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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之夫不下堂-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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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少调情遭苦打

当弯月和八两下来吃早餐时,下面的大堂里早已坐满了乌压压的人。这帮人人数虽多,可吃饭时却是静悄悄的,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弯月打量了下他们的衣着,只见诸人都戴着黑色的头巾,身着土黄色的衣衫,唯独一人与他们不一样。此人一根青玉簪束发,下巴上留有小簇胡子,身着一套青色长衫,看起来有几分书卷气。如今,他正坐在一个方桌上,与众人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餐。看到八两下来,他的眼微微抬起,看向八两的神色浮现出几分伤痛与愧疚。而八两明明看见了他,却硬要别过头去,就当没看见。

两人明显有段儿旧事,只是当事的二人都不愿面对。

“二位姑娘下来了。”良箴笑着迎了上来,她扫视了一番大堂,招呼道:“两位姑娘,你看咱大堂今天都坐满了,况且你们女孩子家的,不如进屋里去,我给你们盛饭送去吧。”

“那就麻烦良箴妹妹了。”此话正和了八两的心意,她一把拉过弯月,转身就往上走。

就在八两转身的刹那,忽然间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今天真是出门不顺啊。八两怒视那个不速之客,只见刘二将军站在她身旁,摸着脑袋傻乎乎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怎么走路的。”八两白了他一眼,拉着弯月快步走过。

在过去的刹那,弯月看到,那个神秘的白衣男子,抱着胳膊倚在廊柱旁,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家伙,笑得那么贼干嘛。他眯起眼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狐狸。

不知怎的,弯月忽然打了一个冷颤,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最近,还会再生事端。

到了房里后,八两一反大大咧咧的样子,躺在床上望着床幔发呆。纵然良箴送来了早餐,她也索然无味地嚼了几口,就放在一旁。

“八两姐,你有心事儿?”弯月试探的问道。

八两嘴里叼着一根筷子,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八两姐,楼下的那个男人,你们认识的吧。”弯月问道。

八两口中的筷子忽地袭向弯月,喝道:“不许提他。”

弯月闪身躲过,在慕府打滚了那么久的她,自然看出了八两此时的情绪不佳,遂转身欲开门走出去。

“回来。”八两再次喝道:“乖乖坐下。”

听出了八两的语气不善,弯月忙乖乖的坐下来。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八两咬牙切齿的说道。

弯月“哦”了一声,心想这两人的心结还挺大。

之后的一天里,八两猫在屋子里,打死也不出去。只是这可苦了弯月,日里陪着八两看天花板,还要小心八两不善的脸色。这日子,怎一个无聊了得!

日落时,弯月坐在窗台上,支着肘子正在看太阳,不料门口响起了一阵“笃笃”地敲门声。

弯月忙去开了门,却见今早见到的那个男子,黑着脸站在门外,问道:“慧娘在吗?”

慧娘是谁?弯月茫然的摇了摇头,猛地听到屋子里八两盖被子的声音,她心里忽然了然,难道八两的原名,是慧娘?

男子自然也听到了这声音,他对弯月说道:“我有些私秘事,想跟慧娘说下,不知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弯月听了,求之不得,忙退出了屋子,留下八两和男子叙旧。

听到弯月出去的声音,八两叹了口气,掀开被子,盯着天花板冷笑道:“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方大少爷。”

“慧娘,这些年来,你可好?”方大少爷愧疚地问道。

“我好,好的不能再好了。你罗嗦完了没有,我要休息了。”八两冷眼对道。

方大少爷黯然说道:“当年,娘亲将你撵回家的事情,我并不知晓。否则我……”

“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就算当年我没有被老夫人撵走,也免不了这个结局。你的如夫人,还好吧?”

方大少爷眼中的愧疚更厉害了:“幸媛的脾气,你知道的。她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家里的仆妇,大都被她得罪了。唯独娘亲还宠着她。慧娘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每当我闭上眼,想起的就是你的样子……”

还没等他说完,八两从床上嗖的翻身跳了下来,冷语道:“大少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妥,被你那如夫人知道了,你也少不得麻烦。昔日慧娘,早已另嫁他人。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如此而已。”

看到八两决绝的样子,方大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过去二人两情依依的场景,可惜,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

他无奈地转过身,低喃道:“娶幸媛非我本意。慧娘,你保重。”

方大少推开了门,缓步走了出去,每一步都走的非常慢,似乎还对屋里人抱着一点儿希望。然而,响彻身后的并不是心心念念的人的呼唤,而是木门“吱嘎”合死的声音。

门内,八两跌坐在地上,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有多久,没有哭过一场了?

