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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那么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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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听起来颇让人震撼——美人卷珠帘,陌上谁家年少!她依然是他永远的少女。和北方女子比起来,无锡的表嫂被岁月裹上了一层动人的金衣,沐浴着岁月的温柔光,在洪荒泛滥的岁月里,竟然觉得这人世间应该有的暖意。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看到很多无锡的女子,在暮色里等待自己的情人,那种等待的样子很让我难忘——她们穿了丝绸的衣裙,站在风中,风吹起她们额前的散发,在暮春时分,等待自己的少年郎。这一幕,不着人间的尘烟。而只有无锡的女子,让我觉得如此妥帖,如此恰如其分。只图那个“情”字,飞蛾一样飞向火,哪怕没了来生,哪怕没了来世。
吴山青,越山青,无锡的女子,脸上带着喜悦的颜色,她们爱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她们用干净而透明的心涤清着这个世界的茫茫然然,天地洪荒,我们要一盆如此清凉的水仙,要一个如仙子一样的女子,安静地立在人生的这一侧,那么,这样的人生,简直完美得如同童话。
那一夜,我梦到来生降临到无锡,那一夜,我梦到成为无锡女子,着一身长长白衣,在暮春时分,遇到骑着马经过我身边的男子,他的手上,举着七彩莲花,他轻轻地问我:嗨,你也在这里吗?
北京之二:女人,天宽地阔
北京女人,如何与温柔和咸湿也挂不上钩的。
我想起北京女人来,只觉得一张天宽地阔的脸在眼前,皇城浩荡,只觉得秋日长天,大气,开阔,幽默,不同于南方女子,南方的女子,也许过分绵软婀娜,带着一种温柔的咸湿气息,我想,在过去,如果纳妾,一定要纳苏州女子——一想就会缠绵得过分了。而北京女人,大气,端然,一定是正房,永远不肯低眉,不肯做妾。
有很多北京女孩子是我的女朋友。比男人还男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站在街上抽烟,很凌厉。

读城记(19)
她们敢爱敢恨,喜欢了男人就会单刀直入:我们俩好吧?一旦得到肯定,就会全力以赴,绝不肯示弱,她们才是舒婷《致橡树》中的那棵木棉树,作为树的形象和他站在一起。绝不如藤一样缠绵在一个男人身上,绝不。
一旦不爱了,也不汤汤水水,会打碎钢牙往肚子里咽。把新愁旧恨全吞下去,自己孤单地了断。不会死拉活拽,不会死死恳求,你爱我吗,你要我吗?而是说,不爱了,拉倒,其实我早就不爱你了,我比你不爱我还早一秒。北京女人的大气,一览无余。
在做事上,她们异常果敢,绝对不输于男人。京城大有成功的女企业家,她们的干练和从小养成的不依赖心理,让她们能从容地游刃于这个男人的社会。
在世故人情上,她们练达而饱满。有北京人的宽阔和深情,不拘泥不小气,抢着埋单,绝对不小家子气。在这一点上,南方女子永远和北京女孩子无法比拟,她们从来不把钱看得太重,而是更看重义气和哥们,即使和男人交往也一样,很少有薄气的女性气质。
在说话上,她们干脆利落。真有一种手起刀落的干净,我看到过一个北京女孩子,穿着短裤和吊带,和一帮男人打牌,一边抽着烟一边骂着:你丫再赖试试,你看我抽你不?一脸的痞劲儿,真叫人发自内心地喜欢。即使她骂,亦是这样让人心动。
在着装上,北京女人十分大气。她们轻易不会动用粉红或旗袍之类的东西,我看到过北京女孩子穿着短裤和板鞋,一边走一边聊天,根本无视别人的存在。
在工作上,她们更是风是风火是火,别指着她们靠男人如何,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她们从来靠自己的本事站住脚。一年四季,如果用春天形容南方女子,用夏天形容广州女子,北京女子只能是秋天,大气磅礴,皓月长空,看上去,天高云淡,可以当最好的朋友,可以生死相依,但别指望她过分温柔,那似水的绵软她们学不会,她们也不知道以柔克刚,不知道四两可以拨千斤,她们就知道,只要自己努力,目标是可以实现的……
