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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说爱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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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的面前像个孩子一样,拿包子和豆浆捂着冰凉的脸冲他吃吃地笑。

他右手指从我唇上轻轻地滑过,一个转身,消失在薄薄的晨雾里。

席艾艾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前来调查的公安很快向学校传达了结论,确定席艾艾是自杀,与他杀无关。

中午的时候她的家人来学校领了笔不小的赔偿金,一群浩浩荡荡的人算是得到了满足,再不来宿舍楼闹事了。

我和陆安宁在食堂吃午饭,她拿筷子指着前来就餐的席艾艾的亲戚,说:“发了死人财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学校食堂消费,还是有点回馈精神的。”

我并不十分专心听她说话,端起面前的汤喝了一口,烫了我唇角的伤,惊了一声,把碗重又放了下来。

陆安宁突然就笑了,说:“林浅,没想到你和余晏巍老夫老妻那么多年还是那么激情,他发了多大的狠呀,把你的嘴都咬破了?”

我用白眼回馈她,恍惚地想起余晏巍临走前那意味深长地一抚。

于是掏出手机,有些做贼心虚地给他发短信,说:“亲爱的,你还好吗?我很不好,昨天我在路边逗猫,它跳起来抓了我一下,破了我的唇角,现在生疼生疼的,你都不来安慰一下?”

发完短信我还是不放心,抬头问陆安宁:“如果我说这是被猫抓伤的你会相信吗?”

陆安宁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我,说:“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余晏巍的事?”

我仍然不死心,说:“猫,脸靠近它的时候它突然跳起来给我一爪,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陆安宁这回头都不抬,懒得看我。

她说:“你肯定做了对不起余晏巍的事!”

这回不是问句,是感叹句。

而关于赖雅的一切,我没再向别人提起。

下午我没有上课,跑了一趟余晏巍的学校,因为他没有回短信,因为我也实在觉得关于猫的理由很烂,因为听和他一个学校的朋友说他一个早上都没在教室出现过,所以我就想,他是否昨天一夜凉风,或病倒,或卧床不起了。

到了他宿舍楼下,我正踟躇着以怎样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踏进有可能是裸男四溢的男生寝室时,就见余晏巍裹着条特厚实的围巾踉跄着从楼上下来。

他怔怔地望着站在男生宿舍楼下到处乱窜、四处窥探像个小蟊贼的我笑出声。

“肥肥,你是不是想趁老夫病倒之即图谋不轨,淄欲红杏出墙?”

我激动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余晏巍,像抱住一个胖软软的棉花糖。

他摇了摇我,说:“快别在这站着了,陪我买药去吧,我怕我一会晕到了你扶不动我。”

听他说了这话我才缓缓抬头看他已经胀红的脸,他今天确实不一样,平常形象气质佳的外形不覆存在,取而带之的是随意的围巾以及厚重得极不雅观的外衣。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伸出左手捂着我的手在他脸上来回摩擦,那未尽的胡扎弄得我的手生生的疼,而看着他憔悴的模样,我的心比我的手还要疼。

我让余晏巍在宿舍楼前的小长凳上坐下,然后独自一人去了校医务室,买了一些治疗发烧感冒的药又折了回来。

余晏巍用他那厚实的大衣裹着我的身体,喊完一二三就一鼓作气地冲上了楼,我的心怦怦一阵乱跳,要是让楼管抓住了就是非常不雅的行为。

在我有些保守的观念里,楼管是极有可能像刚解放时那样,让我挂着个“没脸的人”或者“**”的牌子跪在男生宿舍楼的前面当街示众。

余晏巍听完我的想法就笑了,他说:“那还不至于,你是来看老公,又不是来看别人。”

我笑着靠近他,窝进他温暖的怀里,喂他吃了些感冒药又扶他躺下。

我起身要放水杯,他有力的大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着我的手腕,他说:“你说过除非我先离开,否则你是不会离开我的。”

他的双颊依然红润,面色依然憔悴,但双眼却固执而炯炯有神。

我重又坐回去,说:“苯得像猪一样的余晏巍小弟弟就因为一夜凉风病倒了,还没有姐姐我的抵抗力来得强,你说我怎舍得就这样丢下他独自离去,让他自生自灭然后变成一只烧猪?”

