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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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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在怛罗斯地区却不能确定,因此张迈和郭洛便猜想到了杨定邦的心思!
“定邦叔一定是怕自己向南逃去,会被萨图克尾随,竟然让他们找到了我们的主力,或者萨图克从定邦叔的行动中猜到了我们的意图,竟然以飞师轻渡葱岭,那时我们就算越过了讹迹罕,只怕也过不了托云山口!”
托云山口飞鸟难度,不是一个可以靠兵力攻打的地方。当初若不是疏勒方面没有防范,张迈等如何能够那么轻易地骗过去?若是萨图克能够早一点得到情报,获悉了安西唐军的意图,也不需要派遣大军,只要有一道命令飞传到托云山口的哨岗下令他们严防死守,只怕安西唐军就得被堵截在葱岭以西进退不得了!
那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郭洛想起其间的险情还是忍不住微渗冷汗——如果事情是那样就实在太可怕了。
但是萨图克继续南下的脚步却比张迈等预计的还要慢些,这其中郭师道的严防死守拖住了他是主因,而后来若杨定邦真的如葛览所说,不向南逃走而向北去,且故意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来让萨图克上当,那么一定也为唐军争取到了不少时间。
安西唐军长征一事如今已经传遍四海,在事后诸葛亮们这里个个都知道了安西唐军当初是向南,但就萨图克当时来说要想到张迈竟敢南下借道讹迹罕以取疏勒——这样大胆的战略却是绝大多数人都想不到的,相反,唐军在守不住怛罗斯的情况下,退回新碎叶城去——这样的行动才是“合理”的,因此若当时杨定邦竟然退入灯下谷且留下痕迹,就更能扰乱萨图克的视听了。
张迈也想到了这一点,心中对杨定邦更增感激!心想:“当初我们虽然为断后的父老兄弟们留下了暗记,但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着来了!他们所作的一切就是要为我们逃出生天创造条件了,为了这个目的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惜!”
想到了这一点,张迈对已经逝世的烈士们就更生了一层敬畏!
当初辗转飞夺的战略在《安西唐军长征变文》变文中显得十分炫目,人人都称赞张迈兵法若神,但却很少人留意到,那许多奇略之所以能够实现,是因为背后有一批人竟然用了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若是欠缺了这一种精神作为基底,那些所谓的奇略便都只是纸上谈兵!
“若是杨定邦将军还活着,那么不管花多大的代价,我们一定都要找到他们!”张迈暗暗下定了决心!
在如今,找到杨定邦已经不是为了找回一支有生力量,而是为了一种精神,逝去的烈士只能怀念,但流落在外的英雄却应该寻回来以接受天策大唐最高的敬意!
“那后来呢?”张迈问。
其实葛览提供的消息很少,不过这一点点的情报却隐约能够与他们心中的记忆相呼应而串联起来,这样的情报反而让张迈与郭洛更加觉得可信。
葛览说道:“这帮人进入沙漠之后,萨图克也派人搜寻过,但沙漠茫茫,要找出几百人来也不容易。人还没找到,东南方面就传来了消息!”
张迈等便想到,那是疏勒告急了。
“萨图克一听说疏勒出事,也就顾不得杨定邦将军了,匆匆忙忙赶往葱岭去了。所以这件事情也就一直都没再提起,一直到他被元帅打败,退回到了怛罗斯地区,这时他想到了要和火寻人勾结,而且他不但要冒犯元帅,还对阿尔斯兰有野心,因此也从很早就有了针对碎叶的攻略。”
“是从碎叶河上游,也就是新碎叶城旧址驻扎东侵,扰乱阿尔斯兰吧。”郭洛说,“然后还假扮成我唐军人马,说是杨定邦将军在侵扰碎叶河下游。”
“不,那个……不完全是假的。”葛览道:“其实,这是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当初萨图克是暗中命令霍兰,带着一些天方教的讲经人还有精锐人马,进入了火寻,并将火寻人引到了碎叶河上游,结果却在那里遇见了唐军的余部。”
杨涿呀了一声,说:“难道是……”
“一定是那样了,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话。”石拔道:“灯下谷不可能久待的,杨将军没能南下,就只能北归了。”
葛览道:“罪将也是这样猜测,不过罪将得到的消息并不多,有一些也只是推测,但我刚才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谎言。”
郭洛心道:“所谓空穴来风,必然有因。定邦叔率领我军余部在碎叶河上游游荡,必然曾经东进骚扰劫掠,萨图克后来或者就是借着这个而趁机打出了唐骑余部的旗号来。不过定邦叔带走的人数量不多,而且没有了郑家的接济,兵器等的修补都很成问题,这支人马只怕会越来越萎缩,遇上了霍兰,他有萨图克的精锐再加上火寻人,则定邦叔一定不是对手。”
张迈也有相同的想法,忙问:“遇到了霍兰后杨定邦将军怎么样了?”