我还是喜欢北京女人。她们身上有皇城根下的从容淡定,别指着她为了几个小钱儿失去了自己的本性,去阿谀奉承,去媚俗,她们绝对宁折不弯……
所以,如果有个北京女友,你失恋了你痛苦了,她绝对会说,别哭,告诉我地址,我抽他去。
有这样的女友,到底是温暖的。
四城:婀娜江湖
“苏州”两个字,咬在口里的时候,很绵软。很有一种糯香——请允许我用一种食物的感觉来说苏州,“苏州”两个字的意味,在于品相就好,在于说出“苏”这个字时,马上就感觉唇齿留香了。
当我把这个词抿在唇里轻轻如莲花一样吐出时,我便想起了许多关于苏州的事物:昆曲、园林、才子、佳人、评弹、小桥、流水、粉黛,甚至青苔,甚至那《游园惊梦》中的断壁残垣。
苏州是有着一个曼妙身段的少女,永远是,多少年都不老。
而苏州的女子,我无限地喜欢着。她们也许过分绵软婀娜,带着一种温柔的咸湿气息,我想,在过去,如果纳妾,一定要纳苏州女子——一想就会缠绵得过分了。没有哪个城市的女子说话会如同唱歌,苏州的女人,一把小蛮腰,眼角有风,荡起一波春漾漾,任你是谁,不酥不行。她会苏绣,会在丝绸上绣上锦绣,也会绣上自己的绵绵风情,我看过十全街上有一家叫“我和云儿”的旗袍店,连这店名都足以要谁的命,里面是丝绸的旗袍,那做旗袍的女子,眉毛细长细长的,我透过灯光看着她,仿佛看着自己前世,迷离之中走进去,为自己订制一件红色的旗袍——人生,要的不就是一场*吗?还有还有,那苏州女子唱评弹,一出场我就*了,她完全是王家卫电影中的女子呀,浓烈的妆容,粉红色的旗袍,上面有果绿色的花朵,在暗夜里,散发出莫名的幽香。那弹弦儿的男子倒也倜傥,一袭月白长衫,是张恨水小说里的人物,完全不管光阴是21世纪。

读城记(20)
坐定了,唱:深情博爱两无能?飘零去,莫问前因,只见半山残照,照住一个愁人。去路茫茫,不禁悲怀阵阵;前尘惘惘,惹得我泪落纷纷……声音婀娜缠绕,似丝线,绵软无力处只觉得今世前生被绕定,落泪处又似红尘绊前缘,我第一次觉得评弹这样好,好到不分今夕何年——只因为那苏州的女子。
自古扬州出美女。二十四桥明月夜,扬州美女是无骨的魂出窍,苏州美女还有几分人间情意,到了扬州,完全是妖气重重。怪不得有诗人曾说:“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扬州美女,要细细地品,慢慢地嚼。扬州地处长江、淮河交汇之地,烟花三月,不去扬州哪里去?连皇帝几次三番到扬州,为的是景色吗?大概贪婪那扬州女子的“钟灵毓秀”吧?
她们肤色多细腻、白皙而微红,是如此细腻动人的一幅画,展开时,手心微湿。
扬州女孩用“小家碧玉”来形容是再合适不过的,安静恬淡,柔婉可人——我总想起青楼中那些美丽的女子,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扬州女子水意更深吧?娉娉婷婷,温存软语,那声音,如夜莺低声呢喃,这是波光潋滟地,这是温柔堕落乡……白居易说,“春来江水绿如蓝”,我读到时,想到扬州,想到早晨立于桥上的女子,一脸的风情……即使那娇俏船娘,偷偷扫上一眼,亦让人无法动弹,那细细的小蛮腰呀,那琉琉璃璃的眼风呀,那扬州城带来的湿绿味道呀……天呀!
春秋时期,帮助越王勾践复国的范蠡,在七月初七这一天,携西施泛舟归隐于五里湖西施庄,因而在美妙的湖光山色间,流传下一段千古佳事。
这段佳话的流传地,就是无锡。
无锡因为这段传说,仿佛女子个个如仙子一样——无锡女子也真是美,美到不着尘烟。眼神飘逸空灵,身段多姿却不妖气,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带着几分清澈,因了太湖?因了传说?每每看无锡女子的淡定,都觉得西施这样的女子就应该产生在这里——深情无限,游荡于江湖,心里装满了深情,但大气镇定,举手投足之间,江山游移了……
无锡有足够的气力,也沉淀出自己的清澈,而无锡的女子,外柔内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从来没有哪个城市让人如此浮想联翩——她过于饱满的风尘和风情感让人感觉香艳无比。
是的,南京南京!
六朝古都,南京的确是一个太香艳,但也阴气缭绕的城市!
