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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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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弟,你竟对自己的嫂子动手!”七王子厉声质问着,放开七王妃,拱手对皇帝禀道:“儿臣恳请父皇作主。”
翘楚见上官惊鸿眸中血丝遍布,竟似乎也是彻夜未睡,但眸光精炯,唇上带笑反问,“七哥,惊鸿是看有只幺蛾子在七嫂面前飞过,怕她吓着,才替她拂去,若说动手,惊鸿可有碰到她的身子,若没有,何来动手之说?说到动手,我倒是看到七嫂方才对惊鸿的妻子做了……”
他说着蓦然收住声音,余音顿时变得阴沉。
七皇子一窒,竟一时无法反驳他。始知上官惊鸿那样做是故意的,给了他妻子教训,却没落下把柄。
他羞恼成怒,低头又拜,“父皇明察,方才儿臣妾内是看翘妃身子不稳才出手相扶,八弟却是意图伤人!”
襟他眼角一瞟上官惊灏等人,除去上官惊灏目光淡淡落在皇帝旁侧一名女子身上,唇边略浮起丝笑,六皇子和十皇子立刻齐声附和道:“诚如老七所言,请父皇定夺。”
皇帝相轻睿王,所以哪怕这指控并不真实,众人却都敢说。
七皇子心笑,抬头间,却见皇帝身边站着数人,皇后、莊妃,另又还有两名年轻女子,其中一人,若非脸上长着些许红疹,模样倒不失秀美,这女子他并不识得;另一人容颜清丽,眉目之间隐隐有股书卷之气。他怔了怔,这名女子竟有几分熟悉,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那模样……必定是见过的。
突然,他心中一个激灵,他知道这名女子是谁了!
他正惊,突听得皇帝一声冷笑,“老七,朕只知道先撩人者贱,今日是你九弟的婚筵,偏要生些事来折腾,你且先管好你媳妇再说。”
骏皇帝说罢,又抬眸看向上官惊灏,淡淡道:“弟弟胡闹,你这个当哥哥的也不好生管教一下,想是手上活儿太多了。这样罢,兵部和之前暂交于你的半数兵权仍交回给老八管理,另外,吏部亦一并交予老八。”
太子仍掌三部,但吏部贵为六部之首,且加上之前征西大军的一半兵权,太子和睿王今日竟再成鼎足之势?!
仿佛没有听清皇帝的话似的,七皇子一震之下,僵在原地,其他两名皇子也是惊住,大气亦不敢透一口。堂上众人更然。
翘楚倚在上官惊鸿怀中,如上官惊灏一样,看向皇帝身旁两名女子。
喜悦之外,她心中惊怔不下厅中任何人,这时又缓缓看向上官惊灏。
上官惊灏本来半眯的眸一瞬全睁,脸色很是难看。
她复看向身旁的男人,上官惊鸿眉目淡淡,竟没有丝毫波动,他身上仍是昨夜那身青袍,并未换洗,有些皱巴,但他环着她,沉静而立,与上官惊灏数步之遥,却宛成对峙之势。众人这时看去,亦突然有这种感觉,
只是,若说上官惊灏一贯给人矫若天人的感觉,上官惊鸿则更像一个魔物。
权力永远不会唾手可得,这个人在背后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这个颓败衰落的男人得有多城府可怕。
皇帝的脸色亦很是不好,眼底下尽是阴黑浮肿,他环了众人一眼,看向一直躬身静候、似乎不惊不诧的上官惊骢,眸光闪了闪,透出丝为人父的慈蔼。他脚步一跨,似乎正想过去替他主持婚礼,忽而又想到什么,缓缓道:“诸卿,借此良辰,朕再指一门亲事,在此赐婚于八子睿王和常妃表妹之女沈氏清苓。”
“睿王和沈家小姐?”
“谁是沈家小姐?”
