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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毒妻-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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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这儿,芳情方才是轻轻的吐了口气,只是那心里头却也是添了些个惶恐。
另一头,姚雁儿难得脸红红的,蓦然别过了脸儿去了:“我什么时候,肚子里却是有了个了。”
李竟轻轻低笑:“原本便是迟早的事儿,没些个日子,就是有了。”
他眸子光彩流转,仿佛是漫不经心的说了这句话儿。可是姚雁儿的脸颊,却也是一点一点的泛红。她不由得想起了,这些日子李竟那样子的放纵。也许是因为前些日子的清心寡欲,一旦能沾荤腥,李竟似乎是要将自己所有的劲儿弄出来。可是就是这样子,每次就折腾得姚雁儿身子软绵绵的。
武安伯府之中,房间之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萦绕在房间之中。纳兰羽轻轻咳嗽了两声,她只觉得面颊火辣辣的疼,一颗心儿也是不断下沉。纳兰眉那个贱婢,竟然如此相待自己。她一个庶出的女子,实在也是再卑微不过了,又哪里来这样子的本事,竟然如此待自个儿。她是嫡出的女儿,若不是被这等欺辱了,原本也是并不会这般。一想到萧玉死的样子,纳兰羽心里就打了个寒颤。实在是太可怕了,自己的母亲原本是嫡妻,谁想竟然是死得这样子凄惨。
纳兰羽捏紧了手掌,那心头顿时不由得升起了一丝说不出的寒意。她的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半张脸颊虽然已经被纱布包住了,可是仍然是有那血珠儿一点点的渗透出来了,显得是那么样子的骇人,那样子的可怕。更重要的是她眼神之中,仿佛有火花流转,仿佛寒冰之中的两点火星,竟然是说不出的骇人。纳兰羽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心里却也是不断诅咒,她是一定要报仇的。对于纳兰明,纳兰羽早就没有什么指望了。这个男人,不但害死了她的亲娘。纳兰眉说了,只说她那个脸儿是被石头磕伤的,纳兰明也是一点儿也没怀疑。如今府中都知晓,她是已经失宠了,又因为她不受待见,连以前的贴身丫鬟万儿也是躲得远了去,不肯与她一道。
只这时候,那门轻轻的推开了,发出了吱的轻声。一道身影就悄悄过来,十分的婀娜娇柔。
纳兰秀容色十分憔悴,面上亦是添了些个惶恐。她轻轻的捧了一碗粥过来,面上垂下了泪水,一点点的轻轻滑过脸颊。
纳兰秀亦是萧氏女儿,只是萧氏待她,虽然不如对纳兰音那般不待见,可总也是若有若无的忽略。且纳兰秀性子十分腼腆,又是极内向的性子,故此亦是不会与家里姐妹红了脸儿。也是因为这样子,纳兰眉心里倒是并不怎么记恨纳兰秀,只是拿那言语挤兑了几句。然而纳兰秀性子本来就胆小,如今早就已经被吓得十分厉害了。她面上的泪水轻轻的垂过了脸颊,那心里面更是充满了惶恐。