他笑了,眼神不再固执,抓着我手腕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我起身放好水杯,转头看他,他的模样已经昏昏欲睡。

我轻轻地脱下自己的黑色大衣挂进衣橱,然后松了松鞋,掀开被子,靠着他躺了下去。

他安心地伸出一只手来握住我的手,迷迷糊糊,但格外安稳。

而我在恍惚的睡意里忘记了,昨夜我也曾这样靠在他的怀里,怀揣浓浓的睡意、瑟瑟地发抖。

我孰不知他爱怜地从长大衣里退了出来,双手拢紧,用大衣严实地包围着我,用脸颊熨热我。

我暖暖地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着,而他抱着我,独自迎着寒风,独自颤抖。
当我们对爱情还有想象7(7)
很快就要深冬,我除了准备即将来临的期末考试与《Style》繁忙的年终结尾工作以外,还要准备与余晏巍的离别。

我在电话里惆怅万分地向他诉说着天意弄人,为什么他不生在贵州六盘水,为什么我不生在江苏南京时,他半开玩笑似的说:“小时候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打通了我就来陪你睡觉觉。”

我听筒的声音开得极大,大到坐在餐厅里的苏毓和陆安宁同时抬头看我,然后回以一个万分鄙视的表情。

我的脸瞬间就胀红了,我说:“不许耍流氓。”

因为害羞,所以声音软而暧昧。

余晏巍在那边笑开了花。

苏毓和陆安宁同时捂住胸口,做出一种想要呕吐的表情。

我们在星游城楼上的禾绿旋转寿司里享受晚餐的美好时光。

陆安宁夹起一块鱼子卷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搞不懂你们,怎么喜欢吃生的东西。”

苏毓的电话响起来,她接,说:“你确定要现在谈吗?我还在吃晚饭呢!”

支吾了一阵她又说:“好吧!我离你不远,就在星游城楼上,天钥桥路这里,你过来吧!”

吃一会,陆安宁的电话也响,她接起来,又放下,冲我们摆摆手,说:“Alex要过来接我,我没办法,不去的话他明天肯定跑到教室来闹,不是一般的烦人。”

陆安宁刚走苏毓就问我:“Alex是谁?那个法国留学生?不是叫Hope吗?”

我扬头想了想,说:“不是!那个法国留学生有个中文名字,叫‘爱宁’,Hope是‘好运达运输公司’的小开,Alex是中日混血儿。”

苏毓恍然大悟,“哦”了一声之后便没再说话。

我想起那么长时间以来她都没再提起过赖雅,于是犹豫着,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过一会,一个穿着Prada深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唤了一声“苏总”便在苏毓的旁边坐了下来

苏毓笑了笑,对我介绍说:“这是蕾雅创意广告公司的阎总经理。”转对来人,“这是我一小姐妹林浅。”

阎总经理冲我笑了笑,伸出手,说:“你好!我叫阎琛,现在非工作时间,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我笑笑地放下筷子,从苏毓面前把手伸过去,握了一下又伸回来。

我觉得眼前这个叫阎琛的男人好看得不像话,他不若余晏巍男孩子的阳光清秀,也不若李誉的*不羁,他的好看很深邃,他的五官轮廓十分立体,像欧亚混血儿。

拿着筷子,我突然僵了一下,为我想到李誉以及那个莫名其妙的吻而感到脸红,感到羞耻。

苏毓转头问我:“一会我要去家具公司的纪念酒会,你去吗?”

我皱了皱眉,说:“我不想去,我回学校了。”

苏毓拽了拽我,说:“林浅,多认识些上流社会的人对你有好处。”

我举双手向她投降,我说:“我是真不想去,我吃多了,想回去休息休息,行吗,姐姐?”

苏毓气绝,站起来,说:“好吧!那我不管你了,阎总送你回学校,那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我望了望正低头吃东西并不言语的阎琛,僵了一下,猛拽苏毓衣角,这女人是怎么了,我和对方熟都不熟,她这样做也不怕把我推向火坑?

苏毓理也不理我,一甩手已经走得老远。

“你怕我吗?”

