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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毒妻-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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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雁儿忽而心下就升起了几分惧意,不由自主的扭过头去,压下了自己内心之中那么一丝难言的悸动。
是了,自己心魔可不就是那个聂紫寒?
从前微薄的爱意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可那股子如梦魇的厌恶和恐惧,却也是一点点的透入了自己的股子里,让姚雁儿的心里厌恶之极。
只这个时候,雪儿嘴里却也是低呵一声,且眼里露出了警惕的光彩,甚至眸子也是有些个冰冷。
姚雁儿赶紧让人将画卷起。
要知晓那雪儿,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星。别的且也是不必说了,一旦将雪儿刺激了,也不知道会招惹什么凶煞的事儿。
随即姚雁儿就给了雪儿一块糕儿,雪儿津津有味吃着甜食,面上的异色也是渐渐就消散了。
红绫也是禁不住伸手轻轻的抚摸自己的胸口,不由得说道:“方才奴婢瞧着这画儿,心里也是惶恐得紧。果然心里面,就生出了几分惶恐之意。瞧着,瞧着也是可怕得紧。”
娇蕊赶紧道:“这个画儿里的男子,一定不是苏公子。我每次瞧见苏公子,心里就生出了自惭形秽,可是瞧着那画中的男子,心里就觉得好生可怕。”
姚雁儿心忖,那也是未必。
那画里的人儿,固然是十分邪恶,而苏尘瞧着却也好似一轮明月一般皎洁。可是那天上的月亮瞧着虽然明润皎洁,背后的阴影却也是极为浓重。
苏尘轻轻一句话儿,就逼死了秦渊,那日宫变,只恐亦是与苏尘多多少少是有些个牵扯的。
苏尘这个人,可也并不似他瞧着那般干干净净,明润无暇。
只是连几个对苏尘有好感的丫鬟,亦是同样有这样子想法,可见那绘图的人,手法亦是极为高明的。只因为她手法极为高明,方才能将画中的人儿画得那等栩栩如生。
那画师手法也是很巧妙,初见时候,只会觉得画里的人儿十分俊美,可是瞧得久了,那画儿里的男人邪恶之气就渐渐能透入人心口,甚至能有那蛊惑人心之能。
可这也不过是一副画儿罢了,足见这画画儿的人,手*底也是足以臻至化境。
随即姚雁儿又将画卷展开,却只展开小半,露出那印鉴部分。
这画卷画得栩栩如生,虽然亦是画得那等栩栩如生,只是那笔法却也是极为细腻,分明也是女子手笔。
除了一枚印章,且还有那题字,那蝇头小字写着个唐氏亲绘。
这个兰字,自然也是代表那绘图的女字。
这个女子不但极富才情,且具有极为敏锐的观察力。画中男子容貌如此出挑,若是瞧中了谁,那么这个女子必定不会是什么庸脂俗粉。更加不必,能亲手绘制这男子容貌,照着本朝礼数,必定也是这男子心爱的人儿。
可是既是那等几位心爱的人,却又为何将这男子绘得邪气森森。
只是区区一副画儿,可也是处处透出了一股子诡异之气,让姚雁儿好生不解。
娇蕊不由得微微含笑:“夫人可是比我们聪明好多,可是能解这画儿之秘?”
红绫更是嗔怪:“夫人如今已经是有了身孕,又如何能耗费心神,再想这么些个不相干的事儿?”
