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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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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贺喧闹之声依旧绕在耳边,只是没有人知道众目睽睽之下,新郎新娘正在隔着喜帕针锋相对。
祈阳牵着我,一路拾阶而上。我乖乖地任他牵着,将新娘的娇羞之意做尽做足。视线虽模糊不清,我却放心往门槛跨去。
装点华彩的厅堂就在眼前,忽而,感觉到牵着我手的人情绪滞了一下,灼灼的热度透过连着的手传递过来。
我皱了皱眉,鼻中敏锐地觉察到一阵熟悉的气息。
“宜家……”有人带着一身酒气,从分开的人群中疾步走来,步履有些不稳,像是有些宿醉未醒。
楚桐!我的身子下意识地一颤,手心一紧,瞬间已被祈阳不动声色地往身后一带。
“表哥!”祈彬从人群里钻出来,止住楚桐前进的脚步,“表哥,你怎么这个样子,先回去……”
“你别管——”楚桐猛地吼了一声,将身边人吓退了一步。
我微微偏了偏头,隔着喜帕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声音……严肃得怕人。
“楚小王爷——”祈阳终于冷冷出声,“今日是本王的大喜之日,楚小王爷若是有一些什么要叙旧的话说与本王的太子妃听,待到婚典之后再说也不迟。”
“是啊表哥……”祈彬也掺了一句,“这个场合——”
“叙旧?婚典?”楚桐突然转向我的方向,严厉的声音直直逼来,“夏宜家,你真的要嫁?”
我微仰起头,从喜帕下看清他身上的紫色锦衣,手心微微收紧,沉静回声:“楚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
楚桐,我已经让向惟远传话给你,你难道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吗?爱是个什么东西?如何值得你癫狂至此?
“你会让安羿失望,”楚桐衣摆一扬,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空出的另一只手,急急吼出声,“夏宜家,你跟我走。”头上喜帕被猛地掀开,我心里一惊,有些怔然的神色映进他阴沉的瞳仁中。
“楚桐……”我看清了他身上微乱的衣袍,再微抬头,直视他含着怒气与不甘的双眼,淡淡又严肃地开口,“你太过份了。”
“楚小王爷——”祈阳身着红色的太子正袍,衣襟上的金丝龙纹映着的亮色直逼人眼,不知是衣衬了人,还是人衬了衣,只让人觉得贵气十足,但那脸上的冷漠之意,却也同时让人退却三步。他瞄了楚桐一眼,冷冷从唇中吐出几字,幽深而冰冷的眼神转而落在我身上,“就算本王顾着楚妃娘娘的面子,也不容得你如此放肆!”
“夏宜家——”楚桐一双眼定定看我,手上用力一拉,神色坚定道,“跟我走……不走,你会后悔的。”
我唇边淡淡挑勾出一抹轻盈的微笑,大大方方地抬眸视他,手指却悄悄伸到了凤冠之下的云鬓发边:“楚桐,我从来,不想做后悔的事——也不会做。”
“宜——”楚桐眸底深沉,掠过一丝微怔神情,却在还来不及掩下之时,僵在了眼底。只一秒,他本来就有些不稳的身子就不知所以地晃了晃,往后直直倒下。
“表哥——”祈彬有些慌张地接住了表兄有些沉重的身躯。
我微微凑首上前,眼神淡然地对上楚桐虽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到闭上的双眼,极尽柔然地开口:“楚桐,你醉了……”
“二哥,”祈彬急切地开口向祈阳解释,“楚桐表哥他——”
祈阳漠然地瞄了楚桐一眼,薄唇轻掀,冷然道:“他醉了。”
