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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青春,与爱有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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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宏一下子就笑起来,她摇摇头,说:“不好意思,应该不会。”
沈柯也笑起来,说:“我就知道。可你也太伤我自尊了吧,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安宏看着他,说:“那时候我们都还不懂这些事呢,其实那根本就不是爱情。”
他们并排靠坐在沙发上,沈柯双手抱胸,安宏手里夹着烟,互相看着彼此,脸上微微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包厢门口那张冷冰冰的脸。
直到楼静静尖叫起来,大家才发现包厢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呀啊啊啊——————路云帆??路云帆!!真的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宏吓一跳,转头看过去,某人的脸色已经臭到极致了。
她马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不来的么?”
“你管我。”路云帆咬着牙低声回答,然后突然换成一张笑脸,对着满包厢表情错愕的老同学热情地打招呼:“嗨!你们还记得我吗,好多年没见了啊!”
安宏满头黑线,彻底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第六大章竟然木有完结!我……吐血,大家别急,周日我把它结了。
昨天在思远里已经放了预告了,今天再放一下:
01。12周四更新《五彩》,01。13周五更新《思远》
01。14周六更新《五彩》,01。15周日更新《青春》
01。16周一更新《五彩》,01。17周二更新《五彩》【也许全文完】
01。18周三更新《思远》,01。19周四更新《青春》
01。20周五,如果五彩未完就更新五彩,如果完结就休息~
01。21周六、01。22周日(年三十)、01。23周一(年初一)过年休息
01。24周二(初二)新年第一更,更什么待定;
01。25—01。30外出旅游~~(会有一至两章存稿箱更新)
01。31恢复更新~~
好了~~几天的任务完成了,话说这个第六大章我结尾好难收……收不回来了,最后那章一直在改
惆怅啊……爱你们,要留言呦~~
、羡慕植物的男人
路云帆穿着黑色衬衣、黑色西裤,手臂上搭着黑色风衣外套,他往沙发走去时,走路的姿势引起了老班长的注意,他关心地问:“你这脚是怎么了?”
“哦……前几天踢球不小心扭了,过几天就好了。”他笑眯眯地回答。
“你现在还在踢球啊,怪不得身材还是那么好,来来来,电话留一个,我有时也去踢呢,到时大家一起啊。”老班长很热心。
路云帆立刻就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说:“那到时你一定要来叫我呀。”说着还拍了拍老班长皮球一样大的肚子。
安宏抱着手臂,冷着脸站在边上看他。
沈柯走到路云帆面前,两个男人握手致意,好像在进行商务会谈。
“好久不见了啊,路云帆,最近好吗?”
“还不错,你呢?”
“还行,回来休个假,下个月又要回奥地利了。”
“哦……奥地利好地方呀,风景优美,还有漂亮的女孩子,沈大公子找到佳偶没?”
“还没有,呵呵……我还是喜欢中国女孩。”沈柯说着向边上的安宏瞄了一眼,又问,“你呢?听说你去美国留学了?”
“就去了三年多,早回来工作了。”路云帆左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右手摸着下巴笑起来,“我也是喜欢中国女孩,美国妞太开放,我有点吃不消,还是中国女孩好,含蓄,内敛,欲语还休欲拒还迎的,我就喜欢这种味儿。”
安宏咳嗽了一声。
沈柯毫无反应,说:“回来工作也不错,你应该进了宇华吧?什么时候有空来奥地利玩玩,我们一起去滑雪,奥地利是个滑雪胜地,冬天来最合适不过。”
路云帆露齿一笑,他一把搂过安宏的肩,说:“行啊,有时间我一定带着安宏一块儿去。”
“?”沈柯惊讶。
安宏在路云帆怀里,尴尬地看了一眼沈柯,干脆点头,指着自己和路云帆说:“恩,我和他又在一起了。”
“……”沈柯惊得说不出话来,边上听到的同学们也都傻掉了,只有楼静静,看着他们,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
某人挑高眉,得意到不行。
欢迎完了路云帆,大家又都玩闹起来。楼静静叫安宏唱歌:“安宏安宏,我想听你和沈柯合唱的那个保留曲目!都十多年没听啦!”
