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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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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跳了起来,冲过去把那女子的身子扶住躺平。回首朝着星火吼道:“星火,快,快回车里把我的布包拿来。”星火应声一眨眼不见了踪影。我看向一旁一动不动的楚桐,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帮我把她弄到床上去啊,人命关天啊!”
我吓得跳了起来,冲过去把那女子的身子扶住躺平。回首朝着星火吼道:“星火,快,快回车里把我的布包拿来。”星火应声一眨眼不见了踪影。我看向一旁一动不动的楚桐,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帮我把她弄到床上去啊,人命关天啊!”
楚桐的眼神犹豫了一下,终于走了过来把那女子抱到了床上。星火也回来了,我接过他手里拿着的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堆纱布和几个药瓶。从海国回来后,我还保留着随身携带这些东西的习惯。我手忙脚乱地为这姑娘止血,还不忘转头吩咐燎原去请个大夫来。我的医术只是一点小皮毛,止血还可以,但是内伤我就是一窍不通。
我掀开把内室与外室隔开的纱帘,一脸阴沉地走了出去。楚桐正悠闲地坐在外室的茶几旁饮茶,我没好气地看着他:“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问一下那姑娘的状况?”
楚桐抬了抬眼,脸上还是一片阴霾:“我不需要暖床丫头。”
我顿时气急:“楚大公子,好歹也是你刚刚避开她才让她撞到桌角的,你问一问又怎么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有必要那么认真吗?真让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风流成性。”
楚桐眼神一凛,定定地看向我:“以后别开这种玩笑。”
我硬撑着还想反驳,纱帘一掀,大夫走了出来,神色严肃地道:“两位要吵请到外面去,别吵到病人。”我把心里的话憋了下去,看了看内室,小声问道:“大夫,那姑娘怎么样了?”
“性命无碍,只是……还是要看她的造化。”
“什么意思?”
“那姑娘撞到了头,可能会神智不清,甚至失忆,严重的话疯癫也是有可能的。”
我满脑黑线,疯癫?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疯癫?我冷冷地看向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楚桐,骂道:“她要是真疯了,我就把她硬塞到你床上去做暖床丫头!哼!”我掀开纱帘走了进去。
那女子静静地躺在床上,清丽的小脸上双眼紧闭着,额角包着一块纱布。我走过去为她掖好被子。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岁的模样,娇小的身躯让我回想起了当年在地府初遇十九的模样,那时我也是跟现在差不多年纪,十九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想起来心里又是一片杂乱,十九究竟在哪啊?我拉起袖子看向手臂上的玲珑镯,转念又想起了安羿,心里不禁祈祷着,安羿安羿,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找到十九,就到地府去找你,把你带回来。
床上的女子动了下,我欣喜地凑到床边,叫道:“姑娘……姑娘……你醒了吗?”
那女子睁开了眼睛,惊慌地看了看我,哆嗦着开口道:“姑娘——”
我打断她的话,拍拍她的手,哄道:“你先别怕,先告诉我你睡的这东西叫什么?”
“这是……床。”
“再说说这东西叫什么?能吃不?”我指向一旁的桌子,开口问道。
那女子疑惑了下,好一会儿才开口:“那是桌子……呃,不能吃。”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姑娘没疯,楚桐那小子果然运气好。我笑了笑,说:“好了,姑娘,刚刚你想问什么?”
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开口:“姑娘,你是谁啊?这是哪里?”
“轰——”我的意志倒塌了。我记得,这是电视剧里百听不厌的失忆台词。我伸出小手指指向她的脸,声音开始颤抖:“姑娘,你先想想你是谁?”
“我是谁?”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露出了一抹狐疑的表情,“我不知道……”
我真的崩溃了。
我强撑起笑脸,努力安慰自己失忆比疯癫要好。我朝她笑笑:“没关系,这好办,不知道你是谁我让他们去查好了。”我说完便走了出去。
外室烛光昏暗,只有楚桐还坐在原处,我白了他一眼:“算你小子有福气,不用接受一个疯癫的暖床丫头。”楚桐抬眼看了看我,依旧一言不发。
“星火他们呢?”
“我叫他们去办点事。”
我跳脚:“他们是我的人!”
