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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吉诃德-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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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着急,我的主人,您别再追那个跳出去的人了。这是我的事,他是我丈夫。” 
安塞尔莫不相信。他简直气昏了头,拔出短剑就要剌莱昂内拉,还说如果她不说实话就杀死她。莱昂内拉吓坏了,不知是怎么回事,她竟说: 
“别杀我,我的主人,我还有您想象不到的重要事情要告诉您呢。” 
“快说,”安塞尔莫说,“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现在我可没法说出来,”莱昂内拉说,“我这会儿心慌意乱。让我明天早晨再告诉您吧,那时候您就会知道一件让您意外的事情。我保证刚才从窗户跳出去的是本城的一个青年,他已经同意和我结婚了。” 
安塞尔莫这才放下心来。他想等到莱昂内拉要求的第二天再说。他没想到这件事会与卡米拉有关,现在他对卡米拉的品行已经满意和放心了。他走出莱昂内拉的房间,把莱昂内拉锁在里面,对她说,如果她不把该说的事情告诉他,就别想出来。 
然后,安塞尔莫就去看望卡米拉,对她讲了刚才在女仆那儿发生的事情,还说女仆要同他说一件至关重大的事情。卡米拉是否慌了手脚,且不必说,反正她怕得要死。她完全相信,也有理由相信,莱昂内拉会把她知道的有关自己不忠的事情告诉安塞尔莫。卡米拉没有勇气再等着瞧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当天晚上,她估计安塞尔莫已经睡着了,就把自己最贵重的首饰和一些钱收拾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家门,去找洛塔里奥。她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洛塔里奥,求他或者把自己藏起来,或者两人一同逃到安塞尔莫肯定找不着他们的地方去。 
卡米拉这么一说,洛塔里奥也慌了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了。最后,他想到可以把卡米拉送到一个修道院去,他的一个姐妹在那儿当院长。卡米拉同意了。洛塔里奥把卡米拉火速送到了修道院,接着他自己也从城里悄悄地失踪了。 
第二天早晨,安塞尔莫没有发现卡米拉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他只是急于知道莱昂内拉要告诉他的事情,起床后就到关莱昂内拉的房间去了。他打开门,走进房间,可是不见莱昂内拉,只见窗台上系着几条床单,看来莱昂内拉就是从那儿溜走的。他闷闷不乐地赶紧回来告诉卡米拉,可是无论在床上还是在家里,到处都找不到卡米拉,他感到很奇怪。他向家里的佣人打听卡米拉到哪儿去了,可是大家都不知道。结果在找卡米拉的过程中发现卡米拉的首饰盒都打开着,里面的大部分首饰都没有了,他才意识到出事了,而且问题不在莱昂内拉身上。于是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便忧心忡忡地去把自己的倒霉事告诉洛塔里奥。可是洛塔里奥也找不到了。佣人们告诉他,那天晚上,洛塔里奥就不见了,而且把所有的钱都带走了,大概是发疯了。更有甚者,安塞尔莫回到家,发现家里的男女佣人都不见了,家徒四壁,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做,慢慢才开始明白过来。瞬时,他惊奇地发现自己没有了妻子,没有了朋友,没有了佣人。他觉得天仿佛塌了,尤其是他已经名誉扫地了。卡米拉这一走,他可以断定,她已经堕落了。他考虑了一会儿,决定到自己在乡间的朋友那儿去。当初这个悲剧发生时,他就是住在那儿的。他锁好家门,骑上马,迷迷糊糊地上了路。刚走到一半,他心绪纷乱,只好下了马,把马拴在树上,并且在树旁躺下来,长吁短叹,一直呆到天快黑了。这时,他看见有人骑马从城里走来,便向他问好,然后问佛罗伦萨城里有什么消息。那人说道: 