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呢?南京。
我每到南京,都仿佛与光阴重逢。这里的女子,密不透风,阴气也重,那些民国女子,那些曾经的暗杀,色,能戒吗?能吗?
男人来到这里,都变得风雅起来,是流氓中文雅的人,唱戏票戏写字赏画,与女学生似的女子谈爱情……香艳的故事在南京泛滥得很湿润,《剪取西厢记》中唱着:转过荼靡架,……见人抹不住涂睛,被你风魔了人也茶!上海,是一个多么精致的女人呀,丰润,不潦草,随时会漾开来把谁淹没。——绿色的,那绿,是老绿,荡漾着诗意的缠绵和忧伤,它总是让我心神荡漾,总是让我心潮起伏——我每到南京这样的城市都像投入一场热恋,与之交缠拥抱,与之呼吸缠绕,这种相遇让我充满了一种神秘感,我在一种微微黑暗的江面上遇到了久违的恋人,湿润而秘不示人……同时爱着几个男人,或者爱过几个男人,有着丰满却又骨感的身材,寂寞着,芬芳着,惆怅着……她懂得恰如其分,又懂得适可而止,知道如何倾城倾国,却又明白小情小调可以吊人胃口。
我实在喜欢南京那份逼仄的风情。
她的风情,不是别的城市可以模拟可以相比的。是从骨子里一点一点沁染出来的,积淀了几百年的风情,款款伴着那秦淮河水,一波一波地来,足以淹没所有人吧——“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珮。油壁车,久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这些才子佳人的诗句,只能让它在南京飘逸而出,柳如是、顾横波、马湘兰、陈圆圆、寇白门、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婉……你让我怎么不会想起南京呢?
有时,会梦到这样一个女子——一个卷卷长发的民国女子,慵懒地靠在自家门前,抽着烟,穿着黑色绣花鞋,这样的风情,只能在南京,只能在南京呀!


戏曲篇(1)
秦香莲:爱比死更冷
《秦香莲》真是一部苦情戏。
《秦香莲》也是很多女人的影子,曾经是旧爱,后来男人抛弃了她,她是哭哭啼啼,是求了又求,可是没有用。变了心的男人,他的心比铁石更凉,也难怪用这种戏教育大家,小的时候我们认为陈世美应该杀应该剐,这是多么快意的事情,爱情死了,你也应该死,陈世美辜负了香莲不算,还想杀母子三个。
难怪老包黑了脸皇亲国戚全不算着了,先杀了再说,台下掌声一片——个个快意,陈世美真这样应该杀吗?
结局应该改。
至少我现在认为,陈世美有他的不得已。
千难万苦考上了状元,恐怕十年寒窗苦不行,一朝得中,当年也是风度翩翩少年郎,忽然让公主看中,公主年轻美貌不算,还是一国之公主,放谁不动心?——别说你不动心,因为你是凡人。
所以撒谎说未曾婚娶,巨大诱惑前,撒谎是必然的。
和秦香莲比,公主占尽优势。秦香莲,三十二岁,在古代三十二岁已经是糟糠,又没有雅诗兰黛可以用,每天织布纺棉花,养两个儿女,香莲的确是贤惠,但只有贤惠能留住男人的心吗?——不,我不是替陈世美在辩解,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这样的犹豫都是必然的。男人更喜欢妖精一样的女人,哪怕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喜欢她妖媚地贴在自己身上,做自己的小女人。是香莲一步步没完没了,给你银子就放了他不行吗?他千错万错已经错了,就得杀就得剐?
想想就冷,真是爱比死更冷。
我宁愿你死。
爱情的结局真凄厉,近乎恐怖了。放今天,秦香莲这样的女人,就是一根筋,就是一个古代版秋菊,这个官司一定要赢,搞得包拯都左右为难了,掏出三百两银子问人家:要不你回家得了?秦香莲一摔银子,一句官官相护激怒包拯。
过了期的爱情是吐出的甘蔗渣子。这一点秦香莲不懂,还要反复,一直到自己有了恨意,恨到要杀了他——
三江水洗不尽我满腹冤枉
秦香莲住均州远在湖广
离城十里陈家庄
老公爹名讳陈克让
老婆母娘门本姓康
自幼儿我配夫陈世美
秦香莲我是他的结发妻房
曾记当年赴科场
他言道中与不中还故乡……
听得人毛骨悚然。当年说的话能算数吗?能吗?
