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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毒妻-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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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寸的性儿,也绝不会如此罢了。
苏尘这温温柔柔的面具既然是戴着了,自己又何必去撕了去?
而苏尘也是继续说那萧宜之事。
这位萧家女儿,原本也是萧家一颗明珠,极为光润明亮。
那一年,苏尘虽然是苏家嫡出长子,可是任谁也知晓,他父亲并不喜他,反而更怜爱小妾养的那个庶出。
而萧家不知怎么了,居然也是向苏家许婚,要将最尊贵美丽的女儿许给苏尘。虽然萧宜年长苏尘三岁,然而于苏尘而言,也是一桩十分幸运的婚事。那萧宜虽然才能出挑,性子却十分温顺,待人更是体贴。与她相处的人,没一个也不喜欢她。当时苏尘声名不显,连苏家都回不去,这门婚事,几乎也算是苏尘高攀了。
这个消息传回了苏家,苏广漠却并不欢喜。他也想自家子嗣娶这个世家之中最美丽的女郎,可惜自己最喜爱的儿子是小妾所出,又怎么能有资格娶萧宜?
至于苏尘,年纪比萧宜小些,这自然是不必说了。而且这个孩子,并不得苏广漠喜欢。苏家上下,俱也是知晓,家里这位老爷爱的是他身边那极妖娆的妾,还有那庶出的儿。
至于长子,他亦是根本不放在心上。
萧家许婚,这固是荣耀,苏广漠却并不如何乐意答应这桩事儿。他心念一动,竟然也是有了个极荒唐主意。虽然苏家瞧中的是长子,可是不如让次子娶了萧宜。虽然那次子也是庶出,可是总是苏萧两家联姻不是?既然那萧家姑娘都能许一个几乎逐出家族的苏家儿郎,那么许一个庶子,又能有什么?
彼时苏家势弱,萧家风头正盛。萧家闻言,顿时大怒,只听说苏广漠宠妾灭妻是个糊涂的,可是也是想不到居然这般糊涂。
苏尘再如何落魄,那亦是正妻所出嫡子。越是世家大族,越是讲究规矩,嫡庶不分之事,原本就是大忌。且苏广漠自己家中糊涂也还罢了,居然亦还要丢人丢到了外边去。
区区庶子,要娶萧家的明珠,那可真是将这颗明珠作践到了地里去。
萧家当时态度亦是极为坚决,若不是苏尘,这门亲事,也便这般罢了就是,从此两家以后,却也是再无什么牵扯瓜葛。
然而苏广漠也是可气的,竟欲顺水推舟,拒绝了这门亲事。
便是这门亲不成,亦是不能便宜了苏尘这个儿子。
只是苏广漠虽是糊涂,苏家上下却也是反对激烈,又如何肯让苏尘这般胡闹,居然让他将一桩美事化为仇怨?
且苏尘虽然已经被逐出家中,却无人不同情,且他的聪慧,也是人人称赞。反观那妾生庶子,却也是个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的。
谁心里都觉得,不能由着苏广漠性子来。
最后这桩亲事,却也还是订下来,且因这桩事,苏尘在苏家的地位居然也是稳固了几分。
苏尘说道此处,眼睛之中却也是泛起了潋滟的光彩,却又忽而轻轻叹了口气。
可惜那一日,却也是生出那么一桩事。当时他虽不在萧家,可是事后打听,也是听到了许多详情。
原来那一日,那萧家却也是生出一桩丑闻,简直是不堪入目。
萧家家主原配南园,原本也是有那么一男一女的,长子萧洵,却是足有残疾,故此常年拘在园里,不喜见人,只是整日读书罢了。
萧家别的人,萧洵都是不乐意见,便是亲爹也是如此,唯独一人,却也是例外。
萧宜身为萧洵亲妹,又是一母所生,且又是聪慧伶俐,自然也是与萧洵亲好,这原本没有什么不妥当。
亲兄妹之间,感情要好一些,却也是一桩好事儿。
可是谁也没想到,那一日萧环身边的丫鬟,居然撞破了一桩奸情,且那对象,可不就是这对亲兄妹?
