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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之夫不下堂-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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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那小娘子,快。”一个狗腿子在下面指着弯月大喊道。这下子,四邻八舍都知道他们要当街抢人了。

弯月忙关上窗子,对八两说道:“八两姐,这下麻烦了,他们要抓我。”

八两斜眼看了看弯月:“你惹着他们了。”

弯月点了点头:“昨天上街,把赵大公子得罪了。”

八两抽出腰间的软剑,吹了吹说道:“哼,一帮龟儿子,让老娘先会会他们。”说完就要冲出去教训人。

弯月忙拉住她,劝着:“姐莫冲动啊,外面人多势众,出去了是一定要吃亏的。”

外面传来了众人的撞门声,良箴手执着一盏小灯,忙跑上来,说道:“二位姑娘,快,快跟我来。”

良箴带着二人下了楼,弯月看到,大门入口处已经堆满了桌椅,可就算重重桌椅叠在一起,也挡不住外面汹涌的豺狼。

“掌柜的,他们就要冲进来了。”阿福小跑过来,说道。

良箴按动关二爷神像下的底座,很快,神像所在的墙壁自动打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其实,这家客栈的地道精妙在于,它这里一共有两条秘道,但两条秘道互不相连。一条只通开二楼,而弯月她们面前的这条,才是核心所在。

“快进去。”良箴推着弯月,将二人拥了进去。

“良箴姐,你这里怎么还有秘道啊?”弯月佯装不知地问道。

良箴似是而非的回答:“很早以前就有了,我们也是接手时才知道。”

八两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她的眼,却不时的扫向地面。地上,还有刚撒出的晶莹,在这黑暗的空间里,格外抢眼。

如果她没弄错的话,这些晶莹应当是——北方极度匮乏的食盐。

原来,良箴她们竟然私下里做这等买卖,难怪刘二将军会出面保她们,难怪,方大少会出现在这家客栈里,他们竟然串通一气……

八两气的七窍生烟,心里对良箴一家的感激之情,早已烟消云散。

此时,一股焦糊味从后面飘了过来。四人不敢马虎,忙加快了脚步。前方,是一条暗河,老掌柜正坐在一条船上,待他看到四人过来了,忙解开栓绳。阿福此时跳了上来,将良箴、八两和弯月拉上船来,随即划开船来。

八两坐在弯月身旁,她打量着这条不小的船,终于又看到了那白色的晶莹,心中更加深了自己的判断。

待船慢慢驶出暗河后,弯月发现,船载着她们已经离开了豫州。蜿蜒的护城河依稀可见,那冲天的黑烟弥漫在豫州上空,宛如一条暴怒的龙。

那日,赵家纠集了一群地痞无赖,在打劫了祥来客栈后,竟放了一把火,火势愈来愈凶猛,直接蔓延至对面的商铺。经过全城居民的抢救,终于扑灭了祝融之火。然而,曾经盛极一时的祥来客栈,却被烧的面目全非,连人的骨头渣滓都找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最近蛮累的,又赶上期末考试了,杂事一堆。还请大家谅解偶的更新速度哈。

PS:吴哥七月份冲榜,2万字吐血赠送,还请大家前去捧个场,哈哈,谢谢啦

☆、好姐妹义结金兰

弯月八两和良箴一行;在离豫州较远的河岸下了船。此时;天已经黑了;夕阳早已落下;唯独周围的林木在风中“沙沙”作响。

老掌柜看起来有些颓废,弯月能理解他的心情;自己毕生的心血付之一。此时;阿福升起了一堆篝火,几个人围着坐了下来,各有心事,却都不点破。

夜里;弯月睡得正迷糊,忽然,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弯月忙睁开眼,看到八两正冲她摆脸色,叫她别出声。会意的弯月跟着八两来到了树林里,八两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从今天起就各走各路吧。”

弯月为难的说道:“八两姐,你这么回去,猫杀那里该怎么解释呢?”

八两背过身:“梨花美人已经被烧死在豫州的大火中,尸骨无存。八两也算完成任务,是时候离去了。”待走时,她忽然附耳道:“小心良箴,他们的来头可不简单。”

弯月点了点头,合手道:“八两姐姐,你如此善待我,我无以为报。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并非慕家小姐。”弯月说着,揭开了一直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原以为,八两会和其他人一样,被她的丑样吓一大跳,可得知真相的八两在打量了一番弯月后,唏嘘道:“妹妹心地良善,可比那些富家千金好多了。若没有脸上的疤痕,一定是位大美人呢。”

“姐姐不问我为何扮成若梨的样子,跟在你身旁?”

