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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毒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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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轻轻的说道:“我只觉得,几个姨娘里头最张扬的是兰氏,然而最有心计的还是文姨娘。她闷不吭声的,人人都说她的好,谁知道她最有心眼不过。”
粉黛也是深以为然:“不过是生了一个丫头,却编排出那么些个恶心人的话。”
姚雁儿身边红绫、粉黛也是性子比较温厚的,此刻也是满面怒色,若是娇蕊那个刺头儿在这里,说出的话更是难听了些。原先侯爷将夫人冷落着,本来对几个妾也并不热络,只因为那个巧姐儿,文姨娘每隔上几日,也能瞧上侯爷一眼。那些个下人,常常说文姨娘比正室夫人还要得宠些。
只如今,夫人将侯爷的一颗心拢了过来,看文姨娘还能不能张狂!
等夫人生了孩子,就算是个女娃儿,一个嫡出的女儿可不比庶出的尊贵多少。
院子里文姨娘哄完了巧姐儿,听了丫头说话,面上不动声色,只眉头却也是轻轻皱了下。紫燕说完了话儿,文姨娘只拿起了绣花架子,继续做针线活儿。水云早瞧出些文姨娘心思,只服侍巧姐儿,轻轻给巧姐儿打扇。紫燕却是个沉不住气的,只说到:“最近夫人得罪了老夫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侯爷倒是常常去她院子里。”
紫燕念及粉黛和红绫的话,心里也是好生不痛快,只说到:“姨娘性子安分柔和,又有巧姐儿在身边,日子细水长流,这情分总不会浅的。夫人如今得宠,还不是因为得罪了老夫人,所以侯爷宠爱,不过是因为可怜她罢了。以夫人那木头人儿一般的性子,侯爷没几日就腻了。”
文姨娘只轻轻嗯了一声,却无多余的言语。侯爷便是可怜夫人,给她基本的体面也就罢了,犯的着这般心心念念的去?文姨娘心中微微一痛,她可不是兰氏方氏那两个之后才跟前侯爷跟前的。文姨娘服侍侯爷时间长了去了,对李竟的心思也是知道的。侯爷怎么就对夫人忽的有了兴趣,这般爱怜?可怜自己身边,只有个巧姐儿,还是个女娃儿,若自己生的事庶出长子,那自然也就不同了。
文姨娘胸口微微发闷,忽的胸口一阵发酸,眼前也阵阵发黑。
水云赶紧凑上前来服侍,并且将一盏调来夏天吃的酸梅汤汁儿送上来,服侍文姨娘吃了几口。文姨娘咽下了几口酸水,方才觉得自个儿身子舒服了几分。水云随即便打发下人去请大夫来瞧瞧,如今姨娘要是亏了身子,却也是极不好的。紫燕就又添了个主意,只去夫人院子里说,文姨娘生了病了。
侯爷这些日子总去夫人院子里,连文姨娘那里也是来得少了,紫燕就出了这主意。趁着文姨娘生病的机会,将侯爷拢到了文姨娘的院子里来。
到了夫人院子里,娇蕊听说是文姨娘生病了,眉头顿时皱起来,显得也是有些不欢喜。虽说文姨娘平时是爱拿腔调做知礼数的贤惠模样的,只如今也保不得出什么昏招。比如如今,就使出一些狐媚子的手段,趁机笼络侯爷的心。
娇蕊便不乐意去回话了,只尖尖说道:“姨娘生了病,请个大夫也就是了,侯爷也不会看病,请了侯爷去做什么?”