这原本也是一桩污秽的事儿,谁见了都是会唾弃万分,更不必提随即赶来的萧家家主萧师,更是气得晕头转向。
身为这对兄妹亲爹,又如何能忍见到这般污秽可恨之事?
且萧宜原本也不是那等寻常女儿家,她自幼就学习各种应酬交际之事,武功更是不俗。
也许是因为她着实慌乱,实在想要遮掩这桩丑事,面对生父憎恶的目光,她居然也是拿起长剑,一剑刺入了自己亲生父亲的凶手,取走了亲爹性命。
与亲兄有染在先,亲手弑父在后,这萧家明珠所犯下之罪,又岂是能轻轻洗清的?
而萧宜的武功,原本可以说是极高的。寻常女儿家习武,原本也不过是点缀,就算学得扎实,可是却也是天生不能与男子相比。
可是论武技,萧宜身为女儿身,却并不输给任何萧家的男儿。她在杀死父亲以后,居然并不停留,手中执剑,竟然一路杀出了萧家。
萧家的侍卫虽然得了消息,要阻住萧宜,却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这个尊贵的大小姐。故此他们面对萧宜,却也是禁不住手下留了三分的力气,并不敢下杀手。
然而据闻,萧宜杀出了萧家时候,却也是剑气纵横,红颜若玉,手段狠辣到了极点,却也是并无半点留情。之后萧家的人清点人数,萧宜一路杀出去,居然亦是连诛二百余人。
而苏尘的叙述,则更让姚雁儿联想到了那日的宫变,那个少女又何尝不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马车之中几个丫鬟听到了这样子的事情,面色亦是禁不住微微发白了。此等事情,难怪也是世族辛秘。她们个个也是伯爵府出生,伯爵夫人萧氏更是萧家女儿,红绫记得小时候也隐隐听闻过萧家这颗明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后来,却也是再也没别的人提这桩话儿了。
甚至连姚雁儿,也是听得微微一怔。她本不知道苏尘居然和这位萧宜有这样子渊源,此事更无疑是一桩伤疤。可是自己只是轻轻问了一句,苏尘就将这桩事情的始末细细的极为周到的说出来。姚雁儿突然发现,自己提出这般耀眼,似乎已经是一桩极为无礼的事情了。可是苏尘却也是竟然就如此顺了自己的意思,好似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
而苏尘温润的目光却也是不由得落在了姚雁儿的身上,好似两颗柔和的墨玉,散发凝定的光辉。
“接下来的事儿,夫人若是还想要听,恕苏尘无礼,还盼屏退左右。”
原本是姚雁儿无礼,可是让苏尘这样子轻轻说来,却也好似他要求无礼一般。
姚雁儿只轻轻垂下头,却忽而说道:“红绫,不偌你们先出去吧。”
☆、二百六十九 闹鬼(上)
姚雁儿知晓自己的要求也甚是无礼,可是她究竟禁不住要听下去。
且她又觉得,以苏尘性情,是绝不会趁着独处,做出无礼之态的。
随即苏尘亦是方才继续言语,当时的萧宜,固然靠着三尺青锋杀出了萧家,却亦是触怒苏家,甚至是触怒高门五姓。
当时五姓子俱也是派出族中高手,必定是要杀死萧宜,不容她再继续做出什么不堪事儿。
既是世族污点,自然亦是要赶紧除掉,否则若是传扬出去,那么必定也是让世家颜面无存,今后更是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而萧宜却又忽而当真各族高手的面,只哭诉自己原本是无辜,是被人陷害,服用了什么药物,故此方才是会这样子。
她的话儿,众人虽然是听到了,却也是将信将疑。