阎琛一副带笑的表情转头看我。

我假装镇定,重又夹了块寿司,但放到嘴边,才发现我已经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我说:“怎么会?”

笑了两下,觉得假,便不再笑了。

一路上我都没再说话,只一个人静静靠在车窗边上望着窗外迅速流转的景色出神。

阎琛的宝马X5宽敞而舒适,行使在路上,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颠簸。

他的音响里放着我完全听不懂的法文歌曲,偶尔回转头望着他正凝神开车的侧脸,我都会觉得这是个*男人,有型、多金。

我突然很想给陆安宁打电话,为她错过这个可能的发展对象感到惋惜。

我望着阎琛正出神,他突然侧头与我四目相对,我楞了一下赶紧移回视线继续望向窗外。

他又笑了,说:“你看我的眼神特别深邃,感觉别有意味。”

我尴尬得恨不得缩到椅子下面,然后再从车门缝里钻出去。

他像个久经沙场的老江湖,迅速猜到我的心思,说:“你可别想开车门跳出去,我从苏总手上接了人,就有义务给她安全送到目的地。”

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笑笑地转头看他,说:“你和苏毓认识很久了吗?我的意思是,你和苏总,认识了多久?”

他侧头想了想,说:“其实也不是很久,我刚开了自己的广告公司——蕾雅创意,很需要一个大品牌的广告来打响头炮,而苏总所在的‘Alexandy国际家具品牌’正好想拍一个半年期的大广告,两个月前我开始接触苏总,希望拿到这个半年期的广告权。”

我点了点头,说:“你看起来实力不一般,拿到这个广告的可能性很大。”

他转头凝视我,说:“你怎么看出我不一般的实力的?”

我红着脸转了回去,我发现自己不能和这个轮廓分明目光深邃的男人对视,他是老江湖而我是愣头青,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他卖了我还要乐呵呵地帮他数钱。

车到学校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他不是苏毓,没有随身带两包中华或别的什么好东西贿赂贿赂,借以把车开到我宿舍的楼下。

我刚要伸手打开车门就被他伸出来的手抓了个正着,我慌了一下,以为他对我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可是他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我在车上坐着,然后自己先行下车,绕到我的一边,开了门,伸手扶我下去。

我为这样特别绅士的对待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阎琛随手递了张名片给我,说:“广结天下良友,有事可以打我电话,座机是公司的,手机是私人的。”

我笑着接过,说:“好!可是我没有名片的。”

他说:“笔有吗?你的包里有笔吗?”

我想了想,在随身的小包里翻找,拿出一只笔,但没有任何的纸张。

他把手伸出来,示意我写下自己的电话。我左手抓着他的手,右手轻轻地写下,感觉这一切简直是暧昧到了极点。

他重又上车,在车窗里冲我摆手,然后发动引擎开了出去。

刚转身准备进校门我就听见有人说话,声音冷冷的。

他说:“刚那是你男朋友吗?不是吧!?看来女人都是一样的货色。”

我极不高兴地从另一边的通道走进去,来人疾步上前,一把从侧面拉住我。

我火了,在他手里猛烈地挣扎,我说:“你放不放手?我认识你吗?又来找我干嘛?”

李誉笑了,他的笑含糊不清暧昧不明,甚至带了些许邪气。

他说:“想你了,来你看看你不行吗?”

我冷笑,说:“又被谁抛弃了?或者又害得谁跳楼了?”骨子里我对他、赖雅和席艾艾的事仍不能释怀,所以心生反感,自然不能好言还语。

他僵了一下模样瞬间转化为咬牙切齿,他说:“林浅你以为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这般对我的吗?”

我说:“那是要怎样?”

