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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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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享受着睁眼闭眼的日子,直到闭起眼睛,也再也睡不着。
叹了口气,无聊地翻身,穿鞋,下床。踏着均匀的步子出门,意外地未见隐卫守在门前。暗自窃喜地走了几步,却在院中撞上背光而立的人。
“辜兄……”前进一步,踩在他的影子上,“你怎么会来?”这可是我这些日子来见的第二个人。
“宜家姑娘,”他摆摆手,抬袖指向院外,“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是好,”点头微笑,随着他走出,边走边道,“辜兄,我想谢谢你。”
“辜某可承不起这一声谢,此次为姑娘续命也并非辜某亲为,不过是有幸借花献佛罢了。”
我脚步顿了顿:“借花献佛?”
辜羽锡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摇头未应:“姑娘当真对那些天的事情毫无印象?”
我伸手扶了扶额,揉了揉微痛的太阳穴:“很模糊的印象,我只知道在我已经自己快死的时候,却在床上醒过来了。”
“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如何会轻言说死?”辜羽锡顿顿又笑,“心病只应心药医,若你不能放下一些事情,今后怕是会旧病复发。”
“……”皱了皱眉,手无意识触上自己心口,那里的疼痛早已在醒来的那一时便烟消云散,“会……吗?”
若是复发,我是不是还会死?若是死了——
“答应我,活下去……”
嗯?手不自觉地寻靠到墙边,另一只手拼命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宜家姑娘……宜家姑娘……”手指倏地点在我肩后,颈旁,以疏通流得愈急的血液,“有没有事?”
“没……”深呼吸深呼吸,“没事。”
身后回来一声轻叹:“想到安羿,还是会不'炫'舒'书'服'网'吧。”
朝身后摆摆手,再直起身来悠然笑开:“没事。”
“宜家姑娘,有一句话我说了请不要怪我多言。”唇边又勾轻微弧浅笑,“清萧公子已经不在人世,姑娘这一世执著,怕是会误了你自己。”
“那辜兄你呢?”眼眸亮亮地盯去,“倾如已然身故,你却依旧未放弃带她离开的心愿。”
“……”伤意从优雅的眼神中一闪而过。
抬头盯进那双瞳中,颤颤又开口:“对不起,我不该提起的。”
他轻摇头,眼神悠悠地看着我:“宜家姑娘,恕辜某直言,或许,你是唯一能配得上清萧公子的人,但最适合你的人,却不一定是他。”
“辜兄……”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敛下,“你是来针对谁谁谁说话的吗?”
“看来姑娘是了解了,”他淡雅笑着,面容上起伏恍若春水拂人,“那辜某便不再多说了,只有一句,希望姑娘能够安乐一世。宜家姑娘,后会有期了。”
“等等!”突然出声叫住他,“你要回北易了?”
“算是吧,”依旧微笑,“我已经去见过原寂轩了。”
“原寂轩?”提到这个名字,又想要倾如的死,不由得咬牙切齿,“他还活着吗?”
辜羽锡点头,有些自嘲地笑开:“只给了他肩上一箭。”
我微低头——是啊,客观来说,原寂轩并不算昏君,不是昏君,死了,便对国家无益。
“箭上,挂着他最日思夜想的金符。”
这一句听完,我不由愕然,难以置信地瞪了眼睛:“没有了把柄在手,你岂不是有危险?”
辜羽锡荡起优雅的笑:“我本对那个皇位无一分兴趣,此间事过,便要回乌灵岛了,到时候,北易诸事,便都与我无关。”他有礼地一拱手,“在下带倾如走一事,便要多靠姑娘照应了。”
“辜兄——”再次开口唤住他,迟疑地徘徊两下,在心中抠挖出一投勇气,颤着声问,“钟倾如……真的不在了吗?”
他转首回笑:“朝祈宣王妃,已经不在了。”说完转身,依着原路离开。
“我会照顾那个孩子的。”朝着那个背影,坚持不停地将头点了又点,“一定一定会。”
辜羽锡停在原地,无声地作了一个揖。嘴角挂着隐隐的笑意走回房间,撩帘进到内室。室内昏暗,朦胧间,瞥见一个颀长的身影静立在窗边。揉了揉眼定定瞧去,摆出公式化的笑:“你什么时候在的?”
