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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毒妻-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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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纳兰明在自己妻子刚刚死了的时候,就勾搭上了另外一个美貌的情人。这个情人,身份是那么样子的尊贵,又已经嫁过人了。然而两个人,却是将那所谓的礼法浑然视若无物。他们只在意自己的爱情,肆意的享受这雨水之欢。这一段禁忌的爱情,就在这个院子里悄然滋生,绽放出了那恶毒的花朵。
赵青眼神有些迷离了,却也是情不自禁的用那些个丁香小舌舔动自己的唇瓣,她知道不应该的,她也很爱她的丈夫。可是谁让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呢?这个世上不但男人多情,女人也是会情不自禁的爱上很多个男人的,比如她,就是这样子大气,根本不拘俗礼的女子。这些情人,一个个的,她都是喜爱的。
而在昌平侯府,姚雁儿坐在临水的亭子里。她淡紫色流云百蝠罗裙如流水一般轻轻撒落,整个人好似一朵极娇艳的话儿,显得那般的明艳可人。如今的她,发间轻轻插了一枚自己设计的金凤钗,那圆润的珍珠缓缓的垂落,轻巧的在姚雁儿的脸颊边晃动,越发衬托出姚雁儿面颊十分莹润,仿佛一块美玉雕琢而成,在水色阳光的映照下,竟然是出奇的美艳了。
就是一旁侍候的娇蕊,亦是瞧得呆了呆。
夫人最近,似乎是受了什么润泽,可也是越发显得美丽了。
之前可也还有些没长眼睛,不懂得瞧风色的,却说夫人已经失宠了,已经是不被侯爷待见了。可是如今,谁不知晓,侯爷竟然也是个痴情种,为了夫人,什么爵位什么名声,那可都是不要了。
娇蕊这般想着,心里也是很得意。除了姚雁儿,谁又能得到这样子的恩宠呢?
姚雁儿却没有想那么多,她轻轻的用银筷子夹了一块糕点,轻轻的品了一口。
那甜腻的糕点,在姚雁儿舌尖儿缓缓的化开,姚雁儿却想着昨日李竟那些个折腾。那般温柔体贴,那么温柔缠绵,她不但得到了身子上的满足,更有一种被怜爱爱惜的感觉。她面颊蓦然升起了红晕,好似明艳的海棠花儿一般,可是内心之中,却也是悄悄生出了一丝惶恐。
那样子的热情,让姚雁儿微微有些晕眩。她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子的爱抚,也从来没有这样子喜爱过一个人。可是若太喜爱一个人了,就会十分不安,更是会隐隐有些恐惧了。那种不受自个儿控制的喜欢,确实也是极为可怕的。
她不自觉轻轻的伸出了手指,抚过了自己的眉毛。
娇蕊更是笑吟吟的说道:“夫人今个儿这双眉毛,可是画得真漂亮。”
