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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毒妻-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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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也是本着从前情分,不由得相劝:“粉黛,你就谢了恩,莫要辜负了夫人。”
粉黛原先也和红绫关系好,此刻听到红绫这般说,心里越发剧痛,好生不是滋味。
“我原本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丫鬟,实在卑贱——”
她轻轻的抬起头,一双眸子之中竟然添了些个怨毒之色。夫人怎么这般无情,一定要将自己赶走呢?她无宠时候,就要自己做妾,如今风光了,也不肯分自己一杯羹。
有些话儿,粉黛原本也并不打算说出来,只是此刻,她却也是禁不住仰头说道:“侯爷,我,我只想说,婢子这般,也不算背主。只因为,因为如今的夫人乃是假的。”
她冷冷的瞧着姚雁儿,眼睛里满是陌生。
娇蕊却也是听不下去了,尖声道:“粉黛,你却胡说八道什么?”
“你也不必只讨夫人的好,不顾念咱们姐妹的情分。我只问你,咱们夫人,何时又有这般聪慧,这般手段。她,她分明就是个假的。”粉黛恼怒之极。
粉黛轻轻的挪动膝盖,只说道:“侯爷,婢子察觉这桩事,心里实在害怕,才会说这样子的话。”
若是从前夫人,哪里来那么多花样,弄出来讨侯爷欢心。
若是从前夫人,性子十分柔弱,哪里能有这般算计。
若是从前夫人,她会将自己送去给侯爷做妾的,而不必自己去。
她定然是假的。
李竟反倒是有些好奇了,几个丫鬟里面,粉黛实在也不算很聪明的,可是她怎么就瞧出这一桩。
粉黛眼里垂泪,苦苦哀求:“侯爷,她当真是个假的。”
她就是这样子性子,越说,越觉得好似真的就是这样子一般。
原本粉黛只是怀疑,只是心里觉得,可是如今说出口,倒觉得好似便是真的,且真心实意的这般觉得。
姚雁儿目光流转,眼眸之中亦是添了些个深邃。
红绫却并不相信:“粉黛,可不要胡言。咱们服侍夫人,也不是那一日两日了。夫人如何,我们哪儿不清楚?”
粉黛这般说,红绫却也是不肯相信。她们亦是服侍得纳兰音久了,纳兰音身子状况,还有些个旧事事情,都是心里清楚的。若是姚雁儿谈吐有什么不妥处,只恐怕早就被她们察觉了。至于如今,夫人变了不好,可那也是被逼不是?更不必说夫人如今,也更讨侯爷喜欢,且也能护住下边的人。
粉黛却也语赛,虽然夫人那身子也如从前一般,且又并无什么谈吐不妥处,可是她就是觉得,原先夫人断然不是这般样子。
她扬起头,虽有困惑,却亦是说道:“我瞧来,却也是个妖物,附在了夫人身上,占据了夫人的身子,故此什么都知道。只恐怕要请个道士来瞧一瞧——”
粉黛还有许多话来不得说出来,面上就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娇蕊动了粗,心里却也是不后悔,瞧着粉黛眼里尽是失望。
只说粉黛,怎么就成了这样子?这等话都说出来,瞧来粉黛方才是被什么东西给魇住了!
粉黛将这话儿说出口,心里也是虚了。
夫人是不是妖怪,她却并不十分清楚。可是便算是个妖物,自己又有什么证据?且自己只是一个婢子,却无凭无据说出了这个样子的话,那可也是要犯忌讳了的!
粉黛一颗心儿也是砰砰乱跳,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姚雁儿眼里渐渐浮起了一丝凉意,她并不是那等挑剔的人,身边下人若是愚钝,她倒是并不如何在乎,可是心性狠毒,她就是不喜了。
粉黛并不是个聪明的人,扯出这些话,越发是不堪了。可是就是这等愚蠢的人,也许就用那最肤浅的愚蠢给了最锋利的刀子!
