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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毒妻-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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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文姨娘亦是将那一枚药丹塞入了自己嘴里。却是自己让水云外头配的保胎药,只吃了厚,也是能让自己肚子里怀的这个安稳些。
已经两个月了,这肚子里也显了些,摸着也是有些肥了。只衣衫宽大些,还是能遮住的。文姨娘轻轻抚着肚子,暗中却是笑了笑,有些委屈自己肚子里那个了。只是,便是个小子,若是庶出的,又有什么好的?也还不是处处短了人家一头。若以后是个嫡出的,那方才是有些个意思的。
用了素宴,这些个小姐夫人也都散了。
姚雁儿亦知道,这寺里的菊花是养得极好的,一时间也是动了兴致,想要四下走走。红绫打着伞儿,替姚雁儿遮住了日头,也是只恐怕姚雁儿就被晒着了。
寺内的苗圃之中,那些个贵女三三两两的玩耍着,或赏菊,或吟诗,倒也是快活的。
文姨娘此刻却也是凑向前来,向着姚雁儿行礼,柔柔说道:“妾身见过夫人。”
姚雁儿眼珠一眯,亦是轻轻的错过头去。这文姨娘只这般情态,也是说不尽的温婉柔和。
虽然不过是中人之姿,论容貌还比不上兰姨娘方姨娘,可是在府里的实惠却是最多的。
若说李竟对她没别的,没另眼相看,似也是不妥。
可见李竟对文氏并非无情?
便是对娘的无情,对女儿可也总是该有些情分的不是?只当初文姨娘方才抬了妾,就去了贱籍,这情分似也并不是因为儿女。
一股淡淡的焦躁顿时涌上了姚雁儿心头,亦是让姚雁儿蓦然皱起了眉头。
随即她又将这些个心思抛开,李竟对什么样子的女子有什么心思,又与自己有什么干系呢?
对于文姨娘,姚雁儿也并不怎么乐意搭理她。也许文姨娘有许多心思,有意在自个儿跟前炫耀什么似的,可是她却也是无心理睬。
姚雁儿只轻轻一点头,便想要离了去。岂料文姨娘竟亦是开口道:“妾身今日被苏后关怀,心里也是欢喜。夫人身份自也是极尊贵的,可惜没有子嗣,只以后巧姐儿定然是要将夫人当成嫡母敬重的。待妾身生个儿子,以后亦是会孝顺夫人。”
这话也是已经说得十分的露骨,只差了讽刺姚雁儿肚里没怀上个娃儿。娇蕊亦是怒了,这妾也是张狂,只以为自个儿被苏后说上几句,平日里温婉大方可都没有了。
要知再如何,姚雁儿也是侯府的主母,而文姨娘也只是一个妾!
更何况如今论宠爱,李竟待两个人那是天上地下!
娇蕊心里顿时就怒了,便想要一伸手甩文姨娘一个耳光。
只她这番火爆脾气,姚雁儿是清楚的,娇蕊也还没什么动作,却也见姚雁儿就将她手腕扣住了,且也是冷冷的瞧了娇蕊一眼。
娇蕊心里觉得委屈,只觉得这些话儿,哪个女子都是受不了的。
姚雁儿容色淡淡的,却也是若有所思的瞧了文姨娘一眼。文姨娘平日里亦是小心谨慎,弄出些个温和的情态。今日就算是被苏后称赞了几句,原本也是不必如此失态的。
她并不理会,就准备领着几个丫鬟便走。
文姨娘见姚雁儿并不上当,心里却也是生出些个懊恼。
随即文姨娘眼里精光一闪,亦是忽的跌跌撞撞的,便这般退了好几步。她口里亦是闷哼了一声,仿佛受了极大的痛楚似的。
这声惨叫声音虽然不大,倒也是引得周围一遭女子的注意。
巧姐儿原本呆呆的,文姨娘心下发狠又是掐了女儿一下,巧姐儿顿时也是痛得叫出声,一双大大的眼睛也是雾蒙蒙的,生出了一丝丝的水光了。
而文姨娘亦是跪下来,好像刚才姚雁儿当真对她做了什么似的,却也是委委屈屈的,情态亦是极为可怜。
她极为凄然说道:“夫人嫌我不好,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妾身今日随着来了,当真是为了照顾巧姐儿,断然也没有别的心思。娘娘为何提起我爹,我实在也是不清楚。”
娇蕊可当真是被文姨娘气住了,她指着文姨娘,手指亦是轻轻颤抖,亦是说不出话来似的。而她亦是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胡说……胡说什么,夫人……几时为难……你了?”
