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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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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而且得赶紧起行!”折逋璜道:“你还必须赶在河西东部诸州的主要寺院作出决定之前回来,要不咱们番禾可就全完了!”
折逋瑛面有难色:“但是从番禾到洛阳,一路何止万里,进入渭州以后还好,毕竟那里已经是沙陀唐朝的天下,只要洛阳的皇帝愿意见我们就没问题。但是进入渭州以前,一路上可都不是闹着玩的,兰州,会州,都有我们的对头,很难过去啊。”
折逋璜怒道:“难过去也得给我过去。你就乔装改扮,我任你到农奴牧奴里头挑选最出色的人才,你偷过去也好,闯过去也好,总之两个月内一定要见到中原的皇帝,然后将消息带回来,如果你办不到就别回来了!”
折逋瑛想了想,说:“好吧,那你把那七个勇士让我带着,如果有那七个人在的话,我就去。”
“去吧。”折逋璜道:“你要什么人,尽管选去,我会再给你拨足马匹,选好武器,同时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呈给中原皇帝的大礼,你口才不错,见到皇帝之后,记得按照上师的吩咐行事。我们能否保住番禾,就看你的了!”
(未完待续)

第一二二章 李从珂
折逋瑛领了折逋璜的命令,便在农奴中挑选强健者,凉州的这些土豪,本身是没有常备的正规军的,平时只是各自忙各自的农活、牧活,一旦有事就召集起来或劫掠或打仗。因本身也没有非常明确的科层级别,其治下勇士但以勇武者闻名而已。
其中又有牧奴、农奴七人最为凶悍,为首的叫丁浩,其次者叫王安,都是汉蕃混血,折逋瑛将七人都召集起来,又选了健者五十人,快马八十匹,要往中原。
丁浩因老婆临盆在即,不愿意去,折逋瑛道:“别忘了你老婆也是我哥哥赏赐给你的!”丁浩说:“可我儿子是我自己弄出来的啊,我要等我儿子。”
折逋瑛大怒,一鞭子就扫了过来,打了丁浩脸上皮肉都绽开了,怒道:“我这就去把你老婆的肚子踢烂!看你等!”
丁浩本来愤怒,差点就要动刀子,但一听这话害怕起来,跪下磕头,求折逋瑛开恩,折逋瑛这才哼了一声,说:“这次赞普是要让你去办件大事,如果办成了重重有赏,如果办不成你全家都得死!你老婆在这里自然有人照顾,你担心个什么!”
赞普在吐蕃本为王者之称,吐蕃乱后各地割据土豪酋长自尊自大,有一些也自称赞普起来。
王安也来相劝,丁浩想了想说:“事情要是办成了,会有什么赏赐?”
折逋瑛说:“如果这次的事情能够办成,我会请赞普赏赐你一条牛,再让你三年之内,所种粮食留下一半。”
丁浩大喜:“让我留下一半?”旁边王安等人也都替他欢喜,又甚羡慕,丁浩是个义气的人,回顾了一下其他人,问道:“那他们呢?”