祈阳站在窗边,将大开的窗子关严,偏首略略督去一眼,望到刚刚我与辜羽锡夜谈的街口。
低头自问——我是不是该谢谢他未去打扰我与辜羽锡的谈话?
他走回来,脸上染着暗色,眼眸微眯,轻轻柔柔地将帘撩起,再放下,踱到我的身边:“有什么事情值得高兴吗?”
“有啊,”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休息好了,自然开心。”我保持着与他的一步距离,呈半弧形地绕开他。
“夏宜家。”有手抓在我腕上,拖住我的步子。
“嗯。”低低应了一声,表示我已经听到,被钳住的腕却不动声色地挣了挣。
“转过身来,”阴鹜的鹰目,如雪地插针地盯在我的脑后。我定住不动,心里意外的不适让我不得已想要把那句话当成没听到。
一室悄然无声,身后人悄无声息地走上,再悄无声息地抱我入怀。
骤然感到灼温的背脊倏地有些僵硬,手指动动,也悄悄地攀上那双交握在我腰间的手,再动,想要掰开。
“祈阳,”几经用力后依旧无一分反应——还不放手?
我不是无一分感觉的机器人,我还是能感觉到这些日子来每一晚从身后熨烫上的温度是来自什么。好吧,入睡的时候还能当是取暖器,但是清醒的时候便不是了吧。
“不习惯吗?”
“呃?”习惯什么?
温热的鼻息洒在耳廓:“没关系,你会习惯的。”
什什什——么!心里未发出的疑问,再因了耳上突起的湿热瞬间咽回口中。
湿热的软舌绕着耳后,细细地研磨耕耘,再连带着耳上垂挂着的银珠耳饰,将无骨细软的耳垂含入温热的唇瓣。
轰隆!脑门迅速充血,红色从耳后漫到脸颊,燃起一片火辣辣的骚痒。不是没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但是这样的气氛,好像比之前的种种都要可怕。
“祈阳……”知道自己的挣扎在他面前不过是白过力气,咬咬牙,改为好声好气地劝起,“你别这样。”
“怎样?”磨人的痒意未停,耳后的唇瓣径挪而下,温热的呼吸改喷在颈间。
“祈阳!”以手挡住他袭下的唇,缩开脖颈,垂头低声道一句,“我们之间,没那个可能。”
紧拥着我的身躯骤静,空气霎时变得粘稠,一层一层包裹住身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祈阳,想想唐纤,想想你当初娶我的目的……这不过是逢场作戏,会有散场的那一天……”
到时候,一纸休书,他做他的皇帝,我守着我的凤萧声,或许,我会让广叔把安府迁出都城,到时候一方为权一方为商,便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呵呵,好完美的计划。
用力地分开圈住腰的一双手,站回到他面前两米处:“祈阳,你好好想一想,我们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夏宜家……”凌厉的视线从黑暗中毫无偏差地视来,盯得我的额角猛地一抽。
我倾身瞪目,惊见他一步一步走过来——他……是生气了吗?
生气生气生气……恐慌将心底狠狠撕开,退后,挪向,抬步,一气呵成,就要开溜。
可是,身后那人踏步,勾腰,后拖的动作却比我更迅速。
眼睛在腰被勾住的当口下意识地瞪大,接下来,吻已经快如疾电地印在唇上。
狂如暴雨的吻,含了那人的怒气,含了那人的厉意,含了他的不满和怨愤,电火花一般爆发在紧贴的四唇间。
“祈——”好不容易在一个当口抢入新鲜空气,下一秒呼吸又被掳去。
“没有唐纤!”他从狂肆的唇间发出喃声,“没有凤萧声……没有皇位……更没有安羿……什么都没有……”
“只有你,”好像过了好久好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他才辗转放开我,却以额相对,微喘声道,“只有你夏宜家一个。”
我往后想闪避,他又更近地贴上,垂眼想移开视线,可额支额的动作,却容不得我不去看他,咬紧牙关,生生从齿中逼出一句话:“我不可能……”
他紧紧盯着我的眼,好似要挖出我心底的情绪:“安羿就占了你整颗心?连一点点小小的缝隙都没有?”
我默声不语。
“在你心里,会有什么比他重要吗?”
