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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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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6 》依旧可以折磨苏叶尘封的记忆,虽然看不惯分分合合,看不懂60年代特有的压抑与激情。苏叶在离开时天已完全阴暗下来,远方的市中心早已华灯千盏,回过头看了一眼,再见了,“雕刻时光”。
苏叶开始感觉生活很奇怪,越是躲避就越发将人的本性暴露无遗,其实逃避并不是唯一出路,却是人们最常用的办法,他们甚至害怕在镜中直视自己的目光,空洞中透着凄凉。有时简单得只想用钱来交换一切,可钱在人们的感情世界里只是一具虚假的空壳。金钱或许会掩饰那些内心空虚的人极度膨胀的欲望,像蚕茧一样将人包裹得密不透风,里面的人在暗自庆幸时未尝发现自己被越缚越紧。苏叶期待着简单的爱情和完美的结束,因为他相信,是爱终有尽头。苏叶不清楚要怎样生活才更有意义,他决定在这一站下车,陌生的城市虽然缥缈,却像极了一个生命的重新开始……
孤独是对人的灵魂最具杀伤力的武器。Melody常安慰自己,一个人的旅行也许更有意思。可是她宁愿身边有人为伴,哪怕周围永远都是不变的画面,或许那才是最美的风景。想象中的爱情应是浪漫的开始和过程,没有结束,但当自己一次次为爱画上残缺的句号时,她才发现,童话故事无法在现实生活中实现。她开始绕道而行,试图躲避一切可能发生的爱情,因为她害怕点燃已成灰烬的信念,她明白,不能给绝望中的人最想得到的东西——希望,那将成为致命的鸩毒。
我们如海鸥与波涛相遇似的,遇见了,走近了。海鸥飞去,波涛滚滚地流开,我们也分别了。
——泰戈尔
车速慢了下来,一路颠簸的火车像苏叶翻涌的思绪,他站起身。Melody看见不时有水柱从上面滑下来,在窗户上留下弯弯曲曲的痕迹。她也背上了旅行包,苏叶再次注意对面这个高挑瘦弱的女人,Melody又一次打量这个高大粗壮的男人,在目光接触的一刹,他们感觉似曾相识。她莞尔一笑,他礼貌地点点头。
缘,有时并不圆,但有缘的人终会再度碰面,或在繁忙的地铁,或在嘈杂的酒吧,或在漆黑的电影院,或在寂静的书店,或在某个城市某条街巷某棵树下的某个角落。即使他们再次擦肩而过,一个朝北,一个向南,尘埃落定,消逝无痕,他们心里都清楚,相遇本是偶然。
N年后,雨后阴凉的下午,一个叫“雕刻时光”的电影酒吧,座椅上只有两个人,互不说话,一个男人在猛灌啤酒,一个女人在品着咖啡,屏幕上正放映着过时的影片——《 相遇本是偶然 》。
曲终人散,一个朝北,一个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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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那年的美好(1)
◎刘梦怡
格子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得越来越厚,知道又是冬天了。母亲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细声数落道:“又忘了喝牛奶。”格子的记忆说好不好,说差也不差。她总是忘记前一分钟所做的事,也忘了母亲嘱咐自己下一分钟要做的事,可是格子却能清晰地想起小时候玩过的游戏。
那是个冬天,邻家小哥哥拉着格子的手出去玩,她跟在后面,看着前方男孩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一部分的视线。格子歪着头,唤他“小左,小左”。她喜欢学着大人的样子故作老成地叫他的乳名。
小左拿来个塑料袋,里面装满雪。他说:“格子,我们把这雪埋起来吧。这样到了夏天还能玩雪。”格子听不明白,可她知道是小左在说话。他的声音很好听,软软的,像三月的风一阵阵吹在她的心上,格子整个人都酥了。她把头点得像拨浪鼓。格子说:“好好好,什么都听你的。”
两个孩子藕荷色的手指就这样交叠着,一下下如蚯蚓般翻腾着土壤。格子的笑声留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天,也留在了小左关于那年冬天的记忆里。