折逋瑛说:“他们,留下四成。此外我还会请永昌寺的少师不收你们麦子,就为你们祈福一次。”
众农奴欢天喜地,丁浩说:“好,我就跟你去!”回屋准备了刀子,又和妻子告别,他的妻子不舍得,丁浩把折逋瑛的承诺说了,他的妻子一听也高兴起来,说:“那你尽管去吧,有王安的妹妹照顾我呢。”
丁浩摸摸老婆的肚子,别了出去,带上众勇士,拥簇了折逋瑛,离开了番禾。
凉州的这些土豪、牧民,比之中原乡下的族长、村夫又愚鲁了几分,大多数人毫无大局观可言,折逋号称凉州一霸,但他的威令也走不出百里之外,过了神乌,关系一疏,沿途的土豪杂虏谁还管你是谁的使者。一路之上,或也有些村庄,或也有些帐篷,胡汉掺杂,到了夜里便有人来偷袭,不一定是动刀子,只是趁夜摸东西而已,因此五十多人必须将牲畜围定,立下帐篷并派人轮值守夜。若是遇到寺庙那便谢天谢地,可以安心睡个好觉。
到了白天,有的牧民望见他们人多似乎又带有财物,就拦道抢劫,好几次靠着丁浩等拼命死战,这才战脱。
从凉州到渭州,一路都有大唐官道,道路并不难走,之所以被隔绝主要是因为治安原因。从神乌走了七日,来到乌逆水上游,丁浩在这里有个交好的朋友,是一个族群占着这条河讨生活,用几十个木筏将人马一起运了,顺流而下,到了中游是另外一个族群,到了下游又是一个族群,一条河被切割成了三段,幸好中下游的两个族群都和丁浩的那个朋友有交情,因此只缴纳了三回路费,便得以平安到达黄河。
王安不停向折逋瑛夸口,说:“如果不是我们丁大哥的交情,这条路要是走陆路,就得走一个月!”
“行了行了,”折逋瑛说:“回到番禾,我许下你们的赏赐不会打折扣的。”
乌逆河汇入黄河处离兰州的首府金城(即今兰州市)已经不远,那里却被一群党项占领着,他们也不入城,沿着官道南下,沿途又与来剪径的杂虏杀了四回,七勇士死了两个,五十多人的部队只剩下四十二人,三天之内走到狄道,这里已经有着一个汉人的碉堡,周围数十里治安环境较好。
折逋瑛便入内攀谈,说自己是代表凉州要进中原朝贡的,堡主一听心中欢喜,好吃好住地款待了他们一夜,第二天便送了他们上路,再往西便进入渭州地界,已是后唐王朝的统治地区了。
折逋瑛入了官邸,递交了由永昌寺僧侣所拟的文书,渭州属官不敢怠慢,连忙上报,并派人送他们一路东行。沿途疮痍满目,丁浩虽然没多少见识,却也看得出这里不久前才打过仗。
他们晓行夜宿,直取东都,丁浩见沿途居然没遇到一个盗贼,心中暗暗纳罕,而且沿途阡陌相连,尽是农庄田亩,对王安说:“这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平宁富庶的地方,咱们一定是前世不修,也没生在这里。”
王安说:“要不然怎么大家都说中原好呢。”
其实如今的中原,比之汉唐全盛时实属衰世,但和西凉相比自然仍如天堂一般。
丁浩长长叹道:“要是能活在这里,便短十年命也值了。”
他们是使团,沿途不能乱走,只是在规定地方行宿,西都长安也不让进,不久进入洛阳地区,到了东都城下,望见那如铁如石的城墙,看见那高耸入云的城楼,吓得随行几个农奴都跪下膜拜,以为是一座大寺庙,遇庙而拜也是他们的传统,周围的东都市民看见无不窃笑。
后唐王朝有司将他们安排在驿馆,跟着便拿了他们的文书层层递交。
其时已是后唐清泰元年,新皇帝李从珂刚刚从凤翔起兵,一路杀到东都,逐杀了闵帝李从厚,夺取了江山,听说凉州有朝贡入朝,枢密使韩昭胤心中欢喜,想着皇帝新立,就有藩属来朝,正可借自作篇不大不小的喜庆文章。
他当下便召来折逋瑛,问询细节,问其源流派系,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不由得大惊失色!