一旁的侍卫赶紧上来,扶着已经失了意识的楚桐离开了前厅。在场众人经过一场惊愕,好不容易才从失神中惊醒过来。观礼的多为朝堂中人,察颜观色之力甚好,都自觉地未再多提刚刚一幕,喧闹之声又起,如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祈阳冰意浓浓地看我一眼,以气传声,吐出的话只让我一个人听见——“你最好有个解释。”
“解释?”我柔然而无辜地笑着,弯起眼睛如月看他,“一切如你所见,没有任何解释。”说完,将头上喜帕一拉,重新让视线被红色占据。
心里默默喃喃——楚桐,对不起,真对不起。手指,却悄悄地趁了人声混杂之时,将一根细细玉针掩进袖底。
半弧缀,琉璃珠为药,一颗缓伤,两颗保命,三颗清透入骨,药到病去。银丝针为器,一针昏迷,二针封穴,三针身痛如麻,四针挖骨食心,五针可毙命。正是辜羽锡为我所准备的礼物。
“殿下——”大婚礼官从容走上,垂头低道,“吉时已到,不好耽误。”
祈阳没有再多言,只是伸手一拉,随着礼官进了厅堂。拜天地,原来竟是如此简单,不过是三叩首,对天对地对世人。
我柔顺地依着礼官所言,一跪二拜三叩首。听着礼官在一旁念念有词——死生契阔,白发齐眉。
唇边,不由自由地泛起一抹冷笑,不大不小的弧度僵持着,好久好久都舍不得敛下。我怕,只要一不笑,就会难过,就会哀伤,就会心痛。
安羿,安羿,宜家,终于还是嫁了你之外的人。
(某佐大叹一口气,我的宜家啊,终于终于嫁了,多少年的坚强等待啊……感谢大家与某佐一路而行,见证了这一个“伟大”的时刻……)
第九十五章 洞房花烛
龙凤花烛高照,晕出一室的流光溢彩。我悠悠睁开刚刚小憩而合上的双眼,隔着未掀的喜帕,只依稀看见房间里摆设的轮廓。
从早到晚,新娘竟然被落在新房里一整天。早上,喜帕未掀时,祈阳已经挥袖而去。而我,也已经不知在靠在这床边跟周公下了多少盘棋。
除了自己的呼吸之外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我眨了眨眼,微微仰头才见到床边立着一个人影,如同鬼魅一般没有一点声息。
我淡淡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回太子妃,”那人低低应了一声,声音淡明如水,“刚到三更。”
太子妃?眉头微微一皱,莫名地有些不悦生气,抬手便抓向盖头,手上却突地一紧,却并不疼,温柔的力道恰到好处,“太子妃,请等殿下回来。”柔软的声音,让人心神安定。
我抬起的手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只轻轻转头道:“我饿了,要吃东西。”
“太子妃,”女子轻轻开口,声音婉约,“规矩不能坏。”
规矩?我趁她说话的当口,猛地伸出另一只手,迅速掀开置于头上的喜帕。
被封闭许久的双眼终于重见光明,我深深吸了口气,抬眸对上眼前女子有些吃惊的神色:“规矩,也是人定的。”
身边女子张了张嘴,但见喜帕已掀,也只好悄然不言。
哒哒的脚步声轻轻响起,从隔了屏风的外室传来,一个扎着圆髻的女子捧着一盘点心瓜果进来,看到我已经扯了喜帕站了起来,不由愣住:“太……太子妃……你怎么……”
我一言不发地跨步上前,径直从她手中的盘中取了一个密枣放到嘴里:“我饿了。”
笑话,我又不是圣人,被喜帕关了一整天,怎么能不饿?
“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在桌边轻轻坐下,一点一点地补给自己几近萎缩的胃。
“……”圆髻女子睁了睁眼,俏声回答,“奴婢叫凉苏。”声音软淡有宜。
“凉苏?”我反复嚼了一下,将这个名字记住,再转头过去,看向一直静静站在金玉流苏披散绕着的床榻旁的女子,“你呢?”
女子恭敬低首,礼仪做得分寸不少:“奴婢冷暖。”
“冷暖……”我喃喃念了一下,不由有些疑惑,“好奇怪的名字,一个姓凉,一个姓冷……”
“太子妃,”冷暖淡笑开口,“丫环,是没有姓氏的,主人喜欢取什么名字,就取什么名字。”
淡笑过后便是一阵沉默,片刻渐渐又感觉洞房的气氛压抑起来。
我轻扫了这新房一眼,真是华贵呢……珍贵桐木做的摆设,金玉制成的宽大流苏床榻,晕在淡淡烛光中,越显华丽,我思绪一顿,不由低笑一声,难道,这便是天下女子争坐这个位置的原因吗?
