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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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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几人上官惊鸿桌边走过,淳丰眉眼一挑,笑道:“呵,这瞅着眼熟,我道是谁,不正是睿王吗?桌上酒樽子可不少呀,莫不是从早些时候便开始吃酒到现在?”
  他看上官惊鸿只是低头喝酒,沉默不语,冷冷一笑,转向两名皇子道:“两位早上朝午办事,你们这兄弟却清闲的紧,这也允地不公吧!”
  七皇子和十皇子闻言,随之附笑起来。
  二人虽知夺权无望,但上官惊鸿毕竟由籍籍无名到深受帝宠,二人却不曾,是以虽是同父兄弟,二人却难免心生妒恨之意,这时看上官惊鸿落魄,唇上青茬邋遢,少不得冷嘲热讽了几句,方与淳丰皇子到另一桌坐下。
  崔明霜见状,又看四周宾客悄然指点议论,也暗里相轻了那八皇子去,不免唏嘘心酸,很快又见上官惊鸿咳嗽着踉跄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微拐着向门口走去,心里越发悲恸起来。
  茛只又看得淳丰盯着她,眸光不怀好意,道:“过几天这丑魁儿开苞,本皇子请客,两位皇子赏个面过来,我将太子夫妇、夏王、我妹妹和姑姑也邀过来一并热闹。”
  “先谢淳丰皇子邀请。”七皇子替三人斟满酒,一笑问道:“皇子要竞下这妞儿?”
  “正是。你们可要看本皇子如何开苞么?”
  “这听着便好生有趣的紧,只是到时只怕我们那兄弟不让你轻易标了这妞儿去——”
  “太子在此,倒有他出声的份儿?什么铁面将军,我呸!”
  “好,我们兄弟敬大皇子……”
  崔明霜心下一颤,“瓮”的一声,弦断琴住,曲音蓦然而止。届时,睿王会过来吗?只是,即便他来,又怎与这太子和西夏皇子斗?
  *****
  是夜,睿王府。
  “爷。”
  背上本微凉,却蓦然一暖,站在亭中凝着天边月色的郎霖铃听得身旁婢女恭敬的声音,顿时微微一震,她伸手执过披落在肩上的薄袍,猛地回头,那抹高大的身影的已远成一点黑末。袍上一阵浓重的酒气袭来,她不由得有些愤怒,却又有痴然。
  ……
  那酒味似乎一直缭绕不去,睡至中夜,她突然便醒来,披衣想出外走走,出得房间,只见外头守夜的奴仆婢女都有些惊惶的望着廊道尽头,那是通向睿王书房的方向。
  四处灯火竟有些通明缭乱,又见一些仆役从园子方向急匆匆的往书房那头赶。
  她奇怪,沉声问了门外一个婢女,“怎么回事?”
  婢女颤道:“睿王半夜发病,高热不退……”
  *****
  郎霖铃领着人赶到书房的时候,门洞开着,老铁等人或凝重或慌乱的散在房中小榻四周,睿王躺在榻上,沈清苓坐在榻边,紧紧蹙着眉心,旁边,一名大夫模样的男子,一脸为难之色。地上一只玉盂里有些秽物。
  她一惊,问道:“爷情况如何?”
  “药吃下去,全数呕吐出来……”
  方明涩声道,闭了闭眼。
  郎霖铃走到榻前,沈清苓瞥了她一眼,眼圈微红,又伸手轻轻抚了抚上官惊鸿的背脊。郎霖铃心里一怒,正要说话,上官惊鸿本微微阖着眼,忽而从榻上挣坐起来,轻声道:“不行,我要好起来,还有几天便是竞价之夜……”
  众人一时惊住,却见他已一把夺过榻边大夫手上的药箱,打开寻了金针,往自己身上穴位扎刺下去。
  景平心里酸涩,突听得门口传来须微响声,却见老铁的身影消失在廊道处。
  *****
  两天后。
  邺城,夜,客栈。
  翘楚站在窗前,凝着窗外景致,手里紧紧捏着当日那人交给她的那枚荷包,里面的解药她一直没有服食。
  女为悦己者容,她缓缓闭上眼睛。
  “主子,早些歇息。”
  四大嘀咕着过来拉她,翘楚点了点头,她这些天总有些心神不宁,又呕吐得厉害,不得不在这客栈里滞留两天。
  她正任四大搀着往床榻走去,却见坐在桌旁的美人突然猛地起身,喝道:“外面的客人,请问是哪位?”
  翘楚微微一震,她们四周的是暗卫守着,谁能如进无人之境来到她们房间外面?