“……没有,但却有与他等同地位的,”毫不畏惧地看去,“凤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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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启程(下)
眼眸危险地眯起,不错过我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凤萧声?”
我把声音放低,冷声开口:“祈阳,我知道你的意图,将来若是宣王真的出手,我承诺会和凤萧声站到你这边,朝祈可以没有钟相,但却不能没有凤萧声。”
“你不是说,”祈阳眼里冷寂,冷到我看不出一分情绪,“谁也不能打凤萧声的主意吗?”
“但是将来,你会是个好皇帝。”顿一顿,再一字一顿道,“祈宣……不是。”所以,这另当别论。
眼前这人,虽然面上极冷,但若论睥睨天下的气概与君临天下的气势,他却无疑是最适合的那一个。这个世界上,难道还应该有第二个原寂轩和第二个原寂初吗?
我抬起头,对上他紧锁着我的眼睛:“我的条件,便是求你放我自由。”亮晶晶地直视,“我们彼此,都只能是过客。”
“放了你?”他静静凝视,唇齿间却生出寒气,“不可能。”
“祈阳……”他怎么就说不通呢?
“我便不应该带你到边川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寂,“让你知道三年前能活下来的真相。”
我把头摇了又摇:“不,不是,就算没有那件事,我今天还是会说一样的话。”
“我以为……你曾经为我心软过。”
“是,我是心软过,”抬眼,不闪不避地直视过去,“我们已经成亲,这一点我从未忘过。那一日,你问我要一个吻,我给,是因为我心里多少有些歉意,虽然嫁你并非我愿,但我如今成了你名媒正娶的妻子,挡了你与别的女子在一起却是事实。”犹豫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别说是一个吻,甚至于……是我这个人,你想要都可以给你,但是,若你动心,觊觎这些之外的东西,对不起,我不能。”
平掌把他贴近的身体极尽可能地推开,呼吸到未夹杂着他气息的空气,心里终于渐渐平定,敛眉顺声:“我做不到。”
“试试都不行吗?”他再靠上来,脸靠在我的肩上,贴近耳旁,“试着留在我身边。既然已经是夫妻,便继续下去。”
诚恳异常的语调,让我的额角不由得重重地抽搐了一下。若说没有心惊,那是不可能的,他这个语气,太不像那个我认识和记忆中的祈阳。
深呼吸一下,再慢慢抬头,偏开脑袋,避开他的视线:“我——”
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轻轻的几下敲门声:“夫人……”隐隐还夹杂着婴孩的哭声。
“孩子?”我三步并两步跑去开门,便见一名隐卫怀抱婴孩,一脸头痛地站在门边。
“痛痛?”我把孩子抱过来,督见他细嫰脸上五官全皱在一起,挥着小拳哭得厉害。
“小王爷已经找镇上的奶娘喂好,只是不知为何还一直在哭个不停,”隐卫退后一小步,恭敬答声,“我们一行中并无女子,只好来找夫人。”
哭个不停?我轻轻摇着手臂,柔声地哄着怀中的婴孩,这是想母亲了吧……刚出生的孩子,还不能在母亲的怀中享受片刻温情就要分开……
“暗录。”房中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我身后。
“主子……”被称为暗录的男人好似没有想到祈阳在这里,面上吃了一惊,“属下马上把小王爷抱走。”
“不必,”沉沉的一声应,祈阳转首看了我手中的孩子一眼,再问向一旁的暗录,“冷暖回来了吗?”
“凤萧声的人如今已在这边川城里,冷暖应该也在附近。”
“把她找来,跟谢棋一起带小王爷先连夜启程回宫。”
“是。”暗录应了一句,转身去办了。
冷暖?我皱了皱眉,疑惑转问:“冷暖有跟你们一起来?”
祈阳点头:“自你离都那一天,她便一直在外未回过太子府。谢棋单独带人找你,我则派她跟着凤萧声出来的人。”
“星火?”怀中的孩子不知不觉间已渐止哭泣。
“是,”他没有丝毫否认,眼眸深邃地看过来,“凤萧声个个把你当宝,不得不提防,他们趁此次机会把你藏起来。”抱着孩子的手被轻轻握住,“若你被藏起来,我不能保证自己不去把安府的地给掀了。”
我不动声色地往后小退一步,不让自己太近距离地暴露在他灼灼射来的目光下。沉默了几秒,再小心地把话题扯开:“你是故意的吧……冷暖与星火的事情,你知道?”