头上的凤冠压得头有些疼,我站起身来,走到流苏床边的红桐木梳妆台上,略过台边上有条不紊摆着的凤冠首饰,对镜就要脱下头上的玉凤冠。
“太子妃!”冷暖与凉苏不由得惊呼,冲上来制住我的动作。
“刚好,”我淡淡出声,看着铜镜中抹了胭脂的自己的脸,“帮我把这些东西给下了。”
“太子妃,这不合礼数,太子殿下还没过来——”
“他来不来是他的事,”我冷声开口,拿过一张丝帕擦掉唇上的胭脂,“你们既然叫我太子妃,就该听我的。”
“这……”两个丫头有些怯怯地低头,“太子妃,您饶了我们吧,掀了喜帕,已是不合礼数,若是再去了凤冠,奴婢一定会被责罚的。”
我的手指在发旁定住,对啊,我怎么又忘了,这是在太子府,不是在凤萧声,这里,是有规矩的,我能不守,可是这些下人丫环,能不守吗?罪过下来,虽不会至我,但是这些丫头……
我无奈叹了一口气,懒懒地扭了扭脖子:“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了。”我转身走向窗边,掠过窗外千回百绕的回廊,轻闭眼感受着春日的晚风从窗外拂来,驱散心头有些许郁闷。
这里是都城,不是邰州,是太子府,不是安府,这里,没有我熟悉的人,只有我自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低头下去,看着自己身上的华丽衣饰,再伸手,触上头顶的凤冠,全身上下,没有一样不在提醒我,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一身皆轻的夏宜家夏姑娘了。
耳旁,突然响起一声犬吠,几乎细不可闻,差点让我以为是自己在幻听。
凉苏有些疑惑地转身过去要关窗:“这是怎么回事?府中怎么时候养有这些畜牲?”
不对!心里突地一瑟缩,我推开凉苏要关窗的手,俯在窗台边高声喊:“云犬,是不是你?”
犬吠声暂停,转而又变得轻快起来,眨眼间云犬便如一团白球缩到了我怀里。
“云犬……”我思绪一顿,心头莫名地泛过一丝恐慌,不对,我出府之前,将云犬交给了星火。星火一向认真而不负使命,大多都会听我的话才是,怎么这会,云犬会独自到了这里?
莫不是——脚步已经先想法一步朝向房门,安府,出事了?
“太子妃?!”冷暖见我有了行动,先一步追了上来,“您要去哪?”
我没有心思回答,怀里抱着云犬急急穿过屏风,走向那紧闭的房门,伸手打开,迎进新房之外的氤氲璃琉灯下。
浩瀚天空中,偶尔有一道星光闪过,太子府长廊庭院,千回百绕,绵延至视线不及处。林庭春径迤逦着繁花余香,泛在夜色之中越显静谧。
“冷暖——”我转身过去,盯着身后紧跟着的丫头,“尽快出府,要从哪走?”再看了看四周的灯火通明,又补了一句,“从哪里走,才能不被人撞见?”
“太子妃……”冷暖有些惊慌地开口,“您要出府?”
我没有丝毫迟疑地点头:“冷暖,我得尽快——”
“你要尽快去哪?”
身后,一道阴沉而威严的声音直射而来,逼得脖颈生寒。
我转头过去,恰恰看到皇帝一脸不悦地站定,身后跟着的,是已经将喜服换成黑龙玄袍的祈阳。
“皇上,殿下!”冷暖惊恐地跪下,“奴婢——”
祈阳淡淡瞄她一眼,冷声命令:“退下——”
冷暖迟疑一下,微偏头丢给我一个担心的眼神,才听令起身,转头向着原路去了。
“丫头……”皇上浓眉挑高,有些愠怒地看我,“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如此没有分寸地乱来。”
“皇上——”我咬了咬牙,垂首跪下,俯身叩首,“皇上,你答应过宜家,大婚之后,依然还是凤萧声的主人,依然还是安府的夏宜家,您不会关心我与凤萧声之间的联系到何种境界。”抿了抿唇,我努力不去看祈阳冷寂而阴沉的神色,只抬头看着皇帝不悦的脸孔,“皇上,安府恐怕出事了……宜家要回去。”
“出事了?”天子龙目微沉,视线一转落在我怀中的云犬身上,“云犬,果然如同当年一样忠心为主,对皇后如此,对你也如此。”
“皇上——”
“回去!”
希望打破,我心里一沉,怔怔叫道:“皇上,您不能——”
“安府的事,朕会让广泓王爷去处理,”皇帝淡淡出声,“安国夫人身居安府,朕会派御林军去。安府的事,今晚你就不要操心了。”
“皇上——”
“宜家丫头……”皇上虚起双目,灼灼逼视,“你应该改口了……”
改口?改什么口?我怔然抬头,恰恰撞上祈阳那幅看不出情绪的冷寂表情,恍惚间,憣然清醒过来,咬着已经没了胭脂之色的唇瓣,闷闷出声:“父皇,请您允儿媳这一次——”
身边的尘土突然轻扬一角,脑后一疼,喉间再也发不出只言片言。
祈阳将我跪着的身子从地上拉起,冷视我一眼,再转头对着皇帝道:“父皇,夜深了,还请您先回宫。”
皇上怔了怔,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突然会点了我的穴道,眉目敛了敛,再淡然出声:“祈阳,父皇的心思,你可真心了解?”
