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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毒妻-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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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己又如何能辩驳?
自己说是菊蕊污蔑,反反复复,却也是说不出什么要紧的证据。反而那菊蕊口舌很是灵巧,说的话儿也是极为有煽动力。这件鲜润的衣衫可不是穿在自己身上,还有菊蕊的金钗,还有那加了料的汤水,可不是桩桩件件的显露出自己的不是?
许柔君一时身子阵阵发软,却也是不知晓该如何辩驳。只她心中,还有一个说不出的疑惑,自己与菊蕊可谓无冤无仇,既然是这样子,菊蕊有为什么恬不知耻,这般污蔑诋毁自己?
菊蕊却也是禁不住笑笑,心里却盘算别的念头。
许柔君这个蠢物,并不知晓自己的打算。
她一个父亲死了的官家女,既无势力,又没什么出挑的姿色,就算侯爷生得如何俊美,又与菊蕊能有什么干系?
这等女子,就算做一个妾,在侯府大约也不能得宠。只说这许柔君,样子并不如何的出挑,人也并非何等聪慧,与这位美丽尊贵的侯夫人比起来,实在是相差太远。
既是如此,她是傻了方才会帮衬许柔君。
从始至终,菊蕊想要攀附的就是侯夫人。
当初夫人挑中自己,也许不过是一时兴起,然而印象一定也不会差。之后自己却并没有让这个侯夫人留意,追究其原因,就是夫人身边的人实在太多,有的有资历,有的又功劳,又怎么会轻易的让个外来的人凑夫人跟前。若是当真这般,却也是会冷了一路跟随的人心肠。
菊蕊上一次服侍的,是个卑贱的商人之女,虽是如此,这个小姐却很有见识,和菊蕊说了许多道理。
离开了那姚家女,菊蕊也是发现这些个话儿,也许也是非常有道理的。
既然如此,菊蕊自然很想要立下一个大功劳,在夫人跟前长长脸。
她等待时机,就算是没有机会,自己也是要创造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则是,替夫人阻止一个想趁着夫人怀孕就赶着上去的贱婢。
这个贱婢,当然就是许柔君。
她忠心耿耿,人又伶俐,就算是得了金钗,也是收买不得她。想来夫人心里也是有了自己了,既然是如此,自己再抓住了机会,好好去办几件事情,那是一定能成为夫人身边的人。
想到了这里,菊蕊心里就十分得意。
然而一旁的许柔君,却也是伤心欲绝,恨不得就这般倒下去。
姚雁儿却也是不动声色,将在场的几个女子神色尽数收在眼底,面上却也是流转了几分若有所思。
她轻轻的坐直了身子,目光流转,蓦然唇角也是泛起了一丝浅浅的冷笑:“是了,敢在郡守府弄鬼,果真也是好大的胆子。”
姚雁儿流转的目光,最后却也是落在了菊蕊的身上,缓缓的说道:“今天折腾了这许多事情,菊蕊你当真有心不是?”
菊蕊原本心下颇为自得,此刻心中却也是颇为震惊,不由得猛然抬起头来,却也是没来得及遮掩自己面上流转的一片惊惶之色。
随机菊蕊却亦是禁不住赶紧垂下头去,心下也是好生惊骇。
这些个事儿,却也是菊蕊俱也是想不到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些个事情做得十分周全,却也是绝没有想到,姚雁儿轻轻一句话儿,居然就揭破了这桩事情。
一时菊蕊惊骇莫名,却也是不可置信。
姚雁儿嗓音缓缓,语调虽然也没见得有多大,可是却也是有着一股莫名的压迫力:“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能得到我的赏识,能做我贴身侍候的丫头,说不定在外头置田办庄,区区一枚金钗,那也是算不得什么。”
这些个话儿,无不是说中了菊蕊的心思,让菊蕊禁不住一怔。
菊蕊颤声说道:“便是夫人不乐意处置这许家小娘,也不必非得说婢子说谎。”
姚雁儿冷冷一笑:“想不到你居然亦是个嘴硬人,既是如此,我倒是让你哑口无言。你与小翠俱是侯府的奴婢,小翠做那栽花撒水,而你却也是在厨房帮衬。依照府中安排的时辰,你与小翠大约也只能午时过后,方才能在庭院里面见面。故此,小翠听说了什么做妾之类的言语,只能是午时之后,是不是如此?”