姚雁儿微微一笑,手指轻轻一敲画面:“其实这个画中秘密,也是并不如何难解。先瞧那画中落款,日子却也是二十三年前的事儿,翠娘亦是提及,这山庄亦是那时候修好的。瞧画中的光景,却也是庄中景致。不知你们可还记得,翠娘原本亲口说过,当时老侯爷是在一位朋友的帮衬之下,修建了这处山庄,不止挖掘温泉,甚至那山庄布置,都是这位朋友亲手设计。而画中男子,应该就是当初老侯爷的友人。当时那位友人修好了此处山庄,又让自己夫人作画,以为纪念,而这个夫人,就是画画儿的唐氏。”
“而这位画中男子,既然容貌与公子苏尘如此相似,那么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绝无可能的。如此想来,这桩事情亦是渐渐清晰。二十多年前,唐家原本有那么一对绝色双姝,原本是一对儿双胞胎,亦是都生得玉雪可爱,极为可人。这对双胞胎伴随年纪渐长,亦是越发出落得绝色。可惜老天也许也不乐意见到这般绝色人物居然凑成了一双,故此那妹妹唐云芝十五岁时候却也是死了,当时这桩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剩下一个唐云梦,却也是嫁入了苏家,成为苏家长媳。原本唐云梦亦是与夫君感情极好,先生了女儿苏媛,再生了儿子苏尘。可惜谁也是没想到,那苏广漠之后却变了心,宠妾灭妻,做出许多不好的事儿。唐云梦也是心伤,很早就去了。而苏广漠也是对儿子不理不睬,居然将那得宠的小妾扶正。这也是那些个人的糊涂账,实在也是算不清。”
说到了此处,姚雁儿也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
苏尘也是个有本事的,纵然不被父亲所喜爱,却也是仍然得了苏家家主之位。
据闻他年少时候,经历了许多坎坷不幸的事儿,甚至辗转别的家族,生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却不知为何,竟亦是处处受人尊重喜爱。
如今苏尘手掌权柄,可是瞧不出曾经那一丝一毫的污秽阴暗。
就如那天生的明月,十分清澈明润,竟将污秽尽数隐藏。
姚雁儿说的话儿,亦是让几位丫鬟十分信服。
然而纵然如此,姚雁儿心里却仍然是有些个疑惑的。
既然这唐氏与那苏广漠是倾心爱侣,为何唐氏笔下的苏广漠居然是这般邪气森森的?若这男子原本不是邪恶的人,那么唐云梦就绝不会将他画成这般模样。且她可从来没听说过,苏家又与那昌平侯府有什么交情。
不过这桩事情,细细想来,却也是并不如何奇怪。
也许如今,这对夫妻感情虽然是极好,可是暗暗却也是已经生出了嫌隙。所以过了不久,苏广漠就宠爱小妾,有了新欢,就再也不如何将原配给放在心上。
姚雁儿心下纵然还是有小小疑惑,如今却也是尽数压下去了。
娇蕊寻着这么幅画儿,原本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并没有如何放在心上。之后她就嘀嘀咕咕,说了许多别的话儿。
李竟也是知晓姚雁儿的性子,那是喜动不喜静。虽然姚雁儿如今住的这个庄子也是极好的,可是日日无事,姚雁儿也未必便是住得习惯。
故此李竟时不时,就送些个新鲜玩意儿过来。
如今李竟就送了许多狗儿,训练有素,又乖顺听话。庄子庄丁就正自训练着,却也是有趣儿。
姚雁儿微微一笑,也是出去瞧一瞧。
李竟素来就很有心思,待她亦是那等极为体贴。
一名叫铁环的丫鬟,却也是用那口哨使唤这些狗儿,一只只摇晃着雪白的尾巴,显得是极为乖顺听话儿。
姚雁儿正瞧得极为有趣,却忽而听到了外头传来了些个喧哗之声。
她微微皱眉,心下却也是有些不喜。
原来秦鸾游玩到了此处,听闻是姚雁儿休息之处,故此非得要瞧一瞧。
