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待成年(全文+番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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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班的那个秀才今天估计要挨批了。”神秘兮兮的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大部分成绩差的学生都不会对成绩好的学生有好感，而且和季宁那种清秀的秀才比起来，他们更喜欢陈俊这种英俊的流氓。　
“什么？”英挺的眉挑了起来，看得胖妹又是一阵心跳加速。　
“我今天在老王办公室听到的，老王和老黄说他呢，老黄脸色很不好，估计要找他过堂了。”谁最会看老师脸色，当然是成绩差的学生啰，本来就混不开，再不懂揣测上意，那真是没得混了。　
“我先走了。”陈俊开始动手收拾。　
“还没背完呢。”胖妹急了。　
“没空，我妈今天生孩子。”话音才落，人已经出了教室。　
小孩啊，不知道是男的女的，应该很可爱吧，有这么帅的哥哥~单纯的小妹还在想着陈家的老二。　
走出了年级组，季宁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真是被训的很惨呢，想不到温和的老黄也会有那么凶残的一面，这个学校里到底还藏着多少鲜为人知的猛兽啊。有多少年没被老师骂了？似乎自从三年级那次在女生的文具盒里放了蟑螂挨了骂后，就再没挨过训了呢，真佩服陈俊，每次被训完还能生龙活虎的走出来，不愧是身经百战的人，自己才站了一个小时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了。　
才想着，季宁就看见了那个身经百战的人。就像那次一样，他坐在年级组外的栏杆上，背对着夕阳，略带焦急的注视着这边，不过这一次，他等的人应该是自己吧。那一瞬间，季宁突然有了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季宁走了过去，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停下。也许他已经期待很久了，当陪着小虾他们等陈俊或是陪着陈俊等其他人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果有一天也有一个人会等自己，那么被骂的再惨，他也心甘情愿。那个人可以是任何人，但他更愿意是陈俊。　
“对不起。”夕阳下的季宁给了陈俊一种很柔软的感觉，那些傲那些刺都被绒绒的光给包住了，露不出锋芒，明润的双眼似乎被一种略带咸涩的水洗过，有一种柔润的光泽。　
季宁微微抿起了嘴角，故意一言不发的看着陈俊，这时的陈俊没有了平时的洒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眼中有期待也有担忧。季宁，陈俊在乎你，特在乎。想起小虾说过的话，季宁的心情就像夏天的清晨，拉开了窗帘，洒了一地明媚的阳光。　
“不是因为我们，老黄也不会找你麻烦。”季宁不说话，陈俊心里揣了个鹿似的不安稳，心疼他被骂，又怕他从此和自己划清界线。这眼看着就高考了，以季宁的成绩来说，全国重点根本是小菜一碟，而自己顶多混个省内的大专什么的，各奔东西那是必然的，但只要还是朋友总能见上，怕就怕现在给小德子他们捅散了，那就真是后会无期了。　
“我们班可没有你这样国宝级的人物，能随时让老师发泄一下高考带来的压力，我今天算是为国捐躯了，三班的人民会感谢我的。”季宁不答陈俊的话，但也没忘损他两句，接着就把背上的包甩给了他，背了这东西站了快一个钟头，这劳动强度都快赶上军训那会儿了。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这炸药包有多重啊，谋杀啊！”陈俊一接过包就龇牙裂嘴的叫唤开了，忘了刚才还小心的看着人家脸色。季宁这小子懒透了，又爱丢三落四，所以干脆把所有书都放包里，天天带着，这一下甩过来，差点没把陈俊当场砸倒在地。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季宁也不回头，甩着手轻松的走在前面，陈俊无奈，只好再次发挥老黄牛的精神，挎着两个总重十公斤的书包，吭哧吭哧的快步跟上。　