他笑,说:“我只想让你看清楚你周围的都是些什么人,别看赖雅平时清清纯纯,她在背后做了多少事又是你知道的?她不只讨厌席艾艾,还讨厌你,讨厌你们所有人,她从没把你们真正放在眼里。”

我反手给了他一巴掌,这是我第三次扬手打他,而他像第一次一样反应不及。

我说:“你这么无聊的吗,总在背后说人坏话,是看见赖雅现在不在这里,所以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猛地甩开他抓着我的手,独自向前走去。

李誉一个人站在阴冷潮湿的上海冬天里,孤独的,抚着红肿的脸,转身离去。

半夜里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洗刷着笼罩整个孤独冷清大地的薄黑的雾气。

我在梦里潮湿的道路上光脚行走,我不知道自己的鞋在哪里,也不知道即将去向何方,我只感到彻头彻尾的寒冷,踏着一地的冰凉孤独地前进。我想去找苏毓、余晏巍或者陆安宁,我想大声呼喊他们,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可是我的喉咙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或者有人来与我说话的时候,我都想不起自己说了些什么,待他离我越来越远,我才恍惚地想起我的目的。我孤独地走,我停不下来,周围路过的是一张张陌生而冰冷的脸,我想找我的鞋,我太害怕了。突然就有一个人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如遇救星一般激动地回头,站在我面前的是模样扭曲的赖雅与李誉,他们像野兽一样嗷嗷地叫着,饥饿的口水流得一地都是……

我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窗外的雨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寝室里的暖气开得足足的,我的额头、身上都是汗水,但我的心已经随着暗沉的天幕垂到了谷底。

《Style》结束了繁忙的年终工作,又迅速开始了明年春季号的紧张准备。

Anita照例举行了一次大型的酒会,邀请与《Style》有关的出版商与发行商等等,还有为《Style》提供广告的赞助商以及相关的时尚界人士。

所有邀请者的名单像囚犯册一样被编了号,按照照片、人名、身份、喜好归类入档,做成一本厚厚的册子以后交给了Theron。

Theron做了一个副本丢在了我的桌子上,说:“按照公司规矩,不管会不会出席酒会的助理都要记住这些档案以防万一。”

我拿起册子翻了翻,Theron又说:“不过我知道Anita是不会带你去的,因为你都没有一件象样的礼服也没有一双时髦的鞋子,带你去纯粹是破坏《Style》的形象。当然了,我是不会缺席也不可能出任何纰漏的,这个‘以防’,”他低头不屑地望着我,“没有‘万一’。”

我感到了深深的侮辱,不只是因为他说我没有象样的礼服与鞋子,而是侮辱我的这个人,他是个不停嘟着小嘴、翘着兰花指借以挑战我忍耐极限的“假女”。

Theron转身的时候我充分感到了自己的恶毒,我竟然咒他,咒他穿错Gucci的过季鞋然后被全部人当成笑柄,或者堵车路上来不及负会后被Anita无情地扫出《Style》的大门。

晚上回寝室以后我还是浏览了Theron给我的名单副本,然后认认真真地把它们都记了下来,因为看得仔细,几乎哪个宾客的脸上有颗痔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从衣柜里拿出那条我为之卖命但在名流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的黑色小礼服穿上,对镜自赏假装即将参加一个声势不小的酒会。

陆安宁和阳小米从外面回来,推开门就看见我站在阳台上穿着我黑色大摆的长裙野鬼一样地飘忽不定。

我回转头,开心地询问她们我漂亮吗?

她俩同时拢进了身上的大衣,冲上前一把把阳台与寝室的连接门拉上,阻止冷风的入侵。

我瑟瑟发抖披头散发地站在外面望着她俩怪异的表情。

陆安宁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话:

“实在是太可怕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当我们对爱情还有想象8(8)
Anita最终还是决定带我去12月23日在浦东香格里拉大酒店举行的大型酒会。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美容保养了一个多月的Theron震惊得毛孔迅速放大又迅速收紧,眼看着,一瞬间就苍老了几十岁。

Anita唤我进办公室,对我说:“Alexandy的苏总也会去,明年上半年的广告合约你和我去谈,你可以事先跟她说一声,好让她在选择《Style》或《Moonlight》的时候留几分情面。”

我哦了一声正要退出来,Anita头也不抬地对我说:“让Theron在储衣室里挑件Gucci的裙子和鞋给你。”

我兴奋地退出来找Theron要Gucci,天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要在这么正式的场合穿Gucci的礼服。

Theron的样子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一只手捂在胸口,另一只手正对着镜子擦他因为激动而有些花掉的眼线痕迹。

他说:“像Gucci这么高级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你带回去?”