李竟是何等聪明的性子,自己身边丫鬟说的话虽然也是不足取信,且粉黛说的也是匪夷所思,然而只要李竟起了些许心思,未必不会瞧出什么端倪。
而一旁李竟清俊的面容上,扬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明亮之色,唇角却似有那么一丝浅浅的笑容。
这丫鬟无疑便是个蠢物,可是这个蠢物所说的话儿,似乎又让他心里那丝困惑莫名有了解答的原因。
随即李竟亦是哑然失笑,自己不是最不信鬼神的人?怎么就生出这样子的念头?
他瞧着姚雁儿,她美艳如花,眉宇间却又似浮起了一丝淡淡的清冷,却掩不住骨子里透出了的内媚。明明是极熟悉的容颜,可是又是说不出的陌生。倒似乎,越发让粉黛猜测的那些个话儿,有了什么由头了。
姚雁儿轻轻摇头,眉宇间并不慌乱愠怒,却有那么一丝淡淡的悲悯:“粉黛,我记得你原来性子柔和,服侍尽心,是最老实不过。几个丫鬟里头,你是最本分的。所以当初,我也放心你,有了这样子的心思。可如今,我瞧你如今这般样儿,哪里好似从前那般?”
娇蕊脆生生的说道:“我瞧你方才是被什么魇住了,竟然是这样子的不知好歹。你好好的,嫁外头做个管事娘子也是好的,却一门心思去做妾,又挑拨侯爷夫人。”
说罢,娇蕊眼睛里还真有些狐疑,粉黛可当真是被什么魇住了?从前的她,可并不是这样子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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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先一更,晚上争取再来一更,做到万更

☆、一百一十四 复仇(二更)

说罢,娇蕊眼睛里还真有些狐疑,粉黛可当真是被什么魇住了?从前的她,可并不是这样子的性子。
她瞪大了眼睛:“我瞧来,倒是请个道姑,瞧瞧你可是沾染上了邪秽之物。”
粉黛却也是惶恐,她确实也是不聪明的,怎么也想不透,怎么一会儿功夫,自己处境更加不堪了。她内心之中却也不敢细思,之所以说出那些个话儿,只因为李竟来了,她竟然一时糊涂,慌乱了心神。
“夫人,婢子方才,方才说的话都是不算的,婢子只是,只是想得差了。”
粉黛颤颤说道。
姚雁儿倒是哭笑不得了,若真与粉黛这样子的置气,可亦是自折身份。粉黛,还真是算不上什么,这样儿心计都不算出挑。可是这样子人,软绵绵的咬了你一口后,又缩了回去身子,还当真是无趣得紧。这样子的人,若认真与她计较,却也是无趣。可若不计较,便总觉得堵心。
李竟却不瞧粉黛:“既然是被什么魇住了,就送出府里去,寻人驱邪。”
他话一出口,红绫和娇蕊先是一怔,随即心里就明白了。
送出去的理由,却是粉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这名声虽然不好听,可是似乎总算是个理由,总比说粉黛忘恩负义的强。
红绫也暗恨粉黛是个不争气的,其实以夫人的性子,未必也乐意将这件事情扯出来。就算送粉黛出去,不要粉黛服侍,也不见得就要将这些个事儿说出来,还会给粉黛些个财帛。毕竟粉黛一贯也是服侍尽心。
可如今,她说出这么些个不知轻重的话儿出来。只恐怕夫人再好的性儿,也是容不得了。既然容不得,以后必定也是不理不睬。
可是难道说夫人是心狠的?若是真心狠的,那也还不是打杀了。虽然说害死了人命,那是有些个不好听。可是死了个丫头,随意寻了个理由,那也就遮掩过去了,外头说自尽或者犯了疾病,也都没有什么干系。
