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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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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归盈道:“玉门关之战,有半数成于诈道,纵然如此,若不是大将军在乱局中鼓起肃州士气,能否全歼狄银还是两说。王者用兵,以奇取胜者不可久倚,诈道可一不可再,可再不可三。而且庙算战争,未虑胜,先虑败——薛将军,我想问你是否计算过,如果战争拖延到冬天,我军的损失会有多大?”
见薛复不肯回答,慕容归盈道:“那就老夫来说吧。”他面向张迈,道:“大将军,如果战争拖延到冬天,就算我军最后能够取胜,军中精锐也必将有折损,高昌城内伤亡亦必惨重,高昌城外百姓,只怕……只怕都难以保全。”
他这句话其实还是委婉了些,乃不忍说出“死尽死绝”四字。
石拔等本来有些兴奋的脸听到这里也都黯淡了不少,慕容归盈继续道:“而且还不止如此!这个冬天,要挨过去还容易,但是大兵过后,必有荒年,这场仗已经误了今年高昌和瓜州的农时,若按照薛将军的第二套方略来,则接下来这半年中瓜、沙、焉、高四州非但无法休养生息,反而还要继续勒紧腰带以维持这场战争,而高昌在来年更将成为一方死域!总之,这场战争打到现在整个陇右道已经伤筋动骨,若再迁延下去,持续到冬天,误了播种,只怕明年高昌、伊州、瓜州三地要饿殍遍野啊!而沙州、龟兹、焉耆由于今年戮力于战争,除非上天特别眷顾,否则也断难丰收!三州大饥,三州半饱,如此国邦也不用外敌来侵,自己就非崩溃不可。”
张毅、海印等都听得暗暗点头,薛复却道:“虽然有这样的可能,不过也未必会恶化到这个地步,老将军的这番言语,其实有些危言耸听。”
慕容归盈道:“兵法云:先为我之不可胜,而后谋敌之可胜。破国以歼敌,非正道也。老朽以为,如今应以东进为务,先收河西,解放汉民,以耕以牧,等打好了根基,充盈了国库,我们便有了争霸天下之国本,毗伽之流何足挂齿!”
薛复却摇头道:“不然,所谓先富后强之论,未必正确。我大唐太宗皇帝之英明神武百年不遇,贞观之世更可睥睨千古,可太宗皇帝在定鼎天下之后,积二十年之国力,却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高句丽,为何?不是太宗皇帝无能,也不是大唐国势不够强大,而是时势使之然!若我们先定河西,容得毗伽从容退去,我料等我们占定河西以后,天山以北必有重大变化!今日我们忍一忍痛楚就能办成的事情,将来也许花费十倍力气也不能成功,事情宜先难后易,不宜先易后难!大将军,我军自起事以来,从未见难而畏缩!而总是于大危险中求大胜利,否则如何有今时今日之成就?愿大将军坚持我军一贯之传统,勿为苟安之论所动。”
他们二人争论到此已相当深入,石拔等都插不上嘴,田瀚更是听不大懂,张迈本来站着,这时也坐了下来细细思忖,问李膑、慕容春华道:“你们看怎么样?”
李膑道:“事业小时,宜于火中取栗、险中博胜,但如今我们的事业大了,则一味冒险恐非正道。我军取龟兹、取焉耆、取高昌、取河西,接连用险,犹如弓弦绷紧到了极点,我恐继续用兵,龟、焉、高三镇军民会难以承受。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现在是弛一弛的时候了。”
慕容春华却道:“我却以为薛将军所言有理。”
孙超忽道:“大将军,孙某能说几句么?”
他是后唐所封的“河西节度使”,之前曾有意将这个名头让给张迈,但张迈却对后唐的封号没什么兴趣,便委婉谢绝了,然而孙超的这番美意张迈自然心领。
这时孙超以尊客身份位列帐中,张迈听他要说话,忙道:“孙公请说。”
孙超乃道:“河西各州割据已久,胡人为主,汉人为奴,汉家子孙期盼王师,几已百年,然而中原几次兴盛,却总是无法进入河西,为什么?就是因为西北胡人势大,所以中原王师也只能隔着黄河兴叹啊。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天赐良机,河西诸胡一闻大将军之名尽皆丧胆,若趁此机会擂鼓而东,则肃、甘、凉、鄯、兰诸州可以一举平定,但若是错过了时机,我怕各州很快又会各成割据,那时候大将军再要重新收取一统,便难之又难了!”
