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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修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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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厚谊无以为报,既云冽不愿让他一同出手,他便耐心等待罢。
勿论结局如何,徐子青必与云冽同生共死就是!
但下一刻,徐子青满腔激昂便悉数化为震撼。
那白衣虚影背脊挺直,有如一柄冲天绝剑,刚硬不折,坚不可摧!
“嗞嗞——”
他周身剑气四溢,说不出有几百条、上千条,全都变作细长罡风,在空中划出道道白痕。
无数剑气包裹之中,云冽却是静止的。
海风剧烈,犹如龙卷,可他的头发丝儿到衣角,都没有半分飘动。
他的身边只有剑气,以及无穷无尽的杀机。
徐子青此时才知道一个人的杀意能有这般浓烈、凝练,他好友周身的剑气不需以飞剑催出,就这般自如四散,好似极微不足道的,又仿佛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只要意念,就能驱动!
莫怪好友看不上紫枫公子。他脑中忽然生出这一个念头。
的确如此,徐紫枫剑气虽然凛冽,却非得附着于剑上,而那一柄剑上剑气只得数寸长短,哪里像他这好友一般轻描淡写,甚至那剑气已然流窜十里之外,带来仿若爆竹般连续不断的破空声响!
剑气过处,那数十水涡触之即碎,很快散作晶莹水花,没入海面。而赢鱼仍踞浪峰之巅,眼中血光闪烁,而对着下方那道白影时,却止不住生出一抹骇意。
无数浪头被剑气绞碎、侵蚀,都平静下来,赢鱼掀起更多浪峰,却根本挡不住那些剑气的肆虐,越是来得及,被击散得越快!
赢鱼目中惧怕之意越发明显,它奋力向上跳跃,想要避过那即将斩到它身上的剑气——它的确成功了,但来不及露出半点胜利喜悦时,就发觉自己已经不能动了。
那一道冰冷的剑意从下方而来,使它如同陷入冰天雪地,极寒彻骨。它无法动作,就连尾巴也不能摆一摆,仿佛化作了一尊僵硬的石像,陷入了无数杀意建立的剑之世界之中!
徐子青在旁观看了所有,如此动人心魂的手段,让他浑身战栗,几乎连头皮都发麻起来。
可他在赢鱼僵硬的瞬间,骤然反应过来,扬声打了个呼哨:“重华——”
一直徘徊在最高空寻觅时机的雄鹰倏然坠落,双爪坚硬如钢,狠狠地穿透了赢鱼的身体,鹰喙一啄,拔去它的双翼!
那一颗赢鱼内丹没了主人支撑,从高处直落而下,却正在白衣人面前时停止了势头。
随后,云冽踏着虚空步步而来,每走一步,他的剑气就收拢几分,而他四周的无边杀意,也如冰雪融化般,转瞬消散了去。
“收起来。”直到站在徐子青前方三步处,他才漠然开口。
那一颗滴溜溜转动的碧蓝色珠子,就悬浮在两人之间。
徐子青缓缓地呼吸,然后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云兄。”
云冽身影化无,海面上变得一片平静。
那无数大小浪头、冰冷无尽的剑气,都消失了。
徐子青看着掌心中的珠子,轻轻一捏,珠子进入了储物戒中,而一个脸憋得通红的孩童出现在他的身畔。
重华鹰在两人头顶盘旋一圈,它已经将赢鱼尸身吃了个干干净净。
徐子青看着乖顺的海面,想起之前被吞噬的修士们,无声地叹了口气。
已经找不到了……他拉着东黎昭的手臂,带着他御风而去。
·
封天堑前。
一阵清风拂过,半空里突然现出个身着青衫的少年人,他左手拉着一个男童,一同立在原地不动。
正是赶路而来的徐子青与东黎昭。
只见一阵淡金光芒闪动,东黎昭失声惊呼:“啊呀!”