“城里出了可以说是这些天来最新鲜的事。大家都在说,住在圣胡安的富翁安塞尔莫昨晚被老朋友洛塔里奥拐走了妻子卡米拉,安塞尔莫本人也不见了。这些都是卡米拉的一个女佣说的。昨天晚上,总督发现她用床单从安塞尔莫家的窗口溜了下来,把她逮住了。我也不知道详情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整个城市都因为这件事轰动了。这种事情发生在两个情同手足的朋友之间,简直令人难以想象。大家都说他们是‘朋友俩’。” 
“那么,你知道洛塔里奥和卡米拉到哪儿去了吗?”安塞尔莫问。 
“总督全力查找,都没能发现他们,我就更不知道了。”那个城里人说。 
“再见吧,大人。”安塞尔莫说。 
“上帝与你同在。”城里人说完就走了。 
这不幸的消息对安塞尔莫打击太大了,他不仅快气疯了,而且快气死了。他挣扎着站起来,到了朋友家。那位朋友还不知道他的事情,但一看到他脸色蜡黄、心力憔悴的样子,就知道准是被某件严重的事情弄的。安塞尔莫请求让他躺下,并且要写字用的文具。朋友按照他的吩咐做了,留下他躺在房间里。安塞尔莫要求让他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而且把门关好。这特大的不幸涌上心头,他感到了死亡的先兆,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他要让人们知道自己突然死亡的原因。他开始留言,可是还没写完,就咽了气。 
房子的主人见天色已晚,安塞尔莫却没叫他,就想进去看看他是否有什么不舒服,结果看到安塞尔莫脸朝下趴着,半个身子坐在床上,半个身子趴在写字台上。写字台上有一张打开的便条,安塞尔莫手上还拿着一支笔。主人叫他,见他不回答,才发现他身体冰凉,已经死了。他的朋友既惊讶又难过,赶紧把家里的人都叫来,让他们也看到了安塞尔莫遭遇的不幸。最后,他看了纸条,认出这是安塞尔莫亲笔写的。 
纸条上这样写着: 
一个固执无聊的念头断送了我的生命。如果我的死 
讯能够传到卡米拉的耳朵里,就告诉她,我原谅她,因为她没有义务创造出奇迹来,我也不曾希望她创造出奇迹来。是我自己制造了我的耻辱,没有理由…… 
安塞尔莫就写到这儿。可以看得出,他还没有写完就终止了生命。第二天,安塞尔莫的朋友将他的死讯通知了他的亲属,他们已经知道了安塞尔莫的丢脸事。那位朋友还通知了卡米拉所在的修道院。卡米拉差点陪丈夫走上同一条路,这倒不是因为她得知了丈夫的噩耗,而是因为她听说洛塔里奥不见了。后来人们听说她虽然成了寡妇,可是既不愿意离开修道院,也不肯出家作修女,直到很多天后,有消息说,洛塔里奥后悔不迭,已经在洛特雷克大人同贡萨洛?费尔南德斯?德科尔多瓦大将军争夺那不勒斯王国的一场战斗中阵亡,她才出了家,并且几天之后在忧郁和悲伤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就是一场由荒谬引起的悲剧中几个人的结局。 
“我觉得这本书还不错,”神甫说,“不过我不能相信这是真事。如果是编的,那么这位作者编得并不好,因为无法想象世界上有像安塞尔莫这样愚蠢的丈夫,竟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去考验妻子。在一个美男子和一位贵夫人之间,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然而在丈夫和妻子之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至于叙述的方式,我还算喜欢。” 
 
 
 

 



 




 第三十六章 客店里发生的其他奇事



这时,站在客店门口的店主说: 
“来了一队贵客。如果他们在这儿歇脚,咱们可就热闹了。” 
“是什么人?”卡德尼奥问。 
“四个人骑着短镫马,”店主说,“手持长矛和皮盾,头上都蒙着黑罩。还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坐在靠背马鞍上,与他们同行,脑袋上也戴着头罩。另外有两个步行的伙计。” 
“他们已经走得很近了吗?”神甫问。 
“太近了,马上就要到了。”店主回答。 
听到这话,多罗特亚又把脸蒙上了,卡德尼奥也走进了唐吉诃德的那个房间。店主说的那些人进来后,客店里几乎没地方了。四个骑马的人下了马,看样子都是一表人才。他们又去帮那个女人下马,其中一人张开双臂,把那女人抱了下来,放在卡德尼奥躲着的那个房间门口的一把椅子上。那个女人和那几个人始终都没有把头罩摘掉,也不说一句话。只有那个女人在椅子上坐下后,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把胳膊垂了下来,宛如一个萎靡不振的病人。两个伙计把马牵到马厩去了。 