大家立即开始起哄,老班长说:“是啊,那个歌你们当时唱得多轰动!”
沈柯看看沙发上冷着脸的路云帆,就直接点了歌,大大方方地对安宏说:“唱就唱呗,这歌肯定不会忘。”
安宏拿过麦克风,也看了一眼路云帆,回头说:“行,难得大家聚聚,让你们再重温一下。”
前奏响了,是林忆莲和李宗盛的——《当爱已成往事》。
安宏拿起话筒,缓缓开口,她的音质细腻委婉,和林忆莲的
嗓音有些像: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这时,本该出现的沈柯声音,竟然换成了一个熟悉又好听的男中音。
安宏猛地扭过头去,就看到路云帆握着麦克风,一边唱,一边望着她:
“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总是为了你心痛……”
安宏:“别流连岁月中,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安宏:“为何你不懂?”(路云帆:“别说我不懂!”)
安宏:“只要有爱就有痛!”(路云帆:“有爱就有痛!”)
安宏:“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路云帆:“没有你会不同!”)
安宏:“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路云帆:“忘了你也没有用。”)
安宏:“将往事留在风中……”
…………
离开钱柜,安宏和路云帆手牵着手,在清冷的大街上慢慢地走。
他们离得很远,手却伸得长长的,用力地拉在一起,还不时地晃荡一下。安宏看着陌生的皇冠广场,说:“每一年回来,都会觉得这个城市又陌生了点儿。”
“城市总会越变越好的,以前,从金水苑到七中,我要骑50分钟自行车,坐公交也得大半个小时,现在有了快速路,还有地铁,几分钟时间就能到。”路云帆慢悠悠地说。
“对了,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么?”路云帆笑起来,“我也是这个班的同学吧。”
安宏耸耸肩,又问:“刚才怎么换你唱歌了?”
“你想和沈柯唱?”他皱起眉。
安宏笑:“当年我和他被迫合唱这个歌,没想到一炮而红呢。都十多年了,是挺怀念的,”
“……”
安宏偷瞄他的脸色,说:“不过,你唱得也很不赖呀,我都没发现,你还会唱歌。”
“你没发现的事还多着呢。”
这时,他们走到了皇冠广场的一个喷水池前。
路云帆掏了掏裤子和风衣口袋,转头问安宏:“有硬币么?”
安宏翻了下包,找到零钱袋,摸出几个一块的硬币递给他。
路云帆接过一个硬币,一下子就丢进了池子里,然后低头闭眼合掌许愿。
安宏抱着手臂在边上看他,等他重新睁开眼睛,她问:
“上次在T市许的愿又实现了?”
路云帆转头冲她笑起来,说:“显而易见。”
“这真的灵么?”安宏有些好奇。
“当然,不信你可以试试。”路云帆指指她手里的硬币。
安宏一笑,也学着他的样子丢了个硬币到池子里,闭眼许愿。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笑道:“许好了,我就等着梦想实现的那一天了。”
“你许了什么愿?”路云帆问。
安宏摇头:“这哪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不说拉倒。”
安宏笑着挽住他的手臂,说:“我想中500万!”
“啊??”路云帆惊讶。
“真的!我房贷还没还完呢!”安宏喝了酒,有些兴奋。
“回去赶紧和辛维辞职,他要是不答应,你就叫他打电话给我,我会和他说:‘创意大厦那个项目,你们找了那么多家单位来围标,围标费都花了那么多,你们还想不想中了?’”
“你都知道啊?”安宏惊讶地问。
“哪个建设方会不知道,你们这些施工单位搞的猫腻?”路云帆嗤笑。
“哦……”
“安安,你还没懂?”
“什么?”
