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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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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睿王曾问东晓郡内农物布置的情况。”
听罢众吏回答,宗璞微微一震,脱口道:“此间地势使然,谷稻方始渐熟,尚未收成。他早前曾在邺城城内四处察看,看的并非城中布防,而是农物收割情况,邺城与东晓毗邻,处同一地域,邺城谷物未全熟,则东晓必定也一样。
“他下令攻城,角门一块难道是东晓郡内农粮所在之地?”
各人听闻,一个激灵之下,命人取了地图来,众人或居朝歌庙堂,或远在边关,对东晓地形不熟,但邺城官吏与东晓只是城墙之隔,往日多有贸易往来,彼此情况极为了解,这一圈点下,那角门竟真是粮物遍植之地。
上官惊鸿是想攻破城门,从彼进,摧毁尚未收割的粮草?
十皇子悻悻道:“这好是好,但对方手上仍有足够粮草,何况,若能攻进城去将地上粮物一把火烧了还好,如今八哥赔了四万多人的命,却……一无所获。”
六皇子和七皇子没有出声,却亦是默认了十皇子的说法。
“五万兵马,你们以为那是什么,”宁王厉声喝道,随即摇头道:不,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宗璞抿唇苦思,皇帝紧紧闭眼,他……半点也不了解他这个儿子的想法,他没好好爱过他,甚至,不及他的兄弟朋友坚定……
郎将军来回踱步思考着,郎霖铃却无心思考,无论什么时候,上官惊鸿始终是上官惊鸿,带领着众人的上官惊鸿,她不质疑。
凝着帘帐,等待军医的消息——景平等人在里面陪着,景清像只蛮横的牛犊子一样将她和清苓都驱了出来,不让他们靠近。
沈清苓这些天,也变得很是安静。
她蓦然发觉,不知从什么上官惊鸿似乎没有再和沈清苓说过一句话。她淡淡道:“你可还好?”
沈清苓看了看她,自嘲一笑,仍旧看着军帐,并没有说话。
是宗璞一声怒斥,才引起沈清苓的主意。
却是冬凝刚从军帐出来,突教左兵握住手,左兵最终虽饶过她,冬凝想起二人曾经的亲密,脸上顿时一热,又是在大伙面前,慌忙挣扎,众人看二人模样亲密,都吃了一惊。皇帝也连连看了几眼,左兵朝皇帝一躬,一揽冬凝的纤腰,即施展轻功离开了。
冬凝听到背后一片声音,又羞又急,恼道:“左兵,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快放我下来,我要照看惊鸿哥哥。”
左兵却并不撤手,将她径直带到一片谷地,才将她扔在稻谷垛中,冬凝方恼怒坐起,却又教他握住肩膀,半带调侃的声音淡淡而来,“秦冬凝,两军交战,你父亲和姐姐在那边,你在这边,你不难过吗。”
冬凝心中一黯,这多天以来,除去上官惊鸿曾问过她,所以人的心都在战事上,便没有人再问过她了。
她咬紧唇,抬手擦了擦眼睛,却见左兵眸光一暗,两片温热已覆到她唇上,她脑子一嗡,顿时僵在原地。直到他毫不客气地顶开她的唇瓣,舌尖滑了进去……
“你放开她,”
直到一声沉喝从背后传来,冬凝才一惊,猛力推开左兵——宗璞胸口猛烈起伏,眼中怒意盛极,一手便向冬凝抓去,左兵眉宇一低,伸手在谷地上折了一簇穗儿,一抱冬凝,施展轻功离开。
皇帝说,左兵办事稳妥,也没有人追过来,只有他……
宗璞自嘲一笑,定在原地,良久,方循原路慢慢折回。
回到大帐的时候,却见冬凝从帐外一个士兵腰间拔出佩剑,往左兵手臂轻轻一挥,左兵手中还拿着谷穗,血水滴到穗上,整支谷物顿时发黑。
宗璞一惊,众人已相继失声道:“蚀骨。”
“不,这毒必定不是蚀骨。于人体应该无妨。是,睿王是能炼毒,但这大规模死伤,尸横遍野,必起大瘟疫。这样的瘟疫足以屠城。最后,谁都不能幸免。”
左兵微微挑眉,一字一字道。
郎将军恍然想起什么,环了众人一眼,低道:“我懂了。秦将军当日运走的粮草必定没有我们想像的多,这里其实有一个破绽。我和他各自领到江南救援的兵马除外,我们二人在边关的兵,几乎在同一时间撤出边关,赶赴朝歌,他们只较我的兵先走一步,若他们身上带有大量粮草,行军不可能如此之快,比我们先到朝歌。八爷想是早便注意到这点了。”
至此,所有人都一瞬怔住,终于全然明白上官惊鸿所做一切。
从秦将军虚假的粮车开始,上官惊灏迟迟不主动进攻,最重要的目的在于,他在等谷物收成。
他是个谨慎的人,他要先稳定了粮草——这个战争中最重要的东西。
角门一役,上官惊鸿有意让他知道,自己不惜一切代价亦要攻进角门,毁他粮草,上官惊灏大捷后必定亦忧虑,怕上官惊鸿稍息过后会立刻再攻,最稳妥的做法就是,不再等谷物丰收,而是连夜抢割,宁愿减产。
要满足这片大军的粮食得有多少,单靠城中百姓抢割,一晚如何能成?