虽然是将信将疑,可是萧宜既已是坏了名声,自然亦是不能留了。
这样子一个美丽的世族明珠,身子既然已经是被玷污,那么自然也不过是残花败柳,自然不过是一个笑话,自然也是不能继续留在这个世上。
然而萧宜却也是声声凄厉,说得似模似样,见着无不动容。
原本萧宜也是有许多爱慕者,他们也不能相信萧宜居然是能做出这样子事情。更不必提她是跟一个没什么本事,又瘸腿了的哥哥。
终于有人问萧宜,究竟是受了什么人陷害。
而就在当时,萧宜目光扫过了众人,却说这些个事情真相,她真是难以启齿,只想和苏尘说一说。
当时苏尘也是匆匆赶来,他并没有犹豫,就去了萧宜的身边。
岂料萧宜非但没说什么事情真相,反而是将苏尘捉住了,只以苏尘为人质,让别的人都退开了去。可惜那个时候的苏尘,根本不过是家族弃子,没有人听萧宜要挟。没有价值,自然也就没有人在意。萧宜眼见要挟不成,居然狠下心肠,一剑刺透了苏尘的胸口。
苏尘轻轻的眯起眼,却也是不由得想起那时候的情景。那一年,自己亦不过十二岁,还是个稚嫩的少年模样。他的胸口,被萧宜一剑刺透了,当萧宜将剑拔出来时候,喷了许许多多的血。
那个时候,萧宜的样子真的是很美丽。那宛如凝脂一般的脸颊,却也是沾染了殷红的血迹,半边脸颊莹润若玉,半边脸颊却被那血涂得通红。可是那晶莹的眸子,却盈盈颤抖。萧宜的剑对准了自己的心口,想要再一剑刺下去。苏尘那个时候,也是禁不住有些个茫然了,他亦是禁不住在想,若是这样子刺下去,自己也是一定会死了。他的性命,就好像是秋天的蝴蝶,瑟瑟的在寒风之中轻轻发抖,最后死在了冷冰冰的冬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萧宜却并没有刺第二剑下去。
很多人都围上来,而萧宜手中的宝剑却也是轻轻的抹了自己的脖子。
他一边回想着当年那血腥的场景,嘴里却也是将当时的光景慢慢的叙述出来。而他也是禁不住瞧向了姚雁儿,并不意外的瞧见了姚雁儿面上的一丝惊骇之色。
姚雁儿面上的讶色也是渐渐的消失了,却轻轻叹了口气:“可是苏公子,为什么肯将这些个秘密的话儿说给我听呢?”
苏尘虽然总是如水温柔,然而姚雁儿却亦是隐隐觉得,苏尘说这些个时候,却并非无动于衷的。
苏尘却也仍然是柔声说道:“既然夫人垂询,我自然是会回答夫人。”
姚雁儿听了,心里也是禁不住轻轻问了一句是吗?难道苏尘还当真对自己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可惜她原本就是个极为谨慎的性子,那也是绝不会轻易的挑衅苏尘底线。
细细想来,倒也是极为可惜。
随即苏尘手指拂上了琴弦,却也是轻轻的弹了首曲子,琴声温润,琴音柔和。虽然是冬日寒冷,琴声之中却也是透出了融融暖意。
这样子悦耳琴音,似乎也是冲淡了方才的那股子淡淡的血腥之气。
而那琴声淙淙,却也是越发衬托出苏尘的温柔剔透。
姚雁儿瞧着眼前这个清秀略觉清寒的身影,却微微有些个恍惚。
她想起了方才苏尘瞧着阿平,淡淡含笑,要挟阿平,只说吃了他的那颗药丹,那身子上的肌肤就会一片片的碎开。
是了,苏尘说这些个话儿,不过是诈一诈,甚至是为了打压秦鸾,教训杨昭。身为世族最温文尔雅的公子,苏尘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办法的。
可是方才那股子淡漠血腥的感觉,却也好似真的一样。
姚雁儿心里浮起了诸般心思,最后透到了唇边,却也是化为另外的一句话儿:“今日还没谢过公子帮衬,肯为了山庄一名奴婢说话儿。”