“有我在,他们保护你的任务就可以暂时放下。”
我再次跳脚:“那女的失忆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刚才的话我们都听见了。”我愣了愣,这才想起他们习武之人耳朵自然比一般人灵敏得多。
门突然被推了开来,燎原沉着脸走了进来,把手上的一张纸递到了我的手里,开口道:“楚公子,姑娘,我们唯一能找到的是这张卖身契,这姑娘在别的地方没有任何记录,也没有什么人认识她,可能真的照她说的是孤身一人来了都城。”
我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这张卖身契,眉头不由得纠结了起来,问道:“为什么这上去没有写卖身人的名字?”燎原开口道:“这是青楼的规矩,卖身进来的女子都得再取艺名,真名也就没什么关系,所以都不会标识在卖身契上。”
纱帘一掀,那女子扶着墙走了出来。我赶紧走上去扶住她:“姑娘,你身子还没好,应该在里面休息。”那女子摇了摇头,拿过我手中的卖身契,看到一半突然跪了下来,啜泣道:“姑娘,我不要卖身青楼,你救救我。”
我扶起她,拍拍她的背让她不要再哭。我考虑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直到你想起所有的事情好吧?”
那女子一听脸上荡起一阵喜悦,正想说话却被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不行!”
我没好气地看向楚桐:“我说行就行,这安府里我熟悉的不过衣莫若故还有星火燎原,有个姑娘跟我说说话有什么不好了?”
楚桐黑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精亮,他径直抓起那女子的手,她下意识地想挣开却反被楚桐紧紧抓住。我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调侃道:“怎么,楚大公子改变注意打算收下这个暖床丫头了?”
楚桐嘴角“哼”了一声,放开了那女子的手。星火在我耳边开口道:“姑娘,楚公子只是在探她有没有武功……”
我脸色一转看向楚桐,学着他哼了一声:“下次要先说清楚,不然我真当你是个登徒子扔出去!”
第二十九章 闲月古琴
风入佳境,拂掉了我手上的书,我一惊,慢慢地从迷糊的梦境中清醒了过来。一双纤细的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书,我擦了擦头上的细汗,抬头对着立在一旁的清丽少女笑笑,一放松又躺回了身下的竹椅上,转眸看向身旁被一圈绿树环绕着的千暮阁,夕阳西下,金光从树缝间投射在阁楼身上,映衬着阁顶上飞扬楼角,如若翩翩而飞的金鸟。
“姑娘,你又睡着了。”少女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无奈。
我笑了笑,没说话,抬头环视了一下,问道:“蓦然,云犬呢?怎么这天都要黑了,它就不见了?”
那清丽少女——也就是前些天我从闲月楼带回来的失忆女子,现唤蓦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朝我身下的竹椅努了努嘴。我低头一看,不禁失笑,那小白球也正缩在竹椅下小憩。
蓦然从身旁的石桌上端起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茶碗,一阵难闻的药味随风飘了过来,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蓦然将药碗递了过来,开口道:“今早我偶然跟安总管提起你这段时间特别嗜睡,有时静静坐一下都会睡着,安总管就把我药给了我,吩咐我煎给你喝,说是有提神作用的吧。”
我接过了药碗,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把它递回蓦然手上:“太难闻,不喝了。”这是什么药啊,从海国回来之后,就不经常跟药接触,现在闻到药味突然觉得反胃起来。
“不行,安总管说这药一定得喝了。”说着又把药递回到我手里。我无奈地接过,一闭眼把药灌了下去,一阵苦味泛上喉头,引起一阵阵恶心。真不知道我的身体是怎么了,这段时间娇气了不少,嗜睡不说,连药味都受不了,当年在现代都不曾这样。
蓦然看到我把药喝了下去,松了一口气。云犬却在这时醒了,跳上我的怀中。我摸摸云犬的小脑袋,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经是一片黑蒙,一轮新月从檐际升了起来,我伸了个懒腰,抱着云犬站起身来,对着蓦然招呼道:“把星火燎原叫过来,咱们去闲月楼看看。”
闲月楼现在已经不是青楼了。这闲月楼的地理位置不错,我就在一楼中央设了一个舞台,青楼里的女子均是多才多艺,我挑了里面一个跳舞最好的叫绿菲的女子,请她排了几个舞蹈,平日里在一楼正台上表演吸引视线。我还学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设了几个榜单,酒,画,诗,超过榜首便能拿到自己所出的十倍的金银。二楼则做成了饭馆,请了几个手艺好的厨子。记得小时候最喜欢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这里没有电视看,有些表演看看倒也不错啊。这里的三楼是姑娘们住的地方,我也就没有启用。天台很宽敞,我就设了个酌饮台,摆了许多竹制的桌子和椅子,请了一些说书先生,说什么?专说都城人人都感兴趣的八卦,只要是人,可都会有好奇心。在手可摘星辰的天台里谈天说地,这可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我和蓦然着了男装步入了闲月楼,纵然不再做青楼生意,这楼里还是人声鼎沸!我满意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不一会便看到了站在高处的舞台边的绿菲,我朝她点了点头,她看到我,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我笑了笑,估计她是没认出来呢。绿菲愣了半响,脸上才浮现了一抹微笑,迈着莲步朝这边走了过来,向我见了个礼道:“姑……”我用眼神阻止了她开口,她终于会意过来,笑道:“公子,您穿成这样,要不是看到了您旁边的燎原公子我都认不出您。”
我摇了摇手中的纸扇,抬步往二楼走去:“我好些天没来,这楼里的生意怎么样了?”
