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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毒妻-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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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话,颠三倒四的丫鬟,唯独自己那个单纯的二女儿方才是会相信的。
她拍了下椅子,几个矫健的仆妇顿时就过来了,麻利的给粉黛塞了口,就这般扯出去。在场的伶俐人儿,心里必定是明白的,这个粉黛,是一定会死了。
可也怪这二小姐,什么时候说这些不好,偏生在生母寿辰时候说这些。那带血的佛经虽然很有心思,可是也不过是浮于表面,根本不是真正的让长辈舒心快活。
而姚雁儿则在一边柔柔劝道:“母亲也不必生气了,二妹妹性子是好的,只是被些个满口胡话的婢子蛊惑了,方才说出这么些个戳人心窝子的话儿。”
纳兰羽眼眶微微发红,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委屈,只退一边站着。
纳兰明瞧了李竟一眼,只恐怕李竟心里不欢喜,却也是恰巧见到李竟目光落在了姚雁儿面上,却也是满满的喜爱之色。纳兰明心里动了动,更加觉得失策了。他虽然并不爱理会后宅的那些个事情,可是此刻却也越发不喜纳兰羽,那容貌也不出挑,不似眉儿那般温柔孝顺,更不如音儿那般替他笼络个好女婿。
前些日子,萧玉还在他耳边念叨,让他给寻一个好些夫婿给纳兰羽。只是凭着纳兰羽这般容貌性情,还配得上个好女婿?纳兰明心头已经是生出了厌憎之心,这心里已经盘算着,随意寻个小吏将这个女儿嫁出去也就是了。
纳兰眉工于心计,更善于猜测父亲的心思,此刻瞧见纳兰明面上表情,心下更是一喜。
如今瞧来,二姐姐是要失宠了。
等自己巧妙加那么几句挑拨话儿,必定能让纳兰羽嫁得极为凄惨。她面上虽然上了药,可是仍然觉得火辣辣的。刚才纳兰羽那一巴掌,下手可是不轻的。
纳兰眉更琢磨着,自己可是要趁机讨好大姐姐,攀附上这棵大树。
二姐姐可就是个蠢的,能做李侯的妾固然是好的,就是不成,也没必要恨上大姐姐,和大姐姐成仇。人家毕竟也是个侯夫人,能够结交一番,也是能得到些个实惠。
纳兰眉眼波流转,却也是好似滴出水来一般,落在别人眼里,亦是越发显得娇艳无双。
有些个青年公子,亦是轻轻瞧着她,不由得面红耳赤。
纳兰羽那嫡出之女不知检点也还罢了,连嫡出的大姐姐都如此冒犯,可就更加不必说这么一个美貌娇弱的庶出妹妹了。纳兰眉平日里,也是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这也让这些瞧上纳兰眉的青年公子心下更是怜惜,更觉得纳兰眉那红红的巴掌印儿碍眼。
纳兰眉亦是越发庆幸,亏得自己方才聪明,知晓大姐姐如今不好得罪,没有缠着李侯。二姐也是个蠢的,自己还没有将她踩得十分厉害,她就自己作死,用来给她这个庶女妹妹做踏脚石。纳兰羽那刁蛮愚蠢,越发衬托得出自己美貌大方。
红绫心里却也是多了些个感慨,原本纳兰羽派人来打探,是姚雁儿让她放出假的消息,故此纳兰羽方才是这般肆无忌惮,信心满满。却也是粉黛作死,若夫人不用些个手段,那些个闲言碎语也不知道会传得多难听。
萧玉瞧着纳兰羽,她心尖尖受了委屈,萧玉亦是心疼。只如今,萧玉却也是一副平静的样儿,只含笑说道:“我娘家兄弟,还是记挂我这个出了嫁的女儿,特意寻了这个百花酒。这酒,据说是东海蓬莱国酿造的,清新扑鼻,芬芳怡人。可与我们唐国的酒是截然不同。这次,亦恰好弄来待客。”
众人言笑晏晏,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了。
几名美貌的俏婢亦是将萧玉所说的酒分发给了诸位宾客。
姚雁儿纤弱的手指轻轻的捏着酒杯,轻轻一嗅,那芬芳的酒气之中,似乎隐隐有些个花香。酒儿也是碧绿的颜色,和寻常的酒水是大不一样的。
萧玉容貌慈和,瞧着姚雁儿,和声说道:“音娘,你不如尝尝,这酒如何?你身子虽然孱弱,可是这百花酒儿,可是一点也不醉人。”
姚雁儿轻轻嗯了一声,袖子遮了,浅浅的吟了那么一小口。
这种百花酒,姚雁儿从前也尝过,也没什么。
不过如今她这具身子,是有些纤弱的,虽然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小口,可是她面颊亦是顿时通红。
宾客里头,纳兰锦华也举起了酒杯,准备喝酒。
然而许娘站在她身边,面色却有些发白,身子轻轻的颤抖。那酒就要沾上了纳兰锦华的唇瓣,许娘忽的尖声道:“华小姐,可万万不能喝!里头有毒!”