八两摇了摇头:“咱们都是同命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必计较这么多不开心的事情呢。”

弯月没想到,竟然有人不嫌弃她的面容,还能说出这番体己的话。古语道,人生难得一知己,斯世当以同怀视之。如今,她遇到了,这等机会,她怎能错过。

“八两姐,”弯月看着八两,说道:“姐姐可愿认我这个妹妹?”

八两错愕地看向弯月:“你说什么?”

“八两姐,今夜,我们结为姐妹可好?”

八两复杂的看向弯月,终于蹦出一个字:“好。”

说完,八两拉着弯月,对着天空中的明月跪下道:“苍天在上,我八两今日,认了这个妹妹,若我对不住她,就天打雷劈。”

弯月此时也抬头说道:“苍天作证,我江弯月,今日与八两姐结为姐妹,愿得苍天垂怜,能再有相见之日。”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八两坚定的说道:“妹子,保重。”说完,八两冲着弯月摇了摇手,转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弯月不舍的看向八两离去的背影,待她回过头时,却看到良箴那布满了刀疤的脸,正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阴阴的看着她。

糟糕,此时她可没带人皮面具。

弯月意识到这一点,正欲逃跑时,阿福挡住了她的退路:“客官,大晚上的要去哪儿?”

“原来,你不是慕小姐,亏了我们把你好生侍候着。”老掌柜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他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行将就木的老人。

“你们要做什么。”弯月直觉的问道。

“这话该是我们问你。”老掌柜盯着弯月:“你到底是谁,我们的秘密,又探知了多少?”

别看这老家伙即将入土,可问起人来,声音大的连鸟儿都惊飞了。

“爹爹,别跟她废话了。看在她帮过我们的份儿上,给她个痛快得了。”良箴在一旁冷言劝道。

良箴,日里还对她笑脸相对的良箴,现在竟然迫不及待地要杀她?

弯月不禁脱口而出三个字:“为什么?”

“早就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身后的阿福开口了,他已经掏出了怀中的匕首,闪亮的刀锋对准了弯月:“本来,我们这生意,就要收尾了。可你们却要来插一脚,害得我们狼狈逃出,连本钱都没带够。偏偏你还不是真正的慕家小姐,既然如此,就让我送你上路吧。”说完,就向弯月袭来。

弯月忙躲开,边躲边喊:“你们客栈生意不是挺好的吗,我也没想到会招惹那头猪,更没想到他会放火,真的是意外啊。”

阿福已经红了眼,刀刀砍下,都插入了草丛中。忽然间,一个石头砸向了阿福的手腕,匕首随之落地。

远处,八两拍了拍手,一个筋斗翻了过来,几剑就刺中了阿福:“敢伤我妹妹,看剑。”

阿福的心思尽在弯月那里,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八两的,中剑也就理所当然了。他倒在了草丛中,一股股黑血从伤口中溢出。剩下的老掌柜和良箴,则围在一起,面色不善的看向二人。

“八两姐,你没走?”弯月此时是惊喜交集,忙跑到八两身旁。

八两爽朗的说道:“若我不回来,我这刚认的妹子,可就被豺狼给害了。乌鸦还知道结草衔环报恩呢,有些人却狼心狗肺,连鸟儿都比不上。”

老掌柜沉下脸:“八两,老夫当年好心救你,你又救了老夫一命,也算是扯平。如今你我各为其主,也由不得老夫讲情面了。”

话说到此,良箴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弯刀。八两见状,忙迎了上去,两人对打起来。

弯月和老掌柜,纷纷看向自己担心的那一方,心中默默祈求心念之人的安全。在功夫上,良箴是比不过八两的,然而,在心计上,良箴却远远比过了八两。她见打不过,忙转身将手中的弯刀抛向弯月。待弯月躲闪时,良箴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朝着八两就冲了过去。这下子,一心顾及弯月的八两是逃不过了,众人皆如此想到。

