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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毒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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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说这些话,却见孙慧安兴致缺缺的,并不似从前那般极有兴致的样子。
孙慧安打了个哈欠,只说道:“人家夫君疼,也是没法子。”
她轻轻眯起眼,那女子,可是不好招惹的。人家随便添了几句话,就让王果儿那个蠢物挨了打。可怜这些个官家女子,哪个不是身娇肉贵,就这般挨打了,也只能是含辱忍了。
绿珠极是会察言观色的,瞧得出孙慧安并没有什么兴致,便也不去说姚雁儿那些个事儿了。
她打听到的事情也不少,不说这个,却也是说起别个有趣的事情。
“只说这次,那王家小姐果儿,亦是因为冲撞了侯夫人便遭罪了。所以,倒不曾同我们一并回去。”
孙慧安自是知道的,原本也并无什么疑惑,可是如今绿珠竟又提起了这桩事,可是其中又有什么蹊跷?
“听你这么说,似乎又还有些个说头,可是跟那音娘有些关系?”
她心里,姚雁儿已经是个毒妇,手段厉害,不肯干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绿珠只一笑,笑容却是有些暧昧的:“其实这桩事,和侯夫人倒是并没有什么干系。王家小姐找个由头留下来,自然是有些个别的心思的。比如,她要偷偷见个公子,就是户部那张侍郎的公子张华。”
孙慧安却是有兴致了,王果儿居然还弄这个?
“要说只是私见一个公子,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这位张公子,却已经跟个人有了婚约了。可是张家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竟然给他定了一个商户之女。”
孙慧安听得都呆住了,只失笑道:“张家是疯了不成,竟然给自家儿子定个商户女儿。”
“可不是呢,原先还说,是张家公子瞧上人家,儿子闹起了,拧不过,家里方才松了口风。可如今,张家公子却和王果儿私会,什么一见钟情必定也都是假的。哪里能有这样子的情分?于是便有人偷偷在议论,只说张华老子在户部贪墨了一笔,钱没有了,账面也抹不平,于是就舍了脸面,卖了儿子。要说那位张郎,也算得上长身玉立,面容若玉。”
孙慧安听得吃吃的笑起来,她就最喜欢听这些个了。孙慧安无不嘲讽说道:“王果儿也心大,什么颜面都不要了,居然跟个商户争夫婿。”
绿珠也凑趣嘻嘻的笑:“既然是这般,要争不过,脸面上岂不是更加丢人了?”
孙慧安也觉得是,轻轻点点头,眸光流转,忽又想起什么也似:“既如此,那商女又是哪户人家?”
绿珠道:“这商女出身,婢子如今倒也并不十分清楚,她好似姓姚,叫什么姚弯弯。听着名字,却也俗气,并无一丝雅韵,更不见那一丝一毫书卷味儿,大约也是个粗鄙的。听说年前,姚家大方还死了人惹了官司,大房绝户了,药铺和家产都落在二房手里。因惹了官司,姚家家私自然不如从前肥厚,只是二房也算白得了一笔钱财,那姚弯弯纵然粗鄙,腰带子里却也是有些丰厚的。”
而姚雁儿马车里,姚雁儿却也是有些倦倦坐着。她容色淡淡的,一旁的粉黛心里却也是极为欢喜的。她就说了,什么也没有侯爷的宠爱来得要紧。侯爷果真是爱夫人的,连文姨娘肚子里那个也不顾惜了。如今只留了个女儿,也是不算什么。夫人只养着,以后给了一份嫁妆也便是了。她亲娘都做出那等事情来,夫人随意如何,也是好恩赐。只一桩,侯爷如今身边连个妾也没有,亦是难免被有些人觊觎上,只恐有些个不长眼的狐媚子送上门来,讨好侯爷。
最要紧的则是,夫人要抓住这么个机会,快些生下一儿半女。以后也就稳坐江山,再也不必担心什么了。
只夫人肚子没动静,莫非身子有什么不不妥当的地方?
