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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福妻-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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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想了想,便给这个孩子取名叫白藤。
白藤,淡辛,温,有毒。
她会故作不知,将茴香和白藤收下。是有两个原因。
其一,茴香只是一个小女孩,又没有武艺。放在她的身边,她起码知道敌人在哪里。
其二,白藤不过只是一个孩子,她将白藤带在身边,总比白藤在朱砂身边好。
她不用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这样的做法,对于夏阮来说,有些冒险。
可是这次她能将茴香和白藤赶走,下一次她就根本不知道朱砂会安排什么人在她的身边。
因为茴香和白藤。所以夏清雅出现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惊讶。
杜若说夏清雅的右脸有很重的刀伤,夏阮知道夏清雅的右脸上有胎记,朱砂想要去掉夏清雅的胎记才这样做的吗?显然不是……
西域尼西人擅长刺青,之前的水元目的右脸上便有一朵妖娆的牡丹。
夏清雅这样,明显是刺青失败。加上药物的伤害,才会变成这样。
朱砂会留着夏清雅,无非就是让夏清雅出现来给她一个警醒。
当时萧九反应很快,怕她看到这些东西脏了眼,所以才会捂住了她的双眼才她离开。她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她前世比夏清雅还要狼狈的人都见过,那么点东西,又怎么会脏了她的眼?
萧九将她捧在手心里,当做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却不知她早已披上了厚厚的盔甲。
朱砂和尼西国的皇室有来往。给水元目弄个假身份,也是可以的。
清去青字为水,阮去左边为元,目为眼。
夏阮一直不动,为何要加上目这个字……
不过如今水贵人大势已去。她进宫见一下也无妨。
有些事情,她还是想要亲自确认。
“小姐,南家送来的东西,我都已入库了。”柳昌元站在夏阮身边,然后有些激动,“咱们以后真的要做茶叶生意吗?小的……”
柳昌元傻乎乎的样子,让夏阮忍不住浅浅一笑。
起初南剑春不愿意将手里的茶园叫出来,夏阮便开始和南家拖时间。她若是不进宫和安贵妃说上几句,那么清河公主的惩罚一日不会下来……南家人每一日心里都要承受很大的压力,最后南剑春终于忍不住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将茶园让给夏阮。
南家不惜得罪人买下来的茶园,就这样双手送到了夏阮的眼前。
柳昌元虽然不知道南家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他有身为商人的潜质,所以很快便知道要如何来应对这些。在这一点上,夏阮还是很佩服柳昌元的迅速,若是让她来处理的话,或许又会浪费不少日子。
夏阮敛了心神:“是呢,以后夏家就做茶叶生意。”
柳昌元从夏阮嘴里听到肯定的话语后,笑的越来越愉悦。
“南家当真是厉害,这些茶园有些不是钱可以买到的。”柳昌元越想越兴奋,脸上挂满了笑意,“小姐您真厉害。”
柳昌元话一出,夏阮有些哭笑不得。
京都如今已经开始盛传,南家害怕宫中的查探,赶紧将丹阳县南家的产业卖出去。可是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去接过来这个烫手山芋,于是南家又找到了夏家……
据说这次南家和夏家交换了庄子和铺面,南家这次赚了很多,因为夏家将咸阳的产业拿了出来。
外面人皆传,夏家三小姐舍不得丹阳县的庄子和铺面,才会咬牙含泪应了下来。
南家这次是有口难言。
夏阮知道,南家就算日后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原因,南家也不敢站出来多言半句。因为若是谁将清河公主这件事情说出来,就是等于狠狠给了建广帝一个耳光,那么作为一个帝王,建广帝查清之后随便给南家大逆不道之最,南家满门没有一个能逃过侩子手的砍头刀。
所以,她也不怕来日南家会知道。
在南家选择逼她卖出去丹阳县家产的时候,南家便已经和她为敌。
既然已经是敌人,那么她何必给南家留退路。
这对于她来讲,只是一个开始……
想到这些,夏阮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柳昌元,继续吩咐:“咸阳的事情不要去插手,无论外人说什么,你也不要辩解,只是笑笑便好。南家的事情,不要去多言,你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将这些茶园好好的整顿一下。那些可以继续留着,那些可以卖掉,这些你都要亲自打理。”
柳昌元听了夏阮的话,瞪圆了双眼:“小的?小的打理?”