  门,突然被推开。
  美人眸光一冷,一鞭甩去,鞭子却倏地教人伸手挟住,“奴才见过翘主子。”
  *****
  三天后。
  朝歌,宫。
  莊敏正逗着怀里的小九儿玩着,小九儿笑的欢,她眼底却落了些阴霾,突然,宫殿外,传来莫存丰的声音,“皇上驾到——”
  她将小九儿放到地上,赶紧迎了上去,“臣妾见过皇上。”
  皇帝将她搀起,“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去,换套便装,陪朕出宫。”
  莊敏大为惊讶,“皇上这是上哪儿去?”
  “天香阁。”皇帝缓缓扔了三个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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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筒子们,明天见。
  333
  殿门外。
  看莫存丰出来,数名内侍立刻迎上,“总管大人。”
  “快去检查马车物什,皇上和娘娘很快就出来。另外,此事势必不能走漏风声,懂了吗?”
  “是!”
  郎莫存丰眼色一鸷,众人自是明白这是杀身之祸,即噤了声,蹑了手脚迅速散去。
  旁夏海冰赞道:“莫总管辖下可谓谨严。”
  莫存丰一揖到地,笑道,大人过誉了。他直腰之际却见夏海冰微微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韵夜色四下向人逼来。
  *****
  宫墙侧,众内侍检点马车安全,其中一名唤六子太监“哟”的一声,旁人问倒是怎么了,他呸了句,只道“小爷内急”,众人笑骂,让他快去,没得臊了皇上的马车。
  六子嘻嘻笑着小溜跑了。
  到得一处花木丛外,他却突然站定。很快,一个宫女急急走了出来,六子脸色微沉,低道,莫总管让告诉丽妃娘娘,皇上前去天香阁,请她设法通知宁王。
  宫女神色亦是深凝,一点头即刻离去。
  待得那宫女远去,六子嘴角浮上丝冷笑,这时,侧方林木后转出两人。
  却是曹昭南和王莽。
  六子向二人恭身一躬,曹昭南颔首,六子方循原路折回。
  王莽轻笑,“螳螂捕蝉……”
  曹昭南的眸光随着渐渐黑下来的天亦慢慢而深,“狡兔三窟,殿下早便嘱下。睿王……是可惜了。”
  *****
  灯火如白昼,酒醉熏人醉。
  楼下台上热闹正酣。
  天香阁二楼,硕大的柱子后,莊敏有些不安的不动声色睇了皇帝一眼。皇帝目光在楼下的夏王身上有意无意的掠了一下,眸光竟透着丝诡厉。
  夏王此刻正和太子夫妇、七皇子十皇子及西夏一行等人一桌,竟标已经开始!
  莊敏心惊胆颤,她害怕皇帝看夏王的这种眼光,这让她有种秘密被窥破的感觉。
  便在这时,皇帝的声音又淡淡过来,“敏儿啊,老九近日来性情越发稳敛,朕甚是喜欢,然我东陵虽不惧它西夏,但他既将大婚,声色犬马亦该一收了,你这当母妃的也自当对他教诲一二,你说……是吗?”
  莊敏玲珑,此时竟也不明白皇帝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越发心惊,却又听得楼下吆喝、笑谈、惊叫各种声音大作,她看了眼楼下台中那个一袭单薄翠裙肌肤曲线姿显却脸色发白、眉眼颤抖的丑颜花魁,一环百十桌来客,知道竟标已到紧张时刻——
  眼角微扬,也果见皇帝已冷冷盯在睿王身上。
  她也不由得开启了新的紧张,标银已从方才的起始的一万两去到十三万两,竟标的人也已只剩两桌。
  本来,客人之中,不论权贵,都只是图个热闹,怎么敢真跟太子一桌标抢,若只和睿王竞争反而不同。再说,谁会脑子发热花十万两上去买一个歌姬回去,又并非真的倾国倾城。
  “十五万两。”淳丰啖了口酒,眼梢斜斜向邻桌上官惊鸿挑过。
  “十六。”
  驾车的小厮惊慌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他们这桌势孤力弱,只得上官惊鸿一个。上官惊鸿大病不愈,在榻上躺了五天,几乎没有任何进食,今晚却突然挣扎起来,方总管等人要制止,却让他令人困在府中。这种地方,郎妃、翘妃和林姑娘又不好跟过来,否则平白折损了名声。
  往日便罢,今日这位爷已是千不该万不该与太子斗——他又惊又怕的想着,只见太子和夏王偶尔碰盏施然喝酒,太子妃和彩宁银屏两位公主轻声说着什么,偶尔,那彩宁公主看过来,勾唇笑笑,带起丝淡淡的嘲弄。
  “十七万……”
  “二十。”
  上官惊鸿咳嗽着又一声哑哑落下,人们顿时“呀”的一声叫出来,便连崔明霜都不敢置信惊喜难抑的看过来,旁边鸨母笑如花颤,随之却又有些骇怕的悄悄看向眉眼含笑的太子。
  太子一按淳丰,笑道:“这买卖当是讲究价高者得,但同时也还得看卖的人愿不愿意,是吗?”
