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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成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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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庄书晴琢磨着这个男人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将那小东西给要来,她算是看出来了,柳四小姐的芳心可是动得厉害。
“只要买些药,我能治。”
“哦?”白瞻踱着步子走过去,就像是走在自己家里,再自然不过的从某个架子上拿了样东西又走过来,等到那护卫反应过来时,害得马失控的罪魁祸首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
“那就给你治,过两天我来看。”
庄书晴接过来小心的护在胸口,抬头看向男人,用眼神问,‘为什么你要来看?’
“从我这里过手的东西自然是我的,我来看一下我的东西……有何不对?”
“……”
世上还有这个道理?不止是庄书晴,那些个护卫,柳四小姐,连带离得近听到这话的路人都用奇异的眼神看向白瞻。
唯有白瞻的手下一脸再自然不过的神情,在他们心里,公子这话一点问题都没有,经了公子手的东西可不就是公子的了,无数的事实可以证明。
庄书晴索性退回马车里,帘子一放,当没听到刚才那番话,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感觉到马车在动了,估摸着已经离了那个是非地,庄书晴才又撩起车帘,对坐在车辕上的人道:“麻烦大哥在医馆停一下。”
“没问题。”
一下一下轻轻摸着小家伙的头,庄书晴正想着要怎么问一问这小家伙刚才是不是它在说话,就听得它弱弱的吼了两声。
而她听懂了。
它在说,“痛,好痛。”
和之前那道嫩嫩的声音一模一样。
真是……见鬼了。
她什么时候多的这个技能?明明到这个世界也有不少时日了,怎么之前没有半点征兆?
还有那个男人,不会真的两天后来看这小家伙吧?
这事一件接一件的,真是头疼。
马车一走,白瞻也就没兴致再留下来了,抬脚就走,那个娇娇俏俏的小姐压根不在他眼里。
可在人家小姐眼里,他却是香饽饽。
“公子请留步。”
白瞻像是没听到,连个停顿都没有,柳四小姐又气又窘,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她长这么大,哪曾被人这般对待过,心里那点念想瞬间抛到了脑后,不经思考的话冲口而出,“公子就这么走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哪怕她想要表达的是他将自己马车掀翻,害得自己受伤的事,可别人不会这么认为。
她都听到有人在偷笑了,要是不处理好,她柳四小姐的名声就毁了。
是她鲁莽了。
看到男人总算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她,柳四小姐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就听得对方道:“本公子不走,还等着你送本公子回去不成?知道了我家门朝哪开,本公子担心会有人不请自来。”
柳四小姐脑中一片空白,连唇都是白的。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自己多年经营要毁于一旦的感觉,要是可以,她真恨不能扑过去捂住男人的嘴,不让他说出更不堪的话来,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白瞻看她那副面若死灰的样子冷笑,这样的人他看多人,算计人的时候得意嚣张,失意了就利用女人的天赋最大限制的保住老底,以图他日卷土重来。
只看这个女人的眼光他就知道不是安份人。
背着双手踱步走近,在一众护卫警惕的目光中围着柳四小姐转了一圈,白瞻不屑至极的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不知道多少人驻足的街道静默得像是来到了一个无声的世界,柳四小姐眼前一阵阵发黑,只恨不得生撕了给她这般难堪的男人,那个挺拔的背影在眼前浮现,一边恨着,一边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想。
直到回到柳府,她都只记住了这个男人,恨得咬牙,也惦记得茶饭不香,唯独忘了另一对当事人姐弟,或许,这也正是白瞻的用意?
