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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纪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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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手动作缓和下来了，它似乎是想听下去，或者想蓄势开展下一次攻击。
“是你播放的那些片段，把一切都告诉给了我。说真的，阿尔伯特，让别人知道你是谁，不正是你的希望吗？你想告诉别人你是谁，你是伟大的阿尔伯特，人类的救星，人类的希望，你的研究会让你获得最高的荣誉，属于人类的荣誉。你其实一直在等着我这样一个人，不是吗？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圆睁着眼睛，听着董成侃侃而谈，这时倒是很安静，就像一个出谜语的人，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着谜底的揭晓。
“以你自己现在的模样，你肯定讲不出自己还是人类这样的话吧，阿尔伯特。你希望有人能发现你的身份，有趣的矜持……”董成说道。他计算着时间，杰夫粒子从地下十七层弥散到地面其实也用不了多久。也许很快就是考验恶业军团特殊的动力甲的时候了。
异型骷髅一般的面孔，看不出任何表情。
董成继续说道：“于是，为了你的矜持，你需要营造一种气氛。当然，你其实也没什么别的选择，对吧，你自己都放弃了面对面诉说的尝试。你开始寻找机会，正好我找上门来，让你有了做导演的机会。你一步步的引导我，让我进入十七层寻找真相。也许你觉得我一个人还不够，为了让更多的人参与这场猜谜游戏，你又通过被你虫化的黑妖精，把他的同伴引来。你觉得，总会有人发现你其实是人类，好吧，阿尔伯特，你成功了，我最终认出了你。”
“随后，你又让我们先前的部下出现在我们面前。你想看到的是什么，令人感动的人虫和谐？真糟糕，让你失望了吧，我们下手的时候一点没留情。”董成放满了速度，从附近构成障碍的物品中寻找着可用之物。
突然，一个发现让他眼前一亮。机动部队中校用揶揄的语调说：“你太天真了，阿尔伯特。就算发现你曾经是人又能怎么样，你觉得还有人把你当成人吗，你看过你现在的样子吗，你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虫子！”
董成看到手边隆起的一堆杂物中有一面镜子，一把抓起抛向了异型。
“混蛋！”异化的阿尔伯特好像被说中了心事，它反手打飞了镜子，同时抽出了尾巴，烦躁的啪啪的拍打着地面。
一直没说话的黑妖精雷茵？哈斯塔果然够机灵！在猎手的尾巴离开了头盔的那一刹那，立刻一个高难度的后空翻，接着几个跳跃就遁入黑暗之中。
眼看着雷茵逃脱，阿尔伯特的尾巴越动越快，直接甩向了董成。
董成早有准备，直接伸手抓住甩来的尾巴，转动身体，抓住它抡起来，摔向了墙壁。
没想到，虫化的阿尔伯特异常灵动，不等撞到狭窄的壁上，就一蹬腿反向弹回。
它的尾巴，又一条新的尾巴，从董成身后绕上他的脖颈，那股巨大的力量将动力甲的头盔挤压的吱吱轻响。董成相信动力甲足够结实，半会儿不会有问题，可被勒住脖子的感觉依然不好。
紧勒的感觉只持续了片刻，董成看到雷茵？哈斯塔手持猛毒激光枪，不停的向猎手射击。激光准确的切断了缠住董成脖子的那条尾巴。
可又有新的尾巴，从雷茵身边的墙壁内深处来，狠狠抽向她。黑妖精像是没想到会有如此情况，她愣了愣，被一击扫中手腕，手中的激光枪也被打掉了。
“快跑吧！雷茵。离开这里！”董成向黑妖精喊道。
这一次，雷茵？哈斯塔没有犹豫了，她躲避着黑暗中的攻击，连蹿带跳的消失了。
猎手没有去追。
它当然不会去追，它知道哪个才是最大的猎物。
董成还有一种感觉，异型阿尔伯特要去追雷茵，也未必追得上，黑妖精似乎在故意示弱，让虫子麻痹，或者让我麻痹，他想着。
