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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中国史-第5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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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膊秤位鞫印"酃竦尘幼钛现氐娜钡阒皇蔷偻诺乃刂什睿飧鋈钡阍谡秸诩浼泳缌恕C拦诨呒毒侔亍。魏德迈将军,在1944年10月后把国民党的军官们描述为“无能,愚蠢,缺乏训练,偏狭……全然不称职”。①这也是非中央军高级指挥官们的特色。他们中间大多数人获得荣誉和地位,并不是由于他们军事技能娴熟,而是由于他们在派系斗争中的机敏和及时转输忠诚。不过,即使是毕业于中央军官学校的高级军官们,也非常缺乏军事领导所需要的素质。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是20年代黄埔军校前四期的毕业生,那时训练是初步的,而且只持续几个月。在他们因对蒋介石效忠而被提升到师和军的指挥官时,他们对军事科学技术的理解往往是狭隘而过时的。在30年代,这些高级军官本来可以趁机在参谋学院②里受先进的德式训练。然而,那时他们已经有这样高的军阶,以致他们认为再去当学生会有失尊严。③当然,也有些高级指挥官超越这种体制。例如,陈诚、白崇禧和孙立人,由于他们智慧,廉洁,具有军事才能而出类拔萃。但是,值得注意的是,白崇禧也好,孙立人也好,都不是蒋介石核心集团成员。蒋使用他们的才干,但把他们紧紧地拴住,因为他们不是中央军的人,并表现出了一种倔强的独立精神。蒋的一个亲信陈诚,由于在与自负而平庸的军政部长何应钦派系纷争中的失败,战争期间大都在政治风云之中度过。④战争开始时,总的说来下级军官比他们的上级更能胜任。1929—1937年间,中央军官学校平均每年有3000名学员毕业,并且有大约2000名参谋接受过高等训练。但是,战争深深地斫伤了下级军官团。他们中有一万人在最早的上海和南京周围的战斗中就牺牲了。这些损失绝不会完全得到补偿,因为战争期间由于降低入学要求以及缩短学习课程。军官训练大大地退化了。确实,在一个正规的步兵营里,军校毕业的军官所占的百分比,从1937年的80%降到1945年的20%。①由于好的军队莫过于有一批好的下级军官,这些数字为战争期间国民党军队的退化提供了一个粗略的指标。
然而,退化在最下层,在应征入伍者中间最为明显。战时中国军队大部由征兵组成。所有男子,凡在18—45岁之间——除去学生、独生子和严重疾患者——均得服从征召。按照法令,他们以抽签的方式公平地被挑选。事实上,有钱有势的人逃避征召,而无钱无势的国民被强征入伍。征兵的军官们往往甚至连抽签的手续都不顾。有些农民简直是在田里劳作的时候被抓去的;另有一些则是被捕去的,那些不能买通路子出来的人于是就被编入军队。
服兵役是一种可怕的经历。没有运输车辆,新兵常常行军数百英里到他们被指定的部队——有意远离新兵家乡,以减少开小差的诱惑。新兵常常被用绳索套在他们的颈子上缚到一起。夜里,他们可能被剥光衣服,以防他们私逃。就食物而言,他们只得到少量的米,因为征兵的军官们为了一己私利,惯常“克扣”给养。就水来说,新兵可能不得不从路边的泥水坑里饮水——这是引起腹泻的一个普通原因。疾病很快在应征新兵队中流行开来。然而,他们得不到医疗,因为新兵在加入他们被指定的部队前,不被视为军队的一部分。②八年战争期间,这类死于途中的新兵可能大大超过100万。①抵达部队的新兵们经受住了也许是他们服兵役的最坏时期,但他们的前景往往仍是黯淡的。在中央军里,食物和服装一般是充足的。但是,那些不幸被派遣到某些地方部队——诸如陕西和甘肃的部队——的人命运极为悲惨,谢伟思报道说:“几乎像乞丐一般”。②造成国民党军队战斗效能减弱的首要问题并非武器短缺,而是食物短缺。