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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家-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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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张武确实该罚,可是,他毕竟是初犯,还望小姐看在这份儿上原谅他一次吧?”

白管事一开口,众人也开口求情起来,纷纷拍着胸口要替张武担保,程水若只是想给人个教训,平日里甜枣给的太多,也因为一直没什么事没用上大棒,让她在众人心目中的威望不太够,赶不赶张武走都是她一念之间的事情,其实如今她正是用人之际,赶人走是不划算的。张武也算得上是铁铮铮的汉子,没求情什么的,倒是让她有些不好下台。

白管事开口求情,倒是让程水若松了一口气,她正想开口,却是没想到那张武竟然扭过头来道,“小姐,错了就才错了,男子汉大丈夫既然犯了错,就该罚!”

众人闻言纷纷劝慰,却是被张武给拒了,程水若闻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难不成你就这么想走么?感情是我亏待你了?”

众人见程水若笑起来,便知道事情有了回转的余地,那张武也不知道是个愣头青还是怎么的,竟然是一根肠子的,被程水若问的满脸通红,诺诺道,“小姐自然是待我们极好的,小的们无以为报……”

程水若哼了一声道,“那你这么着急走做什么?我有说要赶你走么?”

“啊?“张武愣住,他本以为自己是一定会被赶走的了,才会那么坚决,哪儿知道程水若的脸说变就变。

众人闻言却是欢呼起来,大叫小姐英明。

程水若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笑着道,“这次可以不走,念在白管事给你求情,你是初犯,而我如今又是用人之际,若是再有这种不听命的情况出现,谁求情也不管用!”

顿了顿,又补充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派你去做件事儿,做不好,别想吃饭!”

张武闻言喜上眉梢,忙不迭的点头道,“该罚!该罚!小姐说什么我听什么,再不敢打半点儿折扣!”

程水若笑笑道,“那你去替我收集这城里的各处商贩处的种子,但凡是你没听说过的,就都给我收集了来,但是,你得闹清楚各种种子是做什么用的,是什么模样也得给我闹的明白,不可以搞的混淆了。这事儿不准别人帮你去做,就你自己一个人,若是价钱买的太高了,我便扣你的月钱!”

生意进行的顺利,豫州城的货物会在这两天运到,程水若自然也不会闲着,她既然来了广州这个海贸频繁的地方,自然要找一些平日里在内陆稀罕的东西。

各种各样的种子是少不了的,这个时代的食物种类很少,许多的药材也还没有发现其药用功效,闲下来的时候便想起了这么一着,不过认识到自己的男装扮相确实不太好,不想再招惹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便寻思着要让人将那些商人带到自己家里来。

这事儿杂乱,要接触的人又太多,别人未必肯上门来,程水若寻思了一番以后便决定交给张武去做,一个犯了错的人,办事的时候总是会格外的用心的。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有多英明,海贸一旦发展起来,那些商人们总是会挑一些自己觉得新奇的东西从海外带回来,精巧的东西她不稀罕,便是那些没什么人肯要的种子才是真正的宝贝,张武在城里溜达了不过两天,便找回来了不少程水若以为这个时代不可能找到的东西,都花了大价钱给买了回来,日后程家的菜园子怕是要丰富不少了。

如今程水若手上的钱可不少,沈诚的银票送到她手上,因为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用场,用到这些东西上面,程水若可谓是心甘情愿。

“小姐!小姐!”张武又是大喊大叫的冲进来,这家伙最近两天没少被程水若夸奖,因为找到的许多种子在程水若的预料之外,让程水若很是高兴了一把,让他若是找到其他的东西,不管别人说的再怎么奇怪,要总是第一时间的带到她面前,因此叫的格外的卖力。

程水若正捧着几本新到的医术翻看,看的正入神,突然听见这声音,吓了一跳,不由得抬起头来问道,“什么事儿?又找到什么好东西了么?”

心理面却是有些寻思到底要不要找个机会再敲打他一下了,这家伙有戴罪立下了滔天功劳的想法啊!

