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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芳菲-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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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气不打一处来:“说的轻巧,那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怎么平息?大老爷人呢?再去催,务必把人叫回来。”
徐烨不敢看大太太的眼睛:“大老爷被王大人拉去了明月阁,我怕太太担心着急,只好先回来。”
徐烨口中的王大人,便是贤妃娘娘的父亲王屠户。
王家如今是水涨船高,也学了京中官老爷的做派,王屠户更是花钱如流水,出手豪奢,与大老爷呼兄唤弟,感情热络。
王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无论京中还是地方,能和贤妃的娘家搭上关系,就是莫大的荣宠。谁叫皇帝只一个儿子呢!
王屠户一招乍富,最爱两件事,一时逛赌场,二是去明月阁。
明月阁里的几位漂亮姐儿可都是王屠户的老相好。
大太太听了徐烨的话,好悬没把茶盅摔在地上。后来还是芳菲与闵云泽劝住了。
“母亲,这件事不能瞒着,还是早些报了官府为好。”闵云泽与芳菲意思相仿:“桂平的家里也要派人去消息,既然是他姐姐能主事,依我看,就派人往外祖家走一趟,将人接来。”
大太太虽然能拿主意,但更愿意听儿子的意见。
徐烨领着人去了平塘街李家,谁知李家却告诉他们,桂平的姐姐早在三日前就请假回家去了,说好了今日便回,可眼看着快要天黑,却还是没见人影。
徐烨一听就知道出了问题,桂平姐弟被继母毒打,父亲死后,与家里更是断绝了一切来往。桂平的姐姐怎么可能还回家呢?家里又有什么可贪恋的?
徐烨紧忙返回告知这些消息,众人听了,越发觉得这件事是有人算计好的。
芳菲悄悄出了正房,将清风带到偏僻的角落:“等会儿衙门来了人,我怕是保不住你了。”
“姑娘救命!”清风说着就要下跪,芳菲一把拉住了她,轻声道:“你这会儿叫救命也是没用的,是生是死,一念之间都在你自己。衙门里刑堂的手段,纵然我没见过,却也听说过。别说你一个小姑娘,就是七尺男儿,也挨不过半个时辰。”
清风被吓的面无血色,手脚冰凉。
“多少人屈打成招,多少人枉死在里面。。。。。。清风,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丫头,孰轻孰重,你自己心里明白。”
清风忙点头:“姑娘要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不该讲的我一句不多讲。”
“也不用你遮着瞒着,只将桂平怎么收买你,怎么威胁你告诉官府便可。”
“可是,姑娘,官府会信我的话吗?”清风后悔不该当初,地契是好东西,却也要有命去享那个福气。
自己死了,爹娘不过哭两嗓子,往后照样给弟弟娶媳妇,谁还会记得枉死的她呢!
清风求生念头坚决,又道:“不如姑娘说出一个名字来,等官府问奴婢的时候,我只把脏水往她头上一泼,咱们家也好从中摘出来。”
“不准胡闹,咱们是苦主,若叫你一弄,岂不是有利也变成了没理?等会儿官府来问,照实回答就是。”
清风见芳菲语气坚决,便不好再说什么,只等着外面来消息。
这厢,闵家派了人去衙门报案,官府一听说出事儿的是华昭仪娘家,全然不敢耽搁,赶紧就打发了十几个差役来现场。
也有仵作,也有捕快,都是最最精明不过的老行家。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那捕头一瞧便断定,桂平是自己服毒的。大太太听后,长舒一口气,赶紧叫人预备凉茶糕点。
捕头笑道:“太太不用担心,来时大人吩咐过,娘娘家的事儿不敢怠慢,我们一定会细细盘查,务必为太太家洗刷清白。既然天色已晚,我们暂且先抬了人回去,等明儿大人问过仵作再做定案不迟。”
清风作为唯一的人证,自然也被带了回去。
小姑娘吓得不轻,幸而看在闵家的面子上,那些捕快倒也十分客气,至少没有上了枷锁。
净月眼睁睁看着清风被套走,心底一片冰冷。晚上姑娘叫她在外间屋守夜,净月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闭眼,脑子里浮现的就是清风被严刑拷打的场面。
这一夜失眠的不只是净月一人而已,闵家许多人以为死了个桂平,都心中惴惴不安。
第二日,大太太起的格外早,正在梳洗,听松雪说芳菲早在外面候着,大太太不由停下了动作:
“这么早?”
松雪见大太太穿的单薄,早上又有几分冷气,忙将一件素色袍子搭在大太太肩上:“昨天那档子事儿,四姑娘恐怕是没能安生休息。听小丫头说,早起天不亮就在院子里散步了!”