那有毒两个字方才叫出声,许娘就干脆伸出手去,将酒杯打翻。
却见那些个酒水撒在地上,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有些个已经饮酒了的宾客,脸色顿时变了,禁不住捂住了喉头一阵干呕。
许娘语调之中,却是带着哭腔:“不妨事,只有锦华小姐和姑娘喝的酒里是有毒的。”
徐进风面色也是变了变,他素来不爱喝那香喷喷的酒,所以这酒就放在了一遍,根本没有多饮一口。可是他心里,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这酒里会有毒的。
纳兰锦华身子晃了晃,却也是轻轻颤抖,眼睛里头亦是隐隐有些个泪光:“是谁要害我们夫妻两个?”
不少人都知道纳兰锦华的事情,见她容貌已经是如此的憔悴了,如今的她面色更是隐隐发白,显得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心里也是禁不住就同情她。
只是这样子一位妇人,也不会碍着谁的事了,谁又会刻意来毒害她?
萧玉面上神色惊怒交加,冷冷哼了一声,禁不住说道:“许娘,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知道酒里有毒?”
许娘赶紧跪下来,哭诉说道:“奴婢心里,亦是万分的后悔,自己实在不应该做出这样子的事情。若不是因为有人许了好多金银,并且答应提拔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我也是不会一时糊涂,答应下毒,前去毒害锦华小姐。可是老太君还在时候,我就在她身边侍候着,她待奴婢,也是不知道多少。就在刚才,奴婢心里天人交战,只觉得并不能做出这样子的事情,辜负了老太君的恩义。锦华小姐一直都是老太君的心头肉,一直记挂,便是老太君死了时候,也是记挂着这个女儿。如今奴婢又怎么能忍心,毒害这个老太君一直记挂的人呢?所以奴婢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阻止。”
她哭得情真意切,纳兰锦华神色却也有些古怪,似乎想要伸手让许娘起来,可是随即手却也是轻轻的垂了下去了。徐进风想到自己刚才若稍微不小心,就会吞下这杯毒酒,心里就说不出的后怕。他抬起脚,就给了许娘一个窝心脚,不由得怒道:“好你个贱婢,竟然生出这么些个事情出来。到底是谁,让你做出这样子事情?”
他虽然一身书生装束,可是行为却也是粗鄙不堪。若不是他当初勾搭上了纳兰锦华,原本也没资格出现这儿。可是瞧他举止,却也是极为粗俗,好生让人不喜。
纳兰锦华虽然面上还有惊恐,眉宇间却也是禁不住透出了些个羞惭之色。
萧玉眉头轻皱,似也有些个不悦之意,目光流转,方才缓缓说道:“许娘,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子歹毒,让你做出这等事?”
许娘抬起头,目光有些个躲闪,随即轻轻说道:“奴婢,奴婢是被大小姐许了重金,让我下毒,毒害锦华小姐。”
她这样子一说,众人都是一片哗然,就算是纳兰羽也是瞪圆了眼珠子,可是一点也不相信。
姚雁儿似乎也是被惊讶到了,面上也是添了些个惊讶之色。
却也还不等姚雁儿说话,萧玉就面色一沉,十分不悦说道:“我这个女儿金尊玉贵,哪里能会做这等事情。她和锦华,也只是小时候见了一面,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且平日里音娘养在侯府,别的人见也不能见一面。”
她说得极有情理,别人听了,也是觉得很有道理。
像纳兰锦华,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苦命女人,姚雁儿实在没理由跟她计较什么。
从前萧玉人前对这个女儿冷冷淡淡的,可是现在人前对姚雁儿却极维护,似乎也不似从前那般冷淡的样子。
只见萧玉面上透着怒火,冷冰冰的说道:“许娘,你原本也是府里服侍的老人了,可是却说出这样子不着边际的话。将她扯出去,打断一双腿吧。”
许娘却赶紧磕头,眼睛里垂泪,急切的说道:“夫人,夫人,我并没有说谎。你可知道,音娘可并不是你女儿。”
萧玉似乎被这句话给骇住了,随即勃然作色:“我瞧你是越说越不知道边际,越是可恨可恼,这样子的话也说得出去。”
许娘说的话,其他人都极为震惊,这个仆妇若不是病了,又怎么会说出这样子的话出来?