先离开的两姐弟根本不知道后面这一出,先去医馆看了大夫,确定没有内里的伤后才又买了药回家,有给自己用的,也有给小东西用的伤药。
在路上时庄书晴就凭着经验看过了,小东西应该才出生没几天,个头小小的只有巴掌大,不知怎么来到了人群中,左前腿骨折,身上也有好几道口子,大概也没吃到什么东西,气息虚弱得很。
“姐姐,这是狗吗?”被冷落了的庄书寒不甘心的凑过来,对着姐姐手心的东西甩眼刀。
“不是狗。”庄书晴回得很肯定,她看着倒有点像狼,不过她医过的动物里可没有狼,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得等它长大些才知道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能看家护院就好,我要上私学,姐姐要忙活店里的事,就剩秀儿姐一个人在家了。”
庄书晴实在是稀罕这孩子得紧,谁待他好一分他就回报十分,这点像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亲昵的附和,“对,能看家护院就好,书寒就能安心进学了。”
庄书寒又欢喜又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霸占着姐姐手心的小东西看着也不那么碍眼了。
坐在车辕上的青年听着里面的对话面上也不由得带出些柔软笑意,心里有些理解为何公子会百年难得一遇的管闲事了。
转了个弯,青年一拉马缰,马车停了下来,“到了。”
车帘掀起,先出来的是庄书寒。
他跳下马车,又小心的扶着一只手不得闲的姐姐下来,这才对青年道谢。
“我只是遵公子的命令行事,要谢就谢我家公子吧。”一撑车辕坐上去,青年一甩鞭子,马车摇摇晃晃的离开。
后面的门拉开,张秀儿满脸的笑意在看到两人狼狈的样子后转换为惊惧,忙不迭的将两人拉进来,一连声的问,“这是怎么了?早上出门不还好好的?书成没将你们送回来?”
“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下,张大哥要送我们,我想着总得让书寒熟悉熟悉这条路就拒绝了,哪想到会摔着,秀儿姐你别担心,真没事,最严重的就是脸上这里,蹭破了点皮,两天就好了。”
“女孩子家家的,脸得有多重要,要是留下点印子看你怎么办。”嘴里说得厉害,张秀儿也没闲着,打了温水来小心翼翼的用帕子给她清理伤口,“不行,得去买点药来,不然我心里不安稳。”
“回来的路上顺道买药了。”庄书晴乖觉的将个木盒子递给张秀儿,张秀儿瞪她一眼,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书寒呢?你有没有伤着?”
“没有,我很好。”
从表面确实看不出来两姐弟还有其他地方有伤,张秀儿这才缓了脸色,打定主意下回见着书成要好好说说他,哪有这样的,好好的人出去回来却成了这个样子,幸好伤得不重。
忙完了人,张秀儿才注意到庄书晴手里的小东西,低下头来看了看,“捡来的?”
“恩,看它受了点伤就捡回来了,秀儿姐,我先去给它上点药,书寒,你留下来帮秀儿姐做午饭,对了秀儿姐,给这小东西熬点米汤,才出生没几天,怕是都没喝过奶。”庄书晴不动声色的将话揭了过去,抱着小东西回屋。
她得弄清楚,她之前不是出现了幻觉。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将伤口处理了,这么小正是长得快的时候,只要好好处理,这伤很快就能养好。
027章 再相见
找来干净的布,又打了温水将小东西小心的收拾干净,小伤口上了药,断了的左前腿用小木板固定好。
这个过程中应该是痛的,小东西的毛都炸了,却没有移动分毫,偶尔哼哼两声,让庄书晴更加心疼。
找了件旧衣服出来给它盘了个窝,庄书晴戳了戳它的小脑袋,“能听得懂我的话是不是?”
小东西蹭了蹭她掌心,“吼吼。”
这下庄书晴确定自己不是产生幻觉了,她真能听懂它的话,它在说‘香香’。
“我很香?”
“吼。”
听到肯定的回答,庄书晴有些懂了,动物是最乖觉的,谁是真心待它,谁有善心,谁柔软好欺负,这一类人它们会亲近,因为这于它们来说是安全的,哪怕对方一脸凶相。
相反,有些人哪怕长着一张天使面孔,小动物也不会亲近,因为他们散发的气味出卖了他们的本性。
上辈子她虽听不懂它们的话,对它们的习性却是极为了解的,她被人陷害跌落谷底时,是它们陪着她,给了她心灵的平静,也因为如此,她心态才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为了生存,为了多赚钱而做兽医,心里却时时惦记着有朝一日能再当回医生,而是从心底接受了自己的新职业,渐渐开怀。
习惯了被动物围绕的日子,来到这里后她不是没有遗憾,也想过等日子安稳了去养一堆小猫小狗,现在能提前实现,也挺好。
曾经她要靠着了解它们的习性才懂它们想要表达的意思,现在能听懂它们的话倒是更方便了,至于其他的,她暂时还想不了那么多,总不会有害不是。
但是此事不能对人言她还是知道的。
“姐姐,我进来了。”
摸了摸小东西的头,“进来。”
庄书寒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米汤进来,看了小东西一眼,将碗放到它面前。
碗高了些,庄书晴探了探温度,将小东西托在手上和碗齐平,小东西闻着香味,迫不及待的大口喝起来,要不是庄书晴反应快,差点整个人都滚进了碗里。
“没人和你抢,慢点。”庄书晴又好笑又心疼,看这样子真是饿惨了。
“秀儿姐说这个碗以后就给它用了。”庄书寒戳了戳小东西的头,“姐姐,我们真要养它吗?那个白公子……会不会真的过来?”