躺在床上，季宁一遍又一遍的翻着手中的那几张作文纸，是肖老师给他的，陈俊的作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是不是体验了这种快乐的人都会上瘾，如果这种快乐只能由一个人提供，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再也无法离开这个人？每次期待，每次雀跃的心情，每次夜不能寐，都是为了这个人。　
陈俊，我不想和你分开，打死也不想。就算我们一辈子这样，我都觉得快乐，非常的快乐，我想我已经变成了鱼，活在一片叫陈俊的海中。陈俊！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对我好，是你宠坏我，是你让我离不开你，所以，你要负责到底！季宁是天之骄子，他不会委屈求全，他任性，他倔强，他认定的东西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拿，就算失败，就算头破血流，总要试过了才甘心。　
当那个离高考还有XXX天的红字贴上每班的墙头的时候，各种模拟仿真考也开始轮番上阵了，全校的，全市的，全省的，名头一个比一个大，效果一个比一个差，老师的脸绿了，家长的眼红了，学生说你这不是诚心摧毁我们的自信心么！　
第一次全市模拟考，第三科，数学。　
季宁和陈俊再一次成了年级里的红人，但还是那句老话，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季宁考了骇人听闻的高分，150！老黄乐了，数学老师乐了，校长也乐了。陈俊也考了个骇人听闻的分，但是是骇人听闻的低分，18！老王怒了，数学老师怒了，季宁也怒了！　
“你这是人考出来的分数吗！”当晚季宁就杀到了陈俊家。这小子怎么能考出这种丢人的分数，照这样下去，他的计划就完了，季宁能不急么。　
“我家狗狗就是数学差。”陈妈妈经过书房，笑眯眯的插了句嘴。　
“当然是人啦，23对染色体，其中一对为XY，标准的人类，男性！”陈俊也不示弱，当场表明身份。不是他的错，都是遗传惹的祸，奶奶不都说了吗，当年他爸比他还差，上初中了还连小九九都背不清楚。　
“从今天起我给你补课！”季宁发誓不能放弃，他已经算过了，只要陈俊的数学上去了，他的计划就能顺利实施了。　
“小季，你要吃山竹吗？陈俊他爸刚叫人从泰国带的。”陈妈妈抱来了个大箱子。　
“谢谢阿姨，请给我多拿两个。”季宁也不客气，他知道陈妈妈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人吃东西，偏生家里的两个人都是不爱吃零食的，所以最爱拿东西给季宁吃。　
“小宁宁~你知道骆易吧？”咬着山竹，陈俊笑的奸诈。　
“怎么不知道。”啃着山竹，季宁瞅了陈俊一眼。骆易可是学校的红人，全国数学特教，据说他教过的学生高考没有下九十的。　
“他给我补过课，然后对我说，陈俊，你以后千万别和别人说我教过你。”学着骆易的口气，陈俊把当时的场景重现了一遍，希望某人知难而退。　
“他是他，我是我！”季宁好不容易咽下那口卡在嗓子里的山竹，继续和陈俊斗争，为了他将来的幸福，虽然他突然发现这是一个多么艰巨的任务。　
“那你答应我教你古文！”见拗不过他，陈俊也提出条件，哪有他一个人受罪的份！死也要找个垫背的，人选还非他莫属。　
“为什么！”季宁大惊，要不是陈俊还按着他的肩，他非跳起来了。要知道那古文可是他的死穴，你说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了，语言也白话了，干嘛在要去学那些八股，这不是诚心折腾人么。　
“因为你的古文比我的数学还烂，理科生也要考语文的吧？互补，否则免谈！”陈俊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因为他手中的砝码够份量。　
“好！成交！”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季宁一咬牙答应了。　
多年后陈妈妈回忆当时的场景，说：“我那时就看出这两个孩子对对方上着心呢。怎么闹也是黄盖打周俞，愿打的愿挨。”　
“妈，是周俞打黄盖，有点语文常识好不好。”陈俊纠正到。　
“呀~错了么。可我前两天听小季这么说的啊~”陈妈妈一脸无辜的样子。　
陈俊：。。。。。。。。。。　
　
五．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陈俊的数学之差也早就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了。但季宁也不是普通人，根据因材施教的方针，他制定了一套比较适合陈俊的复习方法条件反射性题海战术！季宁的目标是，把陈俊训练的像巴甫洛夫的那条一开灯就流口水的实验犬一样，一见到选择题就能蒙出正确答案，注意了，不是做，是蒙！　
