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海伦·凯勒自传-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海伦·凯勒自传 作者:海伦·凯勒
光明和声音(1)
当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时,我像被噩梦吓倒一样,全身惊恐,悲伤极了,那种感觉让我今生永远难以忘怀。1880年6月27日,我出生在美国的南部亚拉巴马州的塔斯甘比亚镇。父系祖先来自瑞典,移民定居在美国的马里兰州。有件不可思议的事,我们的一位祖先竟然是聋哑教育专家。谁料得到,他竟然会有一个像我这样又盲又聋又哑的后人。每当我想到这里,心里就不禁大大地感慨一番,命运真是无法预知啊!我的祖先自从在亚拉巴马州的塔斯甘比亚镇买了土地后,整个家族就在这里定居下来。据说,那时候由于地处偏僻,祖父每年都要特地从塔斯甘比亚镇骑马到760英里外的费城,购置家里和农场所需的用品、农具、肥料和种籽等。每次祖父在往赴费城的途中,总会写家书回来报平安,信中对西部沿途的景观,以及旅途中所遭遇的人、事、物都有清楚且生动的描述。直到今天,大家仍很喜欢一而再地翻看祖父留下的书信,就好像是在看一本历险小说,百读不厌。我的父亲亚瑟·凯勒曾是南北战争时的南军上尉,我的母亲凯蒂·亚当斯是他的第二任妻子,母亲小父亲好几岁。在我病发失去视觉、听觉以前,我们住的屋子很小,总共只有一间正方形的大房子和一间供仆人住的小房子。那时候,依照南方人的习惯,他们会在自己的家旁再加盖一间屋子,以备急需之用。南北战争之后,父亲也盖了这样一所屋子,他同我母亲结婚之后,住进了这个小屋。小屋被葡萄、爬藤蔷薇和金银花遮盖着,从园子里看去,像是一座用树枝搭成的凉亭。小阳台也藏在黄蔷薇和南方茯苓花的花丛里,成了蜂鸟和蜜蜂的世界。祖父和祖母所住的老宅,离我们这个蔷薇凉亭不过几步。由于我们家被茂密的树木、绿藤所包围,所以邻居人都称我们家为“绿色家园”。这是童年时代的天堂。在我的家庭老师——莎莉文小姐尚未到来之前,我经常独自一人,依着方型的黄杨木树篱,慢慢地走到庭园里,凭着自己的嗅觉,寻找初开的紫罗兰和百合花,深深地吸着那清新的芳香。有时候我也会在心情不好时,独自到这里来寻求慰藉,我总是把炙热的脸庞藏在凉气沁人的树叶和草丛之中,让烦躁不安的心情冷静下来。置身于这个绿色花园里,真是心旷神怡。这里有爬在地上的卷须藤和低垂的茉莉,还有一种叫做蝴蝶荷的十分罕见的花。因为它那容易掉落的花瓣很像蝴蝶的翅膀,所以名叫蝴蝶荷,这种花发出一阵阵甜丝丝的气味。但最美丽的还是那些蔷薇花。在北方的花房里,很少能够见到我南方家里的这种爬藤蔷薇。它到处攀爬,一长串一长串地倒挂在阳台上,散发着芳香,丝毫没有尘土之气。每当清晨,它身上朝露未干,摸上去是何等柔软、何等高洁,使人陶醉不已。我不由得时常想,上帝御花园里的曝光兰,也不过如此吧!我生命的开始是简单而普通的,就像每个家庭迎接第一个孩子时一样,大家都充满喜悦。为了要给第一个孩子命名,大家都绞尽脑汁,你争我吵,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想出来的名字才是最有意义的。父亲希望以他最尊敬的祖先的名字“米德尔·坎培儿”作我的名字,母亲则想用她母亲的名字“海伦·艾培丽特”来命名。大家再三讨论的结果,是依照母亲的希望,决定用外婆的名字。先是为了命名争吵不休,之后,为了要带我去教堂受洗,大家又手忙脚乱,以至于兴奋的父亲在前往教会途中,竟把这个名字忘了。当牧师问起“这个婴儿叫什么名字”时,紧张兴奋的父亲一时之间说出了“海伦·亚当斯”这个名字。因此,我的名字就不是沿用外祖母的名字“海伦·艾培丽特”,而变成了“海伦·亚当斯”。家里的人告诉我说,我在婴儿时期就表现出了不服输的个性,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个性非常倔强,常常想模仿大人们的一举一动。所以,6个月时已经能够发出“茶!茶!茶!”