只娇蕊虽然这般说,却也自然也没几个人肯信的。
见着的人,自然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儿。
料来是姚雁儿心胸也不开阔,见着文姨娘在皇后跟前出了风头,心里就泛酸,且为难这么个妾。
亦是有几个人露出果真如此的样儿。
只说这昌平侯府的正妻,果真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千错万错,却也是妾身的错,只盼夫人莫要为难巧儿。一切都是贱妾的不是,是我不合来此,夫人说我上不得台面,自也是了。是妾身原本也不该来这个地儿。”
文姨娘眼眶亦是微微发红,仿若受了那天大的委屈。
她口口声声说饶了巧姐儿,却不提自己委屈,越发也是像受了欺辱的。
便有些个贵女露出些个鄙夷之色。
文氏只是个妾,她们自也是瞧不上,只是姚雁儿这般也是太小气了些。
孙慧安原本正摘了朵花儿玩,此刻也是丢了花儿,朝着姚雁儿假意劝道:“音娘,左右不过是个妾,便是出了个风头,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你仍然是妥妥当当的正室夫人。何苦计较这些?你罚她也不算什么,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那却也是不好了。”
一旁另一位姑娘也是捏着团扇遮着脸添话儿说道:“人家便是有个女儿,也不是个儿子,也没什么了不得的。音娘如今没有儿子,自然是难免心焦了些。”
一时竟也没人不信文姨娘的。
只这时,却有一道少女嗓音响起:“我方才瞧见了,是这位姨娘主动说话,只说些,不好听的话。夫人却,却没有理会,更没有动手。却也不知道姨娘她,她怎么就倒了。”
她这一番话倒是说得令众人惊讶,如此说来,竟然却是这个姨娘主动陷害夫人了?
姚雁儿倒是没有想到,方才的这番情态竟然也是被别人瞧在眼里。且这女子似乎也是不通世事,竟然还径自就说出口了,还肯替自己说句话儿,也不怕沾染什么。
而姚雁儿一侧头,发现说话的竟然又是之前救下的丽敏。
丽敏果真是极少和相处的,这般当众说话也是有些不自在,却也是极认真的样儿,并没有退缩的样子。
这丽敏,瞧着就是个老实样儿,似乎也是不会说谎的。
文姨娘眼眶红红的,却也是楚楚可怜的:“夫人自然也是没有为难妾身,妾身也,也是不敢辩驳,我一个贱妾而已,自然,自然没这位小妾说得有分量。”
文姨娘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儿,谁也不信这般温和的人儿竟然会那么大胆子。
姚雁儿若有所思的瞧着文姨娘,只觉得自己从前似乎还是将文姨娘给小瞧了。这妇人却也是厉害的,似乎还跟自己手段差不多,人前一副怯弱弱的样子,谁也不信这样子的人有多大的胆子。
且如今文姨娘话里话外的意思,却也是丽敏帮衬姚雁儿说话,既然如此,她说的话自然也是不可信的。
