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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你鳏我寡-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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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她的眼扫向他的脸时,他脸上却明显流露着不耐烦的神情。钟离疏挤开阿樟,扶着车门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见他抢了自己的差事,阿樟略带不满地看了侯爷一眼,又转向林敏敏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爬上了马车。
“嗯?!”钟离疏冷哼一声。
林敏敏忙从阿樟身上收回视线,一咬牙,抛开脑中纠结着的种种矫情,用力裹紧身上那件原属于钟离疏的斗篷,一低头,抬脚便要上车。
钟离疏的斗篷原本是按照他的身材量身定制的,到了娇小的林敏敏身上,这斗篷直接就成了拖地款。她这一抬脚,便不小心踩到了那长长的下摆,身体顿失平衡,若不是钟离疏及时扶了她一把,怕她就要因此出丑了。
“谢、谢谢……”她咕哝着,扯着那长长的斗篷下摆,匆匆钻进车内。
这马车的外表看着是纯粹中式的,可内部装饰,却是用了西式的理念,那相对而设的两排座椅都蒙着一层柔软的沙发垫。林敏敏一边打量着,一边准备伸手去解斗篷,却忽然发现,钟离疏居然也跟在她的身后钻进了车内。
见她仍半弯着腰没有落座,他不耐烦地将她推到座椅里,自己往她身旁一坐,又探头出去招呼吴晦明上车。
显然,吴晦明和林敏敏一样,都不太乐意跟侯爷坐在同一辆马车里。但侯爷那充满威胁的一声“嗯?!”,不仅对林敏敏有效,对吴晦明也一样有效。他忙弯腰上了车,又飞快地看了林敏敏一眼,便面无表情地往对面一坐,马车还没起动,他就已经双手抱胸假寐起来。
林敏敏不由就大睁着一双桃花眼,来回望着钟离疏和吴晦明。
感受到她的视线,钟离疏一皱眉,口气很冲地道:“怎么?!你不会也假道学到说什么,必须要有侍女相陪吧?!”
他又冷哼一声,抱怨道:“你就知足吧!我可是冒着翻车的危险,连夜从山上赶回城的,连府门都没进就……”说到这,他忽地又是一声冷笑,道:“如今看来,倒是我多事了,没有我乱插手,人家六扇门的人一定也能还你清白。”
林敏敏的脸一红。她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报复她刚才的那一通发泄。
“谢谢你。”她扭头对着钟离疏正色道,“虽然我还是认为你不该撇开六扇门的人独自去追查,但不管怎么说,你证明了我的清白,我还是要谢谢你。还有你。”她看向吴晦明。
吴晦明不小心睁了一下眼,但在看到钟离疏那不悦的侧脸后,忙又飞快地闭上眼。
钟离疏则倚着车厢靠背,将一只手臂支在车窗上,歪头托着腮,仿佛没听到林敏敏的道谢般,满脸不快地望着窗外。
看着他那不依不饶的侧脸,林敏敏岂能不知道侯爷那孩子气的报复心又发作了。
可她又很不愿意叫他误会自己不知好歹,只得将身体整个都转向他,向他郑重弯腰一礼,抬头道:“骂了你,我真的很抱歉,但我心里真的很感激你。你是愿意相信我,才会派人去调查取证的,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若是没有侯爷的相助,就算六扇门的人最后能证实我的清白,我也至少还要再做上半个月的牢……”
“半个月?!”钟离疏托着腮,以眼角溜着林敏敏道:“你以为凭着他们六扇门的人,只用半个月就能查清那些事?你也太高看他们了。”
林敏敏看看他,不吱声了。虽然她不太清楚这大周朝的官府运作机制,但想来也是比较官僚的。这吴晦明去调查,显然是通过什么非官方渠道,可能还铺了金钱的。如果换作是六扇门,未必就能如此的快速有效了——也难怪那位殷捕头提起这些权贵就咬牙切齿……
好吧,不管眼前这位权贵如何藐视司法、妨碍公正,作为受益者,林敏敏实在没资格来教训他。
何况,他虽然小气任性、霸道自大,还报复心很强,但只看在他听到她被六扇门的人带走,就抛下山上的大事赶来救她,只冲着这一点,她就该诚心道谢。
“不管怎么说,谢谢您的出手相助。”她再一次向他弯下腰,诚心诚意地道。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如同蝴蝶落下般轻柔的触碰。
林敏敏抬头,只见钟离疏的一只手飞快地缩了回去。但那人却仍托着腮看着窗外,就仿佛那只手的行动跟他这人无关一般。
“没什么,怎么说你也是侯府的客人,被六扇门的人抓走,我也很丢面子。”
钟离疏的唇捂在掌心里,那声音显得闷闷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晚了一点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比起钟离疏的镇定,林敏敏则做贼心虚多了。她飞快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吴晦明。
吴晦明此时仍在假寐着。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耷拉下两只耳朵来显示他的清白无害。
莫名的,林敏敏的脸颊就是一阵发烧,忙找着话题道:“不知道小李管家有没有找到那两个骗我出府的人。”
钟离疏顿时收回看着窗外的眼,瞥着她道:“原以为你是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到哪里都会被人骗?!你多大了?十六?十七?还是十八?之前的日子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林敏敏的脸不由涨得通红,“一、一时大意,谁知道你们府里居然还有个‘第三方势力’?!”