他没点头亦没摇头,只答了一句:“隐隐约约。”
星火……轻摇婴孩的手微停,星火燎原,衣莫若故,安府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跟在安羿身边多年的,我来的这三年,也从未有过任何的变更,安羿从未跟我说过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过去,我也从未肯去问,有些信任,是莫名的,从不需要任何理由。
“夫人,”暗录重新走了上来,“把小王爷给我吧。”
我有些不放心地收收双臂,看着这怀中的婴孩,突然有些不舍——这是我亲手接生的孩子啊,是我想方设法才救下的孩子。
祈阳走上来按住我的手:“父皇急着见自己的孙子。”转首又望向暗录,“吩咐下去,我们后日启程回宫。”
“是,”暗录接了我手中的孩子,恭敬地退了下去。
后日?原来,又到回到那个牢笼的日子了。朝祈,皇宫。
偌大的空地上,剑矢相交的声音断断续续,一黄一银两道人影上下翻飞,倏地,长矛击开剑刃,火星一串闪过,明黄身影一歪,连退几步半跪于地。
“皇上,”接二连三的几道惊呼过后,方宇急匆匆跑来扶起天子,“皇上,可有伤到?”
楚湛将长矛置于身后,掀袍半跪:“臣失礼了。”
“无妨无妨,”皇帝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极端和悦,“是朕老了。”抬目含笑看向楚湛,“二十多年前,我们不相上下,到如今,还是我快老了一些。当这个皇帝,可真是伤身。”
楚湛定一定,方才起身拱手:“皇上为国为民,才会心力交瘁,臣深感佩服。”
皇帝抹剑放入鞘中,微微转头,凝目视去:“安凤嫣的消息,已经确实没有了吗?”
“没有,”楚湛低首轻答,“臣无能,这一次出行竟一无所获。”
皇帝静静看着面前恭敬的臣子,笑容中隐隐加了些别样的情绪:“说到安凤嫣,朕便想到宜家那个孩子……话说起来,自那丫头失踪,祈阳北上,朕便觉得这宫中安静了不少。对了,楚桐也还未归吗?”皇帝呵呵笑起,“说起楚桐,真是跟宜家一样死心眼的孩子。”
“皇上,”楚湛丢开手中的武器,“臣教子无方,但皇上放心,等那小子回宫,臣绝对不会让他再靠近太子妃——”
“罢了罢了,”龙睛微眯,轻笑摇手,“这些孩子的感情事儿,朕也管得太多,如今也不想管了,由着他们去吧。”
“皇上,臣想大胆问一句,”楚湛凝声道,“为何这个皇后,一定要让夏宜家来做。”
天子沉默片刻,转而才笑:“楚湛啊,毕竟曾经兄弟多年,朕的想法,依旧逃不过你的眼睛。”
“皇上……”
“祈宣那个孩子,表面上虽然不太正经,但是毕竟是朕的孩子啊,朕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与自己的兄长近不了,便因为他心里……有怨啊。祈阳自小并未长在皇宫,长大后一回来,朕便把他做从宁王升了储君的位子。祈宣小时和祈言争,长大后才明白自己另外有个兄长。朕看得出来,他不放过朕现在的这个位子啊。”
皇帝负手在后,与楚湛并肩而走:“但朕对他亦有疼惜,所以,她求朕将钟冉斯独生女儿赐婚给他以拉拢钟相,朕没拒绝。他暗中把自己的人安插入朝堂,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朕,也不可能放任了。”脸上勾起隐隐的一抹笑,“朕相信,祈阳也有所察觉。不过,若是他连这点也察觉不了,将来真的任由自己的弟弟将位子抢过,那他也不配坐这个皇位。”
“那宜家姑娘——”
“宜家那个孩子,无父无母,却有一个忠心护她的凤萧声,将来坐了皇后,便不用外戚权,亦可以将凤萧声拢入朝堂,岂不是一举两得?”