孙慧安先是一怔,随即倒是露出些个了然之色。她嗓音微微一提,亦是隐隐有些讽刺味儿:“我便瞧着,有些个人便是好巴结的,说话真真儿爱看风色。好好一个小姐,就算是出身低了些,也不必为难个妾。”
孙慧安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也就是认了文姨娘的话,只认定丽敏是说谎的。
“这也是人家有眼光,便瞧出人家相公是圣前红人,又爱惜夫人,这好处实惠还在别处呢。”
“我瞧倒也是可巧了,难不成娘娘方才赞了别人一句,这人脑子就糊涂了,便轻狂起来?有些人,便是说些个瞎话,脑子也该清楚些个。”
这形容丽敏的话,亦是越发尖酸。
丽敏倒是不似别人想的那般,因为几句话儿就面皮子薄不敢说话了。她轻轻的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却也是沉沉的:“你们的意思,我大约也是听得明白了,大约是说,我是为了侯夫人说谎。可却并不是这样子的,我刚才瞧见是这样子,就这样子说了。”
这气氛倒是有些尴尬,一时间也是没人说得出话来了。
姚雁儿却也是禁不住暗暗的摇摇头,要说这丽敏,实则也是太直接了些。这些京中贵女,说话就是爱这般含蓄的,说得捉不住把柄,可是就是实实在在在说你的。
可是这位丽敏,却也是好像当真就不懂这些的,竟然就是说得这般明白。
只是她这份直接,也是并无用处的,别人只会出口笑话,却也是不会将她说得话当真。
奇的是丽敏看着虽然羞涩腼腆,似乎很少和人接触也似,然而却并不是那等亦碰就缩的性儿,竟也是极为坚定的。
孙慧安噗嗤一笑,手中帕子一招摇:“姐妹们,我瞧还是散了吧,有人就是眼睛尖,就能恰巧就见到了什么呢?我们哪里能有这样子的本事?可是说不过人家。”
这些个贵女,对文姨娘原本也是没有多大的兴趣,也都散了。
丽敏顿时皱起了眉头,不由得说道:“她们这样子说,我心里却是不明白了,实在是不知道他信没有信。”
姚雁儿也是笑了笑,这妹子可真是憨直的,似乎也就什么也不懂。
“她们信不信,原也没那么重要。我原本也不与她们过日子,也从不曾在意过。”姚雁儿轻轻说道,眼波水光流转,轻轻拢了下耳边秀发。
丽敏也只是轻轻点点头。
文姨娘还跪着,一时又暗恨那些个贵女性子凉薄,嘴里虽然损了姚雁儿几句,却并没有多瞧自己一眼。再者就是那丽敏,若不是这个直性子的出来搅合,自己能将这桩事闹的更大的。一时她跪在地上,姚雁儿自然不会出言安慰,可是却也没有出语呵斥,仿佛就当文姨娘不存在一般。姚雁儿便这般走了,却也还是留在文姨娘在那儿。
一时文姨娘哭也不是,闹也不是,人家正主儿都走了,自己就是想要表演,那也是没有表演场地,更是无人来看。如此一场好戏,自然也是索然无味了。文姨娘一抬头,就瞧着丽敏有些好奇,就这般瞪着眼瞧着自己。

☆、九十八 诬陷

文姨娘自然也就知道,方才丽敏什么都瞧见了。而如今自己这般,落在丽敏眼里,那俱是做作罢了。一时文姨娘心里也觉得没趣,便起了身子,轻轻的拍去了衣摆的尘土,又将自己的女儿拉扯起来。天知道哪里来的糊涂东西,却也是接二连三就坏了自己的事情了。
