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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大明-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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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既然要无中生有,这“生”的这孩子,自然不能随便找一个百姓家的婴儿就算数,这孩子除了健康以外,孩子的父母,总不能有什么隐疾吧!这孩子的父亲,多少应该和当今天子的相貌有些相似吧!当今天子是圆脸,若是这孩子长大,变成了一张方脸或者尖脸,和天子相貌迥异,这总不行的吧!
种种苛刻的条件加起来,注定符合这些条件的婴儿不可能太多,而且,为了保证这婴儿日后不会和他的亲生父母家族有任何的关系,那边的也是要要全部灭口的!
所以,皇后将婴儿送来,让他好好的喂养这个婴儿,他还真的没有怠慢。
他最喜欢的小妾皮氏,正好两个月前流产了,整个人都郁郁寡欢的,婴儿送到侯府的时候,侯府连奶娘都给皮氏准备好了,当然,这一切,现在都便宜了这个婴儿,张鹤龄还心里赞道这婴儿就是个福命了,就连到他府上的时间都那么刚刚好,而皮氏看到这刚刚出世不久的婴儿,也心里头怜惜的很,整日里都和孩子黏着,这是拿这孩子当亲生儿子养着呢!
张鹤龄一直都没敢告诉她,这孩子在她身边,可呆不了多长时间,皇后一来消息,他就得悄悄的将婴儿送进宫去,以皇帝的年轻,大概一个月的婴儿,和几个月的婴儿,应该看不出什么端倪分别来的。
可是今天晚上闹这么一出,他有些心神不宁起来,这闯进侯府的贼人,如果不是为了钱财,那要么就是为了他,要么就是为了这婴儿了,他不去看看那婴儿,实在是有些不踏实。
“老爷,您怎么来了!”
睡意朦胧的皮小燕,看到张鹤龄出现在她的面前,有些欢喜的叫了一声,不过,再看看张鹤龄身后一溜板着脸的侯府护卫的时候,这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
“我过来看看,今日夜里府里闹贼,没吓着你吧!”张鹤龄和颜悦色的说道,随着她进了屋子。
自从皮小燕流产后,张鹤龄已经很久没在这里留宿了,对着皮小燕当然张鹤龄说是怜惜她的身子,让她好好的修养,至于实情是不是这样,那就难说了。
“府里头闹贼了么?”皮小燕有些诧异:“我睡的沉,不知道呢?”
张鹤龄在屋子里扫了一眼,没看到那婴儿,看到张鹤龄四顾的样子,皮小燕笑了起来,她知道张鹤龄在找什么。
“小宝在隔壁奶娘屋子里呢,我睡觉浅,小宝晚上闹腾的话,我可就一点瞌睡都没得睡了,晚上都是奶娘带着他的!”
“哦,那去看看孩子!”张鹤龄点点头,“晚上这么大动静,小孩子没哭没闹,倒也乖巧的很!”
听到张鹤龄夸孩子,皮小燕笑得十分开心,一边笑着,一边领着张鹤龄走向侧门,为了照顾婴儿,皮小燕竟然在自己的房间和奶娘的房间之间,开了一个侧门,用厚厚的布条裹着,即使那边有什么声音,传到这边也十分的微弱了。
张鹤龄随着他走进隔壁屋子,屋子里,点着一盏微弱的灯火,在宽大的蚊帐中,那个小小的婴儿摇篮边,肥硕的奶娘,睡的正酣。
看了看,张鹤龄心里踏实了,他不禁心里暗暗笑了起来,自己以前可没这么疑神疑鬼的,这事情,闹得自己都有些恍惚起来了。
“夜深了,老爷就在这里歇下吧!”皮小燕眼波流转,看着张鹤龄,府里闹贼,老爷都还挂记着这自己,过来探望一下,这老爷是多宠爱自己啊!
“呃!”张鹤龄沉吟了一下,却是有些意动了。
走到门边,他对着守着外面的一帮家将护卫吩咐道:“本侯今天晚上就在这里歇下了,你们就在外面伺候吧!”
“侯爷!”站在门边的一个护卫,眉头皱了一皱,叫住了正要关门进去的张鹤龄。
“等等!”那护卫鼻子再次猛吸了几下,脸色突然一脸,做了个手势,几个护卫急忙冲上前来,护卫在了张鹤龄的身边。
这动静之大,就正在屋子里的皮小燕,也有些被吓住了。
“怎么了!”张鹤龄脸色也变了,他这个家将首领,可是有真本事的,他可是花了大钱请来的,跟了他这么多年,他若是这么紧张,那肯定一定有古怪。
“你们几个进去,将门窗全部都打开!”那护卫头子一边指挥者手下,冲进屋子,将所有门窗都打开,一边走进去,对着皮小燕问道:“七夫人,你说你睡觉有些沉,是今天夜里有些沉,还是这一向都是如此?”