若是如此,倒不如自己去弄几幅药,让夫人就这般吃了,也是能将自个儿身子养好些,更是能好生养了。
姚雁儿哪里能知道自己丫鬟居然这么多想头。
只这时,外头一阵喧哗,却也是不知道闹什么。娇蕊出去打听了,过了阵子方才回来说道:“外头有个商户的马车不知道轻重,冲撞了几分。那丫头无礼,小姐却是懂事的,如今已经是将路给让出来了,夫人也是不必扰心。”
粉黛回过了神来了,不由得说道:“不过是个商户,却也是好大的胆子。”
姚雁儿瞧了粉黛一眼,便是侯府一个丫鬟,似乎也是不将商户放在眼里,只不少人,可都是这般想的。
她轻轻的拉开了车帘,向外张望而去。
那路边果真停着一辆马车,一名小姐并丫鬟就这般站在一旁,都是低眉顺目的。
而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素色襦裙上绣着两朵雪白的芍药,越发显得清丽可人。她一张俏生生的脸儿上,眉宇间有些个不符合年龄的成熟,隐隐有些憔悴,似乎平日里操心也是极多了,可是那双大大的眼睛却也是透出了明润的光彩,甚至有些异样的情愫流转。配上少女尖尖的下颚,有些柔润的唇瓣,凑在一道也是极为可人的。
而她身边的小丫鬟,亦是一身黄衣,容貌平平,可是眼神却也颇为灵动,似乎灵活得过头了。
姚雁儿瞧了瞧,心中却也是微微一呆。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在这个人瞧着姚弯弯。
姚弯弯是二叔家的女儿,二叔家中虽也经营些个生意,可是名下不过一间小绸缎铺子,并不算十分富裕。可是打小开始,弯弯和她关系却也是极好的。
记得小时候,自己和弯弯都被父亲的马车载过来,一并去寺里看菊花。
那时候弯弯还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子,说话清清脆脆的,还会趁着和尚们不留意,就摘了那些个菊花,然后插得姚雁儿满头都是。当时姚雁儿知道温文轩私自贩卖那些个铁器,心中好生恼恨,亦担心会连累了二房。那私卖铁器可也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如今弯弯就这般站着,姚雁儿心里却也有一丝极为古怪的感觉。
虽然弯弯自幼就帮衬家里的生意,也比一般年龄的女孩子要早熟些,可是如今,她眉宇间却也似乎有一丝莫名的沉重。
弯弯身边,秋儿满含羡慕的瞧着,低低说道:“这可才是真正的富贵人家气派。”
听着秋儿的话,弯弯瞧了自家丫鬟一眼,心忖方才若不是秋儿拿大,也是不会有这么些个事儿发生。
只弯弯性子一贯都是和气的,话到了唇边,亦是生生的咽下去了。
她也并不羡慕这些所谓的富贵气派,反而心里隐隐有些哀愁,张郎似乎原本就属于这队伍里的一员,而自己却也只是个商户之女。自己似乎,也是不配站在这里。
一想到了张郎,最初的酸涩过去之后,弯弯心里却也是满满的甜蜜。
便是张郎的父母并不是那么的喜爱自己,可是她会好好服侍二老,日子久了,总是能知道自己的好的。只要张郎爱自己,她无论吃多少苦头,亦是心甘情愿。
弯弯随意抬起头,漫不经心时候,却恰好见到面前一辆马车拉开了车帘,露出了一张极为出色的容貌。
这也是让弯弯都瞧得一呆,她原先只当自己堂姐雁娘是生得最好看的,可是眼前妇人,那可是真正的国色天香。
☆、一百零六 恶毒算计(二更)
那眼眉,俱如画的一般,眉宇间却也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慵懒。
弯弯只瞧了一眼,顿时就垂下头去。
她虽然不知道那妇人的身份,可是也知道自己与她是云泥之别,断然是不能有什么交集的。
秋儿语调虽然十分夸张,可是说得却是极对的。
那些马车上的人,个个都是有大富贵,不是自己一路人。如今她似乎成为姚家的大小姐了,可是弯弯是有些不自在的。她家里并不富贵,小时候自个儿也跟小厮一般,就在店里帮衬。如今她也爱做些活儿,并不爱被人侍候。如此一来,她那双手,自然也是不够雪白娇嫩。
就连好些的衣衫,弯弯穿在身上,亦是觉得不自在。
秋儿这丫头伶俐,也常常在她耳边说她,只说如今大房招了事儿,已经没了,如今弯弯身份不一样,也不能小家子让人瞧不起。可是弯弯就是觉得不自在,私底下也因雁娘的死,也是哭了好几次了。
姚雁儿深深的瞧了弯弯一眼。
她穿得还不错,衣服料子好,应该也是新做的衣衫。
只这般年纪的女孩子,应该也是无忧无虑的,然而弯弯眉宇间似乎也有一股化不开的忧愁。
