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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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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我心里咯噔一跳,他什么意思?
原寂轩的脸上放出了一个笑容,转过身去道:“走,去烽火台——”
“不必多此一举,我已经到了,”前方黑色深雾中,缓缓步出一个白衣人影,身形修长,面容清冷,脚步飘然如立云中。那一种无法捕捉描述的优雅淡然,带着冷冷凛意,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
我的心随着这个熟悉的声音骤然揪紧,轻轻转头便看到了那个分外熟悉的人。
我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唇,生生压得自己不要喊出声来。
他还是来了。他果然还是来了。
原寂轩眼眸亮闪地看着他,平静的声音里夹杂了些许得意兴奋,他转头瞄了我一眼,视线再回来那个人影身上:“多年不见,清萧公子依旧还是清萧公子,面容依旧,身形依旧,连同那抹亲切和人的味道,也依旧。”他望着安羿,笑道,“时过境迁,清萧公子过得可好?”
安羿冷冷看他:“承蒙挂念。”
“本皇子原以为清萧公子您收到消息后至少也会等到明早再来,没想到您竟然在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原寂轩伸手的拉将我拉到了他身边,掩在袖下的手上拿了冰冷的器物,悄无声息地指在了我腰间,笑着看我:“看来本皇子还真没赌错人呢……”
安羿的眼定在我身上,视线缓缓缓缓,将我从头至脚巡视了一遍,每多一眼,眼神便冷一分。他右手上的长剑骤然抬起,泛着银光的剑端朝着原寂轩直指过来,左手慢慢从身后向我伸了过来,紧抿的唇微微扯开,含了隐忍的话语一字一顿从口中蹦出,“把——她——还——给———我。”
若是不还,剑光便无影。
原寂轩露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笑,视线定在安羿的脸上:“清萧公子一个人来?小楚将军没有跟着?”
安羿冷着脸,脸上一如既往的笑意再也看不到一丝痕迹,他的剑没动,声音却更比剑光更厉人:“我说,把她还给我”
原寂轩脸上的笑意扩大开来,“真是难得看到清萧公子生气的样子呢……本皇子听说,清萧公子的武器向来只是一支长箫,若有朝一日拿了剑,便是起了杀意。”
安羿冷冷盯着他,面无表情,却比直放在脸上的怒意更骇人。
原寂轩懒懒一笑,“这姑娘对您就如此重要?”
安羿看我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的身子定在原地,没有上前。也没有任何回答。我缓缓低下头,埋下眼里升起的雾气氤氲。
原寂轩转头看向我,视线颇有兴味地在我脸上轻转:“不知清萧公子您与这位夏宜家姑娘是什么关系?朋友?亲人?”他转了转头,突然出手扣住我的下巴,笑意盎然的脸浮现,“还是……爱人?”
心,如万年冰谭下面骤然升起的一阵暖意,渐渐地炽烈如火几乎要将我烧为灰烬。我有些不敢抬头,因为我害怕看到他眼里那阴寒如潭底的目色。但我还是抬头了,因为我不想错过。
他依旧站着,夜风吹起他白色的衣摆,翩若惊鸿。只是这惊鸿,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如一尊雕像定在原地。
原寂轩显然对这样的情形满意得很,脸上全是满足的笑。他轻轻放开了制住我的手,掩在袖底的冰冷也撤离了我的腰间,他骤然出手,在手上积了内力将我往前一送——
眼前漫来无尽无边的黑暗,有一道白影疾冲而出接住了我。我的手攀在了他的脖颈间,熟悉的药香熟悉的暖意,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呼吸,我落地的脚步有些许不稳,一只手环上腰间稳稳扶住了我。
原寂轩淡定含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清萧公子,这一次算还了你六年前那一次剑下留情。”
第十七章 狠心
夜里寒风凛凛,朔朔有声,进营之后却静悄悄的,如同走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裹着安羿的披风站在楚家军帐中,星月已经隐去,天空苍茫一片,借着淡淡的烛火昏暗的光线,竟然能看到帐外纷乱的落叶。
安羿安静站在我面前,神情淡淡。我却有些不舍地看着,终于再看到他了,真好。
叶落下地,轻轻叩出声音,如同人的呼吸,平稳中带了些许的起伏。
楚桐悠然地坐在一旁的竹椅上,手上是冒着热气的水杯,他无声浅笑,慢条斯理的拿起杯盖,轻把上杯缘。
“安羿,”楚桐挑眉,轻声开口,“你要怎么处理这个麻烦的丫头?”
