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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看花,站着消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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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酋回答道：“洪豆豆有钱治病，可是许多人没钱治病。当我知道洪豆豆得了白血病，我想知道什么是白血病，就去网上查资料，我在百度白血病吧里看到，中国有四百多万白血病患者，其中大多数是儿童和青少年，有好多没钱治病的人在吧里发贴子求救，我感到很悲凉，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求救？但是，透过网络知道的是文字，是数字，是远离自己的信息，不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老酋顿了顿沉重地说：“洪豆豆刚住院不久，有一天上午我去看她，有一个长得很乖的小女孩叫小红，也是白血病人，上小学三年级，成绩很好，是班上的班长，小女孩常来洪豆豆病房玩，我也认识她，都熟悉了。那天上午我看见小红哭着撕心裂肺的不停的对她父母说我不想出院，我想活！那女孩的父母是一对看上去有些苍老的农民工夫妇，他们一边流泪一边硬背着女孩出院了。洪豆豆也含着泪在医院的走廊上送她，我问洪豆豆是怎么回事，她说小红的父母己欠了好多债，房子都卖了，没钱给小红化疗了，只有带她回去了。我说，那不是回去等死吗？洪豆豆对我说，是的，回去等死，在绝望的恐惧中等死，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就等着变尸体。”
老酋又停下来沉默了，全班也死一样沉默，好像都在想，如果自己和那个小女孩同样的命运，自己会是什么感受。
才十来岁就知道生命到了尽头，就知道自己将离开灿烂的阳光变成冰凉的尸体，一缕青烟中化为一坛骨灰，她不是不知道白血病能治好，她知道有活下去的希望，仅仅是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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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坐着看花，站着消逝（54）
没有那数起来会哗哗响的钱，她必须去死。
老酋的声音又在沉默中响起：
“小红的事让我很震惊，可是，我当时认为这只是极少发生的事，不久，这种事又发生了，洪豆豆住院以来，我已经看到有五个小孩和小红一样的命运，没钱治疗了，必须回家等死。我亲身感到什么叫穷，什么叫穷死。”
“你没捐点钱给他们吗？”
盗版西施突然轻声地问了一句老酋。
老酋迟疑了一下才说：“捐了，可我那点钱有什么用？”
老酋之所以迟疑，他是不想说捐钱的事，他的稿费，已断断续续给了万花豆好多，让万花豆捐给了她的穷病友。
万花豆告诉他穷病友如何感激的时候，老酋对她说，该感激的是我们杰出和辛劳的父母，让我们生下来时，生命就有幸垫在厚厚的钞票上。
老酋叹了口气说：
“从此，我真切地感受到钱就是命。从此，我再也不愿乱花钱，从此，我想挣比我父母更多的钱。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世界两大首富比尔盖茨和股神巴菲特把自己的几百亿美元，相当于几千亿的人民币都捐了，他们自己生活富有而幸福，更多的穷人也因他们会挣钱有爱心而幸福。我可以捐钱给别人，但我不希望别人捐钱给我。拿破仑说过，给钱的手始终高过拿钱的手。智慧，富有，善良是人生的高尚境界，我陶醉于这个目标。”
老酋一讲完，全班响起了掌声，好像这是全班的共同的目标一样。
千面王没对老酋的发言评论什么，只是对他笑了笑，这种笑，是老酋进校以来所见过的千面王最温馨的一笑。
千面王看了看表说：
“下面，请最后一位同学谈谈自己对金钱的看法，李红，你来谈谈？”
晃眼李宇春站起来迟疑了一下说：“柳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千面王说：“可以，你尽管问。”