慕容归盈道:“孙兄所言甚是!自古得陇方能得关,得关陇则得天下,关中乃华夏之心腹,河西乃华夏之肘腋,至于北庭一地,却是手足之福患,虽不能说不重要,毕竟不能与关陇相比。河西胡汉杂居,而以汉民为主,得一州,则有一州之力,得一民,则多一民效忠。北庭则地为胡野,人为夷狄,得其地不足以充盈国库,俘起民不能得其真心,先取疏,后取亲,实非智者所为!”
薛复哼道:“我却以为,正是河西多汉,因此可缓,北庭多胡,因此要急。”
张迈道:“这又是何说?”
薛复道:“河西乃汉家旧土,又无天然屏障,其势难以**,早取迟取,总是囊中之物,搁置着也无所谓,北庭却是可胡可汉,又有天山的天然屏障,因此必须趁此机会戮力夺并!若是迟了,恐往后可能会永处域外,难以回归了。”
慕容归盈却连连摇头,道:“不见得,不见得。”
两派意见争锋相对,互不向下,张迈心中虽有倾向,但一时也难以决断,忽然想起帐中还有一人未曾说话,便向他看去,正好薛复和李膑同时想起,也都向他使眼色要他助己,一时间大帐之内,人人目光聚于杨易。
(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章 重新崛起的东方
巴格达。
这是一座曾经与长安齐名的世界性大都市。
在大唐典籍中被记载为“黑衣大食”的阿拔斯王朝,在一百多年前曾经盛极一时,巴格达的辉煌也在那一百年中达到了顶峰。
然而盛极必衰的轮回并非中国的王朝所独有,而是全世界任何国家、任何政权所必须经历的过程。
从一百年前开始,阿拔斯王朝就开始衰落,正统的波斯贵族开始丧失权力,突厥人掌握了军权,他们废立哈里发,将整个帝国搞得乌烟瘴气,阿拔斯王朝开始分裂,地方政权纷纷割据,正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遥远的西方帝国也未能逃过这条铁律。
如今,巴格达已经彻底丧失了其政治上的地位,只是沦为名义上的帝国首都,不过这座城市仍然是西方世界的宗教中心与经济中心,这个时代,东方的战乱尚未结束,而欧洲……那还是一个猴子乱跑的大陆。
城门开启,大商人法蒂玛迎来了他的老朋友——来自萨曼的丝绸商人赞吉。赞吉的背后有一百五十头骆驼,其中八十头骆驼上是暗藏武器的勇士,另外七十头则驮着沉甸甸的大箱子。
巴格达的治安并不好,同样雇用了一大群保镖的法蒂玛匆匆将老朋友请回家去,在地下室打开那些大箱子,让法蒂玛吃惊的是,七十口箱子里头,竟有五十箱的丝绸。
“真神保佑!”法蒂玛赞叹道:“赞吉啊,我的兄弟,你怎么能够搞到这么多的丝绸!我的朋友,我可多久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丝绸了。你看它的色泽是如此的明亮,你看这手感是如此的光滑,啊,赞吉啊,你要发大财了,你带来了五十箱丝绸回来,我敢说你回去时带走的就是一百箱的黄金!”
赞吉笑了起来,问道:“现在这边的丝绸价格怎么样?”
“高得很,高得很,各地的商人,见到这些丝绸就会像饿狼见到羔羊!光是巴格达就能将这些货物全部瓜分掉,拜占庭那边想分一杯羹都难。”法蒂玛说:“不过这么多的丝绸,我想你多半是积攒了很久,咱们最好不要一次卖掉,那样卖不掉最高的价钱,咱们一点点地卖,一年出个十箱,啊,这五十箱子丝绸,足够你在这里过上天堂般的生活了,赞吉,你别回去了,就留在巴格达吧。”
“我才不留在巴格达呢。”赞吉说:“这座摇摇欲坠的巴格达有什么好处?你们这边太乱了!你都不知道这一路我是怎么过来的!听说南边最近又出叛乱了,是么?”