紫燕这话就不乐意听了:“侯爷素来疼爱巧姐儿,如今姨娘病了,必定是要拿来好生瞧瞧的。”
娇蕊心里不痛快,要说什么却又被红绫给阻住了。红绫也是个有心思的,娇蕊这些话虽然解气毕竟也是失了体统。若是传将出去,又是老大的一个把柄。且红绫还存了一个心事,如今侯爷对夫人感情热得跟火似的,正好让文姨娘院子里的人触触火头。
红绫却也温和说道:“姨娘院子里的人要跟侯爷说要紧的话,便自去吧。”

☆、三十七 夫妻

紫燕面上是强的,内里却是虚的。此刻面颊也是微微一红,只低低说道:“红绫姐姐你人好,我也承你的情。”
红绫听这话有些不是味道,也没有接话,也只领着紫燕去了。入了几道门,红绫打了帘子,隔着一道珠玉帘子,紫燕却在也只敢待在帘子外。
“侯爷,奴婢是文姨娘院子里的紫燕。”紫燕不觉放低语调。
隔着玉珠帘子,紫燕只听到李竟轻轻嗯了一声,不觉提了提精神:“如今姨娘得了病,方才也犯了晕沉。好不容易,方才哄好了巧姐儿。”
李竟素来是疼爱巧姐儿,便是被夫人缠着,总要去看巧姐儿的。且夫人又怎能开口阻止?这样只显得夫人不慈。紫燕也是有几分心计的,如今也是已经盘算好了,且心中早就有了定计。
岂料帘子之后,也只听李竟淡淡说道:“巧姐儿暂让丫环瞧着,至于文姨娘,请个大夫来巧,不必耽搁了。”
李竟向来话也是不多的,只是一旦开口,便甚少有改话儿的可能。紫燕听了,心中却是怔住了。帘子后忽的传来女子娇柔羞怯的嗓音:“侯爷——”
随即李竟却也是低低笑了两声。
这般调笑言语,虽隔着帘子,却也是可以想象帘子后旖旎无限的风光。这等夫妻闺房之乐,放别人跟前也只是寻常,只放在李竟身上却也是再古怪不过了。紫燕原本是在文姨娘跟前侍候的,原本文姨娘在几个妾里面也是受宠了,只是李竟对文姨娘也是不冷不热的。
紫燕脸颊顿时煞白一片,红绫虽然性子宽厚的也无多余言语,紫燕却是觉得面皮火辣,不敢多言,只得退去了。紫燕心中也是不由得琢磨,原本听说夫人是个狐媚的,如今放下身段勾引侯爷,难怪将侯爷笼络在手心里,十分在意。一个正室夫人,却用这么些个手段,却也是可恨得紧。
紫燕心里却也是好生不是滋味,不敢多待,只得和红绫一并告退,心中闹了个好生没趣。
房间里,姚雁儿脸颊升起了两片绯红,越发娇艳无限。她原本是病弱的,若抹了胭脂还好些,若无妆容却顿时显得面色苍白。如今姚雁儿脸上虽无脂粉,却也面生红晕。
这女人胸前,本来就丰盈柔软,再尊贵矜持不过,怎么也不能轻易碰触。
如今姚雁儿感觉到胸前的游走却是不适,轻轻的扭动身子。那男子的手掌,是硬邦邦的,有茧子的。与自己独自沐浴,手掌碰触的感觉是截然不同。
她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穿成纳兰音之前,这身子也是有丈夫的。只温文轩原本是读书人,床榻之上也是一板一眼。姚雁儿不知道温文轩在别的小妾跟前可是如此,至少与自己一道,却也是如此的。
从前每次自己念及温文轩,心中就是满满的绞痛。可是如今,如今自己想到温文轩又算什么?她心中奇异的没有那么多痛楚,反而有些背德的刺激感。如今自己这身子,是能被李竟名正言顺的享受的,可是姚雁儿却是偷情似的,总觉得仿佛自己在做什么违背伦常之事。
