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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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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寂轩脸上依旧挂着浅笑,可是鼻间却仍发出冷哼:“神态和思想像极了当年的清萧公子,可说出口的话却没有他的温文尔雅,反而犀利如姑娘过去,这可真是完美的融合。”
  转首,挑眼看着:“本姑娘该谢谢你的夸奖吗?”
  “夏姑娘何需客气?”
  “我想阁下误会了,”淡淡应去,笑得阴沉“我从未想过要对你客气。”
  原寂轩眸色突然有些暗沉:“安羿当年,对朕可是客气得很。为何到了姑娘这里,便变了呢?”
  我背身而过,不愿多加理会。肩却猛然被钳住,身子翻过,重重地被压在了城墙之上。
  “原寂轩!”眼神凌厉地扫视不断逼近的男人,“放开本姑娘!”
  他唇边的笑容渐渐散去,眼睛一寸一寸地逼视过来,倏地闭上眼,鼻尖停在我的脖颈近处。
  “安羿……”他的唇微启微合,轻吐出两个字,脸上带着意乱情迷的表情。
  我刹时如同被雷击中,趁着他迷魂之时,抬脚朝他的腿便是一踹,用尽力气地将一个响亮的巴掌甩了出去。
  “叭——”清脆的一声响,惊到了他身后一干随从。
  “陛下!”几人同时冲上,扶住被没有一分留情的力道逼得连退几步的原寂轩。
  “好——真是好——”拿袖擦去唇角流出的鲜血,抬起头来又是惑然一笑,“姑娘身上果真有安羿的味道。”
  收紧打得发麻的手心,毫无惧意地瞪去:“我警告你,不要再提他的名字!你不配!”
  “哼,”冷笑一声,“果真情意至深,也难怪三年前,他毫不犹豫就愿意为你救毒血遍身的你。”
  我不禁半眯起眼:“毒血……遍身……?”他说什么?我好像有点听不懂。
  “哦?”原寂轩勾勾那依旧在流血的唇角,“难不成姑娘还被蒙在鼓里?哈哈哈哈——”他狂妄大笑,“凤萧声和楚家,到底用了多少心思来瞒你啊——”
  “什么意思?!”我猛然直起身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们……瞒我什么?”
  “姑娘何不摸摸自己皮肤下面的血管?”他笑意满满地盯来,“感受一下它那平稳的速度?”
  我的右手,着魔似地握上左手的腕心。
  “你可知,那是怎么来的?”他笑得像只狐狸,“长歌一役,你本已是身中巨毒,是安羿,将他身上的血尽数换给了你,才让你能够活到今日。”
  腕心一痛,指甲不自觉陷进肉里。
  “难道姑娘就不奇怪,当年为何他的身体会在一夕之间突然变坏,几尽命绝?”他凑近视线,目色中突然带了些火意,“我想姑娘你的身体,也应该会从那里开始大不如前,动则小病,烈则大病。这都是换血过后的症状啊。”
  “你胡说!”我哆着唇,从汹涌的情绪中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天下,根本未曾有换血这一说。”
  “可是偏偏……就有人会。”
  有人会?是谁?脑中神经蓦地断掉一根,映出那一个叫做秦自余的名字。
  瞪大眼眸,一遍遍自问:“秦……秦先生……?不……不可能……他们从未……”
  “所以,夏宜家,”他半蹲,与我平视,眸光中带着隐隐的恼意,“我真的……好恨好恨你,恨你能得到安羿的全身心付出。”他握紧拳头,有些咬牙切齿,“我恨不得杀了你!”
  “不是这样的……”我有些恐惧,一寸一寸地向后退。
  原寂轩顿一顿,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视线一转,深深看来:“可是,你身上,偏偏流着他的血!杀了你,我岂不是再也嗅不到他的半分味道,还不如,看着你好好活下去。”
  “不可能……”心头突起刺痛,我不得以拿手撑地稳住身体,喉头一腥,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一连串滴到暗黑色的地面。
  “姑娘不信?”他直起身体,阴阴地笑,“段南这个名字,你还记得不?”
  段南?我抬起含了血丝的眼,哑声问:“段南?”
  “段将军!”原寂轩退后一步,“出来解释一下吧。”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随从中,立即走出一人,脸上的阴冷瞬时将我埋在心里三年记忆中的那张脸翻出。
  哆哆出声:“真的是你?”