“萧家阿环虽言成大事不拘小节,许也是如此。”
苏尘发丝轻轻的掠过了脸颊,眼中却也是透出了几许清光,轻轻柔柔的:“只是有时候,使用手段是为了顾全大局,却并不是平日里依仗手段肆意妄为。阿环她们,不是行事决断,只是被宠坏了而已。可是这个世上,聪明的厉害的人也是不知晓有多少,受些教训,对她们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姚雁儿垂下头,眼中却也是禁不住透出了几许幽幽的光彩。
是了,苏尘也不过觉得该给那些个尊贵的世族女儿一些教训罢了。
苏尘言下之意,为了达到自己目标,却也是并不介意行一些非常手段。然而平日里,他却也是并不会使些手段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样子的回答,可是也是十分难得。
更何况苏尘若是在言语之中将自己洗得清清白白,姚雁儿却并不肯相信。
其实苏尘与她,至多也不过是立场不同,原本并无什么仇怨,只是姚雁儿却也是不知道为何,总是对苏尘生出了淡淡的忌惮。
这样子风光霁月,温柔款款,可是她每次见到苏尘,心下却也是总是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忌惮。
姚雁儿原本就是个心思极为敏锐的人儿,故此并不将自己诸般心思流于面上。
鬼使神差,姚雁儿心里却又忽而浮起一个淡淡的念头,只不知道当年的苏尘,可是当真仰慕过萧宜?
就算只有一分半分,那也是足以让苏尘伤怀不已。
还有那个雪儿,是不是当年本来应该死掉的萧宜?她这般容貌,样子娇嫩,瞧着不过十六七岁。如果萧宜没有死,仍然活着,只恐如今也差不多三十余岁。然而据说一旦炼成了药人,容貌是永远也不会老了去了。
若然萧宜当真做出这么些个事儿,便是死了,也是应当的。
可惜瞧着萧环模样,听着萧环言语,这其中自然也是别有内情。
姚雁儿瞧着苏尘如玉容貌,原本并不见着愿意与苏尘多些牵扯,只是却也是仍然禁不住,鬼使神差一般多问了那么一句:“既然如此,公子心里觉得萧宜可是冤枉的?”
以苏尘的聪慧,无论萧宜是不是冤枉,他必定能瞧出些许端倪。只因为苏尘原本就是个心思玲珑,从小处就处处体贴的人。除非苏尘刻意隐瞒,并不乐意和姚雁儿说那么些个真话儿。
苏尘指尖却也是微微一顿,那悦耳悠扬暖融融的琴音却也是停了下来。他停止了抚琴,抬头瞧着姚雁儿。这个问题,世族之中,也是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知道。然而他们的心里面,却也是只敢想一想,并不敢多问苏尘一句。
这么些年过去了,萧宜的事情早就没什么人记得了,而姚雁儿却也是第一个当着他面问起这样子话儿的女子。
姚雁儿原本性子谨慎,是不该如此出言唐突。然而也许是因为苏尘在她面前处处柔顺,好似她无论提出什么样子的要求,苏尘就是一定会答应的。就算这不过是苏尘刻意营造的假象,却总不禁让人觉得好似真的一样。姚雁儿亦是觉得处处别扭,想要瞧一瞧苏尘忍耐极限是什么。
这话儿极是无礼,苏尘不乐意回答,或者随口应付那么几句,都是理所当然之事。
然而苏尘却轻轻抬头,让姚雁儿瞧见他一双清润眸子里透出的一丝淡淡的痛楚:“有没有内情,我并不知晓,却知道她要杀我之心,却也是真真切切的。”
姚雁儿只一怔,随即便向苏尘赔是。
原本她只想与苏尘斗智斗勇,可是如今,姚雁儿却只觉得自己好似欺辱了眼前的男子,心下竟亦是禁不住生出了几分歉疚之意。