然而,八两的软剑却弹开了小刀,而弯月也躲过了八两的弯刀。八两灵巧的闪身到良箴的身旁,同时按住她的腋下,将良箴狠狠地摔了下去。

“你们这帮黑了心的家伙,枉我为你们做了这么多。你们竟然暗地里贩卖私盐,可有想过这里吃不上盐的乡亲。”八两怒斥道。

盐,从来是民生必备的话题之一。北方并不产盐,它所需的食盐都由沿海地区供给。在天朝,盐是不能私自贩售的,但由于公家配给的盐量有限,不少黑心的商人,都暗地里打起了盐的主意,他们囤积倒卖私盐,赚足了黑心钱。如今黄河水患,阻塞了水陆交通,更使得私盐价格一时间比银子都贵。

“臭丫头,你识相就放了我女儿,否则,我的主子饶不了你。”老掌柜见良箴被擒,忙壮着声喝道。

“主子。”八两不屑地嗤笑道:“就算是玉皇大帝,姑奶奶也饶不了这害人的王八羔子。”

“八两,你又何必如此。”老掌柜的态度稍微软化了下来:“我们已经金盆洗手,虽然以前贩卖过私盐,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单凭那个小客栈,我们爷俩早就去喝西北风了。八两,看在我们过去的交情上,你就当今夜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八两爽快的推了一把良箴:“可以。看在你曾救过我的份儿上,你们可以离去,不过,你们必须供出主子是谁。”

老掌柜苦道:“八两,你也在江湖上混了许久,江湖的事儿,你难道还不知道?说出了他,我们也活不了了。”

“看来,你们身后的那人,来头还不小。那我问你,可是前几日跟在刘波将军身旁的男子?”

老掌柜与良箴一时间沉默不语。

八两见状,心里也有了数,她松开良箴,说道:“好自为之。”

老掌柜扶起良箴,两人慌慌张张地离去了。而八两也对弯月说道:“妹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开吧。反正我也不着急离去,就让我送你一程。”弯月闻言,自然喜不自禁,忙跟在八两的身后,离开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待两拨人都离去后,一直倒在地上的阿福,忽然从地上坐了起来。他伸手点住了自己的穴位,以防血继续往外喷涌。今夜,他探听到如此多的秘密,看来,他的好日子就要来临了。

八两护送着弯月,走到一处人烟密集的村子口,此时,天已经亮了,微微的晨光照在二人的身上,看起来是如此温馨。

“好妹妹,我必须离开了。被人看到你我在一起,对你对我都是不利的。”八两拉起弯月的手,说道。

弯月自然舍不得八两,她忽然对八两说道:“好姐姐,你带我跟你走吧。”跟在八两身旁,可比待在慕府安心多了。

八两摇了摇头:“好妹妹,别傻了。快回去吧,或者开始你的新生活,我已经是猫杀的人了,自然不会离开那里。多保重。”

说完,八两撒开拉着弯月的手,头也不回地快步消失在晨光的熹微中。别了好妹妹,若是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弯月惆怅地看向八两离去的方向。八两的心思她如何不晓得,可是……朝廷似乎已经开始对付猫杀了,如果她回到慕府,她与八两,是否会有对阵的一天?

世间事儿,最是说不准。今日的好朋友,也许就是明日对阵沙场的敌手。庞涓和孙膑不就是个例子吗?

弯月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村落。由于此时时候尚早,村子上空冒着渺渺炊烟的也就几户人家。弯月在村口揣度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拿出一张她从未用过的人皮面具,待戴上后,竟又变成了一个俊俏大姑娘。

美女的脸永远比丑女的脸管用。天灾人祸的年代亦是如此。当弯月敲开一户人家的门时,轻言几句就被迎了进去。然而,倦极的弯月连早饭都没吃,趴在村民的土炕就呼呼大睡起来,这是她这些天中,睡得最香甜的一个夜晚。

“这姑娘八成是迷路拉。”当家的女人看到弯月沉睡的样子,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同情的说道。

这个村子,是距离豫州最近的村子,但中间路程也有一天的时间。看这姑娘的样子,八成是走着走着迷路了。不过,这姑娘也算大胆,荒郊野外的,她也敢一个人独行。

“公子,八两的轻功很好,她已经摆脱我们了。”清遥对着一直摇羽扇的男子说道。

“猫杀的女人,如果都能像她这样,倒也趣儿了。”男子转过头,露出慕原的面容,他伸了个懒腰,揭开脸上的面具道:“这玩意儿戴久了,就几乎忘记自己了。不过,这次还好有了这东西,否则被四皇子的人盯上,我们少不了麻烦的。”

清遥担心弯月,问道:“公子,那弯月该如何处置?”