  “夏姑娘,”那人收剑直身,唇边漾出一抹阴笑,“听说姑娘还没死,本来我还不信,如今看到姑娘本人,才不得不感慨,天下竟真有如此能人,能把姑娘的性命保住,姑娘可是能从三辰封喉下逃脱的第一人。”
  “原寂轩!”我站起身,以手压住心头的剧烈的疼痛,“他竟然还活着!”
  “当然活着,”原寂轩保持微笑,“朕可是花了重金,才从乾海国手里将这个叛国之徒带了回来。”
  “原寂轩!这样的叛徒,你竟然没有杀他!”
  “我为何要杀他?”他冷然回笑,“他虽是叛徒,可也是难得的将才,杀了他,岂不可惜。倒不如收归于我用,对北易国君的这把交椅,也是一种保障不是?”挥袖转身,“如同朕,就算你说朕心狠手辣残{书酷{网 无道,可朕却依旧可以成为让北易昌盛的名君!”
  用力紧了紧拳头,再斜眼而视:“段南,当年你在琴上放的毒,究竟是什么?”
  “三辰封喉,”段南冷笑回声,“只要三个时辰,便会送人归西的药。若不是圣雪之心的庇护,再加上之后的换血,姑娘您此刻早已是孤魂野鬼了。姑娘不知道天下有换血之术,但却应该知道有这种药罢?”
  我以背靠上墙头,紧闭了闭眼再倏然睁开:“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他走近一步,用更大的声量开口:“我说——若不是安公子愿意为你承受毒血的侵袭,姑娘你不可能现在站在这里。”
  “我……”喘着气看他,再无力出声,“再说一次……”
  他有些不耐烦,再近一步:“我说——”接下来,是一声沉沉的闷哼。
  “你……”不可置信地望着胸前穿心而过的剑矢,再抬起血红漫进的眼眸,沿下巴直流而下的鲜血,衬得他整个人如同从地狱中爬起的修罗。
  我紧紧抓握住掌心中的剑柄,捏紧,用尽力气地一扭——
  “啊——”凄厉的一声惨叫,身前的男人如山般倒下,不甘的眼眸大睁着,高大的身子在潺潺的血流声中渐渐地停止了动作。
  我的唇角,不自觉地漾出浅笑。先悲后喜间,浓烈的腥甜之气从胸中疾奔而出,大红色的鲜血一阵一阵涌出嘴角,染红了胸前原本柔青色的衣襟。
  脸上笑意不减,用力拔出刚从段南心脏穿插而过的长剑,剑身一指,直对上不远之外一脸震惊的原寂轩。
  “夏……”他惊讶地望着直逼眼前的长剑,剑身上,段南的血还在不断地滴下,在地上汇出一滩血迹。
  “原寂轩……”收紧剑柄,往前一步,心脏因为前进的动作而收缩,鲜血涌喷得更甚。
  一口接一口的血液从喉中涌出,带着全身的气力,一点一点地消失在渐渐有些模糊的意识间。
  “陛下,墙下来了好多人。”
  “慌什么?不就是楚家和凤萧声的那几人?顶多,再加上原寂初。”
  “……好像不只,从武功路数来看,颇像朝祈大内高手。”
  “大内……?”
  “……陛下,怎么办?”
  “……先走……”
  “那夏宜家……”
  “一并带走!”
  带走?我猛然从迷糊中清醒,剑向下意识地就是一转,直插入那想来擒我之人的肩口。那人捂着肩头急忙后退:“陛下……这姑娘好像疯了。”
  “……废物,连一个弱女子都抓不住!”
  “……不放过你们……”心口的痛意愈发剧烈,麻木到心跳的感觉也没有了,而口中汹涌而出的鲜血,却依旧不休不止。
  衣裙尽染,我披着一身血衣,长剑上挂着的鲜血,属于我恨之入骨的人。
  脚上一阵虚软,我拿着剑,力不从心地退了一步。在一阵剑矢清脆的撞击声中,跌靠进冰冷的墙面。
  “夫人!”有声音夹在对打声中传来。
  不,不行,一个激灵打起,我不能倒,不能倒,我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问清楚!
  意志逼迫得我再度起身,剑身平抬,依凭着仅存的意识往前走。
  腰间一紧,有人抱住了我在风中颤抖不已的身体。
  “夏宜家!”