我不是为陈世美翻案,我是觉得,每个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别说你多坚定,面对诱惑,有的人抵挡住了,而有的人,无法抵挡这诱惑。
新人总是比旧人更让人有爱的冲动,何况他还要借公主奔自己大好前程。这种品质委实不可以学去,可是,他终究只不过一个凡夫俗子,他陈世美不是神,他爱江山,也爱美人,爱那前程的繁花似锦,更爱这手里动人的乾坤。
《秦香莲》这出戏,从小看到大,小时爱看铡了陈世美,那时也叫铡美案,就爱看包公那正直无私,一副天地间唯我正义的劲儿,黑脸包公,穿袍,戴玉带,那一段唱总让台下掌声如雷——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瞒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杀妻灭子良心丧,他逼死韩琪在庙堂。将状纸压至在了某的大堂上,咬紧了牙关你为哪桩?孟广禄唱得最好,在天津光华剧院看过他演的一次《铡判官》,亦是演包公,黑脸一摸下来,六亲不认,愣把阴间的判官张洪铡了,我们总梦想有这样一个人,主持真理,天子都不怕,其实也只是戏里才有,现实中,不会有人傻到那样程度。

戏曲篇(2)
现在再看《秦香莲》,我不觉得铡了陈世美有多快意,我希望改写结局,让他活到老死,也后悔到老死。最好和公主不生孩子,公主还暴烈,公主还把他当牛做马,他后悔得肠子青了,想起香莲的好来了,于是偷偷返乡与香莲私会……这不是《秦香莲》了,这是我的小说,我宁愿以这样的结局来演绎这个故事。不必一步到位,恶狠狠到不留半丝余地,就要杀个片甲不留。
香莲,她不后悔吗?
她不心疼吗?
到底,曾经是自己的夫呀。
曾经有多美,就会有多罪。
所以,如果想看《秦香莲》,就做好同归于尽山崩地裂的准备。虽然很戏剧,但现实生活中,最好的婚姻破碎形式往往很脆弱很无力,不知不觉就耗尽了半生光阴。两个人的婚姻死了,但仍然继续着,这才是另一种悲哀,比秦香莲还悲哀,至少,在铡掉陈世美的那一刻,她应该是快意的。
我情愿理解秦香莲是绝望到了底,所以,爱比死更冷。
西厢记:爱情沉香屑
《西厢记》名字就好。我非常喜欢这个“记”字。有一种唯美的古意,而“西厢”两个字有一种粉红的念想,可真好。
《西厢记》全名《崔莺莺待月西厢记》。这个名字更好,想想,“莺莺”两个字念起来就有一种生动的香,多美妙的名字呀,比雪娥好听,比湘灵好听,比桂英好听,古戏中,两个女子名字最动听,一是莺莺,二是《望江亭》中的谭记儿。后者更胜。我曾用谭记儿这个名字写过一本小说,其实仅仅因为喜欢这三个字。
元杂剧作家王实甫,他一生写作了14个剧本,《西厢记》大约写于元贞、大德年间(1295~1307)是他的代表作。这个剧一上舞台就艳惊四座,被誉为“西厢记天下夺魁”。
其实事实真的不是这样。
我们所喜欢的那两句最忠贞的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出自唐代著名诗人元稹之手。在初读到这两句诗时我差点泪水涟涟,这是一个对于旧情多么难以割舍的男子啊,而真实的情况是这个*才子真的曾经有过自己的莺莺,他写了自己的爱情故事——传奇小说《莺莺传》(又名《会真记》),他在抛弃掉莺莺后不断地追忆,一边追忆一边再寻花问柳,你看,我们无比地相信着男人的痴情,他用最动听的诗句掩盖着真相,他哪里是除却巫山不是云,他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呀。
所以,不必对爱情抱有多大希望,人们想象的总比现实要美丽一千倍,最美的东西一定最虚幻,用最戏剧的形式表现出来也最恰当。
——真真是薄情年少如飞絮。薄情的人到处都是,当时的真情是真的,如今的薄情也是真的。爱情真适合当标本,夹在元稹的诗中让人在偶尔惆怅时回忆。
一个落魄男子,一个美丽小姐,偶然邂逅于普陀寺,两个人都害了相思,中间穿插个小红娘,莺莺是美丽的,饱满的,生动的,是让男人有想象力的“物”,十个张君瑞也不会是对手。我喜欢张生跳墙那一段,真是顾不得了,美人在前,跳就跳吧,莺莺假意抱怨他轻浮,我觉得心里应该暗喜。
但到底是大户人家小姐,不必有端着的羞呀,于是下面的念白真是有趣味。
莺莺:“自那夜听琴后,闻说张生有病,我如今着红娘去书院里,看他说甚么?”(唤红娘)
红娘:“姐姐唤我,不知有甚事,须索走一遭。”
莺莺:“这般身子不快啊,你怎么不来看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戏曲篇(3)
红娘:“你想张……”
莺莺:“张甚么?”