马车咕咕的开了,姚雁儿却也是放下了车帘子,禁不住若有所思。
她也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发现了温文轩贩卖私铁的事,就知道自己命脉被聂紫寒捉住了。
难怪聂紫寒睡了她身子,仍然是毫不在乎,一副要继续睡下去的样子。
朝廷律法是极严的,一旦贩卖私铁,若是扯出来,那便是里通外国,是叛国之罪。不但温文轩要死,姚雁儿要死,便是姚家那些亲眷也一个都逃不掉。就算他们对于这些事情,是一点儿也不知情的。
她想到了弯弯,想到了二叔。二叔一家里头没个聪明人,只知道守着一家小铺子,可是正因为如此,他们也没那么多心思。
至于姚家其余些个亲眷,虽然平日里有些摩擦,可是大抵也没什么极坏的人。
其实她姚雁儿又岂是那等轻易就寻死的懦弱女子?就是再绝望,其实她也是不会选择去死的。
她选择死,是彻底和温家断绝关系,朝廷念及她举报功劳,又因她*而死,不至于连累姚家亲眷。至于温家那些亲眷,姚雁儿也顾不得了,就算其中也许有无辜的人,可是姚雁儿也救不得。温家已经是因为温文轩这样子一个蠢物闹得风口浪尖,她不是圣人,便是拼得一死,也只能救下自己的亲眷。
姚家,自然也是会受到些个影响的。姚雁儿也知晓,姚家产业虽然丰厚,可是二房得了这些,却是并不会经营的。原本二房也只经营一处小铺子,他们哪里会经营这些。故此姚雁儿安排下,偷偷将七十万两银子给了二房那边。
这些钱,亦是足以二房衣食无忧,可是也不会巨大得为二房招惹什么祸患。就是二房将大房产业都经营得亏了,可也还有这样子一笔款子能傍身的。
姚雁儿心中默默思忖,二房如今应也过得不错吧。
弯弯上了马车,浑然不知道刚才那个美貌的妇人究竟是谁。
可是秋儿这丫头却是知道,且在弯弯耳边说个不休:“那个贵妇人,应该便是昌平侯夫人。如今昌平侯在圣前可是红得发紫,最受宠不过。我原本听说,侯夫人原本不受宠的,可是如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却也是在侯爷跟前好生有脸面。”
弯弯没有并没有如何仔细去听,如今听了,心里却也是微微有些恍惚。
那个妇人,如此容貌,可谓国色天香,又怎么会不得宠?
是那位侯爷从前没眼珠子,所以方才瞧不到了吧。
弯弯并没有仔细去想这些,这些个事情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弯弯心里才不如何在意。
如今弯弯心里就在想她的张郎。一想到张郎,弯弯就面颊泛起了桃红。
她就是个好粗鄙好普通的小女子,不似堂姐雁娘那样子读过很多书,也不会抚琴、画画,就是后来得了大房家产,她也不像个小姐。
可是自己这样子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样子的运气,居然遇到了这样子一个男子。
三个月前,自己就遇到了张郎。
对方是官宦人家出身,言谈风流,令人如沐春风。她撞了天大的运,竟然得了这个男子喜欢,得到了张华的情意。于是她天天就往外跑,整日就和张华见面,听他说那些个各处游学读书的经历。张郎说的那些山河风光,是她这样子女子想也不曾想到。
她心里只有张郎,唯有一桩,却也是不行。她虽然是商女,可是亦是知道些个廉耻,又不是那等下贱女人,未成婚前就与男子一道,弄在一处。
可惜张郎因为家里的事,却也是不开心了,整日就愁着脸,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憔悴了。
弯弯瞧在眼里,一颗心儿也是碎了,可劲儿去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张华原本不乐意说的,可是磨不过弯弯,到底亦还是说了。
原本张郎的父亲,是户部的侍郎,对于弯弯这样子小女子而言,是好大的官。
张侍郎自然是那等立得住身子,清清白白的人,可惜手下的人却弄了手脚,弄亏了帐。那些钱,也不知道送给宫里头哪个主子那里去了。之后张侍郎名下那小吏却也是死了,这桩事却也是栽害到了张侍郎身上。
张侍郎既然立身清白,自然是会招惹些个小人,这些个小人,遇到了这般大好的机会,自然也是会趁机落井下石,只将张侍郎咬死。
张华自是愁眉不展,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除了拿出一笔钱,抹平了张侍郎账面上那账。可是张侍郎既然是清廉的,如何能拿出那么一笔钱出来?
