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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修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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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是什么道理?”
徐紫枫不喜多言,孟宛衾这女子则是八面玲珑,便巧笑道:“田道友说哪里话,天材地宝神仙洞府,有缘者皆能自取。我与徐道友虽说晚来一步,却也见到这一个洞天府邸,亦可说是有缘了。”
她说完,侧头看向徐紫枫,眉眼含笑:“徐道友,你说可是这个道理?”又看一眼并无筑基高手同来的罗魏两家,“诸位又以为如何?”
徐紫枫一颔首,自是肯定了孟宛衾的言辞,罗魏两家之人并徐孟家其余人等,都是齐声附和:“正是、正是,我等俱是有缘!”
便有田氏众人群起呵斥,却哪里比得上那四家人多?田涛孤掌难鸣,不得已强压下怒火。他虽知孟家那小娘皮也有筑基期的修为,原想逐个击破,先对付了徐家小子再说。不曾想她却来得这样快,才到此地,便与徐家小子勾搭一气!可真是气煞他也!
田涛脸皮涨得紫红,气道:“真是强词夺理!”
孟宛衾却一笑:“田道友也不必动气,我与徐道友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田道友这是在破解洞府护洞阵法罢?既然已耗费这许多工夫,可见此阵殊不寻常,不如就要我等都出人一同做工,博采众长,也快些不是?至于洞府中究竟有何等宝贝,我等各凭本事就是。”
她这话一出,除田氏族人之外,众人自然又都说道:“孟前辈此言有理,我等合该如此。”
田涛发作不得,只好狠狠一甩袍袖:“便看你们有什么办法!哼!”
孟宛衾眼里闪过一丝自得,便向徐紫枫一摆手:“徐道友,请。”
徐紫枫眸光一闪:“请。”
二人各自下令,两家便各走出了五名阵师,加入到那些破阵之人中去。等两家阵师选好位置,另两家领头之人才分别选出自己族人,也加入到其中之去。
于是便有二三十人齐齐拿了阵盘阵旗在洞穴之外演练分解,田家刚来此处之时,便有人中了招数,险些身死,故而知道有阵。可阵是几等的法阵、内里有多少凶险,却是还不能弄清。
那三个筑基的修士对峙,便不是剑拔弩张,也是气氛僵硬。旁人见状,也明白但只要阵法破开,这三人就要率先闯洞,谁去得更快,谁就占了先机。
徐子青立在贺老头身旁,心里也有几分躁动。
此时乃是他生平所见最为急切紧张之时,而那三人也是他但见修为最是厉害高深之人,这等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插不进手去,可便只是这样瞧瞧,也是颇觉焦急了。
只见有一名阵师自阵盘上打出一道白光,直落到洞府上去,那洞府敞口处就出现一片涟漪,似乎对这白光有些反应。
旁人各有几名阵师见状,也纷纷操起阵盘来,放出探测分解之术。然而除却那道白光之外,余下人等的术法皆没有用处,正如泥牛入海,是半点消息也无。
那发出白光的阵师正是田家中人,见状不由得露出几分得意,他又放了一道白光出去,果不其然,洞口处又生出些涟漪来。
三名筑基修士也时时注意着,田涛见自己的族人拔了头筹,自然是十分欢喜,不由得捻须长笑,大声道了三字:“好、好、好!你用心破阵,老夫自有奖赏!”
那田家阵师大喜过望,连忙道:“多谢前辈!晚辈定不负前辈所望!”话一说完,更提起十足干劲不提。
徐紫枫神色不变,眉心却微微拢起,而孟宛衾笑容则微微一僵,似有不悦之色。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那破阵的阵师卯足了气力,运起灵力越发用心起来。不多时,那洞口处透明涟漪波动更大,渐呈沸水翻滚之状。后来突然一声爆鸣——“啪!”便犹如琉璃盏碎,清脆却也尖锐。
不知是何人大声惊叫起来:“阵破了!阵破了!”
立刻便有田家之人呼喝道:“果真我田家的阵师最为厉害,尔等服是不服?”
又有人面露贪婪之色:“这护洞大阵要花费如此多人手才能破解,不知里头藏着何等珍贵宝物,真叫人钦羡不已。”
亦有人附和于他:“但只要从那些个天才前辈指缝里漏出几许,也足够我等受用了!”
众人议论纷纷,都是为破阵而喜。不过倒也只是说说,有筑基期的高人还未发话,哪个敢动?
