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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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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怀着这样的心思,那此行肯定无成!”
同时分出两个营的兵力,让杨定邦率领了赶往俱兰城。
使者飞马回到俱兰城时,张迈已经准备出发,听到郭师道的修改意见后叹道:“大都护责备的是,这次我们攻略疏勒,乃是破釜沉舟、有去无回,怛罗斯这边就交给大都护了。”便下令给杨易,要他在杨定邦抵达后立刻出发,并将贺子英骑回来的那匹汗血宝马也赏赐给他,以嘉奖他的功劳。
郭师道和杨定国分别负责对怛罗斯与俱兰城的军民的动员工作,唐军对外只是宣称要转移,怛罗斯的称要转往俱兰城,俱兰城的称要转往怛罗斯,郭汾、杨清等也行动起来,唐军进城之后,占领了怛罗斯众将领的府邸,从这些将领府邸里解救了许多女奴,又将营妓全部放出,唐军民部的巾帼头领们一一询问那些待嫁女,会骑马且身体强壮的便编入民部,成立了一个女营,不会骑马或身体羸弱的便听便她们自寻活路。郭汾、杨清等人做起这妇女工作来,这担子也不比男儿们轻。
眼见全城忙忙碌碌,郭师道对大都护长史安二道:“安二叔,虽然人咱们诡称要迁往怛罗斯,但这等事情,焉能瞒得长久?再说大军一走,留下的兵力少了,控制力必然减弱,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会隐瞒不住,到时候萨曼从西边来,回纥从东面来,咱们若走得不及时,这两条老命,只怕就要送在这里了。”
安二哈哈笑道:“我活了八十岁了,有子有孙,守敬也做到了折冲府都尉,死在这里也没什么。我是没打算走了,就留在这里尽量设法,能多拖延一天,便是为子弟们多争得一线生机!”
郭师道笑道:“二叔说的是!”这时郭洛、郭汴、郭汾都不在怛罗斯,身边只剩下杨清这个儿媳妇,便叫了她来,屏退了身边所有侍从护卫,道:“我有个几句遗言,要你带给阿洛。”
杨清大骇:“遗言?公公身体安康,为何说这样的话?”
郭师道微微一笑,说:“我以一个折冲府驱使三千名新兵,要守这怛罗斯,乃是借着张特使打下来的军威,装假老虎吓人,外唬萨曼回纥,内唬两城百姓,能唬多久,得看我的手腕,但若不下定必死之决心,只怕三两日也难撑持。”
杨清是郭洛的妻子,杨易的姐姐,郭师道的媳妇,久在军中,见识也自不低,听了郭师道的话,已明白了他的心意,两眼一红,眼泪流了下来。
“家嫂,莫哭,莫哭。”郭师道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甚是要紧,你得收拾好心情好好记住,莫漏了一句。”
杨清也知当此情境之下,丈夫郭洛、叔叔郭汴、小姑郭汾都不在,只有自己与公公作此生离死别,郭师道定要铭记,否则就算丈夫不怨自己一世,自己心中也必不安,点了点头,抹干眼泪,说:“公公放心,媳妇一定会将公公今天的话牢牢记住,日后转述给夫君、叔叔、小姑他们听。”
谁知郭师道却道:“不,不用跟汾儿说,汴儿那边,若阿洛觉得需要,自由他向弟弟说,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只跟阿洛一个人讲,其他人就算是你的父兄,也不许泄露半句。”
杨清心中一凛,道:“是,媳妇自嫁进了郭家,便是郭家的人,公公的话,媳妇不敢泄露半句给家后。”
郭师道颔首道:“我亦素知你贤惠,这些话便是汾儿,我也不会出口,但你与阿洛夫妻一体,却是无妨。”
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似乎在想着如何措辞,好一会,才道:“张特使当真是人中之龙,回顾过去数月他的作为与成就,对比我们在新碎叶城时的困境,一切变化,当真恍若梦中。我对他的来历、能耐、运道思前想后,最后只得出四个字:天命所归!想是上天怜我西域唐民,故而降下这么一个人来,带领我们走出死地而得新生。新碎叶城虽是我老郭家历代呕心沥血经营起来的,但天意如此,我郭家只可顺天而行,如何敢与天争功?因此这段时间来张特使虽然颇侵我权,我也无一句怨言,为的,既是顾全大局,也是深信他将来必能成就大业,既有千秋大业在后,则眼前作一点小小退让,又有何妨?”