“‘第三方势力’?”这陌生的词令钟离疏一挑眉,就连对面假寐的吴晦明都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林敏敏。
“这词挺形象。”钟离疏点点头,又看着林敏敏道:“你怎么知道我那府里暗藏着个‘第三方势力’?!”
“猜的。”林敏敏道。
钟离疏不由又看她一眼,忽地一摇头,道:“真看不透你是真笨还是假笨,这会儿又机灵起来了。”
他这半损半挖苦,顿叫林敏敏一阵尴尬,只得再次转变话题,“对不起,因为我的事,还叫侯爷连夜下山……没耽误五爷的事吧?”
她抬头看向钟离疏。
钟离疏也定定地望着她,半晌,才答道:“还好,丧事早结束了,只因为有些其他事要处理,才在山上多耽搁了两天。”
“哦。”林敏敏被他望得一阵不自在,便扭开头,望着吴晦明再次岔开话题,道:“这次也辛苦吴大人了,叫您为了我的事奔忙……”
吴晦明正犹豫着要不要睁眼答话,就听到钟离疏冷哼一声,“他有什么辛苦的?不过是去接船的途中顺便拐了个弯罢了。”——他当即决定,还是继续假寐的好。
林敏敏则不由扭头看了一眼仍闹着别扭的侯爷,刚要开口,就只见钟离疏忽然挺直肩背,直直望着她道:“你怎么不问问孩子们怎么样了?”
顿时,林敏敏如被针刺到一般,整个人都是一缩。她眨眨眼,又沉默了一下,才扭头望着窗外道:“不用问也能想像得到。这是给他们的父母送葬呢。不过,我相信,你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眯眼看了一会儿她的后脑勺,钟离疏才道:“那个最小的,你叫她妹妹是吧?脾气可真拧,哭起来没完没了……”
“我想起来了,”林敏敏扭头突兀地打断他,“府里那个所谓‘第三方势力’,我觉得吕老夫人可能知道一些什么。侯爷回府后不妨向她打听打听。”
钟离疏的眼忽地又是用力一眯,盯着她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顿了顿,他才道:“怎么?看起来你好像不太愿意知道那几个孩子的消息呢。这么说,你之前对他们的好,都只是在演戏喽?如今看到在他们身上占不到好处,你就打算撒手了,是吗?”
他虽语调轻柔,却难掩话语中的尖锐。
瞬间,那种苦辣酸辛的滋味又一次刷过林敏敏的心头,她不禁避开他的眼,再次扭头看向窗外。
从她病倒后,她就再没主动提起过孩子们。一开始,是因为不管她表面装得如何宽宏大量,内心深处对这几个熊孩子多少还是动了真气。后来,等她渐渐冷静下来,生气的情绪便渐渐沉淀为失望、失落,和沮丧……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被拒绝的羞耻感。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从小时候抱着礼物站在父母新家的门口,却发现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到后来前男友跪在她的面前说什么“来生再报”,再到这一次,她又被自己蒙蔽,叫现实狠狠甩了一记耳光……
“嗯?!”