“这伯爵府里头,你以为随随便便的,什么阿猫阿狗能进来?许娘,我实在不知道,你是被什么人教唆,说出这样子不好听的话儿。可是你难道是糊涂了,只将外头那些个说书人说的故事当成真的?我生女儿时候,外头有十几个妇人侍候,老太君也亲眼瞧着,就在外头侯着。我倒想要知道,谁能眼皮子下竟然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出来。”
萧玉说得也是极为通透,不少妇人也暗中点点头。她们府上的姑娘,自打出生,身边就有两个乳母,四五个贴身丫鬟侍候着,外头还有十几二十个粗使丫头。外头戏文里的故事,实在也不真。
姚雁儿只瞧着萧玉,眼睛里却也是多了些个讽刺。这母亲可真是极好的,自己还不开口,就处处替自己辩驳,实在是极为疼爱女儿的。
“若是外头别个,自然是不成。可大小姐也不是什么野种,她原本也是锦华小姐的女儿。别的人便是不成,老太君要换,也还不是一件容易事儿。当日,就是奴婢替老太君换的。”
说完了这句话,许娘也好似没有力气一样,轻轻软倒在地。
萧玉手里的杯子顿时从手里脱出来,摔个粉碎。
许多道异样的目光顿时落在了姚雁儿身上,若姚雁儿并不是萧玉的亲女儿,那么她就不是金尊玉贵的伯爵府嫡出女儿,而是一个无媒苟合的私生女。
只是许娘说的真也不真,如今谁也还不知道,众人心里也是将信将疑。
萧玉亦是咬牙切齿道:“许娘,今日你若胡说,我便让人将你打死,谁也不能说我心狠。”

☆、一百二十五 谋害生母

13
纳兰明容色变了变,却有些古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蓦然向李竟望去。李竟面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只一双眼特别的沉润,流转异彩,让他整张面容透出了一股莫名的鲜活气儿。他朝着纳兰明笑了笑,似乎是肯定了纳兰明心里想什么。
许娘赶紧跪下轻轻说道:“奴婢可是没有一句虚话,句句话都是实实在在的。这些话儿,埋在奴婢心里这么久了,如今只盼望能说出来,不必憋在心里。那一年,夫人怀了孩子,请人算过了,那是个男胎。老太君也十分欣喜,只盼望爵爷能早日能有自己的嫡出儿子,所以对夫人百般看护,还将身边两个老成的嬷嬷来陪夫人。那一年冬天,下了好大的雪,那日侯爷不在家,庄子上的水婶却来了。水婶是老太君照顾锦华小姐的,原来锦华小姐不但和徐姑爷有了私情,肚子也大了。老太君不乐意锦华小姐嫁过去,可是那个时候,锦华小姐肚子里孩子已经有了五个月了。锦华小姐身子一向也不好,故此老太君也不肯用强,只将锦华小姐安置在庄子里,等她生下孩子再说。”
当时纳兰锦华和徐进风的事情闹得也大,所以如今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两个人身上。
纳兰锦华轻轻的垂下头去了,徐进风面上也是有些讪讪然。
只说那个时候,自己为了勾住纳兰锦华,虽然知道纳兰锦华关在庄子上去了,也是时时与她书信传情。他依稀记得,锦华并没有提起这些事情,也许是因为做姑娘时候性子腼腆吧。
虽然不知道许娘说得是真是假,然而许娘说的却也是豪门密事,故此不少人也提着神,听得好生仔细。
“原本算着,还有两个月,锦华小姐肚子才生得下来。可是没有想到,那日锦华小姐肚子痛,也就生下一个女儿。乡下地方,一时也是请不来好的大夫,是锦华小姐自己用剪子剪断了脐带。孩子没有足月,瞧着十分可怜,浑身通红,也只恐怕养不活。水婶子心想到底是伯爵府千金的骨肉,就不顾下雪,坐了马车来到了纳兰府里,求见老太君。老太君看到这个女孩子,心里虽然不喜,可是又心生怜爱,毕竟这可是老太君第一个孙女儿。她只让个嬷嬷带着,留在她的院子里,偷偷养着。老太君也是打算,等过几日,让个好人家收养这个女婴。也是天生的缘分,这女娃儿到底是老太君的亲孙女,就跟老太君亲。她一见到老太君,就笑吟吟,笑得十分开心,又不爱哭闹,很是好带。老太君对儿孙本来就心肠软,也就越发喜爱这个孩子,也舍不得送她走,让她叫别人奶奶。可是老太君不乐意答应,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个孩子,若是养在了府里,那可是要坏了伯爵府的名声的。”