“这有一百道选择题，用我教你的排除法和近似法做完它！3个小时！”季宁一脸严肃的把一本题库集拍到陈俊面前。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高考数学150分，其中选择题占了60分，只要能拿到40分，后面的再拿个二三十分，加上陈俊的语文成绩拉拉分，考上那个学校也不是不可能的，要不是陈俊的数学烂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这里是一百个古代诗人的名字和他们的主要作品，还有一些名句，背完它，三个小时~”脸色青白的看了一眼那本催命符似的书，陈俊也祭出自己的法宝，虽然让季宁背这个无疑含有大量报复成分，但也是真心为他好，这次语文模拟考，古文部分这小子楞是一分没拿到！　
目光隔著书桌在半空中撕杀一番，死伤蚊虫无数后，两人正式进入战斗状态，标准的热血考生。　
“季宁，你真是太强了，可以去当老师了。”做完了题，陈俊自己拿出答案来对，竟然对了六成以上！原来数学还可以这样做啊，想不到，想不到啊~陈俊数著书上的红勾勾，心里美的直冒泡，这简直是世界第八大奇迹。　
“我可不想误人子弟。”季宁在心里翻个白眼，这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招也只能用在这种驴脑袋上了，这笨蛋还有脸沾沾自喜，他现在很能了解骆老师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了。　
“那你就忍心误我啊。”陈俊倒不生气，他心里清楚，为了他的事，季宁那一头乌亮亮的头发都快给熬出少年白了，小秀才嘴上再凶，心里也是真为着自己，光想到这陈俊就乐得不行。　
“你已经不需要误了。”都高三的人了还连最简单的极限都求不出，这种人根本就是数学老师的天敌，教育界的四害。　
“你们还不睡啊？”这时小虾揉着眼睛出现在房门口，这都快一点钟了，这两人还真是有激情。　
至于小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这里是他家！为了方便季宁教他功课，一个月前陈俊就获得了妈妈的首肯，搬到小虾家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和陈俊结对学习的小胖妹对于这一活动格外的重视，每天不到六点半绝不放人，搞得全班都以为两人是浪子回头，要在高考中一展锋芒，甚至传出了新版梁祝之说。兄弟几个听的哭笑不得，急得小虾逢人就说，人家梁祝里是两只蝴蝶，你看胖妹像蝴蝶么？整一个七星瓢虫！再说了那梁祝里说的不是两男的么？陈俊听了只是冷哼两声，整个人六月天里咝咝的冒凉气，话不多说了，反正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当事人知道。　
〃季宁，你报哪？〃一说到学校的事，陈俊忍不住又问他。前两周志愿表就交上去，但是季宁报哪他谁也没告诉。问他也只是一个劲的笑，陈俊想啊，他八成不是报了清华就是华西，不想刺激他们一群以专科为最高志愿的人才不说的。一想到季宁要考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陈俊就难受的浑身不自在，他还想过，如果知道他要上哪，他就把志愿表改改，报个挨着他近的，但也只能是想想。　
〃我报哪不重要，倒是你，我们说好了你一定要上　Y大的，好好回敬一下小德子。〃季宁还是不说，只笑着用笔捅捅陈俊搁在桌上的手，阴险得像只狐狸。　
〃老子要把录取通知书直接甩他脸上！〃一说到这事，陈俊那些悲秋伤春的情绪一下就飞到爪洼国去了，一口白森森的狗牙磨的嘎嘎响。　
说起这事，那还是两周前。填志愿表的时候，季宁篡唆着陈俊把第一本科和专科志愿都填了　Y大，陈俊也没说什么，反正不还有第二第三志愿么？他也没指望着第一志愿能上，就权当哄小秀才高兴了。可是有人不乐意了，第二天的家长座谈会过后，老王就把陈妈妈单独留下了。有志气是好的，但年轻人还是不能好高骛远啊！老王说得语重心长，却被陈妈妈一句话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陈妈妈一看陈俊的志愿，当场就急了，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小时候带他上动物园，他就说以后要上　Y大，就可以天天上动物园了，没出息！哎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吧　（　羽毛插嘴：那个大学的后门对着动物园的北门_）　
看着陈妈妈娉婷远去，老王终于知道和自己斗了两年的陈俊像谁了。（羽毛：那是你还没见过陈爸爸。。。）　