姚雁儿心尖儿却也是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子烦躁,苏尘也没见的如何,可是为何自己每次瞧见苏尘,却总也沉不下气,静不了心。
无论是畏惧也好,怜悯也好,这些个情绪原本统统都不该有的。
合该心思沉润,宁静若水,不该有半点涟漪才是。
及到山庄之中,苏尘亦是道了谢,只轻轻的踏下了马车。
他脚上的木屐,踏在了青石地面之上,透出了清脆的声响。
而他长长的衣袖却也是随意飞舞,清风轻轻拂过了苏尘的衣袍,一片片嫣红的梅花花瓣却也是吹落到了他的衣袖之上。
姚雁儿瞧着他雪白的背影,却也是不由得觉得苏尘背影瞧来,竟然是别样的清瘦。而这般魏晋风仪,却也是再无第二个人能如苏尘一般,当真是做得自自然然的。
她忽而就想到了娇蕊从山庄之中寻出的那副画儿,那应是苏尘的父亲,可是传闻中的苏广漠是个糊涂的男人,原本不配有这样子的好皮相。
可是画卷上男子,满面邪气儿的样子,却也是总是禁不住萦绕在姚雁儿的眼前,让姚雁儿不由得觉得十分难忘。
同时姚雁儿心下,又是说不出的忌惮,纵然苏尘也许能瞧出雪儿更多端倪,然而姚雁儿决不愿苏尘见到雪儿的。
而宋思思和丽辞对望一眼,心里也是添了几分忧心。
虽然她们对苏尘都是很有好感,却绝不至于就被这皮相迷得糊涂了。
别的且也是不必说了,只说苏尘到底也是苏家嫡出公子,既是世族出身,难免也是会有几分情分。
然而苏尘风度翩翩,无论如何,苏尘提出什么要求,总是让人难以拒绝的。
姚雁儿却也是气定神闲,并无任何动容。今日她命人在梅林之中牵了一条细线,而雪儿就靠着这细线行走,自然也是不会在雪地之上留下任何的痕迹。果然这样子,萧环也是已经十分害怕,可是这也还远远不够。更何况若是多吓吓萧环,说不定萧环会吐露更多的实情。
当日萧玉就回到了庄子里,并且也是吓得瑟瑟发抖。
什么武青柠,什么昌平侯夫人,她统统都是已经忘记了。
萧环害怕到了了极点,她语无伦次,反反复复,颠三倒四的说话儿,并且纠缠着秦鸾,不肯放开秦鸾。
如果不是秦鸾也是亲眼瞧见过一次,她是绝不相信萧环说的话儿,只恐怕还会以为萧环生了什么病,并且因此就糊涂了。可是秦鸾既然是亲眼瞧见,那么自然就知晓萧环所言句句是真。
那个美丽的影子,绝对是货真价实,并不是一个刻意装扮得和萧宜容貌相似的女子。
更重要的则是,虽然是惊鸿一瞥,那股子冷艳冰冷之气,却也是迎面扑来。
那股子气质,就是别的人怎么都模仿不来的。
可是纵然如此,秦鸾听着萧环反反复复说这些个话儿,心里也还是觉得厌烦。
一想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苏尘,秦鸾已经是觉得极为伤感,就更不必提其他了。
更何况秦鸾也是好奇,萧宜已经死了许久,为什么这个鬼魂居然也是会出现在这里?
她劝慰了萧环几句,甚至猜测这种事情很有可能是姚雁儿自己装神弄鬼,原本也是不必相信。
可是萧环却好似没听进去一样,只觉得自己所瞧见的那道声音确实也是极为古怪。
她想起那一日,自己前去捉奸,是她将大姐不堪的事情张扬,身子让自己身边的下人叫来爹爹。
那时候,萧环的心里可是没有一丝一毫觉得姐妹情深。
从前她有这个大姐,已经是禁不住觉得自己处处不顺,且没别的人多瞧自己一眼。既然如此,自己既然是拿捏住大姐姐的把柄,自然也是要将爹唤来瞧一瞧,瞧瞧她最得意的女儿,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货色?
