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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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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在议论着,是这左胜怀恨在心,借机报复啊。”
  “哦?那刚刚说这去年新科状元又是何事?”
  “这去年新科状元一篇夺榜金文,名为《论江治天下》,便与这《护国论》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这新科状元凭一书便登临朝堂,而这尚严大人却沦为阶下囚,这民愤不平啊。”
  看来这尚严的确是深得民心之人,自古清官多灾难,又有几人不是在这朝堂上的名争暗斗沦沉到青史之下呢?我默默把手中清茶饮下,心中一番苦味杂陈,明君又如何?天朝盛世又如何?皇帝一人又不能够渗尽天下所有事,这偌大一个天朝,官吏众多,官官相护,这尚严若真要有如此境遇,便是谁也不能做得了主的。
  “对,万民书!”高呼声乍起,一时轰动茶肆。
  有人续道:“这临江两岸,百姓岂止百万,区区一份万民书,不在话下。”
  此言一出,出声附和声一下响彻云霄。已有人闻言而起,高呼明见。
  我不禁苦笑,这文人中自居者多数,一心想着为天下之忧而忧,却没几人有此心去事实,且不说当前他们毫无实权,若是真有实权,又能忤逆过朝廷之意?一朝不慎,满盘皆输。若真到了绝路,不止是初衷未达,前途命运亦丧矣。
  我拿出一张信笺,刷刷书下几行小字,递到星火面前。星火接过,眉目轻扬,一阵讶然,我鼓励点头,他方站起高声道:“在下认为此举不可,这万民书滋事体大,需要有声威之人作领头之袖,如今这茶肆里,无真正有实权之人,不说没有这一呼百应之势,即使有了,又如何能保这万民书能到皇帝手中?天下这官官相护成风,多少人巴不得置身事外,又有几人真会理这扰心之事?”
  茶肆当中霎时一片寂然,半响才不时有小小议论声自角落传出。不知从哪传来一声高问:“那依兄台看,咱们这些志在卫国之士,又当如何?难道就此置之不理吗?”
  星火赧然一阵,垂眸看我。我沉思片刻,迅速在纸上写下一串草书,递了过去。
  “也并非无挽救之法,”星火督过一眼字条,扬声道,“这临江自古文人名士众多,其中必包括这去年新科状元,在下听之这状元夺魁之作和这尚大人之作略有所同,这尚大人为官深得民心,相信这新科状元必定也曾在他羽翼之下,若是这新科状元还有一丝念旧,相信必能给这事一个转机。在下这也只是一个猜想,粗鄙之见,仅是个提议罢。”
  “姑娘,你刚刚说的那个法子,真的可行吗?你也知道这天下官吏多懦弱,难保这新科状元不是这一丘之貉啊!若非正直之人,这些出头的文人岂不是要遭了殃?”燎原在安然立在一旁,疑惑淡道。
  “那不过是个赌而以,”我把手上一支银钗在蓦然头上比了比,微笑赞道,“这蓦然真是越长越清丽了呢!改天配给燎原怎么样?”
  蓦然低头嗔了一声,往一旁跑去。燎原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轻咳了声,不解道:“姑娘刚刚的意思是……”
  “不过这有赢的把握,”我转眸看向刚刚从茶肆里走出来的星火,一脸灿笑,“可别忘了,那个状元可也是凭着这样一篇文章夺魁的啊,天下人均知这点,如若他不管,你以为那江州知府还真能让他安心立命?他不管,任这尚严一番生死,其实就等于给了这天下人一个把柄,若有一朝他得了势,必也会有人凭着这个,定他生死。”
  星火燎原闻言均是一阵静默,眼里既是诧异又是疑惑,还有着一丝不解。
  我淡笑着朝码头走去,刚到拐弯处,猛地被一个人撞了一下。那是个年纪不太大的中年人,撞了我却连头也不敢抬,径直说了声音抱歉就朝反方向离开了。我顿觉不对,摸了摸衣袋,才发现身上的钱袋不见了。星火燎原见我一脸诧异,转头望了望那个人远去的方向,突地醒悟过来,迈步就要追过去。
  “停下,”我高喊出声,阻止了星火的动作。
  “姑娘,那是个小偷,看我给他点教训。”星火一脸愤慨道。
  我摇了摇头,看向早已经没有任何人影的那个方向,开口道:“不用了,反正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拿去就拿去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星火见我一脸坚定,也不再多话。我悄悄摸了摸上衣袋,果然,那两张信笺不见了。我悄悄回身望了一眼,那阵刚刚跟那人擦肩而过时的古怪感觉又浮了上来。怎么回事?老是感觉好像又有什么麻烦要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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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再临感业

  “咚咚咚咚”,甲板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闭着眼睛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道,谁啊这是,那么吵……
  舱门“呯”地一声被推开,蓦然一路惊叫着进了舱房,拍着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胸口,好不容易稳住气息:“姑娘……来了来了。”
  嗯?我悠悠睁开眼眸,揉揉惺松的睡眼,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大呼小叫的,什么来了?”