如此细细想来,却始终是粉黛自己作死。
粉黛浑浑噩噩的,只抬起头,一时也是说不出话来了。这样儿瞧来,越发无助可怜。绿绮也不理会,叫了两个婆子过来,就将粉黛扯走了。粉黛自然不肯甘心,嘴里也准备要叫,可还不曾等她叫出来,嘴里就被堵住了。一时也是说不出话来了。
姚雁儿轻轻垂头,李竟却亦是伸手,将她手掌捉住:“我原本说了,以后也不必纳妾了。”
李竟清俊的面容上,一颗眸子却也是漆黑深邃,流转了几许光润。
姚雁儿不由得想起自己服侍李竟沐浴时候的样儿,心尖儿也是禁不住透出些个别扭的味道。原本自己倒也不在意李竟有不有妾,自己也不是他正经妻子。只她偏生又觉得,李竟若是不忌荤腥的,却也会心生嫌恶。
只李竟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有这般兴致。
平日里,言语熨帖,无微不至,便是个冷冰冰的一个人儿,亦是会被融了。
李竟这般孤寡的性子,竟让姚雁儿生出些个如沐春风的感觉。
一时,姚雁儿那心亦是微微有些烦乱。
这府里,李竟可不就是天,只他欢喜,自己就被宠在了天上,出去了别个也是人人羡慕。可她却并不习惯仰仗别人鼻息,心下好生不自在。
姚雁儿心里亦是有些个不甚自在,她虽在李竟面前乖巧柔顺,可也好似被吸过去一般,竟总免不得在李竟跟前露出些个怯弱之态。以姚雁儿这般外柔内钢的性子,自也是不自在的。
只李竟手段也是极巧妙,每次似撩拨得恰到好处,虽让姚雁儿不甚自在,可亦总不至于触了姚雁儿的底线,让姚雁儿彻底恼怒。姚雁儿只觉得李竟手段却也好似驯猫儿也似,一会松一会儿紧,十分可恼可恨。
小巷子里,那小宅院儿里,女子且偎依在聂紫寒怀中,翘起了嘴唇。
她细细说起近来听的消息:“人家如今仍然是得宠,李竟护得跟什么似的,便是那婆母贺氏也不知被李竟用什么拿捏了,却也不为难。真是没趣儿!”
女子一脸不悦,面上浮起了一丝恼恨:“人家呆家里却也是无趣,只说动了夫君,要用自己手里财帛,赚些个脂粉银子。”
“还有个丫头,想要爬床被逐出去了。我寻人拿捏问过了,却是个愚蠢的,虽是在纳兰音身边贴身侍候,竟连个把柄也没有。别人将她逐出来,只说她沾染些了个脏物。她也可笑,口口声声,只说如今这个纳兰音,竟然是个假的。”
聂紫寒听得眉毛轻轻挑起,原本漫不经心的样儿,亦是生出些个兴趣。
他一贯亦是极为有耐心的,似曾经,以自己那般的出身,却也是委屈自个儿,委身和商人虚以委蛇。
故此,聂紫寒也绝不似怀中那小丫头那般急切。
那女子却暗恨:“我只道她有什么个证据,只身子没什么异样处,也不曾说错什么,她只说有女鬼附上身,故此什么都知道。瞧来那贱婢想要爬床,自个儿反而被逐出去。”
说到了此处,她眼波流转,也似想到了什么也似,只吃吃一笑:“不若请个高人,去给纳兰音算算。她婆婆不是不喜她?若知晓是个妖物附身,则更是有趣。”
听闻那贺氏,便是偏疼二房,并不喜爱大儿媳妇。若是闹将起来,倒也是有趣。
聂紫寒心里也只是一笑,心里也是不信,大约不过是个争宠失败的丫头说的些个胡话罢了。
“这等手段,也是不必使出来。便是那贺氏信了又如何?她这妇人在侯府里面,早无什么本事。李竟若是不信,纳兰音也不过是添了些个烦恼事儿,岂不是便宜了——”
说到了这儿,聂紫寒亦是轻轻一挑怀中女子下巴:“你只耐心些,不必如此之急。粉黛那些个话,只让我想到一个非常绝妙的计策。而这个计策,一定会非常有趣。”
那女子亦是有了些个兴致,扯着聂紫寒说道:“到底是个什么计策,如此有趣?”