最后,进行收割的必是全体军民。
白天,如此疯狂的进攻,身死的军士不多,但受伤的军士该有多少,伤口一旦沾染的禾苗,这苗枝便毁了……
且在白天的战争中,上官惊灏大开角门,若上官惊鸿的暗卫换上灏军服饰,在太子鸣金收兵时进了去,是,暗卫要进太子身打探情报很难,但若只在暗处观察是否收割谷物呢。
所以,有了焰火。
上官惊灏很快便断粮。
二十三万军兵断粮。
五万以搏二十三万——
后世称这一役,为“角门之战”。是东陵史上最为后人评说的战争之一。
……
众人怔震不已,这时睿王府一干人从军帐仓惶奔出,景清哭道:“爷的伤毒很重,军医说,爷根本就没有服下狐丹……他一直在喊翘主子的名字……”
*
同夜,边关以西北境。
夏王军帐。
小心翼翼将男子环在自己腰上强壮的手臂放下,女子缓缓下了床。
坐到地毯上,凝着教风微撩开的窗帐。窗外星空辽辽。
她叫小蛮,是这个城邑一个普通农户的女儿。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她生了场大病,从病中醒来,却成了是夏王的女人。
战争中,军兵都需要一些女人,她独独被夏王看上,是幸运的,村里的人都这么说,很多女人很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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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筒子们,明天见。
419
幸运与否她不知道,但和夏王一起她很开心,哪怕以前的事,她大病过后已经全然忘记。
她唯一在意的是,夏王已有妻室。
她渴望干干净净的感情镜。
夏王对她说,他从来没碰过他的王妃,他们是政治联姻。
他已将公主护送回属于公主的国家,这里打仗,不安全。
这是他唯一能为公主做的。
他腹上有一道刀疤,很深,是公主留给他的。
她笑他,看你以后还敢辜负女人不。
他笑而不语纺。
良久说,不会,永远不会。
他说,小蛮,你是我的永远。
她想,那真是最动人的情话,尤其这话是一个英俊无匹又手握兵权的男人对你说的。
因为这样的男子往往都不专情。
她却不怀疑,他的眼睛告诉她,他爱她,很爱很爱她。
他们的相识似乎简单又命运。
数月前,她赶羊马到山上吃草,不慎跌进深沟,为路过的夏王所救。夏王一眼便看中她,并没有将她带回村子,反将她带回朝歌。
后来,她生了场病,将一切忘记了。
夏王说,他没忘记就好。
他如今甚至驻扎到她村子所在的城邑里。
她这几天都在做同一个梦。
梦里,有枚红彤彤的棺木,棺中躺着一名绝美的女子。
一名美丽的白衣女子和一名白发女子站在棺木旁边。
有一抹绿光调皮地在棺上飞来飞去。
白衣女子问白发女子,“婆婆,只剩下这个办法了吗。”
白衣女子三四十岁的年纪,绝对不是婆婆的岁数,但她眼中都是沧桑,笑得慈爱又决绝,“姑娘,她的外公为救我而死,我早便不想活了,只是我有对狐族的责任,有对她和她母亲的责任。”
“她曾到过天神村,她是个好孩子,解开了我的心结,让我从仇恨中解脱出来。只可惜那时我虽有些感知,却不敢肯定,没有机会和她多聚。”
“如今,普天之下,能救她的只有我了,我的丹灵保住她和孩子。我一直以为,飞天封印天神村,是对若蓝的补偿,对翘族的惩罚。但也许,天神村存在的意义是让我这外孙女得到重生。两大古佛圆寂前封印天地神魔术法,偏偏没办法封住飞天设下结界的天神村,我还能运用术法。冥冥中有天意,她魂识里有飞天的大佛法加持保护,她和孩子的魂魄得聚在尸身四周不散。”
“如今,飞天已从她腹中取了东西,她相助飞天最后的心愿已了,飞天进宫参加宫宴正好,我寻来一具已死女子的尸身,用幻术将她幻化成翘楚的模样,再将翘楚原本的身躯复活,用幻术将她幻化成那失足跌入沟谷致死女子的模样。东陵新死的女子很多,婆婆亦是寻了很久,才寻到一个和她模样有几分相若的,你看这双眼睛多美丽。”