皮小燕一愣:“好像……好像就是今天这样吧,以往一夜都要醒来数次,今天还是侯爷叫我,我才醒来!”
那护卫头子点点头,走到张鹤龄身边,“侯爷,请移步说话!”
两人走到院子中间,那护卫头子,才一脸凝重的说道:“侯爷,七夫人房里有些古怪,先前小的没进去,尚未察觉,刚刚侯爷出来的时候,小的闻到一阵香味,就怀疑是宁神香之类的药物,刚刚小的进去,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宁神香!”张鹤龄问道:“这个我知道,晚上睡不着,点一柱效果不错,七夫人说她睡眠不好,这个很正常吧!”
“但是,七夫人房里,这宁神香可不止是一柱的样子!”护卫头子说道:“我怀疑,今天晚上的贼人们,目标就是七夫人这里,江湖上的小贼入室行窃或者偷香,往往先用迷香之类的,迷晕屋子里头的人,若是不想伤人身子或者被人发觉,往往就用加重了分量的宁神香,效果都是差不多的,而当事人自己醒来之后,根本就意识不到。”
话未说完,张鹤龄已经急不可耐的朝着屋子走去,护卫急忙伸手去拦,张鹤龄一愣,朝着屋子里头大声喊道:“小燕,将孩子抱出来,快点!”
皮小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张鹤龄的话,她还是听的,屋子里一阵响动之后,皮小燕抱着还在沉睡者的婴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还在睡?”张鹤龄没有搭理皮小燕的疑惑,掀开了襁褓,心里头顿时舒了一口气,还好,还是这个婴儿,并没有被掉包什么的,只是,这么折腾,这婴儿都还不醒,这就足够让他相信自己的护卫头领的话了,也许,来人是被护卫们惊走了,还没有来得及要做他们的事情。
“这是什么?”张鹤龄指着婴儿肉乎乎的胳膊上的一个红点。
“也许,是蚊虫叮咬的吧!”皮小燕不大确定的说道。
“嗯,抱着孩子,随着到我那边去睡!”张鹤龄也不解释,回头对着自己的护卫说道:“去个人,将奶娘叫起来,就你们三个人,其他的下人,就留在这里!”
479。第479章 搜捕钦犯
折腾了半夜,躺在床上又东想西想了一会儿,差不多快天亮了,张鹤龄才沉沉睡去。这一睡,足足睡到快中午时分。
如果不是皇帝的圣旨上门,张鹤龄只怕还要睡下去,阖府上下,可没人敢打搅侯爷和周公相会的兴致。
圣旨是豹房来的,张鹤龄接到圣旨,心里登时一咯噔,有些想找宣旨的打听一下,那宣旨的却不是宫里头的公公,而是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的锦衣卫,那模样,可没有要巴结他这位侯爷的意思,他这打听的话,自然也问不出口来。
接了圣旨,匆匆的出门去,一路尽在猜测,这足足有两年没有主动召见他的朱厚照,突然召见他是什么事情,直觉告诉了他,肯定不会是好事情,这人要是做了亏心事,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情不自禁的朝着亏心事上面去联系,张鹤龄本来就不是什么心机深沉雄才大略之辈,这一路来,尽提心吊胆的琢磨这事情了,甚至想着想着,他的后背都有些凉飕飕的了,这是越想越怕的节奏啊!
等到他离开了侯府,侯府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侯府里刷刷的就冲进来一票和那刚刚宣旨的锦衣卫一样能够装束的家伙,好像他们早就等候在这里,就等这府里的主人出门了,他们乘虚而入一样。
有人上去查问,态度倨傲得很,他们态度倨傲,但是,那些锦衣卫的态度,那就叫狂傲了,嘞嘞了几句,带队的锦衣卫,一巴掌就将这上前查问的家伙,扇到一边去了。
“老子当然知道这是侯府,不是侯府老子还不进来呢,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下人,也敢拦阻天子亲军搜捕钦犯?”
有家将不服气,当啷当啷将兵器抽了出来,对方也不过百来号人,在这侯府里撒野,可由不得他们,侯爷养着他们,可不就是为了应付眼前的场面的吗?