大太太叹道:“你叫她进来。傻丫头,天大的事儿,也没自己的身子重要,清早湿气最重,倘或冻坏了,那才是糊涂。”
大太太还以为,等会儿进来的四丫头一定可怜兮兮,焦躁不安,说不定还要红着眼睛跟自己哭鼻子呢。可谁料,芳菲不但没有那些娇滴滴的情态,反而手掐了一大束山茶进来。
人比花娇,大太太看着鲜亮的小人儿,不知不觉间,也将昨日的晦气去除了大半。
(今天还有二更哦~~)

☆、第二百八十章 、王府求援,提出条件(二更)

府里出了人命官司,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好歹是一条性命。品婆婆便做了主,和瑶香做了一桌素点当早饭。
浓稠南瓜粥,配上鲜甜素淡的小菜,白面小馒头,没有什么花哨,却极是可口暖胃。
大太太和芳菲二人用了早餐,又叫徐烨出去打听桂平姐姐的消息,虽然大太太和芳菲都有一种预感,那女孩儿十有*是找不到了,可不试试,她俩还是不肯死心。
不到正午,闵云泽匆匆忙忙赶了回来,大太太见儿子面色不对,连忙屏退下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母亲,刚刚得到消息,桂平的姐姐去了衙门喊冤,说四妹妹逼死了桂平,要闵家血债血偿。”
“什么!”大太太踉跄两步,幸好被手疾眼快的宝莲从后面搀扶住,这才没跌倒:“怎么牵扯到了你四妹妹身上?”
闵云泽苦笑:“可以断定,这件事就是有人在背后故意陷害。桂平的姐姐请人写了一封血状告到了大理寺,剑心直指四妹妹。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大太太听儿子只说了半截话,不禁脑仁发疼。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难道还有更可怕的大事?
大太太硬着头皮,道:“还有什么,你一并说出来。”
闵云泽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芳菲,“四妹妹身边的那个丫头清风,今早上忽然改口。说是四妹妹怂恿她强逼桂平,桂平服用的砒霜也是四妹妹给的。”
大太太破口便骂:“杀千刀的东西,你四妹妹平日待她也不薄。竟然昧着良心这样陷害人!”
闵云泽赶紧说道:“母亲先别恼,林大人也说这件事不对。大理寺知道清风是咱们家的人,所以并没有严刑拷打,清风自己也明白事理,昨天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交代的清楚。可只一个晚上的时间,她的口风就全完变了,林大人办案多年。怎么会不知里面有端倪?”
闵云泽一面说,一面去看芳菲。
芳菲也拉住了大太太:“母亲应该觉得宽心。清风敢改口,说明她昨晚上一定见了什么人,逼着窜了供词。只要咱们把这人揪出来,害怕案子不能真相大白吗?”
大太太轻拍了拍芳菲的手。语重心长道:“丫头,事情要真有你所说那样简单,我还何必担惊受怕?你瞧瞧这件事,绝不是一般人能算计出来的。”
大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芳菲与闵云泽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
二人心里几乎共同想到了一个人。
平南郡王郭霭。
只有这个人本事如此之大,也只有这个人,才会屡屡对他兄妹施加毒手。
大太太并未察觉,只是兀自说道:“你大舅舅和林大人是同窗,我预备请你大舅舅去说项。看能不能迅速结案。”
芳菲没有大太太的乐观:“太太,恐怕清风还仅仅只是开始的棋子,既然她敢翻供。说明对方许诺她的代价更高。不管对方存了什么心思,也不管他们什么来路,可以肯定,我才是最大的目标。”
芳菲看向闵云泽:“大哥不要搀和这件事,以免折损进去。”
闵云泽微恼:“四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妹妹被抓去而无动于衷!你不用再说,林大人那边我会继续跟着。有舅舅这层关系,再加上周阁老的面子。大理寺不会不卖咱们家一个人情。”
看着信誓旦旦的闵云泽,芳菲只担心,大理寺扛不住郭霭的重压。
郭家的不臣之心早已有之,芳菲只是不明白,郭霭不去忙着他的收买人心,不去忙着他的王朝伟业,干嘛偏偏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以郭霭这种人的秉性,除非事情有利可图,否则他不会贸然出招。
芳菲正疑惑呢,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喧哗声。
徐烨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太太,不好了,大理寺来捉人了!”
大太太惊的起身便问:“捉谁?”