“你是担心他过来会给我们带来麻烦,还是不想我和他接触?”
庄书寒垂下视线,“姐姐毕竟是女子……”
古人的思想就是如此,男女授受不亲,私底下不能往来,不然就是轻浮,就会坏了名声,这些她都懂,她也在适应,并且尽力遵循着这些规矩来。
可有些事和男人接触是避免不了的,比如说张书成,再比如那个很可能会不请自来的白瞻。
“书寒,你要知道我现在并非庄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了,规矩我们要守,却不能死守,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之前在庄家的日子过得比现在好?”
庄书寒无话可辩。
“我知道你是为姐姐好,怕坏了姐姐的名声,还记得姐姐说过的话吗?姐姐没想嫁人,名声好不好也没那么重要,那个白公子于我们有救命之恩,他若真要来我们非但不能拦着……不行,我真是昏头了。”
庄书晴一拍额头,她可真是糊涂,忘了秀儿姐乃寡居之人,若是进来个陌生男人,那些长舌妇还不知道要怎么说道她。
庄书寒还以为姐姐是想明白了,连忙抬头看她。
“白公子绝对不能来这里,到时怕是只能将他带到铺子里去,这两天得快些将铺子拾掇好。”
庄书寒头又垂下去了。
庄书晴看得好笑,拍了他脑袋一下,“小小年纪,想那么多做甚,你只要知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当你可欺时他们会无所顾忌的来说三道四,你出息了,他们只会觉得我这做姐姐的为你做的值得,会佩服我,自然就没人说那些糟心话了,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循规则,你想当强者还是弱者呢?”
自然是强者。
庄书寒给自己定下了目标。
也是从这日后,他再也不曾用那些规矩来要求姐姐,他不能明明受尽姐姐的庇护还要和外面那些人一般对姐姐说三道四,往姐姐心上插刀子。
和白瞻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庄书晴却能肯定那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既然说了两天后会来就一定会来。
可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一早就来了,在庄书晴送弟弟出门的时候。
白瞻懒洋洋的靠坐在马车上,依旧一身的紫,“不欢迎?”
“自然不是。”庄书晴不想耽误了弟弟进学的时间,对他交待道:“在路上当心些,靠边些走。”
“我知道,姐姐。”从进学第一天起他就没让姐姐送,今日知道姐姐有事,自是更加懂事,哪怕心里还有担心,也只是向白瞻行了一礼便告辞离开。
白瞻有些好奇这小姑娘是怎么教弟弟的了,他还以为那小家伙会对着他千防万防,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走了。
有点意思。
“请白公子勿怪,非是我不知礼节拦着客人不许进门,我们姐弟是租赁在这里,这里的房主是寡居之人,若因我之故让她被人非仪便是我的罪过了,我在前面开了个铺子,虽然还没有开张,却也是个去处,不知白公子可否移驾?”
白瞻是什么人,早在两姐弟才出来时便知道里面还有个人没有露面,原来是个**。
“那便走吧。”
“请公子稍等。”福了一福,庄书晴转身进门。
张秀儿一把拉着她往里走,觉得离得够远了才小声道:“书晴,这是谁?你何时认识的?我怎么看着这人有点危险?”