张武闻言却是摇摇头,将手上抓着的纸包放在程水若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来,看他这小心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什么珍宝,结果打开来程水若瞥了一眼,不过是些干涸的树皮而已。

“这是什么东西?”

张武闻言却是露出失望的眼神,这几天他带回来的东西只要一说,程水若便是知道的,见多识广让他佩服不已,却是没想到这次带回来的东西程水若根本不认识,不由得狠狠的唾了一口道,

“该死的老东西!竟然敢骗我,我在他那儿淘到了不少的种子,他今天神秘兮兮的拿了这个树皮给我,说是好东西,可以治疟疾什么的病,我还给了他十两银子才换回来这么点儿!没想到竟然被他给骗了!”顿了顿,重重的跺脚,“不行,我得去找他换回来!”

程水若闻言一挑眉,叫道,“等等!”

张武不明所以的回过头来,程水若盯着他手上抓着一把的东西,伸手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来,将那几片黑黝黝的树皮翻来翻去的看,看了还凑到鼻子边去嗅嗅,张武以为程水若认出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却是没想到程水若竟然冒出了一句,

“那人可说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张武搔搔后脑勺,想了半天,有些不太确定的道,“好像叫什么宁来着?我忘了……”

程水若脸色一喜,问道,“可是叫奎宁?”

张武闻言连连点头,“对对!那死老头就是这么给我说的!奎宁树皮!”

程水若猛的一拍张武的肩膀,她高兴的都忘了这时代的规矩了,笑着道,“你这下真是找到宝贝了!这可真是好东西,确实是可以医治疟疾的,要是当初豫州城有这东西,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你赶紧去问问那老头子手上还有多少,全收了来,这东西可是能救人命的好东西啊,比青蒿什么的好用多了。”

张武闻言一个激灵,他之所以将这东西带回来,便是因为疟疾那两个字刺痛了他的心,抱着试试的心态,又觉得做了他那么多生意的那个家伙该不会骗他的,因此才收了来,却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功用,飞快的跑了出去。

剩下程水若一个人在书房里长吁短叹,海外果然是珍宝荃萃啊,倒不是钱的问题,许多的东西中原大陆就是不出产,就地取材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不过,有太多的东西可望而不可即,又有太多的东西她根本记不起来,就是这样小小的搜罗一下便能发现无数的瑰宝,比如说亚米,比如说奎宁,她真希望能找到一种能治血吸虫病的药来,可是这事儿她该死的记得清楚,那玩意儿压根儿就没有特效药。

这么几天里,茶夫人隔三差五的过来请她同游,看得出是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放在她身上了,沈诚则是确实有事的样子,消失了好几天,估摸着非要到货到的时候才会出现了。

楚怀沙则是跟那位尹知府两个好的蜜里调油,程水若真不想用这个奸情四溢的词来形容这两位,可楚怀沙拖着病体两头不见人,导致方家两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在院子里出没也没撞上过,倒是让程水若松了一口气。

过不惯夜夜笙歌的生活,程水若今儿个拒了茶夫人的邀请,她不太乐意跟本地的太太夫人们凑到一堆,那些人瞧不上茶夫人,顺带的也就连她也低瞧了,显然那些太太夫人们没茶夫人的日子过的滋润,可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那种不知所谓的傲气始终让人没辙,程水若觉得还不如去找些更有意义的事儿来做,索性便推托身体不适,安心的呆在家中。

对本地几户人家的摸底工作依旧在进行,不过却是没有什么大的进展,程水若也不着急,两条路一起进行,有相互监督的功用,茶夫人对楚怀沙那边的事情有过几次暗示,却是被程水若打了马虎眼过去了,茶夫人见状便开始戳对方的脊粱骨,倒是让她听到了那位尹知府介绍的两家人不少的秘辛,想必楚怀沙那边也是差不离的。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什么,今儿个方家两兄弟竟然没过来,程水若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在院子里沏了杯茶,摆了桌椅,就着微风看书,别有一番滋味。

“程姑娘……”淡淡的清朗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楚怀沙的声音总是那么悦耳,程水若颇为惊讶的抬起头,瞧见几天不见,脸上的淤青退去,如今却是一片黄黄绿绿颜色的脸蛋。

“楚大人,今天怎么得空?”