杨清一怔,不想公公要和自己说的竟然不是家事,而是国事,不敢插嘴,只是牢牢记住。只听郭师道继续道:“这次我军若能顺利抵达疏勒,再往后张特使便如飞龙在天,恐再也无人阻遏得了他了。将来他带领我军,是回归中土、襄助朝廷也好,或者自成自立,开邦建国也好,你告诉阿洛,不要犹豫,尽力辅佐他便是!”
杨清听到“自成自立、开邦建国”四字,心中一惊,却只是点头:“是,媳妇记住了。”
郭师道长长一叹,道:“洛儿能耐虽然不错,但器质却非王霸之才,我郭家亦不敢作非分之想,然而以汾儿洛儿与张特使的关系,以我郭家为唐军所作出的牺牲,将来只要不犯大错,龙骧之外的第一家族,却是跑不掉的了。张特使将来能够建立的基业有多大,我也无法预测,但只要子孙不违我言语,则我郭家的基业,必能与这一份大业同始终!”说到这里,问杨清:“我刚才的话,都记住了么?”
杨清道:“都记住了。”
“好吧。”郭师道道:“那就去吧,不要悲戚,不要难过,我留在这里,若最后也得以撤走,那自是万幸,若万一走不了,那也是求仁得仁,为国捐躯,没什么好哭的。我们老一辈的走到这里已无遗憾,至于将来的天下,就靠他们这群年轻人如何去闯了。”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瞒天过海
唐军大军已经向南进发时,刘岸还正儿八经地率领了一个使团,再次出使回纥,与萨图克讨论以巴伊塔什等俘虏换取回纥境内所有沦为奴隶的唐民后裔之事。
这时萨图克已经撤到了俱兰山脉东北麓,一边暗中派人向八剌沙衮告急,一边却安抚唐军,同时广派探子窥探唐军的行动。
不久杨定邦赶到,接管了俱兰城与灭尔基,他选了一个身材与张迈相似的火长,戴上张迈留下的龙面具,在俱兰城与灭尔基之间巡弋视察,那些探子望见,都以为龙面将军还在俱兰城一带活动呢。
按下郭师道、杨定邦经营瞒天大计不说,却说负责过海开路的张迈召李膑、郑渭、唐仁孝、奚胜等商议,张迈道:“要到疏勒,得先经过讹迹罕,兵势有奇有正,现在我们各种力量都比之前茁壮了不少,但最紧迫的,还是时间。讹迹罕之战,仍当用诡。”
郭洛问他想用什么诡计,张迈道:“怛罗斯这边的事情,塞坎一向遮掩着,等怛罗斯易手,咱们又关了城门,虽然逃走了不少兵民,但萨曼也好,讹迹罕那边也罢,我估计都还未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后世人回顾一场战争,自然胜败输赢历历在目十分清晰,但身处战乱之中的底层士兵与百姓,对战争整体形势的把握就如瞎子摸象,或道北方赢,或道南方败,具体情况就很难说得清楚了,各种各样的消息都会有,对同一件战争大事,战败的溃兵、逃难的流民,几千几百张口的描述都会不一样。
“我想就在这一点上博一博,”张迈说道:“咱们就冒充回纥军,假装是怛罗斯的军队,就说唐军势大,我们弃城退走,要回疏勒去,问讹迹罕借路。”
郑渭道:“讹迹罕虽然是回纥属国,但和萨图克向来不对付,我们若打出唐军的名义,他自然不放我们过去,但就算是假冒回纥军,他们也未必肯放行。”
张迈道:“若实在不肯,那只好强攻了。”
奚胜道:“驱驰数百里,跨山越河,攻人城池,只怕胜算不大。”
唐仁孝道:“要不像对付俱兰城一样,来个围点打援。先把麦克利的主力引出来打败,然后攻城。”
郑渭道:“只怕有些难处,眼下麦克利就算还不大弄明白了怛罗斯这边的详细情报,但我有许多生意是经讹迹罕走疏勒的,通过手下的掌柜和麦克利打过交道,这人虽然没塞坎那么凶猛,可手段却更加灵活,处事也更加谨慎,若非如此他如何能在怛罗斯、疏勒与萨曼之间立足?阿尔斯兰也不会派他来讹迹罕了。要骗他是很难的。”
李膑却道:“对付大胆的人,可以利用他的急躁,对付谨慎的人,则可利用他的胆小。麦克利长期身处重围之中,一贯的策略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其思维既习惯于此,我们可用移石封穴之计。”
张迈问道:“何谓移石封穴?”
李膑道:“路有蛇穴,行人将过,恐毒蛇暴出伤人,便先移大石封住穴口,然后经过,这就是移石封穴之计。不过要施此计,前提是假如麦克利引兵出城,我们野战能够取胜。”
张迈哼了一声,道:“我们连萨图克的主力都击退了,还会怕一个麦克利?不用犹豫,进军吧!”
