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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青春,与爱有关-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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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
“这……”安宏居然答不上来了,“我觉得真没什么必要和你说。”
“是吗?”路云帆眯起眼睛,“那,你觉得有什么事是有必要和我说的呢?”
“……”
路云帆走到安宏面前:“你为什么不帮秦月去劝韩晓君?你明明知道秦月那么喜欢他。”
“你不觉得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吗?”
“只是传个话而已,为什么你一直要拒绝呢?”
“你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那些事!”
“你知道?”
路云帆的语气咄咄逼人,安宏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不对劲了,似乎每次说到和韩晓君有关的话题,他们总是会起或大或小的争执。
“我是知道一点,我就是觉得他们俩不合适!行不行?”安宏有点躁了,喉咙也响了起来。
路云帆依旧冷冷地看着她:“怎么不合适?”
“总之有很多方面,你管他们干嘛呀!”
“你当初还说我们俩不合适,现在我们不是在一起了。”路云帆摇头,“合不合适这种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没凑热闹!”
“你没凑热闹你凭什么对秦月说她和韩晓君不合适?你为什么不帮她去传个话,说不定他俩就和好了呢?”
“你有毛病啊!你在这儿冲我喊什么?路云帆你干吗呀?我去不去帮秦月传话那是我的事,我需要向你报备吗?”
路云帆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抓起自己的外套,快速地穿上,安宏看着他大步地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我看,你不是不肯去劝,你是根本就不想去劝。秦月说的没错,你根本就不希望他们和好,或许,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忘记过他。”
安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发现路云帆的身子微微的有些发抖,显然是生气了。
他站了一会儿,甩上房门就离开了安宏家。
安宏颓然地坐了下来。她真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仔细思索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有哪一句刺到路云帆了,会令他那么生气,可是想了许久都理不出头绪。
安宏根本不想和路云帆吵架的,但是他似乎特别在意某一些事、某一个人,安宏心里是有数的,所以她尽量避免在他面前说起那个人的事,尤其是牵扯到感情方面,但是她发现,她还是低估了路云帆的在意程度。
这一次的争执,最后是以安宏的低头而告终。
其实也不算是低头,安宏只是下课后给路云帆发了一条短信,问他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走出教学楼时,就看到他已经站在路边等着她了。
大三
下,课程越发得紧起来,安宏渐渐地觉得力不从心。
连轴转的学业,家里的外婆,正在准备中考的萧琳,还有只出不进的开销,一样样都压在她的肩膀上。
她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路云帆约会,一有时间就回家陪伴、照顾卧床不起的外婆,每个周末还要和萧琳见面,关心一下她最近的情况。
外婆的情况不太好,连坐上轮椅都非常困难,只能长期卧床。她的身体机能越来越差,反应也迟钝起来,有时还会发脾气,躺在床上浑身颤抖,嘴里嘶声尖叫着,最后又像昏迷般地沉睡过去。
安宏常会接到看护的电话,每一次都令她觉得恐惧。她知道,外婆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这种恐惧感曾经也侵蚀过她的心,就是在妈妈和萧医生离开前,安宏不敢想象那一天的来临,每一次见到外婆安静地睡在床上,她才会有略微的安心。
有时候,安宏会觉得迷惘。奔波在路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路云帆帮她下载的歌曲,她会想,未来究竟会怎样,会不会渐渐地好起来,会不会一切都往她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
路云帆也有些无所适从,他学习着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竭尽所能地逗安宏开心,却发现始终不能令她真正地开怀。短短几个月,安宏瘦了一大圈,她开始失眠,白天时却精神萎靡,有时上着课都会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她和路云帆开始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吵,有时会冲着对方大吼大叫,有时又会一通冷战,几天都不和对方联系。
安宏觉得很累,她认为路云帆根本就不了解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有时候,安宏会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谈恋爱。
路云帆也觉得很累,他不知道他还应该再做些什么才能令安宏觉得满意。私底下,路云帆会请教程旭和许洛枫,两个男生会给他出一些主意,可是真正实施出来后,路云帆就发现完全都没有效果,有时甚至会适得其反,惹得安宏烦躁不安。
尽管如此,路云帆还是坚持着这一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守护着这个对他来说特别重要的女孩。
在那一次和路云帆吵架以后,安宏思考许久,真的给韩晓君挂了一个电话。
她觉得路云帆说的没错,秦月那么喜欢韩晓君,她只是求自己帮她传个话,作为朋友、同学,她应该帮忙。
可是,韩晓君在电话里明确地对安宏说,他和秦月已经结束了。
安宏问了韩晓君一个问题:“晓君,你喜欢过秦月吗?”
