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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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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
随着锣鼓声的渐渐靠近,一顶大红花轿徐徐移了过来。水晶的轿帘,阳光下当真是万丈霞光,辉映满空,帘中新王妃的大红嫁衣若隐若现,依稀见得丽人一角,我喃闷道:这古人真小气,皇家花费大把银子制作的嫁衣,竟然也不肯放出来让百姓看了究竟,留在洞房里给一个人看算什么回事儿,真不懂得资源共享。
“蓦然,咱们靠近点看看……”我下意识地伸手想牵住身后的蓦然,手里却抓了个空,蓦然?回头只见到满行街陌生的面孔。我苦笑,那丫头,找不到我还不急死啊……
“嘶——”马儿突然一声长鸣,我顿觉得不对劲,这声音好像近于痛吼。几道银光闪过长空,哗啦哗啦几个黑影刷过头顶,朝花轿飞去,我脑中冒出一串大字,劫花嫁!
人群中顿时一片慌乱之声,百姓看到刀剑出鞘一片恐慌,清洌的刀剑碰撞声音响起,好不刺耳。我正想踮起脚尖看清楚究竟,人群却在同时移动起来,四面而来的压力让我一下子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到脚步杂乱的地面被踩成肉饼。
“姑娘小心——”腰间突然一紧,腰上多了一道坚实的手臂,我的身子被整个带了起来飞到空中,落到旁边的小楼上。
“姑娘,你没事吧?”
我整个人定住了。
万里长空,阳光洗尽铅华,我和面前的这个男人面对面立在小楼上,居高临下的是满目的杂乱,满耳的喧嚣。但此时的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我的眼前,心里,都是那张熟悉的,我曾相伴四年的脸庞。有风挠过我的脸庞,拨开几缕长发,唤出了眼里的热泪,悸动了我的手指。我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上眼前这张,在我的眼前空白了好几百个日夜,却活在我心里几千个日夜的容颜,手却僵硬在半空,生怕一触上,便会打破这个旖旎的梦境。
他的脸如同蒙蒙白雾,水露欲滴,在蓝色晴空下映出一片烟波,清远脱俗。
我低泣出声,眼里一片模糊的水气,眼睛如同失焦距,眨也不眨眨,只想让这张容颜多停留一秒。
我轻喃出声:“安羿。”
如玉的容颜上荡起一抹笑意,他淡淡拘礼:“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有事先行一步,这街上混乱,姑娘自己小心罢。”衣袂扬起,划出一道半弧,翩然落下屋顶。
我的身体不听使地愣在当场,忘了自己在哪里,忘了要追上去,只是定定看着那道白色的潇洒身影,转过几个街口,消失在人群深处。梦醒时,梦醉了,你笑时,天亮了。
“啊,好痛——”突如其来的重击将我从迷雾中砸醒。我使劲推开压在身上的庞然大物,揉揉摔痛的四肢,脑海里却还是一片迷乱。一只手攀上我的肩头,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击中我的耳膜。
“夏姑娘……”很耳熟的声音。瞳孔突地放大,我讶异地看着眼前这个身着黑色劲装的黑衣人,他的五官几乎全隐藏在黑色蒙面下,只有一双眼眸还微微睁开,眼眸划过一抹笑容,闪过一抹我熟悉的湿润之色。
好久好久,我才反应过来:“是你……”
他低吟一声,捂住自己刀伤留血的大腿,强健的身躯再次压倒我,带我隐匿在楼前的栏杆下,却带动了他的伤口,我这才发现他身上不止有一处刀伤,臂上,背上,血不断地涌过来。我凭着医者的本能,迅速点上他身上的止血穴位,咬牙吃力地扶起他。
“夏姑娘……”
我叱了他一眼:“别说话,一说话就会带动伤口。不想死就老实呆着。”
“……这种话是姑娘救人之前的口头禅吗?”
我眼瞳一紧,嗯?
第三十四章 施恩以报
“姑娘,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去叫楚公子啦……咦——”看到我手上的人,蓦然的脸急剧变白。
“蓦然,”我把靠在肩上的庞然大物丢进床上,转头吩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蓦然:“去把门关上,守在门边,千万别让别人进来。”
蓦然的小脸上尽是犹豫疑惑之色,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男人,欲言又止:“姑娘,这……他……”
我擦擦额上的细汗,打开床边的抽屉,剪刀,纱布,止血药。我拿出剪刀,二话不说地剪开床上男人的衣衫,开始为他止血包扎。
“这事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包括楚公子,记得吗?”
