳动加剧。我也想到了自己临死时的样子和旁人的种种反应。揣测的结果叫人沮丧万分。并且这种需要极丰富想象力的揣测,使我头部不光发热,又开始隐隐作痛。一想到这么想会产生如此恶果,我急忙停止了使脑细胞加倍死亡的思维活动。
过了一会儿芳芳的水还没打回来。可能又跑到赵处长的秘书那儿聊天去了。她们两个经常说一些单位里的小道消息,神神叨叨的。我不由自主地又摸了摸脑门,这次和上次温度差不多,只是出了很多汗,搞不清是脑门上的还是手心上的。正当我准备静下心来观察手心时,芳芳的电话响了。我看了一下,没去接。一般他们找芳芳,要是没人接,过一会儿还会打过来的。但是这次不知为何,电话铃一直响着,相当的锲而不舍。我觉得该接了,不然老李在那边会不高兴的。
我刚拿起电话,就有个男声在那边说:“你为什么关机,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说,你昨晚怎么没回家,你跑到哪去了?害得我到处找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那个人怒气冲冲,声音几乎要把我耳膜震破,如果我还继续保持沉默,也不知道会说到什么时候。
“喂,请问您找哪位啊?”
那人一听我说话,显然一惊,说:“噢,你好。我找芳芳,这是她的电话吧。请问她去哪儿了?”
“她刚刚出去,你过五分钟打过来吧。”
刚放下电话,芳芳就端着两杯子水进来了。
“刚才有个男的找你。问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昨晚为什么不回家。好像很生气。”
“噢,知道了,没事。”她递给我水杯,回到座位上继续上网,显然没放在心上。
“好像是你未婚夫吧,你们怎么了?”
“你管那么多事干嘛?这个月工作计划交了没?”
“不要叉开话题,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跟他吵?不是说劳动节结婚吗?我还等着白吃呢。”
“结什么结啊,你烦不烦呐?”
我使劲瞪了她一眼——当然,那个时候她没看我。老子关心你才问的。我心中恨恨不已,同时思考如果自己真的得了非典是否应该主动传染给她。
过了一会儿,负责西欧的哥们过来找处长。这哥们北大毕业,据说是学国际关系的,搞不懂为什么跑到这鬼地方。我和他不熟,聊过几次,觉得此人思维敏捷、知识面广。加上我高中时一直想考北大,因此对他敬重三分。据说这哥们刚来时心高气傲,大有准备横扫对外合作处的气派。自从很久以前西欧同志因为开会时老李讲话没有记笔记被扣了奖金,这小子就改过自心、下决心重新做人。也从那事以后,西欧就常找老李汇报工作。只是最近他工作汇报得更加勤快。我怀疑是不是单位有什么新变动,因为他女朋友在部里工作,经常有一些最新的内部消息。
像往常一样,西欧谦虚地对我和芳芳笑笑,小声问,李处长在吗?芳芳也谦虚地笑笑,说在呢,进去吧。等西欧进去以后,芳芳对我撇撇嘴,以示不屑。我刚来对外合作处的时候,对这种不屑深信不疑。时间长了才发现,每个人对这种和领导套近乎的做法都表示不屑,但背后里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和领导套近乎,直害怕被别人甩在后头。比方说芳芳,在老李跟前甜言蜜语百媚千姿,恨不得扑到老李怀里;再比方说老同志JB,依靠老李也逐渐秃顶的优势,以切磋经验为由,和老李打得火热。总之年轻人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我一向没有拍老李马屁的想法,只是那天在单位门口还是动了邪念,忍不住送给老李几张片子。这两天老李那边没什么动静,也不知是福是祸。另外,大家争先恐后找老李而不拍赵处长马屁是有原因的。赵处长一向铁面无私、公事公办。除了工作,我们这些小卒卒们要想和她搭话都难,更别说表忠心了。
关于西欧还有一点可以补充。刚来这单位时,芳芳介绍我的前任,说她在美国参加一次国际会议时一去不复返之后就杳无音信。然后芳芳就提到了西欧。她说西欧在单位的年轻人里远近闻名,因为他同时有三个女朋友。比方说星期二见女朋友甲,星期四见女朋友乙,周末见女朋友丙。而且一年来,他可以使三个人都毫无察觉。芳芳说这话时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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