“我死后,请让吕先生将她的记忆封住,将她送回半夏身边,半夏必定会给她新身份和新生活,我希望她能快乐的好好的去活一世。也许,飞天是爱她,很爱很爱她,可是她在飞天身边注定是无穷无尽的劫难。琳琅姑娘,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
梦,还有夏王告诉她的关于他们的故事,似乎都值得她去深究,但她不想去动这个脑子。
她深深思念着梦里那两个女子,但她发现,她并不留恋过去,一点也不。
她只为没有记起和夏王的过往而惋惜。
她知道,他们之前必定很好。
因为,醒来第一眼看到他,她很是开心。
她是在夏王军帐醒来的,醒来几天了。
她最记得,她初醒一瞬,他亮如星辰的眼睛。
这个俊美又帅气的人。
上官惊骢。
他告诉她,他叫上官惊骢,让她直唤他的名讳。
……
“你怎么跑到地上去了?”
身子突然被抱起,低沉的斥责声从背后传来,她吐吐舌头,任男人将她塞回薄被里,他捻亮了床前的灯火,随之将她抱到身上。
她趴在他胸膛上,笑嘻嘻地看着他,“你方才已经发现了吧?怎么现在才来骂?”
上官惊骢漂亮的眉毛一拧,“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自觉。谁知道你在地上越坐越开心,也不知道起来。林小蛮,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做娘亲的自觉,该罚。”
他作势要去呵她,小蛮咯咯笑着去躲,却被他大掌按住脑袋……她微微怔住,看他眸光如宝石,熠熠凝着她,眼里都是爱慕、疼惜。仿佛她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她咬了咬唇,他猛地将她拉下,深深吻住她。
这是他们这些天来第一次亲热。
她醒来后,他似乎怕惊着她,虽同床共枕,却并没有如现在一样。她有些不自在,想去躲闪,他却不让,握着她双肩,在她耳边低低道:“若蓝,相信我,我会保护你,会让你幸福,一辈子将你好好珍藏起来……”
我一生渴望被珍藏,妥善安放,免我惊,免我苦,免我无枝可依。
心里仿佛有道声音随着他的话亦低低响起。
他眼中光芒那么暗哑,那么深沉,她不知道若蓝是谁,但她知道方才的话是对她说的。小蛮一颤,终于,试着慢慢回应他的吻,他竟是浑身一震,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420
他迅速坐起来,将她紧紧抱住,加深了这个吻,他初始还能小心翼翼,很快便失了控,扯开她的衣衫……
当他粗糙的掌心握住她的浑圆时,小蛮呼吸一紧,抓住他的衣襟,上官惊骢似乎是个中高手,他知道怎么去引起她的反应,他的手所到之处,或轻或重的抚按揉捏,她倒吸着气,浑身微微颤抖着,犹如被电流击过。他的手缓缓往下滑,突然轻轻按住她腹上某个地方,那里有一处凹凸不平。她一僵,紧紧攀住他背脊的手,跌滑下来。
上官惊骢立刻住了手,替她将衣服拢好,将她抱进怀里,她抬眼看他,见他眸里涩意一闪而逝,眼中都是紧张和担忧,他眉峰一低,柔声道:“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方才起来又是在想什么?”
“我就是白天睡多了,方才睡不着,怕翻身什么的吵醒你才起来的。”
小蛮摇摇头,反安抚地拍拍他的背脊,笑道:“你白天出去检兵的时候都是威风凛凛的,如今怎么变成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了?至于现在,我就是奇怪……肚子上怎么会有道小疤痕?”