文姨娘紧紧的捏着帕儿,她是善于调香的,这帕子上原本也是沾染了一些粉末。今儿出门前,她也就是在马鼻子前晃了一下,过了阵子,药就发作了。
只这个姚雁儿,还真是有几分运气的。
当然文姨娘亦是个极谨慎的人,就算是有什么打算,也不会只依仗这个。单单靠惊马就除掉姚雁儿,文姨娘亦是没有存这般侥幸之心。
可是文姨娘心里仍然着恼,恼恨这丽敏便爱管闲事,就这般坏了自己的事儿了。
这官家小姐,身娇肉贵,便只是个庶出,也比自己这般奴婢出身的要好得多了。
文姨娘盯着丽敏,眼底深处,竟也流转了几许怨毒之色。
等文姨娘扯着女儿去了,云辞寻着丽敏,他面上亦是添了些个恼怒之色。
“我便说了,那个女人便不是个好的,你却不肯听劝。”
云辞眼里也是心疼,他如何不知道,这些京中女子犯起口舌,自是极阴损的。
“可是敏儿亲眼所见,夫人并没有为难那个妾。哥哥,你不相信我?”丽敏认真瞧着云辞。
云辞一时为之语塞。
是了,便是他自己,也会认定那个虚伪的女人因为文姨娘得了皇后恩宠便有意留难。那女人便是个寡情的,从前跪着求着送上门去给秦渊做妾。如今秦渊死了,却也浑然不做一回事儿。只丽敏这个年轻单纯的,方才瞧不破姚雁儿那些个心思。
可是既然丽敏这样子说,那女人自然没有为难那个妾。
云辞只得说道:“你说的,哥哥自然也是信的。可是这也没什么了不得,那些妇人姑子说什么,只是外边儿传出去不好听。只要侯爷疼她,谁也动不得。”
这些内宅算计之事,丽敏这小姑娘自然是不懂,而自个儿也是极不好解释的。
姚雁儿独个儿走着,她瞧着寺里的菊花,这里的僧人养菊很费了些功夫,粉白绿黄,养得娇嫩,亦难怪是京中一景。
娇蕊想要说什么,却是被红绫扯住了。夫人瞧瞧这花,散散心,心里快活些,也是好的。
平日里那些个堵心的事原本就不少了,如今散散心也是好的。
姚雁儿也干脆挥挥手,打发走了丫鬟,只一个人这般闲逛。
红绫原本有些担心的,只又念如今皇后也在这儿,此处自也是极为安全的。故此她也和粉黛几个便下去了,只留姚雁儿一个人独处。
姚雁儿瞧着这些个菊花,却也是微微有些恍惚。
小时候,父亲也知道这儿的菊花有名,若是有暇,亦是会领着自个儿来这里的。那时候,还有几个堂姐堂妹陪伴,弯弯那丫头,却也是个顽皮的,只扯了那些个菊花,胡乱插了自己一头。那个时候,自己自然也是欢喜的。
可是如今,自己成为了侯夫人,却连从前的亲人都不能见了。
只这时,一个男人身子却是闪了过来,轻轻把玩自己手指间一枚玲珑玉。
“昌平侯夫人,可是许久不见?”
那男子一身紫色衣衫,长眉轻敛,眼波流转,仿若寒水一般。只他那唇角儿轻轻一挑,笑意盈盈,隐隐透出一股子邪气儿。
一时间,姚雁儿浑身冰凉。
那样子的嗓音,她似乎是听过的,却也是入了自己梦魇,仿佛再也摆脱不得一般。
原来那身子最后的记忆,是男子赤着身子,躺在床上轻轻笑着瞧着自个儿,手指轻轻捏住了自己的下颚:“不过是弄来玩的,何必要来成婚?”
