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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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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芳?”
朗朗没说话,自顾自地弹琴。
服务员过来请陈明亮回去。
陈明亮一边不住地回头,一边走回自己的桌前。
“你刚才跟人家说什么?”
简直难以置信。
“我早就说过看着她眼熟的对不对?我认识她。”陈明亮没意识到自己的激动,说话的声音有些高。
张昊朝四周看了一眼,“小点儿声。”
“她是吴芳。”
张昊没听明白。
“她是吴芳,”陈明亮朝朗朗看了一眼,“就是跟我见面的那个研究生。”
张昊笑了,“你是太紧张花眼了吧?”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张昊朝四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跟陈明亮说,“这里的男人百分之百地想泡她,这样的女人还用得着到处去相亲?!”
陈明亮一时糊涂了。他扭头看朗朗,她被光笼罩着,琴声如诉,从她的手指下面流淌出来。
等到她弹《水边的阿狄丽雅》时,陈明亮的心跳也碎成粉末了。
“弹完这个曲子,你就可以跟她一起走了。”张昊对陈明亮耳语说,他已经说了好多遍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着她走出去……
陈明亮站起来,“我去门口等她……”
“你别冒傻气了。”张昊拉住他,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一会儿你可别吴芳吴芳地叫人家啊。”
一曲终了。灯光熄掉。朗朗站起身朝外走去。
张昊示意了一下陈明亮。
陈明亮跟着她走出去。
这世界没有坏人,只有买卖人
地方是朗朗找的,她跟店里的服务生都很熟似的。
陈明亮想像了一下她和别的男人来这里的情形。
朗朗挑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很清静。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点东西时,要了绿茶。
绿茶!
啊哈!
桌上的灯光很暗,把女人的皮肤照得很漂亮,晶莹剔透的。朗朗点了一根烟,烟卷细长,淡青色的烟雾在他们中间飘来飘去。
她的眼睛垂得很低,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目光。
陈明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我没想到,你的钢琴弹得这么好。”
朗朗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笑笑,把只抽了几口的烟摁灭。
服务员给他们送来饮料,一杯咖啡,一杯绿茶。
陈明亮看了一眼绿茶,“你总是喝绿茶。”
“我想减肥。”朗朗喝了口茶,“而且茶很解渴。”
“你已经很瘦了。”
“有钱的人总是想更有钱,”朗朗笑了,“瘦的女人总是希望自己更瘦。”
陈明亮突然叫了一声,“吴芳?”
朗朗抬头看他。
“你是吴芳,”陈明亮露出微笑,“别再装了。”
朗朗看了他一眼,掏出一枝烟来,把烟盒递给他。
“我不抽烟……”陈明亮接着又改口,“抽一枝也行。”
朗朗把烟盒递给他。
陈明亮刚把烟抽出来,朗朗的火就送到了眼前,她先给他点上火,接着给自己点上,顺手把手压在陈明亮搁在桌面上的手上。
陈明亮看到她的手,能让琴键上面流淌出旋律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指,像艺术品搁在自己的手上。
“谁是吴芳?”她问。
陈明亮差点儿被她煞有介事的问题逗笑了,“你呀”
朗朗盯着他看,慢慢地在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她变换了话题,“你有女朋友吗?”
这你还不清楚吗?!
“现在没有。”
“以前有几个?”
这倒是新问题。
陈明亮想了想,“三个吧。就算是三个。”
“三个?怎么分手了呢?”
“高中时候一个,考大学时不在一个地方,就分开了。本来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大学一年级时有一个,天天吵架,两三个月也分开了。后来又找了一个,上个月分手的。”
“这个是为什么分开?”
陈明亮看着朗朗,“我已经跟你说过一次了。”
“你这个人真有趣。”朗朗笑了,身体朝后面坐过去。她的笑容倒是陈明亮从未在吴芳脸上看见过。吴芳很少笑,即使笑也笑得很快,转瞬即逝,“不过,我告诉你,我见过的男人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耍花腔。”
朗朗的声调软软的,但里面有硬的东西。像……像一个洗发水的广告,柔中带刚的头发才是漂亮的头发。现在人的形容词真是疯了。连头发都能用“柔中带刚”来形容。
陈明亮往前俯身,盯着朗朗的眼睛看,“你说我耍花腔?!”