“好得很,这天红楼做了几十年的青楼生意,现在突然不做了,本身就吸引了许多人过来一看究竟呢,”绿菲眼眸一转,抬手指向大厅的另一边,“公子你看,你出的那个比榜的点子,现在也是很受欢迎,多少公子哥儿姑娘家们都来一试。那个比酒的榜首可还是当朝尚书公子呢……”我笑了笑,这古人就是喜欢附庸风雅,那些富家少年小姐们心高气傲,攀比心思过多,自然不会放过这些让他们名声鹊起的机会。
我上了二楼,正在招呼客人的林妈妈眼尖,一眼便认出了我,挥着小丝帕风情万种地过来了。我理了理额前的发,心里叹道,哪天要改改这青楼样的走路姿势,我的心脏可不太受得了。林妈妈看到我怀里刚睡醒的云犬,脸上跃起一阵欣喜:“这哪里来的小东西,可真是有趣。”说着就要伸手摸摸云犬的头。云犬一向生人勿近,不乐意地朝林妈妈吼了一声,把她伸过来的手指给吓得缩了回去。
我赔笑道:“这东西的脾气就是这样,还请妈妈见谅。”
“哪里的话……姑娘太见外了。”林妈妈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话音刚落,云犬蓦地发出一声尖叫,腾地从我的怀里窜了出去,迅速地跳上了通往三楼的阶梯。我一惊,赶紧跟了上去,身后的蓦然燎原和林妈妈也跟着上了三楼。云犬径自绕过长长的回廊,停在一间房间的门前。我上前抱起它,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个房间是在三楼的最里面,房门和别的房间没什么两样,不同的是门上有一块牌匾,上书“静思”两个大字。大概是因为没什么人到来,房前回廊的栏杆了积了一些灰尘,但门口却是异常地干净。
我转头问林妈妈,疑惑道:“林妈妈,这个房间是做什么用的?有人住吗?”
林妈妈喘着粗气,显然是禁不住刚刚那一段小跑的折腾,摇头道:“这个房间从我来到这楼里开始就一直没有住,前任的妈妈回乡时告诉我要定期过来打扫这个房间,我也就好几天叫人过来打扫一次,扫完就关门。这房间是昨天才扫过的。”
我看着这间房门紧闭的房间,房里没有一丝光亮。猛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我心急地抓住林妈妈的手:“那前任的妈妈有没有说什么?还能不能找到她?这楼里有没有比你呆在这里时间长的人?”
林妈妈显然是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没有……她只是说回乡,我也不知道在哪。这楼里就数我最呆的时间最长了。”她哆嗦了下,好一会儿才把我连珠炮般的问题答清。
蓦然在旁边低叫了我一声,我这才反应过来放开了林妈妈的手:“林妈妈,可不可以打开这个门?”