对方手指捏得极紧,传来了一股子的疼痛。而她内心之中亦是浮起了一股子的屈辱,那身子透出了一股粘腻的感觉,让姚雁儿觉得恶心到极点。
而上一次,自己在树林中,便从那树上跌落下来,浑身生疼。她唇儿里咳出了不少鲜血,似乎只觉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了。
那男人带着鬼面具,有如梦魇一般出现,神色竟然是说不出的冷酷,对方扣住了弩箭,就这般冷光森森的对着她。她只觉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了。
对方那嗓音,却也好似毒蛇一般,窜入了姚雁儿脑海里。
诸般情绪只是在姚雁儿心尖儿转了转,只她抬起头来,眼里却也没了惧意,只如秋日的天空一般,明澄水亮,温温柔柔。
姚雁儿眼里只有些许错愕,却并没有什么惊惧心慌,只轻轻说道:“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聂紫寒目不转睛的瞧着眼前女子,她俏生生的脸儿轻轻就抬起,唇瓣儿柔柔的,皮肤白白的,乌黑的眸子却是凝定柔和的,只有浅浅的错愕。
这女子,掩饰的功夫倒是极好的,只瞧她面上神色,定然会觉得她是纯良无辜。
许是没有瞧过自己,故此方才这般淡然。只聂紫寒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这女子似乎什么都知道的。
只她这般静静的眼神,却是让聂紫寒有些不满意,虽然澄亮,却好似湖水一般平平静静的。
他不由得想起那一日,姚雁儿瞪着自己的样子。当时还不觉得,可是这些日子,这妇人眼神就跟烙印在自己的心口似的,就反反复复的想起来。聂紫寒只不知道,这妇人如何就拿这样子的眼神来瞧自个儿。
似乎也不止是怨恨,还有些别的。
可是为何就如此瞧着自己?
那种眼神,好似让他血液沸腾也似。他是许久不曾有这样子的情绪。便是去了勾栏院,花了些个重金,寻了些个号称头牌的粉头,搂着在怀里,却也是索然无味,只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他凑过去,只低些声:“那日秋猎会上,夫人不是见过我,我遮着面呢。”
姚雁儿眼波一颤,聂紫寒可不就是个疯子?这话儿要是扯出去,京里可不闹些个翻天巨浪?她原本亦只是想这般虚应过去,只却料不到,聂紫寒竟然自己扯出来。
她暗中咬了下舌头,舌尖儿透出了一丝丝的痛楚。聂紫寒缠着自个儿,那是为了什么?
是了,自然不是疯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就是姚雁儿。
既是如此,那自然就是赵宛那档子事儿。
姚雁儿樱唇轻启,低低的轻呼一声,眼睛里自也透出说不出的恐惧。
自个儿被人追杀,见到那个凶手,自然也就是这般反应的,总也是挑不出错处。
聂紫寒却越发觉得索然无味,这妇人并不是这般胆小的,那日便是要死了,眼睛里流转的也是说不出的倔强,可不似如今这般怯弱惊恐的样儿。虽然她身子骨是极弱的,可是骨子里却也是极为刚强的性子。
他眼波流转,一双细长的眸子之中,更禁不住有些个寒光流转。这女子越是这般情态,越是说明她是极为冷静的,并不是真个慌乱。恐怕也只有这样子的女子,方才能将弓提起来,将不动声色杀死一个郡主。这份心狠手辣,自己可还真是极心喜的。
那样子的目光,好似凶残的兽类,盯上了猎物似的,透出了几分欢喜。
可真是有趣,让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的女人,竟然是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妇人。
细细一瞧,可真是冰肌雪肤,似一掐就能掐得出水来一般。
原本想着如何折磨她的?可是要将她身上肉一片片的割下来,慢慢的折磨死了?聂紫寒眼睛里顿时透出了兴奋的光芒。
只用些手段,撕碎了这妇人的伪装,让她又露出这样子的表情。
聂紫寒蓦然就伸了手,一把将姚雁儿搂住在了怀中,顿时感觉姚雁儿的身子一阵僵硬。他凑过去,在姚雁儿耳边低低说道:“怎么,杀了赵宛,弄死一个皇族郡主,便以为没有事儿一般。”
女子肌体之上,散发出一股子药香,顿时让聂紫寒皱起了眉头。
只他心里泛起了不欢喜时候,方才也是回过神来,知晓自己为何不欢喜了。只因为那个女人,身上是不会有这么些个药味儿。
只这妇人,落在自己怀中,竟然是出奇的柔顺,倒是让聂紫寒心中生出了几分狐疑。
他却也不曾留意,姚雁儿一双眸子却也是空落落的,竟似有些个空洞。
那猎物被毒蛇吓着了,惊慌失措自然也是有的,然而若是害怕到了极处,那却是眼神空洞,失了魂魄也似。这日日夜夜的噩梦就出现在自己跟前,周围还满是这个男人的气息,姚雁儿只觉得整个人仿佛沉入了寒水里了一般。
“你倒是乖顺。”
聂紫寒心中狐疑,随即心下也有些不屑。莫非这妇人自认美貌,准备靠着这份柔顺,博得男人的同情?