徐子青说道:“时辰已到,金刚符已是没有用处了。”
此处海风并不激烈,两人又是停住不动,故而东黎昭也不过觉得有些发冷,却并未有多么难过。
徐子青自储物戒中取出一件长衫递去:“你重伤初愈,莫要染上风寒。”
东黎昭感激接了,穿在身上。到底是修士法衣,虽说疾行时功用不佳,静立时却能不畏寒暑。
穿得暖了,他便也看向前方,问道:“先生,此处便是封天堑么?”
徐子青道:“正是封天堑。”
东黎昭倒抽一口凉气:“竟是如此险恶之地,该如何才能过去!”
徐子青微微一怔,侧头问他:“你且说说,你见到了什么?”
东黎昭说道:“此处无数水柱冲天而起,足有千处之多。中间水流湍急,恶礁遍地,船不能行。”
徐子青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看到的却与东黎昭不同。并未多说,他只并起二指,将灵力汇聚其上,对东黎昭双眼一抹,又道,“你此番又见着了什么?”
东黎昭目瞪口呆:“水柱、水柱都没了!”
的确如此,若说方才东黎昭所见乃海上极险凶域,此时看到的却是风平浪静,半点波浪也无。
徐子青这才笑道:“这里不过是个上古幻阵罢了,不知那位大能使了何等妙法,使其在此处绵延百万余年。幻阵不朽,但凡是身具灵力者来到此处,是无惊无险,一眼看穿。而若是尔等南人来到相对之处,却只能瞧见幻阵所显示的奇险景象了。”
但凡是修士,都能布下幻阵,然而若能让幻阵做出如此逼真景象、且无人能够破解,却绝非普通大能可以做到了。更莫说此处并无阵旗阵盘,也不知那是一个何等惊才绝艳之人,竟能以海水为媒,分割了整片海域、做出了如此大手笔的事来!
不过此间中事徐子青无意与东黎昭多说,他自个也不过是见之生感慨,从而猜测、从而憧憬向往罢了。
徐子青拉住东黎昭,在封天堑中缓慢穿行,这一段距离犹如黏腻油脂,每一动作都似有摸不着的隔膜阻碍。当最终穿过后,忽然身子一轻,就感受到另一种不同天地了。
东黎昭回头一看,此时他双目灵力已散,再看封天堑时,依然是一片恶海,待转过头看向前方,则是风平浪静。
“先生,我们已然到下九洲了吗?”他仰头看向徐子青,满眼皆是希冀。
徐子青温和一笑:“不过,已是下九洲了。”
下九洲灵气比上九洲很是微薄几分,不过大海乃是水气蒸腾之处,水属灵气很是浓厚,徐子青又是木属,故而感觉到差异并不太大。
他往前瞧了瞧,说道:“我要带你去了,此时我已没了金刚符,不过这边海域也不比上九洲凶狠,你且忍一忍罢。若是不成,以衣衫兜头罩住自个就是。”
东黎昭很是顺从,他便将多穿的那件衣裳自后撩起,裹住后脑面容,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
而后徐子青半揽他的肩头,身影一晃,已在十数里外。
这一段海路很是顺利,总共才用了不足两刻,两人已到岸边。徐子青使一个障眼法,不让旁人见他两个自天而降,待落地后,才抽了个空子,现出身形来。
正与徐子青曾经所言相同,自上蕲洲过封天堑,所见第一个大洲便是下蕲州,而国都洪午城就在此地。
东黎昭侧身,见到他曾跌落海崖,顿时眼圈发红,只觉自己这是劫后逢生,定当要报仇雪恨才是!