弯弯见张郎如此,心下亦是心疼,只回了家人,盼能让家里帮衬。
只后来,父亲一贯是厚道的,这一次却是费了些个心思。竟以此事要张家写了凭据,且借此成了自己婚约。她一时也懵了,如此一来,张郎岂不是当自个儿是落井下石要挟的人。
她一贯是听话的,可是因为父亲这般,她也是禁不住闹起了性儿来。
母亲却是柔声劝她:“弯弯,你是个糊涂的。那张郎也许是个好的,可他父亲却未必就是这般。我们家里白拿了银子,也许非但得不了好,反而会招惹些祸患。你爹不但是为了你好,顺遂了你心思,也是为了你家里和睦。且你喜爱你那个张郎,可是他们家里,难道当真会接纳一个商户之女在身边。你就当爹妈市侩,就出了个糊涂主意。”
张郎最开始是不悦的,可是后来却也是和气了,待她仍然是,仍然是极好的。他反而劝慰,只说自个儿父母做得也没什么不妥处,不然他们两个也是没缘分。
张郎,可真是个极温柔的性子。
弯弯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拂过了自己衣服角,眼里也流转了一丝如水温柔。
从前不觉得,弯弯如今却也是嫌弃自己那手指有些粗糙,似也应抹些个药膏,让自己手指变得极为柔软些。
下了马车,弯弯扬起头,唇角亦是溢出了一丝笑容,轻轻的撩开了衣袖,宽大的衣袖如蝴蝶一般,在风中轻盈的飞舞。
她足上套了木屐,声声清脆。长长的石板之上,飞舞菊花花瓣,弯弯就一路走上去。
后院里,王果儿只轻轻依靠在软垫子上,轻轻的和张华说话。
王果儿掩住唇瓣,眼里亦是流转柔和光彩:“张郎,怎么不去见你那位弯弯?”
一旁的青年男子果然是生得清秀,且眉宇间添了些个文卷气。
他一想到弯弯,心里就升起了一股子说不出的烦恼。
那个村女,说话亦是字字村俗,哪里似王果儿这般,说话既斯文,又温雅,可是语调又轻轻扬起,又透出了一股子的风流骄傲。这是官家小姐,说话方才这般娇嫩清脆,落落大方。这是养得娇贵,所以说话方才这般自信和骄傲。可不似弯弯那般,说话就带了一股子谨小慎微。
他瞧着王果儿那娇嫩的肌肤,明亮的眼睛,以及官家女子才能穿的丝绸衣衫。这女子,方才是配得上自个儿,是门当户对人。
“我见那弯弯,就觉得头疼,果儿,你知道的,我心里爱的是你的。”张华轻轻说道。
“那你怎么就要娶了她,怎么就定了婚事?还是跟外头那般传的一样,那些个闲话一般?”
王果儿轻轻掩住了唇瓣,笑时候眼睛里一丝精光顿时一闪而没。
男人便是承了女子恩惠,可是一定不会乐意听到别人提起这一点。
果然张华面上亦是添了些个恼意。
“这些个话,自然也是外头乱传的,也是不必当真。”张华讪笑。
原本只听说,姚家二房继承了大房家产,又一下子拿出那么大一笔款子,替张家抹平了账。又因家里有长辈苦劝,张华就为了那丰厚陪嫁,就应了这桩婚事。可惜弯弯存不住话,是个实心肠的,也没几下就被张华套出了真实。
那笔款子,已经替张家填了账,剩的也不多。而原本姚家大房的产业,细细算来却并没有多少,且二房经营得并不好,连着好几个月都亏着,只恐再过半个月,倒有小半铺子都要关了去。
如今弯弯父母,心里只十分庆幸,亏得女儿能嫁入官家,倒也不必吃苦。
张华已经不乐意娶她,这些日子,便是应付也十分勉强,弯弯却瞧不出来。
“那倒是奇怪了,怎么张郎就要娶了她?”王果儿娇娇的说道,浅浅笑着。她原本喜欢张郎,可是并不是十分喜欢,也不一定就非得嫁给他。可是如今,若她输给了一个商女,那么怎么也都不会甘心。
张华听了,面色却也有些个不好看:“不过是商户传出的闲话,只是纳妾罢了,商人家里就是极为轻浮,却好似女儿要做正妻进门。若不是被弯弯缠着,我原本也是不乐意的。”
便是姚家有那个证据又如何?又不能当真便撕破了脸皮。等自己坏了那女子身子,没了名节,只让她做个妾,已经是好大的恩赐。
倒是眼前这个王果儿,还需得多费些心思,方才能笼在手里。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旁却传来些个动静。
弯弯似听得呆了,魂不守舍。
张华讪讪然,却也是轻轻的扭过脸去。
“张郎,我两家议亲,说的,说的是妻,并不是妾室。”
张华心中一阵恼怒,且王果儿只在一边瞧着,他拂过衣袖,面色却也是极为冷淡:“你虽是个商女,原本也是应该知道些个礼数,做个妾,已经是极不错了。”
弯弯伸手掩住了面容,实在料不到张华竟然这般说。