……
堂上声音在耳边嗡嗡炸开,那种感觉便像当日被上官惊鸿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一样,翘楚强撑着忽略掉身上那股摇摇欲昏的无力,在上官惊鸿怀里用力一挣,上官惊鸿原本眸光一沉,便想将她抱好,但四目交缠,他仿佛被她的模样慑着,怕强硬会弄伤她,不得不极为小心地慢慢松开手臂。
于是,翘楚可以站出来一些,好好看清皇帝身旁两名年轻女子。
她不知道哪个红疹女子是什么人,但她想她能猜出那女子的身份,至于红疹女子旁边的女人,她却是认识的。
厅上的人目光如网,密密集集,从开始的惊讶到此时的越发震惊不解,却也知道了沈家小姐是谁。因为皇帝在说沈氏清苓的时候,目光落在红疹女子旁边的女人身上。
那张脸,曾为一个唇红齿白的青年所有。
青年叫方镜,曾是太子的伴读。
却原来“他”竟是一名女子,而这名女子即将成为睿王妃。
没有人能猜出这背后的来龙去脉。
但想必精彩。
……
上官惊鸿和沈清苓跪下谢恩。
翘楚浑身冰冷的站在原地,突然想起什么,看向身侧不远的上官惊灏。满腹绞痛中生了丝自豪。最起码,上官惊灏眸中失措的狂怒,她没有,她有的只是一腔悲凉。同是失败者,她胜过他不是吗。
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似乎很是不满她去看上官惊灏。她缓缓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旁的男人,他一双眸暗得像淬了最浓的墨。
“上官惊鸿,计划从一开始根本就不是我们设计的那样,对不对?”在满室凝注的目光中,她吞下喉间甜腥,笑着低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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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暖流从两人紧握的手里传递。
“你先别说话,这筵席一结,我们就回去,回去我慢慢和你说。”
上官惊鸿眼中的冷凝安静仿佛被什么尖利的东西一下挑破,连着那片浓墨流泻开来,变成心疼和惶然。
“嗯,我知道我不懂事。”
翘楚笑笑,住了口。这种地方确实不宜说这些,方才一句自嘲多于询问,其实事前不知,事后也不必知道。她一直以为她是值得他信任
的人,原来不是。她方才为他所做所争的到底有什么意思,独角戏,傻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身子……”
“你现在能不能什么都别说……”
他语气极促,她却打断了他。
他颔首,自嘲一笑,强大的暖流源源不绝从他的手流进她的身体里,
乐恍惚中,人群里,她看到沈清苓向她递来的轻笑。
她回她以笑,沈清苓并没有向他们靠近,走到一边,眼中随即换了副抑郁之情。
计划需要?
她淡淡想着,随之却看到从门口走进的郎霖铃和睿王府的一干人。
郎霖铃神色怔仲,看来已过来一段时间,只是方才皇帝说话,才和景平等人站在外面。
上官惊骢已经和银屏在行拜堂之礼,拜天地并父母。众人重新站好观看,也有很多人包括郎相悄然打量落在人群后的他们和上官惊
灏。方才皇帝的话,似乎话中有刺。继围场狭道之后,太子似乎又一次将惹火了皇帝。
氽翘楚眸中酸涩,突然想起方才她被七王妃推跌,上官惊骢过来实是想扶她,皇帝和上官惊鸿却在那时恰到。她多么希望他这桩并非政
治婚姻,能够幸福。
“见舒爽一些没有?”上官惊鸿低声询问,眼眸里全都是担心和紧张。
他的手指一直都搭扣在她的腕脉上。
翘楚其实一直在尝试平复心情,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听他问话,稍静下来的心臆反一闷,终于出声道:“我走开一下。”
上官惊鸿眸光暗了暗,终是缓缓放开她。
景平等人走到上官惊鸿身边,她则走到郎霖铃身边,唤了后者一声。
郎霖铃一怔,忽然低声笑道:“翘楚,你比我看的远,他以后只会对你……”
翘楚摇头一笑,话锋一转,问了个疑问,“姐姐为何此时才过来?”