“对。”夏阮眉头否定柳昌元的话,继续道,“这些是我来日留给阿瑞的,所以必须要你来亲手打理。我是女儿身,不能掌管这些一辈子,阿瑞如今还小……”
夏阮知道,这次萧九从洛城回来之后,她和萧九的亲事便不能再拖了。到时候她若是到了萧家,自然会担心母亲和弟弟。虽说两家相隔不远,但是毕竟从名义上来讲,她是萧九的妻子,自然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想插手夏家的事情如此的容易。
而且父亲那边,她更不放心。
柳昌元自然明白夏阮话中的意思,她来日走了之后,柳昌元会继续留在夏家。夏家绝大部分的家产,会留给还在襁褓中的五少爷。
“小的知道了,小的一定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柳昌元想了很久,才坚定的回答,“小姐你来日可以安心,小的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五少爷。”
夏阮听了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要如何安排夏瑞和母亲的以后,她知道父亲是一个完全不能依靠的人。母亲虽然性子比以前强硬一些,但是母亲耳根软,总是会相信外人的言语。
有些事情她必须瞒着母亲。
她想要护住母亲和弟弟的安宁,那么她要做的便是想守护好夏家的家产。
想到这些,夏阮揉了揉眉心。
“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屋外传来了杜兰的嗓音。
杜兰和杜若陪着她一同去见安贵妃。
安贵妃的身子这些日子越来越虚弱,宫中的太医已经让安贵妃有些胆怯,所以杜若这次是必须用。
听到外面的嗓音后,柳昌元的眉头下意识便皱成了一团。
夏阮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杜若出事的。”
“小姐我其实……我……”柳昌元听了红了脸,低头想要辩解。
不过说了半响,柳昌元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夏阮轻声安慰:“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让杜若平安的回来。”
说着杜兰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姐,现在动身吗?”
杜兰忍不住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姐夫,有些疑惑。
柳昌元自然留意到了杜兰的目光,他赶紧对夏阮行了礼,然后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了。
每次杜兰说的话,都让柳昌元回答不上来。
因为杜兰说话,完全和他不是在同一个思维。
夏阮倒是知道杜兰这个性子,虽然这些日子杜兰在改变,可是有的时候有些毛病却不是那么容易就改掉的。
“嗯,走吧。”夏阮站了起来,杜兰赶紧伺候夏阮换了衣裳。
夏阮的心里不知为何,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安。
而这个不安,却不是因为要确定水元目到底是不是夏清荷。
这个不安,似乎是来自很远的某地方一样。
 

正文 195:不安

坐在马车上,夏阮的脸色便有些苍白。
杜若一脸焦急:“小姐您哪不舒服?”
“没事。”夏阮压低了嗓音,无精打采。
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安。
底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是她第二次见安贵妃,她揉了揉眉心,敛了心神。
朱嬷嬷见到夏阮的时候,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老奴见过三小姐。”
夏阮笑了笑,便同朱嬷嬷寒暄了几句,从朱嬷嬷的嘴里她听到了水贵人的消息。
水贵人给安贵妃下毒的事情,让御医院的一个新升上来的太医查了出来。这个太医据说是从洛城过来的,只是当朱嬷嬷说出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夏阮倒是没有多想,这个人她从未听说。
“老奴觉得将太医这次劳苦功高,安贵妃娘娘也这样说,准备让皇上赏他点什么。”朱嬷嬷一边笑着一边道,“只是这个将太医,似乎……”
夏阮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将太医?从洛城而来,他叫什么?”
朱嬷嬷没有想到夏阮会这样问,微微一怔:“姓将名墨字子偃,母亲是西域人,父亲是据说是个乡下大夫。他这些年一直跟在四皇子身边,医术精湛。所以四皇子才会将他送进御医院,皇上还为这件事情赞赏了四皇子呢。说是四皇子懂事又孝顺。”
将墨?夏阮听了这名字后,默默的念了几次,便没有多想这个人。
她很快便快想到四皇子。这个一直在众皇子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人,可却是最后登上帝位的人。
四皇子她曾经有幸见过一次,容颜温润如玉,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还挂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当时四皇子和萧韶成经常一起议事。不过却极少出现在外人的眼前。那一次碰见,也是因为萧韶成病的很严重,四皇子才会私下去探望。
想到这些,夏阮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故作疑惑:“四皇子?”