  天子脚下营生,宫中的消息鸨母自不会遗漏,当下立即笑道:“都说咱们这些人只看银子最是无情,这话可将咱们屈苦了。老身将姑娘们养着,一来二去怎会没有感情。如今两相争持不下,淳丰皇子和八爷都是大贵客,老身看,不如由姑娘自己挑选好了。”
  她话音一落,人们立下抚掌,只说好,一时又将楼里的声色璀璨了去。
  崔明霜闻言,浑身一颤,惨淡着脸色,缓缓指向淳丰,她别无选择,除非她狠心不顾家眷。她真傻,之前竟还生了幻想来着,这不过是一场以她为饵的游戏,那位皇八子是被游戏的人。
  楼里默了一默,掌声翩然而彻,比方才更犀利十分,直指向那坐在桌上眼眸低垂的男人。夏王道:“二哥,这价也竟完了,咱们也撤了吧,不妨碍淳丰皇子**一刻了。”
  “孤还想吃两盏酒。”太子嘴角轻扬,婉言拒了。
  淳丰一拍他肩膀,起身大步向崔明霜走去。
  夏王略一柠眉,只道:“那臣弟先告辞了。”
  听得四周调笑指点之声此起彼落,崔明霜绝望的闭上眼睛,手骤然被握住,对方手心之凉,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猛地睁开眼来。
  却见竟是上官惊鸿拉住她,他的眸光暗冷,便像那天一样。但与那天不同的是,他眼里血丝遍布,看去孱弱而衰败,但瞳深处却又有抹近乎矛盾的决绝的狠色。
  她知道,他要带她离开。
  这一瞬,她心情激荡,竟想不顾一切随他而去。
  然而,他拉着她方走下台子,淳丰已一拳打过来,他被打得跌倒在地上。
  崔明霜知道这个男人曾经打过仗,打的便是这淳丰的国家!这些日子更曾私下打探过他的事,知道他会武,虽不知武功如何,但皇子不比寻常百姓,自幼便要熟习骑射,若非在病中,他怎么都能抵御一下。
  他的小厮上前劝阻,却立下被淳丰的随从打翻,一脚狠踹在心口,血水从口中喷出,随即凸了眼。
  太子妃似乎也是惊住,微一迟疑,对太子道:“殿下劝一劝吧,睿王纵有不是,毕竟是殿下弟……”
  太子淡淡看了她一眼,“国以法治,买卖便要遵守买卖的规矩,强取豪夺之风不可长,皇子犯之与庶民罪,更何况,是他自己不肯知错放手。”
  ……
  此时二楼,莊敏也是大惊,颤声问,“皇上,这……你不阻止吗?那淳丰皇子也未免太过了,惊鸿指不定被他活活打死。”
  皇帝本一直冷眼看着,闻言一声冷笑道:“被打死也是活该,难道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朕在这里?”
  皇帝眼里竟无半点舐犊之情,莊敏一震,他已拂袖转身,“莊敏,你最好认清,朕亦是有底线的。他死不了,惊灏自有分寸。”
  ……
  崔明霜听着声音隐隐约约而来,四周人们却无半点同情之色,更无人阻止,有的只是轻笑讥讽,这是个什么世道?权势便这么霸道,他好歹是名皇子……
  她浑身冰凉,立在原地惊恐地看着鲜血从地上男人头脸涌出,淳丰和他手下却犹不住手,只对着他心口,头脸,腿脚的地方踢去,他不吭一声,亦不讨饶,好几次手足并用撑起身子站起来,奋力挥打近身的人,却终是体力不支,又被打翻在地,但他很快又站起。
  血水将他的铁面染得红红的,她只看见铁面下,那双沾着血红的眼睛在她眼前一下一下晃动,暗暗的,紧紧的,他这时神识似乎都已不清,仅凭着本能想去靠近她。
  她心里大恸,终于忍不住哽咽着嘶喊出来,“淳丰皇子,别打了,我这就跟你走……”
  淳丰却置若罔闻,教人抓着她,率着手下打的越发狠厉,尔后,上官惊鸿在地上没有再怎么动,一身的红,铁面下两眼都是黏糊。
  “惊鸿。”
  她痛哭着,突听得一道低低的声音从人群里过来,很轻很轻,地上的上官惊鸿却猛然一声低吼,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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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4
  他不应该起来的。
  崔明霜惊住,却见一名女子从人群里飞快的奔了进来。
  数步之外,那女子蓦然停住脚步,怔怔看向上官惊鸿。
  然后,她看到太子那边好些人都变了脸色,包括太子。
  “翘妃?”