徐子青轻拍他的肩头:“走罢,先去县里用饭,你虽吃了饱腹之物,到如今也该没有用了。”
东黎昭闻言一愣,顿时觉出肚肠蠕动,果真是饿得狠了。此时言语讷讷:“先生,我身上并无钱财……”于他看来,修士也如仙人般餐风饮露,而金银乃是俗物,徐子青手中也当没有才是。
徐子青笑道:“你且去寻个食肆,去自有法子。”
东黎昭极是信任徐子青,闻言就带头行步,这下九洲乃是凡人的地方,他料想先生定是不能熟悉,便有了些东道主的意识来。
才进去县中,东黎昭却吓了一跳。
只见两街人口萧条,摊贩店铺大多都不在的不在、关门的关门,路上也没有行人,更是人人闭户,便是鸡鸣狗吠之声,竟也听不到了。
数日前他来到此地,分明还繁华热闹得很,如今却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东黎昭的双拳捏紧,人呢?人都去哪里了?
不管目前朝堂上有多少变化,但这里的百姓都是承璜国的子民,可现下整个县城萧条成这样,他们……他们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徐子青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将灵力聚集在双目之上,发现整个县城上空,都布满了死气。
这就说明,这里死了不少人。
可是……为什么?
东黎昭飞快地向前奔跑,没人、没人……还是没人!
他突然停住脚步,猛然向一家屋舍的大门推去——
“嘎吱……”门开了。
屋里的摆设很凌乱,但同样没有半个人存在。同样也不像是遭到了洗劫,因为乱是乱了,可能够看出并没有翻箱倒柜的迹象,也没有明显的缺了什么东西的情形。
徐子青足不沾地,跟了过来,他也同样见到了这里的情况,随之他看着东黎昭连续推开了四五家的门窗,里面都是大同小异。
就好像屋舍的主人很匆忙地离去……或者说,是被迫地离去了。
越发觉得不对劲,两人继续往县城中心走去。
渐渐地,徐子青嗅到了一丝奇异的味道,带着些烟火气的,但已经变得很淡了,却不能瞒过他的感官。
天上的重华鹰盘旋两圈,发出一声鹰嗥,往某个方向飞去。
“昭儿,往那边。”徐子青见东黎昭双目逐渐生出许多血丝,心有不忍,轻声提醒道,“跟着重华。”
东黎昭晃了晃神:“是,先生。”
两人就换了方向,朝左边的街道走去。
在走了几百步后,东黎昭再次停了下来。
这一次,他是呆住了。
原来这是一条被烧毁了的街道,再没有了往日的繁荣,房屋、铺面、摊位,全部化作一片焦灰。
在断壁残垣之中,横卧着不少还没有完全烧化的横梁,下面压着些灰白的粉末,风吹过时慢慢散开一些,仅剩的木头、锅盆,都变成了黑色。
徐子青的脸上,也露出了沉重的神情。
“那些是骨灰……”如今的他可以一眼就认出来,那些灰白色的粉末,分明就是尸体被烧之后的情形。
而这里这么多房屋,每间房屋里这样大量的粉末,都足以说明了一件事。
东黎昭已经颤抖着嗓音问出来:“先生,这里很多人被烧死了,是吗?”
徐子青轻声叹了口气:“是,很多人被驱赶着关在这条街的房子里,然后……”
然后这里被放了一把大火,连同街道和人都被毁灭了。
东黎昭狠狠地擦了把眼泪:“那□佞,他们屠了整个县城!先生,这是因为我吗?我跳崖还不够,就连我来过的地方,他们也不肯放过!”
固然徐子青向来温和,这时候,也同样忍不住动了火气:“昭儿,他们丧尽天良。”
东黎昭眼里再次带上了满满的恨意:“我要让那□贼死无葬身之地!”