朱嬷嬷笑了笑,看了看周围。才小声道:“三小姐应该听过四皇子的名字吧?四皇子单名一个朔字。不过这几年四皇子身子一直不好,前几日据说又病的厉害,一直住在府里哪里都不能去。皇上还让将太医去看了四皇子几次,不过……据说是不行了,熬不了几年。”
朱嬷嬷向来是个谨慎之人,她会和夏阮说这些,其实也在提醒夏阮,千万不要在众皇子中站错队。
四皇子的母妃不如大皇子的母亲受宠,这些年来一直被皇上冷落,据说年前虽然被封妃。可这个封号却让周围的人都当做笑料。
浊妃。浊,不清不净。
最后太后亲自出面解释,皇上取浊字给四皇子的母妃竹井兰,是希望她不出淤泥而不染。这样一解释,后宫众人就笑的很更厉害了。
竹家那些肮脏的事情,这大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浊妃娘娘的父亲贪污银子被关押大理寺。最后害怕严刑拷打服毒而死。浊妃娘娘的母亲因为懦弱选择了悬梁自尽,浊妃娘娘的妹妹甘愿做妾也要嫁入宋家,最后却被赐婚洛城蒋家。当时哭闹不止,差点学着浊妃娘娘的母亲悬梁自尽。还好被人发现早,不然又要闹更多的笑话。
浊妃娘娘若不是因为生下了四皇子,怕早已在宫中香消玉殒了。
夏阮一直都觉得在四皇子身上,有太多的不尽人意,所以他才会步步谨慎。
四皇子秦朔,是一个厉害的人。
“多谢嬷嬷。”夏阮浅浅一笑,承下朱嬷嬷的情。
朱嬷嬷听了之后。眉梢都透着愉悦:“三小姐说这些不是客气了吗?老奴应该谢谢三小姐呢。”
如今朝堂内的情形,朱嬷嬷多少也是明白一些。东萧站在六皇子的背后,北萧站在大皇子的背后,李家和萧九只是保持中立的立场,大皇子和六皇子都想拉拢他们。夏阮刚才问起四皇子的时候。朱嬷嬷以为夏阮是在打探这些,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
四皇子从小性子太过于温顺,又不喜相争。最主要的是,四皇子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这次连在御医院号称妙手回春的将太医都没有办法了,那么谁又敢说能治好四皇子呢?
四皇子而今看来,不过是能撑一日,便算一日。
走过了御花园才走到了安贵妃娘娘的殿外,宸月宫三个字映入眼帘。
“安贵妃娘娘,三小姐来了。”朱嬷嬷笑着进屋通传,很快安贵妃便让夏阮进屋。
比次上次来的时候,安贵妃娘娘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
安贵妃对着夏阮笑了笑:“来,陪本宫下会棋。”
站在安贵妃身边的小宫女赶紧将棋盘摆上,却听见安贵妃道,“前几日皇上赏了本宫一副冷暖玉棋子拿过来。”
小宫女愣了楞,赶紧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安贵妃让夏阮坐在她的身侧:“本宫能看到你,心里就舒服多了。”
很快小宫女便将棋盘拿了过来,夏阮这是第一次看见用冷暖玉制成的棋子。
她曾经听说过这种奇特的玉石,却从未亲眼见过。
冬温夏冷的冷暖玉,是西域那边特意送到大秦皇室里的。这种玉石,在西域也是极其罕见。
“这次,本宫执黑子。”安贵妃笑了笑道,“如你能赢本宫,那么本宫重重有赏。”
夏阮微微一笑:“安贵妃娘娘手下留情。”
安贵妃慢悠悠的看着夏阮的动作,心里多少有些疑惑。
她总会想到上次,夏阮帮她的事情……
当时她腹痛难忍,夏阮便让身边的丫环给她扶脉。那个丫环反应很快的扣住了她的腕间。过了一会,那个丫环说道:孩子估计保不住了。
安贵妃听了这话的时候,当时眼眶便红了。
这个孩子,终究是没活下来。
这些年她见习惯了宫中人肮脏的手段。可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想要让安家人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只能在宫中站稳脚跟。很多时候,她总是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每日谈论的,也不过是皇上昨日又歇息在那个妃子的宫中,皇上最近喜欢什么颜色……
安家这些年一直过的很安稳。可是就在有了孩子的前几日,她私下听到一个消息。江家人想要对付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不过是小小的县丞,皇上虽然有要给父亲加官进爵的意思,可父亲却让她婉言谢绝。