  “……我杀了你……”无意识地喃喃,执剑柄的手愈抓愈紧,紧到指甲都带出了肉中的血痕。
  “宜家,把剑放下!”那人抓住我的手腕,想掰开我的五指。
  “……不放过……”不听话地坚持。
  “夏宜家!”手腕一痛,长剑被打落在地。
  安全感顿失,心里的酸意直泛而上:“……安……羿……”
  那人身子微震,踢开掉在地上的剑矢,拉我手臂绕上他的脖颈,一把抱起我,直冲而下。
  (这一章,尽属于将旧事翻出来说了,某佐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记得第一卷末的那些事情……某佐依旧是犯了那个错误——悬念放得太久,等到揭清之时,许多人会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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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 香消玉殒

  城墙之上,再燃火光,偶尔有两两黑影对打到墙边,投下斑驳影迹。喊杀声、哀叫声不绝于耳,几处可见鲜血淋漓。
  “夏宜家!”紫色身影翻飞,提剑而上,一下斩开几个拦路者,周寻几转,却未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找到夫人了——”后方,突起急声高呼。他闻声转头,正见一道玄黑色身影从不远之外朝前奔来,怀中的女子满身鲜血,只有那双微微阖起的眼眸,半透微光,形成了修罗场里唯一的暖色。
  什么辛苦,劳累,怨言,怒气,瞬时间就被胸口突起的疼痛吞噬。楚桐放下剑,直冲向那道玄黑色身影,视线却尽数被他怀中的人吸引,瞳色暗沉如夜,凝视在那仍从她口中汹涌而出的口口鲜血上。
  “宜家……”想要抢过那具正渐失生气的身体,“……是谁伤了你?”
  “……为什么……这样……”白细的手揪上玄黑色的衣袖,在那一口一口溢出的鲜红中颤抖喃喃,“……安羿……”
  一瞬间,楚桐如遭雷击,不好的预感如同藤蔓从心底攀爬上来,爬满周身每条血脉。
  伸出的手,不自觉停在半空——她知道了什么?
  趁这一分神,她已被抱离原地,以更快的速度往边川城中奔去。
  “祈阳!”楚桐反应过来,飞身追上,“把她给我!”
  “让开!”双手不得抽出,只得向追来的人投去一记警告,“别拦我路!”
  “你没看到她在吐血吗?”情急之下,再顾不得君臣之礼,“她在吐血啊!吐血啊!”她会死的!
  “你……”没空多理拦路的人,当机立断把怀中女子放下,将那具虚软的身躯抱在怀里,将层层不息的真气缓缓注入,一遍又一遍。
  可是怀中人口中疾奔而出的血液,却依旧绵延不断。浓浓的不甘溅落在地,覆满于心,祈阳摇首,努力驱散眼前的幻境。
  为什么还在吐血?为什么不停下?!祈阳压抑住胸口涌动的血气,视野中弥漫的幻象越来越深。
  立在一旁,却插不上手,楚桐深吸气,神智近乎发狂。
  “姑娘!”星火疾影翻飞,跟了上来,望见这血流不止的场面,霎时间也惊得噤了声。
  “星火!”楚桐突然转身,疾唤住那脸色正阴沉下来,杀意泛滥的男子,“药呢?出城之前,安广交予你的药呢?!”
  “我去准备!”隐忍下心下汹涌的杀气,翻身一跃,奔向边川城中。
  “宜家——”楚桐揽臂,想要抱起已经虚脱的人儿,“别怕,我带你去找秦先生……”
  “滚开!”祈阳大力挥袖,将楚桐掀落至旁,凌厉的一眼扫过,“找秦自余?来得及吗?”
  “那要如何?难道眼睁睁看她死?!”
  “……安羿……”撑着最后一抹意识,又有一声低唤从染血的唇瓣逸出。
  “……安羿……安……”
  祈阳俯身,抓住她躁动不安的手:“夏宜家,不要再叫了!”这一声带着三分警告、三分恐惧、三分沉痛,还有一分心疼,一字一句,轻轻地破碎了黑夜。
  “安羿……”
  “夏宜家!我命令你不要再喊了!”
  “……不……安……血……”
  “宜家……”这一句唤是彻底的轻柔,隐含了无奈和痛苦担忧,“宜家,算我求你……不要再喊了……”
  “不……”
  狠狠地一咬牙,手掌高举,朝她肩后使力一劈。怀中的身躯,瞬间软倒,彻底靠入他的的怀里。
  祈阳圈紧靠在他怀中的身躯,心里的味道杂陈不清——明知只要心不念他,便不会心痛,却为什么还要自找痛苦?