“你哪里只止500万,在我眼里,3个亿都比不上一个你。”
“……”安宏承认,自己真的跟不上这个高IQ男人的逻辑。
这一晚,路云帆很温柔,安宏也收起了身上的刺,用柔软的身体回应着他。
她又一次睡得很好,这是几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安宏的睡眠质量曾经糟糕得令陈航头疼,她可以几天几夜睡不着觉,白天时精神萎靡,脸色蜡黄,整个人像是随时要昏过去一样。可是到了夜里,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她不管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都是毫无睡意。虽然近几年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但安宏睡不深、易惊醒、惊醒后再也睡不着的毛病依然存在。
可是,在路云帆身边的这两个晚上,安宏却睡得异常安心,异常踏实。她枕着他结实的手臂,环着他炙热紧实的腰身,一次又一次地进入甜美梦乡。
4月10号,是安宏回T市的日子。
早上,她在路云帆家的阳台上收下了自己洗晒的内衣内裤,意外地发现他的阳台上种着许多绿色盆栽。
安宏站在一棵五针松边上,手指摸过它细小的针叶,觉得奇怪。
路云帆单腿拄着肘拐,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喜欢养花养草了?”他一直都是没什么耐心的人,活泼好动,对这种修身养性的事情向来敬而远之。
路云帆一笑,随手拿起阳台柜上一把剪刀,对着五针松的一棵枝桠“卡擦”一刀就剪了下去。
安宏疑惑地看着他。
路云帆看着掉在地上的断枝,说:“你没发现吗?植物很神奇,哪怕剪掉他
们的枝叶,等到来年春天,它们还是会再长出来,并且会越长越茂盛,但是……”他转头看着安宏,说,“人就不是这样了,手没了,脚没了,就是再也没有了,再也长不出来了,所以,我一直很羡慕这些植物。”
安宏愣愣地看着他。
路云帆放下剪刀,伸手摸了把她的头发,突然笑起来,说:“傻了?赶紧收拾,12点前去把你的宾馆退掉,你已经两个晚上没去睡了,不嫌浪费?还想中500万呢。”
“哦……”安宏收起衣服,就往客厅走去,走着走着,她又回过头,看阳台上那个男人挺拔的背影——他双手都拄着肘拐,只有一条左腿站在地上。他微低着头,右手正抚过被他剪了枝桠的五针松,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人在路云帆家里一起吃了早中饭,11点,小高开着车送路云帆和安宏到了安宏下榻的宾馆,安宏收拾了自己的行李,退了房,回到车上和路云帆会合。
“12点还不到,5点的飞机,4点到机场,3点出发就来得及,那下午去哪儿?”她问。
“我想去一个地方。”路云帆露齿一笑,眼睛亮闪闪的,很好看。
“行。”安宏想,无论他想去哪里,她都愿意陪他。
路云帆带着安宏来到J市七中。
七中在几年前翻建过,教学楼已经模样大变,安宏望着它们,觉得陌生。
正是周日,学校放假,大门紧闭,安宏本来以为会进不去,哪知路云帆和看门的阿姨说了几句话,阿姨就放他们进去了。
路云帆向来都是讨人喜欢的人,面对这种40多岁的中年妇女,他简直都不用说话,只要笑一个就能无往不胜了。
他带着安宏往学校深处走去,安宏终于知道他是想去哪里。
是七中的操场。
操场并没有大的改变,只是把沙场换成了草场,把沙地换成了塑胶跑道,场边的水泥看台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操场上有趁周末来踢球的男孩子,安宏望过去,他们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乱七八糟的队服,在场上奔跑、呼叫。
路云帆站在她身边,突然指着水泥看台问她:“有奖问答,是第几级?
安宏眯着眼睛往水泥看台望去,想了想,说:“第……五级?”
“错!”
“那是第几级?”她也是有些好奇的,路云帆记性好,她知道他一定记得住。
“第四级,那个位置。”他伸长手臂,指给她看。
安宏看过去,仿佛看见了并肩坐在看台上的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两个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前方。
那是个夏天,天气很热,太阳很烈,水泥看台上毫无遮挡,他们就安静地坐在那儿,大汗淋漓,却是各怀心事。
那时年纪小,很多事还不懂,
自以为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却还是拗不过命运的安排。
安宏回转心神,她问路云帆:“要上去坐一会儿么?”