1944年10月,魏德迈将军最初担任蒋的参谋长职务时,他主要关心部队的调动和部署问题。但是,不到一个月,他了解到士兵因太虚弱而不能行军,并且不可能有效地打仗,原因多半在于他们是半饥饿的。按照部队规章,每个士兵发给每天24盎司米,一份盐;每月一份全薪,如果全花在食物上,一个月可以买一磅猪肉。一个中国士兵靠这些配额可以很好地维持生活。可是,事实上他真正得到的仅仅是分配给他的食物和钱的一部分,因为长官们习以为常地为自己“克扣”很大一部分。结果是大多数国民党士兵营养不足。一位美国专家1944年广泛地检查了不同种类部队的1200名士兵,他发现57%的人表现出营养不良。这显著地影响了他们发挥士兵职能的能力。①原始的卫生和医疗同样削弱了国民党军队,于是疾病成了士兵经常的伴侣。疟疾是一种最为流行并使人衰竭的病痛。战争期间,由于军队的体质状况恶化,痢疾发生率大为增加,这种疾病常被忽视,终至无法医治。最后,患者甚至不能进食,不久死去。疥疮、热带皮肤溃疡、眼感染、结核病和花柳病也很普遍。②1945年在西南作战时,美国观察家发现第十三军甚至不能步行一小段距离,“一大批掉队,而有许多人因极端饥饿而濒于死亡”。③另外一位美国军官包瑞德上校报道说,看到国民党士兵们“行军不到一英里,就摇摇晃晃倒下来死了”。④受到高度重视的《大公报》的一位记者说:“军队开过以后,在路旁能发现死亡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⑤国民党军队中受到特别照顾的,或由美国训练的部队——如青年军和在印度训练的中国远征军——不间断地得到良好的给养和装备;但他们是例外。
确有一个军医团,但它所提供的医疗被中国红十字医疗济难总会会长罗伯特·利姆(林可胜)形容为“前南丁格尔的”。①医疗队的正规机构——包括急救队、包扎所、野战医院和后方医院——是无懈可击的,但因供不应求、人员不合格、设备和药品不足、腐败和麻木不仁,不能很好发挥作用。
在全部军队中,大约只有2000名大体合格的医生服务,其比率充其量大约为1700人有一名合格医生,相比之下,美军中大约每150人就有一名医生。另有28000名军医在医疗部队服务,但这些人大多没有受过正规训练,并且纯粹是从担架员到包扎员,到“医生”这样提升的。极少数真正胜任的医生,集中在前线重伤士兵所不能到达的后方医院服务。因为担架队常常人员不足,以及医疗运输工具稀少,在战斗中受伤——即便是轻伤——往往也是致命的。一名受伤士兵即便受到初步治疗,可能也要等上一天。然后他才需要转到包扎所和后方医院。1938年罗兹·法默看到过被运送到后方的伤员,他评论道:“遍体坏疽,蛆虫在伤口上蠕动。”②经这样的治疗,即使是轻伤员也会迅速感染,而多数伤情,如胃部受伤或丧失一肢,往往致命。在战时中国很少看到跛子。③中国士兵给养差,受凌辱和嘲弄,不可避免地缺乏士气。集体开小差鲜明地反映了这一点。大多数新兵,即使在到指定部队的行军中幸存下来,除了逃跑,也别无想法。许多人成功了。例如,第十八军第十八师被视为一支较好的部队,1942年还驻在后方未参加战斗,却由于死亡或开小差,它的1。1万人中有6千人失踪了。高思大使评论道:这些统计数字并非例外,类似的减员率在所有军区普遍存在。即使胡宗南的精锐部队——因为他们被用于遏制北面的共产党军队,他们属于训练、给养和装备最好的部队——据说1943年需要补充的比率为一个1万人的师每月600人。①官方的统计导致这样的结论:在800多万士兵中,大约每两个人就有一个去向不明,大概不是开了小差,就是非战斗死亡。②③ 因国际时差,中国记载珍珠港事件,日期为12月8日——译者。
① 刘馥:《现代中国军事史》,第202—203页;秦郁彦:《日中战争史》,第296—297页;卡尔逊:《中国军队:其编制和军事能力》,第73页;吴相湘:《第二次中日战争史》,下册,第573—574页。
② 片冈铁哉:《中国的抗战与革命:共产党与第二次统一战线》,第152页。
① 吴相湘:《第二次中日战争史》,下册,第587—588页。
② 程玉桂:《中国的对外贸易和工业发展;1948年的历史综合分析》,第148—149页。