和“你好!”的声音,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甚至于“水”这个字,也是我在1岁以前学会的。直到我生病后,虽然忘掉了以前所学的字,但是对于“水”这个字却仍然记得。家人还告诉我,在我刚满周岁时就会走路了。我母亲把我从浴盆中抱起来,放在膝上,突然间,我发现树的影子在光滑的地板上闪动,就从母亲的膝上溜下来,自己一步一步地、摇摇摆摆地去踩踏那些影子。春光里百鸟啁啾,歌声盈耳,夏天里到处是果子和蔷薇花,待到草黄叶红已是深秋来临。三个美好的季节匆匆而过,在一个活蹦乱跳、咿呀学语的孩子身上留下了美好的记忆。然而好景不常,幸福的时光总是结束得太早。一个充满知更鸟和百灵鸟的悦耳歌声且繁花盛开的春天,就在一场高烧的病痛中悄悄消失了。在次年可怕的2月里,我突然生病,高烧不退。医生们诊断的结果,是急性的胃充血以及脑充血,他们宣布无法挽救了。但在一个清晨,我的高烧突然退了,全家人对于这种奇迹的发生,当时惊喜得难以言喻。但是,这一场高烧已经让我失去了视力和听力,我又像婴儿一般蒙昧,而他们,我的家人和医生,却全然不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光明和声音(2)
至今,我仍能够依稀记得那场病,尤其是母亲在我高烧不退、昏沉沉痛苦难耐的时候,温柔地抚慰我,让我在恐惧中勇敢地度过。我还记得在高烧退后,眼睛因为干枯炽热、疼痛怕光,必须避开自己以前所喜爱的阳光,我面向着墙壁,或让自己在墙角蜷伏着。后来,视力一天不如一天,对阳光的感觉也渐渐地模糊不清了。有一天,当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时,我像被噩梦吓倒一样,全身惊恐,悲伤极了,那种感觉让我今生永远难以忘怀。失去了视力和听力后,我逐渐忘记了以往的事,只是觉得,我的世界充满了黑暗和冷清。一直到她——莎莉文小姐,我的家庭老师到来。她减轻了我心中的负担,重新带给我对世界的希望,并且打开我心中的眼睛,点燃了我心中的烛火。虽然我只拥有过19个月的光明和声音,但我却仍可以清晰地记得——宽广的绿色家园、蔚蓝的天空、青翠的草木、争奇斗艳的鲜花,所有这些一点一滴都铭刻在我的心版上,永驻在我的心中。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童年记忆(1)
童年的记忆都是片断零碎的,一想起那段没有光,也没有声音的黑暗世界,这些影像就会更清晰地在我心头浮现。生病后几个月的事,我几乎都记不起来了,隐约记得我常坐在母亲的膝上,或是紧拉着母亲的裙摆,跟着母亲忙里忙外地到处走动。渐渐地,我可以用手去摸索各种东西,分辨它们的用途。或者揣摩别人的动作、表情,来明了发生什么事,表达自己想说的、想做的,我渴望与人交流,于是开始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摇摇头表示“不”,点点头表示“是”,拉着别人往我这里,表示“来”,推表示“去”。当我想吃面包时,我就以切面包、涂奶油的动作表示。想告诉别人冷时,我会缩着脖子,做发抖的样子。母亲也竭尽所能做出各种动作,让我了解她的意思,我总是可以清楚地知道母亲的意思。说实在的,在那漫长的黑夜里能得到一点儿光明,完全是靠着母亲的慈爱和智慧。我也慢慢地明白了生活上的一些事。5岁时,我学会了把洗好的衣裳叠好收起来,把洗衣店送回的衣服分类,并能认出哪几件是自己的。从母亲和姑母的梳洗打扮,我知道她们要出去,就求她们带着我。亲戚朋友来串门,我总被叫来见客人。他们走时,我挥手告别,我还依稀记得这种手势所表示的意义。记得有一次,家里即将有重要的客人来访,从门的启闭;我知道了他们的来到。于是,我趁着家人不注意时,跑到母亲的房间,学着母亲的样子在镜子前梳妆,往头上抹油,在脸上擦粉,把面纱用发夹固定在头发上,让面纱下垂,轻盖在脸上,而后,我又找了一件宽大的裙子穿上,完成一身可笑的打扮后,也下楼去帮他们接待客人。