想知道什么,宁愿问他人。
“王府被宫里派人守住了,今天宫里的人过来宣旨,才放行。按爷让铁叔转交我们的锦囊,我们开始虽急,想派人送信进宫通知他沈清
苓被捉,但看信后也是镇静下来了。”
郎霖铃将声音压得极低,说罢,突然向前面走去,迎上那名向她走来的红疹女子。
两人很快走到一起,交头接耳,形态亲密。堂中端坐受礼的皇帝这时似乎淡淡看了二人一眼。
翘楚本还为郎霖铃话里的“铁叔”二字惊讶,老铁昨晚明明在宫里,怎能给睿王府里的人送信。这时看到郎霖铃与红疹女子亲密,脑里乍
然闪过什么,一刹间突将上官惊鸿的计划全部想通。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老铁和美人后来都不见了。
她怔怔想着,突然眼前青影一闪,上官惊鸿已来到她面前,将向她走近的上官惊灏挡住。
上官惊灏笑着站定,眼里透出一股近乎妖娆的光芒。跟在他背后的王莽和曹昭南反还没从遽变里调整过来,脸色一派阴霾。
“那天金銮殿外,孤确定了‘林海蓝’是沈清苓的易容,你当时也自是猜到孤知道了。之后,你我都将赌注押在这女人身上,孤要揭露给父
皇知道,你则要瞒下来……这一局孤输得心服口服。告诉孤,这些环节里孤到底从哪里开始出错。”
复被上官惊鸿搂进怀里,翘楚只听得上官惊灏附嘴到上官惊鸿耳边,轻声问道。
“信。”上官惊鸿淡淡回了。
上官惊灏冷笑,“不可能!第一封飞鸽传书不过是幌子,你想让我误以为你拿到绝颜丹需要七八天的时间,九弟的婚筵却是在第五天,
有什么比在婚筵这天当众揭穿沈清苓的真正身份更好?我若将这封信当真,便会考虑,你那天自然不会将真的沈清苓带过来,要带亦只会带
一个“林海蓝”人皮面具下假的沈清苓,或是不带。”
“然后,你又让沈清苓写信告诉我,说她有意因你失势而再次对我投城,我自会约她见面,且我必定会约她到婚筵当天的夏王府见面,
因为可以借此在众人面前揭穿她的身份。而沈清苓为表示出诚意,也必定愿意合作,会磨着你将她带过来。你假装并不情愿,但耐不住沈清
苓的请求,还是将她带过来。”
“我与她碰面之后,在揭穿她身份之前,必定会先行确认你带过来的“林海蓝”到底是不是沈清苓。我和沈清苓生活多年,若非她本人,任
谁冒充,都会被我识破。若我确定那个人不是沈清苓,自是不会去揭她身份,否则,徒在父皇面前落下一个处处置你于死地的印象。但是,
彼时我却会不疑有它,因为出现在我面前的确确实实是经过我验证之后真的沈清苓,于是,我会在所有人面前戳穿她。”
“只要我这样做,便落入你的圈套。因为,你真正的目的在第二封信里,你让翘眉派婢女用簪子传出去的信才是真的。你拿到绝颜丹只
需要三四天,老九的婚筵在第五天,也就是说,第五天过来的沈清苓是沈清苓,却也并非沈清苓了,她早已改变了容貌。我若在众人面前撕
下她的面具,吃亏的反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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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晚了。对我来说,攒更难,时间似乎也很难调整过来。筒子们,母亲节快乐,身体健康。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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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到东陵不近,如第二封信里所说,需时四天。况按路程算,即便是最快的信鸟和马也要在第四天深夜才能将绝颜丹送到。我在第三天夜里便密报父皇此事,父皇第四天晌午宣你和翘楚进宫,随后立即再下圣旨将沈清苓带进宫。那时,沈清苓根本还没有拿到丹药。我奏报父皇一事极密,你更不可能事先知道,将人换过来。所以进宫的“林海蓝”必定还是沈清苓。沈清苓如今亦随父皇过来了,这就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到底是哪里错了?”