路云帆看看那台阶,摇头说:“台阶太高了,我跨不上去的,在下面坐一会儿吧。”
安宏心里叹了一口气,就和他一起慢慢地走了过去,在第一级台阶上并排坐了下来。
两个人一起看场上的男孩子们踢球,有一个高个儿的男孩,得了球,一路突破,晃过了好几个后卫,拔脚怒射,球进了。
几个男孩欢呼着拥在一起,庆祝着进球。
路云帆也忍不住鼓起掌来,他说:“这孩子踢得不错。”
“没你踢得好。”安宏由衷地回答。
“哈哈,真的?”路云帆笑,继而摇头,“我都6年没踢球了,而且,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再踢了。”
安宏把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说:“我回去就会和辛维谈。”
“恩。”
“你等我。”
“好。”
“过两个星期,我过来看你。”
“五一时,我过去看你。”路云帆揽过她的肩,说,“这段时间我事情比较多,明天还有事和Nico谈,要不然,我会陪着你一起回去。”
“不用的。”
“恩……还记得昨天我们唱的那个歌吗?”
“记得。”
“将往事留在风中,安安,不要再去想过去的事了,我们要往前看。”
“我知道。”
这时,一个男孩儿大脚解围,球往他们这儿飞了过来,弹到地上后,骨碌骨碌地滚到了他们的脚边。
男孩儿小跑了几步,朝着路云帆喊:“大哥!帮我们踢回来!”
路云帆笑笑,捡起球站了起来,他慢慢地往场边走去,一跛一跛的走路姿态令那个男孩儿惊呆了。
路云帆用掷界外球的方式将足球掷回场内,男孩儿喊了声:“对不起!”接到球就跑开了。
路云帆并没有走回来,他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静静地看着场上轻快奔跑的那些少年。
安宏坐在看台上,望着他的背影,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是这么快乐的一个男孩子。
她想起就是在这片操场上,他站在他们班同学面前,抬头挺胸,很大声地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路云帆,是马路的路,不是大陆的陆,我今年14岁,是从二中转过来的,我喜欢踢球,跑步,弹钢琴,看漫画,请大家多多指教!”
那时候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安宏记得,看到这个小瘟神,她当时差点快疯了。
第六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得早,求留言
第六大章终于顺利完结!!!请期待第七大章——青葱岁月
、她心机很重
安宏和路云帆在七中操场坐了很久,离开的时候,在教学楼通往操场的林荫路上,安宏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男孩约摸十七、八岁,穿着球衣球裤,背着双肩包,皮肤黝黑,身材颀长,眼睛又大又亮,女孩要小一些,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眉清目秀,拿着一罐利乐枕包装的酸奶喝得正开心。
安宏听到男孩对女孩说:“等下你帮我看着包,踢完球我带你去吃肯德基。”
“好耶!”女孩开心地笑起来。
只这两句对话,就让安宏像触了电般地原地站住不动了。
路云帆走在她前面,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见她站着不动,问:“怎么了?”
安宏突然清醒过来,摇头微笑说:“没事。”接着赶紧上前牵住他的手。
路云帆笑一下,没说什么,牵着安宏的手,继续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学校大门走去,安宏偷偷地回头,看那两个孩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搅起了一丝涟漪。
在J市飞往T市的航班上,安宏给路云帆发短信:我在机舱里了,准备关机。
他回:好,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下飞机给我打电话。
在机场分别时,路云帆紧紧地拥抱了安宏,力气大地让安宏觉得自己会被他抱成骨折。不过她还是回应了他,他们都知道,过去的六年,对彼此,都不算是美好经历,所以,他们更要珍惜现在在一起的每一天,还有往后漫长的岁月。
安宏想到自己走进安检门前,路云帆那个霸道又温柔的吻,脸上就绽开了笑,她回了他一个字:好。
然后就关了机。
这个航空公司的经济舱座位间距非常窄,安宏腿长,坐得很不舒服,偏偏前排的人还使劲儿地把座椅往后靠。她系上安全带,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头靠在椅背上,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七中校园里那两个孩子的身影,高大的男孩子,有着青春逼人的脸庞,稚气的女孩子,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的笑。