“二姐姐,我偷偷弄了些个粥水,来服侍你吃了。”
纳兰秀胆子虽小,却也是个重情的。纳兰羽如今面上用的药,每日的吃食,倒是这怯生生娇滴滴的女孩子张罗过来的。
如今萧氏已经不在了,父亲姐妹都变了个样儿,故此纳兰秀也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纳兰羽身上。
因没有丫鬟服侍,纳兰秀却取出了粥,自个儿喂给了纳兰羽。
纳兰羽眉头皱起,她心里充满了怒火,虽然觉得这白粥淡而无味,可是仍然是一口口的咽下去。
吃了小半碗,纳兰羽就吃不下了,她尖声说道:“秀儿,我让你寻一些好些的伤药,寻的怎么样了?如今我的脸,可还是痛得紧。”
她脸上虽然上药了,可是仍然是觉得说不出的痛楚。一个女子,最爱惜的,无疑是自己的容貌的。
纳兰秀轻轻一颤,险些将勺子里的粥抖出来。她轻轻的将这勺子放回了碗里面去了,垂着头说道:“我,我本来也去寻药,却被眉儿姐姐瞧见了,说了,说了许多要挟的话儿。”
纳兰眉说的那些话儿,她只要想一想,就觉得说不出的可怕。那时节,纳兰眉瞪着眼,眼睛里满是冷冰冰的讽刺,她缓缓说道:“秀儿妹妹若还是去寻药,可是要仔细那张如花似玉般的脸儿。”
这些话儿,纳兰秀眼见纳兰羽伤得重,自然也是一点儿都是说不出口的。
纳兰羽冷冷说道:“这个贱人。”
纳兰秀如今心里头也是有个念头,早在心里头了,却一点儿也不敢说。可是现在,她想起了纳兰眉说的那些话儿的样子,她的心里就觉得说不出的害怕。再瞧瞧纳兰羽这般样子,纳兰秀还是禁不住开口了:“我,我倒是有一个主意的,就是担心二姐姐不肯依。如今娘死了,这个家里头也是待不住,不如,不如让大姐姐帮衬一二。虽然这些个事儿,其中也有大姐姐的关系,可是若是说起来,终究还是娘对不起她。”
她瞧着纳兰羽的脸色变了,变得说不出的可怕。
而纳兰秀却也也是禁不住相劝:“二姐姐,你何不受受委屈。我也是仔细想过了,大姐姐对外既然是有纯孝的名声,总不能不理会我们。”
纳兰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蓦然推开了纳兰秀,那粥水泼了纳兰秀一身,那碗也是碎成了好几片儿。
纳兰羽尖声说道:“你好得很,竟然是连母亲的仇也顾不得了。”
一想到纳兰音,纳兰羽心里就顿时升起了无穷无尽的忿恨。是了,若不是纳兰音,自己又何至于落成这种样子。这个贱人,披着美人皮,却是一条毒蛇。她原本还不想理会纳兰音,还想自过自的小日子,还想等时机成熟,自己才撕碎纳兰音的美人皮。可是她没想到,纳兰音竟然是这样子的狠,居然是先下手为强,做出了这么些个事儿出来。
纳兰羽的内心之中顿时充满了怨毒。
可惜没想到,纳兰秀那个蠢物还提点自己去投靠这条毒蛇。
这个蠢货,难道不知道,那根本是自寻死路。
是了,自己落得如此田地,罪魁祸首就是纳兰音。而在纳兰羽的心里,已经升起了复仇的怒火。
然而到了如今,她又怎么还能复仇呢?在家里头,她已经一无所有,连那个庶出的妹子,也是已经能欺辱自己,她虽然是穿越者,可是她又还能有什么?