身后,又传来那人不留情的冷哼。
林敏敏闭了闭眼。
这人,打从相识初始起,就从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意去猜测别人。
“我猜,侯爷一定相信‘人之初性本恶’。”她揉揉额,叹息一声,望着窗外又道:“我之所以不问孩子们,是因为我知道,你和那些丫环婆子一定能照顾好他们。其次,是因为我觉得老太君之前说过的一段话有道理。她说,如果我没有长久留在孩子们身边的打算,就不要跟他们太过亲热。当时我以为……”
她顿了顿,又揉了一下额,“太夫人说得对,既然我迟早要离开他们,那么最好从现在开始就慢慢疏远他们,让他们渐渐适应没有我在身边……”
“离开?!”钟离疏忽然打断她。
“是啊。”林敏敏疲惫地动了一下肩,却仍是望着窗外没有回头。“说起来,我跟你们侯府没有半点关系,没道理要你们一直收留我。如今既然证明了我的清白,那我自然……”
“你要去哪?”钟离疏再次打断她。
去哪?林敏敏眨眨眼,这是她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随便吧,”她道,“看能在哪里找到工作。”
车厢里一阵沉默。
林敏敏忍不住想,她或许可以借一借侯府的势,在这附近开个小店之类的,那样她就不用远离孩子们了。
当然,事实不可能这么美好。
她不由又揉了揉额。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与其说她不再提那些孩子们,是想让孩子们渐渐适应没有她的日子,倒不如说她是在替自己做着心理准备。
“你就没想过要留下来?”忽然,钟离疏道。
“留下来?”林敏敏转头,却只见钟离疏支在窗边的手肘垂了下来,正以一种很明显的、属于男人的眼神在看着她。
“突”地一下,林敏敏的心头一跳,只觉脸上一阵发烧,不由就看了假寐的吴晦明一眼。
钟离疏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吴晦明。顿时,那小麦色的脸颊上也泛起两团可疑的红云。他不由就又扭过头去,以手托着腮,望着窗外不吱声了。
那一句话,虽是出自他口,却不是出自他心。甚至,他到现在也还不太清楚自己心里对这女人到底抱着什么样的一种想法。但,那一刻,那句话就这么不经大脑地冒了出去……
见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去,林敏敏也扭头看向窗外。
望着玻璃上模糊的倒影,林敏敏想:我应该生气的。
虽然那人装出一副天下太平的模样转开了头,但林敏敏相信,那样的眼神她没有看错;那句话,她也没有听错;那话里的意思,她想她应该也没有领会错——他,对她,有别样的心思……
我应该生气的——望着窗户上那个始终盯着窗外的人影,她再次对自己说道。但这三天来,天天应付着殷磊他们的盘问,又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她吃不好睡不好,此刻身心早已很疲惫了——所以,我才累得生不起气来……
望着玻璃上的倒影,林敏敏将头靠在车窗上,渐渐地,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
车厢里一片静谧。假寐的吴晦明终于忍不住好奇,偷偷将眼睁开一条缝偷窥出去。这一看,却是叫他大吃一惊。
那个林敏敏,居然睡着了!
而要命的是,她居然靠着钟离疏的手臂睡着了!
跟了侯爷七八年的他,自然深知侯爷的怪癖。侯爷的东西,除了阿樟外,任何人都不得碰触,又何况这女人居然就这么靠在他的身上!
吴晦明不自觉地就睁大了眼,下意识地抬眼看向钟离疏,却再次惊讶地发现,他的侯爷似乎没发现肩头靠了个女人似的,正托着腮,专注地望着窗外。
就在他愣愣地发怔之际,钟离疏却忽地一转眼珠,那锐利的目光瞬间由眼角向他扫来。
也算吴晦明机警,顿时用力闭上眼,下意识地发出一声重重的鼻息,以示他睡着了,什么都没看到。
钟离疏冷冷瞪了一会吴晦明,又一垂眸,看向那个靠着他手臂的女人。
这女人,居然就这般毫无戒心地睡着了!
望着那苍白面颊上两道弧线优美的睫毛,忽地,不知从何处升起一股他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那种柔柔的、软软的感觉,不禁令他又想伸手去触碰她……
他怔了怔,再次转过头去,视而不见地望着窗外那热闹的街道。
*·*
车才刚一停下,林敏敏就醒了。
等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正贴着那位侯爷高贵的胳膊时,不由吓了一跳。
她抬起眼,却发现那人就像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失礼一般,连看都不曾看向她。不知怎的,她的心头又是一下突跳。显然,他不可能根本就没感觉到她这么一个人靠着他……
车门上,响起阿樟的轻扣声。
林敏敏忙坐直身体,又略有些心慌意乱地拢了拢头发。不自觉间,她不禁再次想起那人的那种眼光。
那种“我对你有企图”的眼光……
不是这样的,是你的脑洞又开了!