“嗯,是的,是设拉子的布韦希家族。”法蒂玛说:“布韦希家族三兄弟最近是越来越强大了,不过我并不是很担心他们,其实我觉得也应该有一个强大的人来结束这混乱时局了,或许,布韦希三兄弟也是一个选择。”
“只是也许而已,对吧。”赞吉说:“我是从东边来,也听过他们的一些事情,不过他们要成气候,却还需要时间,那样变数太多太大了。”
“那总好过你在东方啊。”法蒂玛说道:“布哈拉虽然好,撒马尔罕虽然繁荣,但和巴格达相比也只是两座外省的省城,哪里比得上这里呢。当然,如果你只是要保平安的话,边远地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赞吉笑了起来:“保平安,我可不是要保平安,我在做大生意呢。这次我不顾艰辛万里迢迢跑来巴格达做这笔生意,为的就是储足资金好去东方!”
“去东方?”法蒂玛说:“应该说,回东方吧。”法蒂玛认为赞吉所说的东方就是萨曼,“奈斯尔二世确实是一位贤明的君主,在他的统治下河中应该还有十年以上的平安岁月,不过我不认为那里是做大生意、创大事业的地方。巴格达虽然乱,但作为世界中心的地位是不会变的,而且有的时候,越是乱,就越有机会赚钱!”
赞吉又笑了笑,法蒂玛注意到这次这位朋友的笑容带着几分怪异,好像自己说错话了一般。
“赞吉,我的朋友,你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的情报确实落后了。”赞吉说,“东方早就天翻地覆了,而且我说的东方,也不是萨曼。”
“不是萨曼,那是……”
赞吉没有马上回答他,却说:“刚才你说,巴格达是全世界的中心,嘿嘿,但你别忘了,它可不是唯一的中心。”
“嗯,”法蒂玛沉默了一下,说:“那你是说君士坦丁堡吗?那里确实也繁荣,不过你应该知道,自从我们天方教兴起以后,十字教就彻底不行了,罗马帝国也将成为一个永远过时的传说,你看吧,越往后,巴格达的地位就会越发超越君士坦丁堡。”
他留意到了赞吉那不以为然的神情,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极了。”赞吉说:“不过你说的,都是西方的情况啊,而你别忘了,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中心!”
法蒂玛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说的是……”
“长安!大唐的长安!洛阳!大唐的洛阳!”赞吉道:“那才是能与巴格达并驾齐驱,并且在以后会前途无量的城市啊!”
法蒂玛呆了呆,忽然笑了起来:“赞吉啊,你别跟我开玩笑了,长安?洛阳?大唐?那是我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时候的事情了,只能拿来怀旧的。”
赞吉冷笑起来:“所以我说,你的情报落后了!”他拍拍那五十箱丝绸,道:“这些货物,你最好赶紧帮我出了,越快越好!”
法蒂玛见他说出这等违反商业法则的话来,却又知道自己的这位朋友绝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忙问:“老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方是不是出大事了?”
“嗯,是出大事了。”赞吉说:“我带来的这些丝绸,都是于阗的货,于阗的丝绸产量虽然不少,但质地却还不算是绝顶的。再过一段时间,丝路可能就要彻底重开了,如果来自中原的丝绸涌过来……嘿嘿!虽然真的重开或许还要几年,但只要消息传到,丝绸就会降价,这个你我都明白的。”
法蒂玛大惊:“老朋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呢!”
赞吉道:“东方出现安西唐军的事情,你听过没有?”
“安西唐军?”法蒂玛摇了摇头。
赞吉又说:“一位叫做张迈的将军出现,你也没听过?”
“张迈?那是一个中国人的名字么?”
赞吉有些奇怪:“你不会闭塞到这个地步吧?岭西两大强国——回纥与萨曼五路大军围攻疏勒却被打败,事情那么大,就算是巴格达,应该也有传闻了才对啊。”
“你是说那事啊,”法蒂玛说:“那个我自然知道,啊,对了,张迈,嗯,好像是那个名字。”
唐人的名字翻译成阿拉伯文就会变得很古怪,正如阿拉伯人的名字翻译成唐文一样,会让人很难记得。
“对,就是他!”赞吉说:“老朋友,我给你一个奉劝,从今天开始要记住这个名字,包括他的各种译法,以后只要听到他的事情一定要特别留意,或许会给你带来难以想象的商机呢。”
“为什么呢?”