出于某种脑疾病的心理，老王又把陈俊捉过去了。陈俊啊，我知道你没有认真对待志愿表的事，我也不管你了，我知道你家有钱，自费上个　K大还是有希望。K　大是本城有名的三流私立大学，老王这么说摆明了是糟贱人。陈俊没说什么，只是冷冷一笑，生气的是季宁，仿佛受了侮辱的是他，从那天起季宁就红了眼，盯得陈俊头皮发麻，楞是在最后一次模拟考的时候把陈俊的数学成绩从一字头提高到了四字头。　
还有　28天，陈俊！你一定要考上啊。躺在床上，季宁用被子蒙着头，滚来滚去就是睡不着，他从不觉得自己放弃的那些有多可惜，虽然的知情的每个人都不理解，但他从来看重的都是自身的努力，他不是那种高分低能的人，在哪上学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做要让自己后悔事，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那是一种怎么的感情，但不想让它消失的不明不白。　
上午没机会，下午没时间，那补课只能是晚上了，虽说两家离的不远，但是南市区乱啊，都是些白天做活晚上做贼的流动人员。自从季宁给抢人的堵了一次以后，陈俊说什么也不让他晚上来了，可季宁也不准陈俊上他家，自己不好惹事，抢了也就抢了，可陈俊那破脾气，八成要动上手，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僵持不下的结果就是陈俊在复习这段时间住小虾家，反正小虾也是一个人，三个人一起复习还起点相互监督的作用。　
〃你是猪啊！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还有心思睡觉。〃陈俊在季宁那吃了亏，就转过来欺负小虾，这小子好狗命，什么都不如自己，偏偏数学比自己好，想让季宁转移目标都不成。　
〃嘿嘿　~我上次摸底考451　，师范没问题啦。〃　
〃你真的不想上　Y大。〃季宁还是觉得可惜。小虾的成绩再努力点应该能上Y　大的专科了，师范不错，可Y大是全国重点，虽然名次后了点，但百年名校的牌子还是硬的。　
〃我的目标是做一个辣手摧花的园丁。〃小虾得意的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其实他何尝不想上　Y大，但爸妈留下的钱只够他上完大学，奶奶是没收入的山里人，眼看着年纪大了，总要留着点钱防病。以他的成绩想在　Y大拿奖学金上学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如上师范，学费便宜还有补助费。　
〃滚去睡你的吧！〃陈俊揉个纸团打了他一下。小虾的心思他和季宁都知道，季宁家是清水衙门，但陈俊家是有钱的，曾说过借钱给他上Y　大，但小虾死活不要，说是拿了他的钱就做不成兄弟。陈俊也不强他，有的地方小虾比他还拗。　
〃季宁，你报哪？〃一说到学校的事，陈俊忍不住又问他。前两周志愿表就交上去，但是季宁报哪他谁也没告诉。问他也只是一个劲的笑，陈俊想啊，他八成不是报了清华就是华西，不想刺激他们一群以专科为最高志愿的人才不说的。一想到季宁要考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陈俊就难受的浑身不自在，他还想过，如果知道他要上哪，他就把志愿表改改，报个挨着他近的，但也只能是想想。　
〃我报哪不重要，倒是你，我们说好了你一定要上　Y大的，好好回敬一下小德子。〃季宁还是不说，只笑着用笔捅捅陈俊搁在桌上的手，阴险得像只狐狸。　
〃老子要把录取通知书直接甩他脸上！〃一说到这事，陈俊那些悲秋伤春的情绪一下就飞到爪洼国去了，一口白森森的狗牙磨的嘎嘎响。　
说起这事，那还是两周前。填志愿表的时候，季宁篡唆着陈俊把第一本科和专科志愿都填了　Y大，陈俊也没说什么，反正不还有第二第三志愿么？他也没指望着第一志愿能上，就权当哄小秀才高兴了。可是有人不乐意了，第二天的家长座谈会过后，老王就把陈妈妈单独留下了。有志气是好的，但年轻人还是不能好高骛远啊！老王说得语重心长，却被陈妈妈一句话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陈妈妈一看陈俊的志愿，当场就急了，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小时候带他上动物园，他就说以后要上　Y大，就可以天天上动物园了，没出息！哎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吧　（　羽毛插嘴：那个大学的后门对着动物园的北门_）　
看着陈妈妈娉婷远去，老王终于知道和自己斗了两年的陈俊像谁了。（羽毛：那是你还没见过陈爸爸。。。）　