  “鸽子!”蓦然涨着一张脸,紧张道,“姑娘房中那只鸽子,它飞回来了。”
  我眼睛累得实在有点支持不住,眼皮半掩了下来:“回来就回来了呗,把它抓来就好了。”那只鸽子是当年离开秦自余离开时送的,几个月前我用飞鸽传书给秦自余送了封信,本只是想询问一下锁儿身上失魂咒的事情,却不料回信没复,他本人却亲自跑了都城一趟,还留下一封信。想起那封信里说的那些猜想,我不由得抚了抚额头,脑子里又是一团麻乱,这锁儿到底……
  “不是了,”蓦然一张小脸绷着,猛地拉住我的手,把我从床上硬扯了起来,“姑娘自己来看。”
  呼啦呼啦,乍一出舱门,我也傻眼了。晴空白日下,是鸽子,却不只一只,确切的说,是成千上万只,那些白色的影子满天乱窜如同飞雪,把午后的阳光也给遮去了大半,我许久才【恍【然【网】回神,动了动唇,傻道:“怎么回事?”
  蓦然在一旁急得直剁脚:“我也不知道啊,从午时开始便有鸽子断断续续飞来,那时姑娘在休息,我也就没有打扰,可是眼看这鸽子越来越多,最后竟然把这舱顶都给盖住了。我这才去叫了姑娘……”
  我抬目扫视着这群白鸽,疑惑半响,蓦地发现其中好似有许多不是普通的白鸽,有几只脚上绑有纸卷,我猛然回醒,是秦自余。
  “蓦然,星火去哪了?快去把他叫过来,还有燎原。得把这些鸽子抓下来。”
  “哦哦,”蓦然脚底生风瞪地下了二楼船舱。我脸色阴沉地看向这群漫天飞舞的鸽子,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如果这其中的那些信鸽都是秦自余送来的,那必是在路上被劫住了。这劫住鸽子的人大概是想知道我和秦自余之间的这些信息传递,才会用此手段。这时估计是觉得不受威胁了,才会把信鸽放了出来。鸟儿是极有灵性的动物,秦自余养出来的更是特例,这除信鸽之外的鸽子,必是受了这些信鸽的影响,跟着一同飞过来的。
  星火燎原奔了上来,一看这满天苍茫的阵势,不由也愣了下。我剁了一脚,叫道:“抓鸽子啊,那些脚上绑有纸条的。”星火燎原闻言飞起,穿梭进鸽群中,一手一只擒住几只鸽子。蓦然早就拿来了笼子在一旁候着,一时间人鸟狂飞,船上好不热闹。
  我稍稍低眸,眼尖地发现鸽群中加入了一个不速之客,悄悄起身精准地揪住了那个雪白的圆影,伸手进它的嘴里把已经奄奄一息的信鸽拿了出来,敲了一下它的小脑袋道:“这可不是你能玩的,乖乖回去呆着啊!”
  到嘴的美食飞了,云犬低低呜咽了一声,委屈地抬起它圆圆的小脑袋,蓝色的眼睛恍若不时闪光的宝石蓝玉,静静看着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只好把它抱进怀里,一手抚着它毛茸茸的后背,一手展开手上的卷纸。
  “计划不变。”
  计划不变?我额际三根黑线,暗暗思付,难道事情已经确定了?“星火燎原,把那些纸条都拆了,看看上面写些什么。”
  已解。我接过一张纸条,上书只有二字。
  虚言已真。另一张纸条上黑墨如夜。
  依次展开那几张纸条,所述大概均是这样的消息。看来这秦自余早有安排,知道必会有人半路劫信,便多准备了几手。我手里紧紧拽着那些条子,一时不知道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竟然是她,我寻之多年的人竟然是她,原来终究是我虑错了。本来深陷在冰中的心,此时却突然如同被塞入了一团火般热烈,忽冷忽热的感觉搅得我生疼。
  我抬目向远山望去,视线沿着高山蜿蜒而上,直达云霄。“蓦然,今儿早上你说过我们这是到哪了?”