小翠点点头,亦是说道:“婢子确实也是午时过后,与别人在庭院里议论,听了那么些个话儿。”
“既然如此,既然那时候许家娘子就已经透出了什么心思。菊蕊,若你说的这般忠心,你又会如何?无非是拒了许家娘子,又或者将这些个消息透给了别的什么人。然而随即,你却来求我,帮许柔君来了郡守府。这自然只有两种可能,一则便是你利用这个许家小娘子,二则便是你与她一并合谋。”
听到了姚雁儿指出了这个破绽,菊蕊顿时也是禁不住为之语塞。
姚雁儿瞧着那盅燕窝,随即轻轻叹了口气:“等这许家小娘来到了侯府,你一番言语,更是处处不是。这碗燕窝,也是炖煮了许久了,若是许柔君是匆匆过来,就算有意下药,难道这燕窝就是凭空弄出来的?至于证据,寻一寻,那也是许多。比如你今日几时出门,去寻许家姑娘。若是你迟迟才出去,那便不是许家姑娘刻意晚来,而是你故意延了时间。”
许柔君也是恍然大悟,亦是急匆匆的说道:“不错,不错,就是这个样子。这个婢子,真是极为可恨,弄了那么许许多多的事情,却也是无非在夫人跟前争宠。”
“只是许家姑娘,你到底有无合谋,却也是说不太准。说不定,只是这个婢子技高一筹。”
许柔君更亦是极为迟疑,一时目瞪口呆,竟然也是说不出的话儿来。
不错,这确实是菊蕊算计,然而自己又如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姚雁儿却也是瞧着许柔君,瞧着眼前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就算没有如菊蕊那样子的心计,可是也是必定也是对李竟有一些非同一般的心思。
如今她轻轻一句话儿,就能将许柔君毁掉了去,这是因为许柔君很蠢,而且很弱小,而自己却也是那样子极有身份地位的侯夫人。
随即姚雁儿轻轻说道:“你这一身鲜艳的衣衫,又是如何穿上去?”
她之所以这样子问,那是因为她发现许柔君身上的衣衫十分鲜润,可是面上的妆容却也是没有画得很浓。这样子的打扮,显然并不是那么的精心,也是配不上这样子的一套衣衫。
许柔君顿时回过神来:“是了,我的衣衫被打湿了,方才换了,是菊蕊刻意给我泼了茶水。”
☆、二百八十五 试探
姚雁儿嗓音微微柔和了些:“若你若你所言,句句属实,那么你并无逾越的心思,既是如此,料来你也是不是刻意打扮得如此鲜润。菊蕊方才来了此处不久,时辰又紧迫,必定不能处理那件换下的衣衫。既然是,这件衣衫必定还是能寻到。”
许柔君听了姚雁儿,心里也是方才松了口气。
随即姚雁儿命人去寻,很快就寻见了那套衣衫。
姚雁儿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桩事儿,原本许家小娘并不涉及。既然是如此,你既已受惊,那便好生休息,明日我再安排你回去。”
许柔君松了口气,然而心中却也是有说不尽的失落。
经历了这桩事,便算自己仍然想与李竟为妾,只恐也是不太可能。
只是虽是如此,夫人肯饶了自己,她已经是松了口气。至于那菊蕊,究竟如何处置,到底也是姚雁儿的家事,许柔君虽然恨极了菊蕊,然而却也是不敢多问。
随即姚雁儿眼波流转,目光又落在了菊蕊身上。