娇蕊是知道的,今日姚雁儿这双眉毛,原本就是李竟画的。晨起慵懒,轻画眉毛,原本就是一件那么风雅的事儿,真是说不尽的情意绵绵了。娇蕊轻轻的笑着,有意让姚雁儿欢喜,故此就说这些话儿让姚雁儿喜欢。
姚雁儿想起了今日早晨,李竟搂着她的腰身,没有那么多甜言蜜语,却轻轻为她画眉。
那么一颗心儿,这般缓缓沉下去,竟然是这样子的感觉。正因为喜欢了,反而让姚雁儿的心里头有些个不安处。
便这时候,红绫却也是来回了话儿:“回夫人,老夫人那边,如今正添了个慧安师父在。这位慧安师父,在京中也是有些名头,老夫人心里也是十分相信,正扯着她说话儿。且老夫人还请夫人前去,说有些话儿,原本要和夫人说。”
红绫是个很柔和的性子,她更是知晓规矩,十分本分。可是就算是这样,红绫面上也是添了些个不快之色了。
贺氏原本就不喜夫人,且更不必说原本闹得满城风雨时候,老夫人还准备让那方如月进门。夫人本来就是个孝顺的,自从做了李家的媳妇儿,哪里没有侍候好这个婆婆?却也是不想,贺氏竟然是这般性儿,如此苛待姚雁儿。
红绫心里,自然也是为了姚雁儿心里不平了。
好似方才,贺氏那说话的口气,却一点儿也不够柔顺。
姚雁儿手指轻轻一碰钗儿垂落的珠子,滴溜溜的转着,隐隐有些个清音流转。她抬起头来,轻轻一笑:“既然母亲有召唤,我自也是要去的。”
一进贺氏的院子里,陪着贺氏说话的那女尼约莫四十多岁,虽然一身素色衣衫,却也是容貌姣好,眉宇之间更有淡淡的悲悯之色。
贺氏手腕上,原本就缠着一串儿佛珠,却也是信这个的人。如今那慧安师父面前奉了茶水,贺氏却也是待她十分客气。
“我们家里头,别的什么都好,只是子嗣方面,却也是有些短缺。我心里就有了盘算,不如让师父瞧一瞧,我这媳妇儿可有什么不妥处。她这身子,向来就是体弱的。”
贺氏不动声色的瞧了姚雁儿一眼,瞧着姚雁儿那娇嫩羞涩的面颊,心里就添了些个说不出的不喜了。
那武安伯府的事儿,她也是听了,果真却也是没教养的,故此方才也是闹出了这些事儿。只是自己那个大儿,却也是被眼前女子那几分姿色蛊惑住了,只将心思放在了姚雁儿身上,却也是极无趣的。这过继之事,且贺氏早就存了这个念头了。只是那日因那方如月之事,却也是被姚雁儿就这般搪塞过去了。
只贺氏心里,却也是不乐意干休的。当初自己心里头,分明是更为中意越儿的。她心里是念着,让自己的越儿承了爵位,更加风光。自己那个大儿,她仔细瞧着,就不像是个脑子很清楚的人了。
比起那个忤逆的大儿,自己的二儿子,方才是真心孝顺的,又讨得自己好生欢喜。
那慧安师父念了声佛,就替姚雁儿相面,更轻轻的说道:“夫人身子怯弱,眉宇间却也似有一股子风流之态。这是天生的一段风流,眉角上扬,颊泛桃花,这是命主风流,招惹桃花冤孽的。这等命格,确实也是凶煞非常。养在家里,这等冤孽,只恐怕也是会刑克父母,家人也是不能幸免。”
娇蕊听了,却顿时扬起了眉头,厉声说道:“师父说的,可也是好生没有道理。你既是出家的人,就该知晓,有些个话儿,原本也是不能胡言乱语的。”
贺氏轻轻一挑眉头,淡淡的说道:“人家师父说的,原本也是没什么错处不是?只说如今,音娘家里父母,可也还安好?”