徐子青看着这被仇恨占了满心的半大孩童,到底还是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头。
再没有人提出要用饭,徐子青将东黎昭带上,顿时化作一缕清风,在障眼法的遮掩下,飞速往国都洪午城方向赶去。
大约一刻半后,洪午城到了。
这座城池占地极广,城外垒起高高的城墙,威武巍峨,兵士于城门上、城墙外列队把守,刀枪剑戟各般武器,都闪耀寒芒。
才到此处,顿时觉得一种属于皇族特有的壮阔威严之感。
徐子青落下地来,与东黎昭走到城墙侧面,使一个穿墙术,一齐进到里面。
城内气氛紧绷,过往行人不敢多说话、不敢大声喧闹,而往来巡逻的兵士也各个带着冷肃神情,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徐子青在东黎昭身上指了指,将他变化为另一个模样,说道:“昭儿,这幻化术只能有一个时辰作用,若要混进宫去,可要着紧些了。”
东黎昭眼中徐子青亦是变作普通青年,容貌气质都是平平,只有一双眼中目光仍是柔和,使他满是仇恨的心里生出一丝暖意:“是,先生。”
两人假作寻常百姓,慢慢往皇城方向走去。
约莫过了有半个时辰,总算是来到皇城侧面,皇城外把管更是森严,若要正经自大门进去,自是不能,仍然只得寻旁处而入。
徐子青立在外头,却没有先施穿墙术,反而倒抽一口凉气。
这皇城里好生诡异!
凡人或者只能瞧见这皇城宏伟,修士眼中却是另一番天地。
只见一条金色长龙盘踞皇城之上,却是伏龙之状,鳞片无光,龙须黯淡,虽无垂死之相,却隐隐现出颓气。
金龙双目半合,可偶然张目时,却放出两道耀眼金芒!
而更使人惊异的,是金龙略下方处,正有一条黑蛟昂头,它头上生出一支独角,通体墨色,光华灼人。这黑蛟形貌奇诡狰狞,气势凌人,长尾不断摆动,已然间或与龙尾缠在一处,整条身躯似都要渐渐攀到龙身上来!
暗暗叹了口气,徐子青心知,这金龙必定是那东宫太子东黎熙龙气显化所成,那黑蛟便是镇国大将军气运凝聚,黑蛟头上生角,乃是化龙之兆,而金龙伏卧,则是沉眠之相。如此看来,的确是大将军日渐势大,东宫太子式微。
只是龙气若为金龙,则说明此为龙子气魄宽宏,为明君圣主显征,可黑蛟……却是枭臣奸雄的征兆了。
现下时辰刚到傍晚,天色渐沉,若要进去皇城,未必不是个好时候。
也不多想,徐子青如今只愿寻到东黎熙,将东黎昭交予他手,便可功成身退,去寻一处僻静多木气的所在修行了。
皇城之中,众兵士分诸小队,每刻一次轮换,守卫十分严谨。
徐子青半揽东黎昭,随心一晃,便只有一缕清风拂过众兵士眼前,他两个却已然穿身而去了。
东黎昭沿途指路,说道:“先生,东宫便在东面最为瑰丽壮美之处。”
徐子青点头,带他轻身疾飞。
很快,两人又到了一处极华贵的大殿前,周围站满兵士,将整座宫殿团团围住,不使一人能从中进出。
徐子青带东黎昭极快闪入其中,走过外殿,又进了一条过道,见到数名宦人远远看守在外,心里不由存疑。
他两个晃过众宦人,到了那阴暗之处,再走得一段,便是太子寝殿了。
正此时,东黎昭忽然听到细细的人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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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东黎昭先是一喜,随即又是担忧。皇兄如此被困在寝殿中,不知多日来是如何难熬。他便屏住呼吸,上前数步。
然而转瞬间,他却听得里头有另一人出声,顿时觉得很不对劲。
徐子青的脸色却是乍红乍白,东黎昭凡人耳力不佳,他则是听得一清二楚。
那里分明、分明……
东黎昭存了警惕,小心在口中捻了捻,于窗纸上捅了个小孔,这下声音清晰了些,他也能听个明白。
“好宝贝儿,你这处当真**得紧,可想死我了!”
“啊……嗯……唔你……啊!”
“□,再夹紧些!真是叫人心痒……呼,若是旁人晓得你床上这般风景,怕要嫉妒老子的艳福无边!”