皇帝转身,触到楚湛眼里闪过的一缕僵色:“安羿是你的儿子,凤萧声是安羿的心血,如今却被朕打了主意,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皇上多虑,”楚湛单膝而跪,“只要是稳国之举,楚家必定全力支持,绝不会多言一语。”
皇帝微弯下身,扶住楚湛的肘助他起身:“楚家果真世代忠烈,难怪朝祈百姓都说,无楚家无朝祈天下。”
这一句话里,加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只是这抹深意,旁人听不出,但在楚湛耳中听来,却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警告。
无楚家无朝祈天下……无楚家无朝祈天下……无楚家无朝祈天下……
翌日,太元宫内宽长桌上的奏折之下,明晃晃地躺了一本请折。
“皇上,”方宇督了一眼那本字迹苍劲的明黄折子,“广泓王爷……要请回业城……”
“哦?”停下正在挥舞的狼毫,转身拿起那本折子,大略地扫一眼之后,抿唇一笑,“虽是武将,但察颜观色的功夫丝毫也不差啊……”
“皇上,”方宇颤颤出问,“准吗?”
“准,为什么不准?”高身靠上身后宽阔的椅背,眯目微笑,“让楚桐继承广泓王的位置。”
“那广泓王爷交上来的兵符……”
“连着广泓王的大印一并交给楚桐吧,”皇帝低叹一声气,“我们都老了,这天下,也快到交给他们年青人的时候了。”
“皇上,奴才有些不明白,”方宇疑惑问起,“楚小王爷,不是也是楚家的人吗?”
皇帝摇了摇头,轻笑出声:“楚桐年轻气盛,并不如他的父亲一般稳重,况且……他如今最在意的人是谁?”
方宇低首,慢慢从唇间挤出三字:“太子妃。”
皇帝愉快地点头,拿起狼毫重新批起奏折。一旁的方宇将批好奏折/炫/书/网/整理摆好,转而又问:“皇上,奴才听说,太子妃与太子是水火不相容。”
笔锋倏顿:“方宇,你就如此看不起朕的儿子?”
“奴才不敢……”
“若是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如何配坐这天下?”笔锋起扫,三下两下便合上一本奏折,抬袖起身,“走吧,去丝颜宫看看朕刚刚回来的小皇孙。小皇孙已经回来了,算起来,祈阳宜家楚桐他们也快该到了,连着广泓王印的移交,再加上近些日子来的喜事,希望真能着实那些年青孩子们惊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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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过往云烟(上)
皇上动作很快,真的很快。
我僵硬地摆着笑容,手却不时地揉揉那因赶路而有些沉重的双腿。
“丫头。”
“臣媳在。”恭敬地笑起,抬眼望向居高临下的天子。
“这一路辛苦吧?”皇帝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和悦,如同是亲爱的父亲正在询问最亲儿女。
“还可以,”我继续僵硬地笑答,只见皇上的视线在我身上轻扫几眼,再敛了些笑容地望向静站于我身边的男人,“丫头瘦了许多,祈阳,你可没有好好照顾妻子。”
坚实的手悄无声息地落在我的腰间,我微微偏头,恰看到他直直望来:“是儿臣未注意。”
“皇上,”帘帐一掀,颜妃抱着小皇孙从里间走出,“依臣妾看,您这几个月来的喜冲得真好,您看这两个孩子的样子……半点没有传闻中的不好嘛。还是皇上您多担心了。”
我直接忽略她话中的调侃笑意:“冲喜?什么喜?”
“丫头,说出来你可不要怪朕,天琳大婚的消息早已召告天下,日期不能改,所以你虽不在,朕也只好自己一人将女儿给嫁了。哦,对了,还有祈宣府上的唐纤,朕也作主让她与祈言大婚……说起来在你离开的这段日子里,皇城中的喜事可不算少呢,可惜你都错过了。”
锁儿的婚事是召示过的,不能拖时间这个我自然理解。但是后面那一句……我理解完那句话的意思后第一个动作便是转首看向祈阳——“唐纤?嫁给祈言?”
难怪那一晚,他说——没有唐纤……什么都没有……
“是啊,”颜妃淡淡微笑,“纤儿那个姑娘拖了那么多年,也该到嫁的时候了,只是那一日可真把我跟皇上吓着了,竟然恒王和言王同时来请赐婚,不过最终还是恒王选择退出,这才促成了这一场婚事。”
“祈阳,”小小声地问向旁边一句,“你……”都不作点反应吗?
“我会解释。”掩在衣下的手忽紧,已经被轻轻包裹住。
“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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