楚怀沙闻言有些欲言又止的道,“程姑娘在看书么?怎的不见方家五少爷和七少爷过来玩耍?”

这不是摆明没话找话么?她捧着一本书不是看书是在做什么?至于方白芨和方白苏,跟他楚怀沙是生冤家死对头,大家不对盘,少往来最好。

这话问的极度没水平,让程水若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唯有道,“楚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楚怀沙闻言嗯了一声,眼神四下瞧了瞧,程水若瞧他不干不脆的模样,索性起身唤紫鹃搬了根凳子拿个茶杯过来,亲手替他倒好一杯茶水,“楚大人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吧,不知道你那边的事进行的如何了?咱们的货就要到了,若是到时候还不得不在这边港口上停上几天怕是又是一比不小的花销。”

这话总算是让楚怀沙找到话题了,“已经是谈好了,货到了以后便可以出港,船只定好子,那些人在岸上有家有口的,不少人在京城也是有产业的,办起事来大可放心,不过几家的势力不大,吃下这么多货有些困难,因此多联合了几家人,我瞧着也是信得过的。”

说罢了便捧着茶水猛喝,像是渴极了一般,眼珠子却是四下打转,犹犹豫豫的又问了一句话,“方家两位公子今儿个还过来么?”

程水若挑眉看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楚大人难道就不能跟我说么?你若是要找他们,派个人过去传个话就是了。”

楚怀沙有些尴尬的道,“这事儿……这事儿……有些不好说……”

第一七六章

楚怀沙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程水若好奇了,他这模样感觉上是想说又不太好的说,不过往往这样的事情都代表着麻烦,程水若也不知道该听还是不该听,不过,楚怀沙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眼神坚定起来,“程姑娘,还要劳烦你帮忙请方家五公子过来一趟,我有些话想要问他。”

这模样,是楚怀沙下定了决心不告诉她了,程水若心知楚怀沙也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若非必要绝不会去给自己找麻烦,唯有叫了个下人过来,顺着方家兄弟留下来的地址寻过去。

两人就这么坐着喝茶侯了约莫两柱香的功夫,楚怀沙满腹的心事,沉默不语,程水若也没什么话想说,便是这么坐着,静静的看书,她知道楚怀沙的心思,在豫州城的时候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利益纠葛,所以可以相处的较好,到了广州城以后,不管楚怀沙心里是怎么想的,程水若总是觉得他有防着自己的感觉,所以许多时候都是自动避嫌。

像楚怀沙没有提及谈判的细节,又像他今天这么找来却是不说为什么,程水若都不会主动去问,她心中,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因此,这两柱香功夫院子里竟然安静的如同只有程水若一个人一般,她照旧的看书,等下人来通传的时候差点儿就忘记了还有楚怀沙这个人在她身边。

方白岌过来了,他今儿个有些事要忙活,却是不想事情就这么不赶巧,天天相见的程水若竟然派人来请他,更不想的是,他匆匆赶到地头见到的人竟然不是程水若,而是楚怀沙。

因此,见面第一件事便是确定了四下周围都没有第三个人,便一撩衣袍,扭头就走。

楚怀沙知道方白笈不待见他,可没想到方白岌竟然做的这么绝,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扭头就走,只得出声道,“方白笈,你等等!我有事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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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岌扭过头冷笑道,“楚大人找小民有什么事?”

楚怀沙哪儿能看不出方白岌的脸色,却也不拐弯抹角了,道,“那天,你是不是对尹大人的公子做了什么?”

方白岌眉毛一挑,“帮他包扎伤口而已,怎么?腿断了想要赖我?我开的方子,伤药都是他的下人自己去买来的,要赖也赖不到我头上。”

楚怀沙一愣,不过他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被人一句话就给忽悠过去的,淡淡的笑了笑道“,没人会赖你,我就是问问而已,因为自打尹公子的腿受伤以后,好像患了不举之症。”

方白岌嗤笑一声,“所以你就觉得是我做的?这人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真怕瘸不了么?”