③ 布托:《东条英机与战争的来临》,第153页;博伊尔:《中日交战,1937—1945年》,第300页;藤原彰:《日本陆军的作用》,载多萝西·博格和冈本俊平合编:《作为历史的珍珠港事变:1931—1941年的日美关系》,第191页。
① 蒋介石:《抗战建国》,第108页。
② 《美国对外关系:1943年,中国》,第142页。
③ 即皖南事变——译者。
④ 查尔斯·F。罗曼努斯和赖利·森德兰:《史迪威指挥问题》,第303页;刘馥:《现代中国军事史》,第205页;L。P。范斯莱克编:《中国共产党运动:美国陆军部报告,1945年7月》,第71—72页。
① 史迈士致国务院:《1940年在中国的和有关中国的重大的军事、政治和经济的进展状况》,美国国务院档案893。00/14662,1941年1月29日,第7页;刘馥:《现代中国军事史》,第203—204页;白修德与贾安娜:《中国雷鸣》,第62页;齐锡生:《战争中的国民党中国:军事失败和政治崩溃,1937—1945年》,第40—82页。
② 中国官方关于战时伤亡的数字为3211419人,包括死亡1329958人,《中华志,1950年》,第182页。
③ 陈诚:《八年抗战经过概要》,表9,不过可能没有一个人知道国民党军队的精确数字。张嘉璈《恶性通货膨胀》第127页记载,军队从1940年的250万人增加到1941年近450万人。《中华志,1937—1943年》提出了一个600万的数字。
① 查尔斯·F。罗曼努斯和赖利·森德兰:《史迪威赴华使命》,第35页;刘馥:《现代中国军事史》,第112—113页。
② 应为“民族革命同志会”——译者。
③ 易劳逸:《地方政治与中央政府:云南与重庆》,载薛光前编:《中日战争期间的国民党中国》,第329—355页;齐锡生:《战争中的国民党中国》,第83—131页。
① 罗曼努斯和森德兰:《史迪威赴华使命》,第34页。
② 参看本章《政治上的虚弱》一节。
③ 战争结束时伪军人数达到近100万,因为有许多部队是在占领区征募的。易劳逸:《矛盾关系面面观》,第284—292页。
① 查尔斯·F。罗曼努斯和赖利·森德兰:《中缅印战区的时机消失》,第233页,引用材料时有删节;并见魏德迈:《魏德迈报告!》,第325页。
② 即陆军大学——译者。
③ 刘馥:《现代中国军事史》第55—58、81—89、145—152页。
④ 唐纳德·G。吉林:《中华民国的中央集权问题:陈诚与国民党个案》,《亚洲研究杂志》第29卷第4期(1970年8月),第844—847页;魏德迈:《魏德迈报告!》,第325页;斯诺:《争夺亚洲的战争》,第184—185页;罗曼努斯和森德兰:《中缅印战区的时机消失》,第167页。
① 刘馥:《现代中国军事史》,第149页。
② 米尔顿·E。迈尔斯:《另一种战争》,第348页;罗曼努斯和森德兰:《中缅印战区的时机消失》,第369—370页;谢伟思:《在中国的失机: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谢伟思文电稿汇编》,第33—37页;林沃尔特致艾奇逊:《这个中国兵》,美国国务院档案893。22/50,1943年8月14日,附件第2页;兰登致国务院:《昆明征兵工作:征兵与士兵待遇方面的弊端》,美国国务院档案893。2222/1144,1944年7月1日,第2—3页;刘馥:《现代中国军事史》,第137页;蒋梦麟:《新潮》,《传纪文学》第11卷第2期(1967年8月),第90页。
① 新兵中大量死亡的准确数字绝不可能得知。一份官方材料承认,战争期间丧失了1867283名新兵。(国防部所属战史局局长1978年7月根据《抗战史料丛编初集》第293页,向我提供的信息。)遗憾的是,没有对这个数字按死亡和逃跑的项目加以分析。国民政府的坚决支持者和蒋介石的一位知己蒋梦麟根据秘密文件估计,至少有1400万新兵在抵达他们的部队之前死亡。这一数字太大了,难以置信,可能是140万(见蒋梦麟:《新潮》,第91页)。徐复观也提出了同等数额的新兵大量死亡数(《是谁击溃了中国社会反共的力量?》),《民主评论》第1卷第7期(1949年9月16日),第6—7页。蒋梦麟:《新潮》,第90—91页;兰登致国务院:《昆明征兵工作》,第3页。