韩晓君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给了这样一个答案:“我不确定。也许,那时候我以为那种感觉就是喜欢,可是现在觉得,不是。”
挂下电话后
,安宏拿着烟和打火机去了寝室走廊末端的小阳台,她躲在那里抽着烟,抱着膝盖想心事。
长大,真的很让人烦恼,安宏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过得一团糟。
五月上旬,安宏和班里的同学一起参加了为期两个星期的外地工程地质实习和测量实习。
那是在一个离J市400公里远的小城市,接收单位是那边的一所本科院校,学生们被安排住在校内的简陋招待所里。
安宏和徐沫沫一个屋,他们每天早出晚归,翻山越岭,练习地质罗盘的使用,顺手剖面图、图切剖面图的绘制,各种地质现象、工程选址的调查,还有各种地形图测绘、施工放样测量、控制测量等课题。
每天风吹日晒,安宏的肤色又深了一些。同去的女生又是搓防晒霜,又是戴太阳帽,安宏就只是扎起马尾,穿着背心、热裤跟着老师东奔西走。
路云帆有时会给她发短信,空的时候她会回,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晚上和路云帆打电话时,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不开心,安宏也没有精力去安抚他,匆匆说上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安宏的21岁生日是在招待所度过的,她提前警告路云帆,不许过来,不许给什么惊喜。
安宏觉得自己已经受不了任何惊喜了,她总觉得,路云帆什么都做得出来,而这些事,对她来说甚至算是一种惊吓。
很意外的是,那天晚上,安宏接到了韩晓君打来的电话。
他对她说生日快乐,安宏疲倦地躺在床上,觉得韩晓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
“你喝酒了?”安宏笑,“喝多了吧?”
“恩,喝了点白酒。”韩晓君在电话那端低低地笑,“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外地实习呢,现在在招待所里,累死了。你干吗喝白酒呀?”
“今天心情好,你过生日嘛,吃了蛋糕没?”
“没有。”安宏想了想,“我好像没吃过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
“不会吧!真的假的?”
“真的。”安宏回忆着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日经历,“一次都没有过。”
“这么可怜,那明年你生日时,我陪你过,给你买一个超大的蛋糕。”
“好呀,说话算数。”安宏咯咯咯地笑起来,和韩晓君聊天,总有一种自在亲切的感觉。
韩晓君真的喝多了,天南海北地指哪儿说哪儿,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安宏就陪着他胡扯,说着说着又说到了他们小时候的事。
安宏的手机不停地发着“滴滴”的来电提示声,她知道是路云帆打来的电话,可是她都没有接,只是和韩晓君聊着天。
最后,他们又聊到了秦月。
韩晓君说:“劳动节时,秦月来广西了,她去柳州看亲戚,然后来南宁找我。”
“你们怎么样了?”
“没怎
么样,我把她劝回去了。”韩晓君的声音很低,“我不知道她需要多久才能走出来,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是我真的觉得分手是我和她最正确的结果,阿宏,如果你看到她,就劝劝她。”
想到秦月看着她时冰冷的眼神,安宏身子抖了一下。
“再说吧。”
韩晓君没理会安宏敷衍的语气:“你现在和路云帆怎么样?”
“就这样啊。”
“阿宏,你喜欢他吗?”
“啊?”
“路云帆,你喜欢他吗?”
“喜欢……的呀,怎么了?”