楚怀沙的脸扭曲了一下,他心中对此事也不是没想法的,不过,对方既然问起来了,他总是要问问,而且人家给的理由也充分啊,男人么,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是会搭帐篷的,特别是年轻气血旺盛的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

可是,受了伤,一天两天还好说,这么多天过去了,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那就奇怪了,本以为是伤着了,请了大夫去看,却是说没什么问题,这事儿就不得不怀疑到某些人的身上了,何况,楚怀沙自己去调查的结果也是很诡异的,

“听说前几天,你遇上个药商调戏一位卖唱的小姑娘,那人是本地有头脸的,你上去说了几句话,将人给保了下来,却是不知道那药商的身份,后来便传出了那药商满城的寻你的事儿,并下了严令,不准本地的商户卖药材给你。你来寻程姑娘,怕是听说了茶夫人在本地的地位,断定了那人不敢来招惹吧?”

楚怀沙的字字句句敲打在方白笈的心上,不由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过,他就没打算那件事儿能瞒多久,不过是想有段时间的缓和期罢了,这广州城的人面极度复杂,本地的商人反而是最少的,那人即便想封他的货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只要确定了一家上下没事就行了。

行走江湖,哪儿能不得罪几个人,救人的事儿他没什么好后悔的,做都做了,即便重新来一次,他也瞧不得一个小姑娘被欺负,不过行事得小心些,别让人谋算了去就行了。

实际上,货源他已经联系好了,就像程水若所想的那样,方家这么多年的买卖,真没几个可以换命的人那未免做人也太失败了。

实际上是,方家不是没办法在其他的地方弄到药材,所以不得不到广州来,是因为他们即便有办法弄到货,也没办法不引人瞩目的弄进京城。

这些事儿他自然不会跟程水若说的那么明白,不是他不信任程水若,一则跟程水若说了也对事情不会有什么帮助,二则么,则是放着隔墙有耳。

方家即便没落,也不会没有管事,之所以会是几个妇孺南下,便是因为能用的管事都被分配到各个地方去了,一则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二则就是将收上来的药材运送到广州,再从广州走水路想办法回京,广州城的货船众多,每天进京的便不知道有多少,这举动无疑是很保险的。

方家如今面对的局面比程水若所想的要严峻的多,多年的老家族,维系他们的命脉便是信用二字,而如今方家的信用就快要破产了,逼迫着他们不得不做出铤而走险的举动。

方家虽然落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方家人的傲气却是依旧在的,因此,得罪一个品行不佳的药商,确实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楚大人想说什么?”方白岌玩世不恭的笑着,“有些事情没证据还是不要拿出来说道的好。”这等于是承认他做的事情了,实际上他也不怕,反倒是略带几分嘲讽的道,“楚大人好歹也是与程姑娘一道来这广州城的,据我所知,程姑娘好像替楚大人办了不少的事情。”

言外之意便是楚怀沙这事儿办的不地道了,楚怀沙闻言皱了皱眉,他知道方白岌对他有误会,却是没想到这误会这么深,导致方白岌竟然敌视他到这个程度,“我跟程姑娘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方白笈摆摆手道,“楚大人这话说的,你自有好手段,哄得天下间的女人们都为你赴汤蹈火也不管我的事儿。程姑娘么,她的事儿我却是要管上一管的,她吃尽了苦头,好容易熬出生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瞧着有人对她使手段。”说着,顿了顿,看着楚怀沙冷笑道,“楚大人好自为知吧。”说完,便转身要走。

这边楚怀沙纠结莫名,程水若的能耐他是见识过的,城府未必有多深,也免不了一些女人的小毛病,可是,在许多事情上她就是比别人要有远见,看的开的多,他也是听了程水若的许多建议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呢,方白岌这话好像是他将程水若拉上了贼船,这到底是谁上谁的贼船还真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的事儿。

见到方白岌要走,楚怀沙哪儿敢让他真个走了?事情已经是很明了了,就是方白岌动的手脚,他虽然也瞧不惯那个尹公子,到底要以大局为重,何况,这也是程水若的意思,连忙叫道,    “方五公子,且慢!”