已经记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到自己与众不同了;这应该是在莎莉文老师到来之前的事。我曾注意到母亲和我的朋友们都是用嘴巴在交谈,而不像我用手比划着。因此,我会站在两个谈话者之间,用手触摸他们的嘴巴,可是我仍然无法明白他们的意思。于是我疯狂的摆动四肢,蠕动嘴唇,企图与他们交谈,可是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生气极了,大发脾气,又踢又叫,一直到筋疲力尽为止。我经常为了一些小事而无理取闹,虽然我心里也知道这样是不应该的,可是一有事情到来,我又急躁得控制不了,就像我常踢伤了保姆艾拉,我知道她很痛,所以当我气消时,心里就觉得很愧疚。但是当事情又不顺我的心意时,我还是会疯狂地胡乱踢打。在那个黑暗的童年时代,我有两个朝夕相处的伙伴,一个是厨师的女儿——玛莎·华盛顿,另外一个是一只名叫贝利的老猎狗。玛莎·华盛顿很容易就懂得了我的手势,所以每次吩咐她做事情,她都能很快就完成。玛莎大概认为与其跟我打架,还不如乖乖地听话来得聪明,所以她都会很快而且利落地完成我交待的事。我的身体一向结实又好动,性情冲动又不顾后果。我非常了解自己的个性,总是喜欢我行我素,甚至不惜一战。那个时期,我跟玛莎在厨房度过了不少时光,我喜欢帮玛莎揉面团;做冰淇淋,或是喂喂火鸡,不然就是为了几个点心而争吵不休。这些家禽一点儿也不怕人,它们在我手上吃食,并乖乖让我抚摸。有一天,一只大火鸡竟把我手中的蕃茄给抢走了。也许是受火鸡的启发,不久,我和玛莎把厨娘刚烤好的饼偷走了,躲在柴堆里吃得一干二净。却不料吃坏了肚子,吐得一塌糊涂,不知那只火鸡是否也受到了这样的惩罚。珍珠鸡喜欢在隐蔽处筑巢;我特别爱到深深的花丛里去找它们的蛋。我虽不能给玛莎说“我要去找蛋”,但我可以把两手合成圆形,放在地上,示意草丛里有某种圆形的东西,玛莎一看就懂。我们若是有幸找到了蛋,我绝不允许玛莎拿着蛋回家,我用手势告诉她,她拿着蛋,一摔跤就会打碎的。回想童年、谷仓、马粮以及乳牛场,都给了我和玛莎无穷的快乐,我们简直像极乐园里的天使。当我跟玛莎到乳牛场时,挤牛奶的工人常常让我把手放在牛身上,有时候,也会让我把手放在牛的乳部,我也因为好奇而被牛尾打了好多次。准备圣诞节也是一大快事,虽然我不明白过节的意义,但是只要一想起诱人的美味,我就格外快乐。家人会让我们磨香料、挑葡萄干、舐舐那些搅拌过食物的调羹。我也模仿别人把长袜子挂起来,然而我并不真感兴趣,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不像别的孩子天没亮就爬起来看袜子里装进了什么礼物。玛莎·华盛顿也和我一样喜欢恶作剧。7月一个酷热的午后,我和玛莎坐在阳台的石阶上,像黑炭一样的玛莎把她像绒毛般的头发用鞋带扎起来,一束束的头发看起来就像很多螺丝锥长在头上。而我皮肤白皙,一头长长的金黄色卷发。一个6岁,另一个大约###岁。小的那个盲童就是我。我们两个人坐在石阶上忙着剪纸娃娃。玩了不久我们便厌倦了这种游戏,于是就把鞋带剪碎,又把石阶边的忍冬叶子剪掉。突然,我的注意力转向玛莎那一头“螺丝锥”。一开始,玛莎挣扎着,不肯让我剪,可是我蛮横极了,抓着玛莎的螺丝锥不放,拿起剪刀就剪下去,剪完玛莎的头发,我也回报玛莎,让她剪我的头发,若不是母亲发现,及时赶来制止,玛莎很可能把我的头发统统剪光。    
童年记忆(2)
我的另一个玩伴是贝利,也就是那只老猎狗,他很懒惰,喜欢躺在暖炉旁睡觉,一点也不爱陪我玩。他也不够精明,我尽力教他手语,但是他又懒、又笨,根本不懂我在干什么。贝利总是无精打采地爬起来,伸伸懒腰,嗅一嗅暖炉,然后又在另一端躺下,一点也不理会我的指挥。我觉得自讨没趣,便又去厨房找玛莎玩。童年的记忆都是片断零碎的,一想起那段没有光,没有声音的黑暗世界,这些影像就会更清晰地在我心头浮现。有一天,我不小心把水溅到围裙上了,便把围裙张开,放在卧室暖炉的余火边,想把它烘干,急性子的我觉得不够快,便把裙子放在暖炉上面。突然间,火一下子着了起来,燃着了围裙,把我的衣裳也烧着了。我狂叫起来,老奶奶维尼赶来,用一床毯子把我裹住,差点儿把我闷死,但火倒是灭了。