原本说好的,似乎并不是这样。只这个时候,秋儿有些惶恐的嗓音却是响起:“小姐,这地上路滑,你却小心。”
她嘴里说着小心,却偏那么凑巧,就正好推了弯弯一把。弯弯原本就魂不守舍的,那身子竟然也是一歪。她身子被推到了一遍,可是似乎就那么的凑巧,脚就踩到了青苔之上。更十分可巧的是,一旁有些个尖锐的石头,弯弯就这般跌落那石上,可巧就脸凑上去。
那身子下,就有殷红的血迹缓缓渗透出来。弯弯又痛又怒,顿时就晕了过去。
一旁张华亦是吓得一呆。他略一迟疑,便走了过去,翻过了弯弯的身子。
弯弯如今那样儿,张华只瞧一眼,顿时就扭过脸去,也不乐意去多瞧一眼。
怎么就来这儿了,怎么就伤了脸了,那姚家人不肯干休又怎么办?张华心里突然就焦躁起来。
秋儿似乎吓得呆住了,只暗中却悄悄和王果儿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昌平侯府之中,红绫服侍姚雁儿喝了汤水,心里也是添了些个忧愁。
她亦是不由得相劝:“夫人身子原本就不好,还学什么射箭,且又不是刺绣女红,琴棋书画,也并不一定要会的。”
姚雁儿不以为意,她身子虽然不好,可是已经调养好了很多,并不似红绫认定的那般孱弱。
再者,凭什么女儿家就应该只学那琴棋书画,刺绣女红?
唐国之中,也是有些个贵女,学习骑马射箭的。
粉黛却也是不以为意:“红绫姐,夫人这般,自然是有心思的。侯爷一贯好武,心里一定乐意教导夫人。”
红绫也是瞎操心,夫人那般娇滴滴的一个人儿,难道还当真去学武不成。无非是使些手段,让侯爷心里留意了,用来争宠的法子。
粉黛心思,姚雁儿亦是知晓,可是姚雁儿也并无多些个言语。
而粉黛替姚雁儿梳了头,挽起了个男人发髻,发丝都是拢起了,却也是透出了雪白的后颈,越发显得雪白纤长。
绿绮拿来抹胸,面颊却也是禁不住红了红。
娇蕊更有些迟疑:“夫人,可当真要如此打扮?”
姚雁儿只轻轻的点点头,说道:“女子胸部丰盈了些,其实动作之间,并不如何方便的。”
这纳兰音身子也是奇怪的,明明都那般瘦弱了,胸部却也是极有料的。
可天生就是一副争宠的好身子,身段儿盘长,又瘦,可是胸和臀却是很有肉。
姚雁儿胸口也是缠好了,娇蕊就将早就准备好的男装拿来过,却也是极上等的湖绸做的,十分轻柔。
姚雁儿穿戴好了,几个丫鬟都是眼前一亮。
原本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此刻竟变成了一个清丽得难以形容的少年郎,眉宇间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情。姚雁儿不动,除了脸色显得苍白些,竟也寻不出什么违和处,分明就是个极好看极俊美的少年,甚至比那苏尘还要好看几分。
☆、一百零七 服侍夫君入浴
朝虽民风开放些个,只女子经商倒也是会招惹些个非议。故此姚雁儿从前出去做什么生意,倒也时常做男装装束打扮,如此见人亦是方便些个。如今姚雁儿这样子一打扮,容貌清丽不可方物,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颊,亦是让她容色间添了一丝冷漠。她如今脸颊自然也是不曾施任何脂粉,可是那五官仍然是极姣好,并不需要胭脂水粉来增加颜色。故此如今姚雁儿容颜虽然是素净,可是样子却也是极姣好动人。
红绫笑道:“倒不知道,夫人这般一打扮,竟然是这样子出色人物,这般美郎君,若是放出去,也不知道会勾得多少女儿家的喜爱。”
姚雁儿只轻轻一笑,一双眸子之中却也是泛起了些个幽暗之色。
她站起了身,轻轻的走了两步。这女郎和男子,除了体态有些个不同,举手投足亦是会有些不一样的。
娇蕊赞道:“夫人学得真好,外头的郎君就是这样子。”
练武场上,李竟瞧着姚雁儿来了,神色亦是微微有些肿怔。
这女子,这样子一打扮,竟然是说不出尽的俊雅风流。那清俊的面颊上,一双眸子清润生辉,论骨子里的风情,竟然也不输给那些个世家儿郎。只恐若是好男风的,也断然不会饶过这般美郎君。
姚雁儿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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