程水若就说怎么老是觉得耳朵边像是有蚊子的嗡嗡声,害的她看书的时候觉得不太舒服,下人来唤,才知道是这两位冤家吵起来了,匆匆赶过来的时候,便瞧见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各朝对方甩了个脸子,不肯说话了。

楚怀沙是觉得这些事情涉及到程水若跟他两个,说的太直白了,会让程水若脸上难堪,还是不让程水若知道的好,方白岌则是知道程水若的性格,也以为不让她知道比较好,难得的两人有默契。

瞧见这情形,程水若唯有将两人分开来,楚怀沙请到后院,方白岌请到花厅,她则是到花厅跟方白岌说话,从管事口中,她已是得知了方白岌得罪了本地药商的事儿,显然她如今要面对的是个刺头,方白岌在京城的德行如今还是没改善多少,不过她也相信若是真有很大的危 fsktxt。cōm险,这家伙也不至于就这么不给她说一声,生生的跑来连累她,至少,方白苏是不会同意的。

这件事,程水若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介意的是另外一件事,若是说她将方白岌和楚怀沙两个人单独的放在一起,完全不闻不问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两个人跟她的渊源都挺深的,一个出事情也不会让她好过,不过,她却是没想到会听见那件事情,实在让她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这家伙自作主张怕是又将人给得罪了,这人还是她未来的合作伙伴,要靠人罩的,好笑的是,这家伙憋的一肚子的坏水儿,实在是大快人心。

“你把那家伙给阉了?怎么阉的?”

程水若第一句话便是这么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满是好奇的光芒,她最好奇的其实还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代的医术就是这么奇怪,在某些方面先进到现代的医术也办不到,而在某些方面却是一片空白。

程水若这话让方白岌从来没想过,反正,他不以为程水若第一句话会是这样的,至少也应该是什么为什名啊之类的话。

于是,他也光棍,一点头道,“老子最讨厌这种色中恶鬼,给点儿教训罢了。怎么,你也要向着他?”

看程水若那眼神,摆明的是,你若是向着他,那就是你犯贱了。

程水若心里其实也很矛盾的,她不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手边的资源就只有那么一点,到底是要图一时之快,还是要忍气吞声实在是个困难的选择。

对那位尹公子,她近来听说了不少的传言,至少茶夫人就在她面前说道了不少的事儿,让她充分的认识到若非自己准备的够充分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说来她也是有过心理阴影的,以为强抢民女什么的都是该被扔牢房里爆菊花爆到死的,可如今这件事儿涉及到了楚怀沙,说明白点儿,她手上掌握的这点儿货源都是得托楚怀沙的福,要真闹崩了他的买卖,这次的便宜也许可以占到,下次就不那么好说了,何况茶夫人那边也不是完全的可信。

“先帮他治好吧!”程水若想了许久才这么道。

“你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方白岌皱着眉担忧的神色浮上脸颊,这语气勒着浓浓的关心,“你就不觉得憋屈么?”

方白岌的模样是往日里与程水若交往不曾有的,往日里的方白岌总是带着些许的刺,会刺的程水若不舒服,今天却是不一样,兴许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两人之间渐渐的熟悉起来,竟然有几分亲切的味道,方白岌掌握了分寸,知道怎么说话才不会让程水若暴走,而程水若也因为熟悉而知道方白岌有些时候的有些话到底包涵了什么意思,心里的那层隔阂除掉以后,如今交流起来并不像当初那样老是针锋相对了。

事实上,程水若并不觉得憋屈,只是厌恶那位尹公子的行为罢了,利益当前,就先放他一马,至于要不要秋后算账就要看那家伙的表现了,程水若不介意自己走之前找个机会摆那家伙一道。

不过,显然方白岌没听明白程水若那句话里面那个“先”字的意思,程水若也不是个多善良的孩子,捂着嘴笑了笑,正要解释,却是听见外面管家叫道,“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

那管事冲进门来,脸色慌张,瞧见方白岌在场,唯有跟程水若使了个眼色,程水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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