再说弯月,从祥来客栈里偷偷溜出来的她,正兴趣盎然地穿梭在大街小巷里。虽然豫州下游闹起了洪灾,可豫州城里,却一片熙熙攘攘歌舞升平,哪见得半分遭灾的样子。

忽然间,一个人从人群里冲了过去,边跑边气喘吁吁地说道:“赵大公子来了。”

此言一出,仿佛一句儿魔咒。一时间,大街上的妇人,不管美的丑的,老的少的,都纷纷四散逃开去。原本喧闹的大街,登时只剩下了噤声的男人们,还有不知所措的弯月。

一个好心的摊贩提醒道:“姑娘,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一会儿过来的是赵大胆,荒唐无比。只要是看上眼的女人,不管什么样儿的都会被他抢到府里。你没看街上的女人都跑没了,姑娘你长的那么标志,还是快离开这儿吧,小心被他抢回府里呢。”

“听你这话,那赵大胆是经常干强抢民女的事儿了?”弯月心里,已然猜出此人的身份——除了赵太守之子赵昆了。

能把良箴害成那样,她倒想看看这位赵昆,乃何方“神圣”。

没多久,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拥着一个胖头公子招摇过市。这位公子,虽说有点儿人面模样,可那浮肿的脸庞,一看就知道此人不学无术,沉迷于享乐,以至于把身上的精血都耗尽了。

人看到了,这会儿弯月打算退了。可她还没迈开步子,几个眼尖的家丁就围住了她,大喝道:“公子,这女人可够漂亮。”

梨花美人的名字不是虚传的,不仅要楚楚可怜,还要长的打动人心。

看到那只猪头越来越近,弯月忽然有了摘下面具的冲动,能把这群猪猡全部吓跑才好。

然而,理智却告诉她不可以。如果被八两看到,那么,她就前功尽弃了。

赵赵大胆似乎非常满意弯月,他两眼冒光的小跑过来,伸出一双猪爪就向弯月袭去。弯月灵巧的躲过身,却被他牢牢扣住皓腕,登时动弹不得。

“妹妹的手好嫩啊。”赵大胆就差没流出口水,抚着弯月的手颤巍巍道。

弯月此时,就差没吐出来了。想不到,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非礼”……

“放开。”她出声警告道。

可那赵大胆,还流连在弯月的嫩手上,哪里舍得放开。

就在弯月苦思冥想脱身之计时,几颗石子从空落下,直直砸中了围着弯月的几个狗腿子,还有那位赵大胆。在他们吃痛的刹那,一个声音在她耳旁响起:“还不快跑。”

回过神的弯月,忙撒开腿,呼呼地跑了出去。

看到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赵大胆忙喝道:“饭桶,还不拦住她。”

几名摔倒的手下,忙站起身来,追跑上去。

弯月跑呀跑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这可如何是好。就在此时,一个白影闪过,那些快要追赶上她的狗腿子,再次华丽丽地倒地。只是这次,他们全被点了睡穴,再也起不来了。

弯月停下来喘了一阵儿,待看到眼前人,她抹了把汗,惊道:“慕原,是你。”

慕原似笑非笑地看向弯月:“少爷派我来助小姐一臂之力。小姐莫怕,且跟我走。”

然而,那个赵大胆此时也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他扶着墙对着手下嚷道:“还等什么,把他俩都……都给本公子捆上。”赶来的狗腿子忙应道,他们抽出了腰间的短剑,向着二人冲过来。

慕原冷眼看向冲过来的狗腿子,他抄起地上的一根锄头,说道:“那就得罪了。”一时间,锄头对阵短剑,噼里啪啦响的好不热闹。弯月靠在墙上,被慕原的身手惊得说不出话来。想不到,慕家的一个小厮都能如此厉害,果然是藏龙卧虎,难怪水深不见底。