徐烨看向芳菲,战战兢兢道:“说是要带四姑娘回去问案。差役就在前院,转眼功夫便到。”
大太太何曾遇见过这样的事,就算勉强稳住了心神,可是,等看见前院凶神恶煞似的捕快冲进来,心思也就全乱作了一团。
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捉去,大太太气急败坏的叫人去唤大老爷。
且说闵朝宗昨夜宿在明月阁,今日恰好没有早朝,刚想小睡片刻,却被香姨娘推醒:
“老爷快醒醒吧,大事不好,四姑娘被大理寺带走了。”
闵朝宗浑浑噩噩的脑子像被人用棍棒狠砸了一通似的,顿时清醒不少。就见闵朝宗翻身下地,急切问道:“你说什么?谁被大理寺带走了?”
“能有谁,还不是老爷那个好女儿,咱们家的四小姐。”香姨娘阴阳怪气道:“我就和老爷说,四姑娘不是安分守己的人,您听我的,早早把她嫁出去,如今哪还会有这种事?大理寺,我的老爷,那是什么地方,好人家的闺女谁去那儿呢!这下子,闵家的名声算是完了。”
闵朝宗越听越恼:“未必有你说的糟,等我去见了林大人再说。”
香姨娘见状,只好忙着收拾穿戴的东西。
闵朝宗出了外宅便直奔大理寺而来。大理寺不敢得罪这位“闵国丈”,只好将人放了进去。可林大人根本不见,只叫了个七品主簿出来应对打点。
这主簿也是个伶俐人儿,丝毫不敢得罪闵朝宗,还想着要讨好。便悄悄告诉了闵朝宗:“贵府送来的那丫头,在头午的时候死了,吃的也是砒霜,与那小厮惨状一模一样。林大人以为,这是杀人灭口,所以才将贵府四小姐带了回来。”
闵朝宗抹了头顶一把冷汗:“又死一个?”
主簿点点头,声音压的更低:“要命的是,那丫头临死前在地上还留了一行血书,只是林大人为压住消息,少有人知道写的是什么。卑职听说,上面已经开始有人在过问这件案子。闵大人是娘娘的父亲,四小姐这么尊贵的人,还是趁早救出去的好,也免得夜长梦多,真要叫有心人加害了去。。。。。。闵大人追悔莫及啊!”
闵朝宗虽然不喜欢这个小女儿,但也总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亲情。
他一听主簿这话,自己也着急了,连忙告辞去寻关系。
闵朝宗的酒肉朋友多,酸腐同窗多,真正能办大事的,除了平南郡王郭潇,闵朝宗还真想不出谁能把小女儿从大理寺里救出来。
于是,他领着一干随从又往平南郡王府来。
往日很少闲赋在家的郭霭,凑巧今日没有出门,听说老朋友有事来求,立即遣退了周围左右。
闵朝宗赌气将这儿一说,末了,只会叹气:“郭霭,这件事非你出面不可。四丫头竟干些糊涂事,等她被带回来,我立即将她嫁出去,今后是死是活,是好是话,也和我们闵家再无关系。”
郭霭笑道:“你舍得!”
他亲手斟了一盅茶给闵朝宗:“你是什么为人,我再清楚不过。刀子嘴,豆腐心。别看你这会儿吆喝的厉害,实际上心里指不定怎么心疼那孩子呢!放心,我好歹也是四丫头的叔叔,这件事我不出面,又能指望谁呢?”
闵朝宗见郭霭肯答应,不由得喜出望外。
“不过,你先别忙着欢喜。”郭霭打断了闵朝宗:“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下来,我立即就去大理寺。”
闵朝宗做了这几年皇帝近臣,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他瞧着郭霭的语气有些不对,忙道:“什么条件?”
郭霭大笑:“说起来,这对府上是一件极好的喜事。我有意推荐府上四小姐进宫,你也知道,万岁信赖我们平南郡王府,所以由我们家推荐上去的姑娘,一入宫便会受宠。”
闵朝宗面露犹豫之色。
郭霭忙道:“老弟,你还犹豫什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四姑娘进宫,与你而言,与府上而言,都是天大的好事。再不济,她进了宫,也能帮衬帮衬华昭仪娘娘。并不是我这当老朋友的危言耸听。昭仪娘娘年纪越发大了,能承宠的机会也越来越少,若还不生下一儿半女,想必过不多时就会失宠。朝宗老弟,当初你送昭仪娘娘进宫,图的是什么,想来总还不会就此淡忘了吧?”
闵朝宗当然不会忘。
他能狠得下心将最疼爱的大女儿送进宫去,不仅仅因为那是长女所求,更重要的是,闵家需要一个皇子做后盾。
芳华生不出来孩子,闵朝宗比任何人都急。
“四丫头性子倔,不愿入宫呢!”