“二哥,你要的答案,筵席完毕后,经由父皇的口,你想必会知道。臣弟失陪了。”上官惊鸿眸中碾出一点笑意,随之压低声音,亦附在上官惊灏耳边,轻声道:“太子府里的仇,臣弟……从不敢忘。”
翘楚恍恍惚惚听着,看上官惊灏眸光恨冷到极点,却也回笑道:“那你将她看紧一点,那滋味可好得紧。”
握在手上的大掌倏然收紧。上官惊鸿眸光沉住,却也没再说什么,揽着她走开。
翘楚这时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曾被上官惊灏掳去,也许,在上官惊鸿和宁王一干人心里,她和上官惊灏早已不清不白。
来上官惊鸿一直没有问,她也一直没有想到去解释,而此刻,她已没有力气去说什么。
这时,沈清苓又从人群里走过来,数步之外,蹙眉看着太子。
翘楚隐约又看到皇帝不动声色向这边扫了几眼。
……
时间终究是这么过去的。礼成,银屏被送进洞房,上官惊骢在外面敬酒。
盛大的筵席在院中。
茛院里,禁军护卫重重。
首席一桌。入座的时侯,位子出了些问题。
酒席是宫中内务府协同夏王府置办的,亲疏礼制之外,看的是皇帝的喜好,这时又赶紧加了睿王府几个座次。
皇帝微一沉吟,让沈清苓从过来。
依照原来的安排,帝后、莊妃、太子夫妇、淳丰、彩宁、上官惊骢、夏海冰、宁王夫妇等已届十一人,桌子大小有限,最多只能还加三人。
上官惊鸿看了郎霖铃一眼,揽着翘楚便坐下。
翘楚看郎霖铃和红疹女子还站着,郎霖铃眼中有抹自嘲的意味,道:“姐姐,你和爷在这边坐,我带海蓝妹妹到邻桌坐去。”
郎霖铃一怔,皇帝淡淡瞥来,桌下的手被上官惊鸿握得紧紧的,在她对着红疹女子说“海蓝”的时候,上官惊鸿眼中微微透出丝异色,似乎没有想到她懂得这么称呼红疹女子。
翘楚一时挣不开,不一会,院中众人亦朝欲起未起的她看过来,她没有办法,正想对上官惊鸿说句什么,上官惊鸿突然一笑而起,道:“惊鸿先敬父皇和九弟,敬祝父皇安健,九弟今晚大喜。”
“九弟,作哥哥的不比各位兄弟匠心,没备下什么特别之礼送贺,惊鸿少时蒙莊妃娘娘教养,若九弟不弃,哥哥暂且权当半个主人,到他桌代为招呼各位兄弟。”
上官惊灏眼梢一掠翘楚,笑道:“如此最好,惊骢求之不得。”
皇帝淡淡“嗯”了声,翘楚只看到莊妃眸光略有些闪烁,沈清苓重重看了她一下,便被上官惊鸿带离。
……
去的恰巧是七皇子那桌,其实也算不得恰巧,按原来的安排,他们本来就该坐在这里。
六皇子、十皇子等人也在这桌,看到二人都是又尴尬又敬畏害怕。
翘楚发现这表现在他们两人占据的地方特别多,他们两侧的人,椅子都挪得极开,有点生人勿近的意思。
她不是个记仇的人,当时虽甚是恼怒这些人的所为,这时却没说什么,不讽不刺,反觉有几分无奈的好笑。
她不觉笑了下,上官惊鸿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本沉着脸色,这时很是高兴起来,带鸷的目光有了些柔意。
桌上几名皇子王妃一合计,也不等各人背后的婢女斟酒布菜,七皇子亲自斟了酒,给上官惊鸿递去,讪讪笑道:“八弟,哥哥和你七嫂先前与你和翘妃嬉闹,如今想想是有些过了,哥哥在这里向你们赔个不是,望八弟包涵则个。”
上官惊鸿似笑非笑的瞥了七王妃一眼,七王妃吃了一惊,箸子落地,七皇子尴尬的将僵在半空的酒杯收回去。
翘楚琢磨着要不要劝几句,却想这些人到底可恶,她也并不想和上官惊鸿说话,遂没有出声。
背后婢女递来净手的湿帕,她也是饿得狠了,正想去接,上官惊鸿深深看了她眼,飞快将帕子接过,先净了手,执过她的手,替她仔细擦拭干净,然后便替她布菜。
桌上各人看着,见上官惊鸿动作娴熟,似平日里做惯了的,一时都忘了吃喝,有些说不出话来。几个王妃生着怕,却又艳羡不已。
这看似寻常,难便难在那个人会不会去做,难更难在他腾达了的时候还会不会这样待你。
上官惊鸿自是不会理会这些人的心思,他看翘楚小口吃着,却吃得极快,心中一疼,忽尔问道:“昨晚不曾吃东西吗?”