被一个陌生男子,这般触碰、抚摸,刺激之中还有几许轻微的恶心。
李竟抽回了手掌,随即一翻身就将姚雁儿轻轻压住,唇瓣轻轻在姚雁儿粉嫩脸颊上不断轻吻,从耳垂到雪白粉嫩的颈。李竟双眼越发明亮,眼中一股火热却也是油然而生。姚雁儿心下却也是添了几分惧意,不由得想起那如噩梦一般的夜晚。自己吃了一口温文轩如甜蜜儿般的酒,身子就软绵绵的,然后那个男子唇角带着讽刺笑意,便要了她身子,一遍又一遍。她先是恼怒,可是再骄傲的心也禁不住折辱,最后在男人的冲击下竟然苦苦哀求。
可是那个男人仍然是不肯放过,让这个噩梦仿佛是永远也醒不过来的。他甚至贴着自己耳边,低低说道:“你们姚家,当初不就是设计让我入赘?如今就是不入赘,也能品尝你的身子。”
铺天盖地的耻辱袭击而来,也是让姚雁儿眼前微微发黑,几乎想要晕倒一般。
当初姚家,资助聂紫寒,还是自己瞎了眼珠子挑中的。
如今姚雁儿想要强颜欢笑,只她再善于伪装,只这时候却也是难掩心绪。姚雁儿只得用身子骨弱来推托:“侯爷,我仿佛有些难受。”
男人的压迫力逼人而来,姚雁儿也好似到了极限一般,禁不住将心中言语说出口。李竟却搂住了姚雁儿那纤细的腰身,轻轻的覆盖上。
诚王府中,赵宛手指轻轻挑拨素弦,琴音由着赵宛指尖潺潺流出,极为磅礴大气。
赵宛虽是女子之身,容貌俏丽之中却也是带了三分的英气,眼波流转,越发透出了几许凌厉。
一旁一名圆脸丫鬟站着,正是那日院子里服侍姚雁儿的那位。圆脸丫鬟也只禀告了一番,只说姚雁儿已经收了那稿子,并不曾丢弃。赵宛唇瓣也多了一丝笑容,打赏了个金裸子给丫鬟。
赵离轻轻抚摸手指上的翡翠扳指,翠色越发的晶莹剔透。而他心中也是感慨:“二妹,如今你还是对当年那事念念不忘的。”
赵宛唇瓣流转一丝冷笑,那个纳兰音果然也不过是水性的性情,毕竟李竟与秦渊相比,风华气度那也是远远不如。更重要的是,当年诚王府纡尊降贵的想要与李竟联姻,结果李竟竟然是婉言拒绝。虽然此事李竟只是暗中拒绝,甚至没有宣扬给任何一人只言片语,可是这耻辱还是耻辱,仍然是深深的映入了赵宛心中。
更何况当初李竟还是赵宛自己挑中,她原本以为自己纡尊降贵,而李竟会欢天喜地的接受。可是李竟那个蠢物,实是不知珍惜。她这个心思,除了大哥,谁也都不知道。谁都觉得当年那桩夭折的婚约早就已经淡了,可惜这份耻辱非但没有淡,反而越发深刻了些。

☆、三十八 武夫

赵宛指尖儿轻轻抚摸琴弦:“大哥何苦劝我。你也不是对纳兰音有些想头?若她是个世家女子,必定也是尊贵的。要嫁了人,那自然沾染不得。可惜,她却全无世家女的风范,也是个轻佻性子。你可知道,我买通伯爵府的下人,竟然知晓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她成婚之前,竟然跪在秦渊跟前,宁可当个妾,实在是又俗又贱。”
“当初李竟不喜我,将我拒绝,那也罢了。小妹虽然心高气傲,可也不见得认为全天下的男子都该喜爱我。我反而高看他一眼,以为他与众不同,瞧不上我这世家权柄。可惜李竟挑一个国色天香,聪慧伶俐的绝代佳人也还罢了。料不到他竟然挑上纳兰音那么一个蠢物。这等空有美貌的绣花枕头,在我们世家子跟前,连做妾也不配,只配放在足下践踏。李竟辱我实在是太深!”