除了手和头发之外,其余地方烧得还不算厉害。大约也就是在这个时期,我发现了钥匙的妙处,对它的使用方法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来。有一天早晨,我玩性大发,把母亲锁在储藏室里。仆人们都在屋外干活,母亲被锁在里边足有3个小时。她在里边拼命敲门,我却坐在走廊前的石阶上,感觉着敲门所引起的震动而咯咯笑个不停。然而经过这次恶作剧,父母决定要尽快请人来管教我,于是我的家庭教师——莎莉文小姐来了。但是本性难改的我,还是找机会把她锁在房间里。有一次,母亲让我上楼送东西给莎莉文小姐,我回转身来砰的一下把门锁上,将钥匙藏在客厅角落的衣柜下。父母不得不搭了一架梯子让莎莉文小姐从窗户爬出来,当时我得意极了,几个月之后,才把钥匙交出来。    
爱的摇篮
这时我已又盲又聋,处于双重孤独之中,当然不能领略亲热的语言和怜爱的行为以及伙伴之间所产生的感情。大约在我5岁时,我们从那所爬满蔓藤的家园搬到了一所更大的新房子。我们一家6口,父亲、母亲,两个异母哥哥,后来,又加上一个小妹妹,叫米珠丽。我对父亲最初且清晰的记忆是,有一次,我穿过一堆堆的报纸,来到父亲的跟前。那时,他独自一个人举着一大张纸,把脸都遮住了。我完全不知道父亲在干什么,于是学着他的模样,也举起一张纸,戴起他的眼镜,以为这样就可以知道了。多年以后,我才了解,那些纸都是报纸,父亲是报纸的编辑。父亲性格温和,仁慈而宽厚,非常热爱这个家庭。除了打猎的季节外,他很少离开我们。据家人描述,他是个好猎人和神枪手。除了家人,他的最爱就是狗和猎枪。他非常好客,几乎有些过分,每次回家都要带回一两个客人。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种植花园。家人说,父亲栽种的西瓜和草莓是全村最好的。他总是把最先成熟的葡萄和最好的草莓给我品尝。也常常领着我在瓜田和果林中散步,抚摸着我,让我快乐。此情此景,至今依然历历在目。父亲还是讲故事的能手,在我学会了写字之后,他就把发生的许多有趣的事情,用我学会的字,写在我的手掌上,引得我快乐地大笑起来。而最令他高兴的事,莫过于听我复述他讲过的那些故事。1896年,我在北方度假,享受怡人的夏天,突然传来了父亲逝世的消息。他得病时间不长,一阵急性发作之后,很快就去世了。这是我第一次尝到死别的悲痛滋味,也是我对死亡的最初认识。应当怎样来描述我的母亲呢?她是那样的宠爱我,反而使我无从说起她。从出生到现在,我拥有父母之爱,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妹妹米珠丽加入到这个家庭中来,我的心开始不平静起来,满怀嫉妒。她坐在母亲的膝上,占去了我的位置,母亲的时间和对我的关心似乎也都被她夺走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使我觉得不仅是母爱受到分割,而且受了极大的侮辱。那时,我有一个心爱的洋娃娃,我把它取名叫“南茜”。它是我溺爱和脾气发作时的牺牲品,浑身被磨得一塌糊涂。我常把她放在摇篮里,学着母亲的样子安抚她。我爱她胜过任何会眨眼、会说话的洋娃娃。有一天,我发现妹妹正舒舒服服地睡在摇篮里。那时,我正嫉妒她夺走了母爱,又怎么能够容忍她睡在我心爱的“南茜”的摇篮里呢?我不禁勃然大怒,愤然冲过去,用力把摇篮推翻。要不是母亲及时赶来接住,妹妹恐怕会摔死的。这时我已又盲又聋,处于双重孤独之中,当然不能领略亲热的语言和怜爱的行为以及伙伴之间所产生的感情。后来,我懂事之后,享受到了人类的幸福,米珠丽和我之间变得心心相应,手拉着手到处游逛,尽管她看不懂我的手语,我也听不见她咿咿呀呀的童音。    。 最好的txt下载网
希 望