聂紫寒轻轻按住了唇瓣,轻轻的嘘了一声,一双眸子水光流转竟也是透出了些个森森邪意。
每日,他都有留意姚雁儿的消息,这亦是让聂紫寒生出那么一丝极为兴奋的感觉。
“慢慢来,这个女子什么消息我都要知道。”
聂紫寒凑过去,只在那女子脖子间轻轻一舔动,眼里一丝丝的火光亦是一闪而没。
这妇人,先算计了自己一次,杀了赵宛,再让自己输了一次,顺利脱身。除了记忆力那个人,还从来没有别的女人让他生出这样子的挫败感。
听说,这纳兰音却与生母并不亲?
弯弯亦是已然换了衣衫,面上伤疤亦是淡了。
如今的她和过去截然不同,清丽面容上,似隐藏一股子淡淡的哀愁,浑然不似从前那般天真无邪。弯弯原本五官亦是生得好的,如今一打扮,更是比从前好看些。姚雁儿心忖,其实王果儿容貌还不如她。
“只盼夫人能替我复仇,以后弯弯什么都听夫人的。”弯弯颤声道。
这些日子,她除了学习侯夫人安排的那些个琴棋书画,亦还常寻月娘聊天。故此弯弯也知道些个事情。比如这一位昌平侯夫人,原本想做生意,想要个人在外头替她。可是为何会挑选中自个儿,弯弯心里却并不如何清楚。
“替你报仇?为什么?”姚雁儿极认真的反问:“我是要寻个人为我做事,可是却并不想挑个蠢的。若你能自己报仇雪恨,我倒是有心用用你。”
弯弯顿时愕然,自己能有什么本事?从前她连字也认得不多。况且现在,她什么都没有。
“不懂,那是可以学的。”
姚雁儿只一笑,提了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了秋儿两个字。
“你的那些个仇人之中,秋儿是最弱的。”
这个婢子,是个无耻的。她明明是弯弯贴身的丫鬟,可是却勾搭弯弯的未婚夫婿,最后更是出卖了弯弯。
这样子的女子,似乎也不配活着。
弯弯心里一股子恨意顿时涌起!
可是这个婢女,如今据说却也已经成为了张华的外宅,虽然还没有接到张府里去,可是却是迟早的事情。
还未正式纳入张家,是因为王果儿还没有进门,未免显得对她这个正气不尊重。
所以张小郎君还真是个虚伪的人,一边体贴正妻,一边故作深情。
弯弯垂下头,一时却也是说不出话来。
“秋儿有什么怕的。”姚雁儿循循善诱。
弯弯细细的回响,喃喃说道:“她胆子素来也大,我也不怎么管她。是了,她最怕鬼了。”
她禁不住伸手拂过了自己脸颊。不但秋儿怕鬼,不怕鬼的女子又能有几个?
清晨,秋儿起了个大早,带着小丫鬟云儿一并去上香。
听说那水云庵的送子观音是极为灵验的,只好好生求了,多半就能怀上。
如今秋儿只盼望自个儿能早日怀上,生下个庶出长子,那也是极为风光。
这天底下男人,呵,那几乎都是愚笨的,便没几个聪明的。
张郎一见自己甘愿受委屈,不先进门,不求妾的名分,只为了给正妻王果儿面子,就感动极了。自己在他心里,那也是个极为懂事的。
呵?她能有那么傻,居然让着王果儿?虽然自个儿原本也和王果儿合作过,可是那也不过是各取所需。
此刻她进入张家,张家父母多半是不喜的。且自己若在张家,必定是要被灌避子汤,要等正室进后半年方才能停了药。倒不如自己寻个由头,干脆不进门,不吃那药,好生养个孩子才是。
秋儿按住了自己还平坦的小腹,眼里掠过了一丝算计的光芒。
自己就算要当一个妾,却也是要当个最风光的。
那张家公爹婆母,可不是个好的,一瞧就是个势力的货色。想到了这儿,秋儿却也是禁不住翘翘嘴唇,很有些不以为意。王果儿出身好,又是正妻,以后嫁进来还不是被捧着?