原来后唐之大患,历来都在北方契丹,河西安西过去只是一盘散沙,后唐虽力不能及,却也不担心会成大患,所以对西北关注不多。从去年开始,闵帝李从厚就开始削藩的行动,跟着李从珂惧诛造反,后唐内部便发生了内战,李从珂君臣一心只想着如何进入东都,进入东都之后又为如何犒赏士卒费心劳力,数年来全国上下的精力都集中在内部争斗上,西北方向纵然有一些流言飞语传到边鄙,他们却哪里会用心注意?更别说像鲁嘉陵那样,一早就通过佛教寺庙的渠道多方侦探中原的消息,甚至逐步派人东进,以作间谍了。
折逋瑛的朝贡韩昭胤本来只是当作门面功夫来对待,这时听说了安西军崛起的经过后再也不敢小视,心想:“这事必须在意,可别一个不小心酿成了大祸!”赶紧来见李从珂。
——————————后宫偏殿,年近五十的后唐皇帝李从珂躺在翡翠床上,听书记宦官给他读奏章。李从珂虽已步入老年,但久在沙场的他,精力仍然显得十分旺盛。
这一年中,他才刚刚从凤翔起兵,登上帝位还不到几个月,国家内无余财,边镇隐藏大患,因此这个皇帝做的并不舒服。今早才刚起身,就接到了韩昭胤的奏章,这份奏章甚长,因蒙布哈为了使后唐朝廷重视张迈这个威胁,特地将他所知道的关于西北唐军的情况尽量详细地记录下来,而韩昭胤的奏章之中,除了添上自己的观点之外,对蒙布哈的描述基本上是照搬。
这其实也多亏了《安西唐军长征变文》的传播,否则蒙布哈也没法得到那样脉络详尽的情报。也正因有《安西唐军长征变文》的故事脉络打底,所以韩昭胤的这篇奏章不但内容翔实,而且故事曲折,有种听变文的愉快感,长虽是长,却不像其它奏章一听就让人生厌。
李从珂一开始也没将一个小小凉州土豪入朝的事情当回事,听着书记宦官读奏章,就当是早上起来听个故事醒醒脑。他作为皇帝虽未能名震青史,本身却是后唐两大名将之一,与石敬瑭同为乃父李嗣源的左膀右臂,对军伍之事十分通达,见微知著,奏章中的故事虽只描述安西唐军起兵之大略,李从珂却能见微知著、明辨真伪。
听到张迈的初出茅庐第一功——火烧新碎叶城时,本来还未全醒的李从珂暗暗点头,赞道:“此子头脑灵活,乃是可造之才。”
及听唐军外托和议,实行夜袭,又赞:“这个郭师道,于大事上倒也不糊涂。”再听到昭山夜战,李从珂愕然道:“西北亦有如是勇猛者?”
此后迂绕沙漠,死战灯上城,李从珂听得在床上坐起身子来,妃子挨过白嫩嫩的身子来也被他推开,及听灯上城大捷,李从珂喝道:“其势成了!其势成了!”
之后唐军取怛罗斯俱兰城,逼退萨图克,骗过库巴,千里袭取疏勒,李从珂竟听得手心出汗,掌膳宦官上前劝吃早餐被他一脚踢了出去,跟着是疏勒攻防,及听得张迈击退诸国联军,李从珂已是危坐不动,旁边妃子、宦官看见他这样子都吓得不敢动弹,读奏章的书记宦官喉音也变得不自然了,只是不敢稍停。
韩昭胤的这篇奏章文辞一般,但奏章自不可能与变文般敷衍铺陈,不久便已经说到张迈如何入沙州夺取归义军之事,听说慕容归盈建议夹击毗伽,李从珂大叫:“慕容归盈误国,慕容归盈误国!此老贼该杀!”及听到安西军击败狄银,吞并沙瓜,李从珂竟怔了好久,猛地扯住书记太监喝道:“这个张迈,是哪朝哪代的英雄?怎么以前从未听说?”
书记太监吓得哭了:“陛下……奴婢哪里晓得。不过看这奏章……后面有写着……好像近年的事情,这个张迈,如今已经打到凉州了。”
李从珂脸色一变,呆了良久,急呼:“速传韩昭胤,李专美,刘延朗,薛文遇,还有审虔、房暠,不得迟延,火速入宫议事!”