赵宛抬起头来,眼中一丝狠戾之色一闪而没,陪上那张高贵艳丽的面容,却也分明有几分古怪。她厉声说道:“李竟分明是故意辱我,退一步讲,他就是不娶一个绝代佳人,娶个温良贤惠的大家闺秀,侍她为天,我也服气些。不就是消受不了我高贵的家室和能力,那我心里也多多少少好受了。至多也不再将他放在心上,只能证明李竟是个俗人。可是他呢,娶的纳兰音,可是性子懦弱,毫无见识,也无决断。不但不能给他丝毫的助力,连个后宅安宁也做不到。甚至于,她身子虚弱,连生儿育女也做不到。李竟就算不喜欢我,为什么找这样一个女子,这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
赵离看到妹妹截然不同的模样,心中却也是暗自发凉。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子虽然是女儿身,可是却也是十分聪慧,这世上大多数的男儿都比不过她的。比起这个妹妹,他自己性子还显得有几分懦弱。可正因为妹妹如此聪慧,一旦迷了心障,就容易入了魔障。
赵离也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妹妹,你入了魔障了。”
“既是魔障,我就将这个魔障给铲除,免得萦绕在心。不然区区一个纳兰音,还能让我心头磨着这刀子不成?大哥你喜爱这个纳兰音,那也无妨,等我能将她摆布,让你宿她几天,也不是什么难事。”赵宛目光凝动,手指轻轻的拨动了一个清音。
赵离脸颊顿时通红,被自家妹子说得面上发烧起来了。
“此事,莫要再说。”
“这纳兰音,又算个什么?我先用秦渊之事撩拨她的心,再施展手段,必定能觅得可乘之机。总会让纳兰音落入我鼓掌之中。李竟,他给我一个属于女人的奇耻大辱,不如我就还他一个男人才有的奇耻大辱!”
赵宛言语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清晨姚雁儿方才醒来,乌黑发丝若云轻轻撒在枕头前。想到了昨夜发生的,姚雁儿脸颊也是禁不住红了红。昨个儿李竟是睡在自己这儿,又是留宿了,那些丫鬟知道了,必定会欢喜得紧。当然昨个儿,李竟并不曾做到最后一步。若是从前,姚雁儿会觉得李竟是个难得的君子。只是昨个虽然不曾做到了最后一步,可是其余什么都做过。
姚雁儿虽然上了纳兰音的身,原本李竟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个陌生的男子。可是如今,姚雁儿对李竟这身子也是极为熟悉的。
姚雁儿起了身,丫鬟服侍她沐浴更衣。姚雁儿吃了口燕窝粥:“侯爷今儿似乎轮休。”
绿绮忙说道:“今个儿侯爷留在府里练武。”
姚雁儿也是轻轻点点头,心里琢磨着,自己也去府里的练武场去看看。
记忆之中,纳兰音是个喜爱温雅斯文人的性子,所以对武道并无兴趣。而李竟是个喜爱练武的人,所以还专门在府里弄个小些的练武场。虽然如此,纳兰音却极少去练武场。毕竟纳兰音身子骨弱,太阳大风大些都是经受不住的,且又去看她不喜爱的舞刀弄枪,便是纳兰音想要装贤惠也是经受不住。
只姚雁儿却是不同,她出身商户,又得父母疼爱,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姚雁儿小时候也是喜爱学武的,甚至请过女武师练习一番。只姚雁儿年长,因为要学习各种琴棋书画作为应酬之用,也没多少时间学武了。只是虽是如此,姚雁儿也时常练习一些如太极、五禽戏之类的体操,舒展身子骨。所以姚雁儿的身子,原本也是极不错的。
如今姚雁儿一是想笼络感情,又对战场搏杀之术颇有兴趣,故此也有心思瞧一瞧。