随即穿越者三个字,却是在纳兰羽心里头点亮了什么。
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昭华公主赵青,一定也是个穿越者。那些个什么红楼梦,那个什么报纸,如果不是穿越的人,一定鼓捣不出来。还有那些个风格多变的诗词,甚至那一曲和自己一样弹奏的醉红尘,这无不证实了赵青乃是自己前辈的身份。然而自己却没有赵青那份运气,赵青一出生,那可是个公主,金尊玉贵,可也是谁都比不了的。这个时代,只有自己和她,是超越一切,拥有许多优势的。当然她们这些穿越者,在这个时代,亦是可以称之为妖物。她也是相信,赵青一定是不乐意知道这一点。她也是可以利用一些东西,要挟这个美貌高贵的青公主。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想要和赵青结盟,利用赵青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的东西。
纳兰羽的面上忽而绽放一丝甜甜的笑容,纳兰秀委委屈屈的站在一边,她瞧着纳兰羽脸上的笑容,越发莫名。
纳兰羽轻轻的招手,让纳兰秀过来,在纳兰秀耳边轻轻说道:“秀儿,我要你帮我出去,我要去找一个人,这个人一定是能替我报仇的。”
纳兰羽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公主赵青,对李竟也是充满了不喜。不然那些个报纸,那也是不会横空出现,让昌平侯府一夜之间就飞到了风口浪尖。既然是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能成为朋友了。纳兰羽想了很多,比如如何巧妙威胁赵青,而自己却也是不至于没有依仗。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要找的那个青公主,如今正在府里,和她怨恨的父亲在一起风流快活。
在另外一个院子里,赵青背脊靠着青石桌子,她裙子被撩开得很高,而且与纳兰明很亲热。两个人身子轻轻的晃悠,汗水纷纷垂落,浇得肌肤隐隐透出了绯红之色了。他们正值情热,温柔缠绵,似乎怎么也不够了。明明的阳光照在了两个人身上,院子里肆无忌惮的两个人里,躺在青石桌子上的赵青伸出了腿儿,肌肤白花花的一片刺目,却也是在轻轻的颤抖。两个人唇瓣贴在了一起,双眸之中却也是透出了连绵不断的情意。
姚雁儿垂下了头了去,心里也悄悄的骂了一声荒唐。
可也怪李竟,却也是一点儿也是不知道节制。这般不知节制,这般放纵欢愉,且姚雁儿知晓自己如今这身子的状况,故此李竟说的或迟或早就能有了,倒也并非是无稽之谈。只是姚雁儿忽而发现,自己竟然当真认真思索这个事儿,心里更加禁不住添了腼腆羞涩。
她那脸颊之上的红晕,却也是好似桃花绯绯,越发是显得说不出的可人了。
“也,也不见得就能成。”姚雁儿瞧了李竟一眼:“若是一时怀不上,我又如何向你娘交代?”
李竟眼角轻轻一挑,让他眼睛里的神色更加清润透亮,那双眸子,更好似侵泡在黑沉沉的水中,越发的晶莹秀润。只瞧一眼,就能让人的心里生出了些个凉丝丝的感觉。而如今,李竟却也是缓缓说道:“若一个孩子原本有的,后来却也是没有了,总是会有一个原因的。这个原因,就要瞧我可是要追究那些个人的不是。”
姚雁儿怔怔的瞧见李竟,她倒也不觉得李竟腹黑,不过李竟真是半点儿也没将贺氏放在心上的。
李竟忽而搂住了姚雁儿,鼻梁轻轻碰在一起,仿若能嗅到了对方的呼吸,萦绕其中,竟然亦是说不出暧昧。姚雁儿手指扣住了李竟的衣袖,一点一点儿的,慢慢的抓紧。有时候她觉得眼前男子冷静的可怕,聪明的可怕,可是却又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一般,对她绽放那意想不到的热情。

☆、一百七十四 赴宴(二更)