蓦然显然是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脸上吓得一片苍白,但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听话地走了出去,并带上门。
“夏姑娘……”床上的男人气若游丝,“你还是把我送回九华山庄,在这里恐怕会连累你。”
“你这笨蛋,”我瞪他一眼,骂道,“你以为本姑娘想救你啊。谁叫你好端端的你去抢什么亲。你抢亲抢谁不好,你去抢皇家的。你抢就抢了,你还抢不成功。你抢不成功就算了,还受了伤。你受了伤遇见谁不好,你偏偏遇见了本姑娘。你遇见本姑娘就算了,还让本姑娘曾经欠了你一个大人情,本姑娘不帮还良心过不去。”
我叽里八啦连珠炮似地说了一大串,把辜羽锡的话一股脑儿全塞了回去。
他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微笑,除却身上染血的黑衣,他还是一如之前见他的那么温雅。我手脚迅速地包扎好伤口,在一旁的铜盘里洗掉手上的血污,漫不经心地说道:“好了,死不了了。”
辜羽锡静坐了一会,调息凝神。
“多谢姑娘相救。”
“不必。咱们也算有缘份,一年多前在乾海国,你便救过我,当然我也救过你。而你现在救我一个凤萧声,我救你命两次。算相抵了。”
“……”他淡淡笑着,“姑娘知道了。”
我皱眉:“你以为本姑娘爱心泛滥时间充足无事可做要到处从大路上捡人来救吗?”
“呵呵,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我们果然又见面了。”
我拿探究的眼神认真地端详一下,果然和一年多前在乾海遇到那家伙是同一个人,只是上次他头发蓬乱,身上还脏兮兮的,跟现在的翩翩佳公子模样完全沾不上边,那次在醉艳楼我才没想起来是他。
“……姑娘不问我为什么要劫轿吗?”
“……为什么要问?”
“……”
“若你想说自然会说,我何必浪费口舌。”
“……姑娘果真有趣……”
我汗颜看他,“你也很有趣。”
辜羽锡阖上眼帘,长睫轻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看着他原本温雅的面孔逐渐蒙上痛苦的神色,夹杂着几丝悲伤,我心中一动,有些不忍,淡淡劝道:“为一红颜,何必如此。”
他眸子一沉,抬眸看我,眼里情绪汹涌,既是诧异又是不明,良久才开口道:“她不一样。她于我,如同姑娘心中那人于姑娘。若是姑娘将心比心,定能体会。”
我的笑容泛上一丝苦涩,我怎不能体会?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压下心头的悲凉,淡淡笑道:“我与辜兄又有不同。辜兄心中那位,是嫁了人,纵然心中不爱,却还能有得予幸福的权利。辜兄要承受的,是看她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痛苦。而宜家……”我低低叹气,笑容却越发地灿烂,“我却要看他在黑暗中独自徘徊,想救却不能救。”
我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一直在回想刚刚在小楼上的那一幕,那一张脸,那一个笑,那一份深到我心里的悸动,到底是不是他?天下会有那么像的人吗?不行,我要去找楚桐问问清楚。我脚步速移往门口走去,嘱咐辜羽锡道:“我出去看看,你千万不要出去,这闲月楼毕竟不是一般的地方,暂且安全。今天的大婚典礼还是要进行的,应该不会有官兵到得那么快,你尽管放心。”
我打开房门,蓦然的小脑袋立即凑了进来,担扰道:“姑娘,那个公子……”
我也不答,径直开口问道:“楚公子呢?怎么好像好些天没见他人?又混去哪条烟花巷了?”
蓦然歪歪脑袋,想了想说:“刚刚星火好像有说过,宣王大婚,楚公子前几天就被召入宫中,到今天也没有回来呢!”
我沉思片刻,扭头往楼梯走去,转头吩咐道:“蓦然,你留在这里守着,千万别让别人进门,我会叫燎原也过来,还有,准备一身男装和一点吃的给那位公子。”
我急急下了楼梯,今天的闲月楼可真是冷清,姑娘少年们一个都没看见,空旷的大厅里只有星火燎原。
“姑娘,”星火往三楼看了一眼,语气略忧道,“这样做会不会有不妥?”