出于某种脑疾病的心理，老王又把陈俊捉过去了。陈俊啊，我知道你没有认真对待志愿表的事，我也不管你了，我知道你家有钱，自费上个　K大还是有希望。K　大是本城有名的三流私立大学，老王这么说摆明了是糟贱人。陈俊没说什么，只是冷冷一笑，生气的是季宁，仿佛受了侮辱的是他，从那天起季宁就红了眼，盯得陈俊头皮发麻，楞是在最后一次模拟考的时候把陈俊的数学成绩从一字头提高到了四字头。　
还有　28天，陈俊！你一定要考上啊。躺在床上，季宁用被子蒙着头，滚来滚去就是睡不着，他从不觉得自己放弃的那些有多可惜，虽然的知情的每个人都不理解，但他从来看重的都是自身的努力，他不是那种高分低能的人，在哪上学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做要让自己后悔事，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那是一种怎么的感情，但不想让它消失的不明不白。　
好象自从恢复了高考，就有了黑色七月的说法，而且是一年比一年黑。尤其是这一年，据说都黑的发亮了，理科生　1：　4　的录取率，文科生1：7。5　的录取率，十二年寒窗也只换成小数点后几位的成功率，谁说的时间就是金钱，要落了榜，你那十二年的时间顶多也就是个铜钱，　TMD　这人一辈子有几个12　年啊，五分之一的生命耗进去了，还得看分数的脸色，做学生难，做中国的学生更难。各大考场门口排满了各类严阵以待的社会人士和机构，蓝白相间的是警车，上面的报话机呜哇哇的响着，白的贴个红膏药的是救护车，小蓝灯静静的闪着，满满停了两排，剩下黑压压一片的全是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女，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直往上了锁的大铁门里够，一脸的焦急，和大门外相反的是门里静的落针可闻，风吹着梧桐树的叶子沙沙的响，有人气却连鬼影都看不见一个，空气里像灌了铅，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老百姓见怪不怪了，不就是高考么，老外见还以为发生了恐怖武装劫持事件，端起照相机就打算做个历史的见证人。　
文理科的考场是分开的，一个在南市区，一个在东城区。那天早上，季宁一出院门就看见了陈俊，就像那一次一样，陈俊跨坐在自行车上，微笑着看着他，季宁慢慢的推着车走了过去，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等小虾吗？〃　
〃等你，你忘了，我和小虾不在一个考点。〃陈俊直起身子，季宁也没问他找自己做什么，只是回了他一个浅浅的笑。　
〃也没什么，就突然想看看你，借你点好运吧，虽说平时嘴上满不在乎的，可真到了这当口上，我还真有点慌呢。〃陈俊被他这一笑弄得不好意思起来，抬起手摸了摸鼻子。　
〃没事，你准行的，做题的时候别太急，尽力做就好了。〃了然的一笑，季宁抬起手覆上了陈俊握着车把的手，他的手有点凉，当季宁温暖的手盖上来的时候，他甚至感受到了那微微的颤抖，陈俊的手更紧的握住了车把，突出的指节泛着白。　
没有语言，也不尴尬，就这么站了，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需要一点鼓励，而他想给他安心的感觉。　
〃你看我，真没出息，好了，我要走了，你加油！〃过了一会，陈俊自我嘲解的笑了笑。他的考场在南市区，不远，但季宁在东城区，再不走，他就又要迟到了。　
〃陈俊，我们会在同一个大学么？〃陈俊才走出去两步，突然被季宁叫住了。　
〃如果我早点遇到你这么好的老师，应该有希望吧！〃逆着光，陈俊看不清季宁的脸，但他知道那一定是最真诚的表情，遗憾的是成绩普通的自己怎么可能追得上他的脚步。　
〃如果我们一个大学，就算不同的专业我们也还是好朋友，还会像现在这么好，对吗？〃季宁又接着问。　
陈俊肯定的点了点头。〃季宁，就算分开的再远，你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还像现在这么好，更好。〃　
季宁笑了，非常灿烂的笑容，炫的七月的阳光都自叹不如。　
最后一科考完的时候，陈俊在考场门口看见了季宁，不像其他的莘莘学子，陈俊和季宁都没有家属陪同团，这还是陈俊第一次见到有人等自己，也是自那天会面后两人第一次见面。突然涌上心头的感动让他把季宁紧紧的抱住了，季宁也反手抱住了他，两个人的脑袋都在对方的颈窝那蹭，咯咯的笑个不停，看得旁人羡慕不已，又是两个提前迈进象牙塔的人啊，瞧这高兴的。　
〃去哪玩！〃抱够了，季宁抬起头来问陈俊，眼睛亮闪闪的。季宁永远是向前看的人，考试已经过去了，再来问什么好不好的，那是走形式主义路线，现在他们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