晃眼李宇春说：“湖南省株洲市一所重点中学的语文老师叫尹健庭，地位和你一样，他说，读书不是为了实现共产主义，为了社会主义建设。读书考大学，是为了自己，不是别人。读书增强了自己的本领，挣大把的钱，让人生充实，事业辉煌，找个漂亮的老婆，生个聪明的儿子。后来报纸上说他宣扬读书是为了挣大钱，娶美女，学校就把他开除了，说他低级庸俗，不让他当老师了。你同意他的观点吗？”
千面王沉吟了一下说：“我现在做一个测试，同意尹健庭老师观点的同学请举手。”
全班大多数的同学都举手表示同意，有的有些犹豫，举了手又放下。
千面王回答说：“我不完全同意他的观点。读书是不是为了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建设，大家可以有不同看法。读书的境界有不同，孔子说，读书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读书报国，甚至为国捐躯，这是第一重境界。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读书挣大钱做慈善留美名，这是第二重境界，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挣大钱娶美女嫁好男这是第三重境界。这三重境界都没错，都是可以自由选择的，都是可以追求的。顺便告诉你们一个事，被湖南开除的尹健庭老师，又被广东一所私立学校聘用了。同学们今天讲的…”
这时，下课的铃声响了，千面王可能还没讲完，全班还沉在思索中。
思想是没有下课铃的。
第八章
——在没有风的地方，终于，和自己的影子说再见
“哦，我亲爱的胃，你再忍那么一下，也别让我难看，我一会儿会让你满足的，给你来点佳肴，OK？”气光光皱着眉头苦着脸在心里嘀咕着安慰自己的肚子。
午饭前的最后一堂课，是英语老师郑诗丽，绰号整死你的评卷课。初中的最后一次半期考试结束后，讲评卷子就成了大事，再有半学期，就要面临严酷的中考，一考定生死的日子快了。
到了初三，老师拖堂已经是很家常便饭的事情，哪怕原本计划的内容已经上完了，老师觉得自己肚子还不饿，或者今天精神比较好，高兴了，再接着讲个十分钟也是常有的事，似乎初三老师不拖堂简直就对不起天地人鬼一样。
第55节：坐着看花，站着消逝（55）
拖堂就成了胃口的一个巨大的问题，班级的年级越高，教室所在的楼层就越高，去食堂的距离就越远。虽然初三的同学跑步速度比起初一时长进颇大，但在拥挤的楼道里，想要不留余地的发挥出自己的跑步速度来几乎是一件比登天难的事情。
所以，拖堂最终导致的就是当初三的不幸人群到达饭堂时，初一已经洗饭盒了。
大多数人为了应付这个问题，都自己带上了一些水果，面包之类的，不至于让自己的肚子受太多的委屈。当然，也有减肥强人，中午本来就只吃几片面包的，所以拖堂对他们来说，不是威胁。
对于某些真正以食为天的人来说，就是一种要命的折磨了，特别是中午可以借回家之名到学校附近的各个餐厅大吃特吃的人，毫无疑问是十分不幸的。
“噢，该死，已经拖堂了整整10分钟了，天啊，试卷竟然还剩下三分之一……
坐在座位上，气光光一手捂着肚子，尽量压下那种不雅的咕噜声，一边肆无忌惮的狠狠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诅咒着台上讲得风声水起的整死你。
假憨憨和愣头青听得又饿又无聊，彼此开始扔纸条玩。
“愣头青，听说你转性了？准备入厨房学人家小家碧玉做饭做菜？鱼上陆地了，鸟不会飞了，熊上树了，愣头青要学做菜了。”
愣头青恨恨的看了看纸条上写着的字句，不屑的哼了一声，引得不少人侧目，不过他毫不在意，在纸条上回写道：
“切，你这个假情圣懂什么？民以食为天，大丈夫自行独立。估计我当光棍日子还长着呢，不可能被亲人照顾一辈子，学会做饭菜，一招鲜，走遍天，何怪之有？”
假憨憨接过纸条，看了看，眉毛一挑，哟荷，愣头青这小子还真准备革命了。
“行啊，不过，就你那手艺，估计恐龙也得让你毒死。”
假憨憨毫不留情的在纸条上写了这恶毒的话。
“我现在手艺是不怎么样，说不是哪天我一不小心，就烹成一代神厨了。”
“就你，还一代神厨？我靠，是一代神畜吧？吃死猫烂耗子都曰美味。”
“一会儿我亲爱的表妹，你的梦中佳人就要给我送来一本秘籍了，^_^。”愣头青嘲讽地写道。
“秘籍，你就做梦吧，我看就一廉价菜谱吧，_‘。”
“……”
两人大慨写了四五分钟以后，整死你才结束了她漫长的评讲，原因仅仅是有人来了一个电话，过了正式上课时间，整死你接电话就算不得违反校规，她走到教室门口去接听，不过教室里所有的学生都无一例外的听见了整死你惊喜的叫声，随即就宣布下课了。