安羿长身玉立,随着我一言不发,好久好久,他终于有了动作,大步一抬走到墙边,再走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一把未拉出的剑。
我有些惊慌地抬头,在看到他脸上隐忍着的怒意时,脸上的表情再也挂不住地转为错愣。他生气了!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眼中的两团怒火,他真的生气了!
安羿走到我身前,缓缓伸出白皙的手,“拿出来。”声音中泛着明显的怒气。
我抬起呆愣的眼来看他,眼眸在他清俊的脸上打着转。怎么会?四年来,不管我做了什么,他都从未真正对我动过怒,至少,没有像现在这样,拿着剑逼我。
我咬了咬牙,轻轻把缩在他披风里的手伸出,平张开来展在他眼前。
他脸上平静无波,伸出手握住我伸出的手掌。脸色一痛,第一棍挥来——
“第一下,打你不听我的话。”
楚桐吃了一惊,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上诧异:“安羿,你……”
我咬着牙,把临到唇角的痛呼给生生逼了回去。手上痛,心里更痛。这个照顾了我四年,对我好了四年的人,他……打了我。
安羿扯了扯唇角,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痛楚。但手上动作去没停。
“第二下,打你和别人串通起来戏弄星火。”
牙越咬越紧,我甚至已经听到了摩擦的声音。
“第三下,打你不明白我的苦心。”
痛!掌面的痛隐隐扯痛了指上未曾完全愈合的伤口。
“第四下,打你明知自己的腿动不了还敢跳江,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我骤然抬眸,直视向他,在他的脸上还到了不意外的痛色。
“第五下,打你不懂得保护自己,身陷敌营竟然还敢耍嘴皮子。”
眼眶一热,有泪水泛上眼角,我睁大眼睛看他,吸着鼻子将眼角的泪水逼退了一些。
安羿一脸痛色,怜惜和不舍在他的眼底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波纹。他抿了抿唇角,下手又是一下。
“第六下,打你让我担心让我害怕让我天天想着你不能入睡。”
泪水毫无阻碍地流下眼角,我隔了泪光模糊的脸看他,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安羿——”楚桐实在有些看不下去,走上前拉住安羿持剑的手,“别打了,她指上的伤还没好。”
安羿眼神紧了紧,抬手一扬推开了楚桐的手。
“第七下,打你挨刑受伤让我痛心让我伤心让我难过让我恨不得为你大开杀戒。”
我抽泣出声,泪水漫了满脸,一滴一滴滴在脚下,带出点点水痕。我向前迈出一步伸出另一只手抱住安羿略略颤抖的身子,脸埋进他的胸口,将所有的害怕委屈压抑都埋进哭声里。
他的身子怔了怔,手好像触到了我的肩膀突然又放下。剑被扔在一旁的地上,受伤疼痛的手被他轻轻握住,一片湿热。有温热的呼吸拂在我的发际,但只是一瞬又突然别开。接着,他伸手猛地一用力,却不是把我抱紧,而是把我生生推离他的身边。
我脚步不稳地跌坐在地上,疼痛的手心触到地面,刺痛沿着手臂漫上大脑。
但是,还有什么会比心痛更让我痛的吗?我惊讶地抬眼看他,一时竟忘记了哭泣,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地,我只是,又疑惑又诧异又惊异地抬眼看着他,想透过他清冷的面容,没有一丝情绪的眼里看出点什么别的东西,别的……能让我心安的东西。
楚桐定定站在一旁,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上来扶起我。我静静坐在地上,没有起身没有说话除了看着安羿之外就没有任何别的动作。安羿冷着脸,转头对外叫了一声:“来人——”
林龙掀帘从帐外走了进来,视线在呆坐在地上的我,冷着脸的安羿,站定没出声的楚桐身上转了片刻,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着没有开口问,只是拱手作了一礼:“公子有什么吩咐?”
安羿转头淡淡督我一眼,眼里有着我不熟悉的陌生和疏离,我心里一惊,直觉地要上前抓住他的衣角,他轻轻一转避了开来,嘴里冷道:“把她关进放柴房的帐中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放她出来。”
林龙犹豫了一下,刚向前走了一步又突然往后退,疑惑看我小心问道:“公子,真的要吗?”