望着窗外小李管家那显得有些激动的胖脸,林敏敏用力握拳,提醒着自己别再犯了老毛病。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早年间,阿樟落难西番时,曾被逼着学了一身西番人的举止教养。虽然如今早已脱离了那种苦难生涯,可这一身的习惯却已经是再也难以更改了。因此,当侯爷跳下马车时,他虽然只是扶着车门,但当他看到林敏敏跟在侯爷后面准备下车时,便自觉自动地上前一步,伸出手臂提供服务。
而,叫他没想到的是,一向目中无人的侯爷下了马车后,居然一扭身,也向着车内伸出手去。
这不禁叫阿樟大吃一惊。
以西方礼仪来说,钟离疏这一绅士的举止自然没有问题,可如今他们是在大周朝,作为仆役的阿樟可以去伸手搀扶林敏敏,作为主人的钟离疏这么做,就显得唐突了。
何况,就连当初在西番时,他都没见侯爷主动伸手去扶过谁下车。
阿樟原本就不是个善于应变之人,如今忽然被主人这么横插一“手”,他顿时就不知所措起来。好在他曾受过苛刻的训练,那“主人至上”的信条几乎已经深深刻入了他的骨髓,虽然不知所措,那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令主人难堪的本能,还是令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只是浑身不自在地僵立在那里,以僵硬的姿势暗示着他的不满和抗议。
正在下车的林敏敏却并没注意到这一幕小插曲。因上车时才吃过那斗篷下摆过长的亏,此时的她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脚下,直到稳稳踩住脚踏板,她这才抬起头来。
因此,她看到的,只有钟离疏一人横伸出的手臂。
作为一个非本朝人士,林敏敏并不觉得钟离疏的这一举止有何不妥,便很自然地扶着他的手臂下了车,还抬头冲他一笑,礼貌地道了声“谢谢”。
钟离疏淡淡回应给她一个点头,向着小李总管转过身去。
而此时的小李总管,那受了惊吓的僵硬表情一点儿都不比阿樟好多少。他一会儿看看侯爷,一会儿看看林娘子,一会儿又看看那辆马车,眼见着他的脑洞也是越开越大,钟离疏不由瞟他一眼,扭头冲着马车内喝道:“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直到这时,吴晦明才不得不从假寐中“醒来”,揉着鼻子下了马车。
看到马车内又下来一人,顿时,几乎连林敏敏都听到了在场众人心中暗暗呼出的那口气。她不由就耸了耸眉——这规矩怎么想都是瞎扯吧!一男一女不能独处,二男一女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是眼前的这些人真的都认同这种瞎扯的规矩,还是只是出于对上位者下意识地遵从,李总管明显大松了一口气,当即填上脑洞,上前一步,向侯爷请罪道:“都是小人一时大意……”
钟离疏一挥手,打断他的请罪:“要说大意,也是我大意了,没料到他们胆子居然会这么大。”说着,他扭头看看林敏敏,吩咐道:“此事稍后再说,林娘子累了,先带她回去歇息。”
李总管答应着,向身后招招手。
直到这时,林敏敏才看到躲在人群后方的弯眉。
在她的印象里,弯眉总是笑弯着眉眼的,如此这般的愁眉苦脸,却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想来她的失踪,也吓坏了这孩子。
这么想着,她不由就给了弯眉一个安抚的笑。
这微笑,却顿时令弯眉的嘴唇又抖了抖,忙上前给林敏敏见礼,含泪叫了声:“娘子。”
*·*
直到洗完澡,舒舒服服地坐在床边,任由弯眉替她擦着头发,林敏敏这才开口问道:“你可还好?没被我连累吧?”
弯眉笑着摇摇头,道:“看娘子说的。要说起来,也是奴婢们不好,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却是叫娘子白白受了一场牢狱之灾。”说着,又咬牙切齿道:“这六扇门的人胆子也忒大了,连我们侯府的人也敢拿!”
弯眉的气愤,不禁令林敏敏怔了怔,摇头笑道:“六扇门的人,也是职责所在。”
“哼,”弯眉一声冷哼,“也就是娘子心地好,我们侯爷也是个讲理的,若是换作别人家,怕早掀了那劳什子监牢,把娘子给抢回来了!”
