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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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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城外不断有骑兵来回运动,怕就是为了这个。”
说到这里,诸将都感诧异,李膑道:“当然,我刚才说两千人、两个时辰,只是举例,萨图克麾下各将领麾下精锐程度不同,统兵归属也不同,所以萨图克真的在做时,可能分得更细,休息时间的长短可能也与我所说有些出入,但总而言之,他应该就是使用这种局部轮流休息的办法,让他的军队变得好像永不疲倦一般。”
李膑的这一番分析,乍一听似乎繁复新奇,其实这却是一个古老的战术——疲敌奔命战术的变化与运用。
早在春秋时期,晋国与楚国争霸就曾运用这个战术,当时晋楚争夺郑国的属权,晋国将军队分为三军,每次都只出动一军,在楚国班师时便出击郑国,楚军一到,晋军就退兵,郑国是个墙头草,晋军来就向晋国称臣,楚军来就向楚国纳贡,晋国以自己一军,调动了楚国全国的兵力,几轮下来楚国就扛不住了。晋国待得楚军已疲,这才发动最后的乾坤一战!
萨图克虽然未必听过晋楚争霸的事情,但他在兵法上亦有过人的天分,这局部轮休的兵法原理却被他压缩于数日之间,用以压榨唐军的体力。
郭师庸刘岸等听了李膑的分析之后,都觉得大有可能,杨定国愤然道:“这帮回虏当真狡猾之至,如今他们的主力力气未大损,第一折冲府将兵却累得不行了,若是这时……”
就在这时城头有士兵高喊,张迈问道:“怎么了!”
唐仁孝派人来报:“回纥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个极大的撞木,又做了一个怪东西,护住了抬撞木的士兵,看来像要来撞城墙了。”
诸将都是心中凛然:“乾坤一击来了!”
登城一看,果然见到回纥军抬了一个巨大的撞木开近战场,沙漠地区大乔木不多,俱兰城附近本来也找不到这么大的木头,但那撞木却非天然,而是七八根大木头紧紧捆扎而成。
除了那撞木之外,却还有几台粗制的喷缊——那是古代的一种攻城器械,形状如车,上面以木板毛毡造成,中间内空,没有底座,士兵就猫在下面可以躲避弓箭,推到城下可以挖掘地道甚至掘开城墙。此车构建并不复杂,用料也简单,但作用却甚大,张迈咿了一声说:“萨图克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李膑便猜萨图克可能是将这几台喷缊的零件拆卸了,只是几台喷缊的零件的话,轻骑兵也还是可以带得过来的。
这时回纥人以喷缊掩护士兵,以士兵抬起撞木,随时就要向那内部已经崩裂的城墙推来。
郭师庸叫道:“我这就去调兵来东门助守!”
却听城外杀声大作,六千回纥迂回绕往西门、南门去了,东门的士兵尚在整束待发中,那六千回纥却已对西、南两门发起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击!
郭师庸、安守敬匆匆赶回去守城,但眼见要调第四、第五折冲府来增援东门已经不大可行了。
杨定国早已将全城所有民壮、妇女都调到东门附近,随时增援,可是若第一折冲府无法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光靠这些民壮妇女又济得甚事?
“如今可怎么办?”刘岸转头问李膑,后者正在几个士兵的帮助下上了城头。“你看破了萨图克的诡计,应该也就能破才对!”
李膑却有些为难了,沉吟了片刻,道:“没办法了,只能拼命了!”他看破是看破了,但萨图克的雷霆一击随时就要发动,这时除了拼命之外,已经别无他法。
刘岸整个人呆住了。
张迈却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好突然,又笑得好狂傲!
杨定国和刘岸都被他笑得愕然,不知他在这样的情势之下怎么还笑得出来。却听他笑道:“李膑说的没错,现在是时候拼命了,说到拼命,却不正是我们最擅长的么?好,好,萨图克,来得好!就在今天,就在此刻,就让我们来决一胜负吧!”
转头叫来了郭汾:“汾儿!”
“啊?”
张迈道:“你去帮我准备一件东西!”附耳说了两句,郭汾眼睛一亮,带了姐妹匆匆去了。
“奚胜!”
“在!”
听张迈叫唤奚胜,诸将心里都是一动,心想这一支预备兵马终于要动用了。李膑更是心想:“眼下有机会改变战局的,或许就得靠这支兵马了,可一个营的兵力毕竟太少,要怎么用才能扭转乾坤呢?”