她留下菊蕊,是因为菊蕊是自己曾经的婢女,就算一时并不重用,以后却也是会让菊蕊得到了实惠。只可惜菊蕊却也是并不知晓这一点,反而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如今菊蕊的面色也是好生惶恐,只是轻轻的垂着头,却也是不敢辩白什么。这等尊贵的夫人,若是知晓自己居然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却也是不知道会有什么样子的反应。
“至于菊蕊,你既做出这等事情,我原也不能轻饶。只是如今我有了身孕,无论如何,也是要给自己这个腹中的孩子积积德。既然是如此,你便立刻离了府去,再也是不必相见。”
姚雁儿这个处罚,她身边几个丫鬟也是觉得轻了些。可是就算是这个样子,
姚雁儿原本以为自己会有些伤怀,可是如今她的心情居然也是极为平静。
从前自己和菊蕊相处得并不差,可是那是因为自己乃是小姐,且又算聪明,菊蕊既想要讨好自己,又不敢摆布主子,自然相安无事。说到底,自己与菊蕊并没有多深的情意。更何况比起聂紫寒,如今菊蕊做出了这种事情,那也是不算什么。
想到了聂紫寒,姚雁儿的内心忽而隐隐有些个不安起来了。
自从自己来到了蜀中,她虽然没有见到聂紫寒,却也是知晓聂紫寒的消息。
经历了宫中诸事,姚雁儿自然知晓聂紫寒不好相与,并且也是不会小瞧了去。
自己来到这蜀中不久,就知晓了聂紫寒到了蜀中的消息。
本朝文帝性子也是温和,然而他在位之际,却亦是做出一桩颇为受争议的事儿,那就是在各地置办卫所,里面内蓄卫士,这些卫士无不是皇帝心腹,为陛下刺探各地消息,防着有些个人趁机起了心思,犯上作乱。这位卫所缇骑可谓极为剽悍,刺探*,监视大臣,处置逆贼,却也是不知道做的多顺手。
然而文帝故去,这些个卫所大都撤出了去,徒有虚名。
本朝世族势力颇为庞大,且也是势力盘根错结,自然并不喜那般皇族耳目。
之后在世族和朝臣努力之下,这所谓的卫所势力,那亦是名存实亡。
然而如今,德云帝一番算计,居然亦是让聂紫寒将那卫所设置于蜀中。虽然如今聂紫寒可谓处处低调,并没有如何张扬。可是在这个蜀中之地,却也是有势力不断关注聂紫寒。
从前文帝设置卫所,挑选了其中出挑的人物,赐了金牌。而这些个卫所统领,却也是能借着金牌,必要时候,能节制地方官员。
表面上看来,李竟掌控蜀中政务军务要职,可谓是极为风光无限。可是纵然是如此,德云帝对李竟的宠信却也并不见得有多深。
身为帝王,当然绝不能将全部的权柄拢在一个人身上。如今聂紫寒到了蜀中,瞧着确实也是极为低调,可是却并不容小瞧,甚至对李竟隐隐有牵制之势。
只是这些事情,李竟原本并不要姚雁儿操心。
姚雁儿想到了聂紫寒,却也是因为菊蕊。
从前她有心结,许许多多的事情她想一想,却也是绝不敢深思。
她想起了姚家,想起了自己那一场大火,想到了自己前世被聂紫寒闹得家破人亡。可是她无论怎么想,都是绝想不到聂紫寒这样子做的理由。
自己对聂紫寒那样子的好,就算是当初,她也是一心想要嫁给聂紫寒,只是聂紫寒却也是不肯要她,嫌弃她是个商女。
既然如此,聂紫寒为什么费尽那么多心思,甚至花了半年时间,精心布局?难道就是仅仅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商女,配不上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官家之后?