朗朗的语气有些厌倦,“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两人对视着,谁也不退让。
“你们两个连声音都很相似,我不可能弄错的。”陈明亮说。他的心里并不像他的语气这么强硬。
“我和谁?你嘴里的吴芳?”朗朗又露出笑容。
她的笑容像狐狸精一样让人心跳加快。但陈明亮此刻倒宁可见到她板起脸来的样子。
“当然了。”
“你别这么低级好不好?”朗朗吐了一口烟,“吴芳?朗朗?连发音都是接近的。你这种玩笑也太无聊了吧?”
“你真的……只叫朗朗,”陈明亮犹疑不定了,“没有别的名字了吗?”
“接下来,你是不是准备到我的家里看一眼,以证实我就是我呀?”她的表情仍然温柔,但也不掩饰厌烦之情,“在你之前,至少有七八个男人打过这种主意了。”
陈明亮一时无话可说。
朗朗把烟掐掉,伸手过去,用自己的手心贴着他的手心,“你的手可真大,能把我的手装进去。”
陈明亮也看着两人的手,“像个手套?”
朗朗看了看,笑了,“可不是嘛,真的像个手套?”
陈明亮沉吟了片刻:“有个和手套有关的故事,你听过吗?”
“什么?”
“有一个朋友,嗯,是一个女孩子的妈妈,她的工作是给死人化妆,她丈夫起先不知道她的工作是这样的,后来知道了,变得很有心理障碍,干什么都让她戴着手套。”
朗朗笑了,“真的假的?哪有这样离谱的事儿?”
“是真的。”
朗朗的眼珠转了转,放缓语调问,“这个女孩子是你三个中的哪一个?”
“哪个都不是,你想哪儿去了?”
“你不想说就算了。”朗朗很善解人意地笑,她的手始终没离开陈明亮的手。她的手指缠绕着他的手指,一个白得像玉雕,一个像片棕黑色的树叶,对比很鲜明,姿态也很暧昧。
陈明亮的血流得快起来,“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朗朗眯细了眼睛,她涂了睫毛膏的眼睛显得娇俏可爱,“哪个?”
“就是……和男人这个?”
“和男人……哪个?”
陈明亮清了清嗓子:“和男人出来喝酒、聊天。”
“和男人喝酒、聊天,有什么不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明白我的意思。”
朗朗笑了,她又点了一枝烟,把烟冲着陈明亮的脸吐过去,“这和弹钢琴一样是我的工作啊,又轻松,又有钱赚。”
“碰到坏人怎么办?”
朗朗好像听到拙劣的笑话,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什么是坏人?”
陈明亮一时语结。
朗朗轻弹了一下手指,一截烟灰落到烟缸里,“这世界没有坏人,只有买卖人。”
我们能再一起出来吗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朗朗提出离开时,陈明亮看了一眼手表,刚好到了说好的时间。他看了看四周,没有表,她的手腕上也没有表,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把握时间的。陈明亮买了单,他们一起从酒吧里出来。
“你晚上工作,白天干什么?”
朗朗没回答,反问他,“你白天工作,晚上干什么?”
“当然是睡觉了。”
“你真可爱。”她在陈明亮脸上亲了一下,转身走到街边拦出租车。出租车停下来,她拉开车门,冲陈明亮挥挥手,“我走了。”
陈明亮跟过去,“我们能再一起出来吗?”
朗朗不置可否地笑笑,对司机说:“开车。”
陈明亮看着车开走。
不想回家
陈明亮拎着一方便袋罐装啤酒敲张昊的宿舍门,好几个房间里都传出了动静。
张昊睡眼惺忪地把门打开。陈明亮跨步走了进去。
“你神经病啊你……”张昊揉着眼睛骂了一句。
陈明亮轻车熟路地把灯打开,屋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陈明亮看见床上张昊的女朋友飞快地拉过被子盖上了自己,他飞快地转回了身子,顺手把灯又关掉了。
张昊在黑暗中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清醒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女朋友在这儿了。”他往外推陈明亮,“有话明天说,你快回去吧。”
陈明亮用脚勾着地,不让张昊把自己推出去,“我保证一眼,不,半眼也不往床上看还不行吗?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儿,我一肚子话,不说非憋死我不可。”
“你神经病啊你,”张昊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儿说,“也不看看我现在是什么火候……”
陈明亮双手扛着张昊的手,“这么着,你上床躺着,我在地板上坐着,也不用开灯,我就跟你说说话儿,行不行?”