只听张迈道:“这次守城战,只有陌刀战斧营一直没动!我想,也是时候让你们活动活动筋骨了!”
“特使放心!”奚胜叫道:“我陌刀营上下,就算拼了一死,也要拦住回虏,叫他们不得入城一步!”
“拦住胡虏?谁说要让你拦胡虏了?”张迈冷笑道:“我大唐陌刀,不是这么用的!”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烈焰陌刀之二
在己方兵力占优势的情况下不断投入士兵,逼得对方甚至连轮休守城都不能够,萨图克这次攻打俱兰城,走的不是正路,而是奇道,就连攻打的时间,也总有些让人觉得怪异——第一战,是在深夜打响,而乾坤一击,则是在夕阳即将沉入远山的黄昏。
夕色如血,回纥在东,张迈在西,那如血的余晖从他背后抛洒开来,这是一片异历史的天空,“是属于我的天空!自我出现以后,萨图克,你就被那位真正的真神抛弃了!”
尽管处于极大的危险当中,但张迈的自信力非但没有消失减弱,反而增强了,他隐约中已经捕捉到了制胜的契机。
和李膑所猜想的相差不远,萨图克确实运用了局部轮休的手段,让士兵在激战中得到了长短不同的休息,所以他麾下的兵将并非全都在连续作战,在诸将的催迫下仍然拥有极度爆发的潜力。
但回纥人的行动,不是从东门开始,而是从西门、南门同时发动。
郭师庸和安守敬都感受到,迎面扑来的冲杀力和过去十八个时辰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连喊杀声都带着十二分的煞气,将领催促士兵登城的命令也变得残酷,一个折冲府对三千人,尽管有着城墙来抵消这种优势,仍然是倍感吃力的。
这种吃力感让郭师庸和安守敬都觉得,要想再分出兵力去支援东门似乎变得不可行,在发现这一点之后他们忽然悟出:“萨图克之所以对西门南门施加这么大的压力,目标仍然是在东门。”
这个博格拉汗,似乎不会浪费一点儿的力气,甚至注意力!
和对西门、南门的急攻不同,对东门的进攻就显得比较缓慢,但这种缓慢不是迟钝,而是为了让每一个动作都保持着协调,这一战他已经是志在必得!
决胜,将在天亮之前完成。
“过了今夜,唐寇将会被所有人忘记!”
就像所有被他萨图克击败的对手一样,都将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中。
橐橐橐橐……只剩下不到两千人的炮灰部队被逼了上来,与此同时是那根巨大的撞木在变种喷缊的掩护下抬近了城墙。
“在两个时辰之内,结束这场战斗!”术伊巴尔向萨图克保证。
这时回纥军已经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与此相应的是“唐寇”东门的守军由于缺乏休息而普遍疲倦,术伊巴尔估摸对方可能还保留有一部分的预备兵力,不过局势发展到这个地步,少数的兵力已经无法扭转整个战局了。
“嗬嗬,嗬嗬——”
战场特有的吼叫声响遍整个沙场,张迈跃上城头,前两天他一直没有戴面具,这时才将面具戴上,银色的龙鳞上沾着因为洗不掉而呈现的暗红血迹,远远望去带着一种摄人的魔力。
“龙面将军!”
有在灯上城一战逃出生天的回纥士兵叫了起来。
“龙面具”这个象征,已随着这些幸存士兵的口而传得好远,甚至就是在回纥军中也成了一个传说。
“他终于出现了!”
在传说当中,每当“唐寇”出现危机,那副龙面具就会出现,而每当它一出现,本来已经陷入困境的“唐寇”也将绝地逢生——这已不止是一个传说,塞坎还漂浮在碎叶沙漠上空的幽灵似乎在无时无刻地提醒他的同胞们——这是一个事实!
术伊巴尔也听过那传说,在望见那龙面具的一刹那心里竟然也产生了些许的动摇,但他很快回复过来,挥令旗指挥:“攻!”
“攻!”
回纥士卒再次抢登云梯,这一次,是足足一万五千人一起投入了东门的战场,胡虏便如沙浪一样扑来,势不将整座俱兰城都盖灭不肯罢休!巨木向前,瞄准了那面内部已经崩裂的城墙——撞!
砰,砰,砰——可怕的声音让杨定国觉得回纥根本就是那巨木在直接撞击自己的胸口,城墙啊城墙,你可千万要支持住啊!单靠城墙后面那匆匆打下的尖木篱笆,要想挡住胡马实在有点天方夜谭,这面城墙,此际甚至就说是唐军的生命线也不为过。
但在这个没有真神的世界里,祈祷是没用的,墙壁内侧的裂缝在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中越来越大。
“特使!”