(未完待续)

第一二三章 群龙动
后唐朝廷之上,虽然还有冯道、李愚等宰制大臣,但说到亲信,却就是此刻偏殿上的这六个人——枢密使韩昭胤、枢密副使刘延朗、枢密直学士李专美以及皇城使宋审虔、宣徽北院使房暠五人是李从珂在凤翔起兵时的亲信,李从珂能够下定决心“清君侧”、夺帝位,多出这五个人的谋划,至于枢密直学士薛文遇在起兵过程中亦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韩卿家的奏章,大家都读过了。”李从珂道:“西北忽然崛起的这伙人,兴起得好生奇特,若不重视,将来只怕会变成大患,诸位卿家可有妥善处置的办法?”
房暠上前奏道:“启禀陛下,东都近日,来一胡僧,所为颇有灵异,善知过去未来,今日忽有西北之事,或者就将应在这个胡僧身上,待臣散班之后细加探访,或者能从中得到神启。”
李从珂的这几个老参谋中,房暠独以鬼神之事见长,李从珂在凤翔起兵之初,城池被围,他心中惊恐,是房暠用江湖术士请神上身,口作神语,对李从珂说:“大王兵少,所以上天特从东方调遣兵马来助大王。”李从珂心中稍安,城中士气因此稍稳,这才继续用兵用计,后来果有一部来攻大军背叛了李从厚,投降了李从珂,因此李从珂对鬼神之事颇怀信仰。房暠善用鬼神之道,对稳定君心军心、打击政敌阵敌都曾起到很大的作用。
“善,”李从珂道:“但鬼神之事,只能祈望,如何处置,却还要仰赖诸位的谋划。据那折逋某所奏,张迈既得了安西、河西,如今大军至少十余万,如此大患不在契丹之下,若让他吞并了凉兰诸州,那便与我大唐接壤了。”
他记住了张迈的名字,折逋璜却不记得,只是以“某”代名。
“其实陛下无需过分忧虑,”枢密直学士薛文遇道:“韩枢密所奏,全凭凉州折逋氏片面之言,那张迈是否真有如此神勇,也未可知。至于说大军十余万,或许也言过其实。”
李从珂却摇头道:“那张迈起兵的经历,听奏章所表军政计谋,不似作假。他若并了安西、河西,拥兵十余万也不在话下。”
“纵然如此,陛下也无需过虑。”薛文遇道:“自古从无以安西而进窥天下者。如今我大唐之患,内在水旱兵祸,使百姓贫苦无依,藩镇强横,使国家财货枯竭,外则契丹窥伺,北疆难安,西北纵有变故,也不过手足之患,会当先心腹,后手足,方为务本之道。”
六人之中,宋审虔较知兵事,说道:“不可掉以轻心,自古陇右之兵最为强盛,西北民风剽悍,若让那个张迈占据了凉、兰,尽收河西之众,进而窥我灵武、凤翔、定难,只恐西北之祸,将不在契丹之下。”
韩昭胤也道:“薛学士所言心腹手足之论甚有见地,但心腹之患要牵挂,手足之患也不可不疗,凉州折逋氏等既然上奏内附,陛下何不乘机降旨,与其官职,使之为那张迈东进之阻遏。”
另外一个枢密直学士李专美一听说道:“凉州早得敕封,本有孙超作为留后在。孙超未有奏章上来,那折逋氏乃是吐蕃、羌人与汉儿之杂种,若是舍孙超而封折逋,岂不是亲胡而离汉?再说那折逋某人不过一方土豪,胡人来朝,想必是为张迈所逼,所以入朝求附,要靠他来阻遏张迈,不啻是驱狗御虎,只作徒然而已——此事万万不可!”