就这样,我走出了埃及,站在了西奈山的面前。一时灵感通遍我的全身,眼前展现出无数奇景。从这座圣山上发出了这样的声音:“知识给人以爱,给人以光明,给人以智慧。”随着年龄的增长,希望把自己的思想情感表达出来的愿望更加强烈。几种单调的手势,也越发不敷应用了。每次手语无法让别人了解我的意思时,我都要大发脾气。仿佛觉得有许多看不见的魔爪在紧紧地抓着我,我拼命地想挣脱它们,烈火在胸中燃烧,却又无法表达出来;只好疯狂地踢打、哭闹;在地上翻滚、吼叫,直到精疲力竭。母亲若在旁边,我就会一头扑在她怀里,悲痛欲绝,甚至连为何发脾气都给忘了。日子越来越难敖,表达思想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以至每天都要发脾气,有时甚至每隔一小时就闹一次。父母亲忧心如焚,却又手足无措。在我们居住的塔斯甘比亚镇附近根本没有聋哑学校,而且也几乎没有人愿意到如此偏僻的地方,来教一个又盲又聋又哑的孩子。当时,大家都怀疑,像我这样的人还能受教育吗?然而母亲从阅读狄更斯的《美国札记》中看到了一线希望。狄更斯在《美国札记》一书中提到一个又聋又盲又哑的少女——萝拉,经由郝博士的教导,学有所成。然而,当母亲得知那位发明教育盲聋人方法的郝博士已经逝世多年,他的方法也许已经失传时,苦恼极了。郝博士是否有传人?如果有,他们愿意到亚拉巴马州这个偏远的小镇来教我吗?6岁时,父亲听说巴尔的摩有一位著名的眼科大夫,治好了好几个盲人。父母立即决定带我去那里治眼睛。这是一次非常愉快的旅行,至今依然记忆犹新。在火车上我交了很多朋友。一位妇女送给我一盒贝壳,父亲把这些贝壳穿孔,让我用线一个一个串起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些贝壳带给我无限的快乐和满足。列车员和蔼可亲,他每次来查票或检票时,我可以拉着他的衣角。他会让我玩他检票的剪子,那时,我就趴在座位的一角,把一些零碎的卡片打些小孔,玩几小时,也不厌倦。姑妈用毛巾给我做了个大娃娃,可是却没有眼睛、耳朵、嘴巴、鼻子。这么个临时拼凑的玩意儿,即使孩子的想像力,也说不出那张脸是个什么样子。而没有眼睛,对我而言是一个莫大打击,我坚持让每个人想办法,可是最终还是没有人能为布娃娃加上眼睛。我灵机一动,溜下座位,找到姑母缀着大珠子的披肩,扯下两颗,指给姑母看,让她缝在洋娃娃的脸上。姑母拉着我的手去摸她的眼睛,核实我的用意。我使劲地点头。她缝上了珠子,让我兴奋不已。但没多久,我便对布娃娃失去了兴趣。整个旅途中,吸引我的事层出不穷,我忙个停,一次脾气也没有发。到了巴尔的摩后,我们直接来到齐夏姆医生的诊所,医生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检查一番后,他表示无能为力,不过他鼓励我们,说我可以接受教育,并建议父亲带我去华盛顿找亚历山大·贝尔博士,说他也许会给我们提供有关聋哑儿童学校以及师资的资料。依照齐夏姆医生的建议,全家人又立刻启程去华盛顿。一路上,父母愁肠满腹,顾虑重重,而我却毫无觉察,只是感到来来往往,到处旅行好玩极了。那时,虽然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但我一同贝尔博士接触,就感到了他的温厚和热情。他把我抱在膝上,让我玩弄他的表。他让手表响起来,让我可以感觉表的震动。博士医术高明,懂得我的手势,我立刻喜欢上了他。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次会面竟会成为我生命的转折点,成为我开启生命,从黑暗走向光明,由孤独到充满温情,并拥有了开启知识的钥匙。贝尔博士建议父亲写信给波士顿柏金斯学校校长安纳诺斯先生,请她为我物色一位启蒙老师。柏金斯学校是《美国札记》中郝博士为盲、聋、哑人孜孜不倦工作的地方。父亲立刻发了信。几个星期后就接到了热情的回信,告诉我们一个令人愉快的消息:教师已经找到了。这是1886年夏天的事,但等到莎莉文小姐来到我们家时,已经是第二年的3月了。就这样,我走出了埃及,站在了西奈山的面前。一时灵感通遍我的全身,眼前展现出无数奇景。从这座圣山上发出了这样的声音:“知识给人以爱,给人以光明,给人以智慧。”     。 想看书来
再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