林敏敏惊讶地抬抬眉,又忽地一垂眼。她又忘了,这不是后世的法制时代。就算是在后世,法制背后还经常有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呢,何况如今这个权贵当道的年代。
“却是不知道骗我的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她转变话题道。
“也幸亏有娘子送来的画像,才叫奴婢们逃过一顿板子。”弯眉道,“那个小丫环,是个刚进二门当差的,还不太懂规矩,她只知道有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人叫她把娘子领到角门那儿去,却是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人叫她送的信。倒是那个婆子,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樟爷革出府去了。如今管事们还在查她到底是怎么混进府里来的,那角门的钥匙又是怎么落进她手里的。”
林敏敏听了不禁一阵诧异,打着哈欠道:“原还以为这侯门深深深似海呢。”
弯眉“噗嗤”一笑,道:“娘子是不知内情才会这么说。要说起来,这老宅跟我们京城的侯府可不是一回事,这里若说处处是漏洞也一点都不为过。咱们侯府,怎么说也是立世百年了,在这老宅里当差的,又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老家人,相互之间盘根错节,关系复杂着呢。当年老侯爷还在世时,个个都说他是个败家的,谁又知道这家当算起来可不是他一个人败的,后面多的是为虎作伥的狗奴才。后来老侯爷去世后,我们侯爷倒是下狠力整顿过一回,可再后来因为他长年漂在海上,即便上岸也是住在京城,这老宅又住了老夫人,不好怎么插手,渐渐的,这府里的种种坏毛病便又抬头了。这次侯爷把我们从京城带来,便是要下死力把这府里从里到外都狠狠治一通的。只是没想到,我们还没动手,对方就先动了手了,倒叫娘子跟着吃了苦头。”
好吧,这宅斗似乎斗得有些超规格了。林敏敏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摇着头道:“不明白。说起来,他是主子,谁还敢忤逆他不成?”
“呵,”弯眉又是一笑,道:“有一句话,叫‘奴大欺主’。还有一句话,叫‘法不责众’。我们没来时,听说侯爷连一顿热饭都吃不上呢。”
“要叫我说,不如统统把他们全都赶走,重找新人进府不就得了。”林敏敏饧着眼道。
弯眉摇摇头,“这样虽简单,却是要断了很多人家的生路呢。我们侯爷只是看着不好亲近,其实却是个心肠软的,断不会如此……”
感觉到林敏敏一下下地点着头,弯眉不由探头一看,这才发现她竟坐着打起了瞌睡,不由抿唇一笑,轻轻将她扶着躺倒,又替她盖上被子,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
林敏敏是被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给吵醒的。
一睁眼,就听到赵英娘那个大嗓门在外面嚷嚷着:“怎么能没有这些呢?才从牢里出来,怎么也要去一去晦气的,快去快去!”
接着她的声音的,是艾娘的小嗓门,道:“卉姐儿他们呢?说没说什么时候到家?”
又听莲娘的声音道:“你们两个都小声些,里面还睡着呢!天知道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了呢。”
“切,”英娘道,“你以为敏敏娘是你啊!我跟你打赌,她才不会哭呢!”
林敏敏抬起一只手,覆在额上,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作想才好。在她落难时,这赵家除了英娘外,一个个避她如蛇蝎,如今却又一个个围了过来,说她心里没有一点芥蒂,那是不可能的事。可要因为那些芥蒂就不搭理她们,她也不至于那般不成熟。何况,她还欠赵英娘一个道歉呢。
这么想着,她翻身坐了起来,却是没有叫正在外间招待客人的弯眉,自己默默穿好衣裳,又收拾好头发,转身走了出去。
第一个看到林敏敏的,是英娘。
“哎呦,起啦!”英娘笑着过来拉她,一边指着地上的火盆道:“昨天你回来时我们都不知道,等听说时你又已经睡下了。不过这规矩可不能坏,快快快,赶紧补跨一下火盆,把霉运给赶走。我刚才叫厨房去给你做猪脚面线了,听说这是南方的习俗,反正不管如何,能把霉运赶得远远的就好。你是不知道,你这一被怀疑,可憋死我了,老祖宗怕给七哥惹麻烦,都不许我们来找你玩……”
她这“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只有最后一句入了林敏敏的耳。
却原来,赵家人不来找她,是考虑到钟离疏!
不过想想也是,怎么说她身上背的可是杀五爷的嫌疑呢。这么想着,林敏敏心里的那点芥蒂渐渐也就消了,望着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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