若霖饶有兴趣地喝了口茶:“那丫头,自然是要留着了。少了她,可少了许多乐趣呢。”

待弯月起床后,她迷糊糊地走到了门外。此时,中午刚过,温煦的阳光照在弯月的身上,一片暖暖。可也就在此时,一阵凶猛的狗吠,还有女人的哭声,风一般的灌进了她的耳中。收留弯月的那家女主人站在门外,同情的看向外面的乱象,不时的感慨:“造孽哟。”

弯月跟着她探出头去,却见一个婆子趾高气昂的站在隔壁家的门口,叉着腰,一副大黄牙张张合合,而她身旁的一个络腮胡子壮汉,则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冲着里面大声吆喝着。

这两个人,弯月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当年,自己就是被他们卖到京城的,当日的耻辱,她至今还记得。

如今,她们在这

☆、遇仇家巧出恶气

见到那两个坏蛋;弯月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们两个使坏;自己至于和师父分散吗;至于被慕府困得这幅田地吗?

她悄悄退入院子里;拉住女主人的袖子问道:“阿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女主人同情的看向对面:“哎呀;真是作孽呀。前些日子;黄河发了大水,把下游地方都给淹了,我们这个村儿,虽然不处在下游;可黄河就从我们这里流过。它的水道一改,我们村里的不少地方没淹反涝,家家户户损失不小。偏偏上头催粮催得紧,为了筹钱,很多人家借了外贷。隔壁沈大娘家,就是借了那伙人的外贷,可是她们家里招了贼,钱还没用就丢了。如今,那些没天良的家伙,要拿沈大娘的女儿抵债,沈大娘是个寡妇,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哪里肯依。所以啊,那些人就上门要人来了。”

弯月闻言,眼睛转了一下,说道:“阿姐,照你说的,这沈大娘家也忒不幸了。不过,我倒有个法子,可以帮助沈大娘。”

“哦?”女人惊问道:“什么法子,快说出来?”

弯月笑道:“这个嘛。阿姐,你这里可有能通沈大娘家的门儿?”两家挨得那么近,一定有互通的门儿的。

女人点了点头:“那倒没有。不过,我们邻里家的围墙都砌的很低,你可以试试。”

弯月头冒汗的看向眼前近两米的围墙,娘哎,这墙还低吗?

好心的女主人搬来了高点儿的箱子和凳子,帮弯月爬了上去。墙她是爬上了,可怎么下去又成了难题。她不得不抓住墙上的土疙瘩,正打算憋足气向下跳时,她的丹田忽然热了起来,身体里似乎有了使不完的力气。结果,只是轻轻一跳,她就灵巧的落到了地面上。

屋子里,沈大娘抱着一个姑娘,母女正抱头痛哭着,忽见弯月进来,二人大惊。沈大娘忙将女儿挡在身后,求情道:“姑娘,你再宽限我们几日吧,求你了。”

弯月忙扶起大娘,低声道:“大娘,我是前来帮助你二人的,莫怕。”

沈大娘听了,一脸的吃惊:“帮助我们?”这姑娘和她非亲非故,为何要帮她们呢?

看出大娘的忧心,弯月笑道:“实不相瞒。门外那些人,是人牙子,专门挑姑娘卖去青楼的。如果妹子跟她们去了,恐怕凶多吉少。我被那些人害过,如今,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弯月的后半句,沈大娘不会听懂,可她前面听懂了,一想女儿要被卖到青楼里。护子的她立刻来了勇气:“姑娘要怎么做?”

门外的胡三还在叫骂,那个黄牙婆子已经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张开两派黄牙问道:“胡三,看来两年前你伤的不轻。怎么,连撞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年前不慎的跳车,使得胡三落了一身的病根。由于当时没有好好的养,现在的他,一到阴雨天,伤口就疼得厉害。如今,这话是戳了胡三的痛处,他反唇相讥道:“毒手婆,你有本事你进去啊,难不成你在这里坐的,都不会跳墙了?”