李从珂一派本出沙陀人,但入中原既久,早已以汉人自居,且其臣属、兵将,也多是胡汉掺杂,沙陀人本身并没有形成一个**的军政系统,可以说后唐一朝只是皇帝血统上有胡人印记,习俗较为武野而已,与后世蒙古、满洲之形势完全不同,所以李专美言语之中出现尊汉贬胡的用语,李从珂听了也不以为意,反觉得理所当然。
韩昭胤道:“若只靠折逋某人一家,自然不行,但河西诸杂虏,早已习惯割据自治,那张迈既然有虎吞河西之心,河西诸侯必然惊心,因此只需陛下降旨西北诸州,许为后援,则诸州必然联兵以抗张迈,作为我朝之屏藩。”
宋审虔道:“只是这样一来,那我们和那张迈对抗之势恐将难以转圜了。”
李专美哼了一声,道:“陛下为天下之主!四方本当来朝,若不朝贡,便为叛虏,叛虏会当诛戮,何惧对抗!”
李从珂眉头微微一皱,他手下这几个谋士里头,韩昭胤、刘延朗相对务实一些,但风评不佳,李专美薛文遇有清廉之名,但作风则偏于文人。李专美刚才这番言语虽然堂堂正正,但后唐如今内忧外患俱重,这处境李从珂却是清楚的,还不至于被几句好话一说,一顶高帽一戴便飘飘然起来。
薛文遇道:“臣有一策,可安河西!”
“讲!”
李从珂年初起事之时,曾遇到一个卜士对他说:“大王今岁,将遇大贤,有此大贤襄助,必将如周文王之得姜子牙、汉高祖之得张子房。”不久李从珂就遇见了薛文遇,且各种征兆都与卜士所言暗合,此后薛文遇屡出谋划,所言皆中,因此李从珂对他也就更加信任了,故而薛文遇虽非凤翔旧班底,但李从珂对他的亲信却不在凤翔五人众之下。
这时薛文遇道:“但观奏章所言,这张迈虽不知何处派系,但其行事,在在皆号宗我大唐,又以大唐钦差之后自称,并以汉统作为号召。西北本多义士,若张义潮便是其一,虽然隔绝多年,宗唐之念未熄,这个张迈又推崇张义潮,或许亦是慕其行径,而其部属既听其言久,亦必有所动于心。既然如此,陛下何不顺势而行,予其册封,使他统领凉州以西诸州镇。同时遍封凉、兰、河、廓诸州。若张迈听封,则不能过逆陛下之意,且从此与凉兰诸州皆同为陛下殿前之臣,再无相攻之借口;若其拒封,则是自绝于大唐正统,其下属对其亦必生疑,陛下再降旨斥其貌为汉而实为胡,则河西诸族亦皆疑其为私非为公,使人心背弃张迈,诸豪群起抵触,则张迈纵然神勇,未必能恃强征服凉兰河廓也。且据凉州传来的消息,那张迈的背后亦不安稳,故其东来之众,非其主力所在,若其不能内抚部众,外巩边疆,则自顾犹不暇,尚何能东进凉、兰,窥我灵武、凤翔?”