贺氏却也是不惧,她也没做什么亏心的事儿,有什么不好说的?便是李竟在这儿,原本也是应该乖乖听着。唐国原本就是素重礼数,所以姚雁儿那日亲口说了对萧玉的容忍,竟然也是没有多少人见疑。若是孝顺女儿,便是母亲狠辣,也是应当受着。
只这时,玉氏领着芳情却也是来了。玉氏一身蜜色袄子,下撒一条八幅绣花拼的长裙,整个人添了几分娉婷之意。那乌鸦鸦的头发下,一双眸子却也是鲜润灵动。玉氏原本因为芳情进门之事少了几分颜色,如今她却也是添了几分精神气儿,又如过去一般,亦是极为招摇的。而芳情则是亦步亦趋跟在玉氏后头,虽然有些个不甘,却也是低眉顺目,样子瞧来,却也是乖巧得紧。
玉氏咯咯笑着,眼里亦是添了些个讽刺的话儿:“慧安师父,你说的克不克的,我也是不太懂的,只是我们侯府,素来却也是最重子嗣不过了。我倒是想问一问,只说我们侯府大房,什么时候添个一儿半女。否则我这个大嫂素来贤惠,也是赶紧给侯爷添些个妾。”
☆、一百七十二 没有子嗣?(二更)
那慧安师父念了声佛,却也是缓缓说道:“既是冤孽之身,又如何能有什么子嗣。”
贺氏面色亦是微微一沉:“音娘,你可听得明白了,你大约是没那个福分,竟然能有儿子了。”
姚雁儿身边几个丫鬟顿时亦是变了颜色。别的且也是不必说,这慧安师父话儿若是传到了外头去,妇人那名声是必定不好的。
姚雁儿面上却也是不见惊惶之色,福了福,柔柔说道:“媳妇儿素来也是不信这些个僧侣的言语,心里更是不会当真。”
贺氏冷冷笑了笑,缓缓说道:“可是我瞧来,人家师父说的也是没有错。你父母因你的关系,可是有些不妥当。更是不必说了,你入府三载,可是并无子嗣。我记得萧玉从前替你算过,说你出身就不好,是个克人人。结果将你送去了寺院里去,却也是竟然没让你多添那么一丝福气。到底还是刑克了父母,让他们却也是有些不好处。”
“瞧来婆婆心里,还是十分同情我的母亲了?”姚雁儿温温柔柔的,却也是不轻不重的顶了这么一句话儿。
贺氏知道如今萧玉的名声并不怎么好,故此也不接这个话儿。
那萧玉也是个蠢的,本朝素来就重孝道,若是萧玉以那么一个孝字,让姚雁儿将那些个财帛交出来,料来姚雁儿也是不能不肯。且自己这个大儿媳妇虽然处处不孝顺,却也是绝不敢明着说那些个不中听的话儿的。贺氏轻轻的捏紧了手中珠串儿,面上却隐隐掠过了那么一丝快意了。
岂料姚雁儿轻轻的抬起头,一张艳丽如花儿一般的面容之上,竟然也是缓缓绽放了笑容。落在了贺氏眼里,竟然又是说不出的扎眼,瞧着就是让贺氏心里隐隐有些个恼怒之意。
姚雁儿瞧着那慧安师父,缓缓说道:“本朝素来就厌恶那些个僧人尼姑道士,借着神仙话语,说些个蛊惑人心的言语,趁机收敛钱财。若是一旦发现了,定然也是要捉住重责。送去官府,鞭笞三百,流放三千里以儆效尤。师父今日说这些个话儿,可是已经将其中后果想个通透?”
那慧安师父双手合十,立在胸前,容色宁定,慈眉善目,确实亦是有几分高人气象。
只是她听了姚雁儿那些个话儿,袖子却也是不易察觉的轻轻一抖。
贺氏冷冷一笑,面上则更是不悦。她那张保养得极好的面容,此刻亦是经不住沉下来。姚雁儿说了这些个话儿,亦是让贺氏的心里是极为着恼的。这个媳妇儿,平素瞧着倒是做足了面子情,温顺体贴。可是如今这样子说话,却也是分明没有将她这个婆母瞧在眼里,放在心上。这些言语,虽然是朝着慧安说的,可是何尝不是扫自己这个婆母的颜面。
她心中动气,蓦然狠狠的捏住了自己手里那紫木檀香串儿。这珠串儿,上头描画了佛经的,更是高僧大德用过了的开了光的东西。可是就算是捏着这样子的佛珠串儿,仍然是压制不住贺氏内心之中的火气。
这个媳妇儿,果真是极为不懂事的,实在是让自己心里添了好多恼怒。
玉氏亦是扬起了头,咯咯笑着说道:“我知道,人家慧安师父说的话儿,大嫂自然也是不乐意听的。也是了,哪个女子,能有大嫂这般恩宠,能得丈夫这般喜爱呢?只是便是音娘你有这如花儿一般的容貌,又有这别人羡慕不来的爱宠。可是没有子嗣就是没有子嗣,既然没有这种福气,你便是再不乐意,也终究就是没有的。”