“哦……喜欢就好。”韩晓君“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你觉得开心就好。”
“你说什么呀,晓君。”
“没什么,我喝了将近一斤白酒,头有点儿晕。”
“一斤?!”安宏傻了。
“那么大声干吗。哈哈哈哈……”韩晓君笑得越来越大声,安宏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他怎么会那么亢奋,她有点儿担心:“晓君,你赶紧去找点醒酒的东西吃吧,我看你真不对劲。”
“我没事,没事。”韩晓君继续笑,“我只是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很开心……”
他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安宏叫了他几声,只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鼾声,她知道韩晓君睡着了。
挂掉电话,安宏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烫得厉害,这时,铃音突然又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是路云帆:“你和谁在打电话?打了2个小时?我打了你那么多电话你干吗不接?你想急死我啊?”
“和韩晓君。”听着他充满质疑的声音,安宏冷静地回答,“他喝多了,找我聊天,顺便和我说生日快乐。”
“你!你看看时间!”路云帆气坏了,此时已经过了凌晨12点,他拨烂了手机也没有打通这个电话,没有来得及亲口对她说声“生日快乐。”
“路云帆,我拜托你不要再在意这些东西了好吗?什么生日啊,纪念日啊,礼物啊什么的,我根本就不在乎的。”
路云帆倒吸一口气:“那你究竟在乎些什么?安宏!我是你男朋友,你在乎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向大家道歉,最近更得比较慢。而且,我知道这几章很枯燥,很无聊,很不好看,所以我自己也写得特别纠结。
写细,更拖沓,写粗,会转折得特别生硬,所以我卡在这几章,很艰难地在往下写,我知道写得不好,衷心地希望大家给点鼓励,我在很努力地调整状态,很努力地写,希望过了这一段儿,这个故事会变得顺畅、自然起来。
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内忧外患

徐沫沫早已经睡着了,却被安宏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她看到安宏盘腿坐在床上,正拿着手机和对方吵架。
徐沫沫一听安宏的语气就知道电话那端是路云帆,这段日子以来,她没少听到安宏和路云帆在电话里争吵,这一次也是一样,两个人已经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
“我不和你说了!我要睡觉了!再见!”安宏恶狠狠地挂了机,接着就把手机关了塞到了枕头底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徐沫沫看着她迅速地爬下床转了几个圈,然后就脸朝下扑到了床上。
“又怎么了?”徐沫沫爬起来喝了口水,“大半夜的你精神还不错嘛,今天走了这么多山路你不累呀?”
安宏爬到徐沫沫床上,揪过毯子蒙住了头:“小白,我好烦哪。”
“烦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烦。”安宏拉下毯子露出眼睛,“小白,你觉得我和路云帆还能在一起吗?”
“怎么不能呀?路云帆一直都对你很好啊,你最近压力太大了,稍微放轻松些,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安宏坐起来,垂着眼睛:“就是因为他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才害怕。我和你说实话,小白,我越来越觉得我和路云帆是不会有结果的。”
“为什么这么说?你在害怕什么?”徐沫沫惊讶。
“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安宏的情绪有些低落,“你知道路云帆都和我说些什么吗?他说要和我结婚。我根本就没想那么远,我觉得,总有一天他会离开我的。”
徐沫沫瞪大眼:“你干吗要这么想啊?小黑,你最近真的是太累了,你别想太多,路云帆要是做了些什么闹心事儿你先别急着发火,他年纪还小,但是他的确对你很好啊,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你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成熟起来的。”
安宏摇头:“就是因为他年纪还小,我才觉得我和他没有未来。你也知道,我外婆撑不了多久了,虽然我很怕那天的来临,但那一天还是会来的。到了那时,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就只剩下了一个萧琳,我几乎就是一无所有了。而路云帆呢?他家条件那么好,他自己又那么优秀,等到他再成熟一些,他也许会出国深造,也许会去北京、上海工作,也许会留在国外不回来了,到时他的眼界会开阔许多,认识更多更优秀的人,其中也会包括许多女孩子……”
说到这里,安宏自嘲般地“哼”了一声,“小白,到了那时候,你觉得我在他眼里还算是什么?他现在才十九,十九啊!他的人生都还没开始呢,我实在不觉得自己是能够陪伴他一路走下去的那个人。”
听完安宏的话,徐沫沫沉默了,不可否认,安宏说得很有道理。女孩子的青春是短暂的,徐沫沫不敢拍着胸脯和
安宏打包票说路云帆不会变,毕竟感情这种事,谁都说不准。
她只能劝她:“哎呀小黑,我觉得你是有点杞人忧天了,不要那么悲观嘛,来来来,先抽根烟。”
徐沫沫帮安宏点起一支烟,又给自己点了一支:“记得《泰坦尼克号》里那句台词么,‘享受每一天’,姐姐送给你。”
安宏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苦笑着摇头:“我不是杞人忧天,我是未雨绸缪,我总在想哪天我会和路云帆完蛋,不瞒你说,我有想过和他分手。”
“啊?!”徐沫沫惊了。
“与其纠缠个几年惨烈收场,还不如早点分了,对他对我,伤害都小点儿。再说了,他爸爸一直都不喜欢我,也许看他和我谈恋爱还能睁只眼闭只眼,真要说到什么结婚,他爸爸一定不会同意的。”
“小黑小黑,你和我说实话,我就问你一句话。”徐沫沫爬到安宏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你到底喜不喜欢路云帆啊?”