昌平侯府,姚雁儿坐在了窗前,这天气渐渐凉了,她身上也是添了一件银灰色的飞云纹路水云衫,那雅致的绸缎面儿上,只落了几朵攒心蕊梅。那长长的乌发轻轻的挽起来,松松的坠落,插着一枚碧色攒心白玉兰的发钗,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后劲,竟然也是说不尽的光润。
今日她得了帖子,原本也是要去飞云园赏桂。那飞云园是容家的园林,世家大族自然是根基雄厚,京里添了些个产业也是寻常之事。自从秋猎之后,那容世兰一时也是没有了踪影,如今方才出来。听说这个娇滴滴的女子,那是受了些个惊吓,所以方才这个样儿。只是,似乎也是并不是这样子的。
姚雁儿轻轻的抬起头,瞧着那窗户外,那树上的叶子渐渐黄了,一盆一盆的菊花开得又是那么的灿烂。别人也许以为容世兰是受了惊吓,方才是这般模样。可是姚雁儿知道内情,知道那秦渊逼迫之事。许多人知晓秦渊对德云帝的不恭敬,可是没有人知晓秦渊曾经那般张扬,在苏尘面前说了那么些个话儿。
一想到容世兰,姚雁儿就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苏尘。那样子的温文尔雅,那般的清秀出尘,就如天上的月亮一般皎洁,竟然也是不带一点儿尘埃。这样子的男子,似乎原本就不该出自尘世间,姚雁儿垂下头,手指有意无意的拂动自己腰间的香囊,把玩上头点缀的珠子。
如今这张帖子送来,她又可以进入京中这个圈子。她既然已经是这位侯夫人,就自然应该参加这些应酬。
“夫人这样子一打扮,可真是鲜润好看,瞧着也是可人。”
娇蕊咯咯笑着,顺便说了些个俏皮话儿凑趣儿。然而她这些话,倒也是不假的。姚雁儿容色原本就好,也不需要什么极鲜润的衣衫,只这般随意打扮了些个,已经是极好看的了。便是素色衣衫,却也是掩不住姚雁儿的容色出挑。
红绫抿唇儿一笑:“只是素了些,瞧着似乎也是有些不妥帖。”
绿绮想了想,又挑了一双鎏金红宝石的嵌石榴子耳环,轻轻的说道:“夫人衣衫虽然不必如何在意,也添一件鲜亮的首饰。不然别人都是花儿粉儿的,夫人这般静静的,也是不好。”
姚雁儿想了想,亦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于是换了这双耳环了。
那一点鲜艳欲滴的耳环轻轻的在姚雁儿耳边轻轻晃动,仿佛雪地里的一点嫣红,亦是那么样子的鲜润可人。仿若那一点火焰,越发衬得姚雁儿那脸颊十分的艳丽。
出了府,上了轿子,到了飞云园。
姚雁儿下了马车,入了侧门,被个小丫鬟迎了进去。此处园子设计得极为精巧,小桥流水,园林草地,似乎颇有江南园林的韵味。而那些个贵族女子,三个两个,或散步,或说话儿,轻嗔娇语,满园皆春。而伴随姚雁儿的到来,许多道目光,或有意,或无意,都是落在了姚雁儿身上。
前些日子,京里头闹得满城风雨,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女子。
听闻她容貌极佳,颜色极好,就算三年无出,仍然是昌平侯的心尖儿。虽然外头嫌弃李竟宠爱得太过了些,然而但凡是女子,又哪个不奢望能得到这般的爱宠?
这里头,自然也有早就认识姚雁儿的,可也有原本并不认识她的。如今姚雁儿去了面纱,就这般走进来,落在了众人眼里,让她们心下也是禁不住生了丝丝感慨,果真就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
姚雁儿一双眸子眼波流转,竟似有清光流窜。也许是因为她风头实在太过,也许是因为她传闻太多,所以一时之间,竟然也是没有人向前和姚雁儿说话儿。只这个时候,一道有些熟悉的嗓音却也是在姚雁儿的耳边响起了:“夫人,夫人也是来了。”
那语调,有些局促,可显然也是有些好意的。
姚雁儿抬起头,却也是可巧将眼前这道身影尽收眼底,可不就是云家那个丽辞。
这小姑娘年纪尚小,似乎很少跟人接触,所以与人说话儿,亦是难免有些个羞涩腼腆的。姚雁儿却记得她心肠也是不错,当初自己被那文姨娘用女儿诬陷,可还不是丽辞替她作证了?