自己最好趁着张郎情热,肚子里怀上个孩子,以后也有了依仗。
那张家二老,也不是个好的,当初不就是为了些个财帛,就骗了弯弯,也没给弯弯个好脸色瞧。
想到了弯弯,秋儿这心里顿时也是沉了沉,很有些不是滋味。
她原本也是逃荒过来的,当时晕倒在了姚二家的铺子里。那那个小姑娘,给了她一碗姜汤,将她救活了。她原本面黄肌瘦,也是让姚二家的米粮将她喂得皮肤白嫩。
秋儿心里竟然有些个不自在。
随即秋儿又甩甩头,不过是因为弯弯蠢,既然蠢,那就活该被自己玩,被她出卖,活该成为她足下一块踏脚石。
进了门,奉了香,以瓜果祭了送子娘娘。秋儿出了门,一阵风吹拂,她却也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蓦然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瞧着水边那道身影。
那女子一身白衣,乌黑的发丝轻垂,那眼眉,那五官,都分明是应该死了的弯弯。
一股子寒气儿顿时从秋儿心头掠来,她死死的捏住一旁丫鬟云儿的手,尖声道:“你看那边,看那个女儿。”
云儿面上却也是透出了些许个困惑:“那儿哪里有人?我怎么瞧都没有。”
秋儿怒骂:“你这死丫头,眼珠子也是不知道生哪里去了,却是故意与我做对不是?”
一边说,秋儿还狠狠掐了云儿一把。云儿声音亦是轻轻颤抖:“姑娘,我可当真没瞧见。”
秋儿亦是面上没了血色,颤声呵斥:“你,你竟然还这般,这般说。”
她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就是真的。她一身白衣,五官就是弯弯的样子。秋儿原本也听说了那些个冤魂索命的事儿,可她没有想到,这档子事儿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可是弯弯,死的也确实很冤枉。云儿看不到,是因为弯弯的死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秋儿一时心里恐惧之意亦是不断的攀升!
那女子蓦然一笑,唇角眼角就流出血来,可仍然瞪着秋儿。她转过神,那后背却都烂了,猩红一片。秋儿退后了一步,心里亦是想起,当时弯弯就是这样子死了。她被打得后背稀烂,然后没了气,再被推入个棺材里面。
那弯弯扭过脸红,面颊白惨惨的,唇角还有猩红的血珠一点点的滴落下来,还朝着秋儿笑。
蓦然她舌头伸了出来,还伸得老长,甚至长过了脖子。
秋儿再也忍不住,尖叫了一声,顿时晕了过去。
等秋儿醒了过来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自己住的那宅子里。
她送了口气,方才觉得自己背后出了冷汗。
可见自己必定是做了一个梦,然而实则,自己并没有去上香吧。
就在这个时候,云儿却也是进来,一脸担切的说道:“姑娘总算是醒了,方才你去上香,可是不知道什么,只说你瞧见了什么,然后你便晕了过去。”
秋儿心中一紧,随即极为恼怒:“胡说什么!今日我几时却去上香了?”