“呀,下雪了。”母亲惊呼了声。
然后她看到格子如弓上的箭一般奔了出去,还提着一只塑料袋。她的小女儿跑得太快,仅留下了一个匆忙的背影以及一串银铃般的欢呼声。女人皱了皱眉,看着手上那杯进来时就拿着的牛奶,还呼呼地冒着热气,上升的细小气流模糊了女人的视线。
她想,这是多少个冬天了。多少个冬天格子这样冲出去,如同一只莽撞的小鹿。女人曾偷偷地跟踪过她一次,她看到格子用双手扒着雪,把它们装进塑料袋里。她的手因为寒冷而显得僵硬,每次只能抓住点雪末。可格子似乎一点也不泄气,仍细细地挑一些干净的雪块。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她快速跑到女儿身边,打落了她手里的塑料袋,说:“格子你到底在做什么?难道每年的冬天你往外跑就因为这个?”格子头也不抬地捡起塑料袋说:“妈妈,我在埋雪,等夏天的时候小左回来了,我就可以和他一起玩雪了。”
女人的心陡然凉了一截。她知道又是他,这个让女儿总是心心念念的名字。她慢慢把格子抱在怀里。女人一直这样宠爱她,她知道格子失去的已经很多了。她唯有给她爱,用爱去弥补生命和记忆里的缺口。
女人清楚地记得格子在七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她不敢再去想象女儿究竟病得有多重,只知道一纸白底黑字的病历让她在医院昏暗的走廊里泣不成声,她觉得自己开始软下来,软下来,就像见到了阳光的雪人。女人知道格子的这一辈子再也无法完整了,她可以像所有年龄相仿的姑娘一样成长,可她的智力却永远停留在了七岁。那个回不去的七岁,被命运调拨到了零度,把格子的脑细胞冰封起来,让它们再也不能健全地发育。
可是格子对这一切却浑然不知,她一直被母亲藏在家里,好好地保护着,除了每年冬天某个特殊的日子。可以说她是脱离现实地生活了许多年。时光的流逝对格子来说,唯一的改变就是她的裙子开始变长,母亲都给她做成相同的式样。彩虹色背带裙,下摆有两个口袋。当年格子就是穿着它,如一只花蝴蝶般出现在小左面前。小左拉起她的手说:“格子妹妹,你真好看。”也许这是小左这辈子对格子说的第一句情话,让她的脸羞成了蔷薇红。格子沉湎在过往的记忆里,事实上她也只拥有这些记忆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回不去的那年的美好(2)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会那么快,那么快便和小左相逢了。
格子提着塑料袋走在他们家到小花园的那条路上。那条路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每年冬天她都要重复这段旅程。旁边的槐树已经掉光了枝叶,剩下突兀的枝头孤零零地杵在那儿。而在格子眼里这才是槐树的样子,因为她没有看到过它夏天枝叶紧促的繁茂,就如同她没有看到过已经长大成人的小左。
而今天之所以显得特殊,是因为曾经牵着她的手走过这条路的人此刻正站在路口。
格子感觉到了,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小左的气息。这个时候格子显得相当聪明,她确信前面这个穿着黑色羽绒服、头发剃得短而精练的男人就是小左。格子像小鹿一样奔跑起来,朝那个身影高大得依然可以挡住她视线的人奔去。他是她的神,是她这些年来唯一的信仰。格子抱住了他。她想,抱紧了抱紧了再也不放手了呵。
小左——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左央,这才是他的真名——犹豫着推开了格子。左央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子。她长得不算美,可是很耐看,五官小小的,皮肤很白,鼻间有几颗小雀斑。而她的穿着却显得很滑稽,厚厚的棉袄外面竟套了条很多颜色的裙子。可这条裙子又似乎很熟悉,它像一面绚烂的旗帜插在了这个湛白的季节里。左央恍然大悟,他说:“你是格子呀。”
然后格子像小时候那般甜甜地笑了。她的一只手抓着裙角,一只手点着右脸,就那样歪着头。左央突然有了一种错觉,仿佛这十几年的岁月从来没有流走过,他看到的还是当年那个淳朴的女孩、稚气的女孩。可这时,格子却显得很局促,她低下头小声地说:“小左,我还没埋雪呢,你怎么就来了?”