② 谢伟思:《在中国的失机》,第36页;又见《湖北省政府报告》(1942年4月—10月),第113页。
① 罗曼努斯和森德兰:《中缅印战区的时机消失》,第65、243页;又见高思致国务院:《中国军队的健康状况》,国务院档案,89322/47,1942年9月14日函,附件第2页;和高斯致国务院:《一个中国新闻记者的1943年5月湖北战役后鄂西湖区见闻》,美国国务院档案740。0011太平洋战争/3559,1943年11月5日,函内附件第4—5页。
② 白修德和贾安娜:《中国雷鸣》,第136—138页;高思致国务院:《中国军队的健康状况》,附件第2页;林沃尔特致艾奇逊:《这个中国兵》,附件第3页;赖斯致高思:《在兰州观察到的中国军队的健康状况》,美国国务院档案893。22/52,1943年12月4日,第1—2页。
③ 罗曼努斯和森德兰:《中缅印战区的时机消失》,第245页。
④ 包瑞德:《迪克西使团:美军观察组在延安,1944年》,第60页。
⑤ 高思致国务院:《一个中国新闻记者的1943年5月湖北战役后鄂西湖区见闻》,附件第5页。
① 高思致国务院:《中国军队的健康状况》,附件第2页;关于军队的医药条件,见莱尔·斯蒂芬森·鲍威尔:《战时中国的一个军医》;罗伯特·吉伦·史密斯:《美国卫生部设法改进中国陆军卫生署效能的史实,1941—1945年》;刘馥:《现代中国军事史》,第139—140页;斯思明(音):《中国的卫生问题》,第44页。
② 罗兹·法默:《上海成果:在中国战争中的三年日记》,第236页。
③ 法默:《上海成果》,第137页;多思在《中日战争,1937—1949年》第65页中写道:“中国人通常开枪打死他们自己的重伤员,作为一种仁慈行为,因为‘他们横竖只有死’。”
① 高思致国务院:《一个中国新闻记者的1943年5月湖北战役后鄂西湖区见闻》,第3页,附件第5页。
外国军事援助
中国军队不完全是单独作战,朋友们的援助——或者缺乏这种援助——对国民党人抗日斗争的性质有重大影响。从战争一开始,蒋介石就对外国的援助和调停寄予巨大的希望。西方民主国家确实同情中国抗击彻头彻尾的侵略行径,但它们的同情转化为物质援助毕竟太慢。相反,倒是苏维埃俄国成了国民党人的第一个异常慷慨的朋友。尽管莫斯科与南京之间的关系紧张了10年,两国政府对遏止日本在亚洲大陆扩张却具有共同利益。因此,甚至在卢沟桥事变之前,俄国人对国民党人的政策就已经变得温和了。他们曾经鼓励第二次统一战线。西安事变期间,他们劝告安全释放蒋介石。而且早在1937年9月——没有等到缔结一项正式的援助协议——他们就开始发送物资给国民党人。1937—1939年期间,苏联供应总数大约为1000架飞机,2000名“志愿”飞行员,500名军事顾问以及大量大炮、军需品和石油。这些是根据总额为2。5亿美元的三项中期低息(3%)贷款提供的。这些源源不断的援助,到1939年9月欧洲战争开始以后才减少。但是,苏联的援助一直延续到1941年希特勒军队开进俄国。意味深长的是,实际上俄国援助没有一项是输送给中国共产党人的。按照中国驻俄国大使蒋廷黻的说法,“莫斯科对在中国激起反对日本比传播共产主义更感兴趣”。①西方民主国家对中国请求援助反应比较迟钝,并且态度暧昧。战争第一年,法国提供了一笔500万美元的小额贷款,以建筑一条从印度支那边境到广西南宁的铁路。美国用全部买进价值为1。57亿美元的中国白银的方法来支持中国的法币储备,从而支持其在国际市场上的购买力。但是,直到1938年12月,战事爆发将近一年半之后,美国和英国才分别同意总数为2500万美元和50万英镑(合200万美元)两笔为数不大的对华贷款。而且,美国和英国害怕疏远日本,特别禁止中国人使用这些借款购买武器和其他战争物资。从1940年开始,西方的援助逐步增长。美国允诺的贷款1940年为4500万美元,1941年前期为1亿美元。1941年后期,美国按照新近的租借法案条款,开始也向中国发送军械和其他物资。