“事已铸成,现在也只有听天由命,”我想了想道,“燎原,你守在这里,若有官兵过来先想办法应付,这闲月楼和凤萧声的关系没有多少人知道,不管怎样,千万别把凤萧声牵扯进来。”燎原点了点头,转头奔向三楼。
“要不要叫楚公子?若是有什么事,相信楚公子在也好应付,”星火开口道。
“不要,莫说楚公子现在不在,就算在也不能让他知道,凤萧声不能有事,楚家也不能有事。你现在先去把马车调过来,有一个地方,现在非去不可。”
星火会意,从后门出去把马车调过来。
“姑娘要去哪?”星火精瘦的身子坐上马上,开口问道。
我伸手放下马车的门帘,定定回声:“九华山庄。”
华灯初上,我迈着踉跄的步子走上了闲月楼,林妈妈左摇右摆地迎了出来,看我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立刻奔上前来扶住我。
“姑娘这是怎么啦?”
我笑了笑,抬眸看了一眼闲月楼,灯光大亮,灯笼摇曳,我开口问道:“林妈妈,今天楼里没什么事吧?”
林妈妈愣了愣,转而一脸疑惑回道:“没事啊。”
“那就好,”我对她笑了笑,朝三楼走去。这三楼今天也冷清得很,到现在也一个人都没有,看来那些姑娘们都很珍惜这样的“放假”机会,到了现在也没见影儿。燎原还守在门口,见我过来对我行了个礼,我摆了摆手让他先回去,然后弯下腰凑在已经靠在门边打起盹的蓦然耳边低声道:“口水流出来了哟,楚公子看到了要笑话了。”
“啊!”小丫头一惊,眸儿睁得老大,直觉地就伸手擦了擦嘴,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我嘴边坏坏的笑,她脸一红,埋怨道:“姑娘又取笑我。”
我敲敲她的脑袋,笑道:“看你累得,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蓦然红着脸退了下去。
一道婉转的琴音从房里流泄出来,阻止了我推门的动作。是这房间一直有的那一部琴,我搬进之后便让人来调了调音。琴声时高时低,婉转传神,时如闰女的泣诉,时如男儿的高笑,飘飘若烟,如仙如风,浸入了这闲月楼的每棱每角。若是没有高阔的胸襟和强健的气魄,是没有办法在指下生出如此的琴声的罢。若说琴如其人,这琴声中却不见一丝这男子的温雅,尽是高怀气魄。
这辜羽锡,的确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跟他有这样的牵扯,究竟是好是坏?
一曲终毕,我推门而入。辜羽锡已经换上了一身素色衣衫,又回复到了那个温雅的男儿,今早的凌人气势,受伤狼狈的样子已经找不到一丝痕迹。他指尖轻覆上那台精致的琴,夸赞道:“好琴!”
“好曲!”我笑笑。
窗外几道烟花飞上天际,在天边绽开,灿若星光,映亮了朝祈都城的上空。我望向辜羽锡湿润的侧脸,捕捉到了他辍满星火的眼里,那一闪即过的痛心。我笑了笑,说道:“我想那姑娘最大的愿望就是不希望你这样难过。”
辜羽锡湿润的侧面转了过来,眼睛里一片星海,他淡淡笑笑:“这就是姑娘如今能活得这样潇洒的原因吗?”