后来传言是整死你的男朋友打来的，至于对话内容更是众说纷纭，什么求婚，祝贺生日，中头彩了，拿到美国哈佛大学的讲学金了，等等等等，让人不得不感叹，八卦就是社会的影子，和光明一样无处不在。
“老酋，走吧，你就不饿啊？”站在教室后门，愣头青冲还在课桌上慢条斯理的整理课堂笔记的老酋叫道。
“恩，来了来了，刚才才吃了一块面包来着。”老酋慢吞吞的收拾好东西，说道。
“恩？面包？你不是说你吃的口香糖么？”
“你动点脑子行不行，你见过我嚼口香糖嚼那么久么？那么多年了，居然对我这么不了解，唉，什么世道。”
“什么世道？下水道！”愣头青愤愤的说。
“行了，我们走吧，再闹待会可能打不到饭了。”假憨憨焦急的催促道。
“喂，愣头青，走，二号场，去不？”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是泥巴金牌。
愣头青看了看老酋和假憨憨不悦的表情，想了想，问道：“哪些人？”
“不多，就李红，我，宣超，如果你去的话就再加上你，四个人，正好2V2，打半场。”泥巴金牌道。
愣头青听后，脸色像一个刚发誓戒荤吃素的人看见一碗红烧肉摆在自己面前，想要又不能要，犹豫地说：
“诶，那个，老酋啊……假憨憨，你俩先去吃？”
“哼”假憨憨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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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坐着看花，站着消逝（56）
“这……”愣头青又可怜巴巴的看向了泥巴金牌，谁知泥巴金牌也不愿趟这混水，走到阳台前，满口说着诸如“今天天气真好啊”“天上的云朵真漂亮”之类极不富营养的话。
愣头青灵机一动，对泥巴金牌说：“你别在阳台上装傻，你进来。”
泥巴金牌进来后，愣头青说：
“这样吧，到食堂去也只有剩莱剥饭了，老酋和假憨憨跟我一组，李红和鲜肌肉跟你一组，打比赛，谁输了就在锦里小吃街请客。”
泥巴金牌思量了一下双方力量对比，觉得很有信心，就点头说：“行，一言为定。”
年少总好胜，况且还有美味，愣头青的主意立刻赢得了老酋和假憨憨的赞同。一行人直奔二号篮球场。
老酋一行人前脚刚离开教室，气光光后脚就又回到了教室。
“我！◎＃＃￥…”气光光嘴里骂骂咧咧地打开自己的桌子找皮包。
一下课，气光光急急慌慌地拿了饭盒就冲向食堂，快排到窗口才发现没带钱包，想找人借吧，自己放高利贷出了名，借钱不付息会被人讥笑，付息吧又觉得不划算，像被别人割了一块心头肉似的，于是又跑回教室来拿钱包。
“有人么？”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气光光似乎瞬间被定住了，脸上有些充血。
听这清脆的声音，绝对不会是一个长得摧残万物，震撼视听的恐龙，气光光转过头来一看，是赵秋月婷婷袅袅的站在门口。
“啊，是赵秋月呀，找你哥吗？”
“是的，他没去食堂。怎么也不在教室里？去哪了呢？”赵秋月同问道。
“你哥好像和老酋一起出去了。”气光光殷勤地回答。
自从暑假时在西南书城和假憨憨一起认识了赵秋月后，赵秋月就被气光光挂记在了心上，那以后，虽有两三次机会和她接触，总是人多嘴杂，总没捞到单独献殷勤的机会，这下可好，机会送上门来了。
赵秋月对他说：“哦，这样吧，你帮我把这两本菜谱放到我哥的桌子里。我哥这段时间疯了，一个大男人还想学做菜。”
“菜谱？”气光光一听菜谱，底气上来了。他气光光自问学习不如二老师，相貌不如很多人，气质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唯独能让自己有一丝优越感的，就是在吃这个方面，他在班里，一向担当的上“美食家”这个称号。
可是听赵秋月最后那句“一个大男人还想学做菜。”让气光光莫名其妙的有些不舒服。但是，他也迅速明白机缘来了，看来赵秋月也是个美食爱好者，有共同语言！
气光光心里有点莫名的兴奋，居然摇头晃脑地如古代夫子一般大言道：
“呵呵，懂美食嘛，非一日之功，你哥他还可以慢慢学嘛。男人学烹调天经地义，凡男士皆可为大厨。美食学问深厚，孔子说食色性也，食不厌其精，这精字的学问可大了。美食入口，知其美而不知其何以美，悲者一也，知其何以美而不知其烹饪调制之玄妙，悲者二也，故君子有不食，食必知味善烹。”
气光光忽然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冲动，他忽然很想让面前这个女生知道自己对吃是多么的精通和了解。他自诩很会吃，这个女生好像又很会做菜。岂不是天生一对……