他们抽出兵刃,那些锦衣卫也自然不甘示弱,一时间,在寿宁侯的前庭,一片刀光剑影。
这个刀光剑影,指的是太阳照在兵器上反射的光明,可不是说他们打起来了。他们根本没有打起来,就在两方都拔出来兵器的时候,侯府外面整齐的脚步声,从远及近而来,期间夹杂着铁器碰撞盔甲的声音,听这动静,外面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一对对士兵从门外冲了进来,执枪的,张弓搭弩的,甚至持着半人来长的火铳的,一个个如临大敌,将兵器对着这些犹自不服气的侯府护卫家将,几乎只十来个屈指的时间,这冲进来的士兵,就将侯府的前庭,挤得满满当当。
这个时候,就怕脑袋再不够用的的人,也看得出来了,这帮锦衣卫可不是空言恫吓他们,这架势,只要他们敢动手,人家可是真的只怕是敢弄死他们的。
领头的锦衣卫看着这帮有些不知所措的家伙,轻蔑朝着地下吐了一口口水:“一群土鸡瓦狗,进去,搜人!”
“大人,内院是侯府家眷的住处……”
一个看似护卫头领的家伙,站了出来,提醒着面前的锦衣卫,这帮人气势汹汹的进来,顺手偷点什么也就算了,自然有侯爷找他们算账,但是,若是他们惊吓到了侯爷的家眷,那可就是他们的失职了。
“谁知道钦犯藏在了哪里,可是有人看到钦犯逃进了侯府,还是说,你可以用脑袋担保,这钦犯没藏在这侯府的内院里?”
领头的锦衣卫站定了脚步,看着这个护卫,鼻子了哼了一声。见到对方不敢回答,眼中扫过一股鄙夷,转过身来,继续随着前面已经进去了的士兵朝着里面走去。
“敢问大人是镇抚司哪位大人?”那护卫忍着怒气:“等到侯爷回来,咱们也能给侯爷一个交代!”
生怕那锦衣卫不再理他,这回味朝着那朝着里面走去的背影大喊道:“大人若是害怕,不说也没关系,这京城就这么大,咱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这一次,这锦衣卫连脚步都没有停下,直接在风中甩过来一句话:“锦衣卫南衙钱宁,你家侯爷,想必对我不会陌生,嘿嘿!”
没错,带队的就是钱宁,清早他从昏睡就醒了过来,那个时候,钱无病从豹房里传回来的消息,刚刚传到慕天秋这里,他简直是咬牙切齿的表达出自己要亲自带队的愿望。他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弩箭取出来之后,除了胳膊不灵便,就仅仅是失血过多的问题了,所以,此刻看起来他虽然有些脸色苍白,但是精神头,却是很不错的。
雁九早就带着人,熟门熟路的朝着皮小燕的院子跑了去,一路上不知道吓到了多少大惊失色的侯府小丫鬟,不过,这个时候,雁九可顾忌不得了这么多,万一有人通风报信,小皇子被他们转走,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一行人跑到院子门口,几乎是没有停顿,雁九一脚踢开了院门,冲进了屋子,在屋子里扫了几眼,然后,他就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尼玛,还是不够快,有人给通风报信了。
钱宁稍后就到,看到雁九这样子,心里顿时就明白了。
“不妨事,外面咱们的人已经将这里给围了,他们就算跑,也跑不出去,一定还在这侯府之内,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找到那一位!”
雁九点点头,带着人,开始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寻了过去,这个时候,侯府内院所有的人,都被勒令回到屋内,有锦衣卫在到处大喊,“锦衣卫搜捕钦犯,所有人等回到屋内,若有人在外逗留,一律视为钦犯同党!”
不用掘地三尺,一炷香功夫不到,雁九就寻到了昨天晚上他见过的那个奶娘和奶娘身边胖乎乎正在酣睡的小家伙,他甚至还亲自上次查看了一下这小家伙昨天晚上被自己取血后胳膊上留下的痕迹,确定自己已经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带走!”
锦衣卫自然是连奶娘带孩子,都要带走的,期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混乱,那个年轻的妇人,显然不如外面的那些护卫那样忌惮锦衣卫,疯狂的要扑上来,将孩子抢回去,锦衣卫对这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未免有些束手束脚,冲进侯府里搜查钦犯是一回事情,但是,对侯爷的家眷无礼,又是另外一回事情,就连雁九,都不好对这个不知道是寿宁侯的什么人动手!