这次唐军分批出发,一路也不张旗帜,以第一折冲府居前开路,第四折冲府统合民部居中,昭武、乌护两部继进,第五折冲府断后,杨易所率领第三折冲府虽然后发,却很快就赶到了第五折冲府前头,因郭师道还留在怛罗斯安抚民心,杨定邦又派人以龙面具假扮张迈巡查各地,因此大军虽然转移,但怛罗斯、俱兰城、下巴儿思三地的居民却还弄不清楚唐军的动向。
那库巴位于俱兰城以南五百余里,两城所夹地区地广人稀,中间有中亚第二大河——药杀河流过,沿岸水草颇为丰美,汉时为大宛国的一部分,也就是名闻天下的汗血宝马产地,大唐时受休循州都督府管辖,自大食东侵,大唐势力消退,土著民族也逐渐式微,近数十年更是处于回纥、萨曼拉锯交战处,民生疲敝,部落沦亡,但方圆数百里间仍有牧民顽强地存活着。
这五百余里山岭错落,虽然没有葱岭、喜马拉雅山那么险峻可怕,但道路也十分难走,而且歧途众多,若不是新归附的郑渭手底下有人深晓此间地形,唐军进入到这个地区只怕非迷路不可。
唐军迁徙,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个个骑马,婴儿也被骑马的母亲抱在怀中,也有一些老弱抵挡不住生病却也得撑着,有熬不住病死的,民部便就地火化,夜间唱挽歌为逝者送行,第二天则继续赶路。
茫茫群山,莽莽胡野,在未卜的前途中行进,血可流,泪水却得往肚子里吞。
长安在征途遥远的彼端,在尚未到达之前,征途上的儿女连感伤都是一种奢侈。
前军第一折冲府人强马壮,当地牧民、盗寨远远望见,或远远避开,或就来依附,或跪于道旁相送,或送来羊马奶酪,张迈让侦骑队那些来依附的考察后若无疑点便接纳,若有疑点便驱逐,对那些于道旁相送的加以安抚,对那些送羊马奶酪的,就以等价的物品如织品、小帽馈赠。沿途牧民无不欢喜而去,各无骚扰,加之这一带没有足以撼动唐军的强大部落,因此行三百余里除了山川之险外并无**阻碍。
一路翻山越岭,走到大唐休循州都督府旧址,原本在这里放牧的一个小部落不知唐军根底,已经望风远遁,奚胜道:“我们已经连续走了十天,队伍不可拉得太长,最好停下休整两天,同时等候后面的同袍。”
两天之后,杨定国以及第四折冲府以及民部到了,他来到休循州都督府旧址上,在断壁颓垣边放声大哭,对张迈说起一段旧事来:“当年我大唐将士破西突厥于此,置休偱州都督府,军务隶属于安西都护府,民政则由大宛旧民自治,后大食东侵,大宛王奔龟兹求救,我安西大将张孝嵩率兵万余人,长驱数千里,大破大食军,因改此国名宁远,嫁义和公主至此,世为藩属……”
张迈这时已经知道疏勒就是喀什——那也是共和国最西边的城市,而此处尚在疏勒西北近千里,听着杨定国述说盛唐往事,遥想当年大唐铁蹄长驱至此,救亡图存、立绝国、嫁公主,以威以德,声势炫于千古,不由得悠然神往。
然而如今,休偱州都督府所在却已经变成了一座废墟,只剩下若干破房子供来往牧民遮风挡雨。
张迈见郭汴和几个少年就在身边,说道:“老祖宗的这些功绩,我们要记得,但记住它不是拿来感伤,拿来怀旧,而是拿来时时激励自己!我们这些做子弟的,要思考着如何强爷胜祖,而不是想着如何依靠祖宗留下来的遗产不思进取!”
郭汴等纷纷叫道:“是!”
更有一个刚刚赶到的老妇人放声大笑:“对!对!说得好!”跟着便猛烈咳嗽起来。
那老妇人却是郭汾的母亲,她在怛罗斯时就病了,却强撑着不肯留下,每日仍在马背上颠簸,但来到这附近终于撑不住,得靠人用担架抬着了。
张迈赶紧跑过去,只见她面色泛红,老人家久病之余忽然如此可不是什么好征兆,见到张迈走近,郭老夫人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张迈的手腕,不断地喘气,一时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张迈,又看看在旁边默泣的女儿,杨定国在旁瞧见会意,道:“大嫂,你是还在牵挂汾儿的婚事吗?”