玉氏说着这样子的话儿,眼里却也是隐隐有些不屑。
眼前的女子容貌虽然姣好,可是以色事人,又能多久呢?如今姚雁儿可不是已经得罪了武安伯府,等大伯厌恶了她,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可炫耀的。
贺氏听了玉氏那些个话儿,方才觉得气顺了几分。她吃了口茶水,斜斜的瞧了姚雁儿一眼,淡淡的说道:“还不快些将大爷叫过来。”
上次自己说了,要让二房的子嗣过继过去,可惜这话儿方才说出口,居然就被姚雁儿极为巧妙的阻止回去了。
然而贺氏并不死心,自己乃是这府里的老夫人,只是一个孝字,就是能将李竟压得死死的。
更加不必说了,如今成婚三载,却也是还没有见姚雁儿生下那么个一儿半女。若是姚雁儿松口说纳妾,她就先送几个妾过去,总是能让大房日子不顺心,终究还是将二房这个接过去。
至于姚雁儿,贺氏此刻也是不乐意和姚雁儿多说什么。这妇人口齿十分灵巧,又爱拈酸吃醋儿。这般美貌小性儿,自然也是不知轻重。
而自己那个大儿,料来总是不会如个妇人一般了。
也不多时,李竟亦是来了。比起李越,李竟倒也不是常常来贺氏这里来请安问好,且贺氏原本也是并不乐意多见到这个大儿。李竟眼波流转,目光就落在了姚雁儿那细腻雪白的颈项处,那平素淡漠的眼里,亦是掠过了那一丝说不尽的柔和。
玉氏抬眼,瞧了李竟一眼,他一身暗青色团花纹理的宽袖长衫,双目有神,确实也是非常俊朗。
玉氏暗中轻轻扯着手帕,心下亦是确实非常的嫉恨。
贺氏瞧着李竟,瞧着他一进来,就瞧见了他瞧向了姚雁儿。贺氏心头亦好似添了团火儿也似乎,心里却也是添了些个不痛快。她这个大儿,倒是素来只爱这个妇人,一贯却也是不将她这个做娘的如何防在心上。一旁丫鬟亦是奉了茶水过去,姚雁儿轻轻的到了李竟跟前,自自然然的就做下去。
“今日前来,我原本是有一桩极要紧的事儿与你说了。”
贺氏当下便将慧安那些个言语尽数给李竟说了,且也是放缓了口气:“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如今年纪也是不小了,然而跟前却也是只有个丫头,且是庶出。我仔细想来,这也是一桩极为要紧的事情。我原本是想让你那媳妇儿,将二房一个孩儿过继过去,到底是兄弟,亦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
只贺氏又瞧着李竟容色淡淡的,并没有十分在意的样儿,心里也是凉了凉,语调亦是冷了几分了:“如今瞧来,你也没这个意思,既然是如此,我也是只能费些心思,给你添几个妾了。以后若有个庶出的儿子,再养在了嫡母跟前,那也是极好的。”
贺氏虽然句句熨帖,好似为了李竟着想一般,只是她心里头,却也是自是有属于自己的盘算。眼前这大儿媳妇儿,容貌这般姣好,又是和李竟恩爱的,亦是难免喜爱吃醋。她就不信,姚雁儿能真容得下那些个狐媚子生下儿子。最后大房那边,还不是要将自己喜爱的孙儿迎过去。贺氏的心里头,已经是盘算好了。
她再吃了口茶水,润润嗓子:“既然如此,这桩事儿,我也就这般定下来了就是了。挑几个样貌好,又十分乖巧瞧着能生育的良家女子,送去给你做妾。”
贺氏自然也是满面慈和。
她却也是不信,自己这个大儿当真就能拒绝了去。只说李竟那性儿,原本也并不是不沾荤腥的。原先李竟跟前,还不是有好几房妾室。至于芳情,若不是那大儿媳妇弄了手段,那花朵一般的女儿家还不是落在了大房做妾了。这男子,面子上虽然淡淡的,对着那些个水嫩娇艳的妾室,可也还不是会半推半就。
“什么妾室,儿子从此以后,却也是不会再纳了。”李竟淡淡的说道,语调十分平缓。
姚雁儿听了,却好似吃了那清甜的蜜糖,心里也是禁不住生了那么一丝丝的甜意。
贺氏怔了怔,随即心里亦是添了几分欣喜:“那你的意思,就是从二房那边过继个?”