却在他们说话之时,亦是大阵才破之刻,那三个对峙的人影便飞身而起,化作三道虚影,直扑洞中!余下之人见筑基修士动了,也不再啰嗦,各个祭起法器,争先恐后地往洞穴之中冲去。若前头有人阻碍,便是抬手就打,将人劈了下去,再抢先而上,那被打下去的若是伤势不重,就摸出一粒丹药服下,重又踏上法器。一时之间,哀嚎者有,咒骂者有,戏弄嘲讽者亦有。
眼见那洞口处积聚了无数修士,你前我后、匆匆忙忙。徐子青站在外围,看得是瞠目结舌。便是洞里有宝,这些个分明是仙风道骨、修为不凡之人,却怎么就露出了这般饿虎扑食的丑恶之态?
贺老头见他这般模样,还道是他在钦羡那些入洞夺宝之人。便很有些语重心长,与他说道:“小子,这里头的东西,可不是你我能够觊觎。你看那许多人争夺,老头儿我或可自保,不过毕竟寿元不多、精力将竭,若论争斗,却不会是那些人的对手。你修为更是微末,切记莫要好高骛远。须知便是你运道好、洞里宝物落入你手,你亦不能保全,反而容易惹来杀身之祸。”
徐子青微微一怔,继而明白此乃老人家误会了,可后来的忠告却甚是熨帖,使得他不由笑了笑:“多谢贺管事提点,晚辈省得。”又道,“晚辈对洞中宝物并无贪意,只是难得见到这等隐秘洞府,故而颇有些兴趣罢了。”
贺老头见他神色坦荡,的确并无贪婪之色,便微微露出一点笑来:“年少者有些好奇心却也无妨,如今我在你身旁,倒是无碍。你且记得,如若只是独身一人,见到此等情形便是有多远、走多远罢。”
徐子青忙又道:“是。”
才这一会过去,洞外之人都已然进去洞中,洞口却是没人了。
贺老头看一眼,说道:“现下你我落在最后,既然你不曾见过,我便带你去长一长见识。你立在我左面,聚集精神,老头儿我自然能将你护住。”
徐子青原本就很想见识,闻言自然大喜:“多谢前辈!”
贺老头才又放出巨型烟枪,将徐子青提溜上去,两人一起晃入洞中。
·
这座洞府中洞壁圆滑无比、光可鉴人,几乎能映出人影来。洞顶是极高的,足有丈余,烟枪浮在半空,也算平稳。
四周无风,可见此洞乃是一个死洞,徐子青立在贺老头身侧,眼光却不敢四处乱看的。
洞里颇有些奇怪,竟然寂静无声,先头那些个进来的修士行动未免太快,他两个便是最后进来,也不见得一人也看不着的。
徐子青尚能觉察到怪异之处,贺老头阅历远胜于他,又怎会瞧不出来?
他便让烟枪略停了停,说道:“不对劲。”
徐子青皱眉想想,试探问道:“可是……幻阵?”
19心魔
法阵者,以阵盘、阵旗为基,收纳灵力为己用,转化为万千景象。能困人、惑人、伤人、乃至杀人。
这幻阵,便是其中惑人阵法的一种。
阵法分为九品,一品最次,九品最强。在这昊天小世界里,徐家本宅就有一五品法阵,很是了得。如今在林原秘境里,这一处洞府外护山阵法据说乃是杀人阵法,故而非破开不能进洞。但此时洞中情景太过奇怪,若不是因幻阵将徐子青与贺老头两人五感蒙蔽,又怎么会是此种情况?
贺老头颔首:“大约就是幻阵。你小子倒是有几分见识。”
徐子青其实知道的也不太多,他在百草园中以辨识灵草、刻苦修炼度日,对于法阵这类物事,也只是在修炼时偶尔瞥见有关聚灵阵等增强灵气浓度的阵法时才略有所闻罢了。要说怎么破阵,他是完全不懂的。
贺老头年岁长,对法阵知道的自然比徐子青多。不过他毕竟也不是阵师,既然陷入了幻阵之中,也只能先凭修为硬耗一些工夫了。
徐子青抬眼问道:“贺管事,晚辈现下可能做些什么?”