“吃过了。”
人前,翘楚并不想让人看着二人怎么了,咽了口饭,轻声回了他。
他微一沉吟,却道:“我出宫前,去母妃那边看过,食篮还原封不动的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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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今天陪妈妈出去下,更到这里,筒子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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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有几分意味不明的自得。翘楚一怔,几乎握不住手中箸子。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
她冷笑质问,何苦这样处处算计她。这些日子,她曾为当初也许是误会了他,他从没算计过让她回来,到这时方觉可笑。
来那时也许是误会,但现在——
上官惊鸿看她反应一惊,伸手便向她抓来。
她一股悲愤逼到心尖,视线模糊里看到人们向二人看来,在这喧闹的院中,主角明明是一身喜服的上官惊骢。他们瞩目,只因她身旁这个男人。他是大人物,但她不是。
茛她轻轻笑着,身子慢慢软跌下去。
“翘楚……”
最后的意识是上官惊鸿散在耳边的慌乱的声音和全然变色的在眸……
……
上官惊灏眯眸看着略有些凌乱的庭院,如同众人一样,看着前方数抹身影消失在院门外。上官惊鸿刚和皇帝告罪,率睿王府众人,抱着昏厥的翘楚匆匆奔进夜色中。
翘楚似乎病的不轻。
他幽幽想着,心里生了抹焦虑,却又有几分快意,为上官惊鸿眼底的痛苦。他下意识向桌旁的上官惊骢瞥去,却触上皇帝冷冷盯着他。他心头一沉,却见皇帝对背后的莫存丰吩咐道:“你送沈姑娘到睿王府吧,便在府内候嫁。”
这实是不合嫁娶的礼仪,众人都甚是诧异,但自是不敢说什么,沈清苓眼眸一垂,抬眸的时候,怔怔看向他。
他顿生疑虑。
后来,众人都去了闹洞房。
他没有去,随皇帝离开。
青烟飘渺,此刻他正在金銮殿上。
他淡淡盯着前方的炉案,猛地抬起头,语气也有了些不驯,“父皇,沈清苓背叛儿臣,老八居心叵测,你却为他二人指婚,儿臣委实不懂父皇的意思。父皇若是意属老八继位,将儿臣遣出宫外,让儿臣与儿臣母亲一样颠沛流离便是,何苦要像如今一步一步削权那般麻烦!”
皇帝本坐在桌案后闭目养神,这时闻言,亦倏然站起身来,眸中尽是激。怒,将案上奏折狠狠拂到地上,手指颤然指向他,“事到如今,你还敢反咬一口?沈清苓背叛你?她的失踪本便是你一手策划,目的便是要将一切嫁祸给老八。夏海冰从老八府中带出的女人根本便是林海蓝!那天你告诉朕,她戴着人皮面具,朕问夏海冰,夏海冰也证实了。朕不知道你到底都埋了些什么人在你亲弟弟的身边,竟连那女子戴着面具也知道。也是,你怎么会不知道,你甚至曾杀死郎妃的婢女,找人冒充,以在睿王府作内应。”
上官惊灏闻言一惊,皇帝眼利,立即看了出来,气得颓然跌下手臂,他双手紧紧扶着桌案,冷冷一笑的,道:“这事果是真的!老八夜搜太子府的秘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为了保住翘楚的命,死不松口,但朕后来却是知道了。”
“你这逆子,连弟弟的女人也肖想!”
上官惊灏心中愈沉,这时却也顾不上去追究当日的事皇帝是怎么知道,惟今之急,却是昨日之事,他压了压心头惊怒,掀衣跪下,道:“父皇,你昨天命夏大人接进宫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林海蓝,明明便是沈清苓!”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皇帝大怒,一指侍立在旁的夏海冰,咬牙道:“海冰,你来说。”
夏海冰心里长长一叹,一颔首,道:“殿下,卑职昨天奉旨负责押送“林姑。娘”进宫,途中却遇到翘妃婢女美人,请求与林姑。娘说上几句话。但那美人根本便不是美人,是易容所扮,对方易容术极为高超,若非她心存顾率,两手不停发颤,卑职也绝看不出她实是易容。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沈姑。娘。”
二哥,经由父皇的口,你想必会知道。
一刹,夏王府中,上官惊鸿的声音在耳畔似笑非笑划过。上官惊灏心头蓦然一震,那便是说,被夏海冰带进宫的“林海蓝”早已不是沈清苓。一阵阵痒意从喉中扩散开来,他清楚听到一种类似夜鸟嘶叫的低喘之声从自己咽喉传逸出来。
夏王府中,本为沈清苓出现而心忖上官惊鸿匿藏方镜一事已彻底被戳穿而生出的喜悦,到忽而疑虑那个站在沈清苓身侧的红疹女子的身份,到皇帝的突然反脸——这时,他终于明白,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夏海冰和常妃交情你也是知道,倒似那寻常人家的兄妹,是以你将沈清苓易容成美人,沈清苓向夏海冰提出请求,想与‘林海蓝’到林中说上几句体。己之言。夏海冰看在常妃份上,必定允许。即便夏海冰看出美人是有人易容所扮,也未必不会放行——”
皇帝冷冷说着,夏海冰苦笑,缓缓跪下,低声道:“海冰惭愧。”
“罢,你对朕总算忠诚,否则也不会告诉朕当日夜搜太子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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