葛览道:“我听说,双方在新碎叶城遗址附近相遇,打了起来,局面杨将军不利……”
诸将也都猜到若是打仗,杨定邦肯定没好结果,杨涿叫道:“那我定邦叔叔可……可没事吧?”
却听葛览道:“霍兰虽然得胜,但杨定邦将军十分机警,竟然还是让他全身而退,退到更加北边去了。直到最近,我还从一些山林游猎部落的口中辗转听说,似乎有一支人马在千余里外的山林草泽间活动,不过他们不敢太靠近火寻海,又不敢回来,而一步步转向西北去了。”
“更加北边?”杨涿叫道:“新碎叶城已经是苦寒之地,若是再往北面,那……”
他担忧之色浮于脸上。
让葛览下去以后,张迈再与诸将商议,众人细细推敲了葛览的言语之后,都道:“这个葛览,看起来不像说谎,但他若不是撒谎,那杨将军现在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张迈却道:“不,杨将军应该还活着。”他的话说的不大声,但语调很慢,让人感觉到他有充分的信心!
“元帅是说,定邦叔还在?”杨涿道。
“是,一定还在!”张迈道:“新碎叶城再往北,也是苦寒之地,而且越往北环境越恶劣,养不了多少人。但是你们别忘了,杨定邦将军几次受挫之后,麾下带的人马肯定不会很多了,几百人的话,依靠着北面的山林资源加上杨定邦将军自身所有的能力,活下来的机会是很大的。不过由于隔绝得太久,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崛起,所以才没有回来。”
闻说此言,好几个岭西宿将几乎同时站了出来,异口同声道:“元帅,请许我带一支人马,往西北搜寻,一定要接回杨定邦将军!”
张迈沉吟不语,别人或许不知道再往西北是什么情况,他却是知道的。
“不会一不小心,到那里去了吧……”
那个寒冷的东欧罗巴洲,现在还不是张迈进兵的方向,当下天策唐军矛盾的集聚点,在于东方与河中,西北方向,本来是没有任何动力前往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
如果葛览没有撒谎而杨定邦又走得不远的话,那么这个时候早应该听说天策唐军征服岭西的事情了,只要他们一听说,还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东归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离开得太远,以至于与这边消息隔绝了。
若是用后世的地理观念,新碎叶城已经处于亚洲中部偏西,再往西往北,便是亚洲与欧洲交界处——若再过去,还有另外一片广阔的平原,以及一个与华夏处于两个极端的文明!要是杨定邦真的去到了欧洲……那可就不是派出几百人就能找到他了,搜寻的形势将变得极度艰难。
可是,对于失落的兄弟,对于失落的功臣,天策唐军又岂能不理不问?
“欧洲?苏联?俄罗斯?”张迈的世界史只有比中国史更差,但也隐约记得,这个时代的东欧,应该没有那么强大的国家吧——至少后世那个雄视世界的北极熊还未崛起,也就是说,如果杨定邦真的去了欧洲,那么他还有搜寻队伍所要面对的就只是一群蛮族而已。
随着思绪的转动,张迈渐渐有了一个想法,大军的方略,当然不能因为杨定邦的事情而改变,但是杨易所说的那件事情,或许正可借此而作出安排。
“伏尔加河啊……”他口中吐出的这条河流,没有人听的清楚。
而这个时候,一个青年将领却站了出来。
是杨涿。
——————————————马蹄踏处,即为大唐,吾辈雄心,岂止天方!
(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章 龙向西
“元帅,请让我带人去寻定邦叔。”杨涿站了出来。
他站出来之后,就忽然没人跟他争了。
在所有岭西兵将之中,论到亲,没有人比他和杨易与杨定邦更亲,杨易肯定是走不开的,杨涿是亲侄儿,亲侄儿要去找亲叔叔,谁也不能更他争。
郭洛欲言又止,张迈想了一想,没有反对。
——————————会议结束之后,葛览被暂时安置在碎叶城内候命,张迈派了石坚与史克庄去接收他的余部,至于杨定邦的事情,却还没有最后的决定,郭洛曾去找过张迈,张迈也明确表明得去搜寻,至于人选和规模则还没说,郭洛道:“小涿看来很有信心,你会不会真的让他去?”