“你他妈的是完全疯了……赶紧出去,要不然我喊警察了……”
陈明亮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你喊警察吧,你把警察喊来我就不纠缠你了,我一肚子话就跟警察说。”
张昊突然凑过来,在陈明亮身上用力吸气。
陈明亮往后缩,“干吗你?”
“你也没喝酒啊,没喝酒耍什么酒疯儿?!滚滚滚滚滚,赶紧滚出去。”
“你就当我有病,精神不好,行不行?!”陈明亮赖着不走,“我十点多钟跟人喝咖啡,现在精神得不行。”
张昊在黑暗中搡了陈明亮一把,“现在这是说事儿的时候吗?”
“我知道,我明白,我能这点儿事都不懂吗?我就是不想一个人回家,太孤独了我受不了,我在这儿呆着,你们该干吗干吗,就把我当成一个破家具,行不行?!”
陈明亮边说边从方便袋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启开时,发出“嘭”的一声。
张昊实在没办法,扭头问被子里的人,“你听听,他说的这叫人话吗?”
张昊女友从被子下面传出笑声。
就看一眼
陈明亮挥舞着手臂。
吴芳朝他走来,“我没迟到吧?”
“没有,是我早到了。我替你叫了绿茶。”
“谢谢。”吴芳朝四周看了看,“你最近盯上这个地方了?”
“这里光线好。一般的咖啡馆灯光老是弄得迷迷糊糊,跟卧室似的,正经人呆时间长了也难免会变得居心不良。”
吴芳原本端正地坐着,听了陈明亮的话,连表情也更加端庄起来。
陈明亮盯着吴芳看,“其实,仔细打量起来,你也挺漂亮的。”
“你干吗?想安慰我?”吴芳变得很不自然。
“不是,你属于冷不丁一看很一般,但越看越好看的那种女人。”
吴芳轻声叹了口气,“你老这么没有正形儿,怎么为人师表?”
陈明亮一本正经地:“我以德服人。”
吴芳笑了。
陈明亮忽然伸手把她的眼镜摘了下来。
吴芳哆嗦了一下,飞快地用手挡住脸。“你干吗?”
“我想看看你不戴眼镜时什么样儿。”
吴芳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伸出来,“还给我。”
“就看一眼。”
“给我!”
“就看一眼,骗你是孙子。”
吴芳的语调变了,“给我!!!”
陈明亮不说话,沉默地望着吴芳伸出来的手,苍白、骨感、纤柔的手,如果不是颤抖得很厉害,和昨天夜里的手倒真像呢。
吴芳把手放下了,她的眼睛有些红,眼眶有些发黑,愤怒至极地盯着陈明亮。
“对不起。”陈明亮小心地把眼镜慢慢放到朝他伸过来的手里。
吴芳把眼镜戴上,伸手去抓包,她起身时,与刚好过来送饮品的服务员撞到一起,茶和咖啡泼翻在她的衣服上。她尖叫了一声。
我去走独木桥
吴芳去洗手间清理弄脏的衣服,陈明亮站在洗手间门口,背对着门,做着检讨。
“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不过想和你开个玩笑,不是想对你怎么怎么样……咱们虽然说不上是熟人,可好歹也算是朋友了,也喝过几次咖啡聊了几次天了,你那么聪明,一眼就能看出我其实是个厚道人……没什么坏心眼儿,就是喜欢开开玩笑什么的,对不对?……真的,你别生气,你一生气,我心都碎了……只要能让你不生气,我什么都愿意做,你看行不行?”他冷不丁一回头,吓了一跳,吴芳就站在他的身后。
“你怎么跟鬼似的走路都没有声音?吓死人不偿命啊?!”
吴芳冷冷地看着陈明亮,“你说的,只要我不生气,你什么都愿意做,是不是?”
“对。我说的”
“说话算数?”