看到这种情况,神甫很想知道这些如此装束、一言不发的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于是他跟着两个伙计,向其中一人打听。那人回答说: 
“天哪,大人,我无法告诉您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他们显得很有身份,特别是把女人从马上抱下来的那个人显得更有身份,其他人都对他很尊敬,完全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那女人是谁?”神甫又问。 
“这我也没法告诉你,”那个伙计说,“一路上我始终没有看到过她的面孔。不过,我确实听到她叹了很多次气,每叹一次气都仿佛要死过去似的。我们只知道我们看到的这些。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我和我的伙伴是两天前才开始与他们同行的。我们在路上碰到了他们,他们连求带劝,要我们陪他们到安达卢西亚去,答应给我们很高的报酬。” 
“你听说他们叫什么名字吗?”神甫问。 
“一点儿也没听到。”那个伙计说,“因为大家走路都不说话。这倒有点儿奇怪,因为只能听到那个可怜女人唉声叹气,我们都觉得她挺可怜。我们猜她一定是被迫到某个地方去。从装束上可以看出她是个修女,或者要当修女了,这是肯定的。 
很可能她当修女并不是出于本意,所以显得很伤心。” 
“都有可能。”神甫说。 
神甫离开伙计,回到多罗特亚那儿。多罗特亚听到那蒙面女人叹息,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她来到那女人身边,对她说: 
“您哪儿不舒服,夫人?如果是女人常得的病,而且我又有治这种病的经验,我很愿意为您效劳。” 
可是可怜的女人仍然不开口。尽管多罗特亚一再表示愿意帮忙,那女人还是保持沉默。随后,来了一位蒙面男人,也就是伙计说的那个发号施令的人。他对多罗特亚说: 
“您不必费心了,她没有对别人为她做的事表示感谢的习惯,除了从她嘴里听到谎言,您别想从她那儿得到什么报答。” 
“我从来不说谎,”那女人直到这时才开了口,“相反,正因为我真心实意,不做假,才落到现在这倒霉地步。你自己明白,正因为我真诚,你才虚伪和狡诈。” 
这些话卡德尼奥听得一清二楚。他就在唐吉诃德的房间里,与那女人只有一门之隔,仿佛这些话就是在他身边说的。 
他大声说道: 
“上帝保佑!我听见什么了?我听到的是谁的声音?” 
那个女人听见声音回过头来,却没看到人。她吓坏了,站起来就往房间里跑。那个男人看见了,立刻抓住她,使她动弹不得。那女人在慌乱和不安中弄掉了盖在头上的绸子,露出了自己的脸,虽然显得苍白和不安,却是一张美丽无比的脸。她的眼睛迅速向一切可以看到的地方张望,神态似乎有些不正常。她那副表情让多罗特亚和所有见到她的人都觉得她很可怜。那个男人从背后紧紧抓着她,自己头上的头罩都要掉了,也顾不上去扶一下。多罗特亚正搂着那女人。她抬头一看,发现把她同那女人一齐抱住的人竟是自己的丈夫费尔南多。多罗特亚刚一认出他来,就从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哀叹,脑袋一阵晕眩,仰面向后倒去。若不是旁边的理发师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就会摔倒在地了。 
神甫立刻站起来拿掉多罗特亚的头罩,往她脸上喷水。神甫刚一拿掉多罗特亚的头罩,费尔南多就认出了她,差点儿被吓死。他呆若木鸡,不过并没有因此而放开抓着那个女人的手。而在费尔南多怀里挣扎的女人正是卢辛达。她已经听见了卡德尼奥的叹息,卡德尼奥现在也认出了她。卡德尼奥刚才听到多罗特亚的那声哀叹,以为那是卢辛达在哀叹,便慌忙跑出了房间。他首先看到费尔南多正抱着卢辛达。费尔南多也马上认出了卡德尼奥。卢辛达、卡德尼奥和多罗特亚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都默不作声地互相看着。多罗特亚看着费尔南多,费尔南多看着卡德尼奥,卡德尼奥看着卢辛达,卢辛达又看着卡德尼奥。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卢辛达。她对费尔南多说: 
“放开我,费尔南多大人,请你自重,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让我接近那堵墙吧,我是那墙上的常春藤。我依附于它,无论你骚扰威胁还是山盟海誓、慷慨赠与,都不能把我们分开。你看到了,老天通过我们看不见的神奇途径,又把我真正的丈夫送到了我面前。你经过百般周折,也该知道了,只有死亡才足以把他从我的记忆里抹掉。这些明确无误的事实只能让你的爱心变成疯狂,让你的好感变成厌恶。结束我的生命吧。如果我能在我的好丈夫面前献出我的生命,我觉得死得其所。也许我的死能够证明我对丈夫的忠诚。” 