姚雁儿心里琢磨一番,又顺便准备了绿豆凉汤、杏子面茶,外加几般精致小点,都是用来解渴充饥的。姚雁儿又捡了干净帕子,洗了拧干透了,整齐放着,也好擦脸抹面。准备好了后,这些用两个大些的红漆描金盒子盛住了,让两个丫鬟提着。
红绫见外头日头明晃晃的的,自家夫人也是个身子骨弱的,又先替姚雁儿额头抹了些清凉的薄荷油膏。且红绫又取了一顶淡黄色圆顶伞,替姚雁儿遮住。姚雁儿虽然觉得繁琐,却谁让自己这身子骨是弱的,只得如此。
随即几个人,也就一道前去练武场去见李竟了。
走至了花园里了,却见李越笑吟吟的过来,只说道:“见过大嫂。”
论理本朝礼数也并不十分严苛,且如今姚雁儿身边还有几个丫鬟服侍着的,也挑不出什么大错。故此姚雁儿若是躲避倒是显得不自在,干脆落落大方的见了礼。

☆、三十九 有眼无珠

李越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心里老是浮起了姚雁儿的影子,心里也是勾得痒痒的。如今一见,却见姚雁儿粉面桃腮,肌肤清白,越发喜爱。也因如此,李越笑得越发风流,额头一点朱砂也是红润透亮。
“嫂嫂上次是母亲无礼,可她无礼,原也是因我这个做儿子的。实是因我这个做儿子的不争气,说来真是惭愧极了。”李越面颊之上有淡淡的羞愧之色,说得也是极为诚恳,嘴里虽然说自己不争气,反而让人无法轻视,心里却会觉得他说话坦诚,不由得心生好感。
“二叔实在是客气了,不过是些小事,何必如此。”姚雁儿垂下头,一副害羞的模样。原主是个伯爵嫡出女儿,打小就被拘在寺庙院子里,故此懂得之事也不多。可姚雁儿那是商户出身,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见过?李越是朝那些地方用心思,可实在是有趣。
“我心里倒是难安,如今有些个东西送来赔罪。上次我得了两匹好些的绸缎,只盼嫂嫂莫要客气。”
李越嘴里说着客气的,只侯府之中什么没有?这两匹缎子若是寻常之物,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姚雁儿眼波流转,心下自有盘算。
果然只听李越说道:“我这两匹缎子,是蜀中的一品云锻。虽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好物件儿,胜在比较稀罕。”
虽李越说得轻描淡写,姚雁儿却也是知道这其中珍贵之处了。这蜀锦是天下四锦之一,且轻且美。姚雁儿精通商道,知道便是寻常的蜀锦,在市面上也贵上三成。而一品的云锦,却更是难得,每年蜀中产量也不多,不但价格珍贵,且是有市无价。京中名媛,也为了抢那么一匹上等的云锦抢破了头了。
姚雁儿眼波流转,李越这份礼物,可还是花了些本钱了。故此姚雁儿只得说道:“此物可显得太珍贵了些,二叔不必如此。”
李越眼睛里带着笑意,却也是灵舌如簧:“比起嫂嫂的人品才貌,我还嫌这缎子配不上了。再者好些的缎子,要陪好的人才妥当,就如名刀要配英雄一般。云锦似彩,美人若玉,合该相配。”
李越是极会说话的,舌头比枝上鸟儿还灵巧。特别是对女子说话,李越是极会讨女子喜欢的。这女子,再脱俗的,还不是喜欢衣服首饰、胭脂水粉。说到哄女人,李竟可也是拍马也比不上自己的。大哥那人硬邦邦的,整日里都喜欢舞刀弄枪,如何又能懂女儿家的心思?便是留宿在大嫂房间里,也不过是做那事儿。
而女人,任何一个女人,内心深处都盼着别人温柔体贴,想要知冷知热的。
姚雁儿脑袋轻垂,眼波流转,心中却也是微微冷笑。李越这些个手段,来哄深宅之中那些个寂寞妇人也还罢了。用在自己身上,哪里看不透她心里的那些个花花肠子。姚雁儿正欲说话,一旁一道有些讽刺的清亮嗓音响起:“侯府的二爷,可真是手里有财的,一品的蜀锦也能弄到手。”