  不知谁这么一说,她心头蓦然一震,原来翘妃是这个模样。
  一身兰色衣裙,发髻简梳,仅以三两支玉簪子簪着,眉锁烟笼,脸上甚至带着些不健康的苍白,唯独一双眼睛剔透晶莹。
  颊上还有道疤痕。
  那道痕迹比自己的尚大,她原本也不甚美,这道伤疤让她看起来有些丑陋。
  也许是这样,反让人们好奇打量,还有谑笑嘲弄。
  一时,殴打的人也都住了手。
  崔明霜不由自主看向上官惊鸿,却见他大盛的眸光很快淡下去,他抚着心口,冷冷道:“回府去。”
  ……
  他是把她当作是王府里的假翘楚了吗。
  三天紧赶慢赶,翘楚从没想到再见会是这么一副光景。哪怕老铁说,爷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她却真的没有想到,他形如枯镐,任谁都能欺侮。
  她看了崔明霜一眼,虽拼命忍着,泪水还是从眼里一颗一颗滚下来,她凝着他,却轻笑答着:“不,我不回去,因为我自己一个人学不会种花养草。”
  上官惊鸿本咳嗽着佝偻了腰,闻言,猛地抬头,灰暗的眸像瞬间被什么撕开,透出一股霁然光亮。
  崔明霜不知为何心底一刹突然就涌出那么一阵悲恸,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全然不懂。
  只能怔怔看着上官惊鸿飞快伸袖使劲擦了擦血污的眼睛,随即一动不动如猎人盯着猎物一样盯着翘楚,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不必太子微带厉色的目光递来,淳丰看到翘楚早就沉了脸色,这时只命人去抓翘楚。翘楚本想走到上官惊鸿身边去搀他,两名西夏男子却狠狠向她肩手抓来,她一惊,想叫美人,却见横里一抹青袖挥来,那两人已被掼摔出到丈外的人群之中。
  人群里即刻有人吓得厉声叫出来。
  那力道竟是极大,比方才这些护卫对待睿王府的小厮更惨烈数分,那两人方一落地,已血沫横溅,将邻近几个人喷溅了一身,两人在地上蠕动了几下,眼看是活不成了。
  这一下惊乍了所有人,连崔明霜也不敢相信地看向翘楚身边的男人。他明明已经没有还手的力气了,怎么会——
  上官惊鸿动了大劲,伤上加伤,一口血沫咳出,身子不稳,又轻轻摇晃起来,他将两脚稍稍分开,撑立着高大的身体,凝眸看了她一眼,再看翘楚时,眸光已变得极是冷漠,唇一张,冷冷说了个“滚”字。
  四周一下变得很静,人都仿佛被什么掐住了喉咙似的,视线被定格在中间两人身上。
  翘楚鼻子一酸,反上前一步,和上官惊鸿靠得更近,近到她的鼻尖几乎要贴碰到他的衣衫,用两个人才听得清的声音,轻轻道:“好,我走。只是,这次走了,我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永远永远。你……保重吧。”
  一路长途跋涉,老铁顾虑着她的身子,虽让暗卫将马车赶得极慢,她却不敢稍有停歇,晚上也不投栈,只嘱咐下去继续赶路,她就在马车里睡,颠簸一路,呕吐一路。
  如今,看他负伤颓衰,她心里疼恸,肚腹也随之闷痛起来,她伸手掩住腹部,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咬牙缓缓走出天香阁。
  老铁、四大和美人本随她而进,这时竟奇诡的不知都到了哪里去。
  门外小厮守门,街道热闹,灯红酒气香浓,人群往来。他们的马车就停在那里,马儿低头啃着地上的不知什么东西,赶车的暗卫却也古怪的不见了。
  翘楚转身看了眼里面,只觉一个个人影在眼前跃动,她抚住微微晕眩的眉头,想闭眼养养神。
  眼睫刚阖,一阵血腥之气猛然钻进鼻孔,她一怔睁开眼来——
  男人一身青袍,那残迹红透的臂膀已揽过来,看着那双痛苦混浊的眸,那隐隐流泻在眼底的炽烈,她没有一丝犹豫,用力靠了过去。
  偎进那个湿漉漉的怀抱,将泪水也摁过去,用力摁干。
  大手落在她的发上,一下一下轻柔的顺着,却又带着她能清楚感觉到的僵硬和微颤。
  仿佛回到那个饭后雨时,那各有所思的依偎,偷了浮生半日清闲,不问情由,不说爱恨,相依仿佛只是一种姿势,只因为旁边是那个人。
  脚步声密密集集,她知道,人都跟了出来,还有街上熙攘往来传来的响声。
  可她只知道,他站得笔直,紧紧抱着她。