玉氏听了,心里也是一阵惊喜。细细想来,大伯还是介意那音娘没子嗣的。
“什么过继子嗣,再纳美妾,这两样我一样都是不乐意选。”李竟轻轻的一句话,就是尽数回绝了。
贺氏不意他竟然这样子说,她瞧着李竟,眼里也是透出了不悦。然而李竟容色仍然是那般淡淡的,似乎一点儿也是不介意的样子。贺氏眼神却也是禁不住冷了些个:“你任性使性子,我也是怪不着。可你若是不将李家子嗣放在心上,那可也是对列祖列宗的不敬。我既然是李家的媳妇儿,自然也是断然不能容得这般。既然不孝,我也只得舍了这张老脸,去告那忤逆之罪。”
姚雁儿听了,那眉头却也是禁不住轻轻的皱起来。无论贺氏那理由是多么的荒唐,然而本朝素来就重一个孝字。若她当真告了去,只要是告了,已经足以让忤逆这个罪名成立。那母告子,原本就是一件并不常见的事儿。
李竟面上,却并没有什么慌乱之色:“母亲恕罪,儿子也没有什么忤逆的心思。如今你说音娘不能生育,不过是因为眼前这个尼姑的胡言乱语。若是她说的话儿不真,我自然不会无后,既然没有无后,那所谓的不孝自然也是不算了。”
“慧安师父道行高深,原本是世外高人,若不是我诚心邀请,她原本也是不肯来的。且她说的话儿,那是句句都是合情合理,句句都是中了。”贺氏冷哼一声,嘴里却也是推崇起了慧安。
那慧安师父抬起头,她瞧着李竟,眼睛里也是充满了悲悯之意,轻轻的说道:“侯爷年纪尚轻,自然也是年少情热,听不得我这些个话儿。”
“音娘嫁入侯府时候,身子原本就不好。也是儿子那个时候年少轻狂,并不喜爱她病恹恹的样子。所以也是冷落了她,每日也是少留宿于正房夫人那处。如今音娘身子好了,我冷待她三年,她仍然是十分贤惠,我也是感念她的好,再也是不将别的女人瞧在眼里。且她身子好了,我与她亲热了这些个日子,她已经是有了身孕了。”
李竟这话儿一说出口,不但贺氏、玉氏都是瞪大了眼睛,姚雁儿也是啊了一声。
随即姚雁儿立刻就是反应过来,手捏着拳头轻轻在李竟的胸口捶打一下,满面娇红:“侯爷,你不是说别先说出来?”
“此事,此事我又如何不知道?”贺氏面上顿时添了些个无措,嗓音亦是不复平缓。李竟虽然是她儿子,可是当她听说了李竟有后之后,她的心里竟然是说不出的郁闷。
李竟唇瓣亦是溢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早就请大夫瞧过了,母亲若是不信,可是再让大夫来瞧。我只是觉得音娘胎也不是很稳当,所以不好张扬。原本想过了三个月,再说出这件喜事。”
正因为李竟的样子这样子的坦然,贺氏反而没有什么兴致去探寻真真假假了。
其中最生恼怒的自然也是玉氏,自从她进门,就禁不住处处与纳兰音比较,更对这个大房夫人生出了一丝说不出的嫉恨味道。其中最让玉氏得意的,是她已经有了儿女,而姚雁儿却一点儿动静也是没有。玉氏心里,就禁不住觉得十分得意。她时常就在想,自己这个大嫂,就算如花似玉手里也有财帛,可是没有儿子,那就什么都不如了。
她禁不住瞧向了姚雁儿的小腹,自然是平坦的。然而孩子若是还没有两个月,原本也是并不如何能瞧得出来的。
“既然音娘肚子已经怀上了,那么谁又言辞凿凿,只说我夫人没有孩子?这个女尼,自然也是信口雌黄,侮辱我昌平侯府。如此不准,合该送去官府!”