大姐死了,又怎么能来寻自己呢?
此事细细说来,原本就是大姐不好,若不是她做这样子的丑事,那也是绝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是她自己恬不知耻,居然与亲哥哥在一道。萧环只要想一想,就心里觉得好生厌恶。
可是她的内心,却原本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悄悄的提点自己,也许这桩事情,大姐原本是无辜的。
那一日,自己是被某人提点,方才去捉了大姐的奸。
其实这桩事情处处诡异,萧宜也是很有可能就是无辜的,只可惜自己并不乐意去想。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子,大姐姐的鬼魂方才会找上来,并且向要讨要了自己的性命。
秦鸾劝了许多话儿,总算让萧环平静了几分,并且回房休息。
只她待在房中,虽然是有丫鬟陪着,萧环却也是难以安神。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丫鬟却也是禁不住低低的尖叫一声,虽然不敢大声,可是声音里已经是充满了惊恐。
这房间里面,原本有一扇镜子,是铜片打磨,十分光润。
可是如今这镜子,却也是渗透出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身子有些个血珠子慢慢的渗透出来,细细瞧来,真是说不出的可怖。
萧环只瞧一眼,顿时也是就骇住了。镜子里有她的影子,可是那镜子上渗出了血珠,让萧环产生了一种错觉,好似自己周围都是血,只是自己瞧不见,却被镜子照出来了一样。
☆、二百七十 纳妾
萧环只瞧一眼,顿时也是就骇住了。镜子里有她的影子,可是那镜子上渗出了血珠,让萧环产生了一种错觉,好似自己周围都是血,只是自己瞧不见,却被镜子照出来了一样。
她牙齿咯咯做声,便是身边的丫鬟都是禁不住尖叫出声,可不是被骇住了。
如今这般光景,可也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只等秦鸾来时,那镜中血污却也是已经荡然无存。
萧环却也是禁不住指天发誓,只说自己确确实实,也是有瞧见那镜中血污,便是身边几个丫头,也是俱都能作证。
秦鸾似信非信,却也是禁不住一阵心惊肉跳。
她宽慰了萧环几句,随即命庄子里的人准备好了茶汤,给萧环定惊。
一名小丫鬟却也是捧着定惊茶过来了,萧环接过来,漫不经心的瞧了那丫鬟一眼,只见这丫鬟衣衫虽然是新的,可也不过是粗布衣衫,根本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大约是因为在庄子的关系,这等粗使丫鬟也是能凑到跟前侍候,萧环心下,自然也是颇有些个不快。
只是再如何不快,那又如何?
萧环心下也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过了今日,自己还是快些离开这庄子才是。
其实她虽然是将武青柠害的十分凄惨,可是早就将武青柠忘却在脑后。若不是她可巧见了武青柠一眼,也不会起意追杀武青柠。至于饶了那个贱婢,她的心里从来就没这个念头。只是为了一个武青柠,最后竟然招惹了这么些个邪秽之物,却也是萧环想也没想到的,如今萧环心里也是极为后悔。
秦鸾却也是禁不住在想,虽然自己也见过那鬼魅一次,可是却从无在身边作祟。既然如此,莫非那鬼魅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兴趣,真正想要缠着的却是萧环?仔细想想,秦鸾居然也是觉得很有道理。
想到了这里,秦鸾却也是不由得升起了心思,觉得自己离萧环远一些才好,否则说不定自己也会沾染上晦气。
秦鸾心里这样子想,萧环身边的丫鬟也俱是如此念头。
只是如今,秦鸾固然是可以躲开了去,她们这些个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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