  嗅着他身上浓重的汗血味道,她胃部一阵紧搐,却没有退缩回避。
  更不管人们是讽刺还是嘲笑。
  她不在乎。
  她不怕被看轻,被嘲笑。
  她愿意和他一起承担。不求同福,只愿共艰。
  “翘楚。”
  头顶沉沉哑哑的声音传来,带着疼惜又有些无奈,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抬手想揩去他发上铁面上的血迹,手才上到他的铁面,他已一手扣住她的手腕,眼中方才的冷漠已被一股狠意取替,他狠狠盯着她,双眸诡光近乎残厉,一字一字道:“我放你走,是你自己要回来,是你自找的,那就莫要怪我,以后,不论你生还是死,不论你爱还是不爱我,我都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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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问不是个爱哭的人,翘楚闻言还是重重一震,泪水在轻笑中又滚了下来。
  她咬着唇瓣,点了点头。
  爱还是不爱,恨又应该怎么恨,她早已说不清,也算不来。
  回来的时候,她心里只是想,人生不怕无常,只怕遗憾。
  “丑八怪。”上官惊鸿有些粗鲁的往她脸上用力一揾眼泪。他低声斥道,却掩不住眸中狂喜,只是,看她定睛看他,迅速将眼睑一垂,轻轻哼了声。
  翘楚学着他轻轻哼了声,空着的手去给他揾汗和血,上官惊鸿却突然将手从腕中放下,沉声问道:“你是不是见有不适?”
  翘楚一怔,他已将她横抱起来,她听得他又低低哼了声,明白他弄到伤口了,刚说得一句,“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他足下一点,已然带着她旋身落到马车驾座上。
  来翘楚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已一手揽着她,一手执缰,驾起马车驰跑了起来。
  “崔姑娘她……”
  “她不会有事的。”
  “可谁还能救她?”
  “皇……帝。”
  “这怎么可能?你这是什么意思?”
  茛“字面的意思。我说,今晚,只有你是我的意外,致命的意外……”
  “啊……”
  她的声音湮散在马车扬起的风尘里。
  *****
  三道人影从墙侧转出来。
  却是老铁、四大和美人。
  美人若有所思,道:“嗯,铁……叔,我知道你方才为何不让我出去帮忙了。”
  “可万一上官……睿王制不住那两个死西夏人怎么办?”四大盯着马车消失在街角,嘀咕道。
  老铁轻声道:“爷病势虽重,但凭这些人还伤不了他,只是他自己下意识不去还手罢……也许该说,他心底没有还手的力量和欲望。”
  四大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意的咬着嘴唇,她还是不愿意翘楚回来,美人拍了她肩膀一下,“主子开心就好。”
  她说着微微皱眉看向天香阁大门前。
  人还没散去。
  但上官惊鸿既然罢手,没有再与淳丰争抢,淳丰也不能再动手,他神色阴沉,他旁边的彩宁亦紧紧着抿唇。太子眯眸淡淡笑着,眼末划过一丝狠鸷。
  崔明霜怔怔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却突然被淳丰狠狠抄进怀里。
  美人虽觉得她可怜,但目光却被人群里一个紫衣男子吸引住视线,那人模样并不出众,双目温莹,加之奇怪的是,方才他们隐在人后,紧张的看着前面的情况,西夏人要抓翘楚的时候,老铁制止她出手,她知道老铁是老行尊,眼色不会错,遂反稍放了心,便是那一下,她留意到这个紫袍男人,当时,男人在他们稍前的地方,也在看热闹,只是他手里扣着半截筷子,似乎随时便要出手相助,只是后来上官惊鸿击倒了那两人,他才没有动静。
  他到底是什么人?谁还愿意在这时相助失去圣宠的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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