“因为,他将可能是一个改变世界的人!”赞吉说:“现在天方诸国消息灵通的人,虽然已经知道了疏勒那一战的大略,却都不知道疏勒那一战的结果!这位叫做张迈的将军,他可不止是一个会打仗的人啊。他在取得军事胜利后的短短一两年间,就建立了一个秩序井然的强大国家来,他统治下的属民如今的那种振奋昂扬的精神状态,不是这个世界其它任何国家能够比拟的。萨曼和那个新兴国度相比,不过是一个坐在夕阳底下晒太阳的老人,而巴格达这边,嘿嘿……这个连安定都谈不上的地方,更是没法比较了。”
安西唐军在军事上取得的胜利很容易就传遍诸国,而内政与民生上的进展则没那么容易成为广泛传播的新闻——虽然后者一旦传播开去将会有更加深远的影响。
法蒂玛敏锐地觉察到这将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忙拉住赞吉,说:“朋友,快,来给我说说这位张迈将军的事情。”
————————————巴格达的夜景也是很漂亮的,但郭俱兰却没有欣赏的心情。现在这个少年是赞吉商队中的一个奴隶,不知道的人都管他叫突厥奴,因为他是从“突厥地区”被卖过来的。
突厥地区,突厥地区……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人记得,那里原本乃是大唐的领土。
“还能回去吗?”
郭俱兰不知道。
当初城池陷落的时候,他本来是想往东走的,无奈人被俘虏,被贩作奴隶,又被辗转易主,结果便越走越往西边来,到现在,离疏勒已经遥远得不可企及。但是间或传来的关于唐军大胜的消息,还是激励了他,让他坚持下去。
其实,郭俱兰的汉语还说的不是很流利,其实郭俱兰的血统中胡人的因素占得更多,但现在他却已经固执地认为自己乃是一个唐人!
就在郭俱兰思绪飘飞的时候,主人家的管家带了仆人拿了许多美酒来,款待赞吉所有的下人。郭俱兰只是一个奴隶,居然也分得了一壶美酒,一份佳肴。
————————————“天啊,那里真的这样?”
走出地下室后,法蒂玛将赞吉邀请到了他的密室——一间布置得华丽而舒适的房间中,本来还会有波斯女奴来服侍,因为要谈论的事情太过重要而省略掉了这个环节。
就在刚才,赞吉给他描绘了安西地区的法律、关税和政策细节,以及安西官吏的清廉。
平心而论,安西的施政还远称不上完美,郑渭和张迈构建的法度虽然不错,许多地方都还在有待完善,然而一套秩序毕竟已经建立了起来,自库巴以至于银山大寨,大的动乱结束了,道路可以平安通行,而公开的关税制度几乎可以让商人在出发之前就计算出行商大致的成本。
“当时我在撒马尔罕已经快破产了,是抱着一试的心情,筹借了最后一笔钱,去了宁远。”赞吉说:“结果我从宁远到疏勒,从疏勒到于阗,跟着又从于阗跑回宁远,来回跑了四千多里的路!居然只用了四个月!”
法蒂玛惊诧起来:“四个月?”他虽然没去过宁远、疏勒,但那段路程也多听人说过的,自然环境的艰险也不用说了,其实更阻碍交通往来的,乃是政治上的隔绝与治安的恶化——在一个经常打仗或者盗贼遍地的地方,生意还怎么做?
法蒂玛马上想到,赞吉走这么远的路而只用了四个月的话,就可以想见他一路上基本没受到什么阻滞了。
“是啊,四个月,”赞吉由衷地舒了一口气,说:“我走了一辈子的远商,这一趟商路是最舒服的,嗯,沿途那些半官营的客栈其实都才草创,床也不舒服,然而睡得安心啊,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头,我没一个行商在外的晚上能够像在安西境内行商的时候那么安心的。”
听着赞吉的描述,法蒂玛忽然想起了一百年前的阿拔斯王朝,那个时代的大食帝国,也是构建了这样一个安全的商路交通网络,让商人可以平安地到达帝国的各处,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商业网络,让整个帝国充满了勃勃生机,大食帝国之所以能够达到媲美于大唐的强盛,可不止是靠着宗教和武力而已。
然而,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赞吉叹道:“我翻身的这笔钱,就是在安西掘到的。离开安西以后,进入萨曼,情况也还好,萨曼的市井其实比安西现在还繁华些,可是那些官吏的嘴脸却着实让人感到讨厌。等离开了萨曼之后,走在前往巴格达的路上时,我是边走边后悔啊,这边的道路每一步都要提心吊胆,甚至进城了也不能安心,回想起在安西时的平安来,这边让我的感觉简直就像行走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老朋友,你说,我还会有心思留在巴格达吗?”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喝酒,到了深夜赞吉便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法蒂玛却还在琢磨着他的话,一个青年推暗门走了进来,在法蒂玛耳边低声说:“他的下人大多数都喝了酒醉了,可是还有四十个武士说什么也不肯喝酒,甚至不吃我们的东西,怎么办?要动手不?”