左央知道格子的病情是在一星期后。那天他陪女朋友曼玲来做人流。曼玲苦着一张脸说:“我怕,我怕。”左央只得一个劲儿地亲吻她。他说:“宝贝,我在呢,别紧张。”好不容易安抚完曼玲,左央疲惫地靠在墙上,点燃了一支烟。
这个时候格子的母亲正拿着几包中药走过。左央顿了顿,唤她道:“阿姨。”
女人转过身,先是疑惑不解,随着她看清左央的样子之后,她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悲喜交集的神情。女人的嘴角动了很久,似乎是欲言又止。最后她低低地呼了声:“小左。”
当左央抽完第十根烟的时候,女人终于把故事讲完。她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并带着一丝哭腔。她说:“小左,你要知道格子有多么依赖你。”
左央没有说话,他吸完了最后一根烟,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火星微弱地跳了几下,最后归于寂灭,只剩下几缕烟灰,如同女人心里的希望,随着曼玲的到来被击得粉碎。
曼玲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左央的怀里,她恨恨地说道:“左央你这个浑蛋,让我这样痛苦。”女人望向曼玲走过来的地方,赫然看到了“人流室”这三个大字。鲜红的颜色刺痛了她的心。这下轮到女人沉默了,她静静地转过身,向门口走去。左央看到她鬓角的几丝白发一晃而过,心里开始有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小时候他喜欢看女人笑,总是跟母亲说:“格子的妈妈长得真好看。”
一想到格子,左央的脸上便会出现柔和的光泽。他一直都知道物是人非的残忍。可是却很疑惑为什么无情的时间一点都没有在格子身上留下痕迹。她依旧是最初的她,是那个冷白色冬天里圣洁如雪的格子。
回不去的那年的美好(3)
左央在某个较为暖和的午后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格子家。他犹豫着去敲门,恰巧那天女人不在,里面传出了格子稚嫩的声音:“妈妈说了,不能给陌生人开门的。”左央低低地说了声:“是我。”
格子的声音突然有了一丝惊喜的颤抖,她欢呼着飞奔过来:“小左小左,是你吗?”格子打开门,一下子扑到左央怀里。左央的手在半空中举了很久,终于慢慢搭上格子的长发,一遍遍地抚摸着。
那天的后来,女人哭泣着找了几条街,终于在天色慢慢暗下来的黄昏发现了蹲在园子里冻得发抖的格子和左央。女人的视线开始模糊,这一刻仿佛时光倒退,她看到曾经那两个年幼的孩子在一起玩雪的情景。女人忍不住喜极而泣,这时光的错位中,她再一次回首了属于格子的幸福。这幸福来得太迟,却是那么猝然间向所有人袭来,让女人和格子被巨大的快乐覆盖。
晚上左央在格子家吃晚饭,女人包了他最爱吃的饺子。格子坐在左央的对面看着他,絮絮不止地述说着那些被他们埋在地底下的雪。她的脸因为幸福而变成了潮红色。这一刻左央是恍惚的,格子的笑,格子稚气的声音,包括格子的病,是那么地让他心疼。
一连几天左央都陪着格子。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小镇繁华的集市上。在格子眼里,这是多么新奇的天地啊,有五颜六色的窗花、形状各异的面具,那些面具使格子的眼睛闪闪发亮,她看到了快乐的花仙子、忧伤的熊猫,还有贪婪的猪八戒。她一个个地试戴过去,乐此不疲。七岁的格子隐匿在她二十岁成人的身体里欢呼雀跃着。卖面具的老人疑惑地看着她,正想打断她,告诉眼前的这个姑娘这些都是小孩子的玩具时,左央朝他微微地摆了摆手。他喜欢看到沉溺在童真世界里的格子,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左央给格子买来糖葫芦,替她剥开外面土黄色的包装纸,露出那剔透的果实来。格子一手拿了一根,吃得嘴巴上全是亮晶晶的糖粒。那些糖粒在阳光下像极了一滴滴的小水珠,投射出格子樱桃般的嘴。
左央慢慢地俯下身,俯下身。他的阴影盖住了格子的视线。双唇接触的那一刻,格子手里的糖葫芦掉落在地上。她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十分贪恋左央的嘴唇,柔软的唇,那么地让人沉醉。
然后左央的眼睛突然看到了站在前方的曼玲。曼玲的脸上是不可相信的神情。她径直走过来,一巴掌打在左央的脸上。
“那天在医院那个女人跟你说的我都听到了,可没想到你真会跟这个女孩……”
“不是你想的这样,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亲眼看见了,你居然会喜欢一个傻子!”