黑暗的半层隔间中，只剩下两个人了。
阿尔伯特那张骷髅一般的脸仿佛带着笑。它盯着它的猎物，两个黑洞洞的眼睛闪着可怕的幽光。一双爪子不停的搓动。
它终于按捺不住，先动手了，两个细长的上肢，像弹力绳一样忽长忽短，插入地下或墙壁，却能从另外的地方伸出来，扑打着凿击着董成的前胸和背后，令他判断不出对手到底是何招数。还有数目不明的蛇一样灵动的尾巴，不停从地面穿出，缠绕他的两腿，让董成的步子凌乱，动作变形。
董成猛地甩动脚腕，试图摆脱尾巴的束缚。可是当他费劲的挣脱后，另一只脚腕又被缠住了。上面也是，尽管他不停摆头躲闪，阿尔伯特那两只利爪总是时不时的在他的头颈左右。而且，虫化的阿尔伯特像是总能猜破董成的招式，每一次进攻总是被他躲闪化解。
地形的狭小使得暴矢枪和灵能剑的威力都大打折扣。阿尔伯特却能在熟悉的格挡的夹缝中运用他灵活的双臂和尾巴抽冷子对董成发起突袭。董成主动进攻他时，却总被地上的管线、物料绊住或阻拦。
双方的战斗似乎陷入了无休止的纠缠，而董成知道，时间站在他那一边。区域内的粒子浓度早就超过了警戒线，实验室已经到了毁灭的边缘了。
“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了，虫子！”董成突然站住，伸手抓住阿尔伯特打出来的双爪，任由自己的双腿被地面涌出的两条尾巴缠住。
“数不清的尾巴，能穿透墙壁可伸缩的双爪，还有随意移动的建筑模块……”董成狠狠的揪住那双爪子，“你展现出来的只是一具虚假的躯体吧，好像安康鱼的提灯，哼哼，你的真身非常巨大，只怕能填满一层实验室？”
“你发现了，你这家伙太可怕了……”阿尔伯特终于回应了一句，
杰夫粒子的超标反应开始了，地面整体都在震动，爆炸正从地下向上传递着。
“听见了吗，建筑哀嚎的声音，它告诉我，大家伙要倒大楣了。”董成倾听着从地下传来的爆炸声，被他抓住阿尔伯特的肢体在绝望的扭曲着。
“哈哈哈，不愧是我们想找的人……”异型喊叫着。
“你们想要找的人，什么意思？”董成想起了蓝元，蓝元临死前的留下话，两者何其相似。
“我们想要你，要你加入我们！我们为你而疯狂，你才是我们的目标！”异型叫嚷着。
是作为人类的最后呼喊，还是彻底沦为虫子的叫嚣，董成也无力分辨，他也来不及做任何事情了。热力在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扩张，大爆裂开始了！
第八十六章 返程途中
在冲天的火柱中，黄昏狮子五号的地下实验室，带着消失的秘密化为废墟。铠甲上闪动着红光的董成，从火焰中缓慢而坚定的走出，像极了恶业军团的徽记，燃火红莲。
“我……还以为你……”等在外面的黑妖精海盗船长雷茵？哈斯塔显然在这样的场景中感受到了某种震撼，“你真不可思议，令人惊奇，人类武士。”
“惊奇只是我的一部分，舞者。”董成小口的呼吸着，铠甲阻隔了大部分粒子爆炸的高温的冲击，可依然把董成的肺部烧得生疼，他体会到呼吸都会疼是什么滋味了。
危机过后，两人又恢复了常态，不再叫彼此的名字了。
董成抱着对动力甲的充分信任，拉着异型化的阿尔伯特不放松，才利用粒子爆炸杀死了他。
一个可怜又可恨的角色，董成在内心评价他。除了听到的看到的，实验室还有多少秘密，董成说不清楚，也许朱尔丝能够从中找到她要得东西吧。
杰克，这个只听过名字的科学家，最后归向何方？是以身殉职像人一样尊严的死去，还是化成一只虫继续他的生命旅程，不得而知。但董成知道大叔、格雷，还有那些捕蝇草团的巡逻战士们却永远留在了此地。
董成没有时间凭吊那些枉死的生灵。又一次从九死一生的困境中脱险的机动部队的中校，还有副团长的职责需要履行。
离开实验室后，董成立刻与沈雷联系：“沈雷，离开那个地方，非常的危险！放弃海盗船吧！”按照他在地下听到的讯息，2号区域那座奇怪的建筑，是虫子的培养基地。雷茵？哈斯塔也在那边遇到过虫子的袭击，恶徒们贸然靠近只怕会遭遇危险的攻击。
“团副，我们就在回来的路上了。”通讯频道里传来的沈雷的声音，“没什么问题，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董成听到了嘈杂的背景中，夹杂着叫喊声，射击声和爆炸声，沈雷的小队显然是遇到了麻烦。