跟着便是接连不断的“噗噗”水声,那床摇得嘎吱响,更有若有似无的□声,伴着成年男子的粗喘与调笑,充斥了整个寝殿。
自窗孔看进去,便见到那赤条条的两人正于床榻上肉搏。
上头那个男子肤色黝黑,身形精壮,身下压着个相貌俊朗的修长青年。他胯|下紫黑色的玩意儿插在青年的臀|缝里,是甩开膀子卯足了劲儿,前后耸动,“啪啪”撞个不停!
青年脸上带着笑意,双腿圈在壮汉的腰上,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满面潮红,双目微眯,似极享受一般。
东黎昭面色铁青,他哪里会认不出来,这壮汉便是镇国大将军,而他肆意侵犯、与他盘肠大战的青年,却是他一心惦念的大哥!
他那天潢贵胄的皇兄俊逸宽和,才华横溢,是最出色不过的储君,可他如今却在祸国仇人身下辗转□,忘乎所以!
这、这哪里还是他最尊敬爱戴的太子大哥!
东黎昭的牙咬得咯咯响,气得是头脑发胀,恨不能立刻冲进去质问太子:你忘记杀母大仇了吗!你忘记他如何囚禁我们兄弟了吗!你忘记他要颠覆你的王朝了吗!你怎么能这样、这样的无耻……
忍无可忍,东黎昭就要闯进屋里,手臂却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是那位一路护送他回来的俊雅修士。
“……先生。”他恨得咬牙切齿,“让先生看了笑话,我绝不能让皇兄这般、这般……”不知廉耻。最后四个字他吞入腹中,生生没有说出口。
徐子青轻叹一声,他已从方才窘迫之中挣脱出来,跟他低声说道:“昭儿,你仔细瞧瞧太子的双眼。”
东黎昭一愣,心里却陡然生出一股希望来,他连忙说道:“先生,您有没有法子能让昭儿瞧得更清楚?”
徐子青眼光柔和,并指在他眼睑上轻轻一抹。
东黎昭便觉得双目明亮,屋中之物于他眼中是纤毫毕现,他刻意忽略了那位镇国大将军,而将注意力都放在自家皇兄脸上。
果不其然,虽说东黎熙神情似有沉迷,那双眼也确是半张半合的暧昧模样,可仔细看去,却能见其中光华湛然,清醒无比,在偶尔落在那冲撞耸动的大汉身上时,更流溢出一丝冷意。
霎时间,东黎昭大大松了口气,紧跟着便是对那佞臣的浓浓恨意。
“那焦涂竟然这般折辱大哥,真该杀!”他愤然道。
徐子青抚了抚他的肩头:“且莫进去。”
东黎昭闷声开口:“是,先生。”他顿了顿,“我明白的。”
若是现下闯进去,打草惊蛇不说,更是让他大哥毫无脸面。堂堂来日里要承接天命、登基为天子的太子殿下,若是在这般情态下被宠爱的弟弟瞧见,恐怕要羞愤欲死。
便是为了东黎熙的颜面,已然冷静下来的东黎昭也绝不会再冲动了。
忍了忍,东黎昭拉住徐子青袖口,说道:“先生,我……不愿再看了。”
徐子青很是明白他的心情,便依他所言,与他一同再度隐匿于阴影之中。
屋中撞击与喘息声经久不停,足过了有两个多时辰,才**初歇。
不多时,里头传来衣衫簌簌之声,那镇国大将军已是衣着完好,自寝殿里推门而出,一派正经模样。
东黎昭就见一名宦人走上前来,谄媚笑道:“大将军,奴才已备好热水了,这就给太子殿下送进去么?”
那壮汉抹把脸:“去罢,莫吵醒了他。”
宦人连连称是,壮汉再摸一把头发,大步离去。
东黎昭眼中充血,盯着那正招呼送水进去的宦人,言语中尽是狠辣:“这些刁奴,本王要让他们全都给焦涂陪葬!”