云儿却也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夫人晕倒了,许多人都瞧在眼里呢,还是我托了别个,送了夫人回来。婢子如何敢说谎,夫人去问问就是了。”
秋儿虽然狐疑,可是云儿这个样子,却也是并不像是说假话了。
可越是这般,秋儿心里就越发恐惧。
她素来也是怕鬼的,而且又信这个,而且弯弯也是实在死得太冤枉了。
秋儿面色沉了沉,板起了脸孔:“方才这个事儿,也不准提起了。”
她瞧着云儿答应了,这丫鬟木讷,定然也不敢说什么。然而秋儿的一颗心,却也是禁不住的往下沉,且好生不是滋味。
这一日,秋儿亦是不断做噩梦,时不时就梦见厉鬼吞了自个儿的情形。
次日她一醒来,却亦是发现自己眼底乌黑,样子也似有些憔悴了。
只云儿这时候,却跑来禀告,原本张华来瞧她了。秋儿心中一喜,又觉得自己如今容色憔悴,不好见人,故此就让丫头兰儿且让张华稍等,她打扮一番之后就出去。
谁让她一夜都没好眠,受了不少惊吓。
只这个时,云儿却也是送来了个盏子,只说道:“姑娘,吃口燕窝吧。”
秋儿如今还真有些饿了,就轻轻点头,嗯了一声。随即她一望,脸色顿时就变了!

☆、一百十六 亲娘上门

那盏子之物血腥难闻,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秋儿一阵恶心:“这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也敢拿上来。”
云儿面上却也是透出了委屈之色,眼里竟又透出了说不出的困惑:“婢子拿来的,可是上等的燕窝汤。”
秋儿面色一冷,咬牙切齿道:“小蹄子作死,你竟然和我说这是什么燕窝?”
云儿面色透出了些个委屈畏惧,却一副不敢说什么样子,只将这盏子放一边。
只这时候,张华却也是进了门,瞧着秋儿那些个憔悴的样子,暗中却也是皱起了眉头。
“好端端的,却又发什么脾气。”
云儿在一边福了福,轻轻说道:“我端了燕窝过来,小姐却不肯吃,说我送来的不是燕窝。”
原本秋儿并不乐意张华瞧见自己憔悴的样子,此刻却也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扯着张华的袖儿说:“张郎,你替我瞧瞧,那可真不是燕窝。”
张华不悦,云儿却也是将那盏子送了过去,云儿面色怯生生的,亦是透出了些个委屈。
只见张华垂头瞧了瞧,这不就是一盏上等的燕窝,又有什么特别的?
云儿则在一边,悄悄的说道:“昨个儿,姑娘去庵里上香,瞧见了个脏东西,回来就怕得很。”
“这明明是燕窝,你却胡思乱想什么?”张华原本是来寻乐子的,此刻却也是觉得索然无味,兴致亦是没了。
云儿将那盏子送过去,秋儿一瞧,果真是上等的燕窝。
秋儿心里打了个突,可是方才自己瞧见的并不是这个的。
“方才婢子瞧见的,可真不是这个。张郎,今个儿我去上香,就瞧见弯弯了。她,她必定是化为厉鬼,来寻我索命。”
秋儿原本就是怕鬼的,此刻心里更是深信不疑。
可是张华听了秋儿的话,面色就变了,他用力的扯开了秋儿的手,只冷冷说道:“你是糊涂了,方才弄了这些。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魅?”
张华也没什么兴趣,顿时拂袖而去。他心里颇有些不自在,女人就是女人,却也是爱胡思乱想的。然而如今,自己在外头可是个深情的,这蠢物可莫要扯出些个不好听的话儿。
秋儿心下亦是惶恐,好生不是滋味。
云儿却也是悄悄将另外一个盏子收起来,无不讽刺的瞧着秋儿。这婢女卖了主子,心狠手辣,且亦是毫无悔意。可说到了鬼魅,她竟也是心里生出些个惧意的。
弯弯自是极快知道了这桩事,心下也是发酸,这秋儿若不是做了亏心事,何至于这样。而那云儿,原本就是姚雁儿安排的。秋儿只是个丫鬟,原本也没个服侍的,张华在外头将她养着,自然也不好用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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