郭霭嗤笑:“那是朝宗你这个当父亲的太过无能。天下又有几个女孩儿不盼着进宫呢!有我做担保,四姑娘只要进了宫就是三品婕妤。蒋太医是我的人,有他在宫里接应,四姑娘诞下皇子只是迟早的问题。”
郭霭见闵朝宗已有心动之意,立即锲而不舍的劝道:“想想那王屠户,凭什么在你面前趾高气昂?原来也不过就是个杀猪的,涎着脸在你跟前献媚还不够格,如今呢?哼,只怕给你脸色看,你也要受着。”
这招激将法果然奏效。
若说闵朝宗最看不惯谁,那还真就非王屠户莫属了!
****
补昨天的断更~~

☆、第二百八十一章 、地牢岁月,并非寂寞

今夏热的有些邪门,老百姓都会所,只怕又是一年大旱。道两边的大槐树上,连知了都不愿多叫一声,唯恐撕裂了喉咙。京城几条繁华大道上,到了正午最热时,往往见不着几个人。
路边摊子最火的就是卖凉茶,这种买卖不用太高的成本,只将去年积攒下来的干菊花与夏枯草、桑叶、薄荷炖在一处,再加上些冰糖,简直就是消夏解暑的圣品。
京城热的像炭火蒸笼,有一处地方却格外不同。不但暗无天日,而且阴森的可怕,就是刮起来的冷风也是那种钻到骨头里,叫你难耐的痛苦。
这便是大理寺的牢房。
不过,即便如此,却也比芳菲想象的要更好些。至少牢房还算干净,没有老鼠蟑螂满地乱爬。无非可怕些的,是空气里始终弥漫一种*的气息,就像死亡的预兆信号。
大理寺少卿林大人看在闵家的面子上,破例给芳菲一个单间。因为知道这件事有蹊跷,林大人不敢轻易断案,所以对芳菲也格外客气。
林夫人与林大人并不是结发夫妻,是原配的远房表妹,因为先前的林夫人去了,留下一家子老的少的没人照顾,林家老太太做主为林大人迎娶了新夫人。
这位林夫人交友广泛,在京城社交圈里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昨儿一听说闵家犯了事儿,就忙告诉自己的丈夫。不管得罪了闵家的哪个。只有那位四小姐千万不能招惹。林大人起初还不明缘由,是林夫人告诉他,闵四小姐怕是入了太后的青眼。如今只等着贺寿的时候一鸣惊人呢!
林大人接任大理寺时间不长,最擅长察言观色,也是皇上新近赏识的大臣。妻子一说,林大人自然信服。
因此,芳菲这个小单间还算勉强,至少有个小小的通风窗口,外面尚且有几丝阳光能射进来。与隔壁牢房想必。简直就是天上与地下之分。
说来,大理寺最近也十分热闹。皇上刚刚抄没了一个御史大夫家。一家子上百十来口人,女眷就占了一多半,把大理寺的牢房塞的满满登登。
这位御史大夫家是秋后的蚂蚱,跳不了几天。外面也没人送东西进来探望。往常高高在上的老太太、太太、小姐们,此刻也都是灰头土脸,满身狼狈。
赶巧,她家老太太和大小姐的牢房正对着芳菲。
她们见芳菲打扮体面,虽不说话,但牢头们谁也不敢对芳菲大声呵斥,便知这是个有些来头的姑娘。
“姑娘,你年纪轻轻,怎么也被捉到这种地方来了?”老太太抓着栏杆。探头问她。
芳菲苦笑:“牵扯一桩官司,说我是主犯,不明不白就被捉了进来。”
老太太一拍大腿:“哎。这‘不明不白’四个字害死多少人。我家百十来口,就是不明不白进了牢笼,今后还能不能平安出去。。。。。。只怕还是个问题。倒是姑娘你,一看就是浑身正气,邪魔外道哪里敢近身呢?想必守得云开见月明,也就是今明儿两天的事儿。”
老太太一面絮絮叨叨说自己的无奈。一面悄悄打量着芳菲。
从这闺女被带进来之后,就不见丝毫慌乱慌张。真有股子大将风范。老太太起初还只当这是为将门虎女,犯了官司也不怕。可谁想悄悄观察一会儿后,对方又是礼仪大家的行事风度。老太太又见那些牢头儿娘子们一口一个“闵四姑娘”叫着,便存了巴结的心思。
她是行将就木的老骨头了,可孙女儿还年轻。
总不能跟着自己一起赴黄泉路吧?