你虽被幻术变了模样,身体还是翘楚的身体,上官惊鸿曾破开你的肚子取出油纸,后来他帮你缝合了,但这道疤痕……上官惊骢咬紧牙,道:“那是你在沟里摔倒,被石头弄破的。”
小蛮点点头,随之调皮一笑,“你骗我,是你家公主气不过给我划的吧。”
上官惊骢一怔之下,长效随即板起脸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夫为妻纲,你懂不懂?”
“你将我拐了,让我孩子也怀上了,却还没给我名份,还敢说夫啊妻啊的。”
上官惊骢闻言反愣住了,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炫亮夺目,小蛮看他一副怔呆的模样,伸手去戳他的脸,他却握住她的手,用力的亲吻了几下,随之将她狠狠揉进怀里,“这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想问我要名份吗?镜”
小蛮还真没想问他要名份,看他似乎有些不开心,看他和她说笑,她也就顺着他的话和他说笑,这时见他竟是欣喜若狂的模样,心里微微一疼,柔声应了。
“我这就让下面的人准备!”
上官惊骢眉眼都是亮晶晶的笑,在她唇上折腾了很久,复将她塞回怀。
小蛮心中也是欢喜,虽然照他所说,他们认识不久,但成为他的妻子,仿佛那是经年的承诺……她想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想他像现在一样开心。
她总觉得他并不那么开心。他看她的时候,眼中总带着一抹小心,似乎她随时会消失一样,睡觉的时候将她搂得紧紧的,所以方才她一挣就开,她便知道他醒了。
“告诉我,现在在想什么。”看她安静下来,他摸摸她的发,诱哄她道纺。
他语气里还是有抹紧绷。
“惊骢,我想好好照顾你,让你开开心心的。”
小蛮说着自己也好笑,她是不是母爱泛滥了。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肚子,已经见到形状了,不很大,但也圆圆的,微微隆了起来。
果然,上官惊骢纠健的胸膛也微微震动,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直到看她拍肚子,才回过神来,一把握过她的爪子,斥道:“林小蛮,你小心孩子。”
也许这是他和她的孩子吧,她心里深深爱着这孩子,自是小心不会弄到孩子,只是轻轻拍了拍,但小蛮看他满眼宠溺,却又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好玩,另一只手作势又往肚子敲去,上官惊骢一声低吼,单手便将她双手包裹起来,定在她腿上,狠狠往她唇上一咬,“让你拍。”
小蛮微微吃痛,往他嘴上也重重咬了一下,上官惊骢却反似很是喜欢,嘴唇在她脸上轻轻重重的摩挲,那新长的青茬刺得她痒痒的直躲,后来她有些困了,便依偎进他怀里,道:“不知为什么,我怕你不喜欢孩子。”
上官惊骢一怔,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好,低声道:“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的孩子?”
他见她脸上笑靥明亮,将她抱紧一些,枕到自己的臂上,“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咱们的孩子……我说过,我爱他就像爱你一样。树林里的约定,你忘了,我却永远记得。”
小蛮的神识本有些模糊,闻言一个激灵,睁开眼睛,骨碌碌地盯着他。
窗帐外的星光烁烁,小蛮想,她之前想错了,上官惊骢的眼睛比星星还漂亮,他深深凝着她,唇边的笑像穿过千百年的时间,“你回来了,小狐狸。这个才是你。”
小蛮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更多的是她确实不想考究,他知道他会待她和孩子很好,她很是快乐,她知道,他也是,她伸手去揉他的披散在肩上的乌黑长发,心里都是柔软,“惊骢,孩子叫什么名字?”