郭老夫人连连点头,张迈噗的跪下了道:“老夫人,你放心,我在怛罗斯时已经向郭令公求亲了,他老人家也应允了,等打通了讹迹罕,到了疏勒,我们就成亲。”
杨定国也道:“大嫂,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你尽管放心。”
郭老夫人大喜,郭汾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哀伤,刚才郭老夫人是怕自己最后一件事情交代不完,紧张过度以至于说不出话来,这时一口气渐渐舒缓,脱口对张迈道:“还叫我老夫人?”
张迈就在担架前磕头:“岳母大人。”
郭老夫人眼神中流露出无憾的光彩来,捉住了儿子郭汴、女儿郭汾的手道:“我去了后,就按这一路来规矩办事,队伍千万不能为我耽搁!不然你们就是不孝!”
郭汾姐弟俩含泪答应了,郭老夫人指着休偱州都督府的遗址道:“我的骨灰,你们……也不用……带着,就,葬在……那里!我知道,有一天,你们会打回来的!我……等你……们……”就此长逝。
当晚郭汾郭汴就依母命火化了郭老夫人的遗体,掘地为坟,堆石为墓,不敢立碑——是怕被可能跟来的胡虏掘去,只是刻了一幅《乳燕》图为志,葬在休偱州都督府遗址里,全军听说无不感涕。合舍里和奈尔沙希等也都来给郭老夫人送行,女人摘一朵野花,男人摘一个野果,供奉于坟墓前,奈尔沙希放下野果后心道:“这支安西唐军,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对唐军又多了几分认同之心。
第一折冲府到达药杀河的上游真珠河畔,选了一个水流平缓处,花了两日时间,搭了一座浮桥。第一折冲府还没上桥,杨易已经骑着他那匹汗血宝马赶到,薛苏丁指着前方,道:“从这里往西南,是库巴,往东南,则是讹迹罕了。”
杨易对张迈道:“迈哥,接下来就由我来开路吧!”带着敢死营在向导的指引下先行,第一折冲府渡河未毕,杨易忽然派人传来警戒:“前方发现可疑兵马!请后方小心戒备!”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大宛王族
听说前方示警,李膑讶异道:“莫非麦克利听到风声?竟然派人来了?”
薛苏丁却道:“不,我看很可能是库巴的人!”
张迈更不迟疑,对薛苏丁道:“咱们过去看看,阿易为人冲动,对这边的情况又不熟,若真是库巴的人,未必应付得来。”
薛苏丁领了命令,飞马而去。
奔出十余里,见第三折冲府已经停驻,对面两箭之地也停有几十个骑士,看样子是一队侦骑,双方对峙,张迈问起近况,杨易道:“这帮人和我们一路上遇到的那些松散部族不同,他们望见了我们就停下,可也没有逃远,感觉像是一支大部队的前锋,我也未敢妄动——迈哥,你看这应该是什么部族?”
张迈沉吟着,薛苏丁问该怎么办,张迈道:“待会无论是本地土著,还是库巴的人,我们都自称是博格拉汗的部队。”又向后面传令,暂时禁止以唐言喧嚣。
过了一会,对面那队侦骑派出使者来问:“你们是什么人?”
薛苏丁听那使者说的是天方话,心中一动,却用回纥话反问:“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军的去路?”
那使者竟也听得懂回纥话,就道:“我们乃库巴圣战者,前面停驻的是我们的侦骑。你们又是什么人?”
薛苏丁看了张迈一眼,道:“我们后面乃是博格拉汗的大军!”
那使者啊了一声道:“博格拉汗的大军?居然开到这里来了。怎么也不通传一声?”将薛苏丁等将信将疑,薛苏丁道:“库巴离这里不近,为何你们会在这里,是要北上去做什么吗?”
那使者道:“这个不能和你说。”
张迈在一边低声道:“这家伙只是个小虾米,作怒色,吓唬他一下。”
薛苏丁回纥,疾言厉色喝道:“莫非你们是想前往怛罗斯?库巴还听不听博格拉汗号令?未得调遣,你们竟敢擅自行动!”
那个使者尴尬了起来,果然被薛苏丁压制住,讷讷道:“我……这我不知道。”
薛苏丁又喝道:“你是谁的部下?”那使者说了一个人名,薛苏丁却不认识,料来品级太低,又问:“马克迪西、欧马尔、伊斯塔、阿西尔——你从属于何人?”