父亲习惯了过不太拘束的日子,若不是祖父当年一定要让父亲为官,父亲也不会在县丞的位子上了。
江家要对付安家,那么她要自然要保住安家。
可是在听孩子没有的时候,她却差点崩溃。
夏阮想了想,便在她的耳边道:“安贵妃娘娘,其实您也知道孩子的事情吧?若是您不想让孩子白死。那么接下来你就应该为这个孩子报仇……”
安贵妃听了之后,一脸错愕的神情。
她没想到夏阮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不过夏阮的话让安贵妃迅速的镇定了下来,因为夏阮说的没错,孩子不能白死。
安贵妃当时吃了杜若递过来的药忍住了剧痛,一边和夏阮对弈,一边还要看清河公主的脸色。不过安贵妃一度以为她不能再为皇上生下子嗣。却没想到夏阮的一张药方,让她的身子慢慢的好转了起来。
将太医和御医院的几位太医都说,她身子恢复的不错。
水贵人和清河公主的事情,夏阮从始至终都站在她这边,安贵妃将这些都记在了心上。
想到这些,安贵妃敛了心神便和夏阮专心下棋。
那次他和夏阮下棋,虽是演给清河公主看的一场戏,但是水贵人知道夏阮的棋艺并不差,所以在让棋的时候,想露出破绽给清河看。也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她多少有些好奇,夏阮的棋艺到底如何。
“呵。”安贵妃才下了几步,便感觉夏阮的气势,像极了她认识的一个人。
夏阮抬眸看了一眼安贵妃,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落子的速度放快了一些。
安贵妃的棋艺并不精湛,很快棋盘上的黑子便溃不成军。
夏阮将白子落在棋盘上,便将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盒里,不再说话。
安贵妃看了看棋盘,才淡淡道:“本宫输了。”
“娘娘还要再来一局吗?”夏阮心里一直有些不安,不过若是她再让着安贵妃的话,便等于在弄虚作假。
她这次没有手下留情,所以安贵妃撑不了多久。
她的棋艺前世是跟萧韶成学的,平日里无事便和萧韶成下了无数局。萧韶成是个对谁都不会手下留情的人,所以她的棋风多少有些像萧韶成。
安贵妃带着笑意:“不来了,本宫不是你的对手。上次果然是你让着本宫,所以本宫才会赢的那么轻松。这次你赢了,本宫说话算数,这副冷暖玉棋子便赏给你了。希望你和萧大人,冷暖互知,举案齐眉。”
夏阮听安贵妃这样说,不知为何心中的不安竟越觉越强烈。
“民女跪谢安贵妃娘娘。”夏阮为了避免失礼,一边想着心里的事情,一边跪在了地上。
到底是哪里不对?

正文 196:辛酸

“禀告安贵妃娘娘,水贵人在外求见。”
夏阮刚站稳了身子,便听见外面有小宫女通传声。
安贵妃拿着黑色如墨的棋子,放在手心里把玩,彷佛没有听见小宫女的声音一般。
小宫女有些不安的站在门外,浑身颤抖。
过了一会,安贵妃才轻声道:“让她进来吧。”
小宫女躬身小跑退了下去,似乎怕多停留一刻,安贵妃就改变了主意。
最近宫里众人皆知安贵妃和水贵人不和,尤其是水贵人在失宠后,脾气更是越来越怪异,见谁都想踩一脚。
水贵人虽说是尼西国的公主,可是再厉害的一个女子,若是想要在宫中生存下去,那么就必须有帝王的宠爱。
但是水贵人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树敌太多。
若是她稍微聪明一点,那么清河公主的事情也可以很完美的处理好。只是水贵人似乎并不将清河公主放在眼里,所以在清河公主和她有误会的时候,她也不愿多做解释。清河公主虽说有点小聪明,但是这次她本以为最完美的计谋,却是漏洞百出。
清河公主做了安贵妃手下的棋子。
水贵人还未进屋,夏阮便听着门外传来一阵铃铛的发出的清脆的响声,她抬起头便看见一个露出小腿的少女走了进来。她右脸上绣着一朵盛开的牡丹,但是在她的容颜上,却不会显得怪异,然而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妖娆。她肌肤胜雪。一双如海水一般蔚蓝的眼睛,夺目极了。
只是,夏阮微微一怔,这个人根本不是她的二堂姐夏清雅。
莫非她猜错了?
朱砂会那么容易放过她吗?