“你要听实话?”
徐沫沫不住地点头。
“我给你说件事儿。”安宏咬着嘴唇想了想,“前几个月我问过晓君,问他有没有喜欢过秦月,晓君告诉我,他以为喜欢过,可是现在发现,那种感觉不是喜欢。所以小白,我很害怕很害怕,害怕我以为现在是喜欢路云帆,可是过了很多年后,我会发现这种感觉不是喜欢。”
徐沫沫有点晕:“没听懂。”
“笨死了。我是说,路云帆现在对我很好,很宠我,很关心我,很照顾我,我承认自己非常享受这种感觉,和他在一起我非常开心,但我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喜欢,我害怕这是一种错误的感觉,我害怕我是把感动和喜欢给混淆了,明白没有?”
徐沫沫摇头,立刻又点了点头:“其实要分明白很容易啊,我就曾经想过,小谷在厦大读书,我在这儿读书,如果我们分手了,我会怎么样。结论就是,我会非常非常得伤心,于是我确信自己根本就离不开他,他也是一样,所以我俩决定了毕业之后过一年就结婚。所以你只要设想一下,如果现在你和路云帆分了,你会怎么样,你会伤心吗?会难过吗?”
安宏愣愣地看着徐沫沫,在烟雾缭绕中缓缓地摇了摇头:“小白,我觉得,我会觉得欣慰。离开我,路云帆绝对会飞得更高,走得更远,会有一个非常光明的未来。而我,也会觉得自在一些,轻松一些,我想我不会伤心难过的。”
“真的吗?”徐沫沫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睛,“小黑,你说的是心里话吗?”
安宏点头:“我没必要骗你啊。”
这一晚,安宏一直都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地想着和徐沫沫的对话。
第二天,路云帆没有和她联系。
第三天,第四天,他依旧没有音信。
第五天上午,安宏接到了看护打来的电话,外婆脑溢血复发,被送到医院抢救了。
她向老师请了假,急匆匆地坐大巴往J市赶,徐沫沫不放心,就陪着她一起回来。
大巴需要开四个小时,安宏心急如焚,她给路云帆打了三个电话,他都没有接,她就不再打,转而给韩妈打了电话,拜托她赶到J市二院去看看情况,并请她去三中把萧琳接到医院。
安宏只希望车子能开得快一些,再快一些,看护说医生已经给外婆下了病危通知单,情况非常严重,怕是熬不过来了。
安宏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得颤抖,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徐沫沫紧紧地搂着她的肩,小声地安慰着她,说:“你再给路云帆打个电话,说不定他在上课呢,要不发个短信也行。”
安宏咬着嘴唇摇头,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韩妈。
“宏宏,你冷静点听我说,千万别激动。”韩妈的声音响在安宏耳边,她的话还没说完,安宏的身体就已经完全僵硬了。
“你外婆刚刚走了。”韩妈小声地啜泣着,“宏宏你放心,你外婆走得很安详,没有受太多苦。琳琳一直陪着她的。你……你不要太难过,我们现在在医院里等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路上小心。宏宏,节哀顺变,你放心,阿姨会一直陪着琳琳的。”
安宏默默地挂了电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大巴在高速公路上疾驰,她身子坐得笔直,浑身肌肉僵硬,仿佛变成了一尊塑像。
电话又响了,安宏没有看一眼屏幕就机械地接了起来。
路云帆带着点戏谑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哼,你现在知道打电话对方不接是什么滋味了吧?我那天晚上真要被你气死啦!只是想和你说声生日快乐而已,你居然和韩晓君打两个小时电话,你也太过分……”
“路云帆。”
安宏的声音虚无缥缈,语气却异常平静,路云帆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我外婆死了,你闹够了吗?”