法蒂玛从桌底下摸出了一柄匕首,反复抚摸着刀鞘上的宝石,终于又藏了回去,说:“不,好好款待他们。”
青年有些不明白:“爸爸,你说的款待是……”
“就是好好款待他们,保护他们的安全。”法蒂玛说道:“五十箱丝绸在昨天确实已经值得我们动手,但现在却已经不值得了。我们的这位去过安西的老朋友,涨价了。”
(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章 压舱石
当初薛复取了敦煌以后,曾第一时间向渠离方面报捷,安守敬接到消息兴奋异常,高昌那边虽被阻住,他却马上将消息传到疏勒、宁远。
杨定国一听,马上将捷报遍告全境,这次东征的主力兵马,除了从岭西一路打过来的老兵之外,新军主要抽调自疏勒地区,因此在唐军统治的诸镇当中,以疏勒男丁最为奇缺,过去一年的农牧事务有许多都落在了老弱妇孺身上,百姓负担极重,这时消息传来,阖境欢呼雀跃,精神为之一振,杨定国趁机下田野,走村越落号召百姓努力耕作——“在这样一个乱世,我们能在后方平安生活,靠的是前方将士奋勇作战,咱们这些老人、女人,无法直接上阵帮忙,也要将家理好,将田种好,将牛羊放好,让将士们回来时看到满野金黄,遍地牛羊,才知道我们在后方也不容易。”
百姓群相呼应,父亲想起儿子即将凯旋,妇女想起丈夫即将回家,均各振奋。杨定国又释放了一批已经学会唐言的奴隶,授予他们耕地草场,以激发这批人的积极性。
宁远那边郭洛一接到信报,心中大定。便请刘岸,召郭汴、何春山等人商议。
郭汴兴奋地几乎坐不住,说道:“咱们也响应东边,狠狠地宰阿尔斯兰一刀,东边的兄弟在立功,咱们若没点功劳,会让他们看不起的。”
刘岸却道:“不可!我们可以用威,不可动兵。即将结束的这一仗咱们是以一敌四,实将我们的力量都用尽了。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我们将会对外威名大震,同时却是内里虚弱,疏勒今年的收成必不如前,高昌身陷战乱,来年只怕要生大饥荒,需要其它州镇接济,如果形势严峻的话说不定还得从宁远抽调部分粮食。如今宁远的局势极好:西有贪财畏战之富邻,北有山河阻隔之险要,防守起来不费功夫,一府足以控亦黑城,一营足以扼冲天砦,军队就地驻防,耗费的钱粮也少,正是如此大都护才能安心东征。这西守东攻的大略,要等到东面局势彻底定下才可改变,否则的话只怕要出岔子。至于说功劳,只要我们稳住了西线,那么东线的兄弟们每打下一座城池,里头都自然而然会有我们的三分功劳在,这个大都护心里是明白的。”
郭汴道:“但现在这样的大好局势,如果不利用,不是太可惜了吗?”
郭洛沉吟片刻,道:“东攻西守是我和大都护达成的默契,国策不是战术,既然定下来就不可轻改。刘司马所言甚是,我们的一切行动,都以为东边的兄弟提供协助为依归。”
何春山道:“若是这样,如今高昌之围未解,我想东边大都护接下来不管要逼退还是反攻,都必定用兵北庭,我们可将消息泄露给阿尔斯兰,叫他畏惧后撤甚至图谋毗伽,如此可分北庭之势,也就间接帮到了东方。”
刘岸道:“这事却得小心,须防阿尔斯兰恐我们势大,反而与毗伽结成唇齿之盟。”
何春山笑道:“秦灭六国,六国也不是没有能人,也不是不知道秦国坐大的危险,然而始终无法真心联盟抗秦,为的只是家家都心存侥幸。阿尔斯兰这人我见过,他是岭西回纥的嫡派继承者,威权得来容易,在两河唯我独尊惯了,这些年来也没有人敢违逆他,萨图克全盛之时也在他面前装小,其实他的才具不如萨图克,当初萨图克并有怛罗斯与疏勒时,尽管势力仍然不及阿尔斯兰但发展势头已渐渐在侵吞这个兄长,但阿尔斯兰却从来不肯承认自己已经失去对萨图克的控制。同样,如今我安西的势力实际上已经凌驾于岭西回纥,但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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