慕原面不改色的收拾了剩下的狗腿子,短剑也被他尽数踢到了一边。

“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慕原扔下锄头,笑着问那个靠在墙上哆哆嗦嗦的赵大胆道。

“放肆,我爹是谁你知……知道吗。你若是敢伤我一根手指头,他铁定灭了你全家。识相的,你就乖乖跟我回去……”话还未说完,一把短剑飞了过来正中他的腋下。

原本还有点儿底气的赵大胆,此刻是什么气都没有了,除了服气。

“现在还想说些什么。”慕原拍了拍手,戏谑的问道。

那赵大胆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敢说什么。

“大侠,好汉,饶命啊。我爹一定会重重谢你们的。”赵大胆终于哆嗦着说出了一句见风使舵的话。

“你爹。”慕原冷笑一声,一把短剑又飞了上去,这次则定在了他右侧肩膀之上,离喉咙只有半指之遥。

赵大胆听到了飞来的声音,以为自己要死了,吓得大声哀嚎起来,声音之大恐怕连山中之王老虎都自愧不如。

听到他的哀嚎,慕原的脸上浮出恶作剧的笑容,他拾起地上的短剑,冲着赵大胆的左肩之上和□投去。登时,一股黄汤子从赵大胆的裤腿里流出,臭味熏得弯月捂住了鼻子。

“小姐,我们走吧。”慕原扔下了剩余的短剑,和“若梨”飘然而去。

赵大胆则瘫了下来,可他还未坐下,□的锥心之痛就传了来。糟糕,那短剑……赵大胆羞愤的看向自己的身下,红血顺着黄汤,正汩汩流下。

好你个混蛋,敢害老子绝子绝孙,这仇要是不报,老子就不叫赵大胆!

慕原护送弯月,来到了祥来客栈门口。慕原低声说道:“小姐,这里人多眼杂,属下就不进去了。小姐若是需要属下,只要在窗前挂一方黄色的帕子即可。”

弯月点了点头,在送走了慕原后,她不紧不慢的进了客栈。楼上,方大少刚从白衣男子的房里出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弯月。

“小姐回来了。”跟着出门的白衣公子见到了弯月,摇着扇子优雅地问道。

弯月“嗯”了一声,忙低着头走过。直觉告诉她,这只狐狸,怎么又眯起眼来。让她感觉十分不自在。得,这种人能跟刘二将军凑一堆儿,恐怕也不是等闲之辈,自己还是少惹微妙的好。

待回到房里,八两已经醉醺醺的躺在屋子里了。听到有人进屋,她睁开朦胧的眼,在看到弯月后,她的眼里闪过几分惊讶,嘴里喃喃地说道:“傻瓜,怎么还没走。”说完就倒了下去,叽叽咕咕的也不知念了些什么。

这番话,是念给自己听的吗?难道八两希望她逃跑?

弯月此时看向八两的眼,又多了几分深思。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这些天感觉超级累的,似乎身体的元气被抽空了般,走路都没力气。呜呼,下次真不能再去高考阅卷了,真是亏不胜收……ps:如果你对小文有不满意的地方,尽可以提出,谢谢。

☆、祝融凶猛店遭殃

第二日;弯月下楼给八两张罗早餐;不想却看到厅堂内外站着一圈儿黑压压的人;正在凌乱的卸货。方大少站在台阶上;强打着精神指挥着众人搬动货物,看起来心情不佳。

“方少爷;你们要走了吗?”弯月走下来;顺路问道。

方少爷转过了头,见是弯月,眼里的阴霾少了些:“她还好吧?”那个她,自然指的是楼上酣然大睡的人。

弯月犹豫了一下;答道:“她喝了不少酒,现在正在休息。”

方大少的面色,稍微紧了一下。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方银子,递给弯月:“以后,还有劳姑娘多多照顾她。”

弯月忙摇手拒绝:“不,无功不受禄。八两姐我自然会好好照顾,还请公子收回你的银子吧。”

方大少闻言,反而将银子塞到弯月的手里,压低声说道:“这点银子,不成敬意。看得出,姑娘出身不俗还请姑娘转告一声,如果她想回来,方家的大门始终为她打开。”

“既然你如此看重八两姐,为何不对她说清楚。”弯月问道。

“命运弄人,早已物是人非的我们,还能再说些什么。过去已经无法追回。谢谢你,小姑娘。”方大少闭了闭眼,待睁开眼时,他无言的走下了楼梯。看着他孤寂离去的背影,弯月感到了一阵惋惜。