最后,还是钱宁出马,在这女人的脖子后面,赏了她一记手刀,令得她晕厥了过去,钱宁可没这么多忌讳,寿宁侯都想要他的命了,他打她的女人算什么!在钱宁的心里,这袭击他的主使者,他早就认定了寿宁侯了。
480。第480章 祸害
孩子当然是要送到豹房里去的,钱无病和李凤儿甚至朱厚照都在眼巴巴的等着孩子的消息呢!
钱宁和雁九带着部分锦衣卫离开了侯府,但是,侯府里的其他锦衣卫包括围着钱府的从京中各千户所调来的锦衣卫们,可都没离开,这是钱无病直接下的命令,在没有弄清楚寿宁侯府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这事情之前,这侯府里的所有的人,都得在锦衣卫的视线之下。
这事情,对钱无病来说,是必须做的事情,但是,他却不知道,单单调集人手将寿宁侯府围了这事情,在锦衣卫中,是个什么意义。
上一次锦衣卫这么扬眉吐气,那还是在查办刘瑾的时候,那时候,锦衣卫走街串巷,缉拿刘瑾的余党,几乎所有的锦衣卫,都以为锦衣卫重新威风的日子来到了,被刘瑾和东厂这帮阉货打压了这么久,要说锦衣卫的人,心里不憋屈那是不可能的!
可惜的是,倒了一个东厂,起来了一个西厂,垮台了一个刘瑾,重新爬起来一个张永,锦衣卫威风的日子,还是遥遥无期,至少,在京里头威风的日子,看起来是没多大指望了。加上莫斌死后,锦衣卫一直没有指挥使,偌大的衙门,几个分掌实权的同知,佥事,各自管着自己的一趟,看起来更是有一盘散沙的样子了。这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这个时候,钱无病突然有这么一个举动,召集各千户的人手,将寿宁侯府给围了,大摇大摆的进去搜捕钦犯,这是多凝聚人心的一件事情。
钱无病无意之中,在众多的普通锦衣卫心里,着实刷了一把威望。至少,在这些普通的锦衣卫眼里看来,这位指挥佥事大人,还是有担当,有决断的,比起其他那几个天天在镇抚司衙门里混日子的大人们,要强硬得多,而这个时候,正是他们缺少一个强硬的首领的时候。
当然,上千锦衣卫,光天化日之下将一个侯爷的府邸给围了,而且还进去抓人,这事情,在京城里头,怎么都不算是小事情了,这么大的阵仗,还动了刀兵,这京中掌兵的大佬们,哪一个不会派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京师首善之地,小的乱子都不能出,更别说这些动刀兵的事情了。
他们派出去的人,自然是被锦衣卫全部拦了回去,他们得到的信息,这是锦衣卫指挥佥事钱无病干的好事情,而这位指挥佥事大人,此刻正在在陛下的身边!
“看见没,看见么!”消息四散开来,作为京中消息最灵通的一撮人,在四海楼里已经无所事事的混了半个多月的那些勋贵子弟,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就炸开来了。
“这才是武人本色,那个寿宁侯,还有建昌伯,他们两兄弟,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整日里养着一帮闲汉欺压百姓,那算什么事情,这么有能耐,你去杀鞑子,杀倭寇了!”
有人在赞叹,也有人在幸灾乐祸,更有人心驰神往,这位钱大人,果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儿,杀伐果断之极,这寿宁侯有太后护着,他说将人家屋子围了就围了,说从他府里抓人,就小鸡仔一样从府里将人拎走,这以后跟着他干,只怕畅快淋漓的时候,多着呢!
唯独王钰眼睛咕噜噜的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是知道内情的,至少,到目前位置,他知道自己这些人的家里,在钱无病办的这事情,可没出多少力,眼下钱无病弄出这么大动静来,朝中攻讦他的人,必定不少,也许,这个时候,是该给各家的老头子通通气了,这个时候,该他们出力了,将这事情的影响降低到最小,也没白枉得了这两成的份子。
少年们兴奋的在叽叽喳喳,他咳嗽一声:“诸位兄弟,你们过来,听我说……”
豹房外面所有的动静,钱无病都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怎么样,他也能估计的得个七七八八,请朱厚照将寿宁侯调开,也是为了妥善起见,若是寿宁侯在家里,那些侯府的家将护卫,有主子撑腰,事情肯定就会复杂得多,孩子没到手,没拿到寿宁侯主谋的确切证据,他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武吧!要不然,太后的反弹,他这小身板,只怕也吃不消。
这个时候,他正陪着李凤儿,心里有些焦急的等待着消息送回来。而朱厚照,则是将厚厚一叠弹劾张鹤龄的折子,丢在张鹤龄的面前,心不在焉的听着张鹤龄一条一条的为自己辩驳,反正张鹤龄的德行,每个月总会有几个弹劾他的奏折,朱厚照以前是不想过问,这想要过问了,手中可不乏质问对方的东西。
“娘娘,娘娘!”看着钱宁笨手笨脚的抱着的襁褓,李凤儿伸出的手指都颤动起来。
“这就是我那孩儿吧!”她仿佛有些害怕孩子重新会不见一样,结果襁褓,紧紧的抱在怀里,而一路上还在啼哭的婴儿,这个时候,仿佛也心有灵犀的一样,止住了哭声,在李凤儿的怀里睁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的母亲。
钱无病朝着钱宁看了一样,钱宁走过来,轻轻分开襁褓的一角,将婴儿胳膊上的红点指着钱无病看:“这是雁百户昨夜取血留下的痕迹!”