李从珂闻言一喜,李专美也道:“薛学士所谋甚正,正是我大朝所当为。凉兰诸州处化外已久,如今迫于张迈压力,必皆受封入贡,如此则不费一兵一卒之力,可安河西。”
宋审虔却不肯就信,道:“不费一兵一卒就要平定河西数千里疆土,我怕天下间没这么好的事情。还是下令凤翔、朔方、彰义、雄武诸节度使严加防范,巩固边疆为上策。灵武张希崇,素为诸胡所畏惧,且灵武又近凉州,正可许其便宜行事。我闻北庭为契丹附属,那张迈既攻北庭,便犯契丹,可秘使人北上,贿赂契丹重臣,使耶律德光注意西北之事,若能使耶律德光引马西窥,那我们就同时去了两个心头大患了。”
李从珂听双方所言都有道理,一时无法决断,问韩昭胤,韩昭胤道:“我觉得两策可以并行,一边让边境提高戒备,一边派人册封张迈以及凉兰诸州诸侯,这个册封的人选,不如就让张希崇去。同时再派人入契丹,挑拨耶律德光向西。”
刘延朗也道:“枢密使所言甚是。”
李从珂道:“好,就依韩卿所言,两策并行。具体如何行动,就由枢密院处置。”
折逋瑛来到东都走了一圈,却未能见到皇帝,因李从珂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因此有司不敢拖延,决断既下,第二日就派人将折逋瑛送往灵武。临行时枢密副使刘延朗向折逋瑛索贿,折逋瑛献上了良马五匹,牛角半箱,刘延朗甚不满意,折逋瑛又献上黄金十两,刘延朗心中埋怨,暗骂:“摊上这群土鳖!真没个好带挈!”便马马虎虎授了折逋璜一个凉州团练使的官职,折逋瑛千恩万谢去了。
一行人来到灵武,这一趟他们从凉州到东都,再从东都到灵州,除了在东都的五日以外,其它竟未停留超过三天,这实在是罕有之事情,也是各方面形势凑合之故。
此时朔方节度使是后唐的边疆名将张希崇,他接到东都发来的命令后,先细细问询了折逋瑛关于西北的情况,跟着召集部将折从陵、灵州刺史杨泽中商议,说道:“那张迈之事,我也曾耳闻。不过今年我朝正是多事之秋,安西之事又多是道听途说,未是确信,所以我一时不敢妄自上报,免得朝堂诸公借此事作倾轧的由头。但我早已广派细作,本待都中政治稍定,我所得消息也已周全,这才上禀,不想京城却已下旨,凉州地近朔方,凉州有事,我们没有及时上报,还要等都中降旨,如此一来,却显得我等怠忽职守了。”
杨泽中道:“那张迈的事情传到朔方也有些日子了,《安西唐军长征变文》,我也听了不少。他联络河西寺庙,要做什么黄河以西大唐故土之主,志向实在不小。如今河西诸州县都已,听说诸寺都已向凉州派出僧使,计议二十日之后便大会,令公若要行事,需得赶紧了。”
折从陵道:“看那张迈这次行事,既然先派人便谕河西诸州,他本人必等到诸人齐聚,然后才到凉州,这样才显尊隆,我们却可趁机,截在前头,宣布陛下旨意,打他个措手不及。”
张希崇道:“张迈破回纥、占沙瓜,都是用兵取胜,一道圣旨,未必便能服人,也罢,既然都中已有主张,我便往凉州走一趟,从陵,你且选轻骑五千人,随我亲往凉州传旨!”
杨泽中道:“令公若走,灵州防务却该如何是好?令公在时,定难军党项不敢妄动,令公若是离境,万一李彝超竟起祸心,那时如之奈何?”
张希崇道:“拓跋氏世据定难,虽然跋扈,却还不敢公然反叛,但泽中的话也有道理。如今陛下既然命我便宜行事,你便替我拟命,调李彝超领兵四千人随我入凉,再给我知会府州折从阮,让他密切留意夏州动向,若有异动,你可与他互为呼援。凉州之事,或将左右未来十年西北安危命脉,我是不能不用心的。”
朔方治所在灵州,定难军治所在夏州,那定难军自唐末以来,一直由党项人拓跋氏割据,因得唐朝赐姓为李,因此又称李家,数十年来代代相传,如今传到了李彝超手中,仍然是向洛阳称臣而对内自治。
灵州夏州,距离甚近,快马接力疾驰的话一日便到,接到了张希崇的调兵令后,李彝超召集家将商议,他的弟弟李彝殷说道:“中原之主,忌惮我们李家不止一代人了,如今父亲才刚刚去世,他们就来调我们的兵马入凉州,可别是调虎离山之计。”
李彝超道:“不然,那个张迈的事情我也曾经听说,应该是真的。而且李天子刚刚即位,各藩镇都未宁定,他的心腹大患在河东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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