  蓦然见我神情诧异,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得老实回答:“这是快到湘水城了,就是这贷船此次下江南要送样布到的地方。”
  我眉挑远山:“招呼星火,我们改道去江佐城,抄近路回邰州。”
  蓦然一愣:“姑娘这……这湘水城就快到了啊。你这次下江南不就是要……”
  “不是。”我淡淡回答。
  “嗯?”蓦然一脸疑惑。
  “秦先生留在都城的那一封信便是约我三个月后邰州一见,我本来也是想等着办完凤萧声的事再去的,只是……”我看向邰州的方向,心里又乱了起来,“现在我等不了了。”再也等不了了,有些事情,我得亲自去问清楚,问清楚,马上!
  斜阳入暮,天边的夜色逐渐侵袭上大地,本应是秋雨绵绵的季节,但近日来江佐城境内却没下过雨,马车道上黄沙漫天,拉起一阵阵蔽人视线的帷幕。感业寺香火鼎盛,就算是暮色十分,依然不乏求神拜佛之人。山底的小和尚刚送走了一批求神的信徒,揉了揉辛苦了一天的臂膀,转头便要填饱肚子去。眼看这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便要消失,却突然从大路的另一头传来了达达的马蹄声,这么晚了,还有人才来参拜?小和尚疑惑道,不由抬眸望去。
  星火一拉缰绳,拉着黑马回身过来:“姑娘,这天黑路不好走,不如就在这感业寺内休息一夜,明日起早再赶路。”
  感业寺?我仰头望向深藏在一片黑沉暮色中的寺庙,心下一片酸涩,又来到这里了。上次到这里,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儿。时光从来不会等人,任我百般挽留,它还是匆匆地过了。
  我跳下马,抬头道:“就在这儿过夜吧。”
  蓦然跟着跳下马,仰头看向山上那依稀可见的雄伟身影:“这感业寺是什么地方啊?”
  我微微勾唇,淡笑道:“这感业寺是有朝祈有名的大寺院,求姻缘特灵的哟。你喜欢谁就去跟观音娘娘说一声就好,保你嫁得好人家。”
  蓦然嗔了一声:“姑娘又开人家玩笑。”
  “让你跟着燎原守在船上你偏不要,你看,这就是硬要跟来的后果。”我浅笑说完,牵马抬步上了石阶。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心头好像在这阶上,撞上了什么……
  那一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他在车下淡淡对我笑:“丫头,我们要在这里停留许久,你也下来吧,跟我到处转转。”
  他牵着我的手微微扬唇:“这是朝祈国最出名的感业寺,香火鼎盛,寺庙里栽满了桃花,现在应该正是桃花盛开的日子,我想你应该没来过,就带你来看看。”
  景虽在,昨日休。人虽在,心却空。记忆中的那人,明媚的侧脸,淡若春风的笑,白白皙如玉的手指,那从手心里传来的幸福,如今却只能存在我最美丽的梦境和回忆中,化为心中清晰无比的痛。
  这痛,天下无解。
  “三位施主,夜来寒寺,所为何事?”
  我压下心里的苦楚,抬眸望去,对着那个小和尚浅笑开口:“夜色渐深,我和我的家人想在寺中借住一宿,不知可否?”
  “三位请跟我来。”小和尚低头避开我的视线,平声开口。
  “那便多有打扰了。”我谦谦一笑,带着星火蓦然走入了感业寺。
  “姑娘……姑娘。”
  “呃?”我从沉思中惊醒,回眸看向蓦然,“有事?”
  蓦然叹了一口气,无奈摇头:“姑娘,你从来到这寺里一直都是这样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了吗?”
  是吗?心不在焉?我淡笑摇头,避开蓦然的话,视线再度转向窗外,轻声道:“蓦然,很晚了,你先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姑娘……”
  “嗯?”我回头,疑惑道,“还有事?”
  “那个,那个……”蓦然犹豫了一会,“这寺里的老方丈请你在桃花亭中一见。”
  哦?我心头一阵疑惑,刚刚来到这寺中,除了那个小和尚之外压根没见几个人,怎么这老方丈会有事找我?我起身披上一件外衣,抬步就要出门去。蓦然却一把拉住我,怯怯道:“姑娘,你真的要去?”