毒手婆斜睨了他一眼,随即一个纵身跳入了院内,看着身后插紧的木门,她阴森地笑了笑。胡三,跟她抢功是吗?那她就要胡三看看,到底谁更有发言权。

屋子里的门是紧闭的,里面依稀传来女子的哭声。毒手婆做了十几年这种勾当,悲哀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这等离别更是不放在心上。听到外头的声响,沈大娘打开门,拿起一把扫帚就冲了过来:“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别碰我女儿。”

羸弱的沈大娘哪是毒手婆的对手,毒手婆一个闪身,沈大娘就撞到了后面的石磨上,登时晕了过去。

“娘,娘。”一个穿着土气的女孩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抱着沈大娘哭到。

“你就是莫玉芝?”毒手婆看着这个土里土气的女孩,不耐烦地问道。

女孩惶恐地看了看毒手婆,点了点头。

毒手婆亮了亮手里的契约:“按照契约,你娘没有按时还银子,就得拉你抵债。小姑娘,快走吧。”说完就拉起莫玉芝,连推带搡的轰了出去。

胡三站在门外,一脸不服地看向毒手婆。毒手婆见状,不忘冷嘲一番:“胡赶车的,刚才若不是你在外叫了那么长时间,老娘我也不会休息过来。哈,女孩我带走,多谢了。”

说完,她推着莫玉芝,上了马车。胡三很不情愿的坐了上去,驾起马车飞快的离去。

看到他们都走了,邻居们忙聚了过来,安慰沈大娘。可沈大娘却站起身,擦干眼泪,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关上了门。门里,传来了一阵唏哩哗啦的哭声,哎,苦命的女人哟。众邻居感慨地散开了来,惟有隔壁的女主人,颇有深意地看了看沈大娘的屋子,慢慢走了出去。

屋子里,真正的莫玉芝对着镜子,不自信地说道:“娘亲,真的有易容术吗?那位姐姐,竟然把自己弄得跟我一模一样……”话还未说完,她的嘴就被心虚的沈大娘捂住:“别说了,你不是喜欢后山村里的小梁子吗,我明天去说说,赶快把你俩的亲事儿办了,你去了他们家就别回来了。”

沈大娘这番自有她的道理,如果被那些人发现自己送了一个假女儿,只怕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为今之计,只有妥善安置好女儿,才能了却自己的心事。

话说“莫玉芝”弯月那里,她和两年前一样,和一帮女孩坐在马车上,可心里却不停地想来想去。那婆子已经给弯月服下了软筋散,可如以前一样,这药根本无法对弯月起任何作用,究其原因,连弯月也不晓得。

一路上,那婆子依旧下车挑货卖货,车上的姑娘始终在变化着。看到这里,弯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他们买卖别人的女儿,却视人命如草芥,此等行为,着实让人无法接受。

夜里,毒手婆和胡三将一众女子押到了一处废屋里,“咣”地一声就上了锁。就在女子们三三两两躺下时,胡三忽然打开了门,醉醺醺地闯了进来,目光不怀好意地在众女子的身上打量着。

这个色鬼,两年前的教训就忘记了吗?

弯月下意识的往外挪了挪,同时佯装害怕的看向胡三。她的眼与胡三的眼光在空中相遇,胡三先是一愣,随即双眼冒光的跑了过来,揪起弯月就向外走去。毒手婆此时正悠闲地躺在外面的席子上小寐,在听到声响后,她连眼睛都没睁开:“胡三,做事有点儿分寸。”

兴头上的胡三哪里听得进这些话,他扛着弯月走到院子里,随即将她狠狠地扔下,一双眼差点儿喷出火来。弯月镇定的看向他,手里早已握紧了刚才在屋子里搜集起来的石灰,打算他一上前就送他一脸石灰尝尝。

然而,色胆包天的胡三还没碰到弯月,就“哇哇”地大叫起来,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瘫坐在了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弯月的身后。

弯月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去,除了一排黑压压的树林,她什么都看不到。就在她回过头的刹那,胡三又“哇哇”地叫了起来,声音活像个疯子。

大半夜的唱什么戏啊,毒手婆很不耐烦的转过了身,拿出一团棉花堵住耳朵,继续淡定的睡觉。

这一次,弯月顺着胡三的叫声回过了头,她猛然看到,一个面色惨白的长发女鬼,飘一般的浮在她的身后,正幽怨地看向胡三。

胡三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这些年,毁在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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