唉，胡思乱想什么，还早着呢。唔，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忽然之间，气光光心中闪过一个让他自己也很惊讶的念头，难道自己已经真的喜欢上这个女生了。不，不会的。他可一向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在他看来，那只是人们刻意的给残酷的爱情蒙上的一层美丽而神秘的面纱。用来骗骗没经验的人还可以，虽然他气光光也没什么经验。
赵秋月见气光光摇头晃脑地曰去曰来，笑着说：“你这人真够神叨，曰来曰去，你在写食经呀？孔子说君子食而远庖厨，真正的美食家是不入厨房的，不杀生，不染腥，不受油烟热火之苦，不看烹饪过程，只品上桌佳肴。”
气光光听罢，心里有点虚了，没想到卖弄过头，反被冏了一把。
知音啊！所谓千金难买一知音，若能有这样的人陪伴我一生，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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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坐着看花，站着消逝（57）
尽管被赵秋月冏了，气光光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已经喜欢上眼前这个女生了。
气光光接过赵秋月的递过来的两本书，一本是《西餐烹制入门》一本是《怎样做成都小吃》。气光光拿着两本书走到愣头青的课桌前，把书放进去，转过身来，心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灵机一动，问了一句：
“你吃午饭了吗？”
“还没呢，食堂好多人，懒得排队，一会再去。”
“我也没吃，估计食堂也没好菜了，我请你到锦里去吃小吃吧。”
“你为什么要请我？”
“因为你是美食女神呀。”
被人恭维总是受用的，无论是皇帝还是平民，况且气光光的恭维恰到好处。赵秋月听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嘿，愣头青，你不是说一直要打到你那亲爱的表妹把菜谱拿给你，才决胜负去吃中午饭么？都这个时候了，今天大家都不用去吃饭了？”
篮球场上，鲜肌肉一蹲身，躲过了愣头青的拦截，轻轻跃起，一个单手勾球，球飞进了篮筐。
“靠，你就收起那副摧残万物的笑容吧。”
愣头青早就饿得不行了，但他开打时就约好要一直打到他表妹把菜谱拿来时才决胜负，现在自作自受，饿得动作迟缓，以至于刚才的防守都被鲜肌肉轻而易举的跃过。
晃眼李宇春突然指着远处说：
“咦？愣头青，你看你表妹和气光光怎么往校门外走？”
愣头青转身望去，气光光走在赵秋月身旁，两人有说有笑，好不乐哉。特别是气光光，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
愣头青急忙大声叫赵秋月，赵秋月听到愣头青大呼小叫，才知他在打篮球，于是转身走了过来，气光光一看老酋一行人都看着他俩，心想：“完了。”也只有硬着头皮随着赵秋月走了过来。
“哥，你在打球呀？你要的菜谱，我已经让戚一光放在你课桌里了。”
赵秋月对愣头青说道。
“你和气光光要出校门去哪呀？”
假憨憨疑惑地问，心里有些不爽，就像被人抢了什么似的。理智告诉他，气光光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请她去吃饭。两年同窗了，大家都很清楚，气光光是个十分抠门的家伙，要让他请你吃饭，真是比登天还难。
赵秋月对他说：“哦，戚一光请我到锦里去吃成都小吃。”
老酋一听假憨憨发问，就知道他心里不舒服，自己喜欢的女生跟别人去吃午餐，心里想来也不是一般的酸。
老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气光光，只请美女吃饭，不请美女的哥哥一起去，太省钱了吧？”
假憨憨一听，接着老酋的话说：“就是，请美女的哥哥不请美女哥哥的朋友，美女的哥哥就没面子，那美女岂不是也丢了面子。愣头青，你说是不是？”
站在旁边的晃眼李宇春想，这场比赛也快结束了，她和泥巴金牌，鲜肌肉这组现在还输着的，本来该她这组输了在锦里请客，钱够不够还不知道呢，没想到这会冒出个气光光，看老酋和假憨憨的样子，是想让气光光破财，于是也乐得起哄说：