翠娘只说如今姚雁儿身子不适,并不适合打搅,只是秦鸾却也是并不如何的理会,更没多少放在心上。
杨昭只在一边,却并没有出语阻扰,反而隐隐有些个乐见其成。
李竟行事极为古怪,素来也不按牌出牌,只是不知道她夫人是什么样子的性儿。如今京里的人都说,昌平侯宠爱夫人,那夫人却是个绝色美貌的人物,并不比公主赵青差了去。亦是难怪李竟当年虽然暗恋赵青,却亦是不由得轻轻的就放下去手,并不曾如何的纠缠。虽是如此,杨昭却仍然是有几分存疑的。
他第一次瞧见赵青时候,对方一身红衣,张扬美丽,好似烈火中的凤凰,竟也好似能让人心醉神迷。这般风华,却也是别的人比也比不上的。
眼前这个秦鸾也算是个出挑的美人儿,可是与赵青一比,总是逊色三分。
翠娘欲要阻拦,自也是阻不住的。
杨昭自己只是微微含笑,并不用强,然而随行的会武功的嬷嬷要阻止秦鸾,却被杨昭示意,让自己身边的人动手阻了去。
他想要瞧瞧谁,自然是一定要瞧了去,不达目的,却也是绝不肯干休。
翠娘被人推了一把,亦是胸口微微发闷,心下更也是难受得紧。
可气的是,她可巧就见到了花儿,居然也是跟着凑热闹一并去了。
翠娘心下大怒,却也是恼恨得不知晓该说什么才是。这个花儿,原本也算是庄子上的人,自己平日里也是没有断了花儿的银钱。只是这个花儿,要紧时候居然没有丝毫用处,也是并不将夫人受辱之事如何放在了心上。
翠娘亦是不由得气苦。
秦鸾虽对那翠娘无理,却也是并不如何放在心上。她自觉自己已经是十分客气,这奴仆无状,更极为可恨,居然当众阻拦自己。而她心下虽是不喜,却又因为自己人在京中,故此也是少不得要克制几分。虽是如此,这妇人如此无礼,自己已经是记恨在心中,并不肯轻轻就饶了。
随即眼前一幕,却亦是让秦鸾微微一怔!
那院中青竹是极为苍翠,此刻天上的雪亦是停了,只见一名容貌极美的女子,轻轻盖着雪白的狐裘,手掌却也是轻轻抚过跟前狗儿的皮毛,眼皮轻垂,收敛了眼中光彩。
她蓦然轻轻一抬头,眼中的光华却亦是让秦鸾微微一震。
那股子清凛艳丽之气,却亦好似让满院子光华为之失色,一双眸子却也是黑漆漆的,宛如上等的水晶,亮晶晶的,出奇的明亮。那目如点漆四个字,好似专门为此刻所设。
秦鸾一时竟然觉得扎眼,却也是不由得便轻轻的扭过头去,不乐意多瞧两眼。
只是她心中却也是极为震撼惊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自己印象之中,那纳兰音就是那等怯弱弱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讨好,只盼自己大哥能多瞧她一眼。只是秦渊又如何瞧得上她?谁不知晓,这纳兰音因为出生时候命不好,因此家里父母并不如何待见,且自小是养在庙里的,连个规矩也是不懂。
这样子的女子,秦渊心情好了,赏赐一个妾也是足够了。
且秦鸾因瞧不上她,又记恨纳兰音的姿色,拿捏纳兰音喜爱秦渊的心思,明里暗里欺辱了几次。纳兰音却也是个面团儿揉捏的性儿,又如何敢有什么反对?
可是如今,眼前女子容貌依稀也还有些个熟悉,然而那气质风韵,却也是有那天壤之别。
就连杨昭,却也是不得不承认,这女子风韵亦是并不输给赵青。
杨昭是个极有定力的人,美的东西,他自也是会好生欣赏,却并不会为之失态。
他甚至颇为玩味的瞧了秦鸾一眼。
秦鸾并不是个厚道的人,且又对杨昭有那么些个莫名心思,故此亦是对杨昭明里暗里说了些个于纳兰音而言并不算如何好的话儿。
故此最初,秦渊内心之中略略也是对这妇人有些个印象。
大约是个美貌女子,性子却也是极为怯弱,不算什么第一等出挑的美人儿。
然而如今杨昭所见,却也是与他心下所设想之事并不相同。如此风韵,又如何有半点怯弱之态?