他伸出了手掌,手指就快要勾上了姚雁儿的脸儿上了。姚雁儿忽的一口咬上去,竟然是极用力的,亦不是女子*时候那般撕咬。一股子痛楚顿时从聂紫寒手掌间传来,让聂紫寒面色一变。
而姚雁儿亦是呸了一声,极迅速的拔出了自己发钗,朝着聂紫寒手臂上一刺。她手指虽然酸软无力,发钗却是很尖锐的,尤其是刺入了穴道,聂紫寒半边身子也是微微一僵顿时发麻。
姚雁儿侧头瞧了聂紫寒一眼,一双美眸之中却也好似喷出了滔天怒火。
她手指迅速的捏起了自己的裙摆,就如鱼儿似的就迅速跑开。
聂紫寒亦是错愕,待回过神来时候,姚雁儿那素色的裙摆已经消失在菊花花丛之中。
是了,这妇人是不会武功的,纤弱无力,可应该也懂刺穴之技,自己猝不及防,竟然中了她的暗算。
这可真是有些意思了,一个内宅妇人,怎么就会这样子的手段。
聂紫寒将刺在自己肩头上那枚发钗拔出来,顿时喷出了一小股鲜血,而他却也是好似不知道疼也似。而如今,聂紫寒竟也做了件别人再没想到的事情,他竟然伸出了指头,在自己受伤处用力的按了按,仿佛嫌弃自己伤得还不够重一般。
感受着肩头传来的痛楚,而聂紫寒的唇角,也是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
这才有些意思了。
以他如今声势,大江南北,燕瘦环肥,各色佳丽,他也是瞧得多了。可是任是如何绝色的美人儿,他竟也觉得丝毫不动心。下属有意讨好的,心中也是狐疑,甚至猜测聂紫寒可是有那龙阳之好。可是聂紫寒既不如何好女色,更是不沾染男风,他就跟石头人儿似的,早就对很多事情没什么感觉了。
而那些女子,或清冷、或妩媚、或娇艳,可她们皆是没有如自己记忆之中如烈火一般的眼神。
自己想要的,如今已经没有了,有一个代替品,便也弄一弄,那也是好的。
聂紫寒心里那点心思渐渐活络了,似乎也想明白什么也似,心里也是添了几分的了然。
许是自己,心里所求不就是这般?便是这妇人如今已经是别的妻子,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相干的。便是样子不同了,便算只是一个代替品,可是这个代替品,可不是最像一个?这纳兰音还应当庆幸,自己突然就有了这样子兴致,否则早就已经容不得她。
姚雁儿跑得没力气了,方才喘气儿,她压下了自己心中那份惶恐。
是了,对于聂紫寒,她就是恐惧多过愤怒。如今自己换了个身子,成为另一个人,可是他仍然便是缠着自己,让她不得安生。她额头渗出了汗珠,面颊更是赤红一片,越发显得说不出的娇艳。
只这个时候,一个尖尖的嗓音却是响起来了:“音娘,你到底做出了什么亏心事,竟然就这般样子?”
孙慧安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仍然这般尖尖酸酸的说话。姚雁儿素来知晓孙慧安是不喜自己的,可是仍然觉得孙慧安如今说话的口气显得好生古怪。一旦没遇到聂紫寒,她心思就活络了,一颗心又是沉静起来。她抬起头来,举目张望,发现不少贵女都聚集在孙慧安的身边。
这些女孩子,之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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