这话里似有些别的意思,也让姚雁儿微微好奇,只侧头望去。只见一名年轻蓝衫男子,也就在一旁,论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容貌清秀,笑容浅浅,脸颊却有两个小小酒窝。论容貌,这蓝衫男子也许不是十分出色,却也是清秀可亲。
姚雁儿脑子里搜寻了一圈,顿时想到这个男子身份。李竟朋友不多,眼前少年云辞却也是其中一个。云辞年纪尚幼,出身武官之家,自小耳目濡染,也是偏爱学武。而云辞的武功,也是常被李竟指导。纳兰音一贯是不爱舞刀弄剑,所以对云辞印象也是不深。如今姚雁儿善于观察,只觉云辞待她,是有一丝淡淡不喜的。
云辞眼见李越的热络,眼里平添不喜。李竟性子孤寡,就算是盖世英雄,也不擅长这些个哄妇人的内宅手段。故此便些个水性儿的,和样子好看容貌好嘴甜的男子有说有笑。云辞实在觉得姚雁儿有些个有眼无珠了。
李竟在云辞眼里原是厉害的,原少有女子配得上。谁料成婚后,纳兰音些许个做派实在让人瞧不上,连知冷知热也说不上。这还是伯爵府里出来的姑娘,值什么?这样子女子,云辞可是见得多了,娇娇弱弱,跟纸片儿似的。男人待她再好,也嫌弃没情趣,却将嘴滑口甜的男人当个宝。平日里又爱伤春悲秋诗词歌赋的做派,实是让人不喜。
他们云家,那也是武将世家,自也有那择妻子的法则。若是聪明美貌能持家的自是极好,便是不能如此,寻个目不识丁却精明干练的,也是能帮衬一二,合家安稳。至于什么病弱美人,才女才气,那都是虚的。
平日里云辞也听了些传言,只说纳兰音因和世族有些关系,眼里瞧不上李竟。虽只是些个流言蜚语,云辞心里觉得未必不是真。
如今瞧见李越和姚雁儿说话儿,云辞心里越发为李竟不值。
李越心里不喜,只是他心计颇深,也不流在明面上,只是是笑笑:“见笑了,只是认得几个朋友,所以觅得几匹绸缎罢了。”
云辞也不曾言语纠缠:“平日里这条路走来,却没想到冲撞了府中女眷。”
姚雁儿也不计较,只说到:“真是可巧,我也恰巧准备去练武场。”
云辞倒是有些惊讶,又联想起近日李竟亲近姚雁儿的事,心中恍然大悟似是明白些个什么。看来这女人倒是有些心思,用了些心思在李竟身上。随即云辞又看向了一边打伞的红绫,心下又平添几分不屑。
虽然看似用了心,这女人也不过是做的是面子情。
云辞年纪尚轻尚无婚配,可家里几个嫂嫂,无一不是健康利落的性子。哪似眼前这妇人,瞧着娇滴滴的,所做所为,不过是面子情。这身子单薄的,轻轻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大约去看看,也不过是面子情。云辞心里,也是不以为意了。

☆、四十 小食

及到了练武场,却只见李竟竟自赤着上半身。他目光锐利,仿佛若鹰,长臂轻展,长箭一射之间,锋锐的箭头正中靶心。这般光景落在了姚雁儿眼里,脸颊也是红了红。李竟得身子,姚雁儿自是见了,只是那是两个人私下见的,可不曾白天就这般见过。阳光之下,李竟那挺拔的身材仿若挺拔的红柳,极是招惹眼。
姚雁儿心里也说不出究竟对李竟是什么感觉,只是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一幕是极好看的。好看得让姚雁儿觉得眼热。这种阳刚的力量,配上李竟沉定的表情,却也是极为好看的。
云辞再次扫了姚雁儿一眼,只觉得姚雁儿这娇滴滴的样子,便是来看李竟练武,那也不过是应个景儿。谁想姚雁儿只抿唇儿笑着,就这般看着李竟,没有说说话儿然后就走的样子。
姚雁儿原本在坊间也听闻过一些谣言,只说李竟军功不过是虚的。只姚雁儿自己武功也不是极好,眼力却是不错的。李竟的武艺,那是极不错的,并不是什么花架子。
李竟禁不住多瞧了姚雁儿几眼,心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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