待方家车队离去后,弯月上了楼,却发现八两早已起来了。她坐在窗台上,无神的看向方大少离去的方向,干裂的嘴唇喏喏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看到弯月上来了,她伸出手,不假声色地说道:“拿来。”

被八两的样子吓到了,弯月乖乖地拿出还未塞到口袋里的银子,直到八两将那沉甸甸的银子扔出了窗外。

“唉哟,谁砸我了……哎呀,是银子!”下面,传来了阿福高兴的声音,得,便宜他了。

“八两姐,我……”

“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八两看都不看弯月一眼,合上了窗子,喃喃地上了床,躺在那里说道。

“八两姐,如果我走了,你不怕挨罚吗?”弯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八两眼盯着天花板,冷笑道:“傻丫头,你怎么就这么傻。你以为,猫杀抓了你去,还能放你活着出去吗?”

“八两姐……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呢?”

“真是个笨蛋。他们抓你,明里是为了得到舒华剑,暗里,就是为了要你的命。我们哪有什么驿站,下一个驿站,不就是死路吗。”

弯月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个腹黑男啊,咒他找个老婆死丑死丑,竟然这么害她。

八两适时地闭住了嘴,她转过头去,淡淡说了声:“现在跑还来得及。”

弯月低下了头,她寻思了一阵,走到八两面前,拉住八两的手说道:“好姐姐,难得你我这么交心,我们一起走吧。”

八两摇了摇头:“自此进了猫杀,那里就是我的家,我走不了的。我八两能经历别人所不能经历,也足够了。”

弯月沉吟了一会儿:“八两姐,有句话,我寻思着你可能不爱听,可我还是要说给你。方公子离开前,要我托你一句话:方家的大门,始终为你打开。”

八两听到“方家”两字,慢慢瘫坐在椅子上,苦笑道:“方家,早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五年前,我是方家的侍女,和文溪青梅竹马,早已山盟海誓。可惜,方夫人始终不认可我的身份,她希望文溪娶的,是当地程太守的女儿幸媛。程家同意了这门亲事,前提是文溪只能娶程小姐一个人。为了讨好她,夫人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冠以我私通的罪名,将我赶出了方家。那时,文溪也在场,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站出来为我辩解,眼睁睁地看着我被赶出了方家。我被赶回家后,爹娘把我当成了烫手的山药,竟然以八两的价格将我卖给了当地一个富户做小。我被那禽兽折磨了许久,后来,那人对我腻了,又因我几年来一直未有子,就将我再次卖出。我不堪受辱,寻机逃了出去,几经波折进入了猫杀。如今,他又说什么方家的大门为我打开,呵,为什么我被赶走的那天,他却没有为我说一句话。”

弯月闻言,心里十分感慨,原来方大少与八两之间,竟有这层隔阂。虽然方大少对八两有悔意,可两人经过的这些事,已经在两人之间挖开了一座巨大的鸿沟,除非能解开心结,否则两人将无法跨过。

而另一头,赵太守在儿子的床前不安地走来走去。大夫们进进出出折腾了一晚上,可即使保住了儿的性命,却挽救不了他的隐疾。这孩子,可是他的独子啊,还未传宗接代,就成阉人了……

赵太守心疼的想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害了他儿,他定要让那人生不如死。

此时,赵昆呻吟着醒来,看到自己的父亲,立即“哇”地一声,大哭道:“爹,你要为孩儿做主啊。”

赵恒忙扶住赵昆,心疼的说道:“儿啊,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如此残害于你,为父定当扒了他的皮。”在一旁施诊的几位大夫,听了此话,都在心里暗自笑话:“叫你儿子横行乡里无恶不作,这次肯定是调戏妇女遭报应了吧,还推诿别人。”

当然,这些话赵恒是听不到的,他正抱着儿子落泪,哪里管得了别人。此时,赵大胆的一个跟班儿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大呼道:“公子,好事儿。”

赵恒闻言啐了一口:“啊呸,这是啥门子好事儿。还不快把这无良的东西拉出去,扇死他嘴巴。”

那跟班当即腿软跪了下来,磕头道:“老爷饶命,饶命啊,小的只是来禀报老爷和少爷,昨日那人找到了。”

赵昆一听,眼睛当即瞪了个贼圆:“那小娘子在哪里?”