“……”
安宏挂下电话,她愣了片刻,突然就俯下/身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团,接着就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
徐沫沫已经惊呆了,全车厢的人都吓坏了,很多旅客从睡梦中被安宏的嘶吼声惊醒,他们纷纷探着脑袋,看着那个浑身发抖、泣不成声的年轻女孩,小声地议论起来。
徐沫沫把安宏搂到自己怀里,不停地安慰着她,她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任由安宏尽情地发泄。
安宏终于体会到了痛彻心扉的感觉,比起几乎没有记忆的父亲、关系微妙的母亲和萧医生,外婆的离开令她这辈子第一次感到绝望。
灵魂仿佛已经抽离了身体,内心变得冰冷,血液已经冻结,安宏大声地哭泣着,感觉体
温从指尖一丝一丝地流走,最终将她推入了极度的深寒中。
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那个人——走了。永远地走了。
料理完外婆的后事,安宏在外婆房里待了三天。
她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外婆空荡荡的大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晓君已经从广西赶了回来,白天,他和韩妈、徐沫沫到安宏家里照顾着安宏和萧琳,路云帆一直都在,连着晚上也不走,就在客厅里打地铺,陪伴着直挺挺躺在外婆床上的安宏。
第四天,安宏终于从房里走了出来,所有人看到她都不敢说话。安宏形容憔悴,眼睛却亮亮的,她看到萧琳,走过去摸了下她的脑袋,笑着说:“你不是要中考了吗?怎么不去上课?”
“在家复习也一样的。”萧琳的悲伤程度要比安宏浅许多,毕竟她从小是跟着爸爸妈妈一起生活的,和外婆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她看着安宏,说:“你不要太伤心了。外婆走的时候我一直在她身边,她不孤单的。我对她说,我会乖乖的,会听你的话,叫她放心。我还对她说,你也会好好儿的,虽然外婆一直都没有醒,但是我知道她听得见。”
安宏点点头:“放心,我没事了。我也要继续回学校去上课了。”
她扭头看了眼路云帆、徐沫沫、韩晓君和韩妈,对着他们笑了起来:“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没事了。”
路云帆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手:“安安……”
安宏没有动,路云帆胆子大了些,终于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他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安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安宏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她抬起眼,越过路云帆的肩就对上了韩晓君的视线。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关心。
安宏和他长久地对视,终于闭上了眼睛。
六月底,萧琳顺利地参加了中考,估算出的分数一定可以考上旭日中学。
安宏的期末考试也结束了,她没有忘记路云帆的生日,给他买了一条皮带做生日礼物。两个人一起吃晚饭时,路云帆掏出一个女式皮夹递给安宏:“一直没机会给你,生日礼物。”
安宏默默收下:“谢谢。”
路云帆发现,自从外婆去世以后,安宏变得沉默了许多,他很想让她开心一点儿,却总是没有效果。
他们会在路云帆房里疯狂地做/爱,每当这时,安宏会表现出特别狂热的一面,她和路云帆纠缠着,撕扯着,大汗淋漓地掠夺着彼此的身体。面对着这样的安宏,路云帆很享受,但更多的是一种害怕。
他不知道这种害怕源于何处,可是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似乎他们的恋情将要面临巨大的考验。
韩晓君
七月初回了J市,他有时会到安宏家里看望两姐妹,偶尔会碰到路云帆。韩晓君一般不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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