  “当然了。总不能不给人面子对不对?”我挑眉道。
  蓦然咬了咬唇:“姑娘……小心点……要不让星火陪你?”
  我愣了愣,扑地笑出了声,轻点了下蓦然的小脑袋:“说我心不在焉,说你还差不多,今天说话奇奇怪怪的。”
  蓦然撇嘴,委屈道:“蓦然担心姑娘嘛!”
  “好好好,我知道蓦然最喜欢姑娘我了,”我笑嘻嘻地开口,摸了摸蓦然的头,“这感业寺是有名的大寺,这老方丈也必定是德高望重之人,不会有事的。”
  我打开房门,走进一片秋风萧瑟中。
  虽不是阳春三月,这桃花也不是开得最旺,但秋风荡漾之处,却自有一股灵动抚人之美。感业寺后院里,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柱,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深沉的夜色之中。
  这座千年古寺,长年人流络绎不绝,以致使石板许多地方都凹了下去,宛如夏季夜空数不清的星斗。山寺桃花,算是这感业寺出名的一景了,而这桃花亭,便位于这一片俏丽桃花林之中。
  绕过几道嶙峋小路,我在一个小和尚的牵引之下来到了桃花亭,亭中早已静坐着一个黄袍僧人,背脊挺直,正襟危坐。我迈上石阶,有礼开口:“老方丈,小女子有礼了。”
  黄袍僧人转过身来,花白胡子,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夏姑娘不必多礼。”
  嗯?这方丈知道我的名字?我仔细地陪端祥了一下这和尚,在脑海中搜寻许久,仍是确定自己与他素未谋面。我心中顿时一阵不解:“方丈如何知小女子姓氏?”
  “姑娘可看到这桃林了?”老方丈表情不变,淡笑着避而不回我的问题。
  我疑惑地扫视了一下周围,桃林茂盛,桃花虽未开,却依然泛着勃勃生机,我转眸回道:“看到了。”
  “姑娘觉得如何?”
  我沉思片刻,心中猛然一动,浅笑开口:“桃花开而未开之时,最美。”
  老和尚看着我,眼中一片高深,淡笑不语。
  “方丈,”我有点坐不住了,“您找宜家,就只是要问这个问题吗?”
  “姑娘已经明了,又何必再问?”
  明了?什么时候?我诧异抬眸:“……宜家……不明。”
  老和尚微微颔首,脸上还是一片淡然而高深的笑:“姑娘可曾记得太和十九年春日,您在这寺庙中桃林下,曾经与一个老师父有过一面之缘?”
  “记得,那老师父还曾为宜家算过一卦,”我顿了顿,又问,“方丈,难道……是那个老师父让您来见我?”
  “姑娘一点即通,也难怪崇怀师兄他念叨着让老纳一定要见你一面了。”老和尚轻抚长须,淡笑回答。
  我不禁诧异起来,我与那年的老和尚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一卦之缘,我也未曾告诉过他我的全名,他又如何得知?又为何知道我一定会再来感业寺,我心中突地冒起一个猜想,莫非,莫非这世间真有那样未卜先知的奇人?
  老方丈轻拢长须,仿佛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姑娘不必惊奇,我这崇怀师兄的确有着常人没有的能力,他能知晓姑娘的姓名,也能知晓今时今日姑娘一定会来。”
  我心下一愣,看来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暗自思付,蓦地眼前一亮,若是能找到他,或许能预知十九的下落,甚至能……
  我心念已动,脱口而出:“敢问那位老师父如今何在?”
  “崇怀师兄他自不喜被人束缚,很久以前便离开了这感业寺,远游去了,已经多年杳无音讯。”
  一阵失望涌上心头,难道这真是缘份?老方丈见我一脸失落惆怅,淡声笑起来:“姑娘不必担心,这崇怀师兄让我今时今朝在此等你,便是有所意指。”
  “什么意指?”我心里微震,仿佛有一丝希望冉冉升起。

  第四十二章 身陷落冥(上)

  入夜秋风轻,霜露雨点般洒落亭上台沿,无意地给秋夜下的冷寂添了几分别样的颜色晶莹。老方丈指轻动手上佛珠,施然伸手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囊,上纹飞鸟生禽,细致绣脚,月华之下一片动人之魄。我愣然接过,这看似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锦囊,口被针脚密密地封住,我把它置于指间搓了搓,锦囊中的纸条发过碎碎的声音,我不解道:“这是……”
  老方丈眉目含笑:“崇怀师兄说,姑娘再见到那个您心中认为的那个女子时,便可打开这个锦囊,到时,一切便会明了。”
  我无言抬眸,浮上如云疑惑,凝神沉思片刻,一时无话。再见到我心中所认为的那个女子,说的是锁儿吧。清风淡月,峰影浅映,泛着露水的月色中锦囊如若沾了水般深甸,我凝视良久,任着自己溺入其中。这锦囊中,是不是藏了我所寻许久的答案?