  ##########
  浮浮沉沉,飘乎不定的意识中,耳边似乎很是喧闹。眼皮重得要死,无论我怎么努力,都睁不开。身子轻飘飘的,如同躺在云絮里,飘浮在天上。耳边有奇奇怪怪的声音,我竖起耳朵,想听却无论如何也听不真切。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又似乎只是短短的一秒钟,意识才渐渐有些沉淀。
  头突然被人抬起,有熟悉又陌生的苦药味靠近唇边,我蓦地一惊,闭紧唇一口也不愿喝。
  就是这些药,就是这些药!我每次身体一不'炫'舒'书'服'网',喝的便都是这些!他们瞒着我,却一直都在用这种东西来维持我这个从安羿那里得到的生命!
  “……张嘴。”
  我无意识地摇头,表示心底的抗拒。
  “夏宜家!”尾音刚落,便有温热的唇压上我的,苦味漫漫的药汁,缓缓从他口中辅入,一点一点地送入我的腹中。
  努力抬手,一拳一拳地打在那人的身上。我不喝!不喝不喝不喝!这条命,我不要了,我要亲自下地府去,我要亲口问一问他,为什么要……用命来换我?
  “祈阳,你干什么?”最后一口药汁入腹,耳旁便突起尖厉的怒喝。
  “我干什么?该问你们做了什么才对?”身子被放平到床上,柔软的被褥盖到颈间,“你们究竟瞒了她什么?!她赌气到连命都不要!从头到尾,一直一直都在叫安羿的名字!”
  “我们……”
  “……楚桐,”强撑起眼睛,眯眼承受那挤入眼缝的强烈天光,“楚桐……”
  “宜家,我在。”紫色身影冲上,紧抓住我从被中伸出的手,“我在这里。”
  “楚桐……”撑着微弱的气息,视线模糊地盯在他面上,“楚桐……为什么不拦着他?”
  “拦着……他?”楚桐有些怔然。
  “原来……我欠他的……有那么那么多……他不只是在五丈崖上,救了我的性命,原来……在那之前,他已经用他的命……换了……换了我的性命……”
  “宜家……”他犹疑着,“你知道了什么?”
  “我的血……”我喘气启声,“我的血……竟是他的……难怪你们都说,我一神一行……都那么像他……”我望着他僵硬的表情,突然一勾唇角,微微笑起,“怎么……怎么可能不像呢?我身上流着的,可尽是从他身上流来的血……”
  “宜家……”手上的力道骤紧,“你听我说……”
  “……为什么……三年了……你们一字一语都不肯告诉我……若不是……”冷空气入喉,我不禁猛咳几声,“若不是……若不是原寂轩说了,你们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先是莫名地嗜睡,再是淋一点雨便引起的高烧,接着……接着是头晕,失明……最后……最后心痛,痛到生不如死……这全是那一场换血带来的,是不是?”
  “宜家……”
  “楚桐……”忍着心头再起的剧痛,一字一句开口,“我好想……好想好想见他……”
  “不准你去见他!”身体被一双铁臂抢过,祈阳冷着脸,在我耳边沉沉出声,“夏宜家,不准再说去见安羿这样的话!”
  “宜家……”楚桐的声音莫名地有些发颤,“其实——”
  “夏宜家!”深红色的房门倏地被踢开,蓝青色的娇俏身影疾冲而入,“出事了!”
  “苏璃晓!”楚桐霍然起身,扯过苏璃晓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外拖,“你就不能有一天不大喊大叫?!”
  “你就不能有一天不对我吼吗?!”甩开那双拦住她的手,急切的目光射来,“夏宜家,钟倾……钟倾如不行了!”
  第二次晴天霹雳,就这样匆忙打来,我几乎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秋风撩动布帘,发出沉闷的低响,房内一片寂静。
  “晓晓……”我勾起眉角,想要变化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百般努力之下却依旧是一脸僵直,“晓晓……怎么会这样?”
  “我刚刚把孩子送去……结果……结果就看到……”
  “不!不可能的,辜羽锡如何会看着她死?!”