“了解,”祈阳淡定回答,依旧是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语气。
皇帝悠悠叹了叹气:“罢了,朕出出来久了,也该回宫歇息了。”摆了摆头,方宇从暗处出现,拿了一件宽大披风拾阶而上。皇帝任方宇将披风披上自己肩头,视线一转,再落到我身上:“丫头,不要再问为什么。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朕的用心的。”说完,在方宇的搀扶下渐行渐远,消失在繁花绿丛中。
“祈阳……”开不了口,我便以眼神狠狠瞪他,示意他把我的穴道解开。
祈阳冷冷瞄我一眼,伸手一捞打横抱起我,驾轻就熟地踏过那刚刚差点把我绕晕的回廊,不出半瞬便已回到新房之中。
冷暖与凉苏见祈阳回来,赶紧起身行礼:“主子——”
祈阳将我往床边一丢,将云犬从我手中抱起交给冷暖,再伸手解开我的穴道,动作之中不带任何感情,冷声吩咐凉苏:“替太子妃卸冠。”
凉苏见祈阳一脸怒色,忙过来帮我卸了头上凤冠,去了珠钗宝髻,就连着半弧缀也被去了放至一旁,让一头青丝散在肩头。
“不劳太子殿下费心。”我冷声开口,抬头便要起身,视线却在划过镜中的景象时,惊得失神。
我瞬也不瞬地盯住铜镜中那张熟悉脸孔上的某个地方,然后,指尖轻轻抬起,抚上眉心那朵无一丝收敛而怒放盛开的银兰,沿着花瓣边缘划弧而下,细细抚过一分一寸。
凉苏一手挽起我的发,抬头见我呆滞的神色,脸上泛过一丝不安:“太子妃……”
银……银兰……我的指尖定在额间,整个人瞬间石化。
原来早上在安府里,林嬷嬷手中拿的那针,是为了刺这样一朵银兰,初刺之时不能呈现,几个时辰之后,银粉入肤,呈妆点花纹。刚刚戴着凤冠,流苏长掩至额,我竟没有发现这个变化。
“太子妃……”凉苏见我仍是一脸呆怔,一时竟不知是动还是不动。
“下去——”祈阳大步过来,开口遣退身边丫环。
“主子……”凉苏诧异开口,“照规矩,还得饮合卺酒……”
祈阳动也不动,淡扫一眼便将她话逼了下去:“下去——”
冷暖与凉苏只得无奈退开,随着一声房门轻响,偌大新房,就只剩下我与祈阳两人。
我蹭地一下站起,目色灼灼盯着他,指尖定在额间:“这算什么?是我属于你的标记吗?”
祈阳冷眉一抬,削薄唇中吐出七字:“不过是一朵花钿。”
“花钿?”我冷冷笑着,“你见过有哪个女子会有一个永生不能去除的花钿印记?”我在药材方面并不是一窃不通,早晨是我太过心不在焉,才没注意这一细节。而现在,看这银兰的色泽,明显就是从侵璃花中提取出的汁液,侵肤入骨,一辈子也再不能褪掉。
我嘴角一扬,随着低首福身的动作,勾出嘲讽的笑:“但是殿下,我今夜,非走不可。”我绕过他,朝着房门迈去。
祈阳冷视我一眼,如冰凌般直射人心,绝峰雾散,长臂揽来——
我嘴角笑意未变,袖底却闪过一道银茫。突然,腕上一痛,被一只大掌紧紧制住,从背后袭来的力道,将我推入床帷。
瞬间的天旋地转,眼前便只有芙蓉帐暖,流光溢彩龙凤花烛,红锦着身,缠绕于心。
祈阳抬起右手,指缝间上赫然立着一根细细银针,他目色漠然地看我:“你竟敢对我下手。”在些昏暗的视野里,他面如修罗,眼里的怒意汹涌澎湃。
“你……”走到此时,我真心知道什么叫惊恐。我挪动着一步一步退到墙边,瞪着眼睛直直看着眼前这个渐渐靠近的男人,“祈阳,你……不要过来。”
(唉……这些天的更新实实在在是太慢,佐佐真是越来越愧疚,愧疚啊———好吧,从下个星期五起,恢复正常的更新。天杀的考试啊,下个星期五你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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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安府乱
红烛帐暖,明明是喜庆的颜色,可人心却是惊慌到悲凉。
“祈……阳……”背部感觉到了墙壁的冰冷,我微微偏头,发现已经四周除了红色还是红色,已经是无路可退了,咬了咬牙,再重复开口,“你……不要过来。”
我已经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言语之中的颤抖。
祈阳神色未变,漠然地看着我,单手支在床边,高大的身子缓缓移过来:“夏宜家,本王说过,要你给一个解释。”他指尖一弹,将从我手上抢去的银针钉在墙上,“你的身上,究竟藏了多少这样的东西?”