老太太的心思一眼就被芳菲察觉了出来。
“老夫人,咱们都是阶下之囚,我还不如您这一家子,好歹都在一处。我独身一人,也不知道外面刮的什么邪风,下的什么阴雨。说不定明儿就要定了罪,每每想到这些,我也是夜不能寐,食不能安。”
老太太见闵芳菲推辞,知道这是陌生人正常的防备心理,也暗暗苦笑自己的慌不择路。
是啊,连这闺女都被关了,她家要是人脉广,权利大,何必还走一趟大理寺呢?
正经人家的好姑娘,只要进了这大理寺,就算清清白白,出去也要被口水淹死。
老太太遂不再说话,只是外在栏杆旁边闭目养神。
芳菲淡然一笑,身子往窗口射进来的光圈里移了移,让所剩不多的光芒尽可能的打在她冰冷的身上。
日落西山,牢房照例送来晚餐。无非就是杂面馒头,有些还发酸发臭。御史大夫家的女眷们被关了足有一个月,或许一开始还闹闹情绪不肯吃,可如今也当做了美味珍馐,不吃便要饿肚子。
芳菲这一份格外不同,竟然是两个红枣饽饽,配着一碗羊汤,还热气腾腾。
这份香气在大理寺的女牢之中格外诱人。
芳菲想了想,只留了两个红枣饽饽,便叫住送餐的女牢头儿:“烦请这位大人将此汤送与对面的老夫人。”
女牢头不想芳菲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闵四姑娘,你心地善良,这也没什么要紧的。可当下你的案子已经惊动了上面,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了结呢!地牢可不同别的地方,阴暗潮湿,住上小半个月,今后便能落下一身的大病。我这羊汤里面放了当归,枸杞,干地黄,最是滋补。林大人嘱咐过,叫每日送一碗给你,好歹别把身子呆坏了。”
林大人看重的是闵芳菲未来的前程。
若太后真的出面干预这件事,此刻卖好,将来就能结个大大的善缘。
左右一碗羊汤而已。
落难相救,才显侠肝义胆。
芳菲听了女牢头的话,也明白了林大人的意思,不过她还是坚持将汤送去对面:“两个红枣饽饽足以,我与老夫人萍水相逢,也算是前世的机缘,送一碗羊汤也没什么。”
女牢头儿听了芳菲的话,又见这姑娘语气淡淡的,态度却坚决,只好端了碗去对面。
御史家的老太太自然感激不尽,只是舍不得吃,私心想留着给孙女。
那小姐如何肯应,好歹劝了老太太回心转意,再面对芳菲时,也是格外亲切。
转眼入了夜,地牢之中冷气更重,芳菲只有一床单被,靠着浅薄的内里,倒也不难熬。
黑暗之中总是特别煎熬,芳菲也说不着,正闭目养神,忽然就听见长长的牢狱尽头传来开门声。
铁链子坠地的响动格外刺耳,不单单芳菲睁开了眼,就连御史家的女眷们也借着微弱的光线偷偷打量。
走来的脚步声很轻,不像以往女牢头们散散慢慢,拖拖拉拉的性格。
可越是这样轻灵,就越是叫人心惊胆战。
老太太搂住了自己的孙女,小姑娘将头深深埋在祖母的怀中,不敢看来者。
芳菲有一种奇妙的预感,对方怕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被子滑落,湮没了芳菲的脚踝。
等她才站稳,就看见一张似曾相熟的脸隔着栏杆冲她笑。
“小师妹,久违啦!”
哪里是别人,正是当年和皇帝一同进京的宜昌侯世子陈亦正。
三年不见,陈亦正的个子还是那么矮,丝毫不见出息。倒是脸上的笑意贼兮兮的,很快勾起了芳菲的记忆。
“二师兄!”
芳菲轻轻地叫了一声,陈亦正立即乐的眉开眼笑,
“小师妹还记得我?我只当师妹贵人多忘事,早把我这个二师兄抛在脑后了。”陈亦正说完,又是满脸嫌弃的看着肮脏腐臭的牢房,“小师妹是金枝玉叶,怎么可以住这样的地方。”
陈亦正后面的大理寺少卿林大人紧忙跑上来,亲自来开锁,口中还不断陪笑道:“世子莫生气,卑职糊涂,这就放四小姐出来。”
林大人在大理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就算这回芳菲来头颇大,林大人也没说亲自来探视。像这种开锁的行当,林大人更是体验都没体验过。
就见他手忙脚乱,也没将锁链拆开。
陈亦正颇有些不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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