是了,如今一些个世族的子弟,也许是瞧不上商人之女,认为这些个商户十分卑贱。可是就算是聂紫寒无法容忍这样子的羞辱,这样子的手段却也是实在是太有耐心一些。
又或者她自恋一点,觉得聂紫寒是因为喜欢自己,所以容不下自己嫁给别人做夫人,所以设计了这些,迷晕了她的身子,占了她的清白。
可惜如此狠绝的手段,以及那时候聂紫寒身上散发出的满满恶意,却也是自己绝不能忽略了去。
这样子的手段,实在也不似对自己心爱的人模样。
从前她想也不乐意这么想,聂紫寒这样子做,无论是什么原因,毕竟已经是造成了这样子的后果。既然如此,聂紫寒无论是什么样子的人,自己又何必在意。然而如今,姚雁儿却忽而心中浮起了一丝疑云。
随即姚雁儿眼波流转,却也是生出了诸般疑虑。
她吃了盅补药,又招了玉娘进门,说了些个话儿,方才亦是入睡了去。
红绫在一边服侍,心里却也是添了别的心思。
那个菊蕊,手段居然是如此阴狠,算计个官家小姐,便只为了自己往上爬。这心计之狠,手段之辣,实在也是难以形容。
只是这一次,夫人却也是轻轻的放了她去,总是有些不妥。
随即红绫又想到了姚雁儿的那些个话儿,心里也是不由得觉得颇有道理。
夫人顾及肚子里的孩子,难免容忍三分,实在也是可以理解的。
次日,姚雁儿却也是得了消息,便是那菊蕊居然是被聂紫寒捉了去了。
那样子一个卑贱的女子,便亦是被聂紫寒送走了去,也不算什么如何要紧的事儿。
然而姚雁儿的手指却也是微微一颤,面色更亦是微微有些动容。
她如雪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一枚翠色的发钗,翠色的光彩流转,十分晶莹通透。
红绫见她手指动也是不动,却也是禁不住轻轻的问话:“夫人,可是要戴这枚翠色钗。”
姚雁儿摇摇头,却挑了一枚红色玛瑙的钗,让红绫替自己别在了头发上,润色的光彩轻盈的流转,却隐隐有些个殷红之意流转。
却见姚雁儿红唇轻启:“聂紫寒可也不算如何好心肠的,既然他将那菊蕊捉了去,总是要去瞧了瞧。”
红绫举着那玉梳子,却也是添了些个迟疑:“夫人就算心善,可也是不必理会菊蕊。她原本也已经不是侯府的人,且那聂紫寒心却也是狠的,夫人如今身子不是,也是能好好养着。”
“这怀孕,头三个月却也是最为要紧的,如今我的身子却也是好了许多,胎也是极为平稳的。便是我的胃口,似也好了。如今这身子,并不要紧。且那菊蕊不是好的,这桩事儿,你不必说,我也是知晓。只是聂紫寒好端端的,为何要为难菊蕊这个婢子?说来,她不过是蜀中一个妇人,又能有什么要紧的。唯一不同的,却也是因为她在咱们郡守府中服侍过。”
听了姚雁儿的话儿,红绫仔细想想,也是觉得是这般。
也许是因为菊蕊在府中有什么干系,所以聂紫寒方才捉了这个婢子。
“去瞧一瞧,又能有什么打紧,至多也不过去问问,聂紫寒为何捉了那个菊蕊去。难道我不回来,侯爷不能寻了我去?既然是如此,我就是去一去,又能有何妨?”