“……没有,”浓烈而陌生的气息泛着清晰的怒意,我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真的没有。”
“夏宜家……”他的面色冷然如霜,眼中的修罗之色却愈显清晰,左手一探,轻轻一扯,床帷边的流苏铺地散开,掩住桌上透射而来的摇曳烛光。
突然被掩住的烛光让我的不安越来越大,明明是初春凉夜,手心里却已经开始不听话地冒出细汗。
心中腾地冒出几个字,新婚之夜……洞房花烛……
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在这个男人面前,我还是会苍白而无力甚至到恐慌……夏宜家,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与别人有肌肤之亲?怎么可以?
我深深吸着气,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重复,冷静,冷静,冷静……
“你怕了?”他灼热的气息已经触到了我的脖颈,面无表情地看我,“皇命都敢抗的夏宜家,竟然会怕本王?”
握了握无力的拳头,努力把脑中的意识唤起。一秒……两秒……我深深吐了口气,张大眼直视向他:“太子殿下,本姑娘不是神仙,有惊有怕,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吗?”
他面色一沉,伸手挑起我的下巴:“本姑娘?夏宜家,本王认为,身为太子妃,在外人面前,你应该自称本宫,而在本王面前,你应该自称妾身。”
我紧紧拽住了自己的衣摆,努力使声音听起来能够平静一些:“殿下,一个称呼,您认为有如此重要吗?”
“夏宜家,你真是第一个敢跟本王对着干的人。”他眼里的情绪突然一转,快得让我心惊。大手迅速地抓住我,猛地一拖,将我拉倒在床上,身子一攀,覆了上来,紧紧制住我挣扎的手脚。
他居高临下地看我,这样具有侵略优势的动作,让我心里的无助迅速地扩大。
“祈阳,”我的声音颤抖得几乎让我自己都听不清,“我们可不可以谈谈……”
他冷冷瞄我一眼,伸手轻掀起流苏床幔一角,指尖一弹,白色玉珠应声射向桌上红烛。
仅有的一丝光明也被黑暗覆住,我再也掩不下情绪的惊恐,急急叫出声,“祈阳——”耳旁,却感觉到一道灼热的呼吸——
“别出声——”他低声命令,声音在黑暗中听不出一丝波澜……
“你——”房顶上突起的骚动,让我适时捂住自己的嘴。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祈阳的表情在黑暗之中飘忽不定,我咬了咬唇,待房顶上的声响停止,才颤颤开口:“怎么回事?”
“宫中的人在房上盯着——”祈阳撑起自己的身子,翻身下床,走到房间一角再绕回来,从半掀的流苏床幔间扔进一件衣衫:“换上。”
手上是莤素青色的织锦裙,轻薄的面料,软适的触感,毫不繁琐的设计,我怔了怔,突然清醒过来,明白了他的意图。心里一松,我伸手解开身上嫁衣的腰带衣结,正要扯掉时,突然注意到他漠然未转的视线。
我的手滞在腰间,抬头直望进他黑暗中阴冷的瞳色。
他表情未变,轻轻地背过手转身:“准备好了就出来。”说完,径直扔下我住屏风后走去,在屏后停下,只在屏上投下一个高大的暗影。
我迅速地换了衣服,从梳妆台上随手拿起一根碧玉瓒凤钗挽起长发,急步绕出屏风,走到他身边,轻轻点头:“好了。”
他没有看我,只是抬头朝外低喊一声:“冷暖。”
房门打开,冷暖俏丽的身影出现在房内:“主子,谢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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