贺老头闭目摇头:“你做不得什么,且让老头我想一想。”
徐子青答:“是。”
两人静坐一会,都在苦思冥想。
要破法阵,如若是阵师,可凭借阵盘阵旗等物事推衍法阵形成规律追本溯源,再徐徐破之。但若是外行人,就只有暴力破阵法,或是寻找阵眼两种法子了。
这洞府存在年代如此久远,也不知是什么强者大能开辟而出,贺老头区区炼气九层的修为,想要暴力破除阵法,想必并不容易。那么,就只能是寻找阵眼了。
贺老头沉吟片刻,说道:“你我虽推知此处是一个幻阵,可毕竟此时并无幻象显现,便也只是推测罢了。可如若激发此阵,又不知是何等阵法,却有些冒险。”
徐子青说道:“晚辈一切但凭前辈吩咐。”
贺老头既出此言,心里就已然是有了盘算。但凡是一个阵法,若不激发,便不能知其变化。所谓找寻阵眼,也需得亲身领略阵法威力,才能寻找破绽,发掘阵眼之所在。
心思既定,贺老头也不再犹豫。假使幻阵不发出幻象,他两个还不知要困个多久,倒不如拼上一拼了。
于是贺老头将徐子青往身侧又拉了拉,随即拈一个指诀,双指相并,霎时往山壁某处打出一道法诀。
“爆!”他厉声叱道。
顿时红光乍现,在山壁上打出一个爆鸣,然而那术法却犹如泥牛入海,被石壁吸了个干干净净。刹那间,四周景致一变,徐子青慌忙侧头,却发现贺老头已不在他身边了。
这是
怎么回事?
然而当他看清周围景象,瞳孔却不由得微微收缩起来。
此处,煞是眼熟。
打眼间,满目白色。
房间内部四四方方,前头摆着一张病床,铺着白色的床单,放着白色的枕头。床上躺着一个青年,体态修长,气质宁和。虽然相貌俊秀,却面色发白,颇有几分病容。
窗子封得死死,窗台上却摆着几盆绿幽幽的植株,点缀着或艳红或鹅黄的花骨朵,像是就要绽放,又仿佛含而不露。
徐子青只觉着自己变成了一抹虚影,恍恍惚惚,立于房间之中。
他记得,他活了一十八年,大多数时间都在这困在这病房里面,顶多在身子骨好些的时候能下楼走上几步,却始终虚弱无比,非得有人搀扶不可。
只是他为何会在这里呢?
徐子青恍然间猛地发觉,他竟然不记得自己是为什么到了这里,又是为什么变成这恍惚的虚影。他伸出手,手指竟从绿叶间穿过……他这莫不是变成了鬼魂,才会在生前最后弥留之地徘徊不定?
正在他苦思冥想之时,房门忽然被推开来,走进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两人长相都很是硬朗,左手那位作风利落,像是有军人之风。右手边那位却嘴角带笑,只是目光落在病床上人时,却与左手那位同样露出担忧之色。
徐子青听到两人正在说话。
左边那人说道:“听黄医生说,小弟这两天情况又变差了,阿沐,没有更高明的专家了吗?”
右边那人叹了口气:“大哥,小弟的病症专家们都说从没见过,没有病例在前,一切只能即时研究。我上月刚请来一个国际专家团队,但好像还没有进展。”
左边人又说:“小弟的身体等不得。”
右边人揉了揉额角:“这件事我都不敢告诉妈妈……爸爸说了,不管用多大的代价,都要尽可能留住小弟更久一点。”
左边人喉咙似乎有些哽住:“……这明明就不是小弟应该受的罪!”他捏了一下拳头,到底没敢捶到墙上,“该死的!”
两人穿上防护服,推开隔间的门,终于走到病床上的青年身边。
右边人深深呼吸,伸出手动了动,最终还是只给青年掖了掖被角。
“我不会放弃的。”他说道,“大哥,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左边人神情绷得很紧:“……嗯。”
两个人的交谈很快,他们的工作似乎也很繁忙。所以很快的,军人作风的大哥离开了,“阿沐”则留了下来,给青年擦汗翻身,所有事情,都不假他人之手。
到了晚上,大哥回来,阿沐离开,照顾青年的动作就又落在了大哥身上。
徐子青默默地看着,他很想过去跟大哥二哥说说话,但即使他焦急地张开口,却仍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他亲眼看到第二天来了一对面带愁容的慈祥夫妇,其中那位妇人好像有些羸弱,没过多久就因为太过激动而被她的丈夫带走。下午时候,又有一位美丽的女子前来探望。
病房里每天都有人在,但始终还是大哥二哥来得最多。不管白天还是黑夜,至少总会有一个人陪伴在始终没有醒过来的青年身边。
但是青年的气息还是渐渐地微弱了下去……
徐子青走到病床边,对着青年的脸伸出手。
然后突地一股强劲的吸引力袭来,他这道虚影身不由己地被拉了过去,马上地,徐子青发现自己的呼吸也变得微弱起来,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怎么回事?