“什么叫算数?一诺千金。”
“我们的朋友关系到此为止,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
陈明亮犹豫了一下,“行,但有一个条件。”
吴芳瞪着他。
“你走阳关路,我去走独木桥。独木桥不好走,我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还是研究生,还是近视眼走啊?不好走的路由我来走。”
吴芳板着脸,终于绷不住,笑了。
她杀了她爸爸
他们又回到刚才坐的位置,又重新要了咖啡和茶。
吴芳跟陈明亮又坐下来。
他身上那股热情洋溢的劲儿让人很难拒绝。相过亲的男人很多,像他这样执着的倒是头一回遇上。
“你有时真让人受不了。”吴芳叹了口气。
“话不能那么说,有你那个神秘朋友的混蛋爸爸垫底,天底下哪还有坏男人?”陈明亮嬉皮笑脸地说道。
“你错了。”她冷冷地说。
“难道……”他的眉毛扬起来。
“他死了十多年了,早就不是坏男人,而是恶鬼了。”
“……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的。”
“真的吗?”
吴芳看着陈明亮,他的欢乐表情让人难以接受,“你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听见杀了人兴高采烈的。”
“我不是没有同情心,这得分对谁。”他喝了口咖啡,“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为民除了害?”
吴芳意味深长地笑笑,看了一眼手表。
“你干吗看表,不是一讲到有意思的地方就给我来个下回分解吧?”
“没有答案。”
“没有答案?!”
“我认为没有。”
“你认为?!”
吴芳想了想,“这个事情当时轰动极了,没有不议论的。杀夫案啊,你想多刺激。但闲话一传多了就容易走样儿,有说她妈手持利刃在她爸身上捅了三十多刀的;还有说她妈用斧头把她爸剁成肉酱的;还有的别提了,说她妈趁她爸睡着时,割了他的喉咙的,还说血喷得满墙红艳艳之类的。反正,谣言都传疯了。出事儿的时候,我的朋友也在场,她亲眼目睹了全过程。她说那天一大早她眼皮就跳得不行,简直控制不住,心慌极了。她爸死了以后她在学校可出名了,大家都在背后指指戳戳的。事情过了很长时间以后,有一次说起这事儿,她说是她杀了她爸爸。”
“她杀的……她当时多大?”
“十四五岁吧。怎么了?”
“没怎么。”陈明亮笑了,“还未到法定年龄,即使杀人也不用偿命的。”
“可她跟我说这事儿以前,她妈妈已经因为过失杀人进了监狱了。”
陈明亮看着吴芳。
“她妈在法庭上承认是她杀的人。”
“有证据吗?”
“只能说有过程,不知道算不算证据?她爸是在厨房里被杀的,当时她妈正在炒菜,她爸喝多了,要弓虽。女干她妈。她妈不肯,跟她爸反抗了几下,她爸就急了,抓着她妈的头发往锅上撞。那会儿炒菜的锅都是挺厚的铁锅,她爸那么用力,就把她妈的头都撞破了,血一流出来,哗啦一下就是满脸。我那朋友吓坏了,哭着跑过去拉她爸爸的腿。他那时候已经很疯狂了,她没拉住不说,还被她爸飞起一脚,踹到心口窝上,当时就躺在地上起不来了。她妈一看她这样,真急了眼,抄起铁锅朝她爸头上砸过去,把她爸砸晕了,本来这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他倒下时,撞到一把剥土豆皮的刀上了,就这么一下子,正好把脖子这个地方的静脉割断了,她爸就这么死了。”
陈明亮呆呆地看着吴芳。
“我这朋友说,她爸不是误撞到刀上的,是她把刀抄起来,朝她爸脖子上来了那么一下子。”
陈明亮说不出话来。
“你干吗?”吴芳的表情飞快地变化了几次,最后冲陈明亮笑了笑,“给你讲故事呢,你还当真了?”
“……后来呢?”
“都跟你说了是故事,哪有后来?”
“故事也有后来,后来呢?”
吴芳叹了口气:“她妈妈过失杀人,判了二十年。”
不再见面
故事也讲完了,他们也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陈明亮却不这么想。他发觉和吴芳的见面虽然平淡,但也不乏愉快,他不想让这种关系中断。她离开时,他在后面跟着她。
吴芳起初不理他,但发现实在甩不掉陈明亮时,停下了脚步。
“你还跟着我干吗?”
“一起吃晚饭吧?”
“都跟你说了我有课。”
“你撒谎。”
吴芳板起了脸。
“你拿出这副表情我也知道你是在撒谎。”
吴芳笑了,“从你女朋友那儿学会明辨是非真伪了?”
“我跟你回学校去看一眼,你要真有课,我保证从此以后不再纠缠你。像你说的,反正故事讲完了。”
“你又来这一套了。”
陈明亮非常严肃地:“我发誓。”
吴芳不相信他,“你老这么开玩笑,有意思吗?”