楚桐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安羿身边低声道:“安羿,你不用……”
安羿背过手去,不再看我,“楚桐,你不是老说这丫头会惹麻烦吗?现在我把她关起来不就刚好省事?”他微微偏过头来吩咐,“林龙,照我说的话去做。”
“是——”林龙迈步走上来,伸手便要扶起我。
“不用,”我冷冷道了一声,推开他的手,以手肘撑着地面,咬着牙站了起来,“我自己走。”
天地织玉珠,尘世迷烟雾。
烟霭般的雨气,淡淡在战场四周化了开来,压下硝烟战火。
身后是坚硬的柴堆,我的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想要把从账底漫进的湿气避开,却仍然有厚重的冷意漫了进来。借着从帐口漏进的天色,我缓缓抽出袖中的手,轻轻磨挲过手心上的微红,那刺痛的感觉依旧还留在掌上,一遍一遍地在提醒我刚刚发生的那一幕。黑夜里,我不敢合眼,我怕我一合眼,便能看到他绝情冷寂的神色。
我在心里暗暗笑了一下,为什么明明知道是假的,我还是会难过会心痛会伤心呢?
帐帘突然被掀了开来,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手中一把纸伞还在滴着水。我带着希望抬头,一秒之后希望就破灭于无形。我轻轻笑了一笑,“这小地方也能引来楚大公子的大驾?“
楚桐在我身前蹲下,他的衣襟下摆已经湿了,身上发上也沾了几滴雨水,他静静看着我道:“果然是安羿教出来的人,在这样的情景下还能笑得出声。”
我冷冷瞪他一眼:“不笑难道还哭啊?”
楚桐整了整发尾,唇角微微勾起再笑道:“你可是我见过第一个能惹安羿生气的人。”
我淡然一笑,耸耸肩道:“可惜我不觉得这是荣幸。”
楚桐笑了笑,视线灼灼定在我脸上:“你喜欢安羿?”
我别开眼,视线转向帐外雨帘,看着那雨水如珠帘而下,铺散天际,我淡淡承认:“是。”
楚桐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他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笑着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疑惑着接过,转首问他。
楚大公子淡淡笑开:“药。”
“什么药?”我抬头看他,微笑一下,“楚大公子可别告诉我这是治疗我手上伤的药。”
“是什么药不要紧,”楚桐眼中直直看着我,唇边的笑意依旧还在,“就看你敢不敢用了。”
我的视线在药瓶上转了片刻,陡然抬头对他一笑:“有何不敢?”
天上的雨还在继续下着,天地间一片水色,蕴在夜色中如晶莹玉珠。只是放在这战场上,略显不搭而以。
从柴帐到安羿的帐子,其实不远,但当我眼帘合上任楚桐将我抱至安羿帐内时,却像是走了好几日的路程。
当你闭上眼的时候,耳朵就会变得特别敏感。比如,我已经听到安羿熟悉的气息就在我身前不足几米处,而我知道,他一定没睡。
他淡淡的声音在身前响起:“这么晚你带她来干嘛?”
楚桐的声音里隐了冷意,“你何必要这样呢?折磨她不就是在折磨你自己?”
“你带她走。”
“安羿,我只说一句,她服了我的软筋散,身体如今正处在最虚弱的状态,若是再把她放在柴房里,漫漫长夜也不知究竟熬不熬得过。你一句话,留或不留,留,我便把她放下,不留,我便马上将她送回柴帐,自此,死生不顾。”
沉默———还是沉默,他没有回答。我心里隐隐难过起来,他是在迟疑吗?他在迟疑……
“好,我带她回去。”楚桐转过身便要离去。
“等等——”安羿平稳的脚步声缓缓而上,一直到了身前,“把她给我。”
身子落空,随即再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身边,楚桐缓步离开。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我眼角微微有了湿气,轻轻转首靠近了安羿的身体,贪婪地将他身上的气息拢进鼻端。心里一喜,真好,有他的怀抱,真好。
他轻轻把我放到床上,指下一点,我的眼皮便有了力气,眼睛也悠悠睁了开来。
眼前,是他清俊的脸庞,清冷的眼,挺立的鼻,微薄的唇,太熟悉的五官,太熟悉的气息。
他的手停在我的额际,眼神与我对上。我隐在他的眼里,一言不发,却有泪水湿了眼眶。我愣愣看他,唇角动了动从唇间扯出一句话:“公子,是我错了。”
安羿怔了怔,清冷神色上泛起一抹淡然,他轻轻执起刚刚被打的已经红了掌心的手,细细轻抚过去,然后,微微抬起头,伸手擦干我脸上的泪,眼中有着万般怜惜,“对不起。”
摇头,再摇头。我抬起头来看他,想要把他刻进心里。
这些年来,便是我身前的这个人,给我依靠与鼓励,为我遮风,为我挡雨,要我倾尽所有为他又如何?