姚雁儿轻轻的垂着头,睫毛轻轻颤抖,眼波却也是流转了几许浅浅的光辉。
从前她不乐意去想,为什么聂紫寒当初非得要做出那么多可怕的事儿。也许她虽然避免去想,然而心里却也是想了许多次,可是却也是总都是寻不出什么道理。总觉得,这么个理由,总是有些牵强。
真是极为可笑,等她到了蜀中,遇到了菊蕊,她方才蓦然发现,自己从前喜欢的丫鬟,如今却也是这个样子。
从前她只觉得菊蕊待自己处处就好,服侍得仔细。
当时她不过是十多岁,就算很是聪明,可是对人心的事儿,却也不见得能见得通透。
故此昨日夜儿,自己就嘱咐了玉娘,让聂紫寒见到了菊蕊。若是那些个事儿,与菊蕊会有些个干系,料来聂紫寒则必定是会有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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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几天公司事情多,经常熬夜,更新不稳定希望大家原谅
☆、二百八十六 斩断手腕
姚雁儿却也是眼波流转,伸手轻轻的捏着发间那枚殷红色玛瑙色的发钗,却也是越发衬托得面颊晶莹秀丽。眼前的女子,容色被这殷红色的发钗一衬,竟隐隐有几分淡淡的幽暗之意。
那聂紫寒入了蜀中,随即便置办了宅子,每日深居简出,却也是任由那白雪纷纷,撒在了庭院之中艳丽的红梅之上。
红绫前去扣了门户,禀明了来意,却也是没多一会儿,就被迎了进去。聂紫寒换了一身紫色的衣衫,领口衣袖俱是用貂皮点缀,给聂紫寒那张英俊邪魅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淡淡的贵气,越发是显得出挑。
聂紫寒容貌俊秀,虽然并不是那等第一等的容貌,只是若是细细瞧了去,却也是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聂紫寒唇角微微含笑,隐隐透出了一丝淡淡的邪气。
“天寒露重,却没想到居然还能瞧见夫人前来拜访。”
聂紫寒说话客客气气,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了姚雁儿隆起了的腹部时候,眼里却也是顿时禁不住添了一丝说不出的厌恶。他不由得想起那日自己拨了这尊贵妇人衣衫之后的模样,那肌肤雪白,好似羊奶一般细腻柔润。这样子的美丽,当时就让他起了一丝蹂躏的心思。
可是如今,这个妇人肚腹高高的隆起,显然也是已经有孕在身。就算他想要略了去,也是不能。这个高贵的妇人容色淡淡的,好似什么也是不记得的一般,可是自己却也还记得她双颊泛起了红晕的模样。
那个卑贱的商女,又如何能有这般绝色的容貌,这般出挑的姿容,若说相似,至多也不过是眉宇间的几分依稀。
可是便是有那么几分依稀相似,他也是有些恼怒瞧见了姚雁儿有孕的身子。
聂紫寒可不也是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只是那眸子里面的阴狠邪恶的味道,却也好似一股凉水弥漫在了全身。只是姚雁儿却亦是神色不动,轻轻的垂头,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的颤抖,轻轻的遮掩住眸子之中的光辉。
她乌黑的鬓发之间,插着一枚殷红的发钗,越发衬托着容貌姣好。
只是红绫却也是全无姚雁儿的淡定,此刻更是面色苍白,身子软软的,不由得退了几步。
红绫原本也并不是那等极不镇定的人,只如今她容色忽变,却原本也是怪不得她,亦只是因为,如今房中情形实在亦是太过于骇人血腥。
只见菊蕊浑身上下俱亦是伤口,一条条的血肉翻转,皮肉卷起,瞧着已经是极为骇人。
菊蕊一见到姚雁儿,眼里亦是顿时流转期盼的光彩,也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起身,啊啊的沙哑说道:“夫人,还请夫人救下婢子。”
她嗓音亦是那轻轻颤抖,这般痛楚,她却也是经受不得。
姚雁儿轻轻的揉着自己的手掌,缓缓说道:“聂统领,这个菊蕊,却也是侯府的婢子,如此处置,似乎也是有些个不妥吧。”
聂紫寒唇角蓦然亦是添了几许浅浅笑容。
“夫人此言,可也是说得差了,我是陛下任命于蜀中的卫所统领,侯爷如何治理蜀中,我原本也是并不如何理会。只是那些个前朝余孽,让陛下头疼不已的反贼,却是也臣下应当监督之事。这个女子,既与那前朝余孽有所牵扯,我若是不去审一审,又如何能对得住陛下嘱托?”