杨昭略略一想,心下亦是自有答案。但凡女子,那心下自然也是免不得有嫉妒之心,含酸醋意,既是如此,那么秦鸾说的话儿或多或少,难免也是有些个夸张之意。
又或者是这位伯爵府的千金,做姑娘时候,出于一些个原因,韬光隐晦,也是有的。
杨昭瞧着姚雁儿伸手轻轻拂过小腹。这个女子,如今小腹坠坠,果真也是已经有孕在身。更让杨昭惊讶的是,方才姚雁儿的满面冷凛,在回神轻轻抚摸自己小腹时候,却亦是尽数化为无边温柔,容色更是说不出的柔和。
然而姚雁儿再次抬头时候,眉宇间却亦是隐隐有了那般冷凛之意。
“铁环,你训狗之术既然是这般了得,就好好让我瞧一瞧。”
姚雁儿瞧着秦鸾,却终于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
好似这位娇小姐,当初也并不只是瞧不上自己,还主动戏弄过原主自己。
比如主动给了纳兰音些个首饰,纳兰音正自极为感动时候,转头却又人前说自己落了首饰,那样式似乎与纳兰音戴的好生相似。纳兰音吃了这亏,却又顾忌秦渊,居然也不敢追究,只白白让人耻笑了去。
姚雁儿都十分懊恼,自己刚才为何没想起了这么一桩事儿。
毕竟这些个记忆也并不是姚雁儿亲身经历的,当时那么些个羞辱感自然也是体会不到。
姚雁儿唇角也似讽刺似的微微笑了笑,自己记忆力不好,可是既然想起来了,难道就这般干休?这自然也是万万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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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二 鬼魅
那些个狗儿却也是被调教得极为乖觉,伴随铁环的清啸之声,竟亦是个个都向着这些个客人扑将过去。
姚雁儿却只在一旁,懒洋洋的坐着。
秦鸾面色一怔,随即面颊亦是涨红,这妇人端也是好大的胆子。
只是随即那狗儿竟然亦是猛然就扑来,她身边丫鬟亦是害怕这等凶物。
那些个世家女儿,可如何能瞧见过这般凶狠禽兽?
秦鸾亦是顿时禁不住尖叫一声,欲要避了去,退后一步,却也是惶急了些个,竟然是跌落在了雪地之中。
她原本紧紧扯出了丫鬟,如今一摔更亦是将身边丫鬟连带着摔倒。
秦鸾心下大骇,虽然地上满是积雪,只是那额头磕着石头,亦是硬生生的痛楚。
而秦鸾,原本也是个极爱惜自己容貌的人儿,又如何能忍自己那容貌受到了那一丝一毫的伤损?且原本梳理得好好的发髻,此刻更也是摔散了些个,那头上发饰更是歪歪斜斜,几络头发更也是随意散在了脸颊边。
秦鸾伸手抹开了面上的雪,心下恼怒,自己何时又吃过这样子的亏?
只她从来也是那等极尊贵模样,如今形容狼狈,又如何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尊贵气儿。
花儿吃了一惊,心里惊骇得紧。这些个日子,她满脑子就是自己听到了,那世族是何等风光,又是何等厉害。只如今,花儿心下却也是禁不住生出了些个说不出的迟疑了,为何自家夫人,对这尊贵的世家女儿,却也是说动手便动手,竟然不知晓丝毫留情。
这世家不是那极高贵的,万万不容冒犯不是?