“能撤就撤，不要受伤，一旦出现伤者，必须把伤者控制起来！”董成警告着。
“明白，稍后再汇报。”沈雷切断了与董成的通讯，他正站在千足虫战车的车顶上，牢牢抓着被整个托举在战车上的黑妖精海盗船。
“都给我瞄准些再打，省着点弹药！”机动部队恶业军团空降四连的连长对自己的战士大喊，“还有一半的道路就回去了，一定要把海盗船运回去！”
一切本来非常的顺利，沈雷想着。
千足虫战车用自身的吨位，超强的马力和炮火开路，像是一把缓慢而坚实的锉刀，硬生生在行星地面的丛林中磨出了一条道路，冲到了有着五十多米高墙，类似巨型冷却塔一样的2号建筑附近。
黑妖精的海盗船就落在墙角边，没有见到幸存的船员，也没看见黑妖精的尸体。沈雷原本用于冲突或交涉的准备都没派上用场。
将海盗船搬上千足虫战车也非常顺利，一直到返程。
走到半路，在千足虫上安装的战场传感雷达上，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绿色的热源反应。负责雷达的士兵连忙把情况报告给了沈雷。沈雷过来看时，传感器网络上的绿色而模糊的回波信号分散成了数个个体，它们飞速向千足虫的位置靠近，同时向左右展开，沈雷数出了六股向战车冲来的运动反应。
“炮手进入炮位，确保道路安全，其余的人上去，保护海盗船！”沈雷吼道，“还有，谁要是让虫子伤到我们的宝贝战车，回去罚一周的勤务劳动！”
车内的恶徒们立刻行动起来，四名炮手进入操作位置，控制着战车的两个侧装四联装重型爆矢枪组、一个车顶暴风爆矢枪和正面的开路用三联热熔炮。
其他恶徒跟着沈雷一起从战车顶舱门钻出车厢，登上车顶和黑妖精的海盗船。
沈雷双眼左右扫视，搜查周围树冠和地面，一名中士手持力场护盾和轰雷战锤，紧跟着沈雷，确保他的连长的后背受到妥善保护。在战车正前方，两名士兵抱着地狱火喷射器，直指战车前方的道路。
传感器反应出他们与千足虫之间的距离，在迅速拉近，很快就已不过二十米了。
“小子们，虫子们来了，来，让它们看看咱们的决心和勇气吧。”沈雷向他的士兵们鼓动着。
就在他说话的当口，几只大蜘蛛已经跳出来，挡在战车的前进路上。
董成的呼喊也在此时传到，沈雷匆匆的应付了两句，就切断了通话。
“不要使用主炮，步兵火力！”沈雷可不想为了几只虫子就消耗过大。
手持喷火器的士兵在接到命令后，立刻射击。可虫子聚集的速度更快，在他们连续射出烈焰后，地面上留下的跳动火焰后面，还可以看到七、八只大蜘蛛。
当地狱火喷射器由于过热不得不停下射击进行冷却时，它们向千足虫战车冲锋过来，举起前面四条利爪，像是张开了四把尖刺。
“射击，消灭它们！”沈雷命令道。
一名下士依言开火，暴雨般的爆矢弹在蜘蛛的体内炸开，头颈肢体漫天飞舞。精准的射击一个接一个地炸碎了三只大虫子。“连长，你看到了吗？一次射击干掉三个！”下士兴奋的说道。
沈雷一言不发，他的枪也几乎在同时连续响了四次，剩余的几只虫子，应声炸碎，连长用行动告诉下士，似乎在说，你其实还差得远呐。下士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正前方的虫子解决的挺利索，可从其他方向过来的虫子，并未停下脚步。车上的恶徒很快就顾不上交谈了，只有枪炮声和虫子扑击或死亡前的“嘶嘶”叫声，在一应一合。
弹药，弹药……这次亏大了……没想到，小小的虫子让他消耗这么多火力，沈雷想着，随着一声令人厌恶的咔哒声，他手中的爆矢枪抖动着停止了射击。头盔显示器中蹦出了一行危险的消息：武器卡弹。
“难得大干一次，竟敢偷懒……”沈雷小声抱怨着，只能停下射击清理卡住的枪。
一头异型就在此时出现，它收缩身体的肌肉，全力扑向了沈雷。
沈雷身后的中士一早就注意到它的动向，在异型扑过来的时候，中士及时张开了力场护盾。异型撞到无形的力场上，被弹开了回去
另一只异型从路边巨大树木顶端跳下，落到了黑妖精海盗船上，冲击力让海盗船猛烈摇晃起来。
一名没站稳的恶徒失去了平衡，从海盗船上摔了下去。幸好他下面的同袍及时伸手，拉住了他，没让他掉下战车。