徐子青努力想要动一下,可尽管他终于有了实体的感觉,却根本无法动弹。他浑身僵硬,思想与动作始终不能匹配。
他忽然间有些悟了。他这是……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周围的所有声音都清晰地传进耳中,不再像是他做虚影时那样仿佛隔了一层玻璃,而这个时候,周围人的情感也全部通过他敏锐的五感传入他的内心。家人的担忧、焦虑、急切、痛苦……所有的情绪变成滔天巨浪,全部塞入了他的七窍之中!徐子青在这些惊涛骇浪中翻滚,他就像是被无数蛛丝缠住,越是挣扎,收缩越紧……
徐子青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也传来了巨大的情感。
后悔、不舍、留恋……
我还想跟亲人多在一起一段时间……我想让那么不要那么难过……我不想离开,我想要一家人在一起,我想要妈妈的脸上没有眼泪,我想要大哥二哥不要这么辛苦,我想要让爸爸也为我而骄傲……
不甘心……不甘心!
如果能多晒晒太阳就好了……
如果能亲手碰一碰花儿就好了……
如果能走得更远一些,亲眼见一见这个世界就好了……
如果……
他甚至有些恨意!
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瘫在床上的人是我?
为什么我要不断地输液不断地在身体上动刀却依然无法痊愈?
为什么小孩子都能做到的出去散散步我却才动了两下就气喘吁吁?
为什么只有我要受到这样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都这么努力了,最后还是要失去自己的性命?!
好痛苦,好难受,好想……好想毁了这个世界!
我不能做的,所有人都不要做了!我一定要、一定要——
……不对。
是心魔!
徐子青睁不开眼睛,心中却突然升起了巨大的恐慌。
这不应该是我的想法,这是心魔。
可心魔又是什么?
我的灵力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应该已经可以走路了,我明明可以了!
我记得的,我记得的,我记得……什么?
我有灵力……对,我已经踏入了修仙之途……我、我进入了一个秘境……和我在一起的,是……是……我们一起进入了……哪里呢……
徐子青双目猛然睁大。
我已经重生了,拥有完好健康的身体,我进入了徐家本家,跟随在贺管事身边学习伺弄灵草。现在,我们应该在林原秘境中的一处洞府之中!
贺管事他,激活了幻阵!
是了是了,一切都只是幻象而已。
其实只是被勾起了死前的心情与画面,并不是真的。他已经重新投胎转世,再也不是那个缠绵病榻的早死之人!
徐子青突然福至心灵,一瞬间沉重的身体再度轻盈起来,他甩了甩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落到地面了,而身体也正靠在冰凉的山壁上。
不远处光影重重,正是有人在打斗。
20陷入幻阵
头前一个穿着紫衣、手擎长剑的男子,正是筑基期的强手徐紫枫,他身侧有一华服女子,容色娇艳,正是孟宛衾。如今两人联起手来,与一个颌下有须的中年男子战在一处,你来我往,灵光大作。
在此三人身后数米,密密实实立了许多青年男女,各个迷迷瞪瞪,手里的法器或被持在手里,或被挂在身上,都总都是暗淡无光,并没有祭出来的。
他们这数百人都一动不动,也不知在做些什么,竟然毫无反应,灵光也像是被遮蔽了,全无半点波澜。
这洞穴颇大,能容下这些个修士还有余裕。徐子青所站之处乃是边缘之地,并不在战火之中。他细细瞧着这些个修士,心里颇觉奇怪。他再看那三个斗得正酣的前辈高人,也发现另有不妥之处。
想数日前他曾在本家见到家主徐正天与田塍空中,那般浩大声势,便是他在百草园里也给震得心惊胆寒。可如今三名筑基高人打斗,却怎么远远不及那时?徐子青竟觉得,恐怕这一战比平日里所见炼气修士的比斗尚有不及!
奇怪,太奇怪了。
徐子青修为薄弱,也想不通因何如此,便不再想了。他再四处望望,去寻贺老头的踪迹。
犹记得幻阵激发之前,他还与贺老头站在一处,怎地如今却没瞧见了?
好在不多时,他便找见了贺老头的下落。原来这贺老头正盘腿坐在地上,而那杆烟枪早已恢复到未祭出前大小,落在他的身畔。
贺老头也是神色迷蒙,双目似闭非闭,一副昏昏然的模样。徐子青觉着不对头,赶紧小跑过去,用手推搡。
“贺管事,贺管事!”他急声唤道,“快些醒来!”