温延海跑来禀报:“城墙快支撑不住了!”
张迈当日知道。
“我们射下去的箭,都被喷缊给挡住了,可恶,可恶!”
“东西呢!”张迈吼叫着,“汾儿,汾儿!”
“来了,来了!”
一百多名壮汉抬着二十几罐东西,上了城头。
“什么东西?”新兵有些奇怪,老兵却都已经欢呼了起来:“石油,石油!”
石油这个称呼,是张迈叫起头的。
“姐妹们,给我泼!”
术伊巴尔发现城头唐军在倒液体,忍不住大笑,喷缊上面是木板,木板上面是毛毡,毛毡之上还铺了一层石棉。
“淋开水?哈哈,就算你们抛下火团我们也不怕,我这喷缊水火不侵!”
王二嫂子大叫,一点点又黑又稠的液体如雨点一般洒下,远远望见那颜色,术伊巴尔不免一怔:“怎么是黑色的?”
喷缊自然不可能做得全无一点缝隙,藏在喷缊下面的士兵,也发现有一些东西顺着缝隙流了下来,有的滴到了他们的脚边,有的甚至滴到了他们的脖子上。
“什么东西?”
一百多名妇女将整个喷缊以及前半段的撞木都洒遍了之后,又拿石油往抢登城头的士兵洒去!盾牌与盔甲,防得住弓箭,沾上了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味道有些难闻。
“不好!”术伊巴尔叫道:“是黑火水!该死,这帮唐寇哪里搞来这么多的黑火水!”
石棉不着火,可是石油在石头上面都会着火啊,虽然点燃之后烧不着石棉,但术伊巴尔马上意识到士兵一见着火都会慌。
他要想办法,但已经来不及了!
“放火!”
火团抛了出来,火箭射了出来,唐仁孝更是拿了一支长棍,一头点燃了,跟着去撩那些抢登城墙士兵身上的石油!
星星之火,燎起了万丈火焰!
本已经昏暗的东门霎时间明艳了起来,石油烧得好快,可怕的烈火瞬间吞噬了沾染过它的人与物!沙漠干燥的风又助长了火势的气焰,唐军还在不断地往城下泼石油,在这个空气中飞满了星星火屑的空中,一些石油还没落地就已经变成了一片火云。
“扛住扛住!”术伊巴尔冲了上去,他见多识广,知道石油容易着火,但烧尽之后就会熄灭,那些炮灰士兵他根本就不想理,但是那喷缊还有那撞木他却想保住。
可惜负责抬撞木的士兵却没有他那么高的见识与定力,忽然发现身边着火个个都慌了。撞木的行动已经中止,本来甚是疲倦的石拔眼见己方得利,整个人也仿佛被注入了兴奋剂一样,跳了起来,奋起全身力气,将半罐石油抬了起来。
“去死吧!回虏!”
罐子整个儿砸在撞木上,碎成了千百片,还有半罐的石油也溅满了撞木。罗武一拉弓,火箭射下,呼——“完了……”术伊巴尔知道自己静心设计的这件攻城武器报废了。撞木的撞击彻底结束了,城墙内侧的裂缝也终于停止了扩大。
这时候唐军的石油攻势尚未结束,在张迈的指挥下,士兵们拿着水枪将石油射到了城门之外二十余步,洒成了一条黑色的稠液线,这一次张迈叫道:“我来!”甚少在人前显露箭术的他拉开了硬功,倏——火箭飞出,不偏不倚地钉在那道石油线上。
呼——随着唐军全体的一声欢呼,城门之外,忽然出现了一道火墙!呛人的烟在风的吹荡中四处乱窜,熏得靠近的人睁不开眼睛!
“萨图克,来送死吧!”
————————————————“这大概就是唐寇的杀手锏了吧。”萨图克没有听见张迈最后的那句话,也没有像术伊巴尔那样大受打击,相反,这帮“唐寇”要是这样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他怕是要失望呢,能够杀灭马斯乌德与塞坎的人,应该不至于那么差劲才对。
石油战术的出现,多多少少让萨图克觉得,“这才像样啊。”
霍兰组织起了五百骑兵,已准备冲进去踏灭火焰了。
“用沙子!”术伊巴尔大叫着提醒霍兰。
“哼,虽然受了小小的挫折,但黑火水生火,来得快去得也快,等这阵火熄灭以后,我看你们还拿什么来抵挡!”