徐子青虽略略皱眉,随即摇头微叹,却并未说话。
只听得里头有人问道:“太子殿下,可用膳否?”
那带着些许疲惫与冷漠的嗓音便响起来:“不必了。”
如今天色已然深黑,寝殿里水声也渐没了。宦人们齐齐退了出来,就剩了屋中冷寂一片。
东黎昭手指颤了颤,在徐子青相助下穿墙进去。
寝殿里,那床上帷幔罩下,内中有人平躺,一只瘦削的手不经意放在床沿,似乎能听着那人均匀的呼吸声。
东黎昭忍耐不住,悄无声息地快步上前,走到了床边。
下一瞬,床上人一跃而起,紧紧扼住他的脖颈:“什么人!”
东黎昭被迫昂头,虽是疼痛,他眼中却有些发热。大哥的身手仍是如此利落,全然不同他想象那般颓丧,可真是太好了。
东黎熙却已然瞧清楚来人模样,他猛然放手,嗓音却抖了抖,低声道:“是昭儿?”
东黎昭用力点头:“是昭儿……是昭儿回来了!”
东黎熙深深呼吸,嗓音更压低些:“你怎地进来的?好大的胆子,若是被捉住了可怎么好!”
东黎昭不欲皇兄担忧,立时笑道:“是先生送我进来,一路不曾被人发觉。”
东黎熙这才发觉,就在东黎昭身后,正安静站了个青衫少年。
看年纪不过十七八,相貌很是俊秀,气质又极温和,见之可亲。他心里还有些警惕,却不会扫了弟弟的面子,当下起身,拱手道:“多谢先生高义,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徐子青也正打量这位太子。
只见他生得长眉凤目,面容俊逸,而身姿挺拔,优雅有礼,自有一种磊落宽仁的气度。虽是方才被迫雌伏,却半点不显不堪屈辱之色。不愧是储君之选,果真让人赞赏。
他便微微一笑:“在下徐子青,山野之人罢了。”
东黎昭已急急说了出来:“大哥,先生是修仙之人,有大本事,亦是愚弟的救命恩人呢!”
东黎熙才听此言,便惊讶开口:“徐先生是一位修士?”
徐子青微怔,这太子却知世上尚有修士一类世外之人……他就点了点头:“正是。太子殿下所知甚多。”
东黎熙从容一笑:“自父皇久病沉疴,就把熙宣召榻前,将种种秘辛告知。故而熙知晓这世上非但有下九洲之说,亦有上九洲。不过上九洲乃世外之世,熙心驰神往,却并不知仙踪何在。”他说罢,看向东黎昭时眼带宠爱,“昭儿既能遇见徐先生,想必是误入了上九洲,却比熙有造化了。”
他不过只听了弟弟只言片语,就推出这许多事来,的确心思缜密,若得皇位,当能造福朝堂百姓。难怪龙气金黄,鳞甲须尾活灵活现,处处明晰。
徐子青也是恍然。虽九洲分上下已有无数年月,可到底并非未留半点痕迹,这等传承多年的大国能留下些传说密语,倒不无可能。
那太子说到此,深深作揖,恳切道:“昭儿逢难,熙还未谢徐先生救命之恩。”
徐子青温声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昭儿也已谢过,你实不必如此。”
东黎熙却道:“昭儿是熙唯一的兄弟,若不略尽心意,熙心中绝不能安稳。”说罢做足礼数,方才直起了身子来。
徐子青感其心诚,只得受他一礼,心下对这太子却越发生出些好感来。不过人已送到,他亦不必久留,便说:“既然昭儿平安交予你手,我也该当离去了。”
东黎昭大惊:“先生要走?”
徐子青歉然一笑,朝代更替之事,实不是他能掺和,非走不可。
东黎熙知晓修士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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