夏阮有些犹豫不决。朱砂的性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他是一个睚疵必报之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将夏清雅这个棋子丢弃掉?想到这些,夏阮又忍不住看着眼前的少女,多少觉得有些奇怪。
杜若往后退了几步。靠近了夏阮一些。
杜若的这个举动,却让夏阮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她站了起来,对着水贵人行礼:“民女见过水贵人,水贵人万福。”
水贵人此时只是冷冷一笑,妖异的容颜上露出几分讥诮:“哟?这是谁啊?哪里跑来的野丫头,真的是脏了本宫的眼。”
夏阮依旧维持行礼的姿势,并不吭声。
安贵妃抬了抬眼眸:“前几日听闻妹妹病了,高烧不退。莫非这高烧还能让妹妹瞎了眼,忘了规矩?”
水贵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安贵妃。很不高兴的对着安贵妃行礼:“妾见过安贵妃娘娘。”
“阿阮你起来。”安贵妃似笑非笑的看着水贵人。嘴上却是对着夏阮说话。“忘记和你说了,这是晨曦宫的水贵人。呀,不对……瞧瞧本宫这记性。水贵人居然搬到闲乐斋了,本宫居然给忘了。不过。住在闲乐斋也好,离御花园和皇上住的地方都远,很是清静。”
安贵妃像是在安慰水贵人,但是细细琢磨,每一句都是在奚落水贵人。
夏阮不敢站在安贵妃身边,两个人之间略有些距离。可谁知,安贵妃居然伸出手将夏阮拉了过来,她轻轻一拉,夏阮便站在了她的身边。这样,水贵人行礼跪在地上,就等于也跪在了她的身前。
安贵妃却故作不知,继续拉着夏阮道,“在闲乐斋旁边还有一座陶华斋,以前浊妃便住在那边。如今浊妃早已贵为妃,自然就从陶华斋搬了出来了。浊妃从前也总跟本宫说,喜欢清静喜欢清静,可如今想要清静也是不行了。四皇子前几日还进宫看浊妃了……”
水贵人听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安贵妃不让她起来,她便要这样一直跪着。
众人皆知四皇子是个病秧子,熬不了几年便要去世了。四皇子西去之后,浊妃便没了依靠,她当然也没有几年的时光了。浊妃看似风光,实际上这些年过的都是最辛酸的日子,连浊妃身边的太监宫女都不将她放在眼里。可就是这样可怜的一个浊妃,安贵妃居然将浊妃拿来和她比较。
水贵人咬住下唇,将这口恶气吞了下去。
她此时不能和安贵妃翻脸。
这个时候朱嬷嬷从外面端来了糕点和茶水,她看着狼狈的水贵人,面色不改的将东西放下,又慢慢的退了出去。
“瞧瞧本宫,又忘了。”安贵妃用手托着下颚,红润的容颜上,露出一丝厌恶的笑,“自从皇儿离开了本宫,这些日子本宫的记性就越来越差了,居然会忘了让妹妹起身。只是,有些事情本宫可以忘,有些事情本宫这辈子都忘记不了。或许是因为这些事情对本宫来说太过于刻骨铭心,所以本宫才会记很久,你说是不是,水妹妹?”
水贵人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未站稳脚跟,便听见安贵妃这样说。
水贵人抬头,看看见了安贵妃的冷笑。
她微微了一愣,便明白了安贵妃在说什么。
其实水贵人怎么也没想明白,四皇子为何会送将墨送进宫来。将墨的医术的却很厉害,但是这样的人才若是留在四皇子的身边,那么对于来日夺取地位,四皇子又会多一个人帮助……
将墨不禁在医术上厉害,在察言观色上更是让水贵人有些无奈。
她本想责罚将墨,但这些一日就是找不到将墨的错处。
将墨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如他的父亲真的是一个乡下的土郎中,为什么将墨居然还会解西域的毒?这次她从朱砂的手里拿来的毒药,都是尼西国皇室才能拿到的东西。
朱砂,朱砂……
那个人还记得他的本名吗?
水贵人攥紧了拳头。脸上挂着一丝淡淡地笑:“姐姐说笑了,这些事情妹妹倒是真的不知如何回答。妹妹记性不好,前几日在御花园摔了,本来应该好好的记住。可不知为何。今日居然又想去瞧瞧。不过妹妹想,摔了一次,若是妹妹小心一些,那么便不会再摔第二次。所以。姐姐陪妹妹去御花园逛逛如何?”
安贵妃看着水贵人的神色,又多了几分嘲弄。
水贵人在挑衅,她自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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