张迈迟疑着,说:“或者吧。这件事情得办而且得下决心来办,但去的人却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西北一片荒芜,险阻重重,而且是孤军深入,若是去的人太少,只怕会回不来。我的意思,是得众人志愿去。最好是一群没家眷的人,或者有家眷可以随行的一起过去。这一趟如果顺利,或者几个月能有消息,但我们要做好几年的准备。”
这个时代进入蛮荒之地是很危险的,山林之间没有既定的道路,所遇到的人都可能语言不通,而且由于萨图克已经得到了火寻人的效忠,或许蛮荒之中还有继续效忠他的人,则在半路上还可能会遇到袭击。因此西进搜寻,不能用直线距离来计算,在广袤的土地上搜寻失落者的去向,别说几年,有时候几十年都是可能的。
郭洛便有些了解了张迈的意思,出来后透出风声,这事刚刚提起时众人都很踊跃,真的要去那可就得好好考虑了——这比冲锋陷阵拼命还麻烦,冲锋陷阵地拼命,是生是死一次解决,这事却让人看不到头。
但杨涿却似乎很坚决,已经在写信给杨易,并作一些西行的准备了。和他一起的还有慕容秋华,以及一些曾经在轮台一战杨易失陷时中鼓闹的人。
见到郭洛来,杨涿停下了手中的功夫,郭洛将旁边的人都支开了,才道:“你真的下决心去了?葛览的话是否属实还很难说,这次要是去了……就不知道会是什么前途了啊。”
“前途……”杨涿望着西方,忽然说:“洛哥哥,北庭之战时,我……我做过一件错事。”
郭洛没有接腔,但他的表情告诉杨涿那件事情他知道,而且留意了。
“那件事情,元帅至今没有处罚我。但是我哥哥,却很恼火。”
杨涿当初曾涉嫌泄露上层情报,有鼓动兵将胁迫张迈的嫌疑,不多这种事情十分微妙,若是明白处理,也很难说清楚杨涿到底是否犯了军纪,而且可能会因此而让岭西宿将内部产生裂痕,张迈当时处理得很低调,事后也没有再提起,若是别人或许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可是杨易对自己弟弟的要求却格外严厉——甚至苛刻!这个在他杨家也是有传统的——当年杨易还未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将时,杨定国也是处处都打压着他。
“阿易在信中跟我说过这件事情,”郭洛道:“不过也没多说。我知道他最近对你没好脸色看,但你们毕竟是兄弟,没什么过不去的。”
杨涿却摇了摇头:“就是因为是兄弟,所以他对我才比对别的将领才更严厉!有一次我……”他迟疑着,终于道:“有一次我要进门时,刚好听见我哥哥在跟元帅说话,他……他竟然要元帅把我流放……”
说到这里杨涿的眼睛有些红,但他很快就忍住,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得太过明显,这个年轻人,如今还不到二十岁,在前十几年他虽然也历经了不少艰辛,然而有父兄挡在前面,在人事上其实没有经过多少风雨,反而是最近这一年中,他的心路竟然是走过了过去十几年所未经历的一切辛酸。
“北庭那边,现在正在进行新的军训,”杨涿道:“我知道哥哥开了一些新营,比如有一个他很看重的孤儿营,若没有那件事情,我想他会交给我的,但现在却交给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郭荣。”
所谓的孤儿营,是杨易在北庭之战以后陆续建立的新军营之一,里面以天策唐军兵将的养子们为骨干,收罗了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各族精健少年,因其中孤儿甚多,所以有孤儿营之称,并非正式番号,其实此营人数达到千余人,乃是一个府的规模。而且刀、马以及给养的配备以及训练强度也非普通军府可比。
对于这些新营,杨易是亲抓建设,郭荣是此营副都尉——而都尉则是一个老将,由于此营的主要组成乃是少年,所以郭荣便隐隐然成了此营的领袖。像这种特别组建的军营,军方明眼人谁都看出那是未来精兵的种子,所以郭荣虽然只是一个副都尉,但其名字却能让一些高层将领记得了。
郭洛自然也知道杨涿在这些事情上,大概是受到了刺激,然而此刻他也只能说:“你哥哥向来是任人唯贤,他起用什么人,栽培什么人,想来都有他的考虑和用意,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或许他并没有别的意思。”
杨涿却还是摇头:“若是没有别的意思,就不会特意让我跟在元帅身边了,不但我,秋华他们也来了——他们有几个在碎叶这边其实用不上他们的。现在我在元帅身边,也真的没什么用处。我想来到这边,大概是哥哥跟元帅说了,让他有个机会就将我们流放了!既然要流放,与其去夷播海,还不如到更远的地方找我叔叔去!”