“该死，把它给我打下去！”沈雷强忍着对消耗的心疼，下了命令，“不要计较弹药了，团副的命令，第一要务是不要受伤！”
第八十七章 机场汇合
董成与沈雷先后陷入与虫子们苦战的时候，留在机场的乐子正在全力以赴的对付加密的航行记录。
机场的航行记录被加上了军方专用的十二道密锁，可见这个记录有多重要了。乐子正知道，只有太空中将以上级别的高官，才有资格为讯息如此加密。
正当乐子正为自己连续破解开九道密锁得意的时候，机场的系统突然开始执行起了自我删除的程序。
“该死的，这算是怎么回事！”乐子正拼命想要补救，却已经来不及了，最终，他只能狠命的捶打设备，眼睁睁的看着上面的记录全部都被抹去。
“惨了，这可怎么交代。”乐子正盯着黯淡无光的航行设备终端屏幕，只觉得两眼一抹黑。
就在乐子正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补救措施时，董成的呼叫就透过通讯频道传来。
董成在频道内说道：“小乐，放下手头的工作，有一个重要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
“遵命，长官。”乐子正心里暗自高呼万岁，暂时能放下那个该死的失败了，“是什么重要任务？”
董成说道：“通知捕蝇草的人，让他们把在之前袭击中受过伤的人全部关押起来严加看管，那些人很可能被虫子感染和同化了。告诉捕蝇草，那些人如有抵抗，可格杀勿论。”
乐子正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这个任务真是够艰巨的。上次在机场与突袭的虫子大战过后，那些捕蝇草的军官对恶徒们的强势明显有些情绪，要说服他们对自己的伤员下手，决非易事啊。“我身边只有两个人了，长官。”乐子正小声提醒着他的副团长。
“我又没让你带人去火拼。你去告诉宁望团长，告诉他，受伤后的士兵会变成虫子，从伤口就能看出异化，他应该就明白了。虫化的士兵控制不住，很快就是敌人了。如果不做决断，他的团只怕会全军覆没的。”董成催促着，“快去，不要耽误。让他们秘密行动，不要打草惊蛇。”
“遵命，长官！”乐子正应答。
十几公里之外的丛林中，董成带着担心结束了与乐子正的通话。
“我们必须加快点速度了。”他对走得磕磕绊绊的雷茵说道。
“我也同意，人类武士，我最恨这样的乌龟爬。”雷茵？哈斯塔答道。原先轻盈的舞者现在笨拙的蹒跚着，“所以我一直讨厌地面。地面是速度的敌人。”北方速度最快的海盗船长补充了一句。
也许茂密丛林里盘根错节的复杂地形对动力甲新生来说，是有点难度稍高，也算是难为她了。董成觉得在地面上的黑妖精显得很谨慎，虽然密林中的空间很小，但是他们之间却好像拉开了距离。琢磨不透的女人啊。
怎么才能更快一点？说不定可以移形换位。“你是传心者吧，不能把我们传送回机场吗？”董成突发奇想的问道。
董成想起在突击战列舰大多上有传送设备，可以让人通过亚空间进行短距离移动，从本方战舰直接到达附近的场所。利用这种设备，突击战列舰可以在太空进行不接舷的跳帮战。
“我还做不到那么远距离的传送，带人就更不可能了。”雷茵说道，“如果次元移动倒是可以做到你说的那事情，可惜我没有在这座行星发现次元通道。”
看到雷茵还是没办法走得快一点，董成过去一把将她扛在肩头，“还是我带着你吧，这样可能还快一些。”
“唉……唉……好吧……”雷茵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我第一次骑人类，是以这种形式。”
“那你一定还想用其他形式啦？”董成故意问道。
“哼，别把我想象成其他埃兰那样，我只喜欢速度，处于高速中的感觉让我兴奋和满足。”雷茵说道，“我是不太理解那些沉迷于肌肤之亲中的家伙啦。”
“一只特别的黑妖精。”董成小声说道。
雷茵的耳朵很灵：“怎么，你似乎有些失望哦，人类武士？”
“只有你的速度不够快时，我才会失望，妖精舞者，我需要的只是你的速度。”
“在速度上，我还没让人失望过。”