李竟说得轻描淡写,可是眼底却也是忽而一道冷光闪过。
贺氏一时有些尴尬,瞧了那慧安一眼,却也是说道:“似乎也没有这样子严重。”
“母亲恕罪,不是儿子非得和一个落了发的姑子计较,只是她那些话儿,可是句句诛心。是说我娘子肚子怀的不是我的孩子?还是说这个孩子注定就夭折在娘肚子里了?这些话儿,别人猜测一句半句,侯府的声誉就一点儿也没有了。故此这个慧安,也是应该严惩了。”
慧安师父面色一变,一时面皮也是变得极为苍白,方才姚雁儿不是说过了,若是落入官府,要鞭笞三百下,流放三千里。她口舌灵巧,又精通佛经,颇受京城一些达官贵人的喜爱,日子也是过得养尊处优,又怎能忍受这样子的苦楚?然而李竟却并不理会,顿时有两个小厮上前,将慧安给扭住了。
“先在咱们自己家,替官府鞭打一百五十下,也替府衙省省力气。”
李竟薄薄的唇瓣亦是说出了这样子的话,更是让慧安面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慧安是有些财帛的,她原本也是可以让官府的鞭打轻一些。她瞧着李竟,面上终于禁不住露出了哀求之色,只轻轻的说道:“侯爷何必这般不留情面,佛主也是慈悲为怀的。”
贺氏心里也是一阵惶恐,不由得淡淡的说道:“你媳妇儿既然是怀了孩子,又为什么这般心狠?不如轻轻饶了去,这样子也是替大儿媳妇肚子里那儿积德。”
姚雁儿轻轻抬起头,却也是柔柔的说道:“母亲,媳妇儿并不是心狠的,可是若是有人诅咒你肚子里孩子生不出来,那是怎么都不能心软了。”
玉氏只觉得没趣儿,就有些想走了。可是李竟使了眼神,两个侍女向前,竟然有意无意的扣住了玉氏的身子。姚雁儿唇瓣绽放一丝冉冉的笑容:“弟妹心肠虽然很软,可是也是不必对这样子的人有同情的心思。”
一番言语,竟似要玉氏亲眼瞧瞧,接下来究竟是会如何。
☆、一百七十三 杀鸡儆猴
回了自个儿院子里,玉氏亦是打了个寒颤。她自也并不是心慈的,这府里若有坏了规矩的,玉氏处置手段若狠些,也是有闹出些个人命的。她心里,到底并不如何介意。只是玉氏便是赏人一顿板子,也便只须得轻轻嘱咐一句,自个儿自然也是不会去瞧的。如今她却也是瞧见了,瞧着那慧安师父,却亦是被鞭笞得血肉模糊。
芳情心底亦是泛起了一股寒气儿,只想自己原本也是瞧中了李竟好皮相,竟也是曾生出了那些个心思。且也是不提李竟那暴虐的性子,便是姚雁儿,原本也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亏得自己知趣儿,挑中了二爷。二爷虽然不算十分富贵,可是却也是知冷知热。芳情掏出了帕儿,轻轻的掩住了唇瓣,她瞧着玉氏,面上顿时浮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之色。自家这个姐姐,可不就是图着大房那边那些个利益干系?只是这一次,却也是越发落了颜面,十分不好了。
只是那音娘,确实也是个狠辣的,亏得自己机巧,却也是不曾真个与她做对。
想到了这儿,芳情方才是轻轻的吐了口气,只是那心里头却也是添了些个惶恐。
另一头,姚雁儿难得脸红红的,蓦然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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