徐子青想起方才那些个修士的表现与自己苏醒前所见情景,心中突然有了推测。或者众人全都陷入了幻阵之中,才这般都迷迷糊糊、站立不动的。
想到贺老头或许是为幻阵摄了心神,徐子青运起灵力,打出了一个最是简单的法诀“清心咒”,将其拍在贺老头脸上。
这法诀等级虽低,却也咒如其名,有清心思、辟邪祟的微末作用。以徐子青此时的修为,也只能用出此等咒法了。
不过好在有用,贺老头脸上受了一记清心咒,霎时一个激灵,打个寒颤睁开眼来。这一刹脸上还有恐慌之色,在见到徐子青担忧面容时,便像是想起了什么,恢复如常。
贺老头可比徐子青要有见识得多了,他只望四周一扫,便知此时情形。他目光很是复杂,看了徐子青一眼,道:“小子,你心志倒很坚定,不错。”
徐子青赧然:“晚辈也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
其实这幻阵既然能困住这许多人来,怎会是轻易就能破除?徐子青之所以能脱身而出,不过是因着死过一回,生死间有所感应罢了。
他倒是因祸得福,前生因久病沉疴,即便是再如何宽慰自己,心里也不知积攒了多少不甘怨忿。他还当自个重生过来、并不在意,到幻境中方知原来已成心魔,寻常只沉在心海深处。如若他修为日久,道行更加高深,那时心魔作乱,恐怕就不易降服。幸而他于经此事得知心魔所在,挣脱开来,顿时心思比起往日又更通明许多。待来日继续修行,也不会被这不甘怨忿所扰了!
贺老头也不与他多说,如今情况紧急,他可是比徐子青明白。
想起方才,他先问道:“小子,你是如何将我唤醒?”
徐子青答道:“晚辈用了一个清心咒……”
贺老头便微微点头:“老头儿我去叫一叫其他人,你若还能放几个术法,便也去罢。”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只不过要先唤起我徐家之人,可知否?”
徐子青一愣,随即应声:“是,晚辈明白。”
这洞里好生古怪,自然是唤醒的人愈多愈好。可并非一家之人,不能齐心行事。他们乃是徐家的族人,必然要先为族里着想。
徐子青固然觉得略有不安,到底也知道亲疏有别,便听话照做了。
于是两人一同动手,都是把清心咒往那些个被迷惑的修士脸上拍去,这术法也果然有用,但凡是受了一记的,转瞬都醒了过来。但醒来之后,那些修士也纷纷明了此时情形,或是羞愧,或是恼怒,却亦是都去解救他人了。
那三名筑基修士仍打得是如火如荼,看来被蒙昧得不轻。贺老头眼见徐氏族人都要被叫醒了,略想一想,便闪身到了三人混战近前,把清心咒往徐紫枫身上打去!便是再有多少不对付,在这般诡谲情形下,也不能再让三位高人内耗了!
徐紫枫修为高深,不知因何原因所迷,才与另两人立时斗将起来。如今只稍给他些微点拨,就立刻清醒过来。
几乎就在下一瞬,徐紫枫长剑一荡,收身离开战团,脸上的神情很是难看。
只是此时他却也没工夫发怒,原来就在他清醒之时,洞顶忽然飘下无数七彩莹光,斑斑斓斓,星星点点,可说是美不胜收。
然而这美景之中,蕴藏的却是凛然杀机。
有那尚在迷瞪中的修士被这莹光沾上了一丝半点,霎时间皮肉发黑,竟然将血肉都腐蚀下去!余下之人见状大惊,但只要能动弹,都是齐齐旋身避开。饶是如此,还是有不慎中招者,顿时哀鸣惨嚎四下惊起。更有许多修士连忙祭起法器,法器上光华流转,放出护身灵光,这才堪堪隔开了那莹光。
徐子青也是惊骇,他可没有法器,该如何是好?
贺老头见势不对,早已祭出了烟枪,顿时灵光吞吐,护住他周身上下。他倒也算仔细,伸手将徐子青也拉了过来,两人一齐在烟枪灵光笼罩之下,这才没有与那些个修士遭受同等厄运。
徐子青并不认得这莹光,又见贺老头神色凝重,不由问道:“贺管事,敢问这是何物?”
贺老头摇了摇头:“我亦不知,不过想来紫枫公子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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