那人听到这四人的名字,头一缩,身子又伛偻了几分,躬身道:“小人是阿西尔将军麾下。”
“原来是阿西尔,”薛苏丁道:“我是博格拉汗麾下千夫长加苏丁,阿西尔在附近么?”
那人道:“阿西尔将军就在前方五十里外。”
薛苏丁见张迈微微点头,说道:“那你回去请阿西尔将军来相见。”
那人道:“小人当回去禀报,但是否来要看阿西尔将军的决定。”
薛苏丁喝道:“什么阿西尔的决定,你告诉他我的名字,他就会来的!”
那个侦骑不敢怠慢,勒马回去向上峰禀报去了。
张迈道:“回去吧。”到了河边,第一折冲府全部和第四折冲府部分也已经过了浮桥,张迈下令背水结营。
薛苏丁在旁边,将事情经过跟诸将说了,李膑道:“这件事情大有蹊跷。本来,这里离库巴尚有一段距离,我们若转而向东南,库巴方面未必知道,但现在既给圣战者遇上,就不得不先处理库巴的事情了。”
西域地广人稀,形势和中原那种阡陌相连、市井相比、社会关联极其紧密不同,比如苏州与扬州,相隔虽远,但如果有一支军队经过扬州,无需多久,苏州方面肯定会知道。但这真珠河河畔却是渺无人烟,往往连翻十几个山头都见不到一个人,而且不同的山头,部落与部落之间的联系也不那么紧密,甲部落见到的事情,未必会马上告诉乙部落,所以唐军经过此地,只要不被人遇上,事后别人就算有些马蹄痕迹,也只道是某个部族游牧经过此地,未必会有过多的联想与警惕。
但唐军诸将没想到的是,库巴方面居然在这个时候派出大将阿西尔来到这附近,两支军队撞见了,自然不可能按照原来的计划,不顾库巴而径往东南。
郭师庸道:“特使,咱们是否暂停渡河?或者将大部队撤到北岸去?”他这么提议,是要防止库巴方面对唐军是有敌意而来。
李膑道:“无需这么紧张,也许不是坏事。特使,咱们结好营寨,前军以第三折冲府敢死营打头,昭武、乌护两部为左右两翼,若阿西尔如临大敌而来,那一场仗只怕南面,但他要是孤身来见,那就是没有恶意,可以用交涉手段将库巴摆平。”
杨易道:“是打仗也好,是交涉也好,希望别为这事花太多时间。”
张迈道:“只怕难以如你所愿,这次既然给他们撞上了,总得花上些功夫的了。”
高层聚在一起,商议着应对之策——若阿西尔坏恶意而来,那没什么好说,只能开打,因此这时诸人商量的是假如事情有转寰的情况下该如何应对。
第一件事,是要找一个接待阿西尔的主将。
“可是,要扮谁呢?”
李膑想了想,说道:“大杨都尉(杨定邦)扮过了苏哈伊,这不能考虑了。苏赖曾经到过库巴,认得他的人太多,也不行。还有术伊巴尔等欧马尔也见过,这个也得防范,想来想去,只有霍兰这个结巴,未曾和库巴的人见过面。”
杨易道:“可霍兰已经被我们打残废了啊,我们去哪里找个没了右手手指的人来?”
李膑笑道:“霍兰是没了手指,可他们又哪里知道这件事?”
杨易笑了笑,道:“也是,不过我说话冲,说不定一着急就忘记结巴了,所以别叫我来演戏。迈哥,不如你上吧。”
李膑道:“霍兰是个纯粹的回纥,与张特使可半点不像啊。”
张迈道:“是,我和霍兰长得一点都不像。”当初在俱兰城外,他曾与霍兰对阵,曾远远地望见过。
唐军高层之中,郑渭书生味道太浓,李膑双腿残废,郭师庸杨定国模样太老,而萨图克麾下最有名的方面大将苏赖据薛苏丁说又曾到过库巴,安守敬若是打扮一番,颇有胡将风范,可惜第五折冲府尚未到达。最后想来想去,张迈想起一个人来,却是第一折冲府的队正邱子骞,邱子骞也是当初张迈的十近卫之一,相貌绝类胡人,又懂得突厥、回纥等五番言语,张迈想了想,便安排他假扮主将。
邱子骞道:“我扮主将,那特使你扮什么啊?”
张迈笑道:“我扮你的侍卫头领,给你捉刀。”
邱子骞有些不自在,田浩石拔等笑道:“演戏而已,怕什么呢?”邱子骞这才答应,张迈和李膑又反复推敲待会阿西尔来了可能会说什么话,一一想好了应对策略,最后李膑道:“要是他谈到了出乎意料之外的话题,那你就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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