“曼玲你说什么,给我住口!”左央的眼神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曼玲显然是被吓到了。她幽怨地看了他很久很久,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她想到自己在医院里忍受那么巨大的痛苦,却是为了眼前这个负心的男人,和那个看似纯真实则恶毒的女孩。曼玲恨恨地转向了格子,她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她说:“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么,你是个傻子啊,没有人会爱你,没有人会疼你……”
“你给我住手,你简直是疯了。”
左央用力推开曼玲,把吓坏了的格子拉过来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看到格子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和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格子的声音轻得谁都听不到,却像是银针般扎在左央的心里。
“小左,我真的是个傻子吗?你会不会以后都不跟我一起玩了?”
此时此刻左央的心里所想到的是,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保护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孩,不再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
风筝越飞越高时,左央听到格子银铃般的笑声充斥了整片天空。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地上,女孩奔跑的时候像健壮的小鹿,她彩虹色的裙子是这个季节里最灿烂的风景线。有一瞬间,左央觉得自己似乎是爱上格子了。
直到接到曼玲的电话,他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声音:“左央,你到哪去了?难道你就这样跑了么?”左央始终沉默着,然后曼玲的声音开始软下来,她说:“左央我那么地爱你,你回来好么?”
这个眉目精致的男人在这一刻做着痛苦的抉择,回忆仿佛蒿草在属于它的某一刻里疯狂地拔节,曼玲是他爱恋很多年的女友,在他最失意、最无助的时候来到他身边,给了他自信和勇气。他至今仍记得当年他拉着曼玲的手在他们全家人面前发誓会对她好,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誓言犹在,左央记得。
他看着前方快乐地笑着的格子,安慰自己道:“或许让她始终活在过去的世界里也是件好事,至少有了期盼。”
左央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着电话里的曼玲说:“我明天就回来,我们离开这个城市。”
左央没有与女人和格子道别。他想他一直都不属于这个小镇,他出生的小镇,这只能是他的前世。无论是从利益还是生活考虑,曼玲都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无法就这样舍弃。
就让那一年冬天的美好,如同所有的雪花一样被他深埋在地底,永远永远地封存着。
曼玲似乎很快乐,她仰起脸来,如花的面庞冲着左央,对他微笑。她附在他耳边,说:“左央,我们结婚吧。”
S城那场盛大的婚庆成了人们口中的佳话,大家互相传说着新娘的美艳动人,传说着那天华丽绚烂的礼花。只是谁都不知道新郎在某一刻悲伤的脸。
他望着谁都看不到的远方,轻轻地说:“格子,我爱你。”

二十八小时梦(1)
◎刘雯
走出汉口火车站,暖暖的阳光突然打在身上的一刹那,旅途的疲惫顷刻间荡然无存。我高高地仰起头深呼一口气,沐浴在武汉温热的春风中,等着铭的出现。
在这个世上活了十九年,第一次一个人背着重重的行囊离开父母的庇护,从乌鲁木齐跋山涉水到武汉上学。拿到火车票的那一天,我打好背包,任惊慌在心中滋长,离开了深深眷恋着的土地。
铭的家在武汉,是逸寒哥提前安排好在武汉接我的人,也是逸寒哥的表弟。因为从来没见过面,我们一直只是通过短信联系,所以我们只能尽力把自己的穿着和外貌特征描述给对方,并不断在心里揣摩着彼此的模样。
临下车的前几分钟他发来一条信息。
“我在火车站了,你到了么?”
我笑笑,把手机放进大衣里面的口袋,拖起行李,下车,检票,出站。
“一米七八,蓝色上衣黑色运动裤,眼睛有点小。”这是他对自己的描述,我在人群中不停地寻找着。
二月的季节,温热的空气中带点潮湿,人浪还在一层一层疯狂地往外涌,夹杂着人们断断续续埋怨的声音,让不安的一切更加躁动起来。
我不由得把手举过头顶,挡住有点刺眼的阳光,手心微微发烫。
“铁甲依然在?”( 这是我和铭在火车上事先约好的暗号。)一个高高的男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蓝色上衣黑色运动裤,眼睛有点小。
“哈哈,你是夏铭吧!依然在,依然在!你好,我是逸寒的妹妹。”
“呵呵,我就感觉是你,幸会幸会啊!”