可就在霍兰冲出没几步时他忽然发现,那道火墙的背后隐隐出现了什么人——唐寇?
没错!随着火焰的熄灭,火墙那头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了,城门打开了,“唐寇”居然敢出城!
而且,不是骑兵,而是步兵!
他们疯了吗?还是走投无路而变傻了?
哈哈哈哈,霍兰狂笑起来,结巴将军笑起来时也笑声是流畅的!
“找死啊!”
霍兰注意到,俱兰城东门的城门没有关上——就位于那队步兵的背后!
“给我冲进去!”
本来是要设法扑灭残余的火焰,这时却临时改变了主意,改变了方向,朝着那队步兵出现的方向冲来。
不用云梯了,不用撞木了,直接就从唐寇的尸体上踩过去!
这可是千古难逢的机会啊!
“踩进去,踩进去!”
重复的三个字叫出来,也没有半点结巴!
就用铁蹄将这伙唐寇步兵踏得粉碎吧!
只是一眨眼间,甚至连让萨图克思考的余裕都没有,霍兰和他的前锋骑兵已经撞上了唐军开出城门的步兵!
“起——”
在步骑即将接触的那一刹那,唐军之中响起了悠长的号令,一种雪花般的事物映射着火焰的光芒,闪耀得远处的萨图克忽然揪心起来——莫非……悠长的号命忽然变成短促的杀令,那是夺命催魂的一句唐言,一个汉字——“斩!”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烈焰陌刀之三
俱兰城内不过三个折冲府三千四百人的兵力,城不甚高,墙不甚坚,郭师庸和安守敬都要面对城外两三倍的敌人,尚还有机会轮流休息,而在回纥主攻的东北面城墙尤其卑弱,偏偏回纥就集中了过半的兵力于此,一千人面对一万三千人,哪怕有民部的辅助也无法抵消这种实力上的差距。
但唐军却没有半点退缩之意。
守住,守住!扛住了萨图克这一鼓作气的攻击,胜利就指日可待了。
郭师庸和安守敬都想,扛过了这一轮攻击之后,就去和第一折冲府换防,让他们有机会喘口气,然而唐军扛得住这一次攻击么?
站在东门城头的张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想的是:如何破敌!
当初向郭洛请教兵法的时候,郭洛曾说:“守城必须出战,不出战无以守城!”灯上城最后能够守住,和第一天里张迈跳出垣墙之外所进行的拼死大战有着莫大的关系。正是那一战,打出了唐军的士气,也打下了塞坎的气焰。
这两日里,回纥军在炮灰部队与主攻部队冲锋的时候,后面更有两列共一千五百多人的弓箭手,为压制城头唐军而源源不绝地射出羽箭,将城墙以及城墙上的地面都钉得犹如刺猬,有一些已被唐军将士拔下,便留下坑坑洼洼的斑点。昨日以来的小撞木,已将城门向外翘出的装饰震落,幸而回纥人不知道这一面城墙已经内裂,否则那攻势势必更加疯狂。
而现在,尽管泼下石油之后瞬间将城墙外烧成一片火海,但回纥军的主攻部队却还没有混乱,霍兰更在烟火之中准备突入,他所率领的五百骑兵里头,有四百人在过去六个时辰之中都没出动过,为的就是这一刻能够爆发出最大的力量来!
“城门!城门!”
在发现唐军居然自己打开城门之后,不止霍兰,所有回纥士兵都一**地向城门涌来——唐军居然开城门!真是嫌死得早啊。
地面的火星还没全部熄灭,他们踏着那已经无法造成大伤害的火星前进。烟火之后、城门之前,确实还堵住几百个唐军,不过那也只是几百人而已,而且还是步兵!
“哈哈,杀!”
一边,是回纥人得意的狂笑,而另外一边则是唐军悠长而严肃的号令——“起……”
那是一种苍凉悲壮的腔调,张迈隐隐从中听出“秦腔”的味道,当然,他那个时代的陕西秦腔,显然是这种腔调的继承人。
遥想千年之前,横扫宇内、一统**的大秦铁军,发出的是否是这个腔调呢?
遥想百年以前,当大唐全盛之际,骑兵四出,从关陇地区开赴到西域的劲卒,发出的是否就是这个腔调呢?
这种非为娱乐的武腔,穿越了千年百年,再次出现在俱兰城外。
霍兰的五百骑,冲荡而成的劲风已经扑到那批大唐步兵脸上了!