赵太守狠狠地拍了他脑袋一下:“不争气的东西,什么时候了还想这等事儿。”

周围那几位大夫,忙退了出去。

“爹,就是那小娘子,把儿还成这样,你要为儿做主啊。”赵昆揪着父亲的袖子,哭道。

“好,你速差人将那妖女捉拿归案,不得有误。”赵太守对跟班儿说道。

跟班儿为难的答道:“可,老爷,那里是祥来客栈。”

一句祥来客栈,使得赵太守的脸立即阴转多云。祥来客栈,那可不是平常的地方,上面曾经嘱咐他留意。本来,他好不容易抓了掌柜的把柄,正要一查究竟时,刘波将军出现了,鬼都看得出,刘波将军在尽力保祥来客栈。刘波乃一介武将,怎么会来插手客栈的事儿,除非,后面还有推手。

能支出刘波将军这样的人,他转转眼珠,都能想出是什么人来。

他当初只是想捞一笔,可是黄河溃坝的代价太大了。皇宫里的人,肯定在追查此事了。自己绝对不能留下把柄,绝对不能被抓住。

“爹,爹……”儿子还在耳旁呼唤,可赵恒却站起身,踱步走了出去,脑子里早已乱成一团。

“少爷……”跟班儿忙低下头去,不敢看赵昆吃人的表情。

赵昆动了动身体,身下那剧烈的疼痛,无不在提醒他,自己经历了怎样的屈辱。

“去,把那小娘子给我绑来,至于那个小白脸……”赵昆面露狠色:“烧死他。”

“少爷,那里是祥来客栈。”跟班儿胆颤心惊地说道。

“老子管那里是哪里。”赵昆怒喝道:“除了那个小娘子,祥来客栈和那个叫良箴的小骚货,都烧死,烧死他们。”

中午,弯月默默地走了出来,招呼午餐。八两上午在她肩头上哭了一上午,把自己的一肚子苦水都吐了出来,终于,又累又乏的八两在弯月的箭头,沉沉的睡着了。看着八两平静的睡容,弯月知道,八两这关算是过去了。

不过,今日的客栈显得格外冷清,早上方大少刚走,那位白衣公子和刘二将军就后脚跟着离开了。正在大厅里无聊坐着的阿福看到弯月走出,堆笑道:“慕姑娘,怎么这么晚才下来吃饭啊?不过,今天中午你们可是有口福了,掌柜的亲自下厨,做酱猪蹄呢。”说着说着还吸了吸鼻子。过道里,弥漫着酱肉的香气,引得行人纷纷驻足,垂涎三尺。

良箴闻声走了出来,见到弯月笑道:“慕姑娘来的正好,我刚才酱了一些猪蹄,快来尝尝吧。”说完挽住弯月的胳膊,热情的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桌子上放了一锅刚炖好的猪蹄。一股浓郁的酱香席卷而来,引人手指大动。

良箴满面红光的给弯月盛了几个猪蹄,弯月正要道谢时,忽然听到厨房里有滴滴答答的滴水声。良箴忙解释道:“我们的厨房,与后面的水道是相连的。所以,店里的饮水,大都来自后面的小河。可惜以后,也吃不到如此甘洌的水了。”

弯月闻言,奇怪的问道:“良箴姐何出此言?”

良箴摆弄着衣角:“这店,昨儿个已经卖出去了。我们在这里得罪了人,生意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做了。”

弯月颇同情的问道:“那你们日后,打算去哪儿呢?”

“原本是要回老家的,可是,洪水把那里淹了,我们也没有什么亲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待弯月上楼后,她将良箴的遭遇告诉了八两。八两一边啃着猪蹄,一边抹嘴道:“如果她们愿意,我倒是有个好差事能提供给她,不过……”

“不过什么?”

“说不上来,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怪怪的。”

弯月和八两在啃完猪蹄后,打定主意明早离开,到时八两使一个金蝉脱壳,助弯月逃跑就是了。可谁想,她俩下午还没挨过,就听到外面一片呼喊声。

什么人,在下面这么吵闹。弯月探出头去,看到昨日纠缠她的几个狗腿子正在楼下,他们纠集了一大群人,个个气势汹汹的,来者不善啊。

“抓住那小娘子,快。”一个狗腿子在下面指着弯月大喊道。这下子,四邻八舍都知道他们要当街抢人了。

弯月忙关上窗子,对八两说道:“八两姐,这下麻烦了,他们要抓我。”

八两斜眼看了看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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