这就是我们的相识,用世界上最土的方式,简单而美好。
顺利接上我以后,铭把我的行李都接过去,带着我径直就往出站口右边的一条还不算拥挤的小道走。约莫走了一百米,他停在了一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面前。那男人体形微胖,坐在摩托车上也能感觉到个子不是很高,宽松的黑色上衣,平头,年龄不是很大,应该没到三十。俩人用武汉话交流了几句,男人转过身来微笑着递给我一瓶果粒橙:“姑娘是从新疆来的吧,坐了四十个小时的火车肯定累坏了,喝点水休息一下。我把行李帮你带回家,让夏铭陪你坐车慢慢回去。”我第一次出门对什么都小心翼翼的,见一个陌生人两句话就要带走自己的行李,表面上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动作,心里还是感觉毛毛的。我看了一眼铭,他微笑着对我点点头,见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便解释说:“放心吧,这是我的一个表哥,陪我一起来接你,他怕你拖着行李麻烦,所以帮你先带回去,我们随后就到。”我这才接过男人手上一直举着的果粒橙,松开了一直拖着箱子的手。
站在路边看着男人坐在摩托车上缩得越来越小的背影,我突然如释重负般大笑起来。头顶的天空干干净净,连一小片云都没有。铭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是不是你们‘新概念’的人都是这么难以理解啊?上一刻不是还深沉着呢么……呵呵,好了,我们走吧,搭巴士慢慢回去。”
我应了一声,就紧跟在铭的身后上了一辆正准备开走的七成新的公交车,一切都是刚刚开始的样子。
初春的季节,凉爽的清风拂面。我们并排坐在飞驰的汽车上用标准的普通话高声交谈,完全不在乎车上其他人异样的眼神。铭指着窗外沿途的一个个建筑、公园、湖泊给我详细介绍,我就兴奋地听;我翻出今年拍到的韩寒、小四和张悦然的照片给他描述“新概念”十年庆典的场景,他就满眼期待地看。两颗年轻的心就那样欢快地跳动着。
二十八小时梦(2)
大概是在下午一点左右,我到了铭在武汉的家。那是一个很小很简陋的瓦片房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很难相信那是铭——这个阳光大男孩三口之家的栖身之所。
下了公交车,我们过了马路又向左拐,走了没多远就进了右边的一条小巷。小巷很古朴,几只流浪狗在路边的垃圾堆里寻觅食物,挨家挨户的门前或是窗户上都挂满了晒的鱼片和野菜,下水道的通风处时不时地反出难闻的奇怪味道,许多中年妇女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地晒着太阳。
我们拐进巷子里的一个小走道,铭就迈开步子飞快地沿着台阶往上迈,还不时地回过头说他家条件不好不要见怪。
阴冷冷的走道里,飘散着浓重的乡村小屋的味道。我突然想起六岁那年回老家,一屋子人看见我以后开心的样子,我被一群脸上爬满岁月沟壑的大人们拉来拉去问这问那,感觉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特别的幸福。其实我挺喜欢那样的感觉。
记不得我们走了多少层台阶才来到了铭的家门口,一块布挡在铁门上微微摆动,铁门有点生锈,轻轻关着。他用很自然的动作推开门,然后示意我进去。
其实那时心里是有点紧张的,毕竟这是一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压低气息迈出左脚,轻轻地放下,又抬起右脚。可是一进家门,那样的感觉就立刻不见了。叔叔阿姨——也就是铭的爸爸妈妈热情的接待,让我觉得自己的担心全是多余,他们延续着我温存的一切记忆对我问这问那,并安排好我的一切。
我在小小的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看见右手方向有两间小屋。前面的一间门虚掩着,看不见里面的布置;后面的一间却恰好相反,房门敞得很大,布置也很简单,一张自己用木板钉起来的床,一张旧式的写字台上摆满了书。
“想看就进去看吧,这是我的房间。”铭微笑地看着我。
“看样子还不错呢,那我进去了哦?”说着我站起身来。
“来吧。”铭抢在我前面一步进了房间,我紧跟着也进去了。
写字台摆在床头的位置,除了书外还有一个台灯,水蓝色。
床尾左边是一把椅子,椅子上整齐地放着他的睡衣。
头顶上还挂着一排衣服,大概是从房梁上拉的线,很高,所以并不碍事。
我转身到他旧旧的书架旁打量着他的书。书架很深,如果不仔细看绝对不会发现书架的每一排都摆了内外两层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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