就在只剩下七八步距离的时候,有五六骑抢到了霍兰的前面——萨图克提拔人才不拘一格,在这样一个最好的舞台上,哪个有野心的青年将士会放弃表演的机会呢?
更何况,霍兰本人亦很看得起那些有胆量挑战自己的年轻人,主公和主将的双重激励,造就了这支骑兵人人争先的性格。这是霍兰意以为傲的将士,这是萨图克引以为傲的骑兵!
可惜,这一次,他们遇到的是陌刀。
冲在最前面的三骑,有两个斜拖着大刀,准备劈砍“唐寇”的头颅,有一个干脆就放开了马蹄准备直踩过去。
城门就在眼前,只要踏过这片唐寇的尸体,就能抢入城门,谁先进得城门一步,便是首功!快如风猛似雷的骑兵造成了极为强大的冲击力,霍兰相信,这样的冲击力足以碾碎任何障碍!而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的这种自信从未失效过!
“斩!”
短促的断喝,不是来自回纥,而是来自唐军——来自奚胜!
咿,那是一种什么声音呢?
是兵刃斩风的声音啊,是重兵器破空的声音啊,但又不是那种钝兵器的呼呼声响,而是一种尖锐的急响!
嗤嗤嗤——嘶嘶嘶——和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颜色,映射着即将熄灭的火光,便如一片白雪映射着金黄色的夕彩,但很快的那昏黄的光芒上又多了一种绚丽的色彩——红!鲜红!犹如一道只有一种颜色的雨后飞虹!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霍兰从听到那声音、看到那颜色的那一瞬,离他的战马即将冲到陌刀口上,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
然而就在这一秒之中,他不但听到了异响,不但看到了血花,甚至还闻到了血腥——回纥骑兵与大唐陌刀接触的那一刹那,飞溅的鲜血四处乱喷——不是溅,而是喷!
当头颅被斩断,当马颈被劈断,大动脉中的鲜血便不再是流,而是喷!
在那一转眼间,不但视觉听觉已经在扰乱霍兰的注意力,甚至触觉也发现了异状——一些带着鲜血的肉块扑了过来——其实,不是血肉倒飞,而是因为霍兰坐骑的冲击将他带到了血肉前面!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这一切的变化都来得太快了,以至于连他这种身经百战的战将都来不及作出正确的反应——或者说,到了这个距离、这个境地,已经没有任何选择可以称得上正确反应了!
“嘢——”马声长嘶,但同时也就没了!
声音没了,马也没了——不是消失,而是死了!
霍兰看到的是,面前出现了一种奇怪的东西,是刀么?为何却这么长?为何却两边都开刃?又是这样的光亮!
战场上的直觉忽然之间支配了他的身体,他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翻身滚倒伏,啪啪,他的人滚到了后面去,才着地,大腿马上就被后面冲上来的一匹马给踩断了,与此同时有液体当头淋下——是血!犹如从喷头喷下来的马血给霍兰洗了个澡!
这一战之后霍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他的脚被自己人的马踩断了,但很快那匹马也死在了他面前,他举起右手来想遮挡喷来的腥血,一举手才发现自己右手的五根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然而他已经是最幸运的了,刚才抢先了他半个马头的青年,这时只剩下半截身子在那里蠕蠕而动。
再接着,霍兰看见的便是纷飞的肉泥,不停滚落在一边的断手断脚,还有断了的马头,断了的马蹄!断了的马腿!断了的马鞍!
“斩!”
那种光芒进退的动作迅猛却十分简单,忽然冒出,将前方所有的生命剿成粉碎,再跟着——“撩!”
斩过之后,大刀已经朝下,那已经沾满了猩红的白光,便转了一个微妙的弧度,忽然撩起,刚才躲过了斩劈的人马再经过这么一下,十有**都已难幸存!
“回!”
但,不是单纯的回鞘——那光芒根本就没有鞘!在它倒拖的时候,由于是两尖双刃,所以这一回犹如倒拖锯子,但同时绝大部分的漏网之鱼都将在这一倒拖中死于陌刀另外一面的刀刃下。
这种可怕武器的每一种特性都蕴藏着杀机,每一种特性都有着它特殊的功效,有着一套特殊的武艺来配合!
陌刀,在陌刀手的手中回复到了可以继续挥击的位置上,再跟着,便是第二轮的剿杀!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已经踏进了一步!
人踏进了一步,刀墙也就跟着逼近了一步!
然后,一步之前所有的生命也就都瞬息化为乌有。
锵锵锵……这一次有甲胄的碎片砸到了霍兰脸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再接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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