许娘讲的可是绘声绘色,萧玉容色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而随即,许娘轻轻抬头,含泪瞧着萧玉:“夫人,我实在对不起你啊。那个女孩子送来了没有几日,老太君正纠结时候,你肚子也疼起来。你生孩子时候,也是没足月份。那天,你在廊子里走着,也不知道哪个小蹄子打扫不尽心,有些水没扫干净,就成了冰,弄得你跌了一下。随即你就肚痛,然后就要生孩子。原本有个相士说你肚子里怀的是个男的,而你那个时候,确实也是生了个男孩子。可惜这个男婴,方才生下来时候,就全身乌青,已经死了。老太君就叹息,说多可怜啊,你盼这个孩子盼了多久,如今却不知道多难受。老太君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她谋算什么,也是盼望两全其美,大家都欢喜。她想着,你有个女儿,也有个安慰,别人说起也没那么不吉利。而这样子一来,那女娃儿也是有了个归宿,不再是个私生女,而是个风风光光的侯府嫡出长女。等到第二天,外出喝酒的老爷方才回来,替小姐取名一个音字。那个女孩子,可就是音娘。”
萧玉深深的呼吸一口气,露出伤心样子,好半天方才说道:“这些话儿,你又有什么证据。”
许娘膝盖向前,挪动了几步:“夫人,奴婢那个时候是侍候老夫人的,音娘小时候,也是我亲手抱过的。你仔细想想,老夫人从来待大小姐多好,她住的院子也是锦华小姐住的。等大小姐成婚时候,还将所有的嫁妆都给了她。锦华小姐记挂女儿,寻了奴婢几次,奴婢最开始不乐意给她说,后来忍不住,还是给锦华小姐说了。锦华小姐心爱女儿,私底下也见过大小姐几次。今日她们母女见面,在院子里抽帕子抹眼泪哭,我心里正泛酸。可是一转头,大小姐就让我酒里加了毒药,说让我拿过去给锦华小姐吃了这杯药酒。还塞了我几锭金裸子。”
随即许娘就将那金裸子拿出来,金光灿灿的,上头还有侯府的印记。
这些金裸子,各府也都会打一些,有打成梅花的,也有的打成月亮一样,都是拿来玩耍,或者是用来赏赐下人。而各府打的这个,也是各自有些个不同的印记。
而许娘取出来的那金裸子,确实也是有昌平侯府的印记。
“大小姐说了许多好听的话,可是奴婢也不敢动手。一则是见大小姐狠毒,连亲生的娘也狠得下心下手,也不知道会怎么待奴婢,再则就是奴婢感念老夫人的恩义,怎么也不忍心下手。奴婢心想,却也是不能让大小姐一错再错。”
纳兰羽听了,面上渐渐生了几分喜意。是了,这贱人果真不是金尊玉贵的出身,只是个偷欢贱人生出来的贱婢罢了。
她眼睛里透出了一丝兴奋,虽然自己名声扫地,可是比起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还是好些。
萧玉听了,好半天没说话,随即轻轻叹了口气:“锦华,这些个事儿,真还是不真?”
纳兰锦华目光落在了姚雁儿身上,露出了疼惜之色:“音娘,我实在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这般待母亲。”
她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这样子轻轻一句话说出口,所有的人脸色都是变了。
纳兰眉心口也是砰砰一跳,如此一来,大姐姐可就只是个出身卑微的私生女儿,那又算什么,更是配不上侯爷。李竟这般出身,定然是不会要这样子的妻子,一定是会休了。且也不必提大姐姐的出身,只说她当众露出了心狠手辣的性儿,那就容不得她仍然是侯府正妻。
“原来你在院子里说的那些话儿,都是哄我开心的,我应该知道的。从前好几次瞧你,你都是冷冷淡淡,对我这个娘亲不理不睬,可是今个儿你却一反常态,对我温言细语——”
说到了此处,纳兰锦华语音哽咽,竟也好似再也说不下去了。
姚雁儿瞧着她一脸怜惜,又心痛欲绝的样子,心中却也是升起了些个寒意。
若她是旁人,定然不会觉得纳兰锦华说的是假话。可是记忆中命苦凄惨的妇人,竟然如此擅长演戏,巧言令色。
萧玉却也是轻轻叹了口气,她瞧着姚雁儿,目光既是惋惜,又是难受。
“音娘,你一直都是我养大的,也算是我们纳兰家的血脉,其实就算知道真相,我虽然伤心难过,到底也还有情分在。可是你为什么丧心病狂,竟然是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出来?”