多罗特亚一直在听卢辛达说话,现在她才明白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她见费尔南多还抓着卢辛达不松手,对卢辛达的话也置之不理,就全力挣脱出来,然后跪在费尔南多脚下,流着泪说道: 
“我的大人,如果你怀中那蔽日的昏光没弄花你的眼睛,你就该看见,跪在你面前的是不幸的多罗特亚。如果你不给她幸福,她就不会幸福。我就是那个卑微的农家女子。你曾大发慈悲,或者一时高兴,想抬举我做你的妻子。我过去深居闺阁,无忧无虑,直到后来,在你似乎正当的纠缠骚扰下,向你敞开了我贞洁的大门,把我的自由的钥匙交给了你,以身相许,结果得到的却是忘恩负义。我来到这个地方,落到这种地步,实在是迫不得已。尽管这样,我也不愿意让你错以为我是忍辱到此,是被你遗弃的痛苦和悲伤把我带到了这里。你当初想让我做你的人,现在你虽然不再想这样,但也不可能不属于我了。 
“看一看吧,我的大人,我对你的真心实意足以抵消你所喜欢的卢辛达的美貌和雍容。你不能属于美丽的卢辛达,你是我的;她也不能属于你,她是卡德尼奥的。如果你注意到了,你就会发现,对于你来说,把你的爱转向对你尊崇的人,要比让讨厌你的女人真心爱你容易得多。你大献殷勤,使我放松了自己;你百般乞求,得到了我的童身;你并不是不知道我的地位;你十分清楚,我是如何委身于你的。你没有理由说自己是受了欺骗。你作为一个基督教徒和男人,为什么要百般寻找借口推托,没有像过去说的那样,让我最终成为幸福的人呢?即使你由于我现在这种样子不爱我了,我仍是你真正的合法妻子,你至少还得爱我,把我当女奴接纳。我只有成为你的妻子,才会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人。 
“你不要抛弃我,让我成为街头巷尾被人们羞辱的话题。你不要害得我父母无法安度晚年,他们一直忠心为你服务,是你的好臣民,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如果你觉得你我的血混在一起就搞乱了你的血缘,你不妨想想世上很少有或根本没有哪个贵族的血缘是没被搀杂的。女人的血质并不是影响血统高贵的因素,相反,真正的高贵在于它的道德。如果你拒绝履行你应该对我做的事情,缺乏应有的道德,我的血统就比你的血统高贵。总之一句话,大人,我最后要对你说的就是:不管你愿意与否,我都是你的妻子。这有你的话为证。如果你自以为高贵,并且因此而鄙视我,就不应该食言。这里有你写的字据为证,有天为证,你对我许诺时曾指天为誓。如果这些都不算数,你的良心也会在你的快乐之中发出无声的呼喊,维护我所说的这个真理,使你在尽情的欢乐中总是惴惴不安。” 
可怜的多罗特亚声泪俱下的陈述使费尔南多的随行人员和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费尔南多一言不发地听多罗特亚说话。多罗特亚说完后不禁哀声饮泣,心肠再硬的人也不会无动于衷。卢辛达也一直在看着多罗特亚,既对她的不幸深表同情,又为她的机敏和美貌而惊讶。卢辛达想过去安慰多罗特亚几句话,无奈费尔南多依然抓着她的胳膊,使她不能动弹。费尔南多内心也充满不安和恐惧。他一直盯着多罗特亚,过了很长时间,终于放开了卢辛达,说道: 
“你赢了,美丽的多罗特亚,你赢了。你这种真情是无法拒绝的。” 
费尔南多一放开手,本来就感到晕眩的卢辛达差点儿倒在地上。幸亏卡德尼奥就在旁边,他一直站在费尔南多身后,不愿意让他认出自己来。这时卡德尼奥忘记了恐惧,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扶住了卢辛达,抓住她的胳膊,对她说: 
“老天若有情,会让你得到安宁的,我坚贞美丽的夫人。你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比在我的怀里感到安全。你曾投身于我的怀抱,是命运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听到这话,卢辛达把目光投到卡德尼奥身上。她先是从声音上认出了卡德尼奥,又看清确实是他,便不顾往日的庄重,忘情地搂住了卡德尼奥的脖子,把自己的脸贴在卡德尼奥的脸上,对他说: 
“是你,我的大人,即使命途多舛,这个依附于你的生命再受到威胁,你仍是这个女囚的真正主人。” 