  我支起身子,想要从床上爬起身,身子虚软,却如同柳絮随风一歪,跌落床榻。
  “祈阳,”顺势扯过身边离我最近那人的衣袖,转目转望,哀泣地望进那人的眼,“我求你,带我去看看。”
  或许是触到我首次不带冷洌的眼神,或许是因我眼中的哀泣而动容,他平稳的眉稍颤:“……你的身体……”
  我摇首,一咬牙冲破迷蒙在眼前的幻境,缓缓地、缓缓地攒起眼眉、抿起唇角:“我必须……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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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疏的灯影里,男子淡雅的面容上,不见一丝表情。
  面前娴静人的眼脸已经紧闭,余留下唇边荡漾的那抹笑意,美得如画。
  “……羽锡……能死在你怀里,我已无憾。”
  血流不止,血流不止啊……就是说痛如骨髓,藤蔓探入心壁,也是这般感觉。
  “真的走了?走了吗……”他握紧那人的手,想要护住她最后的一道体温。
  我站在灯影里,怅怅而停——到头来,我想要护的,终究是护不住。临到鬼门关之时,最后走的那人,却总不是我。
  产后大出血……大出血……就算是在以后以后的那一个时代,也一样是难以救活的吧……
  我低下头,缓缓走到床边,看着床幔薄如蝉翼,如轻烟一层,将一切笼的朦胧,连带着床上躺着的那人,镶进完美的画境。
  只是,若还有呼吸,那该多好……
  “辜兄。”细如蚊声,”我想……我还是当你是辜羽锡,原寂初那一个名字,与我有着国家的界限,太过太过遥远……”
  “宜家姑娘,”优雅的背影挺直,却没有转过身,“恕辜某不能多加招待。”
  室内骤沉,默然一片,清淡的熏香渐渐减淡了轻浓的血腥之气。
  “哇——”尖厉的哭声意外地打破沉静。
  我走过去,抱起放在钟倾如手边的孩子,放到手中柔声哄着。
  “宜家姑娘,我想带倾如走。”
  “……好。”
  “倾如死前,一直说要谢谢你,这个孩子……你帮他取个名字吧。”
  低头怜爱地望着怀中打着哈欠的小小婴孩:“这个孩子是朝祈长孙,大名……应该交予皇上来取。小名……”
  我抬头,仰望向天边暗沉的乌云,心头的阴郁愈发散不尽。
  “这个孩子……就叫痛痛吧。”
  “……痛痛?”
  怀中的婴孩打着小拳头,几欲想伸到自己小小的嘴边。
  “就叫痛痛吧。他出生的这一天,我们每个人……都太痛太痛。”
  “羽锡……”放下孩子,步履沉沉地走近,“我知道如今不该再说什么事让你分神,但是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姑娘请说。”他未转身,沙哑声音里的清雅之气却并未受挫,“刀山火海,只要姑娘提出,辜某万死不辞。”
  

  第一百三十一章 雨墨山雨(上)

  天家小名二三事
  绢水榭中的桐木长椅上,坐着正悠闲自得的温润男子,明黄龙袍如云散开,天家气势,浑然天成。榭内外站满太监与宫女,大批人马环绕着凉亭。帘子轻掀,娇美的宫女持着香茗走入。
  九月,正正是天凉好个秋。
  “皇叔叔!”
  “皇叔叔!”
  两个稚嫩的童音一前一后,不差毫分地直掀开榭边的纱帘鱼贯而入。
  左右听见这两道声音,都蓦地一惊,个个缩头缩脑,聪明一点的,更是迅速闪到一旁。
  “皇叔叔——臭丫头,我先喊的,该让我先说!”
  “臭小子,你是哥哥我是妹妹,该让我先说!”
  正在品茗的天子,听见这争得不可开交的童音,吓得差点打翻手里的香茗,原本儒雅的神态,瞬间转为惊慌,甚至有些惧怕。
  “皇叔叔!”
  斯文的脸庞抬起,深深吸气,按捺着想溜走的冲动,硬挤出笑容来。
  “朕的小祖宗啊,才几个时辰不见,就想叔叔了不是?”一手捞起一个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脸上的笑容违心地堆满。
  “几个时辰?”
  “皇叔叔,你的算术真差。我们出宫十几天刚刚才回来,哪里才有几个时辰没见?”
  一滴冷汗从额角滴下,某人干笑两声,眼角却瞄向一旁立着的随侍太监,从齿间极其小声地问:“十几天?……有吗?”
  德全立在一旁,笑得脸都僵了,脑袋却还没忘自己回话的使命,坚持不懈地点了几个来回。
  某人继续干笑,心里却更是郁闷——没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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