这唐国的佳丽,无不以肤白为美,然而丽辞却也是并非如此。她似乎因为练武的关系,身子比寻常的女儿家多了一些个飒爽之气,且有着蜜色的肌肤。虽然如此,她身上却也是散发一股生机勃勃的美丽。
如今又是丽辞主动示好,而她和第一次的腼腆比起来,却显然大方了许多。
姚雁儿不动声色,和丽辞说了些个话儿。今日她的到来,是主人的邀请,而客人之中也是有不少想与她结交的。毕竟如今,她已经证明了自己在李竟心目中的地位,而李竟这个昌平侯,可还是圣上跟前的大红人。既然丽辞起了头,不一会儿,姚雁儿身边就添了几个有意结交的女子。姚雁儿对于这些场面,自然也是游刃有余,她长袖善舞,浅浅含笑,风姿嫣然。如今围绕在姚雁儿身边的人虽然不少,可是姚雁儿善于经营,竟然谁也是都没有冷落的。
只这时节,却也是见个粉衣的丫鬟前来,娇声细语:“奴婢柔蓝,我家小姐请昌平侯夫人前去聚聚。”
众多艳慕的目光顿时落在了姚雁儿身上,纵然皇族与世家似乎并不怎么和谐,然而世家的雍容和尊贵总是禁不住吸引了众女的向往。这容家,更是五姓子中的一个了。
姚雁儿自然也随那丫鬟一并前去了。
那亭子里,前头挂了珠帘,只隐约能瞧见几个人影子而已。而就在里面,却坐着这次宴会里头最尊贵的几个人儿。她们亦是有特权,可以自顾自的说话儿,不必去理会别人怎么样子去想。
而现在,姚雁儿就有机会,成为她们之中的一员,与她们一道儿说话。
姚雁儿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设计,然而如今她的心中却也是确实升起了些个受宠若惊的情愫。
亭子里有三个女子,年长者一系万字寿纹的松鹤袍子,下撒暗纹折裙儿,头发梳理着圆盘发髻,插着浓绿色翡翠发钗。一旁服侍的妇人,约莫三十多岁年纪,蜜合色锦缎兰芳短衫儿,束腰桃红色长裙儿,发髻上插着双翅凤凰紫玉钗,斜斜的垂落,自有一股子成熟妇人的韵味与艳丽。
这两个女子,姚雁儿自也是认得的,可不就是老诚王妃唐氏与诚王妃容氏。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面,对方态度就十分可亲,就赏赐了她一枚翡翠镯子,还羡慕得纳兰羽不知道多泛酸。
可是这些事儿,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如今姚雁儿见着这两个女子,她的内心之中很有些不自在。
她想起了赵宛,赵宛是诚王府的嫡出女儿,更是诚王府的骄傲。赵宛不但是容氏的亲女儿,更是唐氏心肝儿肉。可惜赵宛,却是被姚雁儿亲手给弄死了。只是如今,这两个人瞧来,似乎也并不知道这件事,这容色也是十分平缓。
虽然如此,姚雁儿的心里,仍然是好生不自在。然而姚雁儿心里面,却也是一点儿也不后悔弄死赵宛。
随即姚雁儿就将目光落在了亭子里第三个女人身上。
那女子年纪尚轻,一身衣衫似雪,发丝轻轻顺着脸颊边垂落,再轻轻的挽起,越发衬托得下巴尖尖的。她雪白的手指,轻轻的撩拨琴弦,指尖掠出了一片悦耳的琴音,亦是更加显得清逸出尘。
她好似天空之中轻轻飘落的雪花,雪白而高贵,可是又有些冷冰冰的。
姚雁儿初看时候,以为她是容世兰,因为这女子衣服打扮,甚至那股子气质,都很像是容世兰。然而等姚雁儿瞧得清楚了,方才发现她根本不是容世兰,却也是另外一个姿色和容世兰不相上下的美貌女子。
她眼睛里,却也是禁不住些许奇怪。
只就在这个时候,那少女却也是停止了抚琴,缓缓说道:“妾身容世雪,见过夫人。”
她容貌极为姣好,身上更似天生一段儿的世家风流。
唐氏也似回过神来,缓缓说道:“夫人也许还不认得,这位也是容家的嫡出女儿。”