雨声阑珊,我所有的感官都不复存在了,只有心里的感觉还清晰无比,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呯呯敲击在我的心里,每个音符都荡漾在胸中,它说,我爱他。
安羿紧抱着我的臂膀突然一抬,把我推至一边,那一向云淡风轻的眼里,又多了一丝冷漠寂然。他看着我的眼睛,看到我惊慌起来,幸福如同慧星一闪而逝,绚丽的光芒维持不过转瞬。
他轻轻地说:“你好好休息。”
我呆住了,眼睛里一片湿润,头摇了又摇,紧紧盯着他,盯到自己的眼睛酸疼,我开口道:“我要你亲口说。”
“说什么?”他淡淡开口,脸色冷得像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是你教我,不要逃避。”
“我也告诉过你,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正视是最好的方法。”
有不融于烛光的清冷气息浮上上来,萦绕在心尖上久散不去。安羿一脸寂然,脸上仍是淡淡的表情,却有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疏离。我淡淡地笑:“好,随你。”我撑着从床上起身。
他猛地拽住了我的手,将我扔到床上,“陪着楚桐胡闹到这个样子,你还要回去?”
我冷冷的笑中加上一抹凄然:“胡闹,我可不是在胡闹。”
“丫头,”他终于开口了。我怔了怔,嘴角的弧度更大:“丫头?敢情你到现在还一直拿我当丫头?”
他直直地看着我,脸色沉如夜色:“丫头,我们是注定没有任何结果的。”他叹气道:“我不能成为你的禁锢。”
我使劲眨了眨眼:“禁锢?”
“是。”
我的身子如同掉入冰窟。到处是冷漠,到处是痛苦,什么都没有,就是无边无际的冷漠和痛苦。心像被人割开一道口子,血持续漫延出来,我缓缓站起身,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一抹来自于异时空的灵魂,驻足在这里。这么多年来,他的好,他的笑,他的一抬手一回身,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里,成为我跨越千年而来最宝贵,唯一愿意为之而留下的东西。
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有十八岁,早已经懂了爱是个什么东西,我不妄图以一个十二岁的身子来爱他,所以我等。等到我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爱他的身体,我却是不敢说,我的自尊不容许我去说,我在害怕,我害怕听到他说不,我害怕看到他的拒绝。
我灿烂地笑起来,我说:“安羿,你不知道刚刚我有多么高兴,我以为我埋下多年的感情终于有了回应,我以为,刚刚是我们跨出去的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还会有很多……看来是我错了,是我自作多情。我等了那么久,等来的就只是一句‘我不想成为你的禁锢’?”
我心里的苦越来越多,手狠狠拽上腰间他给我的那块玉,那块象征着凤萧声主人身份的斜纹玉,我问:“难道我对你,真的只代表一个凤萧声?”
安羿的面色逐渐淡了下来,面上眼中划上一抹坚定,我看到他抿了抿唇角,然后沉声道了一句:“明日星火便会来接你走。”
第十八章 再次离开
我眨了眨眼,“明日?”
“是。”
“你就那么急着要送我走,不想……再见我?”我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看他,“再不想见?”