美国志愿队,一支在陈纳德指挥下以“飞虎队”著称的空军小分队,1941年下半年在缅甸投入战斗。在战斗四年半以后,西方民主国家的援助总额才与俄国所提供的大约相等。①珍珠港事件后,美国对中国战争的关注明显增长。但是,当时成为盟友的两国之间的关系充满了烦恼。关系紧张的一个基本原因,是美国从未提供中国人认为应向他们提供的大量军事支持和物资援助。1942年前期,日本人切断滇缅公路后,通往中国的主要补给线是从印度出发,飞越喜马拉雅山麓起伏的丘陵,到达云南昆明的危险的航程。关系紧张的部分原因,则是美国飞机不足,越过这条有名的“驼峰”的补给物资与重庆所表示的需要相比,仅仅是杯水车薪。尽管有运输上的困难,假如西方盟国的政策不是先打败德、意,然后集中力量对付日本,中国本来是可以得到多得多的援助的。例如,在1941年和1942年,美国仅仅分配给中国租借援助总额的大约1。5%,1943年和1944年只有0。5%——尽管这个数字在1945年上升到4%。①国民党人对“欧洲第一”的政策愤愤不平。
1942年后,困扰中美关系的许多抱怨和误解,是围绕约瑟夫·W。史迪威将军这个人物出现的。珍珠港事件时,被视为美国军队中最有才华的军团指挥官史迪威将军,起先被遴选为派往北非的最高作战指挥官。但是,由于他对中国的出色了解和参谋长乔治·C。马歇尔对他的器重,他被改派担任后来陆军部长亨利·L。史汀生所说的“在整个战争时期指派给任何美国人的最困难的工作”。②史迪威被选派为蒋介石的盟军联合参谋部的参谋长和中缅印战区美军总司令后,他特别受到指示,要“为进行战争提高美国对中国政府援助的效力和帮助中国军队提高战斗力”。③作为在中国的美国战区司令官,不可避免地在中国人对华盛顿的优先政策的不满面前,史迪威首当其冲。他与蒋介石首次闹翻,是在缅甸的盟军败绩问题上。他们代表了不同的世界,并且都不喜欢对方。在史迪威的许多品质之中,他对缺点直言不讳,不善外交,不能容忍装腔作势和官僚主义的繁文缛节,喜欢辛辣地讽刺。蒋介石正好相反,尚虚荣,不直截了当,含蓄,并且非常注意地位上的差异。史迪威很快把蒋介石视为“一个无知、专横、顽固不化的人”,他把国民政府与纳粹德国的独裁和强盗行径等同起来。史迪威在朋友中间轻蔑地称蒋为“花生米”,而在1944年中期,他私下反复这样思索,“中国顽症的治疗在于除掉蒋介石”。他问:“为什么暴死这次就不能在适当的地方降临呢?”①蒋介石知道史迪威对他的态度和轻蔑看法,反过来也厌恶这个美国人。至少早在1943年10月,他就试图把史迪威调离中国。但史迪威有马歇尔将军的信任,他保持其职务直到1944年10月。
与他们的个人不和搅在一起的,是蒋介石与史迪威的目标根本不同。史迪威只关心增进中国对抗日战争的军事贡献。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开始训练飞越驼峰到达印度的中国军队,并建议国民党军队应从根本上加以改编。他断言根本的问题不是缺乏装备,而是有用的装备未被有效地使用。他争辩道,这支军队“总的说来处在令人绝望的状态,营养不良,不发薪饷,未经训练,照管不周,而且贪污腐败”。②作为一种补救办法,他建议把军队的规模裁去一半,清洗不称职的指挥官,并由美国来训练和装备首批30个师,最后达到100个师的精锐部队。他还建议,由美国训练的中国师发动一场攻势来收复缅甸,因为只要日本控制那个国家,中国的外国补给物资就只有依赖飞越驼峰流入的有限货物。史迪威认为,只有靠开辟一条经缅甸的陆路,才能输入充足的物资来装备中国军队,以大举进攻在中国的日本人。
蒋介石把与日本打仗置于一个较低的优先地位。在他看来,在盟国参加战争以后,最终战胜日本是肯定无疑的。但是,他与共产党人的角逐尚属未定之局。因此,他主要关心的是保存和增强他和国民政府的权力。史迪威关于改编军队和对日本人发动进攻的建议,对蒋是最讨厌的事,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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