林妈妈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拨弄了两下,门上的锁就“啪”地一声打开了。我伸手就要推开门,燎原挡住我的手说:“姑娘小心,让我来。”
我一把推开了他,镇定地道:“不,我来。”星火看我神色坚定,也不再阻拦。
我伸手触碰上门把,心上浮起一阵期待,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我定了定神,张开了眼睛,光亮从房门外射进去,依稀能分辨出最靠近门边的是一张普通的红木圆桌。我不禁在心头暗自嘲笑了自己一阵,明明知道不可能发生的事,我还期待个什么劲?他早已经不可能出现了……
云犬大叫了一声腾地跳进了房间,一眨眼便消失在黑暗中。我举步迈进了房间,林妈妈点亮了蜡烛,房间里霎时亮了起来。这房间跟别的房间是一样的摆设,隔着内室与外室的纱帘也被挽了起来。我走进了内室,这才发现内室的窗口边摆着一架古琴,跟我在邰州弹的那一种差不多,只是这琴看起来更为精致,琴上还雕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月色从窗口边映照了进来,我突然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一个如仙如梦般的女子静坐在月下,纤纤玉指轻轻拨弄着琴弦,潺潺琴声流水般飘过我的耳边。
我转头看向林妈妈:“林妈妈,这琴是?”
林妈妈脸上还是一片茫然:“这琴也是从一开始就有了。”
我走上前拨弄了几下琴弦,这琴已经走了音,明显是多年没有弹过了。我勾起一抹笑,转头对着林妈妈道:“林妈妈,这间叫“静思”的房间能不能给我住?”
林妈妈笑道:“姑娘现在是这楼的主人,妈妈我哪会说不呢?”
蓦然上前犹豫着说道:“姑娘,你要来这里住的话恐怕安总管那边不好交待……”
我抬手给了蓦然脑袋一记,打趣道:“怕什么,又不是天天来。再说就算姑娘我要来,半夜三更爬墙他也不知道啊。”我眼神一转看到了冷冷站在一旁的燎原,计上心来,凑到他耳边悄悄说道:“燎原,你要敢告密我就把你丢进烟花巷里。”
燎原的脸色一阵发青。
我笑着挽起蓦然的手大踏步走出了房间,蓦然转头看向后方,担扰地道:“姑娘,云犬好像没跟上来。”
“没关系,它玩闷了会自己来找我的。”我唇角微微上扬,不理会房里的云犬,心里却是一片杂乱,难道这天红楼的密秘就在这个房间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苍穹中一片月朗星稀,我轻摇折扇,饮尽杯中酒。蓦然担扰地阻止道:“你别再喝了,会醉的。”我满脸黑线,考虑着下回别带这小丫头来,我不过才喝了三杯就急成这样,这又不是什么烈酒。
我抬起映着满眼朗月的眸子,招呼旁边的燎原道:“在这么诗意的环境里,你就不能有生气一点。小心老板着那张冰块脸,以后娶不媳妇。”
燎原黑沉如水的眸子斜倪了我一下,仍旧守着那张冰块脸。这家伙总是该说话的时候不说,不该说话的时候就死啰嗦。
我自觉无趣,继续独饮独酌,考虑着下回找星火过来,可能这气氛还能变好一点。
“各位看官们,要说最近京城里最大的事儿,可算是当朝丞相的独生爱女即将嫁予宣王的事了。说起这事儿,那可是一片迷糊啊!”站在高台上的说书先生开始了八卦。我不禁失笑,这天下人最好奇的事儿,莫过于与皇家有关的事儿了,特别是这种联姻的事情。果然一众酒客们纷纷起哄:“先生,你倒是说说这个怎么个迷糊法?”
说书先生一拍桌子,饮下手里一杯酒,开口道:“当今皇上可是个明君啊,一心为江山社稷,不溺声色,后宫的妃子是屈指可数,身后的子嗣也不过六七位。而其中的皇子也不过只有五位,宣王就是其中之一啊。”
“我听说皇帝现在最宠幸的妃子之一好像就是宣王的母亲。”
“似是又非也,皇帝最宠幸的有两位妃子,其中一位的确是宣王唤为母亲的颜妃,但颜妃膝下并无子,宣王的亲生母亲其实是已故的的孔妃娘娘。孔妃逝去时宣王尚幼,皇帝便将宣王交予颜妃抚养。要说这颜妃的娘家,那可是不简单,就是五代为相的钟丞相家,算起来,这钟丞相跟颜妃可算是表兄妹呢。皇上指了钟丞相的独生爱女给宣王作正妃,更显出对钟家的器重啊!”