  眼前霜花绿树,映在老方丈清透明晰的眼中,化作一片孤然的清雅,深不可测的意味,将我齿中那千般疑惑滞在唇际。方丈淡淡启唇:“夜深露重,请容老纳引姑娘回房。”
  我缓缓抬眸,淡然轻笑:“不必劳烦方丈了,宜家多年没来感业寺,还想四处走走看看。”
  一抹淡笑,高深无底,老方丈慈目如新秋月影:“姑娘小心,老纳便不多留了。”
  我将手中的锦囊置入衣袋,怡然施礼送别。两只青鸟自枝头振翅飞起,遥遥而去,老方丈刚直背脊渐渐没入丛丛桃林中。我转身离开桃花亭,乱风吹起我未綁的长发,纱衣寂寥散入秋风。我沿着碎石小路缓缓向前,不时有掉落的桃枝被踩在脚下咯咯作响。我的胸中不时泛起秦自余留在都城的信中所言那寥寥数语——
  锁儿身上所佩之玉,极似安凤嫣之物。故大胆猜测,锁儿姑娘乃安心是也。
  虚言成真。计划不变。三个月后邰州会面。
  锁儿啊锁儿,你到底是谁?是十九,还是安心?我抬目任淡淡月色洒落眼底,一片寂寥侵透入心。雪露晶莹,每一滴都如月光般莹润,似凝结了桃花般剔透,凉意渺然入心底。我冷然闭眼,这费尽心力的等待,到头来却是越走越远。安羿,那真会是你的妹妹吗?……
  山野叠翠,绿林枝头月华透亮如水,漆黑的夜空点辍星影明澈如眸。我失神地走在小路上,不知不觉已经绕过了百道回廊,千万桃枝,等我乍然回神,便发现自己已然处在一片迷黑夜林中,月色淡淡扫下,冷冷看我,林中没有一丝生气,冷得我不由打了个激灵。我抱住被寒意袭上的身子,默然回眸,却是一惊。
  路呢?
  风入林隙,我环视着这一片看不到一丝出口痕迹的绿林,越发地愣然,终于不得不接受迷路的现实。我朝着四周大喊,尖细的声音飘散在如若无尽的树林里,响起久不间歇的回声,却不见一丝回应。头顶的星光璀璨,我仰头懊恼地蹲下,这就是当年逃地理课的代价!
  死域般的静,树林间只闻猎猎风声。我硬着头皮,沿着脑海中仅凭的方向感向后方走去,不时有鸟儿在林上乍乍飞起,我不由得有点心惊肉跳,默默念叨着蓦然能够聪明地意识到不对劲,和星火一齐寻过来,不然真要这林里呆上半夜,不冻死也得吓死。
  绕着绕着,林中的寒意越发侵身入骨,我的脸冷得似冰,牙齿也开始不听话地打战。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迷糊时,从前方不远处好似传来了细碎的人声。寒意顿时好似有一丝减缓,双腿也有了支觉,我大喜过望,飞快地狂奔过去。
  “主子,夜深露重,您还是回去吧。”寒风夜色中,树后依稀可见两个人影。
  “你什么时候学史惟仲那么啰嗦?”是一个气沉如鸿的声音,在这萧瑟的风声中显得沉稳异常。
  “主子……”
  我几乎要热泪盈眶,天不亡我夏宜家啊。我大步跑向前方,泠泠月色下,那一长一少的脸庞已经逐渐清晰。“嗖——”有箭矢撕裂空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就是下意识地一跳,直直撞开了眼前的那个年长男人,狼牙羽箭险险擦过我的肩膀,“咚”地射在了一尺之遥的树干上,箭端的纸包在重击之下裂了开了,洒出一片几乎细不可见的粉末,勾着呼啸风声飘入我的鼻端,我本来就不算清明的意识霎时崩溃在了黑暗中。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眼前一片沉沉的黑暗,金鼎般沉重的感觉辗在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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