费尔南多和所有在场的人看到这奇怪的场景都怔住了。多罗特亚觉得费尔南多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她看见费尔南多伸手去抽短剑,看样子是要跟卡德尼奥拼命,便赶紧抱住费尔南多的双膝,让他的腿动弹不得,而且不停地流着泪说: 
“我唯一的支柱呀,在这个意想不到的时刻,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的妻子就在你的脚下,而你想强占的那个女人正在她丈夫的怀里。你想打破老天的安排,你觉得对不对,而且可能不可能呢?她置一切干扰于不顾,当着你的面,把爱情的烈酒洒在了她真正丈夫的脸庞和胸膛上,证实了她的坚贞爱情。你想与她结发为妻,你觉得合适吗?看在上帝份上,我哀求你;看在你自己的身份上,我乞求你;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不仅不该怒从心头起,相反倒应该息事宁人,让这一对有情人在天赐的良辰顺利地结成眷属,这样才能显示出你高贵的宽广胸怀,让大家看到你的理智战胜了欲望。” 
在多罗特亚说话的时候,卡德尼奥虽然双手搂着卢辛达,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费尔南多。如果费尔南多有什么可能会伤害他的动作,他一定会奋起自卫,竭尽全力反击可能会伤害他的行动,即使牺牲了生命也在所不惜。不过这时候,费尔南多的朋友们、神甫和理发师都赶来了,连老好人桑乔也来了。大家围着费尔南多,请求他顾惜多罗特亚的眼泪。他们相信多罗特亚刚才讲的都是真的,不要辜负了她如此合理的愿望,让他想想,大家在这个地方意外地相逢,看来不是偶然的,而是老天的刻意安排。神甫还提醒说,看来只有死亡才能把卢辛达和卡德尼奥分开,而且,即使短剑的锋刃可以把他们分开,他们也会把死亡视为最大的幸福。在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的情况下,克制自己,表现出宽广的胸怀,诚心诚意地让他们享受老天赐予他们的欢乐,才算是勇气。只要他把自己的眼光放在美丽的多罗特亚身上,就会发现,很少有人或者根本没有人可以与她媲美,况且多罗特亚爱他是如此谦恭,一片赤诚。更重要的是,如果他还自认为是个男子汉,是基督教徒,就必须履行自己的诺言。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就是向上帝履行诺言,让所有规矩的人都满意。他们都知道,美貌是一个人的优越长处。即使她出身卑微,也可以上升到贵族的地位,并且不受抬举她的人歧视。爱情的不变规律里容不得任何罪恶,只要遵守这个规律,就摆脱了罪恶。 
费尔南多毕竟是个贵族,有着宽广的胸怀,听了大家这番说,他的心软了下来,只得面对现实,这个现实是他无法否认的。他只好服从大家的好言相劝,蹲下身来抱住多罗特亚,对她说: 
“站起来吧,我的夫人,让我的宝贝跪在我的脚下太不合理了。在此之前我没有对你作出明确表示,大概是老天见你忠实地热爱我,才有意让我知道应当如何珍视你。我请求你不要责备我的过错和我的粗心大意。当初我不愿意让我属于你,而现在我以同样的决心接受了你。如果你转过头去,看看卢辛达那双快乐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她已经原谅了我的所有过错,你就会知道这些都是真的。她已经得到了她希望得到的东西,我也从你这儿得到了我的东西。她可以放心地同她的卡德尼奥天长地久,我也会乞求老天让我同我的多罗特亚生活在一起。” 
说完,费尔南多又抱住了多罗特亚,把自己的脸深情地贴到她脸上,极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泄露他无可置疑的爱怜与悔恨。卢辛达和卡德尼奥流的却不是这种眼泪,几乎所有在场的人也都是如此。大家热泪盈眶,有的人为自己高兴,有的人为别人高兴,可是样子就好像是遭了什么大难似的。桑乔也哭了,不过他哭是因为他这才知道,多罗特亚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是什么米科米科娜公主,他本来指望从她那儿得到很多赏赐呢。大家感到一阵惊讶,而后,卡德尼奥和卢辛达又跪在费尔南多面前,感谢费尔南多成全了他们。他们言辞得体,费尔南多竟不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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