郭洛还要说什么,杨涿却已经道:“我决定了,我要去找定邦叔,如果能找到叔叔,那自然是好,兴许哥哥就原谅我了,但万一找不到……那也是应了我哥哥的愿!也或许,我能找到一块水土肥美的新天地,就像阿汴一样,为咱们大唐打出一片新的疆土!”
————————————七天之后,一支以杨涿为都尉、慕容秋华为监军的两千人队伍被组织了起来,这两千人是杂色队伍,其中包括三百多个岭西老兵,以及一些后勤人员,还有一些妇女家眷。除了他们之外,就是让葛览带领千余人带路。张迈给出了许诺,只要能够寻到杨定邦,回来之后会安排葛览回北庭。
这三千多人出发之后,碎叶又恢复了平静,但西鞬那边又通过宁远传来了消息,却是萨曼的将领请求郭洛赶紧进兵。
在去年冬天激进派起义军曾一度退回到他们所占据的城市过冬,但是开春之后攻势又变得猛烈起来,布哈拉再次告急,而撒马尔罕而是摇摇欲坠,昔日的商业繁华之地如今内外交困,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围城之中破了产。
西面布韦希兄弟又继续向河中挺进,虽然一时尚未逼到布哈拉城下,但那种来自西面的援救已经断绝的绝望感却为布哈拉的守城者带来极大的压力。
奈斯尔二世再次向宁远发出求救的书信,这一次更是气急败坏了,几乎只要天策军能够救他,别说割地,他都愿意向张迈称臣了!
“是时候了。”刘岸来的书信中说。张迈问郭洛的意见。
“如果说要灭萨图克,那是时候了。”郭洛道:“不过我们现在粮草还不足啊。”
张迈哈哈一笑,骂道:“阿洛啊,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坏的?”
他望着西方,忽然有些唏嘘起来。
郭洛道:“大势已定,迈哥你还叹息什么?”
张迈道:“我叹息这片土地太大了,都不知道该如何统治才好。”
若是旁人听见这话非愕然不可,但郭洛却很明白张迈并没有在装。
土地太大与钱太多不同,如何治理确实是一个难题,尤其是在现阶段的技术水平下,要想统治这么大的疆域,并且要有效而长时间地统治下去,那委实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难题。
“不过,”张迈笑了一笑,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会有办法的!”
当天张迈就让魏仁浦草拟文书,通告萨曼全境,宣布自己将率领大军,亲自来解布哈拉之围。魏仁浦将这封书信写得激情洋溢,又让人将之翻译成波斯文字,甚至还派人编成了诗歌!
料想这文书传到布哈拉时必然能够引起萨曼君臣军民的轰动!
然而这时已是七八月间,文书传到布哈拉也得很久,再加上天策唐军的动兵等事务,一不小心又要冬天了。
西鞬那边萨曼的守将这时也感受到了起义军的压力在增大——这时候起义军的数量已经大到不仅仅能围困撒马尔罕和布哈拉,还有相当多的流兵正在冲击西鞬的安全。因此他也害怕了,急忙向宁远这边求援,希望双方能够联手击溃这些叛贼。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信和徐从适正在适应内陆深处的气候与水土,而春小麦的秋收季节也要到来了。
这个冬天是平和的,它不像北庭之战的那个冬天一样,然而在它的平和之中,却暗藏了席卷一切的杀机!
一条巨龙即将腾飞,当祂再次吞吐其王霸者的云雾时,放眼西域还有谁人能够不接受其笼罩?