他怔了怔,空寂帐中陡然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气声:“丫头,你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我明白,”我淡淡一笑,“我都明白。”夜色黑得可以渗出墨来,风从帐外透进,吹熄了烛火。黑暗之中,他的眼如星辰一般亮在我的眼前,绽放着钻石光浑,清冷的感觉绕上,唇边苦笑,我的手不自觉地触上他的脸,趁着黑暗细细抚过去,我贪婪地看着,感受着指上如玉的触感,生怕漏下一分一毫。
真好,他没有把我推开,真好,他没有拒绝。真好。
他的眼看着我,坐到了床边,手轻轻揽住我的身子,他身上的暖意隔着微薄的衣衫传了过来。我的唇边漾着笑,突然闭了眼,趁着黑暗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身子骤然僵硬。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没有加深没有缠绵,只是贴在他的唇上,感受着他,依恋着他。眼底湿了一片,漫过眼角铺过脸颊,滴滴落在床榻上。真好,他没有避开。
他的手一紧,终于将蜻蜓点水化为惊涛骇浪,帐中温度骤然升高,唇舌相勾,抵死缠绵。
衣料摩擦,呼吸杂乱,我清明的眼渐渐被情欲换上,深深陷在这一个吻中,不能自拔。
良久良久,他才缓缓移开唇,以额支住我的额,我微微张了迷蒙的眼看他,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却像陡然掉进冰潭里,凉透肺腑。
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是表情……为什么那么陌生。他面无表情,真真正正一点表情也没有,清冷的眼,冷漠的目光,“丫头,满意了吗?”
满意?我冷笑着看他,脸上苦涩:“你问我?”我笑着看他,“枉我还以为你想通了?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的份量。”
他依旧冷着脸,不置一言。我唇角苦笑,心中漫过的痛意一浪高过一浪,原来,刚刚是我一厢情愿。
我的手缓缓下移,从他的肩上一寸一寸移下,划过他的衣襟,转到我裙边的腰带上,然后,轻轻一扯。衣裙散开,滑至肩际,玉白肌肤映着雨色落在他的瞳中,然后随着他的瞳色僵掉。
我毫不意外地看到他的脸色一变,转为震惊,转为诧异,转为……痛。
我再次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渐渐靠近他的唇边,灼热的呼吸相触,如火焚过人心。我深深看入他微怔的眼里,又冷又苦地笑着,面容恍若灿烂:“只有这样……我才满意。”
林湖烟波浩渺,月色映在平波微漾上,船行四日五夜,从玉湘江转入朝祈边境的林湖。
船尾拍着碧波,碧波映着船尾。船头平台上点着几盏琉璃灯,映在湖面上反射过光线再映入繁星满天。平台上,一把竹摇椅,一张茶几,几上摆着荔枝,红桃,青萍,全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我侧身靠在摇椅上,仰头遥望天际,一颗一颗地数着天上繁星,数着数着,头渐渐晕了下来,便再低头咬一颗荔枝,然后闭一下眼,再抬头,再数。
船刚刚从乾海国境踏入朝祈,船上便多了许多布衣人士,我猜应该是凤萧声派来接应的人。其实此次随行的人中,明明已经多了衣莫若故,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无聊?总觉得好像心空空的,没什么兴趣。我自嘲笑了笑,也是,没有他在身边,再多的人有什么用。
我偏头望去,星火高身立在船顶,衣莫在船舱内,若故安静站在我身旁,一脸漠色,一脸淡然。我转头过去,唇边扯着笑看他:“你们不用这们严阵以待,这次,我绝对不会偷跑。”
“姑娘总是想到便做,即使现在没有这个打算,也不确定一个时辰后没有。”
我淡笑着看他,手上端起一杯茶,轻轻吹了几口,“这话也是公子告诉你的?”
若故有礼微笑:“是我自己想的。”他顿了顿,再笑,“还请宜家姑娘不要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那样不仅姑娘危险,公子也会担心。”
我笑着应了一声:“好。我不会跑——”话还没说完,船尾便传来一声巨响,轰声震得整艘船都震了一下。
若故一反应便跳了起来,伸手拉过我,将我拉至身边。我心中隐约浮现不祥的预感,又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星火一闪身已经从船顶奔至我身前,从船尾传来阵阵脚步声,还有阵阵刀剑交击声。船在一下下地晃动,甲板上传来重击声,好似有许多人一齐跳进了凤萧声的船中。
星火面上一冷,急着要把我拉回安全的舱房里,我一伸手甩开他,冷声道:“先看看对方究竟要做什么?”
嗖嗖几下风声,平台上一转眼便多了几个黑衣蒙面人,手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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