聂紫寒微微含笑,随即袖中寒光一闪,一枚小刀迅速飞出去。伴随血花一闪,菊蕊顿时亦是尖叫一声,嗓音之中亦是充满了浓浓的恐惧。只见菊蕊原本清秀的容貌之上,此刻也是添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血肉模糊,瞧着更也是说不尽的骇人。
而聂紫寒仍然是容貌温和,彬彬有礼,只是唇角却也是添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冷笑意。
红绫早瞧得寒毛倒竖,浑身无力。
菊蕊那身子在地上不住的翻滚,就算红绫极为厌恶于她,此刻也是难以接受。若是要处置一个人,有许多法子,可是却也是不必要这般慢慢的凌虐。
红绫瞧了姚雁儿一眼,心下却也是禁不住颇为羞愧。
如今夫人有孕在身,见着这样子血淋淋的情景,也是淡然自若,并没有流转什么不一样的神色。
姚雁儿却也是缓缓道:“区区一个婢子,又怎么会是什么前朝余孽,聂统领的心思,亦是未免太多了些。还是这个婢子曾经在郡守府中做事,便是取祸之源。”
言下之意,却也是聂紫寒利用一个婢子,如此算计昌平侯府。
“这与你那李竞没什么相干!”聂紫寒蓦然嗓音转利,隐隐有些不耐,随即他语调却也是慢慢的和缓起来。他似笑非笑的瞧着姚雁儿说道:“夫人菩萨心肠,自然瞧不得这个贱婢受苦。可是这个贱婢,很有可能是那所谓的前朝余孽,又怎么能容得下她?”
“这个婢子,来至京城,并不是蜀中的人。她接近昌平侯府,谁也是不知道是什么心思。那京城之中,曾有一个姚家女,入赘的夫婿勾结北漠,贩卖铁器。而这个婢子,则曾经服侍姚家女。既然是如此,知晓个什么不轨之事,也未必可知。”
姚雁儿身子微微一震,随即一股子寒意流转心头。
聂紫寒多恨姚家的人,只要想一想,也是让人不寒而栗。且也是不必说自己早就被她害得*而死了,
且便是从前一个丫鬟,聂紫寒只是瞧了瞧,就是费尽心思,要将这丫鬟给弄死。
说到了此处,聂紫寒眼底亦是添了几分玩味:“既然夫人好奇,却也是无妨多瞧一瞧,免得以为我诋毁昌平侯府。”
这般言语,隐隐有那挑衅之意,却也是不怀好意。
红绫有些经受不住空气之中血腥气儿,心忖夫人那娇滴滴的一个人儿,又如何能瞧这般血腥场景,却也不是委屈了她去?
然而姚雁儿轻轻摸着手上的镯儿,嗓音却也是轻轻柔柔,缓缓的说道:“好!”
聂紫寒笑得十分温和,待姚雁儿亦是客客气气的,只是那苍白的肌肤上,一双眸子却也是细长晶莹,流转了寒水也似的光彩。那张脸,原本亦是那等极英俊的,只他笑时,却亦是总禁不住添了几分淡淡邪气。
一时间,聂紫寒却也是微微有些恍惚。
不由得想起那一日,还是自己尚在姚家时候,少女盈盈娉婷而来,打着雨伞,水珠儿一连串的顺着油纸伞面轻轻的滑落。她样子虽然不算很美,然而皮肤白白的,眼睛黑黑的,却是让聂紫寒的心里有一股淡淡的异样之情。一抬头,庭院中的芭蕉翠绿,叶面上水珠儿一连串的滑落,垂下了一丝丝晶莹的水珠子。少女年纪还小,总也是早熟的,总是笑吟吟的和自己说话儿,爱弄些个甜腻的糕点。那些个糕点,在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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