“我没开玩笑。”
吴芳拿他毫无办法,“好吧,我承认,我晚上没有课。”
陈明亮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不过我真的有约会。”
“相亲?”
吴芳点点头。陈明亮一时无语。
“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吧?拜拜。”
吴芳转身刚要走,被陈明亮一把又拉了回来。
吴芳刚要发作。
陈明亮指着自己,“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吴芳望着他,“什么怎么样?”
“我这个人啊。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
吴芳用力甩臂,想挣脱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聊啊?”
“我是认真的。”
“那好,”吴芳放弃挣扎,盯着陈明亮的眼睛回答,“我也是认真的,我不愿意。”
“为什么?”
“你呢?你又是为什么?你喜欢我什么?”
“我不知道,”陈明亮有些迷迷糊糊的说不清楚,“可能是你说话时的语调吧。”
“语调?”吴芳苦笑了一下。“我承认我想结婚,也经常去相亲,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愿意做的事情,我知道我自己长得丑,不讨男人喜欢,但我宁可让男人拒绝我,也不接受你这种人的这种建议。你把别人当成什么了?扶贫对象?!”
“我不是……”
“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了。我再也不想和你说话了。”吴芳拦住一辆出租车,上车走了。
最漂亮的心理医生
张昊不在宿舍。
陈明亮想找个人说说话儿,他现在无法忍受一个人呆着。他发现他在乎那个总是板着一张脸的吴芳了,今天傍晚她离他而去时,他心里有些怅惘。那不是因为失恋或者别的什么情绪造成的,只是因为她。
她有什么好呢?带着她出去吃饭肯定会招来哥们儿的同情。以前带柳颖出去可不同,她总是能成为最引人注目的女人。她和吴芳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陈明亮后来想起来应该去找谁了。
见到朗朗的时候,他的心狂跳起来。他想他为什么不能一个人呆着呢?为什么一定要找人呢?即使一定要找人的话,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在张昊的门口等他回来呢?
他不敢承认自己想见朗朗。他对自己说,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话,说说吴芳。而朗朗,除了弹钢琴以外,就从事着陪人说话的工作。
朗朗的笑容在灯光下美艳如花。
陈明亮喜欢她的笑容,如果她不是出于工作的角度而笑的话。
“怎么了?心情不好?”
陈明亮苦笑了一下,
“说给我听听。”朗朗温柔地劝他。
如果她的脸不化妆,如果她的头发是直的,如果她不是穿这身衣服,如果再戴上眼镜……
朗朗用手在陈明亮眼前晃了晃。
陈明亮回过神儿来。
“我好像越来越不了解女人了。处了七年的女朋友,快要结婚了,她突然成了别人的老婆。”
朗朗笑了,“以前都是怨女比较多,现在,好像倒是怨男越来越多了。”
“我并不怨她,真的,我恨她,但不怨。这件事情最打击我的人不是她,是我自己。天天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女人有了外心,而且有了行为,时间没有一年也有半年了,我竟然一点儿都没察觉。你说我是不是蠢到了一定程度?!”
“你不蠢,你只是相信她。”
“可现在在朋友眼里我是地地道道的笑料,是个蠢货。”
“在别人眼里我还是一只鸡呢?”朗朗淡淡地说道,神情自然,“可事实上,我充当的是心理医生的角色,不是吗?”
陈明亮笑了,“你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心理医生。”
朗朗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我一直拿你当老实人看,想不到你还挺油嘴滑舌的?”
“我以前的女朋友也是弹钢琴的。”
朗朗用语气表现出对陈明亮所说的话根本不信,“真的吗?”
“是真的。她叫柳颖,你没听说过她吗?我们是师大同学,她在音乐系,我在体育系。毕业以后,她留校当老师,我去体院当了足球教练。我们决定结婚,她业余时间到酒吧里弹钢琴。这段时间有……差不多一年半吧。她真的赚了不少钱,我们按揭买了房子,装修好了,连婚纱照都拍了,但是突然间,她跟我分手了。”
“可能你们没缘分吧。”
“是没缘分。”
“也许我们待会儿从酒吧里出去,你就能遇上一个梦中情人呢。”朗朗甜甜地说道。
陈明亮看了朗朗一眼,“你还说我油嘴滑舌?你才真是油嘴滑舌呢。”
“这不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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