且以花儿身份,如今方才是第一遭瞧见了姚雁儿。姚雁儿容貌本也是绝好的,此刻更也是让花儿瞧得呆了呆,竟然也是生出了几分自惭形秽。
今日花儿初见那秦鸾时候,就便是觉得秦鸾那容貌是非常之好,竟似天上之人。然而花儿瞧见了姚雁儿,又隐隐便觉得自家夫人似乎容貌比那秦鸾还要好些个。
杨昭心里亦是禁不住生出了几分异样,方才那恶犬扑向了秦鸾,故此杨昭亦是悄悄射出了一枚毒针,亦是有意为秦鸾解围。
原本他心下只道自己举止极为隐秘,别人也是瞧不见,只是那时节,姚雁儿身边一个妇人居然不知道射出了什么暗器,将自己那毒针打落。杨昭倒也是越发好奇,方才自己虽然有几分轻敌之心,可是他的暗器却也是被人随随便便就打落,杨昭自然也是添了几分好奇。
姚雁儿虽然不会武功,可是耳目清明,也是将这一头的动静瞧得是清清楚楚。
方才出手的是玉娘,也是李竟特意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李竟虽然安排了侍卫,可是姚雁儿既然是女子之身,那么些个侍卫既然是身为男子,那就并不如何方便贴身侍候。既然如此,姚雁儿身边添了一个武功极高的女子,那也是极方便的。
杨昭只微微一笑,他只是素来体贴女子而已,其实并不如何对秦鸾上心,遂也并不再继续发射毒针了。
更何况比起秦鸾,杨昭还是对姚雁儿兴趣多一些。
李竟的眼光果真不俗,论容貌,姚雁儿和赵青各有千秋,且性子也是极为有趣。
秦鸾方才摔倒时候,牙齿也是不由得轻轻的咬了舌头一下,亦是好生痛楚。既是如此,秦鸾心里更是越发怒极。
“纳兰音,你如此放肆,莫非是要得对世族,得罪秦家不成?”
秦鸾样儿是极为狼狈的,嗓音里却也是不由得添了几分森森之意。
她原本以为,姚雁儿见到自己,必定是会诚惶诚恐,低声下气的赔不是,说不定还会将庄子给了自己。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姚雁儿态度居然是这般强硬,实在是出乎秦鸾意料之外。
记忆之中,这个妇人可是小心翼翼,生恐得罪了自己的模样。
姚雁儿瞧了秦鸾一眼,却也是不由得缓缓垂下头去,轻轻的说道:“不得罪又如何,得罪了又如何?总也不算十分要紧的事情。秦家姑娘今日上京,既然是千里迢迢赶来做妾,怎么就是不知晓温良贤惠,留一个好名声?”
秦鸾又气又怒,心里却也是十分尴尬。
其实世家女儿一贯是极为尊贵,号称只为妻,不为妾。如果对方不是苏尘,秦鸾也是绝不会如此的委曲求全。想不到自己这个伤疤,居然又被姚雁儿揭破。
只是秦鸾却也是忘记了,这些个话儿,她曾经也是与纳兰音说过。姚雁儿既然是占据了纳兰音的身子,自然也是免不得要为纳兰音出出气。
“得罪世族,你好大的口气。难道侯爷也是知晓,你说话儿也是这样子的没分寸。”
那些个狗儿只在秦鸾跟前呲牙,形貌十分凶恶。然而此刻秦鸾既然回过神来,也就不似方才那么一般,当真是害怕得紧。
且别的话儿也不必提了,只说那姚雁儿,又如何敢当真行凶,伤了自己?
她可是那等极尊贵的身子,便是磕破了一点半点,有了些许伤损,那还不是一桩极了不得的事儿?