红娘:“我张着姐姐哩。”
荀慧生演的红娘最俏,把那般调皮俏灵演得十分有看头,后来管波也演过,但不如荀慧生好看——我总迷恋旧人旧事,都因着沉香屑的旧香,闻起来都古意熏人。
如果《西厢记》是最典型的才子佳人戏,如果它仅仅是才子佳人戏一定不会流传这么久,无论是昆曲还是京剧,它都常演不衰。我想,它的词美最能打动一些充满文艺气质的人——蝶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惹落花尘;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远天涯近。这样的词艳艳的粉,但亦有惆怅,美呀。
再看这绮丽的词:透纱窗麝兰香散,启朱扉摇响双环。绎台高,金荷小,银镇犹灿。比及将暖帐轻弹,先揭起这梅红罗软帘偷看……元曲之所以达到登峰造极之处,是因为把戏剧写出了一个“艳”。
连林黛玉都称赞它“曲词警人,余香满口”。
艳是美的,接近于堕落,可还不到,但诱惑足够多了,想想就足够心仪。
也听过说西河大鼓的说《大西厢》,说得更艳了,我小时候听过。一个姓黄的男子说书,我印象中的《大西厢》相当于港台三级片,总让人想着念着,那种野生的趣味,怕是难以抵挡。
也因此去了普陀寺。在山西的幽雅清爽的寺里,不得不想起这出《西厢记》,正是秋天,寂寂僧房人不到,满阶苔衬落花红,我想起莺莺曾经拾阶而上,而张生与她偶见,一见钟情,惊为天人。
有人形容莺莺:艺必穷极,而貌若不知;言则敏辩,而寡于酬对。待张之意甚厚,然未尝以词继之。时愁怨幽邃,恒若不识,喜愠之容,亦罕形见。这是贵族少女所特有的性格,她多情,热爱张生,在情窦初开时遇到心仪男子,隐秘之花四处绵绵,远没有杜丽娘的艳丽,又没有陈妙常的勾引之处。
我坐在深秋之夜倾听那遥远的爱情绝响。
且听一回大钟楼的钟声,有月落钟声的寂寞,走一段塔院回廊,仿佛看到了戏中的才子佳人,老夫人和莺莺所居之处便已在了眼前。一座西厢书斋,一段“待月西厢下,迎风尘户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的记忆;一个莺莺塔,一份“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的寂寞;一座梨花深院,一幕*、借厢、闹斋、请寓、赖婚、听琴、逾垣、拷红的戏剧场面。一处被张生跳过墙的地方,一棵被张生踩踏过的杏树,对映着的是前世情缘中的一份无奈。
所有戏曲的男子与女子无一不是美貌佳人,这是中国戏剧唯美又形式化的地方,而真实的生活大多是凡夫俗子,我们在戏剧中把自己想象成那个才子或佳人,也点一炉香,烧下去,烧下去,直到袅袅清香升上来,升上来……其实我们只是在寻一个梦,在找一个叫*情的东西。
找吧找吧。
只要坚持,也许能找到。也许和后来改编的《西厢记》一样,张生中了状元,回来娶了莺莺——状元哪出戏都中,其实比中五百万彩票还难,历史上的状元屈指可数,一般中了状元也没几个回来娶当年女子的,所以,看戏吧。
只有在戏里,才能有那样完美的爱情——它能满足我们最美的想象,特别是对于爱情这种奢侈品的想象。
白蛇传:我宁愿是这个妖
《白蛇传》唱了多少年?无法细数。
“白蛇传”是中国古代“四大民间传说”之一。《白蛇传》乃是起源于一千多年前的北宋时期,发源地在河南汤阴(今河南鹤壁市)黑山之麓、淇河之滨的许家沟村。

戏曲篇(4)
但杭州人一直以为这样的故事发生在杭州。并且说白蛇被*在雷峰塔下。三十年代雷峰塔倒下的时候,很多人去看里面有没有白蛇,后来2005年重建雷峰塔挖掘地宫的时候,我又盯着看是否真的有条白蛇——我倒希望真有,以对得起这个故事的隆重。
但凡和爱情有关的故事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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