不能让白瞻久等,也不能不安慰张秀儿,庄书晴索性编道:“他之前帮过我和书寒的大忙,不是坏人,回来我再和姐姐细说。”
张秀儿千万个不放心,这会也只得放人离开。
庄书晴回屋抱了被她取名为念念的小东西,又多带了点银子在身上,赶紧出了门。
“久等了。”
白瞻对着马车抬了抬下巴,“上去。”
这个男人实在太醒目,是和他走在一起被人观望还是上马车,庄书晴没有犹豫就做出了选择。
白瞻很满意自己没有料错。
刻意丢下一众手下出门,自然只能自己驾车,一甩马鞭,马听话的往前走。
“哪边?”
“东边集市。”
然后,两人都沉默下来。
待到了人声喧哗的大街上白瞻才回头看了她一眼,确切的说是看了她手心里的小东西一眼,“还活着?”
“伤得本就不算重,其他地方都是小伤,上点药就好了,只有左前腿骨折要养的久一点才会好。”
比起那天虚弱的样子,今天看着确实精神多了,白瞻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斜靠着马车,一只脚屈起一只脚自然垂着,悠闲自在的模样加上一副好相貌不知引来多少视线。
“吼吼。”
庄书晴收回视线低下头去,念念往她怀里钻了钻。
不用它说她也知道这个男人很危险,可现在,并非她不想招惹就能甩脱的。
一路沉默着到了集市,马车在铺子前边停下。
正好隔壁的于娘子送客人出门,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并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个招呼,“来了。”
“娘子一早就生意盈门,今儿的生意一准差不了。”
做生意的都喜欢听这样的好话,于娘子闻言顿是笑逐颜开,“承你吉言,你有这么张巧嘴,以后生意差不了。”
顿了顿,于娘子基于礼貌问了句,“这位是……”
“这是……”
白瞻饶有趣味的等着看她怎么介绍自己。
“这是白公子,曾帮过我们姐弟大忙。”
于娘子恍然,“原来是恩人,你怎么将恩人带到铺子里来了,连个热茶都没有,一会我让伙计给你送过来。”
“多谢娘子。”
于娘子挥了挥帕子,进铺子里去了。
庄书晴自去开门。
白瞻没骨头似的双手抱胸往门板上一靠,“你对谁都这么实诚?”
“公子觉得不妥?”
“有点意外,我以为这世上的实诚人都死绝了。”
“只是公子没碰到罢了。”进了门,费力的将木板一块块取下来,白瞻只是看着,压根没想过要上前帮忙。
他甚至有点手痒,想试试这木板结不结实。
最近果然是过得太闲了。
门尚半开,白瞻就走了进去,原以为没开张的铺子会乱糟糟的,一进去才发现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空的都不像个铺子。
屋子里越来越亮堂,这时墙上的特别就看出来了。
“倒也新鲜,你打算卖什么。”
“成衣。”拍了拍手,将门口的念念抱进屋放到干净地方,又去里面小屋将唯二的两张小杌抱出来,“地方简陋,公子海涵。”
白瞻倒也没什么顾忌,用脚勾过来随意坐了。
要是柳四小姐在这里,大概会恨不得扒了他那身天蚕丝制成的衣裳,免得被他这般糟蹋。
于娘子掐着时间让伙计提了壶开水过来,还有两个茶杯,茶杯里放了茶叶,虽然茶叶很是粗糙,可茶叶毕竟是金贵东西,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喝,能让庄书晴拿来待客已经算是很将她当回事了。
028章 报恩
这还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庄书晴第二回见着茶叶。
第一回是在大伯家,她和书寒都喝过用茶叶沫泡的茶。
可眼下的茶叶却是一片片的,她上辈子就爱喝茶,这会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开水注入杯子里,还习惯性的极为利落的洗了茶。
白瞻看她这动作就知道这是个惯喝茶的人,可即便是粗茶都不便宜,以她还需租赁住处来看,不像是有这余钱的人,虽然她看着也不是小家小户出身。
要说她是大家出身,没有哪家的小姐活成她这般,也少有这股子利落劲,表面上看她也在遵循着那些规矩,但要说她真看重,却也未必。
眼下两人的相处便有私相授受之嫌,他是随心所欲惯了,她呢?世家女子有几人能活得他娘那般自在,这会是一个吗?