我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心里暗暗思量起来,听说当年皇上初登基时皇位不稳是因为外戚势力过于强大,怎么这会儿还指了这桩婚事,这不是有意要扩大外戚势力吗?我竖起耳朵,认真地听下去。
“可是先生,我听说当朝太子也未曾成婚,怎么这婚倒先指到宣王身上了?”
“各位有所不知啊,传闻这太子其实是有心仪之人,这心仪之人是谁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倒听说皇上多次想为太子指婚,均被拒绝,就是因为这个他心仪的女子啊……”我轻抿下一口酒,看来这太子还是个痴情之人。
“哦?这皇帝也不强迫。照理说这太子没有子嗣这太子之位可是不稳的啊。”
“要说起这太子,那也是有一大串的故事要讲啊。算起来,这太子也不是皇帝的长子,但是从一出生起就被立为宁王,到十多岁时就被立为太子,当然,立他为太子,当然也包括皇上长子自幼身体不好的原因。”
“皇上长子?你说的可是恒王?”
“没错,说起这恒王,一直隐在王府中,传出来的事也不多,只是听说病得厉害。太子的母妃是二十多年前故去的冷皇后,冷皇后因难产故去,皇帝将当时还是宁王的太子交给楚妃,这楚妃可也是个来头不小的人啊!”
“先生,我听说这楚妃其实是皇帝最早的妻子,还是镇国大将军楚湛的亲生妹妹,可有这事?”我的兴致被提了起来,说到楚家了啊。
“此事千真万确,传闻楚妃虽出身从武之家,性子却是温婉可人,二十多年来一直深受恩宠,认养了太子后几年后,还诞下了五皇子,十年前,又有了皇帝最小的孩子天涵公主,母凭子贵。这楚妃将太子与自己的亲生孩子等同视之,太子也是对她万分敬重。”
“可也有传闻,楚妃与楚湛将军其实个性不和,多年来,楚将军与楚妃可说是没有任何往来。五皇子的满月宴,楚将军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
“听说这楚将军为人处事低调,楚将军的事我也不知道多少。只是听说他有一独生子,这楚公子的性子和楚湛将军的恰恰相反,为人风流,常常流连花街柳巷啊。”
第三十章 莫名信函
我忍俊不禁,嘴里的酒扑地喷了出来。坐在旁边的蓦然吓了一跳,赶紧拿出帕子为我擦拭。我眼里蕴满笑意,脸上更是一片灿烂,兴致昂然地看向刚刚在对面坐下的青衫男子,压低声音道:“你来得正好,才说到你呢!为人风流,常常流连花街柳巷,哈哈……”我双瞳发亮,幸灾乐祸,这楚桐可真是艳名远播呢。
楚桐剑眉一挑,直接挑开我语中的讽刺,勾唇道:“好说好说,本少年风流天下第一,业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承让承让了。”
我止住了笑意,眼一眨,朝他勾勾手指,他听话地把俊脸凑了过来,我低笑:“还真是风流天下第一呢,不过目标还挺专一的嘛。连送上门的暖床丫头都不要,直盯烟花巷呢。”我声音不大,却已经足以让身边的小姑娘红了脸,头低到地上找蚂蚁。
楚桐的嘴角的弧度更弯了几分,乖乖地不答腔,噫?看来这小子今天心情不错啊,前几天才刚跟他闹了个大红脸,这下就风吹云开见天明了?我抬眸扫了一下天色,月上柳梢,很正常嘛。
“楚公子,小女子前些天误会了您,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小女子在这里向您赔礼了。”我施施然赔礼,嘴角弯出一抹不察的弧度。
楚桐神色一怔,瞳亮如星,虽然笑容不变,语气里却多了几丝警觉:“你又想干什么?”
坐下,耸肩,倒酒,饮下,我转头对蓦然道:“蓦然啊,你看看这世风日下的,姑娘我诚心想道个歉都没人相信,我看啊,咱们以后就不要给这种人好脸色看了。”
蓦然皱着一张小脸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楚桐,深深吸了一口气,柔柔开口:“楚公子,姑娘她是真心想跟您道歉的。”
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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