董成扛着雷茵在丛林中跳跃着行进，他灵活的躲避着那个伸出的树枝和垂挂下来的藤条，左摆右闪的晃动着雷茵的身体。黑妖精配合的很好嘛，她随着董成的步伐风吹杨柳般的摆动，要是没穿着动力甲，该有多美呀？董成不禁遐想着。
他们这样同进同退，几步就跨过了几百米的距离，与雷茵之前步履艰难的挪动有天壤之别。
“人类武士，你学了多久才会这么跳的？需要一个月，还是一周？”
“嗯—”董成说道：“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你这么说，我肯定选实话啦。”雷茵说道，“难道非常短吗，五天，三天，不会只用一天时间吧？”她能想象的极限大概就是如此了。
回想过去，董成带着苦涩的一笑，说道：“哪里需要那么长，我当然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抛去由于混乱发呆的时间，其实算是一穿上就会了。”
那可是铁森林战役最激烈的时候，董成当时没有快速学会动力甲的用法，只怕早就变成阵亡记录上的一个数字了。
听了董成的话，雷茵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激烈。她立刻在肩上挣扎起来，说道：“放我下来！”
“怎么了？让人扛着走还不舒服吗。”董成又跳了几步，才把黑妖精放到地上。
“我要自己走……你只花了几分钟，我难道还不如你这样一个人类？”
这个争强好胜的黑妖精。董成对她说：“这是人类制造的东西，黑妖精不能适应也是正常的。”
这更激起了雷茵的竞争精神：“好吧，你给我几分钟，我想我会做到的。”
看不到她动力甲中的表情，可能倔强的嘟起了小嘴吧。董成诚恳的教着她：“我告诉你诀窍，想象着自己和铠甲亲密无间，完全融合，铠甲就是你自己，你自己就是铠甲。”
“类似驾驶飞艇？”
“如果你驾驶飞艇时就是如此，那就算是类似驾驶飞艇吧。”董成说道，“你和铠甲是一体，要彻底的合为一体，一切行为都当成自己在做一个极其自然的动作。”
“你在说什么呀，合为一体，什么的。”
“我在诚心诚意的教你，不要往别处想奥。”
黑妖精举拳做出了个要打的架势，董成暗地里笑了。拉近一点就对了，下一步到船上还需要你的配合呢。
雷茵？哈斯塔展现出了自己的倔强和天赋，大部分刚刚穿上动力甲的新兵都需要花上几天，才能做到让铠甲同步，真正融为一体则要更久。可黑妖精在实践中练习了不到十分钟，就掌握了此中的精髓。
两人一路跳跃着，回到机场。在升起的防御墙外，与驮着海盗船的千足虫战车相遇了。
“我的飞艇，你把它带回来了！”黑妖精看到她的海盗船忍不住呼叫起来。“下次要让你试试我的飞艇，看看你是不是真有你吹嘘的那么厉害，人类武士。”雷茵说道，她紧跟着董成进入机场。
“这是怎么回事，团副？”沈雷听到大叔的铠甲内传来女性的声音。他感到非常惊讶，一开口时，却又是语调平缓。
“大叔牺牲了，我带了一只黑妖精回来。”董成对千足虫上的沈雷说道，“为了把大叔的动力甲带回来，就暂时给她穿了。”
董成隐去大叔虫化的部分。就让他作为骄傲的机动步兵战死吧，恶业军团的副团长想着。
“大叔不会乐意的。”沈雷说道，他的话干脆简练，“我带了十九个走，带了十九个外加一艘船回来，一只活的黑妖精也没见到。”
空降四连的连长也没有把途中激战的惊险报告给他的长官。
在缓慢降下的围墙后面，乐子正，还有满脸是血的方飞正等着他们。
第八十八章 重组阵线
等待围墙下降的董成打量着机场四周。
整个机场保持着高度警惕。主停机坪四角上的四座防御塔楼群的探照灯扫来扫去，严密监视着场内和四周。塔楼上的各种火力都在既定的位置上严阵以待，每个群组的双联炮、防空炮、导弹发射器、超变频音波炮和热熔机枪都配备整齐，蓄势待发。
这四座塔楼就是机场的防御堡垒，也是虫子们进攻的最大障碍。如果虫子再来一次，它们肯定会想方设法破坏这四座防御要塞，董成想着，也许它们会开发一种远程毁灭火力，或者从高空打击，或者它们能找出更为薄弱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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