“是呀，气光光，要请就该全请，我们都还没吃饭呢，我们大家一起陪气光光去吃饭好不好？”
说着朝泥巴金牌和鲜肌肉递了个眼神，两人也立马心领神会地跟着起哄。
泥巴金牌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总让人争先恐后地当陪客。”
气光光此刻百口莫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想说不，但一看赵秋月那双水灵灵望着他的眼睛，嘴上却说：“赵秋月，你说呢？你说请我就请。”一副很豪爽的样子。
赵秋月对气光光说：“你带够钱了吗？这么多人去，还是AA制吧？”
气光光更下不来台了，除了赵秋月，班上的人都知道他钱包里随时有一两百块钱用来放高利贷，如果说没带够钱，老酋一行人会当面戳穿他，那时更难堪，于是气光光心一横，一咬牙，故作大方地对赵秋月说：“没事，不必AA制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我请客。你们都有出入证吧？”
“嗯，上学期的，不知道还能用不，试试看吧。”愣头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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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坐着看花，站着消逝（58）
其余几人都三三两两的差不多都有，如果有人没有出入证，就先一个人出去，再从外面把出入证扔进去，那个人再出来。不过这种方法可是风险很大的投资，一旦被发现了，不仅出入证被没收，而且在你就读期间再也不能外出一步了。
如果不是有名的吝啬鬼气光光破例请客，没人愿冒这个险。
孔明中学紧邻武侯祠。武侯祠原是汉昭烈庙的一部分，刘备的坟就在这里，看来老百姓更喜欢诸葛武侯，叫来叫去大家只知有武侯祠，汉昭烈庙反倒生疏了。过去赶庙会时，武侯祠公园里卖各种成都小吃。前些年人们在武侯祠旁建了一条古建筑夹道的仿古老街，叫锦里。绵里汇集了各种成都小吃，一年四季天天供游客尝鲜。
锦里的小吃街上有糖油果子，三大炮，牛肉焦饼，军屯锅盔，燃面、乔面、甜水面，担担面，蒸蒸糕，年糕，糍粑糕，酸辣粉，冰粉，米凉粉，油炸臭豆腐，酸辣豆花，翘脚汤锅，绿林烧烤，冷锅串串，小吃数不胜数，所谓小吃，有地方特色又价格便宜，所以，与锦里一街之隔的孔中学生很有口福。
老酋一行人坐在锦里一家烧烤店里，点了十几种烧烤串串，大家狼吞虎咽开始大啖美食。气光光一边狂吃，心里却在暗暗估算今个中午要破多少财。
看着大家不断地点，好像胃口格外地好，他觉得自己的钱包被公然抢劫了一样。
只有赵秋月吃得很慢，嚼得很斯文，她注意到了气光光的表情，每当假憨憨喊再来几串时，气光光都要看假憨憨一眼，嘴角会抽搐一下，因为每当上菜时，假憨憨都要先拿几串烧烤放在赵秋月面前，与赵秋月有说有笑，仿佛他在请客一样。
气光光心里十分恼火，怎么成了别人谈情他买单。
一阵狂吃之后，愣头青忽然放下筷子，很突兀的叹了一句：“唉，初三了，就快毕业了，一毕业，考不上孔中的高中部，中午就没这锦里的口福了。”
而出乎愣头青意料的，大伙对他的感慨似乎并没有什么触动，都忙着只顾吃，他觉得有点没趣，于是对气光光说：
“气光光，你高中去哪呢？”
“呃，如果能超水平发挥的话，也许能上孔中高中部吧。守着锦里多好，没有口福枉少年。”气光光也傻了一会儿才答道。
“哼，你要能考上孔中本部，我就是孔明中学的董事长了。”
一直在和赵秋月有说有笑的假憨憨忽然转过头来刺了气光光一句。
“假憨憨，你凭什么说我考不上？你考得上吗？瞧你那点本事，就会让别人出钱请客。”气光光毫不示弱。
“你请不起就别请，出了点钱就肉疼了呀？”假憨憨又顶了气光光一句。
假憨憨是故意找事想报复气光光。一想起上次在西南书城门口，气光光不知趣，粘着他和赵秋月去良木缘说校园民谣，弄得他精心策划的送礼计划也泡了汤。
每次回家一看到本该送给赵秋月的八音盒，他心里就窝火。气光光明明知道他喜欢赵秋月，还来插一杠子，假憨憨很不爽。
气光光被假憨憨顶得很没面子，心想，这个中午倒了血霉了，没能和赵秋月单独约会，还要赔进去一两百块钱，破财心疼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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