姚雁儿轻轻的嗯了一声,可是心里面还是渐渐觉得有些古怪了。
自从那日秋猎之会后,容世兰似乎当真就不见了。这一次邀约的容家小姐,她原本以为指的是容世兰,可是却也是不是,也是因为如此,姚雁儿的内心之中,也是禁不住升起了些许狐疑之意。
容氏是极会说话的一个人,她甚至提起了前些日子京城里关于姚雁儿的那些个事儿,隐隐亦是为姚雁儿不平的意思。唐氏神色温和,一派慈和风范,就连那容世雪虽然性子显得清冷一些,可是却也是容色柔和。然而明明这般春风般何和煦的氛围,姚雁儿可也始终觉得有些别扭。

☆、一百七十五 栽赃陷害

容世雪话儿虽然不多,可是她浅浅含笑,就这般站在一边,并不让人觉得她孤傲。
姚雁儿坐的位置,和容世雪靠得近,她发现容世雪身上用了一点淡淡的香料,味道清淡,令人心旷神怡。
那股淡淡的香味从容世雪如玉的肌肤之上散发出来,仿佛这香料是从容世雪自己的的肌肤上散发的。
若是别的人,也许不会如此的敏感,然而姚雁儿本来就善于调弄香料,自然隐隐察觉出了些个不对处。
她免不得留意这个容世雪几分。虽然唐氏介绍,说容世雪是容家的嫡出女儿,且容世雪一举一动,都是禁不住透出了淡淡的高贵,可是姚雁儿从前却也是甚少听闻。
不过这样,却也是并不如何的奇怪。毕竟世族女儿,原本就十分的金贵,很少就在人前露面的。通常是教养得好了,方才让她在人前现身。
而姚雁儿细细的观察之下,发现容世雪的眼睛里,似乎有那么一丝浅浅的碧色。
可是这样子,却也是太过于奇怪了。世族一贯自命矜贵,且又十分注重血统。那些发色肤色奇异的蛮女,在世族之中地位是十分低下的。既然是这般,这些蛮女自然被那些个尊贵的世家公子视为了污秽之物,十分的瞧不上。若有身孕,必定是要用药给落下去。便是生下来,子女也是如母亲一般卑贱,为奴为婢,并不得宠。
而眼前的容世雪,显然也并不是这一种。她这一身衣衫虽然可以置办,然而那与众不同的气质,却也是决计不能模仿的。
也因为如此,姚雁儿对容世雪亦是越发的好奇。
她瞧着容世雪,发现对方轻轻一扬手掌,手腕上那个镯子顿时就露出来了,水光流转。那是上等的蓝翡珠儿,一颗颗晶莹剔透,磨得一般大小,用金丝轻轻的镶嵌了,衬着容世雪的肤色,越发显得鲜润剔透。
姚雁儿原本就是商女,善于辨识货物好坏高低。而自打她穿成了纳兰音,更是亲眼瞧见了许多好物件儿。如今她只瞧一眼,就能瞧出了容世雪手腕上那镯子是绝好的物件儿。
唐氏也瞧在了眼里,不由得说道:“容姑娘这枚镯子,原本也是有个说头。据说是当年老皇爷打下了安南,对方求和,送了许多贡品。这其中有这么一双凤凰镯子,就算在一堆奇珍异宝之中,也是十分扎眼。这样子的翡翠,原本就是晶莹剔透,十分难得,更要紧的则是,这镯子若在阳光映照之下,每颗珠子能折射出凤凰的图案。当时这镯子有那么一对儿,这其中一枚,就赐给了容家了。只有家里极受爱惜的女眷,才有资格佩戴。”
容世雪轻轻一笑,伸出了手腕,映照在了那阳光之下,那珠子里果真是映照出一个小小的凤凰光影,十分神奇。
姚雁儿心忖,这样子一枚镯子,若说那翡翠之好,不过是珍贵而已。只是想不到竟然还能这般,越发显得是无价之物。且凤凰于飞,原本也是十分吉利的。
瞧来这容世雪,看着淡淡的,平日里也是没有露脸在人前,可是这样子的一个女子,却十分受世族重视,这多少有些出乎姚雁儿的意料之外。别的且不说,容世雪眼里那抹浅浅的碧色,就有些没办法解释。
然而姚雁儿虽然心下也是有许多疑惑,面上却也是不动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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