(未完待续)
第一二九章 碎叶留守
怛罗斯地区本来算是有一个相对完整的防线,不过其防线却都算不得天险,若是敌我兵力悬殊,这条防线能否起到作用就很难说,而且腹地又太浅,除非后方更有补给,否则经不起长期的攻防战——这也是当初安西唐军诈取怛罗斯以后没有将这里作为根据地的原因。
而现在萨图克的情况更加糟糕——当初唐军好歹还只是东西两面受敌,此刻的怛罗斯地区却还被郭洛来其腹部安插了一颗钉子!若是张迈的大军挥师西进,位于怛罗斯与俱兰城之间的“灭唐砦”的兵力发难起来,俱兰城也就没法全力防守了,整个防线都会崩溃。
这也是张迈坐镇碎叶,对怛罗斯的战局一点也不担心的原因之一,唐军在碎叶河流域屯田积粮,攒着继续进兵的资本。
可是萨图克毕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张迈在岭西虽然推行务实的政治,却也不是所有的部落都买账,一些族长、酋长出于族群或者宗教的考虑,仍然率部投奔萨图克,因此在过去几个月中西域的回纥族以及天方化的游牧部落进入怛罗斯地区归附者仍有不少——从这件事情可以窥知萨图克这位大汗仍然有一定的号召力。
这半年的时间,在俱兰城、灭尔基和碎叶沙漠之间形成了一条泾渭分明的分割线——东面是汉家的天下以及愿意接受天策大唐统治的民族,奉行着宗教平等、世俗化政治的理念,西面则是坚持胡化和天方化的民族与宗教。
天策三年秋冬之际,萨图克算定了时间,让胡沙加尔在俱兰城布局玩弄虚兵,自己却忽然率部突入河中地区。
前面的起义军已经扫除了所有进兵的障碍,苏赖又已经留出了道路,因此萨图克兵锋行白水城、屏葛全无滞窒,只一个月轻骑就抵达撒马尔罕附近,后方大部队的主力也全部进入到了河中,萨图克突至这里时,收拾各派兵力,又掌控了十余万人。
他这一招颇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纛推到屏葛,西鞬那边才得到消息,等消息再传到碎叶,时间上已是冬天的第二个月,天气又将转冷,又到了无法用兵的季节。
葛丹摩葛齐辉父子听到消息后破口大骂萨图克奸猾异常,军方宿将如石拔等都请命要冒着风雪出击。
张迈却淡淡道:“他这一招玩得不错,不过我们不必被他带着打,一切仍然按照原定计划进行。明年春暖花开之日,继续进兵。郭洛你先南下,设法进驻西鞬,郭威为我前部,先取怛罗斯,然后双方会师围攻屏葛。咱们到了屏葛城再喝酒。”
郭洛忽道:“元帅,家母的阴宅寻到了,如果你进入怛罗斯,是否能过去看看。”
郭洛的母亲当初在飞夺疏勒的途中病逝,张迈等将她葬于途中,地点大概位于怛罗斯与宁远之间。当时百事草草,又怕坟墓被追兵发现掘了,所以连墓碑也没立,只是做了暗记,数年过去郭洛一等兵力上掌控了这片区域马上派人前去寻找,但也寻了好久才找到。
张迈一怔,随即道:“是,应该的。”又道:“是否要将岳母迁移到宁远,或者河西?”
郭洛道:“河西太远,而且元帅你往后也不见得会久安于凉州,汾儿随着你,岂不也要迁徙?我虽在宁远镇守经年,但往后的局势,怕也不会继续镇守宁远。我兄妹都还没安定,迁坟之后若我们居处有变,难道又要迁徙一次?郭洛实在不忍令先人屡屡播迁。不如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之后再说吧。”
如今天策大唐又将面临重大变局,凉州的格局只算是偏安之首府,尚未能有资格做一个大帝国的首都,若是天策大唐的疆域再次扩张,中枢继续迁徙也是有可能的。至于郭洛,他在过去几年为天策大唐掌舵的任务已经完成,往后将由防守转为攻击,最后是继续出镇边疆裂土封王,还是进入中枢执政治国,却还没有最后定下来,兄妹都还没有,所以郭洛决定暂时不为亡母迁坟。
郭洛要离开之前,挑了个只有几个亲信的场合对张迈道:“元帅引兵西进,碎叶的治理者却得挑个适当的人——这里未来一年是我们大军的两大补给所在,宁远那边可以放心,但碎叶是新得之国,用之得人则不但没有后患,还可以向西接应大军、向东联系北庭。若是用不得人,却是会留下一点后顾之忧。”
张迈道:“你心中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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