女孩坐在场边,安静地舔着雪糕,专心地看着男孩儿在场上打球,小小的心脏随着他的跳跃、奔跑而快速跳动,眼睛永远都追随着他矫健的身影。
这是安宏藏在记忆深处的场景,已经许多年,不曾回忆。
那是什么时候?当时自己几岁?安宏闭着眼睛皱起眉,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的耳边响起了空姐温柔的声音,安宏知道飞机即将起飞,可是她不愿意睁开眼睛,只是任由思绪又一次陷入回忆。
路云帆走出机场,跨上小高的车,他点燃一支烟,回想着这短短六天发生的事,好像是在做梦一般。他牵起嘴角一笑,对小高说:“开车。”
车子驶离机场,飞机在身后缓缓
升空,划破湛蓝的天,终于离开了这个城市。
那是什么时候?——是1998年的夏天。
当时自己几岁?——十五。
安宏坐在韩晓君家所在小区的篮球场边,头戴一顶大草帽,手里挖着三色杯,正迎着太阳看韩晓君打三对三。
他健康的麦色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汗水顺着起伏的手臂肌肉线条蜿蜒而下,一双腿又长又直,整个人青春逼人、活力四射,安宏看得根本就移不开视线。
韩晓君长得真好看,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浓黑的眉,明亮的大眼睛,丢到哪一个学校去,都会是受欢迎的对象,安宏看着他,想到自己的卑微,不禁叹了口气。
韩晓君打完球,走下场来,满身满脸的汗,他接过安宏递过去的水,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安宏坐着,仰起小脸看着他逆光的侧脸,觉得他连喝水的姿势都是那么帅。
安宏脸红了,韩晓君放下瓶子看着她,皱眉问:“你是不是中暑了?脸怎么那么红?”说着就伸过手来摸上安宏的额头,试了下温度说,“还好嘛,没热度啊。”
安宏窘得不知如何是好,拍拍屁股站起来说:“没有啦,太阳晒红的。”
“哦……中午了,去哪儿吃饭?我家还是出去吃?”韩晓君一边整理自己的背包,一边问。
“随便。”安宏想,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吃都无所谓。
韩晓君单手拎起双肩包甩到肩上,说:“去吃肯德基吧,我请客。”
“好耶!”安宏开心地拍起了手,肯德基并不是多昂贵的东西,但是安宏零花钱不多,外婆又绝对不肯带她去吃,所以她吃得很少。
“看你那馋样儿,走吧。”韩晓君笑起来,自然地朝安宏伸出手。
安宏想了想,大着胆子把手交到了他的大手里,两个人晃荡着手,一边聊着天,一边往公交车站走去。
那年的暑假,安宏跟着韩晓君从W县回J市时,秦月已经出发去了柳州外婆家,等到秦月八月底回到J市,韩晓君已经准备启程返回W县了。
在他出发前的某一天,安宏拉着秦月去找韩晓君,秦月已经两年没见到他了,此时遇见,一张脸“刷”一下就变得通红。安宏并没有注意到秦月的反常,韩晓君看着面前这两个女孩子,说:“不如去郊外走走吧,阿宏,就去我们小时候常玩的那个溪边,怎么样?”
“好呀!”那条小溪在J市郊区,到了夏天,溪边绿树成荫,溪水冰凉清透,源头处是一挂几米宽的瀑布,风景秀丽,是J市百姓的避暑胜地。尤其是小孩子,个个喜欢去那里玩。
韩晓君带着两个女孩在溪里玩水时,很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爸爸带着两个女儿出来郊游一般。他已
经快19岁了,对玩水这样的活动早已不感兴趣,只是没想到,两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却是玩得兴致高昂,乐此不疲。
安宏穿着宽大的T恤,运动短裤,扎着马尾辫,光脚踩在水里,她弯腰掬起冰凉的溪水,没心没肺地往韩晓君和秦月身上泼去。
她笑得很大声,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嘴里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经过一整个暑假的治疗,安宏脸上的青春痘已经完全不见踪迹,她的皮肤又回复到了初潮来之前,那细腻光洁的状态。
秦月穿着短袖的连衣裙,长发编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很有种清新、纯洁的味道,她的个子没有安宏高,但是肤白眼大,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
安宏把水泼到秦月身上时,秦月就一个劲儿地往韩晓君身后躲,她跳着脚叫道:“晓君哥哥,你看安宏老是欺负我!”
听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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