萧玉亦是一副极为痛心,恨铁不成钢的样儿。
只她目光落在了姚雁儿面上,倒是微微一怔,姚雁儿面上并无丝毫的惶恐,反而隐隐透出了一股子的落落大方的味道,分明是问心无愧。
她这个样儿,反而是让萧玉生出些许恍惚,隐隐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妥。
姚雁儿轻轻的说道:“母亲,你实在是误会了,这些可都是一面之词,又有什么证据?我们府里打的金裸子,也是能轻轻易易的得到,并不难的。”
萧玉心里冷冷哼了一声,早就知道这个女儿是刁滑的,可是她终究也还是要认的。
纳兰锦华面色却也是一片凄苦,轻轻叹息:“冤孽啊冤孽!音娘,我和许娘亲口作证,毒酒为凭,金银为证据,为什么你还是不肯认我这个娘?再者,我这样子说,又有什么好处?”
比起姚雁儿镇定自若的样子,纳兰锦华如此模样却亦是越发惹人可怜。姚雁儿那清清冷冷的样子,倒是越发衬托出几分的无情。
萧氏目光也是锐利起来,冷冷说道:“你不是我女儿,总是锦华的女儿,婆母当年也是一番好意,我亦是不会十分见怪。然而你如此心狠手辣,如今还不知道悔改,实在让我痛心。”
一番话,倒是说得可谓极大气的。
纳兰锦华几缕有些花白的发丝垂在脸颊边,轻轻咳嗽:“音娘,我知道你是一时糊涂,我也不会怪你。”
纳兰羽不等姚雁儿说话,亦是尖声说道:“恬不知耻,大姐姐,你贪图富贵,居然这样心狠手辣。还真不知道,你平日里算计了谁!”
纳兰眉眼波流转,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是凑向跟前,娇滴滴的说道:“大姐姐,你可不能一错再错了,还是快些认个错,陪个不是才是。我相信,姑姑也母亲,都不会真正怪你。”
姚雁儿瞧了纳兰眉一眼,这小妮子还真是会见风使舵的。
这话儿说得也是好听,可惜自己便是认了,便是萧玉不追究,也是坏了名声,甚至保不住侯府正妻之位。
萧玉蓦然一拍茶几:“你若还不知道悔改,就别怪我狠心,让官府处置这桩事情。”
这女儿家,一旦入了官府,那名声可是尽数毁掉了。
姚雁儿却轻轻一笑:“母亲,锦华姑姑脑子有些不清楚,发了癔症说的话,如何能相信?我原本就是你的女儿,你可不能信了别人的话。”
萧玉却是一脸懊悔:“也怪我,从小你被老太君喜爱,太过宠爱,我也没能好生教导你,只让你养成这豺狼虎豹的性儿。你素来轻浮,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
她一边这么说,一边打量李竟。李竟虽然宠爱姚雁儿,可是若知晓她是那等心狠手辣的性儿,定然也是会不喜欢了。可是李竟容色却淡淡的,仿佛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萧玉也是琢磨不透了。
姚雁儿却也是不以为意的样子:“母亲,何苦就信别人的话儿,却不肯信自己亲生女儿。”
众人亦是目光各异,私下议论纷纷。
大约,相信的人还是不少的,只认定她原本不过是个野种,却鸠占鹊巢,方才有了如今的尊荣富贵。
“音娘,我原本也不想将话说得十分明白。可是如今,我却不得不说了。你早就与我相认,腰间香囊还是我给你做的,莫非你却不乐意承认?”
纳兰锦华这么一说,众人目光顿时落在了姚雁儿腰间那香囊之上。
这香囊确实是纳兰锦华送的,只是那个时候,纳兰锦华是以姑姑的身份,可没想到纳兰锦华现在会这样子说。

☆、一百二十六 许娘的动机(二更)

“这香囊,原本是我亲手做的,内里还绣了字,是我送给自己女儿。我又恐别人瞧着了,对你不好,就特意将字绣在了香囊里头。里头有字,锦华赠亲女音娘。我做那刺绣,一针针的做了刺绣,原本是做娘的心意。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待我。”
纳兰锦华说得极动情,手指上还有针扎的印儿。
她找人算是,是家里这个魔障破了自己福气,原本自己应该是金尊玉贵的,然而自打纳兰音出生了后,自己那福分都是被纳兰音给占了。
纳兰锦华面上却是一片凄楚:“娘说这么些个,不是怪你,是不愿意你一错再错。难道这伯爵府的荣耀,侯夫人的尊荣,还比我们母女间的情分还重要。”
她这般模样,自然也是惹得别人心里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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