我但笑不语。
他见我不答,也不追问,接着开口:“姑娘是个明白人,这天下之事,不是只要想就能成真。纵然真爱又怎样,往往总是有很多障碍阻在人前,是人为不可摧毁的。人已离去,就请姑娘但自珍重,天上那人,必也不会希望你因心心念念他,而耽误了你自己的幸福。姑娘也有权利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我抬眸浅笑,微微福身,说道:“本来应该是我来安慰辜兄罢,结果反过来是宜家受教了。”
我迈步上前,静坐琴前,迷蒙的月光映在琴面上,化出一股动人的色泽,我不禁伸手双手,指尖轻勾。
低低的琴音倾泄而出,如水般缠绵,如风般泣诉,我抬眸对上淡淡的月光,唇角挂上一丝微笑。
直到尾音渐消,室内寂静无声。我抬眸,月光直直映上我的眼中,在心中泛上丝丝旖旎,眼前仿若是那张淡若春风的容颜。我微笑,细细感触这琴上一根一根细若天丝般的弦,淡淡开口:
“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才能拨动我身上的丝,心中的弦。”
“啪啪啪啪……”,几道清脆的掌声在身后响起,辜羽锡眼中含笑,语气中一片清雅:“姑娘的琴音超凡脱俗,声音亦是清丽动人,这一曲缠绵徘侧的曲子,在姑娘的口中述来,竟然能带上一丝温暖之色,辜某佩服。”
我笑了笑,刚想开口,门外却传来一阵喧哗。
蓦然细细的嗓音响起:“我说了这是我们姑娘的闰房,不得进去的。”
有人来了?我压下心中的一丝慌乱,强制镇定,朝门外喊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我的声音,门外有了片刻的安静。一个清亮的嗓音响起:“姑娘的琴声世上无双,但请姑娘出来一见。”
“哪有你们这样请的啊。我们姑娘不是这闲月楼里的一般姑娘,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蓦然,”我沉声喊道,“公子请先下去稍候片刻,小女子待会就到。”
那个清亮的嗓音笑了笑,平声道:“静候姑娘。”
辜羽锡的脸色蒙上了一层阴灰,我与他对视片刻,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怎么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辜羽锡脸色凝重,严肃道:“来者不善,若应付不来,不必顾及我,保自己要紧。”
我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肩,开口道:“你当我夏宜家好欺负的?救人救到底,我尽力就是。”
“……多谢姑娘。”
衣带一紧,云犬不知又从哪里钻了出来,叭啦起我垂在地上的衣带,圆圆的身子在我的小腿上一蹭一蹭。我微笑蹲身抱起它,鼻尖对上它几乎看不到五官的小脸,笑道:“想跟姐姐去?”
云犬眨巴眨巴晶亮的小眼,一副无聊到委屈的可怜样。
我哑然失笑,朝门外喊道:
“蓦然,进来帮姑娘我更衣梳头,姑娘我要漂漂亮亮地去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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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来者不善
我身着一袭丝质淡黄衣裙,裙子的剪裁别出心意,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裙摆稍稍曳地,如一团黄云在风中舞动,又如月光明媚轻泄在地上。宽大的袖子仅及手肘,遮不住手腕。蓦然细细地在我的脸上抹上一些脂粉,又增颜色,然后将我的及腰的头发挽起大半,再斜斜地插上一支碧玉钗,成串的玉珠倾泄而下,坠在脑后,平添一种梦境般的美。
我揽镜自照,伸手抚上露在外面的圣雪之心和腕上碧玉莹润的玲珑镯,不自在地挪了一下身子,自语道:“会不会太奇怪?”
蓦然轻笑出声:“不奇怪不奇怪,姑娘平时是随便惯了,现在突然多了一丝女儿家的温婉反而不习惯罢了。姑娘本就清丽可人,如今一打扮,就更美不胜收了呢!”
我干笑两声,直起身子说道:“早知道会这样,我就直接叫锁儿来不更好?那丫头就算一身邋遢也还是国色天香,天下无双啊!”
蓦然刚要接话,外室的辜羽锡突然轻咳两声。我抱起一直在梳妆台上瞪着眼珠子好奇地看着我的云犬,拉起帘子步出内室,辜羽锡的视线在我身上转了个圈,蓦地定在我脖颈前,眼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
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笑道:“辜兄想必见过此物罢。这是朋友所赠之物,将来还要归还的。”说到这里不免也纳闷起来,这长歌一战已经过去一年多了,那面具人怎么还不来取回这珠子?
辜羽锡淡淡地笑了笑,轻轻开口:“辜某对此也只是略有所闻。这东西乃不凡之物,还请姑娘多多爱护珍惜。”
我唇角轻扬,微微点头,转身步出房门。走着走着,身子猛地一顿。蓦然奇怪道:“姑娘怎么了?”
我摇摇头,压下刚刚心头窜起的那一丝奇怪的不对劲,撑起灿烂的笑脸道:“没事,咱们去看看那些人到底什么来头。”
“二位公子,请不要着急嘛!姑娘很快就下来了。”远远地,林妈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哼,让我和我大哥在这等着,你们这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二位公子,我们不是……”
“宜家让诸位久等了,还请恕罪。”我怀里抱着云犬雪白圆滚滚的身子,轻移莲步,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步下楼梯。
楼下众人听到我的声音纷纷回眸。星火和燎原的视线定在我身上一瞬,眼里又是疑惑又是惊讶,蓦地又把视线移开,不敢再看。看来这身打扮还挺有说服力的嘛。
一楼的大厅里还是只有寥寥数人,我的目光含笑,轻轻扫过林妈妈打量我之后霎时诧异的神色,定在一旁那两个陌生男子身上。站在前面的一个男子看起来没过二十岁,一身月白长衫,五官俊朗,却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凌人的贵气。我的视线落在另一个陌生男人身上,全身不禁打了一个轻颤。
好冷。一阵凉意袭上心里,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冷的人?