钱无病正待给李凤儿确定,李凤儿却是喃喃开口自语道:“不用说,我知道这是我的孩子,我感觉得到,他也知道,你看,他都不哭了,多乖的孩子啊!”
钱无病微笑的看着重逢的两母子,让他们享受这一刻,直到李凤儿的情绪镇定了许多,他才开口道:“四娘有个猜测,当日小公主取血的时候,对于验亲的药物,咱们还把握得有些不大纯熟,眼下凤儿你这么高兴,索性咱们再验一次,免得我心里头,老觉得不踏实!”
李凤儿愕然睁大了眼睛,冰雪聪明的她,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让钱无病不踏实的是什么,她哆嗦着嘴唇:“你是说……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不过,得验验才知道,这对于将来如何安置小公主,也是有好处的吧!”钱无病微笑着点点头。
钱无病这么一说,李凤儿哪里还有不答允的道理,然后,水碗取来了,小公主也被奶娘抱来了,在两个小孩子此起彼伏的的哭声中,水碗里的两枚血珠,在李凤儿的注视之下,终于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钱无病吐出了一口长气,险些因为自己的疏忽铸成了大错,这哪里是孩子被掉包了,分明是李凤儿生下的是双胞胎,被人偷走了一个!
而身边的李凤儿,此刻早就脸上铺满了欢乐的眼泪,一边胳膊抱着一个小家伙,任凭脸上的眼泪珍珠般的落下,一边亲亲这个的小脸,一边亲亲那个的小脸,口中翻来覆去就是一句:“我就知道,都是我的乖孩儿,都是我的乖孩儿!”
钱无病朝着钱宁摆摆手,两人慢慢的退了了屋子,将里面一片温馨无比的空间,留给了李凤儿。
天真蓝!站在门廊上,钱无病看着宫墙外面的天空,浑身一阵轻松,这压在心里头一个来月的石头,终于被搬走了。
“大人,咱们这就是算大功告成了吧!”钱宁也眉花眼笑,做了那么多,还险些丢掉性命,如今看到这个结局,他顿时觉得,自己经历的这些,都值得了。
“还没有!”钱无病微微摇摇头:“别忘记了,寿宁侯还在陛下那里呢!”
“哼,做出了这等事情,陛下不赐死,已经是念及亲情了,他这个侯爷,难道还当的下去么!”钱宁哼了一声:“估计张家兄弟,这辈子,怕是要圈在中都守陵一辈子了!”
钱无病不语,这样的下场,的确已经是算仁慈的了,尽管圈禁至死的宗族外戚,没几个是寿终正寝的,但是总比赐死要多活些日子吧,而且这也顾忌到了太后的颜面,皇家的颜面,这事情,注定是张扬不来的。
“这事情,就让陛下决断吧,接下来的事情,已经用不着咱们主动去做什么,一切听从陛下的旨意好了!”
张鹤龄还在捧着弹劾折子,给高高在上的朱厚照表白着自己的清白,朱厚照一如既往他好动的性子,在龙椅上也走不住,就那么在他面前踱来踱去,眉宇间有些焦躁,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细声细气的在朱厚照身边说了几句什么,朱厚照仿佛被雷击了一样,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弹。
等到他转过脸来,张鹤龄偷偷的抬头觑了一眼,这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容啊,欣喜,愤怒,委屈,怨恨这些难以描述的表情,全部都聚集在了朱厚照的脸上,而朱厚照的那双眼睛,也很配合他扭曲的面容,慢慢变得发红起来。
“你委屈,你清白!?”朱厚照仿佛一条疯狗一样的扑了过来,将张鹤龄一脚踹倒,简直发狂了一样的对着不明所以的张鹤龄拳打脚踢起来:“你就是一个祸害,祸害了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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