“不悔。”
……
夜色明媚。
*
睿王大帐。
上官惊鸿的情况很是恶劣,众人此时方才明白,他并不是为战事怒急攻心急出了病,反是知道策略成功了,宽了心,才病发如山倒,这一个月,他绷的比任何人都紧。
他这些天来,都是颜如白玉的模样,很是温恬,却充满淡漠疏然,这时却全然不是,他脸色青白,躺着榻上,手紧紧压在心口,衣襟里露出半截蓝色荷包,不断叫喊着翘楚的名字,又低低唤着“蓝”。
没有人知道那句“蓝”是什么意思。
众人只是彷徨,谁能给他一个翘楚。翘楚已经死了。
421
后来,还是皇帝浑身一颤,想出一个办法。又也许该说,别无他法,出此下策。
因为,景平说,每晚在所有人都歇息后,上官惊鸿会悄悄到一个帐子去。
众人将上官惊鸿抱进那个帐子。
四大和美人一直在这帐里守着。帐里放着一枚终年不化的冰棺。不知道上官惊鸿使人从哪里弄过来的,在邺城驻军后,他便将翘楚的尸首放进棺内。除去冬凝和佩兰,四大、美人不许任何人靠近冰棺。凯
也毋怪冬凝认为上官惊鸿心里的伤好了,他不再用强硬手段去驱赶两个丫头,他白天安静地指挥战斗或练兵,只有在每晚夜深,在两个丫头也睡着以后,才过来看翘楚。
四大美人本来不允,宁王沉声说“若他死了,我们打输了,你们主子永远回不去北地”,两人才咬牙走开。
景清将上官惊鸿放进棺里。
上官惊鸿似乎感应到了,他还昏睡着,却像不畏寒似的,缓缓伸手过去将旁边的翘楚搂进怀里。
紧紧抱着翘楚冰冷僵硬的身体,他方才安静下来,嘴角露出些许笑意。
众人真的以为,这人的重心放到这场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战争里去了,此时,在帐里静得根针落地亦能听到的情景中才明白,他们错了。沈清苓一擦眼睛,跌撞着飞快奔出帐子。馐
*
东晓。
翘振宁讨好一笑,道:“殿下,翘某愿回北地带兵马粮草过来相助。”
半个时辰之前,翘振宁便听得帐外一片慌乱之声,携凤清外出一看,远眺而去,却见不少士兵正从田郭那边惊惶而回,每人都如惊弓之鸟。一问方知,似乎是士兵的伤血沾染到谷物便出事,但只要是受伤不重的士兵都安排去收割,这一下来,田地粮物全部被毁。
此时,上官惊骢过来他的营帐,必定是为此事而来,西夏一行离开朝歌,他们却尚未没回北地,战争开始,他们便被变相软禁在这里。如今,正好借此回去!
上官惊灏脸色极鸷,冷声笑道:“回去?”
“翘领主,你以为孤是傻子还是你脑子出了问题?你现下立即写信给你的亲信,让他们率兵马带粮草过来。否则,现下粮草短缺,孤指不定从你们几个开始省口粮。”
有兵来报说急信到,上官惊灏离开,翘振宁跌坐回榻上,翘眉和翘容之前过了来,翘容早吓哭了,凤清大妃坐在榻沿,脸上一片惨白。
翘眉见状,咬了咬唇,翘振宁突然快步走到她面前,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
翘眉捂住脸,吃惊地看着父亲。
翘振宁已先怒道:“你嫁的好丈夫!还不如翘楚那死丫头,睿王为她连皇帝也敢杀,这样的人怎会动她父亲!”
翘眉咬牙,死死闭上眼睛,上官惊鸿,你能打赢吗,若你当了王,会好好安置我吗……
……
主帐里,读罢密信,上官惊灏将桌上东西全扫落地,众人一惊,秦将军低道:“殿下,那张仲谋说了什么?”
秦将军口中的张仲谋却正是上官惊鸿军中的兵部尚书。这人考虑两方实力,在战初已密函降他。如今上官惊灏看似失利,但张仲谋想叛变亦不能,只要上官惊灏将书信送到上官惊鸿手上,张仲谋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个男人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将鸿军的机密情报通知上官惊骢。
“上官惊鸿果是口密,毁粮一事事先不曾告知众人半点。张仲谋说,他派兵封山脉出口、又命各部死守邺城。如今我军士气大振下又大落,相反,他军中士气如虹,邺城地势复杂,绝不能强行出击,否则,必损兵折将。”上官惊灏捏紧信函,神色深寒。
“但若不一次拿下邺城,我们的粮草最多只能支持数天。”秦将军说着,也是微微一震。
“不错。最多不过四五天,上官惊灏眸光倏然一暗,“我本欲用西夏牵制燕紫熙,上官惊鸿,你本可多延几天残喘,如今,是你逼的我……”
他略一沉吟,缓缓看向曹昭南,“信,你当日交到彩宁手上,她怎么说?”
曹昭南连忙答道:“她说,如殿下安排,将劝说西夏王先攻燕军,殿下则集中力量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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