那个男人略为年长,玄色衣衫,勾出了他高大的身躯。剑眉星目,射出一抹逼人的冷洌。薄唇紧抿,如若从来没有笑过一样。一身仿佛与生俱来的贵气直逼我的眼眸,带着一份清晰的冷意,让我几乎不敢直视。怎么回事?我好像感觉到他看到我的同时黑瞳紧紧一缩。我竟有种恍惚,好似他眼里映出的那一个人,竟不是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唇角的弧度又大了几分,微微福了福身:“宜家有礼了。”
着一身月白长衫的男子迈步上前,眯着眼打量了我几眼,清亮的嗓音响起:“你是这里新来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林妈妈道:“二位公子误会了,宜家姑娘不算是这闲月楼里的姑娘。”
哦?那人投过来一抹疑惑的目光。
我轻抚过云犬光滑的背部,笑道:“我是这闲月楼里的主人。”我大方承认。
那男子略略一愣,突然高声道:“原来是这闲月楼里的主人啊,也难怪有什么不敢做的了。”
果真是来者不善!我头微低,娇笑出声:“二位公子说话可真是讳莫如深,恕宜家愚笨,不明二位语中之意。今日本来是闲月楼停业之日,但来者是客。二位公子既然进来了,不妨就让宜家作东,请二位吃个饭如何?也方便宜家向二位讨教讨教。”
白衫男子定定看我一眼,脸上颇为不屑,刚想开口,一旁的玄衣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丢给他一个眼神。
白衫男子一撩长衫,扭头道:“算给你个面子。”
二楼一角的花厅,是我平日里常常自饮自酌的地方。只因从这里可以看到不远处潺潺流过的玉湘江,玉带如画,勾出这朝祈江山的一角明艳。我垂首给静坐在桌前的两个男人斟满酒,有礼地招呼道:“这是都城新出的一日醉,还请二位细细品尝。”几个姑娘端着菜走了进来,精致的菜肴满满当当摆满了一桌,我挥手示意她们退下,伸手替他们布了菜,抬首浅笑道:“这闲月楼没有什么好酒好菜,还请二位不要嫌弃才好。”
白衣男子端起酒杯轻啄一口,平声道:“凤萧声新出的酒,这都城里的各家大户都还没买到,皇宫里也仅送入了两坛,这闲月楼怎么会有?”
呃!我心里一惊,手心略略湿润,恨不得一脚踩死自己,真是的,怎么就忘了这一回事?刚刚尽想着拿最好的酒出来,竟忘了这个关键,这不得于明摆着和凤萧声扯上了吗?我在心里悔了千万次,却不得不定了定神,镇静开口:
“若我说这凤萧声的大总管是我爹,二位可信?”我笑得一片真诚。
“哦?姑娘不想说就罢了,这是机密罢。那我也不问了。”白衣男子径自笑笑,夹起一箸菜放进口中细细品尝,赞道:“味道不错。”
“多谢夸奖,我们的厨子荣幸之至。”
玄衣男子从始至终毫不掩饰,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静静打量着我,搅得我浑身有点不自在。我转眸看他,笑道:“公子不动酒也不动筷,是不合胃口吗?”
白衫男子低笑:“我这兄弟向来这样,从不对陌生人开口说——”
“不是。”低沉的声音缓缓趟过。
“呃?二哥你——”
“不是不合胃口。”
白衣男子一脸错愣地盯着身边人那紧抿的唇,眼里既是诧异又是惊奇,好像不相信刚刚那句话是出自那张口中。
我故作羞涩,掩嘴低笑:“那为何不动筷?”
他抬眸轻望我一眼,我顿时被那双漆黑的眸子给吸了进去,一股窒息的感觉萦上心头,如同心头被什么紧紧拽住。他的脸上依旧是一副骇人的冷峻,伸手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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