要说她是心机深沉之辈,借此来攀附他……能让他看不出半分来,这得是多高的段数?他不相信这小姑娘有那本事。
不管如何,她胆大倒是真的,这点和娘很像。
庄书晴将两个杯子都重新注水开水,一杯递给白瞻,一杯自己端着,闻着淡淡的茶香,觉得全身都舒坦了。
看对方迟迟不说话,庄书晴只得主动打开了话题,“原该我们姐弟上门道谢,可我们在这会元府不认识几个人,好一阵打听也无人知道白府在哪……”
“怀疑我给你的是假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指的就是白公子这样的人,我从不曾质疑过这点。”浅浅饮了口茶,感觉淡淡的茶叶在口腔里散开,庄书晴才又道:“我只识得百姓,而白公子并非普通百姓,自然就不知白府大门朝哪开,说这些也只是想告诉白公子知道,白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们姐弟并没有不当回事,我们姐弟也并非那知恩不报的人,若是白公子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们姐弟虽然没大本事,却也当尽力做到。”
一口一个救命之恩,听得白瞻直倒牙,好事果然做不得。
“我要什么没有,你们又有什么。”左右看了看,“不是开成衣铺子吗?你开张后送我一件这事就当扯平了。”
放下一口没喝的茶,白瞻起身往外走,他今天一定是脑子不清楚才会特意甩开人走这么一遭,弄得就像是挟恩来图报一样,虽然他本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为什么今儿就觉得有点憋屈呢?
离得远了,被救命之恩激起的不对劲全褪去后,白瞻回过味来。
那小姑娘用这话套住他,其实是根本不想见到他吧,可因为他是他们姐弟的救命恩人,她又不能忘恩负义,所以想出这么一招……
只两次见面她就把握住了自己的脾气,并且在这上面做文章使激将法,以此断了往来,他居然还真就这么轻易入了套,呵呵,这可真有意思。
庄书晴站在门口目送马车走远,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她不怕报恩,就怕明明有恩在前却无法报。
能活得那般目空一切,白瞻出身必定不凡,也定是过惯了顺遂日子,所以她一直把救命之恩挂在嘴上,要是对方没皮没脸也就罢了,但凡自负的人就易多想,定会觉得她在暗指对方挟恩图报,只要对方能在这种时候提出一个要求,事情就解决了。
结果果然就如她想的那样。
救命之恩是实实在在的,又岂是一件成衣就能抵消的,使这么一招也是迫于无奈,她们姐弟现在无依无靠,谁都惹不起,更不能惹上这样的人,哪怕是交好也不行,随之而来的定然是麻烦。
对方可以无所顾忌,她却不行,就算她不觉得和男人多说句话是犯了多大的错,可为了书寒,她也不能让名声太过糟糕,影响了他的前途。
这恩情她会记在心里,唯愿恩人安好。
将念念抱在怀里,庄书晴戳了戳它的小脑袋,“我是不是有点无耻?”
念念蹭了蹭她,它还不懂无耻是什么意思,只看得出来主人在难过。
“无耻就无耻吧,弟弟比较重要。”
“吼……”
“我没有难过。”又戳了戳它的小脑袋,“才出生应该长得很快才是,你怎么都不长呢?可别长不大,这么小个儿,怎么看家护院。”
“吼吼……”
“会长大啊,那也得长快点才行。”
一人一兽说得高兴,庄书晴总算把心里那点子亏心感给压了下去,做都做了,这么表现给谁看呢!有些事,心里记着就好。
很用心的画了花样子,在于娘子那里挑了最贵的绸缎,庄书晴将活交给了张秀儿。
这时候,庄书晴就有些庆幸铺子不大,不然开张那日怕是都撑不起来。
离开张还有七天时,木匠送来了按她要求做出来的东西。
有大小不一的柜子,有高杌,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别人看不懂的东西。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于娘子拿着个竹子制成的东西翻过覆去的看。
庄书晴抬头看了一眼,“用来挂衣服的,娘子不觉得比用根绳子挂着要好看?”
于娘子做的就是这个行当,听她一说就懂了,比划了下点头道:“是要好多了,衣裳的形状还在,这么一件件整齐的挂着一目了然,看着也清爽,书晴,你这小脑袋瓜怎么想到的。”
哪里用她多想,现代人谁家晾衣服不是用晾衣架的,她原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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