我说:“是Anita说了要给我的。”

他扭头怒瞪着我,说:“我最讨厌别人用Anita来压我,酒会是明晚才举行的,到时候我让Suzi给你带到会场去,在这之前,别来烦我。”

我想说:“你知道我穿什么尺寸的吗,就让Suzi给我带到会场去?”

但Theron已经非常愤怒地扬头望着我,让我怀疑自己再多说两句他便会完全不顾形象地扑上来用他花了妆的脸在我雪白色的外衣上猛蹭,玉石俱焚。

所以我适时收声走了很远,然后用手机把自己的三围尺寸给Theron发了过去。

Theron的飞信在电脑上“咕咚”了一声就被他无情地关闭。

事实证明Theron肯定成心整我,当我画好妆理好头发出现在会场的时候,他用一种特别茫然又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我说:“不见了就是不见了,我看见Suzi给你拿了礼服和鞋子过来的,可是一个转身它们就不翼而飞了我也没有办法,要知道,那可是Gucci。”

我有些颤抖,现在穿着简便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出席这么正式的场合更不要说进行正常的工作活动了,而站在面前的又是一副准备看好戏表情而完全不打算帮我解决问题的Theron,我感到无比的气愤与委屈,恨不得一甩手不干了,我又没有招谁惹谁。

Theron走后来找我的人是Suzi,她跟我说保姆车上还有一套礼服是她留给自己备用的,如果我不介意自己到地下停车场去拿的话就可以拿来穿。

我万分感激地握着Suzi的手说谢谢。

Suzi微笑着对我说:“我刚来的时候Theron也整过我,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坏,他是个彻头彻尾的Gucci狂,你的礼服完全有可能是他藏了不给你拿出来。一直以来Anita最信任最器重的人就只有他,其他助理至少要在《Style》呆上三年才有机会参与这么重要的场合,而你不到三个月就可以来,他嫉妒你,整你,也很应该。”

我有些气馁,说:“我从没想过要与任何人争什么。”

Suzi说:“你是Alexandy的苏总介绍来的呀!这个社会有时候就是那么现实的,有一点人际关系都能让你比别人少奋斗好多年,而就凭这一点人际关系就能让老板对你另眼相看。这样,你还感觉不到对Theron在《Style》的地位所产生的威胁吗?”

我没再多说什么,拿了Suzi给我的车钥匙就去了地下停车场。

我在车上试穿礼服的时候收到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发出的短信,大致意思是后备箱里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让我拿了一并带上来,落款是Theron的名字。

我刚出电梯就在三楼的楼梯拐角处听见Suzi与Theron争执的声音。

Suzi的声音细微,她说:“我明明把礼服放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的,之后我就去帮Kelly确认到场宾客名单了,我认为能进休息室拿礼服的人还有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助理,我拿她衣服干什么?再说了,就她那点质素,还用得着我用这种阴招来对付?”Theron的声音充满了无法置信与不屑一顾,我想他真是反感我到了极点。

“我听Kelly说早些天曾在恒隆遇见过你和《Moonlight》的June在一起,Anita和June总归是有不合的,你俩走得太近,始终不是太好的事,而且,还被《Style》的同事看见了,我想你以后在Anita的面前一定要当心。”

Theron突然就不说话了,他眯着眼睛把Suzi从上到下的瞧了一遍,说:“不是Kelly看见的吧!我发现这段时间你特别关注我的一切,在恒隆看见我的人怕是你吧?”

“是谁看见的又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Crol的礼服不见了,《Style》的春季样板也不见了,而这两件事情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Theron笑了,他说:“你的意思是这些都和我有关?是我嫉妒那没有一点本事光靠关系进来的小助理,然后顺手牵羊地拿了她的礼服,又是我想背叛《Style》跳槽《Moonlight》所以拿了春季样板然后栽赃给你?”Theron说着伸手在Suzi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犯得着和你这个资质平庸的人一般见识吗?《Style》需要我,我也需要《Style》,你完全可以去找Anita,看她是信你还是信我。”

我没兴趣再将这无聊的对话听下去,正要转身离开,Suzi突然就从三楼的楼梯上滚了下来,翻滚的瞬间撞在下一级的地板上晕了过去。

我吃惊地抬头望着站在原地没动的Theron,他也同样保持着吃惊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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