料来这妇人,也不敢当真伤了自己。这些个狗儿,必定也是训练好的,所以刻意用来吓唬自己。
只是秦鸾眼神却也是微微有些个阴冷,自己摔了这一跤,害的她仪态全无。她自然也绝不会轻轻干休,就这般饶了去。
姚雁儿一双眸子却也是极清润的,秦鸾说得咄咄逼人,然而姚雁儿样子却也是平平静静,并无丝毫惶恐之色。
“本朝律法,秦家姑娘还是要多读一读,私闯侯府的宅院,可是能当场格杀。还是秦家妹妹竟然不唐国律法,当今圣上放在心上。”
秦鸾听了,却也是气极,心尖儿更添了些个恼恨。记忆中的纳兰音,却也是那等极怯弱的性子。那些个明里暗里,不阴不阳的话儿,她便是听得出意思,也是个嘴拙的,又如何能如此口齿伶俐?秦鸾忽而又寻思,大约这妇人在大哥跟前的言语尽数是假的。如今她自也恢复成那等妖娆可恶的模样。
秦鸾正欲说些个什么,忽而一只狗儿就猛然扑过来。
原先秦鸾也是心下肯定,姚雁儿是必定也是不敢对自己如何。可如今那狗儿,却也是猛然就扑了过来,秦鸾却也好似能瞧得到狗嘴里喷出的热气。
那狗儿一口咬住,秦鸾更也是惶恐得紧,身子挣扎,嗤的一声,一片衣衫就是被生生撕裂下来。
秦鸾方才的镇定自然也是荡然无存,眼瞧着好几只狗儿扑了过来,顿时也是顾不得许多,下意识的向着杨昭扑了去。这个俊美的杨公子,气势十分的镇定,秦鸾自然也是芳心暗许,更盼望得到杨昭庇护。
姚雁儿却也不屑一笑,那狗儿咬的也不过是秦鸾衣衫,却已经将这个世家女吓得个魂飞魄散。
秦鸾养尊处优,自然也是处处骄横,可是若是当真遇到了什么事儿,那份镇定之意自然也是荡然无存。
秦鸾如今躲在了杨昭背后,杨昭却也是自自然然将她护住。
方才姚雁儿教训秦鸾,他只瞧着,也是觉得极为有趣。
秦鸾虽然是个出挑的美人儿,可是却远远没有姚雁儿出色。且女人争风吃醋,争奇斗艳,杨昭向来也是没兴趣掺合。只是这秦鸾,倒是确实与她一并前来,与他颜面有些相干。既是如此,杨昭亦只是微微一笑。
那几只狗儿扑来时候,杨昭却也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小巧玉笛子,放在唇边,亦是不由得轻轻吹了一首曲子,却也是浑然无声。
只是铁环却也是猛然闷哼一声,面颊也是微微白了白。
随即铁环手中那枚兽笛,竟也是碎成了一片。
杨昭手指捏着玉笛,手指莹白若玉,却也好似与那雪白的玉笛融为一体。
梅花一片片的飞舞,有那么几片却也是落在了杨昭身上。杨昭容貌极为温雅,肌肤甚至隐隐有那么几分白里透红,亦是显得分外尊贵。
今日杨昭亦是一身白衣,只衣衫边角之处点缀了些个金色刺绣,越发显得极为贵气。
杨昭却也是温文尔雅的说道:“不过是些许误会,夫人也是不必如此着恼。”
他眸子绵绵的瞧着姚雁儿,也许是无意的,可是却总也是添了些情意绵绵的光彩。这样子天生一双桃花眼,却也极为艳煞煞的。
姚雁儿却也是瞧也没多瞧杨昭一眼。
她早就知晓杨昭是赵青夫君,且对赵青十分爱惜。赵青千挑万选,就挑了这么一个容貌出挑,又对她千依百顺的男人。然而能瞧得中赵青的男人,也聪明不到什么地方去。就算李竟曾经瞎了眼,可是必定也是醒悟过来,就算没有她姚雁儿,李竟也是已经不喜欢赵青。
赵青裙子边的男人,又能有什么好的?
秦鸾已经是回过神来,也是气煞煞的。
她原本想要拿捏住姚雁儿的把柄,细细要挟,从中得到许多好处。可惜这妇人却也是如此可恶,脑子实在是糊涂,居然不知道轻重,处处与自己不对,当真是好生可恨,令人不喜。
如今秦鸾已经是气恼到了极点,自然不乐意遮掩。
更何况杨昭那情意绵绵的目光,却也是有些让秦鸾心下有些个醋意。现在秦鸾就准备将姚雁儿那些个丑事给抖露出来,好叫姚雁儿面上无光。
“纳兰音,如今你又何必端起个架子,只当自己还是什么好货色?”
秦鸾本来秀丽的脸儿,此刻也是微微发白,可见果真是气得狠了。
她正要一股脑儿的说些个羞辱的话语,却好似瞧到了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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